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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糾紛、遺憾、心願未了(8)
幾乎將半張臉都埋進兩腿間，寒一臉不爽的說
「你知道梅琳所崇拜、所喜愛的”那個人”是誰嗎？」突如其來問了這麼一句，寒似乎也沒有玩猜猜樂的心思，猶自說出了答案「是家兄」
白毅瞪大了眼，沒想到一個火炎族的女孩會把冰雪族的王子當偶像，雖然也不是說不可能，但他一直以為梅琳會很”愛國”
以眼神表示不悅，寒繼續讓人吃驚
「那丫頭會開始使槍也是因為家兄，對她來說家兄就好像是她的全世界，可是，這個”世界”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歸她所有阿！家兄與我同樣身為王族，還是長子，他的婚事與我一樣是早已被決定好的，梅琳即使再怎麼單戀也是沒有結果的，這點我也跟她講過很多次可她就是不聽，跟她哥一個樣！」
「王炎？」白毅張大了嘴表示驚訝
「不然梅琳還有哪個哥哥！那對白癡兄妹偏偏好死不死愛上同一個種族的，還都是不能愛的人！」
白毅癡呆了，一張嘴都可以掉到下巴去了
王炎跟梅琳都愛上不能愛的人？梅林是愛上王子，那王炎呢？是愛上了哪個權貴？公主？不會吧，這兄妹沒有那麼想麻雀變鳳凰吧？
看到白毅那張癡呆臉，寒嘆了口氣後將整張臉埋進膝蓋間，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
「我、娜亞還有王炎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曾經就像親人...真正的親人。白毅，你知道我在這世界上最想摧毀、同時也最想守護的兩個家族，其中一家是哪家嗎？」
「...琰家」白毅不一會兒就答出了正確答案
既然寒會問他就表示這個家族是白毅認識的，而他認識的又沒幾家，加上在這時會問無疑就是琰家，不然絕不會在這時問出來，也會自己答出來
得到了正確答案，寒笑了出來，那笑容真是自虐到令人心寒
「王炎跟梅琳簡直就是他們父母年輕時的翻版呢。我們兩族的壽命差別多大你也知道，因此他們父母年輕時我就認識了，那時他們的聲名大作，到處去招惹一些品行不良的權貴，揭露他們的醜聞，我當時抱著好奇的心去認識，沒想到一接觸我就頭疼了...」
說道這寒不禁會心一笑，那似乎是很快樂的回憶
「他們兩夫妻到處惹麻煩，誰都敢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有時我還會被他們拖累，最後幫忙收拾殘局...真的、非常誇張阿」寒臉上的笑容非常無奈，卻也非常溫暖，但接著笑容消失了，蒙上的事一層層的陰影「可是，越是相處我就越是害怕，我發現我越來越跟不上他們的思考，我們就像身處兩個世界的人，他們就像是一道光，一道將溫情散播出去的光，那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除了被他們揭露惡行的人之外幾乎人人都喜歡他們，所以他們才能逃過所有追殺。但也因為太過耀眼了，我開始害怕
我不能理解，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那種人？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不分種族人人都喜愛他們？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們能毫不畏懼的聲張正義？曾經有段時間我多想將那道刺眼的光芒給毀了。但我是不會容許自己做出那種事的，我害怕那無法理解的兩人，我希望可以更加了解他們，在我這麼想的同時他們生了個小男嬰，那就是王炎
我想理解他們、我想看他們的孩子成長的過程、我想看這個孩子是不是能跟他父母一樣散發光彩，於是我接手下照顧男嬰的工作...」
