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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袋子裡的貓（中）】
夜幕落下之後，威爾如規定的時間來到了石內卜的辦公室。他所見到的依然是平常那個近乎完美的學生。
但是自從今天下午的時間之後，他不得不懷疑威爾說不定只是故意保持低調，用一個高材生的外表包裝內裡不可說的身分。至於是甚麼身分呢？這就是他需要搞清楚的事情了。如果是會威脅到巫師界的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至少石內卜確定不會是黑魔王的手下，黑魔王已經銷聲匿跡近八年了，他的追隨者也是盡量低調，沒有任何動作。
但同時，他也很好奇，到底是哪裡的傻子會讓一個小孩子來做臥底，還臥底得很失敗。
「請坐。」石內卜把羽毛筆和羊皮紙放在威爾的桌上，再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課本。
「這個是魔法史課本。」威爾幾乎是一臉噁心的看著眼前的課本，彷彿上面沾染了鷹馬的大便一般。
「沒錯。從序開始抄，抄到九點。不要偷懶，我會在旁邊盯著。」
能夠在O.W.L.S拿到全「優秀”卻在魔法史取得「惡劣」的學生，他可不會輕易相信這跟天資或者適性有任何的關係。果不其然，威爾彷彿被雷打到一般，視線不時瞄向他正後方擺著私人黑魔法防禦與魔藥學藏書的書櫃，似乎在遲疑要不要提議換一本來抄。
當威爾一臉反感地翻開第一頁，石內卜心中勾起一抹愉悅的微笑。
但他的微笑就到此為止。才剛抄完第一段，威爾忽然停下了羽毛筆，頭也不抬，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我們為甚麼要學歷史？」
「璐納兒先生，你這句話應該在序的第二段就能得到答案了。」石內卜猶記得，當年他上霍格華茲一年級的時候，賓斯教授就曾經出過這個題目，所以他很清楚序的第二段就有這個問題的答案。
「『歷史，是先人用他們的智慧、他們的血淚留下的足跡，作為後人的借鑑。是一種警惕，更是一種警告。後人可以從歷史中的正確中學習，更能從歷史中的錯誤學習。』這本書的序是這麼寫的。」威爾再度動筆，在羊皮紙上留下稍嫌潦草的字跡。相較於羽毛筆常用的書寫體，威爾使用的是麻瓜後代在剛入學常見到的，每個字母之間都沒有連結的字體。這大概是今天以前，石內卜對威爾唯一小小的意見。
「那麼，如果歷史課本的記載是錯的，你們又該如何從歷史中學習呢？」
「要證明課本記載是錯的，請至少考個魔法史學家，發表幾篇長論文再來評論課本。但看你的魔法史成績，應該下一輩子比較有可能吧？」
威爾並沒有答話，而是繼續低頭抄寫課文。石內卜見他不再發表哲學問題，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繼續準備明天的課程。
忽然，外頭傳來某種生物的長嘯，但是石內卜並不以為意。八成又是禁忌森林的某種生物打起架來互相叫囂──
「璐納兒先生，不要看著窗外發呆──」
「趴下！」威爾忽然大呼一聲，但是他並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一隻巨大的生物撞破他的窗戶，再朝著他筆直衝來，他只能用毫無護身魔法的身體接下這一擊。
「也變太大隻了吧！乖、乖──我身上沒有生肉可以給你啊！停下來！」在威爾的說話聲之間，石內卜還聽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被龐然大物破壞的聲音，不時更有鞭子揮舞的聲音。他勉強睜開眼睛，拿起魔杖，準備施展石化咒石化意料之外的訪客。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了兩秒鐘──
那是一隻貓頭鷹，就跟學校寄信的貓頭鷹一樣，是最普通的褐梟……但是這隻褐梟有一個成年男子一般高，雙翼展開幾乎塞滿了他的辦公室。
「石內卜教授！石內卜教授！」威爾總算把巨型貓頭鷹安撫了之後，他翻過石內卜的身子，他不需要自己查看都知道自己的肋骨斷了，脾臟說不定也爆開了。威爾不知道從哪邊掏出了一個試管，很熟練地灌進了他的喉嚨，甚至預先知道藥劑難喝到無法下嚥，所以是掐著他的脖子強灌。但是那個藥劑一下肚，腹部的劇痛就消退了。
