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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4/16:結婚(婚禮)+懷孕(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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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5 19:23:3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4-4-16 08:52 編輯

文前聲明,這篇文目前僅在御論、原創星球及fb粉專「四季之約」發表,新冒天那邊不會再更新,目前穩定維持兩週更新一次,坑品很好,保證不棄坑。然後老話一句,歡迎搭訕,孤單寂寞覺得冷的作者需要大家友善的拍打餵食

粉專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E5%9B% ... 84-107018280937414/

原創星球:https://www.novelstar.com.tw/books/11389.html

以上


楔子

  我睜開眼,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點光」直起身,這才發現我身處在一處洞穴中,四周散佈著家具,雖然保存的很好但看起來也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沒被使用過了。

「他們還真把我放在這裡啊。」自言自語著,我低頭往身上看去。身上僅著一件緞白長袍,簡簡單單的,連點稍微複雜點的花紋都沒有,唯一特別一點的是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那是一條以銀白色作為主體、中間交錯著燦金及墨黑細線所交織成的典雅項鍊,懸掛在底端的則是顆毫無雜質、透明似水的寶石,在微光的照耀下映出溫潤的色彩。

「居然真的成功了,這下真欠了他們一個大人情。」輕撫過寶石,我輕輕的勾起了嘴角,隨後站起身走到門邊伸手用力的推開塵封已久的門,讓溫暖的陽光瞬間傾灑在身上。

  瞇著被刺痛的眼,我深吸一口氣。「好了,該來履行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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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15 19:25:1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3-30 19:45 編輯

第一章

  我,黎鳶,目前大約十三歲,現在正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攔住我去路的藍髮少女,只見她無視我疑惑夾帶著敵意的眼神,「唰」的一聲拉開了一柄扇子。

  她是誰?怎麼會知道這裡?又怎麼確定我回來的時間?

  是敵人嗎?如果是的話那可有些棘手,這個人絕對不如她外表表現出的那麼無害。她將自身的氣息斂的很好,徹底將可能洩漏出的訊息藏在笑容底下,讓人無法輕易看透她。

  那麼,該動手嗎?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名為扇,無殿三主之一。剛睡醒的小傢伙,你好像挺有趣的啊。」無視我投去的目光,她興意盎然的不斷打量著我。「吶,要不要來我們學院呢?」

  ……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叫誘拐犯是吧?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前,我可以先請問一下為何妳知道此處及我的存在?」警戒的問。縱使她是號稱無所不知的無殿三主之一,但自身的消息被人知道的這麼詳細可真讓人有些不悅啊。

「收起你那警戒的目光,放輕鬆點,我不是妳的敵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搖了搖扇子,依舊是那略為輕浮的態度。「我今天只是來招生的,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來啊?」

「請恕我拒絕。」果斷的拒絕,我往旁邊踏了一步打算繞過她。

「即使這樣你會錯失遇見「他們」的機會?」沒有攔阻我,在我經過她身邊時扇淡淡的拋出一句話。

  倏地停下腳步,我不輕不重的瞥了她一眼。「請別拿這件事開玩笑。」

  他們?怎麼可能。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我已經知曉他們的結局了,那令我難以置信且痛徹心扉的結局。

「我可沒騙你。」晃著扇子,她斂起了輕浮的神色慢步走到我面前,一本正經的直視我。「在命運的牽引下,或許你能看到長得跟他們很像的人。」

  和他們長的很像?這意思代表……!

  在她沒有半絲虛假的眼神中,我看見自己動搖的神情。

  她是認真的,她並沒有說謊。

  所以,真的、是有可能的嗎?

  察覺到了我的動搖,扇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所以,來我們學院吧。我敢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沉默了半晌,最終我輕點了下頭,看著她嘴角的弧度拉大。「……我明白了,我答應就讀。請問妳的學院是……?」

「Atlantis,」她搧著扇子,笑的猖狂,神色淨是自傲。「全守世界最好的學院,你來讀絕對不吃虧的。」

  看著她絕對自信的笑容,我微勾起嘴角。Atlantis,原世界傳說中失落的島嶼是吧,好像有點意思。

「這是新生入學資料,這幾天好好看完吧。」她一收扇子,憑空掏出一個包裹塞進我的懷裡,不知為何她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一定要仔細看完喔。」

「……我知道了。」看來這裡面的東西應該不是那麼正常,也罷,反正這世界的東西本來就沒多少是正常的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黎鳶小朋友。」正當我研究手上的包裹時,扇突然叫了我一聲。

  連我的名字也知道嗎?算了她都能找到這裡了我也不意外她知道我的名字。「有什麼事嗎?」

  只見她一臉正經的開口。「下禮拜你記得要去原世界的××棟跳樓,不然你沒辦法註冊喔知道嗎。」

  ……果然一開始就不是什麼正常的。

「那麼就這樣,下次再見啦!」她在腳下開啟移送陣,轉眼間就離開了。

  看著手上的包裹,我若有所思。「Atlantis嗎……感覺會過得很精彩。」可不要讓我覺得無聊了啊。

「不過,××棟在哪裡?」

  真是,失策了。

  無言的瞪著她消失的地方。身為董事就可以如此任性妄為嗎?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但我也不是什麼需要被照顧的孩子就是了,即使才剛重新踏入世界數日但我已將現世的情況摸索的差不多了,雖不意外在我沉睡的期間世界變化如此劇烈,但我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衣著、言語、環境,沒有一個是我所熟悉的,所以這幾天我才會到各地觀察,慢慢摸索我該如何融入現在的社會。

  ……我還是,很害怕啊。這跟之前不同,一覺醒來發現什麼都變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這一切的改變都讓我無所適從。但,我還是得去適應,哪怕只剩我一個人我也得克服。時間不會停下腳步等待,人也不能拘泥於過去,世界更不會因為個人的恐懼而就此停滯不前,我能做的,唯有盡力在這個對我而言是嶄新的世界活下去。

  如果你們還在的話該有多好,至少我就不會如此不安了吧?

  手心傳來被硬物刺激的感覺,我疑惑的低下頭。不知何時,我的手正緊攢著項鍊底端的寶石。有些茫然的鬆開手,掌心是一圈紅印。

  看著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指尖,我鬼使神差的將指尖往上移、觸碰了我的唇,不意外傳來的是一片冰涼。

  我還活著,還感覺的到痛,感覺的到溫度,四肢能自由活動,還能夠進行思考,這樣我就沒有活不下去的理由。這條命是他們給予的,所以我沒有資格裹足不前、沒有理由辜負他們的心意。他們所期望的,我不會去逃避。

  手再度握住寶石。這一次,我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吧?


  回到住處我坐到床上,開始研究起那個包裹。不得不說這包裝紙還挺有創意的,上面很霸氣了寫著「摔者死」,說實話這字還蠻好看的,不過這不能阻止我撕開它。

「嘖。」撕開的瞬間我不顧包裝紙上的警告直接把它摔了出去,同時在它的周圍佈下層層結界。

  到底,為什麼,我明明只是撕開包裝紙而已,它居然會邊噴血邊慘叫。

  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這世界已經變得連包裝紙都這麼兇殘了嗎?

  看著洞穴內因為來不及阻攔而濺到的斑駁血跡,我頭痛了。

「……等下再清吧。」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走過去解除結界,蹲在地上拎起已經沒有動靜的紙袋倒出裡面的內容物。碰的一聲,一本厚重的手冊及一袋衣物落在地上。

  把那袋衣物放在一旁的桌上,我拎著書背把手冊撿了起來,這次我記取教訓,先放探測術法確定上頭沒有任何機關後才放心的打開手冊。

  幸好手冊是正常的,不用額外出手真是太好了。

  十分鐘後,像是嘲笑我的天真,裡面的內容狠狠的打擊了我。

  扇,妳就承認吧,妳其實不是想讓學生好好上學而是想看到他們被整吧,為什麼好好的一間學校會有這麼多隨時可以殺死人的機關?