「等、等一下！你說你照顧王炎？到他成長？還認識他父母？這樣算起來王炎輩份不是小上你好幾倍嗎！」激動得猛拍草地，白毅只差沒衝上去揪住寒而已
淡淡的抬眸一看，寒以跟白毅相反的神情敘述
「我們不像你們人類那麼麻煩還去記輩份問題，因為真要算起來可能要算上好幾年」
「...」白毅無言了，他突然想起梅琳跟寒的年齡差，那的確要算上好幾天了，更別提同族代數問題，而且叫起來也很麻煩
「可是我那個抉擇卻是錯誤的開端。我開始照顧王炎後沒多久，娜亞就自告奮勇來幫忙。我們三個就像真正的親人，感情非常的好...好到那兩人居然超越種族與年齡相愛了。」
白毅又傻了，他無法想像兩個種族特性相反的人能在一起，他們能相處多久？幾年之後會看起來像父女？幾年之後會看起來像祖孫？幾年之後就會分隔兩個世界？這兩個人配在一起根本怎麼想都覺得奇怪！這愛情也太短暫了吧！
「我很喜歡娜亞，但那卻不是愛情，我跟她的感情非常好，可以說那已經不是一般的友情了，但那卻也不是愛情，這點娜亞也是一樣的，這件事也沒有第三者知道，可父親卻因此而誤會幫我們兩訂下了婚約。然而只要這婚約存在的一天王炎與娜亞就是永遠的不可能在一起，王炎也知道這點可是他說他知道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他說他知道他陪不了娜亞多久、他說他希望有個人能夠真正的愛娜亞、他說他想拜託我給娜亞幸福...但，原本事情不用這樣的，只要我像父親說一聲事情就能解決了，可是、我就是害怕阿！」
此時此刻，寒又將自己的臉埋進雙腿之間，語氣顯的激動、害怕甚至是無助
在白毅的眼中，寒是一個自信、強大的人，即使偶爾失常、偶爾像是一碰就碎了一般，卻不曾有過”無助”的感覺，因此現在看到寒微微顫抖著，白毅也感到不知所措
「我很害怕，害怕我提出毀婚之後看到父親的臉；我很害怕，害怕之後別人看我的眼神會因此改變；我很害怕，害怕我真的愛上娜亞後會我們三人有什麼改變！我真的很害怕...我好怕失去信任、失去價值甚至失去容身之所，我有多希望所有事情都不要有任何改變...可是終究還是有什麼改變了。
王炎開始討厭我，因為我對他說『你何不放下這感情？明知道這是不可能有美好的結果的！』『找個同族的與她幸福一生難道不好嗎？為什麼要選擇折磨自己？』最後我還對他說...『我想，我是不會愛上娜亞的，很抱歉我無法給她幸福』，這讓他非常的生氣，他開始罵我膽小鬼、說我只會服從命令、說我將應有的感情抹煞掉、說我只會逃避現實...」
這時，白毅突然想到梅琳的話
他的穩重並非建於他的個性，而是建於他的無情
當他執行任務時－－尤其是任務對象為活人時－－他的眼神就會異常的穩重
雪霜寒，僅是一個缺乏感情的破碎娃娃
白毅不禁皺眉，如果說這是一個事實，那寒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而同時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每個人下決定時或多或少都會受感情影響，但如果是長期處於一種壓力下而扼殺感情遵從命令的人，那他真的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因為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一個命令殺掉自己身邊的人
寒...應該不會這樣吧...
眉頭深鎖，白毅繼續把寒的話聽完
「那之後他連娜亞都不見，可是我真的很想回復到從前的關係，而就在我從昏迷中醒來的那天王炎對我說他希望能回到從前的關係...
『很久了，或許對你來說只是短短的時間，但對我來說卻猶如過了好幾年，可以的話我真得很想回倒從前...
「...可是他心裡還是很不安，他希望娜亞不是託付給一個軟弱的人...
『...可是我很害怕，怕你會逃避、怕我會錯過這段友情、怕娜亞哭泣...
「...他說他希望我能在任務其間保護梅琳...