這是哪種……他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威爾一臉緊張地從身上拿出更多的試管，從中挑出最適合的倒進他的嘴巴。
「教授！先不要說話，我能做的不多，等等還是得把你帶去給龐芮夫人。」
「……後面。」石內卜抓到了液體灌入之間的空檔，勉強說了兩個字。那隻巨大的貓頭鷹也在這時鬆開嘴，叼住的紙片也掉到了地上。紙片落在地上之時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強烈的光源也使得石內卜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白色的燈。他一度以為自己是在聖蒙果醫院清醒（他對這個經驗並不陌生），但是他很確定他沒有人緣差到住進了醫院會被丟在地板上連張病床都沒有。而且還有威爾在一旁嘀咕著，「靠，竟然被送回來了！」
「威爾──」一個開朗的女生接近中。威爾急忙丟下了一句，「教授，麻煩你先安靜一陣子。我等等回來接你。」
石內卜聽到貓頭鷹吃痛的嗚咽聲，然後他看見那隻身形過大的貓頭鷹頸部被某樣繩索狀的東西捆住硬拖了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威爾生日快樂！」
「媽的，你們就為了我生日把我綁架回來嗎！」
「你又不跟我們說你的學校在哪裡，定位也找不著，只好讓你的貓頭鷹去找你啦──」歡樂的女聲理所當然地說。
威爾的聲音又稍微提高了一些，聽得出來他有點惱怒，「說到我的貓頭鷹，你也把布朗尼（Brownie，沒事，純粹小雙無聊的幽默XD）養得太大隻了吧！你把寵物養大隻的能力去登記特異能力算了！」
「那個純粹是意外！」
「我把布朗尼寄放在你那邊的時候已經是成鳥了！除了特異能力，你要怎麼跟我解釋原本可以抱在胸前的貓頭鷹變成身長一百九十公分？」
另外一個較細的男聲說，「威爾，你就先把布朗尼的問題放一邊，先過個美好的生日派對如何？另外一邊大家都在等你──」
聽到這裡，石內卜已經悄悄坐起身，環視自己所在的小房間。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除了門邊掛著看起來是供人更換的衣服之外，就只有四面牆壁……
所以這裡是哪裡？
但不管這裡是哪裡，他只要一個消影咒就能離開，雖然霍格華茲不能適用現行術，但他至少能把自己傳送到活米村，再利用尖叫屋裡面的密道回到霍格華茲裡面。他率先得去向校長報告，然後是去校醫院報到。不管威爾剛剛給了他甚麼藥水，效果都是有限……
沒有。
石內卜翻找巫師抱的其他口袋，他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身分特殊，就算現在巫師界不再如以往動盪不安，他還是習慣隨身帶著魔杖，就連睡覺也不離身。可是現在……
外面三個年輕男女拌嘴的聲音消失了，他的耳朵辨認出第四個人的腳步聲。
「副團長。」三個聲音整齊劃一地喊，彷彿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方才天真無知的孩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該不會是某種反政府祕密組織吧？石內卜不禁猜測。
「除了威爾，其他人出去。」稍微帶點歲月滄桑的低沉聲音命令道，石內卜可以辨認出兩雙不同的腳步聲遠去。「副團長」對著外頭理論上唯一的一人，語氣意外的溫柔，
「生日快樂。」
「多謝副團長的祝福。」
「只有我們兩個人真的不需要這麼拘謹，兒子。」低沉的聲音好似好笑地搖了搖頭，接著又轉了一個話題，「巫師界評估得如何？」
「完全不是威脅，他們也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整個社會無知得可笑。」
又是類似的藐視言論。這個威爾不把魔法史課本全抄寫一遍真的不會知道巫師界的偉大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果然啊……我都跟會長說過他擔心太多了。巫師界根本就不會發動對內境的攻擊。」