  看完那些寫做造景讀做殺人凶器的敘述,我覺得我不只頭疼,連胃也有些隱隱抽痛。

「……上學前還是多準備幾個護符吧。」雖然以我的實力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轟成灰根本易如反掌,而且我相信就算少幾個扇還是有辦法很快的補上,但以我現在的外貌我還是收斂一點、當個普通的學生就好。

  引人注目的話太麻煩了,還是當個普通人比較輕鬆。

  把手冊放到一旁,我注意到袋子裡面還有東西。好奇地倒過來一看,一個銀白色長方形物體從紙袋裡滑了出來。

  這個……應該是叫做「手機」的物體吧?這幾天常常看到有人在使用,似乎是現代人不可或缺的東西?

  跟著手機一起被倒出的還有一封折疊好的紙,撿起來攤開一看。「黎鳶小朋友,看看我多麼好心,知道你不會用手機還特地手寫了使用說明書給你,有沒有很感動?」

  廢話真多。

「什麼叫廢話很多?」

  妳沒有讀我的心嗎?

「我好傷心,小傢伙竟然懷疑我,我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像,非常像。

  基於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我果斷跳到最後一行。

「我就知道你會直接跳到最後一行,所以我早就在這上面施展了術法,如果你不抱著感恩的心看完我寫的信你就永遠看不到說明書喔!ps.如果你想破解的話信會直接燒掉喔!所以還是好好看完吧!」

  ……我想罵髒話。

  為了看到說明書,我只好耐著性子、一行行的把長的有些誇張的信讀完。在讀到最後一個句點時紙突然泛出白光,瞬間上頭只剩短短一行字。

「其實你只要在心裡想什麼,手機就會自動幫你用好喔!」

  ……我不只想罵髒話,我還想砍人。

「還有我忘了說,我拜託別人幫你安排了一位代導人,你去跳樓時他會在那邊等你,要跟人家好好相處啊。還有你的外貌記得改一下,不然你實在太顯眼了。」

  看在妳最後還有說幾句重點的情況下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妳。不過代導人啊,她是在來說服我之前就打定主意就是一定要拐我入學嗎?連人都先找好了是怎樣?不過不管怎樣,希望是個好相處的人。

  至於外表的話……還是改成之前那樣好了,那樣副模樣應該比較不顯眼。

  把玩著手機,我眼角瞥到一抹鮮紅,瞬間想起我的住處現在還是一片狼藉的慘況。

  ……神啊,原諒我,我可能要造口業了。

  無奈的從地上爬起,我把從紙袋裡倒出來的東西全部放到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沒有受到波及的小桌子上,然後在掌心凝聚起一層薄薄的水四處擦拭著物品。

  前幾天才擦過今天又要再擦,扇是覺得我太閒所以才找事情給我做嗎?

  擦到一個物品時我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它拿起輕輕的擦拭,直到它恢復原狀。

  那是一個相框,裡面是我們少之又少的合照。那時候連平日不苟言笑的兩位都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則坐在他們中間,真真切切的笑著。

  那時候的我,看起來可真幸福呢。

「但你們都不在了呢。」手指輕輕的拂過他們帶著笑意的臉龐,我輕輕的將相框擁入懷中。力道不敢太大,只是輕輕的擁著,深怕過往的回憶都會被現實一舉摧毀。

  這幾天我試圖不去碰觸會引發回憶的物體,也許是我下意識的想逃避現實、拒絕面對這個沒有他們的世界。但現在,我卻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

「我好想你們……」蹲下身把自己蜷成一團,在得知噩耗時連眼淚都沒掉的我此時脆弱的抱著回憶,無聲的痛哭著。

  當明天沒有你們,我該怎麼辦?

  雖然我已經不是孩童了,但我還是會迷惘、會恐懼。誰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才不會再度摔的遍體鱗傷,誰可以在我怯懦、不敢向前時推我一把並與我一同面對世界,還有誰會伸出手替迷航的我指引出道路,讓我能堅定的面對未來。

「為什麼你們只留下我……」他們教導我傷痛不能壓抑,所以我難得放縱自己,讓不斷落下的眼淚在臉上交錯成一張縱橫的網。

  將傷痛釋放,讓情緒撫平。接下來,我得獨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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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15 19:26:0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 19:53 編輯

第二章

  我現在人處在臺中的大街上,穿著扇扔給我的一套白上衣及牛仔褲。及腰的頭髮被我高高束起,把樣子改成之前黑髮黑眼那樣的我打量著四周。

  街上不少家長騎著機車或開車帶著睡眼惺忪的小孩往學校奔去,希望能在鐘響前把小孩塞進學校。

  也是,今天是不少學校的返校日嘛,怪不得那些家長看起來那麼緊張,也怪不得那些小孩個個看起來都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

  雖然事實來說我也算在那些不甘不願的人當中就是了,一想到接下來就要實在面對學院裡的那些東西我就覺得有點頭疼。原世界的學生你們真的要好好珍惜,看看我們明明只是上學卻有可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時看完手冊的當下,除了無言以外我最大的感想是:請問我可以換間學校嗎?我不求那種和樂融融大家一起快樂學習的學校,我只求不會死人的學校就好了。能在我們學院讀到畢業的人心理素質和反射神經都會變得非常發達吧。

「應該是這裡。」一路跟著手機導航走,我腳下一拐彎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看著眼前彷彿下一秒就會倒塌的大樓,無言了。

  ……我覺得它傾斜的有點嚴重,應該不會我走進去就倒了吧?雖然守世界奇形怪狀的建築不算少不過這裡可是原世界,沒有守世界那種高超的技術這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危樓。

  不過選在這種地方也好,省得被人看到。

  但話說回來,這棟大樓還沒被拆掉還真是個奇蹟。

「要爬到頂樓啊。」扇,我說,妳不擔心我這種早就知道守世界的學生就算了,妳好歹也要顧及一下莫名其妙被拐進去就讀的原世界新生吧,人家敢不敢踏進一幢危樓都是個問題了你還要人跳樓,而且還是十層樓的高樓,換作是我我絕對不跳。

  想歸想,我還是認命的走進大樓,確認外面沒有人經過後我踩著移動陣直接來到通往頂樓的門前。

  能省力就省力,爬樓梯什麼的雖然不累不過還是會浪費體力的。

  伸手推開鏽蝕斑斑的門,入眼的除了陽光外,還有一束隨風飄揚的褐髮。

  眨眨眼,我看著那頭褐髮的主人在半人高的水泥牆上旋過身,與髮色相同的眼珠定焦在我身上。在他旁邊的是位有著金褐髮色及蔚藍雙眼的男生,在我看過去時朝我一個點頭當作打招呼。

「妳好,妳就是黎鳶吧?」輕巧的跳下了矮牆,有著溫柔棕眸的少年朝我靠近,見我點頭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是席雷·阿斯利安,這位則是我的弟弟,席雷·羅蘭,跟妳一樣是國中部的新生。」

  藍眼的男孩也走了過來,禮貌性的對我點頭。「妳好,我是席雷·羅蘭,未來請多指教。」

  小小年紀就有一種沉穩的氣質,感覺他應該是個很認真的人。

「兩位好,我才要請你們多多指教了。」微微勾起笑容,我回了一禮。

  這對兄弟給人的感覺像是曠野上拂過的一陣微風,令人打從心底感到愉悅……狩人一族,是吧。

  不過是我的錯覺,他們好像不是親兄弟?

「妳是在疑惑我們是不是親兄弟嗎?」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阿斯利安學長問道。

「是有點好奇,但如果學長你不方便的話不用回答我也沒關係。」雖然是有點好奇,但這麼失禮的事我是不會做出來的。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的確不是親兄弟,不過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狩人將會一視同仁的對待這片天空下的良善子民。是吧,羅蘭。」

「是。」點了點頭,羅蘭看上去沒有不悅的樣子。「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他們領養了,對於原生父母並沒有印象,現在的家人我很喜歡。」

「我明白了。」原來羅蘭原本也跟我一樣是孤兒嗎?