『...雖然這只是我無恥的希望，只要你直行任務的這段時間就行了！我希望你保護梅琳，我想要相信你是個有能力保護別人的人』
「那時我聽了忍不住就落淚了，雖然梅琳對此很不滿，但我知道王炎是真心想要原諒我，因為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想招惹梅琳，夜曦的普通成員也動不了她，高階成員更不會無聊跑來傷她，因此梅琳是根本不需要我保護，但我還是讓她死了...那時我還身處異地，當時我感到現場看到那情景簡直瘋了，回過神來時不只讓那男人逃了還差點毀了那地方」
聽到這白毅乎覺背脊發涼，他那時似乎是昏迷著躺在那裡齁！難怪醒來時四處都結冰！
這一長串歷史聽下來，白毅突然產生了不對勁的感覺
「為什麼你們三人相處在一起總是在”害怕”呢？」
白毅一問出這句話，寒的眼睛猛地睜大、瞳孔緊縮，好像白毅問到了什麼不該問的一樣。接著，他露出了既美麗卻又危險無比的冷笑
「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我是”雪霜”嗎？因為我是”雪霜”娜亞無法拒絕婚約；因為我是”雪霜”，所以我不能出差錯；因為我是雪霜，所以王炎不可能胡來，因為無論如何那都會害死他們一家！」寒的眼中有著平靜的怒火，當中壓抑著的恨意與情義互相衝突著，磨擦出的火花讓白毅瞬間明白寒在世上”最想摧毀、同時也最想守護”除了琰家，就是雪霜家了「琰家喜歡他們的人很多，恨他們的人也是多到數不清，只要給那些仇家一個”正當理由”他們一定會馬上毀了琰家，讓誰也說不了什麼。而”誘拐王族的未婚妻”難道不算是一個”正當理由”嗎？不論事實事不是這樣，最後都一定會被誣衊成這樣，同時琰家少掉一個王族的保護無疑就是讓天平傾向對他們不利的那一邊。雖然其他人可能不會介意，但王炎一定會愧疚！...老實說我很羨慕梅琳，為什麼她可以那麼堅定不移的追求我哥，為什麼她可以絲毫不顧家族的差異性...可以那麼坦然阿...」
白毅無話可說了，王族這個詞聽起來很美好，但要背負的壓力卻是常人想像中的美好還要多上數十倍，不論是來自父母、來自兄弟姊妹、來自外人亦或來自自己，那壓力影響到的可不只自己，也可能影響到周遭的人，就像寒。無論這影響是好是壞
而”雪霜”這個姓氏給”寒”這個人帶來的影響可說是負面的，”寒”就像是被人緊握在手裡的代有倒勾的鎖鏈，他渴望自由卻總被人放在掌心，無法掙脫，諷刺的是他渴望自由的同時卻也束縛著別人，同時帶給別人傷害
看著寒，白毅不知不覺間做出了令人訝異的舉動
「喂...白毅你幹嘛阿！」
把手放在寒的頭上，白毅肆無忌憚的把寒那頭柔順的短髮揉亂
「白寒！」
「...啥？」這次換寒愣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白毅現在要講當初他對藍川等人謊稱的名字，還講得一臉嚴肅
「寒，如果說”雪霜”這個姓氏對你來說太過於沉重的話，你可以把自己當作我們白家的孩子，雖然白家只有我一人，沒有權勢地位名利，但是更沒有任何沉重的負擔，你如果還想逃就逃來這吧！...阿，只不過你能不能別自稱我弟阿？有個一百六十幾歲的弟弟怪奇妙的...」
白毅那認真的樣子讓寒呆了一會兒，等他消耗完畢那些話的意思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這個人很有意思，你跟我哥其實很像你知道嗎？哈哈哈哈...」
「呃...」白毅有點窘迫，才剛說不要認他為哥卻又被說跟寒的哥哥很像...
「雖然我哥比你帥、比你強、比你聰明、比你能幹、比你穩重、各方面都比你好」當寒用機械式的臉與音調以”陳述事實”的方式說出這些話實在很欠打，不過下一句話講出來時他的神情、語氣都緩和了下來「但是...你們都很溫柔，不管自己是不是也傷心難過，總是會先放下自己來安慰我...謝謝」
微微睜大眼睛，白毅絲毫沒想過會得到感謝，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不客氣」一百六十八歲的弟弟嗎...呵，老頭，我有家人囉，況且這家人來頭可不小呢
夜空中的星星不停的閃爍，在銀河系的襯托下丘陵上的那小小身影看起來是如此精細，如絲一般的雪白色短髮在臉旁舞動著，抬頭望著牛郎與織女所在的天橋，毫無防備的背影在丘陵上搖搖欲墜，好似將心神都投入星球間穿梭一般，他靜靜的任由冷風將自身的溫度奪走
突然間猶如雕像一般的他，動了
以微小的角度轉動身驅，他面像身後那名熟睡的黑髮男子，垂著頭盯著男子的睡臉，嘴唇若有似無的動了動
這時如果有第三者在，一定會先驚嘆於少年那由如女性般的細緻臉龐，隨後會感嘆、會惋惜，只因為少年的眼神...
「白毅...對不起」
是那麼的冰冷、無情甚至是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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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拉~
很抱歉之前寫的好像他倆間有啥"重大事故"似的，結果只是這樣((學蝴蝶飛舞慢慢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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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4-8-6 13:59:59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