「或許是八年前巫師界的黑魔王嚇到會長了吧？當時有好幾個組織成員死在他的攻擊之下。」
「每隔幾年就偷偷評估一次也不是辦法啊！他們的魔法部又不願意宣誓與我們接軌──裁決團的調查報告都已經寫了是誤殺，並沒有任何線索顯示那是針對內境的攻擊──」
石內卜慢慢處理兩人之間的對話，龐大的資訊量和未知的訊息讓他有點難以消化，但他至少能夠先行記下來……
「──你帶了朋友回來。」
剛剛一直來回踱步的影子在他的門前停了下來。威爾的聲音謹慎地回答，但是句子之間難以掩飾他的緊張，「副團長，這跟『宣誓』沒有任何關係，瑟諾的魔法出了一點意外--」
石內卜身邊的門打開，兩張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都在看著他，一張情緒緊繃、一張饒有興趣。如果不是他的學生染了一頭顯眼的紫髮又紮了個馬尾，單從五官還真分不清兩人的差別。站在一起像雙胞胎多過像父子。
「威爾，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報告副團長，他是霍格華茲的魔藥學教授。」
「喔？魔藥學嗎？」低沉聲音的主人上下掃視了一番，「受傷了？」
「他被布朗尼撞到……」
「被布朗尼撞到會斷六根根肋骨吧嗎？」
「還不是瑟諾！我也不知道她怎麼養的，牠現在大概跟我一樣高──」威爾抱怨到這裡，好似想起了什麼忽然閉上嘴，然後說，「對不起，副團長，我失態了。」
「我兒子平常就是那麼拘謹，只要在家裡以外的地方，都是這般和我對話的，感覺比其他下屬還疏遠。」副團長伸出手，臉帶善意的微笑，「我叫約書亞，約書亞．璐納兒。我的兒子這些日子麻煩你照顧了。」
石內卜冷眼看著那隻手。就算是平常，他都不一定會握住那隻手，更何況現在他一隻手也抬不起來！他連呼吸都有困難了，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因為只要吸氣大口了一點，他就會感受到萬針穿胸般的刺痛。
「副團長，我覺得他應該無法握手回禮。」
「你看，我兒子怎麼也不肯好好叫我一聲『父親』。」
我都快要死掉了卻還在聽你叨唸你的兒子……身為雙面間諜的他思考過各種死法，被黑魔王折磨致死、抑或是在鄧不利多的操作之下被鳳凰會殺死。被一隻巨型貓頭鷹撞死真的不在他的「死法清單」內。石內卜內心自嘲著，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了。
「想也是，畢竟你剛做的緊急處置沒有做好。」約書亞溫柔的語氣忽然轉為嚴厲，訓斥道，「回去寫一份報告上來！告訴我你做錯了哪一邊，魔藥使用順序應該要怎麼處理對傷患才是最好。既然想要專精在魔藥這方面，這種最基本的東西就應該練得更純熟一點。」
「是的，副團長。」
「把他帶去給治療師團，不要讓他死在我們這邊了。」見到威爾欲言又止的表情，約書亞又補充了一句，「讓他當聯絡人。」
威爾臉上閃過了然的表情，順從地回了一句，「遵命。」
約書亞離開了之後，威爾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轉向他喃喃道，
「應該還撐得過一次的傳送……吧？」
石內卜頭一次這麼想念聒噪嘮叨的龐芮夫人。
耶！石內卜崩了～崩得很徹底了～
是說這一章小雙原本打算上下兩篇解決的啊！
字數爆成這個樣子只好拆成上中下三篇了……
這個時候威爾他爸還只是裁決團副團長喔～不是小雙寫錯XD
這裡的看官跟史詩應該有部分重疊，這裡再廣告一次XD
馬來西亞的看官，如果有興趣買史詩一二部的話，10月15日之前是最後期限喔！小雙剛好有學妹要回馬來西亞，可以幫小雙帶。檳島內情況允許可面交，檳島以外就要另外郵寄了。
這次之後就不開放馬來西亞的通販了喔～
連結在此：同鄉的訂單請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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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7-12-11 21:17:46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