「還有黎鳶、我可以叫妳「黎」就好了嗎?感覺叫人全名有點不太習慣。」阿斯利安學長搔了搔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可以,學長請隨意吧。」點頭同意。反正只要知道是在叫我就好了。

「那麼黎,妳以後可以叫我「阿利」就好了嗎?稱呼不用那麼拘謹也無所謂。」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朋友間就不用講求輩分了吧。」

「好的,阿利。」順從的改口。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就改口吧。

「那麼時間差不多了,羅蘭、黎,要跳了。」邊說著,阿利走到圍牆邊單手撐牆,翻身一躍率先跳了下去。

「好的。」跟在他後面翻過矮牆,身體瞬間騰空,看著急速靠近的地面我反射性的皺起眉頭。

  我果然還是不太喜歡從高處落下的感覺啊。不能掌控身體的感覺,最討厭了。

  把視線從地面移開,目光剛好對上一個黑髮黑眼、大約是國小生的男生驚恐的看著我們,下一秒他發出了十分淒厲的慘叫,迴盪在狹小巷子裡的效果挺驚人的。

  啊,被看到了,不過沒差,反正學校那邊會處理吧。

  在移送陣啟動、景色變得模糊的同時我蠻不在乎的想著。希望那個男生不要被當成神經病。

  不過說也奇怪,為什麼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似曾相似的力量呢?

  還來不及細想,移送陣的白光逐漸淡去,周圍的景象清晰了起來。

「歡迎來到Atlantis。」阿利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看著宏偉的大門,我勾起一抹笑。

  算了,無論如何,Atlantis,我來了。

「走吧,我們還要參加就學典禮。」阿利帶著我們走了一小段路,邊走邊交代了我一些事順便把我曾在手冊上看到的佈景全部打飛,很快的帶我們來到一處應該是禮堂的地方。

「學弟!」他放大了聲音叫住了一對原本站在門口聊天的男生。

「阿利,有什麼事嗎?」將一頭黑髮溫順的束在腦後,有著剔透紫眸的男生掛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可是我總覺得那笑容像是一個冷冰冰的面具,將自身的情感完全掩藏在那之下。

「有事嗎?」相較之下另一位就懶得偽裝自己了。他左前額有著一撮像是烈焰般的鮮紅髮絲,其餘的部分則像是最純淨的冰,在陽光下閃爍著漂亮的銀色。眼睛則像是以術法將跳動的火焰封進水晶裡,閃爍著炯炯有神的艷紅。

  看著他的外表我有些吃驚,但還是將驚訝斂在眼眸深處不讓任何人察覺。

「是這樣的,這位是我的代導學妹,她叫黎鳶,想請你們等下多關照一下,因為我待會還有別的事……抱歉等我一下。」正說著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阿利連忙拿出手機,對我們點點頭後就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接電話。

「初次見面你們好,我叫黎鳶,未來請多指教。」看向他們,我禮貌性的率先開口打招呼。

「彼此彼此。我是藥師寺夏碎,叫我夏碎就可以了。旁邊這位是冰炎,我們是搭檔。」不意外的,是夏碎先開口。

「妳好。」冰炎則是看了我一眼,點個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不好意思我回來了,學弟等下入學典禮時黎就麻煩你們多顧一下,我得先走了。」剛剛接到電話的阿利已經速度很快的講完電話、正趕著要離開。

「我們會的。」夏碎回答道。不過為什麼要他們多顧我一下?不是只有講講話而已嗎?

  抱著滿腹的疑問,跟他道別後我跟著他們找了位置坐下,感受到眾多滿含敵意的目光我皺了下眉頭。

  我可什麼事都還沒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目光聚集過來?還是……

  順著那些視線,我看向旁邊三位……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如果現在提出要換座位會不會很不禮貌?

「黎鳶同學。」在我認真思考時夏碎忽然叫了我一聲,在我疑惑的轉頭看向他時他認真的開口。「妳會使用武器或術法之類的嗎?」

  為什麼要問這個?

  想了下,因為不清楚他的目的我決定保守的說。「武器的話我只有爆符,比較擅長使用的是扇子,不過常見的幾種我大概都會用,但單純的體技就爛了點,術法則還算不錯。怎麼了嗎?」

  除了不想引人注目這個原因外,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保留底牌。在不能完全掌握的局勢下寧可被人輕視也不要被人戒備,這是我一貫的信條。

  不過對於我的回答眼前的三人瞪大了眼,略為驚訝的看著我。

  ……我是不是講得不夠保守?

「怎麼了嗎?」我小心翼翼的問一下。

「沒事。只是我們原本以為妳會的應該不多所以學長才叫我們多顧著妳,沒想到是我們預估錯誤了。」夏碎重新彎起溫和的笑容。「不過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了。」

「所以等一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該不會是要打打殺殺吧?

「因為我們學校的董事比較特殊,」出乎意料的,這次回答我的是冰炎,不過他剛剛提到「董事」兩個字時似乎有些咬牙切齒?「所以每年的入學典禮都會舉辦競賽,因此很多人因此被送進保健室。」

  ……我真的是太小看這間學校致學生於死地的信念了。

「妳也不用太擔心,」誤解我糾結的原因,羅蘭開口安慰道。「我們學校有復活人的機制,所以不會有人真正死亡的。」

  不不,你們都搞錯了,我只是在哀嘆這間學校為什麼比我預想的還要更奇怪,到底我當初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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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15 19:27:07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3 19:36 編輯

第三章

  算了,來都來了,就認命吧。

「黎鳶同學,我可以冒昧問一個問題嗎?」夏碎的聲音把還在內心中自我安慰的我拉回現實。

「請問有什麼問題嗎?還有叫我黎就好。」謹慎的開口。他是想問有關我自身的問題嗎?如果是的話那可要想辦法搪塞過去了呢。

「好的。黎,我想問的是,為什麼妳看到冰炎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他用著認真到我無法說服自己他是在開玩笑的眼神看著我。

  ……什麼跟什麼?

「你在亂問什麼?」顯然不只我對這個問題感到無言,連身為搭檔的冰炎也聽不下去了。

「關於這個,我想,對於自己未來的同學產生任何多餘的反應都不太好吧?」更何況我們的外表都只是十二、三歲的孩童,該發育的都還沒發育,說真的我不知道有什麼好可以讓產生我反應的。

  對於我這個回答,夏碎看上去竟有幾分惋惜。「我還以為冰炎的臉對大部分的人都很有吸引力呢,看來妳是少數的例外。」

  ……難不成你希望我看著他的臉做出應該是被稱為「發花痴」的行為?冰炎你真的該好好管管你的搭檔了。就算冰炎真的長的很好看我也不會做出這種舉動,那樣實在是非常失禮、而且很蠢。

「藥師寺夏碎!」果然,冰炎忍不下去了,兇狠的眼光直瞪著夏碎看。換作是一般人,面對冰炎這種目光大概都已經逃之夭夭了,不過顯然這對夏碎一點用也沒有,他還是彎著笑容,穩穩的坐在位置上,看上去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對於搭檔無計可施,冰炎嘖了聲看向了我,「黎,妳不用理他,這傢伙有時候就是欠扁。」

「冰炎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呢?」夏碎仍舊笑的溫文儒雅。

「本來就是。」瞥了他一眼,冰炎哼了聲把頭轉向講台。

「不用太在意,他們常常這樣。」羅蘭悄聲對我說道。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各位同學,讓大家久等了。」沉靜的聲音響起,我順著聲音望過去,原本無人的講台已經一位有著如春日暖陽般的金髮及如新生植物般翠綠眼眸的白精靈站在那裡。他靜靜的微笑著看著眾人,在他的注視下原本吵雜的會場逐漸安靜下來。

「那位是賽塔,是學校宿舍的管理員,每個人都很敬重他。」羅蘭在我耳邊悄聲介紹著。

  賽塔?這應該不是我想到的那個人吧?應該只是湊巧而已。

「首先,歡迎各位來到Atlantis。」賽塔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在歌唱一般,讓人不自覺沉浸在他的聲音裡。「我為賽塔羅林,在此代表我們全體師生歡迎各位的加入。我想各位舊生應該已經等不及了,那我就不多說,直接開始我們學校的歷年傳統吧。」

  他一個揚手,四顆屬性非常純粹的水晶憑空出現,在他身邊微微上下漂浮著。

  純屬性的水晶啊……這還真不錯,不過為什麼是四顆?

「今年的規則比較特殊,由於不希望有人落單,所以學校規定要四人一組來爭奪這次的獎品。原世界的新生不用擔心,你們可以站在場外觀戰。附帶一提,一旦有人超出地上的白線或失去意識則整隊淘汰。」

  要打架啊……雖然我不認為我會輸不過好麻煩,我可以自行棄權嗎?

「另外,學校方面有交代如果非原世界的學生自行棄權的話,會放……去規勸的。」

  規勸?我看是被送進保健室等復活吧。而且我相信這個規定絕對是針對我的,這樣就不能偷偷離場了呢。

「那麼請同學現在開始分組,已經分好的組別請來前面回報。」

  大家一陣騷動,有些人很快的就決定好組員,也有些人看起來就打算看哪邊缺人就去哪邊。

「我看就我們幾個一組吧。」看了看我們,夏碎提議道。

「也好,省得麻煩。」冰炎一臉無所謂。

「我可以。」羅蘭跟著說道。

「我也可以。」反正遇到敵人,打死就是了。

  確認我們都加入後,夏碎站起來走到台前回報。

「總覺得我們這組是最多人想圍剿的。」看到不少人一群一群聚在一起低聲討論、眼神還不時往我們這邊飄,怎麼想都覺得他們應該是在商討如何對付我們的對策。

「怎麼說?」冰炎問道。

「你沒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一臉蠢蠢欲動的感覺嗎?」挑眉回應。我不相信他沒有注意到這些目光。

「又無所謂。」他冷哼了聲,「是敵人,殺光就對了。」然後發出了十分危險的宣言。

「我登記好了,我們是第十小組。」夏碎走了回來,同樣無視那些目光優雅的落坐。「等一下就請各位加油啦。」

「不用你說。」冰炎嗤了聲,露出一抹危險的笑。

「我會的。」羅蘭很認真的說道。

「我會努力的。」跟著應道。剛好當作復健,而且我可不能因為一場小遊戲而受傷了呢。

  繼續面不改色的頂著眾多視線,在最後一個人走回座位時賽塔輕咳了聲引來大家的注意。「既然各組都已回報完畢,那麼我現在宣布,競賽開始!」

  話音一落,椅子瞬間朝地面沉去,所有人反射性的站起,然後迅速抽出武器或符咒,氣勢磅礡的朝我們衝過來。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挑釁者見識你的狠烈」比任何人動作都還要快,冰炎聽到開始時就已經抽出一把有著鮮紅圖騰的透明長槍,面對衝來的人群他將長槍往身前一劃,尖銳的冰刺瞬間暴長,毫不留情的刺穿進犯者的軀體。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來襲者見識你的絕姿」身為他的搭檔,夏碎也在第一時間就抽出了一條鞭子。與冰炎背靠背的他反手一甩,來不及閃避的人當場被抽斷了骨頭,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既然人都衝過來了,不給點回禮實在說不過去。爆火,隨我思想化為退敵所用」以兩指夾著爆符,心念一轉,隨著我的思想爆符瞬間拉長,轉瞬間一柄等身大的扇子出現在我的掌中。

  大家可要注意,扇子可不是只能拿來劈跟砍,鐵扇拿來砸人可是會出人命的。

  隨手放了個法陣把不知為何對我抱持著鮮明敵意的女性們送去復活,下一秒好幾組立刻被宣布淘汰。腳下一轉,大開的扇子劃出優美的弧度,將某個倒楣鬼的脖子劃出一道平整的切口。一道夾帶著寒風的劍氣從我身旁掃過,被這道攻擊波及到人的下場即使不是被腰斬就是被凍結在原地然後被其他人趁機收拾掉,一瞬間又是兩組被淘汰。

「羅蘭,不錯啊,劍術這麼強。」對著站在我斜後方的羅蘭眨眨眼,我合起鐵扇用力往一個人的頭上砸下去,那人瞬間暈死過去,基於避免造成判斷上的麻煩我乾脆一腳把他踹出場讓他們那組淘汰。不過我該說他腦袋很硬嗎?如果是一般人,被我這麼一砸鐵定是直接腦袋開花,哪有可能只是暈死過去而已。

  不過這些來攻擊我的人實戰經驗都很不足,我隨隨便便就能看出破綻,特別是他們攻擊時,根本全身上下都是擊破點,即使我身手還沒完全恢復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他們都只是國一生,又生活在這個比我當年還要和平許多的年代,實戰經驗不足也是情有可原。

「哪裡,過獎了。」羅蘭很謙虛的回應,然後轉身對上另一個人。

  話說,冰炎和夏碎呢?

  分神往旁邊一看,只見他們站在離我們有些距離的地方,依舊是背對著背戰鬥,偶而還會順手解決想偷襲他們的人。在這過程中他們只要其中一方做什麼,另一方就會自動配合,過程中甚至連眼神交流也沒有卻配合的相當不錯。

  正分心著,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朝我襲來。偏頭一閃,一道碧綠的箭影劃破了我臉旁的空氣,直接把我眼前的地面射出一個坑洞。

  不給我反應的時間,接連幾道箭影夾帶著濃烈殺氣朝我直奔而來,逼得我不得不回身進行防禦。

  而且我還不能閃,因為剛剛冰炎和我的位置正好處於同一直線上,如果我閃開了被攻擊到的就會是冰炎,所以閃避這件事絕對不在我的選項內。

  眼神一凜。如果這不是湊巧,那麼這位弓箭手真的相當厲害,居然能抓住那短短一瞬間暗算我和冰炎,一定要趁早除掉,不然會是個很大的威脅。

  況且他的武器不簡單,是弒神兵器,難怪給我的氣息那麼危險。

  隨手放了個法陣把周圍的人除掉,我終於看到那位對我放冷箭的人、不對,應該是精靈,只是是混血的。但現在不是探討這件事的時候,人家都光明正大的把箭頭對準我的要害了,我不反擊還真當我是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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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個瞬步,搶在他再度出手前我竄到他面前,憑著加速帶來的衝勁平舉起扇子往他的脖子削。

  能暗算我們對方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將已經搭上弦的箭往旁邊射奪取一個人的性命,他雙手握緊弓身擋在頸側,硬生生的扛下我的猛烈的一擊。

  見狀我迅速撤回力道改往他的腰部攻擊,他反應倒也快,弓再度穩穩的卡住我的扇子。

「同學你還真不錯,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我真有些佩服,要知道先前的一擊就沒有多少人能擋下了,而且他居然又擋下我的第二擊,這種反射速度在他這種年紀已經是值得嘉許的了。

  不過不知為何,他和羅蘭一樣,身上都有種不像是這年紀孩童會有的氣質,尤其是使用武器時,倒像是身經百戰般,下手毫不猶豫且狠烈。

  他愣了下,應該是沒料到在戰鬥中居然還會有人問對手的名字,但這不代表他的行動也跟著停滯,在短短幾秒內我們已經交手不下十招,每一招都是為了至對方於死地而出手的。

「我叫艾梅。妳呢?」回過神,他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看著那溫和的笑容,說真的,如果我們現在不是在戰鬥、而且不斷的把箭射向我的要害,我會相信他是一個好到已經瀕臨絕種的好人。這年頭,連好人都這麼恐怖,唉。

「黎鳶,叫我黎就行了。」對他一笑,趁著他有些愣住時我倏地合起扇子,手指一掐就是一個火術,他連忙架出屏障阻隔我的攻擊。「你很強呢。」

「謝謝。妳也不遑多讓啊。」說這話的同時他反送了數支箭,然後一一被我打落。

「之後如果還有機會可以跟你交手就好了。」我擅長的武器基本上都是近戰類的,所以如果有使用遠攻兵器的人能來陪我練習應該可以彌補我技巧上的缺點。

「會有機會吧,反正我們都是同年級生啊。」

「這麼說也是。」

「第八組,淘汰。」

  艾梅突然停了手,見狀我連忙將會劃破他腹部的扇子往旁邊一偏讓旁邊那人成了倒楣的替死鬼。

「出局了呢。」他有些可惜的收起弓,然後朝我伸出手。我會意,跟著伸手回握。

「很高興認識妳呢,接下來也要加油喔。」他微笑的說道。

「好。」再次重申,他真的是個好人。

「那我先離場了,黎,下次見。」鬆開手,他揮手像我道別。

「再見。」

「黎,妳也該動手了吧。」突然從我身側冒出,冰炎一個突刺,槍尖刺穿了某個人的咽喉。

「知道了。」偏頭躲過襲擊,我掄起扇子就往那人的腰部掃下去,趁他痛的動彈不得時再補上一腳把他送出局。

  這時我才發覺場上已經沒剩多少人了,原來我和艾梅對打時消失了這麼多人嗎。

「第二組,淘汰。」伴隨著一個女生的倒下,廣播聲再度響起。「現在場上只剩第一組及第十組,請兩隊進行對決以分出勝負。」

  聽到第二組被淘汰時我們就很有默契的各自回到各自的隊員身邊,聽到要分出勝負時每個人都緊繃著身體,隨時做好出擊或反擊的準備。

  不過現在周圍可真熱鬧啊,入耳的大概像是什麼「幹掉他們!」、「冰炎殿下、夏碎閣下加油!」、「幹掉那個站在殿下旁邊的女生!」

  ……喊最後那一句的同學,我是哪裡招惹到妳了?還是因為我不小心幹掉妳的隊友才害妳跟著一起出局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畢竟在一片混亂之下總會有意外的。

「等一下,我想和你們談個條件。」對面的一個女生說道,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她甚至收起了架勢。

「什麼條件?」我們對看一眼,夏碎問道。

「是這樣的,冰炎殿下及夏碎閣下都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人,而羅蘭的劍術我們同樣也不敢領教。所以我想和那位女同學進行一對一的單挑以分出勝負,如此一來也可以減低人員的損傷。你們意下如何?」

  ……這叫什麼?躺著也中槍嗎?我明明就只是站在旁邊而已為什麼連這樣都有我的事?

  冰炎和夏碎看了我一眼,接著轉過頭低聲討論了半晌,然後轉頭。「好,我們答應。」

  ……我的意願呢?至少也尊重一下吧?

「黎妳沒有問題吧?」

  ……你們都答應了我還能有什麼問題。「沒有。」

「不要緊張,盡力就好。」羅蘭安慰的拍拍我的肩。

「好。」會盡力不顯露我自身完整的實力的。

  踩著輕巧的步伐走上前,我甩開扇子,鐵片摩擦的聲音在逐漸安靜下來的會場裡顯得格外清脆。「那麼,請問我的對手是哪位?」

「是我。」剛剛那位發言的女性走了出來,站到我正對面,然後抽出一柄細劍。「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略為點了點頭,我做出了手勢示意讓她先攻。

  她會意,壓低了身子。「我就不客氣了。」語畢,她腳下一蹬,劍尖直朝我的咽喉而來。

  面對她的攻擊我不慌不忙的側身閃避,然後往後踩了一步,讓鋒利扇緣直朝她的腰部襲去。她反應倒也靈敏,在攻擊命中的一瞬間她立刻收回攻勢改將劍擋在身側架住我的扇子,然後迅速撤回力道拉開與我之間的距離,改採取防備姿勢。

「不進攻的話就輪到我了。」眼看她不攻過來,我只好自己主動出手。化出另一柄同樣大小的扇子,我雙手一個用力把它們當成回力鏢甩出去,大張的扇子旋轉成美麗的圓,夾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力直朝她去。

「嘖。」面對攻擊她選擇移動閃避,但下一秒她驚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我。不給她反應過來的時間,我毫不猶豫地抬起腳往她的臉側掃,她勉強用手隔開,然後握緊劍對我就是接連好幾個突刺及劈砍。

  慢、好慢、太慢了,連點讓我想認真的心態都沒有。游刃有餘的閃過每一道攻擊,眼角看到光影閃過我立刻抓準時機脫離戰圈。在她有些不解的目光下我輕輕的開口,「爆火,滅。」

  劇烈的火光猛然在她身邊炸開,轉眼間就燒成一團火球。沒有化出新的武器,我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爆炸造成的煙霧散去。

「看來我是小瞧妳了。」煙塵很快的散去,身上除了一些燒傷外的她對我露出戰意高昂的笑容,「看來接下來得認真了。」

  她猛然將劍插入地面,「創造世界的水之女神,請借予子民您的力量,以懲戒冒犯之人。第一式,百雨」

  以劍尖為中心,水藍色的法陣倏地旋開,隨著法陣的運轉我們的頭上出現了大片的黑雲,隨後暴雨落下,在半空中化為尖刺,筆直的朝我襲來。

  看來她是水妖精的分支啊,不過無論是什麼種族以她這種力量感對我來說都不足為懼。

  劃破了指頭讓鮮血滴落,「以霜為屏障,以冰為武器。第一式,冽華」

  冰色的法陣在血落地的瞬間立刻成形,極寒的霧往上蔓延,凝成了一層半圓形保護網。尖刺落在上頭瞬間被凍結,很快的我的視野就被一根根冰柱所阻礙。

  無所謂的撤下屏障,我看著驚愕的她,伸手一指。同樣色調的環狀法陣瞬間浮現並將她包圍在其中,且正不斷貪婪的吸收著周圍的水氣。空氣變得乾燥,氣溫也隨之下降,然後冰冷的霧氣自法陣飄出,將我們膝蓋以下的部分全數隱沒。

  對於水系種族來說這場地明顯對她不利,也明白這點,她牙一咬準備朝我衝過來打算速戰速決,下一秒卻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妳做了什麼?」艱難的想移動手臂換來的卻只有幾下不自然的抽動,她勉力抬起頭直視著我。

「將水凝結,包括妳體內的,只是這樣而已。」簡單的解釋完,眼看場地佈置的差不多了我開口輕喊。「凝」

  已經吸收的差不多飽和的法陣運轉的飛快,從中猛然爆出一根根足以將人穿透的尖銳冰刺,一層又一層,連絲毫的間隙也吝於給予。遠遠看去像是一朵突然盛放的冰花,純淨、寂寥、而致命。

  不過這次我可沒有打算奪人性命。「停」散去了法陣,我讓冰花開一道口,露出裡面被尖刺包圍卻毫髮無傷的她。

「妳要棄權嗎?」看著依舊爬不起來的她,我淡淡的問道。讓一個人去死很容易,但如果能用殺死對方以外的手段來讓對方屈服我會比較偏向後者。

  生命的重量,實在是重到讓人難以負荷。

  也明白她不可能贏得了我,她小小的嘆了口氣,露出笑容。「我棄權。」

「第一組棄權,所以由第十小組獲勝。這是你們的獎品。」賽塔走了過來,將四顆水晶放在我手上,然後他微微彎下身,一雙好看的眸彎著柔和的弧度。「年輕的孩子,我是否有那個榮幸能邀請妳喝杯下午茶?」

  眨眨眼,我看著眼前突然提出邀約的精靈。「當然。」

「那真是太好了。那麼時間我會稍晚再通知妳。」

「好的。」

  得到回覆賽塔對我笑笑,直起身子回身離開。捧著水晶,我轉身,看著大家有些奇怪的表情。

「你們……怎麼了?」走到冰炎他們面前,我疑惑的問。

「嗯……只是對妳的實力有些驚訝呢。」收起略為驚訝的表情,夏碎看著我的目光多了一份審視。

  ……我已經很不認真的打了呢,反射動作我也壓到最低了,原來這樣還不夠嗎?

「而且在我們這個年紀很少有人能操縱需要血液的法陣這麼順暢。」

  ……原來是那裡露餡了嗎?

「……你們的水晶。」決定逃避話題,我伸手讓他們各自拿取,收起我的那顆水晶後轉身看向那位女同學,手一揮,冰散去的同時她身上的傷口也已經治好了。

「謝謝。」她有些訝異的看著我,接著站起身朝我走來,向我伸出了手。「我叫祈恩,妳很強呢。」

「妳也不錯。」伸手回握,我說道。

「可以跟妳成為朋友嗎?」要跟我當朋友啊……

「當然。我叫黎鳶,叫我黎就行了,請多指教。」對她露出笑容,原本一片靜默的場地突然爆出此起彼落的驚呼。

「好。請多指教了,黎。」對我的笑容她愣了下,不過很快的也回以一個爽朗的笑,又說了幾句類似之後如果有問題可以到B班找她的話後就跟我道別回去找她的之前的朋友了。

「黎。」身後傳來聲音,音調聽上去有些不妙。

  有些僵硬的轉頭,只是冰炎和夏碎正盯著我看。

「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妳呢。」夏碎笑的人畜無害,背景夾帶著絲絲黑氣。「例如妳先前說妳不擅長體術這件事?」

  ……其實我真的沒有很擅長體術,只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經驗值差太多了。誰知道現在國中生的程度在哪裡。

「嗯?」

「……晚點吧。」難得的,我打算裝死。

「那我們下課後去找妳,妳是哪一班的?」

「C班。」老實招了,我有預感要是我說謊下場應該不怎麼美好。

「我明白了,那麼我們就說好了。黎,等會見。」說完他們並肩走向剛剛工作人員宣布要依照班級排列而分成三大排的隊伍。

「那我也先走了。黎,加油。」羅蘭看了我一眼,不知為何眼神帶有一絲同情。

  ……才剛註冊,連開學都還沒有,怎麼就這麼惹來這麼麻煩的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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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些無言的往C班的隊伍走,一看到我走過去應該是我未來的同班同學們瞬間起了一陣騷動。

「欸,她居然跟我們同班欸。」「我還以為她會是A班的。」「不過這樣不是更好了,所謂的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想得美!她才不會看上你這種傢伙。」「是怎樣,不服就來打啊!」「求之不得!」

  ……嗯,打起來了呢。

  看著相較於其它兩班,我們班的隊伍顯得特別吵雜,我有種無力感。

  該不會我們班是把最吵雜最不團結的都扔進來吧。

「黎,沒想到我們同班呢。」一道友善的聲音傳來,我轉頭,只見艾梅正對著我笑。

「我也沒想到呢。這樣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對他露出笑容。幸好班上還有認識的人,不然一個人處在陌生的環境還真有些不自在。

「艾梅你怎麼會認識她!說!」旁邊的人在我們打招呼時就已經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們,然後回過神來時瞬間開始質問起艾梅。

「剛才比賽時對到,就這麼認識了。」沒有因為同學些許的無理而生氣,艾梅依舊好脾氣的笑著,然後再度看向了我。「妳真的很強呢,幸好剛才沒有跟妳打太久,不然我現在應該在保健室了。」

「你也不差啊,反應很快,而且箭術真的很好。」真心的讚美著。能把弓箭使得這麼流利,想必也下過不少苦心吧。

「等一下,艾梅你打不贏她?」旁邊的同學驚愕了,在艾梅點頭時變成不敢置信的表情。「天啊!艾梅你好歹也是我們這屆的前五名,你居然打不贏她!」

  ……原來我不小心對上一個在他們這個年紀不弱的人嗎?

  不理會周圍的吵雜,艾梅笑笑的看著我。「不過沒想到妳是用爆符呢,居然能和幻武兵器正面對打。」

「沒辦法,我手上也只有爆符而已。」聳聳肩。幻武兵器什麼的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用的了。

「妳會想去找一個嗎?有幻武兵器會方便許多。」

「看有沒有那個緣分吧,沒有的話我也不強求。」反正我相信就算我只用爆符我還是可以把現場大部分人打倒在地。

「也是。」

「同學們,安靜。」站在隊伍正前方、一直靜靜看著我們吵鬧的金髮碧眼女性拍了拍手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是琳寧,是你們之後的班導,請多指教。剩下的話我們到班上再說,跟著我走。」

  她邁開步伐,大家也都乖乖跟上,很快的就抵達應該是我們未來的教室。「這間就是你們未來的教室,上面有門牌以後不要走錯。現在先挑位置吧。」

  老師一說完我迅速移動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坐在這裡多好,離老師遠不會被注意,無聊時還可以看窗外發呆,簡直美好。

「艾梅,我以為你會想坐前面的位置?」看著他坐在我旁邊的位置,我有些訝異。他看起來就是不像是會坐在這麼邊角的人啊?難道是我評估錯誤?

  對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因為我想說讓妳一個人面對新環境好像不太好,所以就決定坐這裡了。這會造成妳的困擾嗎?」

「艾梅,你真的是個好人。」對於他的行為,我再真誠不過的跟他說了這句話。

「欸?」

「同學聽到我這邊,安靜。」老師站上講台,制止了又有些吵鬧起來的眾人。「再開始那些例行事務前我個人有幾點要求。第一、老師我教的科目你們一定要給我選修,不修的話小心被我詛咒。第二、開班會時不要遲到,不然我會派……去把你叼過來。第三、雖然我不管你們在其它課堂上的表現,不過萬一該科老師一直找我抱怨的話,我會「親自」、「好好」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上,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一位男同學舉起手,在老師點頭後開口發問,「老師,請問妳是教什麼的?」

  對於這個問題,老師勾起了看上去十分不詳的笑容,說出了拆開來有問題、合起來更有問題的五個字。「妖魔解剖學。」

  原世界的新生好像快暈了。

「應該沒有其它問題了吧?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進行例行公事了。先說一下,大家都知道教室是會散步的吧?如果萬一你不會用移動陣又不幸遲到記得要喊對教室的名字,不然會怎麼樣我可不管。它的名字我只說一次,你們給我記清楚了:布萊恩·里卡·伊席利亞·其納恩西塔·C·黎斯。都記起來了嗎?」

  ……我是記起來了,只是其他人好像沒有。

  這名字該不會也是扇的惡趣味吧?

  嗯,鐵定是的。

「所以說大家以後還是準時點來上課吧,太常被送去復活的話身為班導的我會感到很丟臉的。好了給我回神,我現在要選幹部,有沒有人自願?」

  幾隻手陸陸續續的舉起,在大家都沒意見的情況下很快就選出了各個幹部。

「接下來發下去的單子大家自己看上面要填什麼就照著填,新生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來前面問我。」

  接過單子,我看著基本資料的其中一格空位。

  種族啊……這還真是個好問題,要亂填還是乾脆空白好呢?

  如果空白好像會被盯上,算了,就寫人類吧,反正事實也跟這個相差不多。

  剩下的都不是什麼問題,把基本資料都填完後我翻開了比較讓我感興趣的選課單。武技、基礎術法、符咒運用……看上去實在讓人提不起勁。

  還是看看後面的課吧。一連翻了數頁,在印著「妖魔解剖學」的那頁停了下來,不是因為我看到了感興趣的課程,而是這上面的課程名稱都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靈魂漫遊?與屍體對話?探索世界?

  ……什麼跟什麼?

  無言的看著那些課程,我將妖魔解剖學填到單子上後就果斷翻頁。就算我覺得基礎課程很無聊,不過那些課至少比這些可能會「有趣」過頭的課來得好。

  挑挑選選了一陣子,看著世界歷史脈絡課與符咒課程衝堂,我有些苦惱的用筆尖輕點著紙。

  感覺符咒課程比較好玩,不過搞懂現在的歷史對我來說是比較重要的。看來得選後者了,希望那個老師不會講課講到讓我睡著。

  選完課,我好奇的翻閱了附在後面的社團簡介,看了幾秒後就默默的闔上。

  原來這間學校不只擺設和老師不正常,連學生也不正常嗎?

  無言的把填好的資料都疊在一起放在一旁,我看向壓在最底下的住宿申請表。想了想在「同意」那欄打了個勾。

  那裡還是讓它維持原狀的好。

  而且這樣一來,就不會一再用孤寂的空間提醒我,他們已經不在的事實了吧。

  壓下心中再度湧上來的負面情緒,我看向旁邊也填的差不多的艾梅,伸手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在他看過來時小聲的問。「艾梅,可以借我看你的選課單嗎?」

「當然。」他相當大方的把單子遞過來。

  對他點點頭表示感謝,我看著他的選課單。課都差不多啊……等等,那個詛咒課是怎麼回事?

  偷偷瞥了艾梅一眼,只見他還是笑的一臉好人樣。

  ……這年頭,就算是好人也是不能惹的。

  把單子還了回去,我們站起身一同走到前面把單子交給老師,正當我把單子遞到老師手上的瞬間教室的門被拉開了。

  接過我手上的資料,班導瞥了來者一眼。「A班的兩位同學,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找黎鳶同學的。因為我們約好了等一下要一起共用午餐,但匆忙間忘記約定會面時間及地點,所以我們想說先來這裡等她之後再一同過去。」夏碎揚著親和力極高的笑容,面不改色的編出一個根本沒有約定好的事。

  這話一出,班導還沒有什麼反應,我後面的同學倒是不少人發出哀嚎,然後我感覺到不少人正對我怒目而視,如果那些目光能實體化我應該會瞬間被燒成灰。

  ……這又關我什麼事了?

「原來是這樣。那黎鳶妳就去吧,反正妳也填完資料了。」聽完他的理由,班導低頭整理資料,頭也不抬的就這麼把我給賣了。

「妳要先走了啊,那麼下次見囉。」旁邊的艾梅對我笑笑,對於他成了間接的幫兇毫不知情。

「那麼黎,我們就走吧。」兇手正溫和的威脅著我。

「……我收東西。」無聲的嘆了口氣,我只能回座位把東西收拾好,慢慢的晃到他們面前。「走吧。」

「那麼老師,我們就先走了。」夏碎很有禮貌的說完,由冰炎開啟了移動陣,亮起的光芒照亮不了我一片漆黑的前途。

  我明明就只是來上個學,到底為什麼會遇到這麼多麻煩事?唉……


本章重點:論綁架的話術及擄人速度的重要性(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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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9 19:13 編輯

第六章

  移動陣的光芒褪去,轉眼間我們來到一棟溫室前。

  這上面的植物還挺稀有的,不曉得可不可以拔一點回去研究。不過為什麼要帶我來這種地方?

「這裡是學生餐廳。」接收到我不解的眼神,夏碎替我解釋。

  學生餐廳蓋的像溫室?看來我可能得開始學著適應學校裡的各種東西了,這間學校實在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奇怪。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有段時間不會感到無趣了吧。

  但話說回來,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因為夏碎說就算要問話也要先讓人吃飽,肚子餓了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這次回答我的是冰炎,他的表情有點淡淡的不耐,像是想要跳過這個過程直接質詢我。

「其實我不餓,如果你們有問題想問你們可以直接問一問,我想回去休息了。」默默的開口,換來的是夏碎疑惑的目光。「妳不餓嗎?」

「嗯,不餓。如果你們想吃飯的話我可以等你們吃完。」再次表達我的想法。反正我現在真的不餓也不想吃東西,硬要說起來我還比較希望他們趕快問完早點放我回去睡覺。

「嗯……這樣吧,我拿點可以帶著走的食物,等會誰要是餓了就自己拿取吧。」說著夏碎就往裡面走,不多時就走了回來,手上提了一個小籃子。「走吧。」

  一樣是由冰炎開啟移動陣,轉眼間我們來到一處充滿風元素的地方,放眼望去淨是一片乾淨的雪白,讓人有種恍若仙境的感覺。

「這裡是風之白園,學校的四大結界地之一。」夏碎如此介紹著。

「了解。」這地方很不錯,以後可以常來。

「往這邊。」冰炎帶領我們往樹林深處走,來到一處小小的空地,抬手佈下結界後就隨地坐下。

「所以,你們想問什麼?」一坐下來,我單刀直入的問。

  他們對看一眼,冰炎起了頭開始問話。「妳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說實話?」

「因為我不想引人注目。」只是沒想到現在國中生的程度比我預估的差,所以就算我自認為我表現的很弱,在他們眼中我卻很強。  

「但妳表現出來的好像不是如此。」

「……因為我沒想到實力落差這麼大。」過往真該多跟同齡人相處的,至少不會露餡的這麼明顯,這真的是失策。

「所以妳展現出來的不是妳完整的實力?」

「不是。」我連百分之一的認真都沒有拿出來。

「那我對妳的實力感到有些好奇了呢。可以問一下妳是怎麼訓練的嗎?」

  若是回答無可奉告貌似不會被接受,算了,隨便說一個理由敷衍過去吧。「我師傅訓練我的。」

「妳師傅?」

「嗯,他通常不出現在外面。」面不改色的編織著謊言。這樣就可以避免他們去找了。

「那妳怎麼遇到他的?」

  怎麼遇到?「被撿到的。」這也是個理由吧,況且我還真的親身經歷過。

「被撿到?」

「嗯。走在路上遇到,然後就被撿走了。」

「妳為什麼就這麼跟他走?妳的父母呢?」

「因為他把我打昏,反抗不能。然後,我沒有父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的。

「抱歉。」他們立刻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

「沒關係,這不是什麼大事。」無所謂的說道。就算偶而會有點渴望,但我最終還是體會不到那種情感吧。也罷,反正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而且沒有得到,就不會有所謂的失去。

  就像他們一樣,如果沒有遇見他們……

「那個、黎?」

  瞬間從思緒裡面脫身,我看向夏碎有些擔憂的面孔。「怎麼了?」

「……不,沒什麼。」他這麼說著,然後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開口,語氣近乎小心翼翼。「只是覺得妳剛才的表情有點不對,是因為我們的問題讓妳聯想到了什麼事嗎?」

「不,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並沒有到不能提及的地步。」因為,這種失去重視之人體會,我已經經歷太多太多次了。

  心痛到最後,只剩下麻痺了吧。

「是這樣嗎?」

「是。如果兩位沒有其餘的問題,我想先行離開了。」我有點累了,想回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那麼,我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嗎?」冰炎問道,在我點頭後開口。「妳最後用的那個法陣是什麼?」

「那個是別人教我的,這套法陣一共有十個,除了最後一句外其它句可以分別吟誦,據說十句唸全的話會有別的效果,不過我也不知道最後一句是什麼。」

  選擇隱瞞了這套法陣都是由我所創的事實。一來是這樣會更引人注目,需要血作為媒介的法陣光是要繪製基本的架構就已經難倒不少基礎不夠深厚的人,而完成品的穩定性也是個問題。二來,十句都唱齊的功效我確確實實再清楚不過,可是最後那一句我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教導給別人。因為一出口,帶來的即是毀滅。

「原來如此。那可以請妳教我們前面幾句嗎?我們想試著學學看。」

  教他們啊……也罷,前面幾句都還無所謂,只是他們能不能用出來就不在我的責任範圍的了。「可以。」

「謝謝。」

「不會,那我先講解一下這套術法的原理好了。」見到他們點頭我才繼續說下去。「這套術法與精靈百句歌有些類似,它們同樣都是借助於大自然的力量。但這套術法對於施術者對元素的親和力要求很高,必須把元素當成自身的一部分,它們才會回應你的呼喚,而後成形。」

「也就是說,如果得不到它們的認可,那麼整個法陣永遠不會發動?」微皺著眉,冰炎很快的抓住重點。

「是的。元素也有屬於自己的意識,只是甚少有人去傾聽它們的話語。如果能真正接納他們、讓彼此之間不再是利用與被利用的的關係,那麼你將會無往不利。」這也是八星導術的基礎,只有認可了他們,他們才會認同你。如果只是一昧的利用它們,那麼它們也不可能以全力來回應你的要求。

「至於後面的環狀法陣,那個其實沒有固定的距離。只要你的請求得到了回應,不論什麼事它們都會樂意幫你達成的。」

「明白了。」

「很好。」豁然站起。「理論說完了那麼就來試試吧,光說不練可是不會有任何收穫的。」

  於是,在我面前,上演了據說是全年級數一數二的兩人認真嘗試卻不得要領的模樣。

  ……幸好冰炎一開始有下結界。

  看著他們,我無比慶幸的想。


  看著他們,再看看天色,我看不下去了。

  默默的嚥下夏碎買來的、已經被我吃到剩最後一口的飯團。「兩位,已經快要黃昏了,你們不休息嗎?」

  雖然努力是好事,不過這也未免努力過頭了吧。

「「等一下。」」他們兩個同時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看不下去了,而且照這樣看起來他們練不會我也不用回去睡覺了。

  拍了拍手,引來他們的注意力後我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走到冰炎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無視他瞬間僵直的反應逕自說道。「冰炎你是冰屬性的,照理來說你會比一般人更加親近冰元素。你先閉上眼。」

  他雖然不解,但依言照做。

  聚集起周圍的冰元素讓它們環繞在我們身側,我輕聲指引著他。「現在,把你的精神力集中在冰元素上,不要急,試著去感受它們想告訴你們什麼。」

  他微微點頭,四周的冰元素鼓動了些,空氣中開始浮現透明的冰晶。

「很好,就是這樣。跟它們說說你想要什麼。」慢慢地引導,見冰炎已經大致掌握了訣竅我鬆開手,後退了幾步。「就是現在。」

  他猛然睜開眼,用力劃破指頭。「以霜為屏障,以冰為武器。第一式,冽華」

  這次半透明的冰霜結界迅速架起將他包覆在其中,抽出爆符化為一柄扇子,跟冰炎點頭示意後我直接舉起扇子往結界砍。令我滿意的是結界並沒有因為我的一擊而碎裂,上頭的冰晶還攀附在扇子上並迅速蔓延開來,在我鬆手的瞬間扇子整個被凍結,然後崩裂成碎冰。

「不錯。試著以我為目標攻擊我吧。」後退了幾步,我看著因為我這番話而露出遲疑神色的冰炎。「不用擔心,儘管來吧。」

  他點頭,冰色的法陣瞬間出現在我的周圍,周圍的水氣正逐漸的變得稀薄,連我體內的水元素也有被凍結的跡象。

  不愧是冰系種族,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不過這個成效算是值得嘉許。

「凝」「以藤為守護,以土為盾牌。第一式,地之守」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迅速吟詠咒語。冰刺爆出,然後被瞬間翻起的土牆擋下,粗壯的藤蔓攀附土牆上,兇狠的將還想刺穿我的冰刺一一打斷。被打斷的冰刺化為冰屑,在夕日的照射下散溢出點點亮眼的光彩。

  在攻擊結束後我撤下土牆,稍微檢查了下身體確認沒有受損後我看向冰炎。「大概就像這樣,你做的很不錯。夏碎你也要試試嗎?」

「好。」果不其然他也點頭了。

  同樣握住他的手。「夏碎,你是人類,沒有特別偏向哪一種屬性,所以一開始你可能會學得比較慢。不過一旦成功,你會變得比其他純屬性的人強。」

  因為這套法陣不只有單一屬性而已,後面也有幾句是相逆屬性搭配的,這對純屬性的種族來說要使用就相對沒有那麼容易。就像你總不能要求光屬性的種族能很流利的使用暗屬性的術法吧?這簡直強人所難。

「我明白了。」

「既然你明白這一點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令我有些驚訝的是他居然只比冰炎多花了一點時間就成功施展出來,而且威力同樣值得嘉許。看來他是比較偏向術法型的人吧,看來以後有可以研討的對象了。

「那今天就先這樣。我可以回去了嗎?」看了下天色,再待久一點估計都可以看見落日了。

「可以。今天真的很謝謝妳。」夏碎微笑著。

「謝謝。」冰炎也開口道了謝。

「不會。不過今天的事麻煩不要跟別人說,我會感到困擾的。」我還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相處的時間越久越容易露出馬腳。現在時機還不到,不適合攤開所有的底牌。

「我們知道了。那麼。」夏碎忽然伸出手。「我們交個朋友吧。」

「好。」沒有多做猶豫,我回握上那隻手,「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他稍微用力的握了一下手才鬆開,接著看向冰炎。「冰炎你不來握個手之類的嗎?」

「嘖。」冰炎走了過來,握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請多指教。」

「彼此彼此。」

  收回手,我後退幾步。「那麼我先走了,兩位再見。」

「再見。」

  衝著他們露出一笑,他們瞬間有些愣住,直到移動陣開始運轉了他們才回過神,揮手跟我道別。

  同樣向他們揮手,轉眼間我已經回到我的住處。召喚出光點亮了空間,我褪去幻術,拿著換洗衣物走到不遠處的湖泊簡單的清洗一番,然後躺在草地上發了一會呆,直至天色近乎完全暗下來時才慢騰騰的起身走回洞穴。

「接下來,我會離你們越來越遠了呢。」坐在床上,我撫摸著床頭的小擺飾,這是其中一人在我沉睡之前贈與給我的。「我會回來,但我不會一直待在這裡。你們也是如此期望著的吧?」回應我的,仍舊是一片死寂。

「我果然,還是會捨不得呢。」環視了熟悉的空間,我露出一抹苦笑。「就如同你們一樣,即使刻意不去想起依舊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就像這裡一樣,即使只剩我一個人在使用,也無法抹去他們曾經生活於此的事實。

「不要這麼快就離我而去啊……說好的會等我呢……」胡亂抹去不爭氣地從眼眶滾落的淚珠。「一個個都這樣……這叫我怎麼學會去相信……」

「我好不容易才學會一點的……」

「為什麼又只留下我一個人……」

  抿起唇,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將這副脆弱的姿態重新藏回心底深處,但卻再再失敗。我索性放棄徒勞無功的舉動,任由情緒恣意地宣洩。

  如果我沒有陷入沉睡,會不會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或許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一同分享這世界的一切。

  我所堅持的理由在得知他們都已消亡的事實下就已崩裂大半,即使我表現得再怎麼淡然,我也無法忽視心中那塊空蕩蕩、正不斷淌血的大洞。

「這是最後一次。」停下了抽泣,我用力抹去僅剩的淚珠,低聲對自己說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為你們而哭泣。」

「我會在這個沒有你們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的。你們的期望,我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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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15 19:31:5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1 19:43 編輯

第七章

  既然曾應允過他們,我就得學著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扇給我的那封信裡面除了一堆廢話外還是有一些可以用的資訊,像是她有介紹一個名為「公會」的組織,這幾天我都去那邊接任務來執行,一來可以當成復健,二來可以賺錢,所以這幾天我常常到公會去接一些任務來處理。

  不過說真的,一個小小的無袍也真的接不到什麼太困難的任務,大多是什麼淨化、保護目標、清理低階鬼族之類等令人提不起勁的任務,不過有錢賺就好,而且也不容易受傷,對我而言雖然枯燥了點不過還算合適。

  想當初我第一次收到寄錢通知的簡訊時那五位數晃花了我的眼,要知道卡爾幣的價值是很高的,那次我明明只是完成任務後順手幹掉了附近的十幾隻鬼族,現在的錢也太好賺點。

  不過相對的守世界的物價也比較高,所以為了節省開銷我這幾天到原世界晃晃時除了適應環境外也順便採購一些生活用品,至於出任務的輔助用具則是在守世界購買,這樣做可以省下一筆開銷。

  不過就算這樣賺的錢也不夠花,光是一顆好一點的水晶就要價五十卡爾幣了,我拿到手的那顆少說也要一、兩百卡爾幣,所以還是得想辦法賺更多錢。

  而且又因為某些原因我必須隨身攜帶藥品,先不提我取得原料所花費的時間與金錢,後製的器具自然是一樣都不能少,林林總總下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難不成我要去考袍級?可是那個好像有年齡限制……」苦惱著。這幾天瀏覽任務下來我發現連白袍的任務都有一定的困難性,而且很多任務都需要雙人合作,這對想要裝成普通人的我來說一點也不利。

  畢竟只要相處久了,就容易露出破綻,而且表現的過於強大未必是好事,畢竟強大伴隨而來的就是忌憚和猜疑,在現在我沒有任何憑依且不打算暴露實力的狀況下這些都是不必要招來的,所以低調點準沒錯。

  之後還是盡量出一些不需要輔助道具的任務好了,反正我自身的需求也不高,這樣應該還能混到能考袍級時。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看來它在我的「震撼教育」下改進了。

  想當初它某一次無視我的設定,在電話打來時瞬間尖叫,直接把睡夢中的我吵醒,那時候也沒有多想我直接抓起噪音來源直接往牆壁砸,我是在它啪噠一聲掉到地上時才真的清醒過來。

  ……看來以後要加快清醒速度,不然我擔心總有一天我會因為有人把我吵醒、在我回過神時那人已經被我幹掉了這樣。

  話說這手機還挺耐摔的,那牆壁可是被我砸出裂痕了可是手機卻連點刮傷都沒有,一整個完好無缺。

  扯遠了。拿起手機一看,螢幕顯示寄件者是夏碎,內容是問我要不要一起出任務。

  之所以會有他們的電話是因為我去接任務時很常遇到他們,也跟著他們出過幾次任務,幾次後他們就跟我要電話號碼,說是這樣比較好找人。

  除了他們之外我偶爾也會遇到阿利和羅蘭,有時會和他們一起出任務,所以他們的電話我也有。

  不曉得他們這次接了什麼任務。

  滑開一看。清理低階鬼族的任務啊。就接吧,鬼族還挺值錢的。

  給了夏碎答覆,我開了移動陣移到公會大門前,果然,他們就站在那裡。

「都到了,走吧。」在我走過去後冰炎腳下開啟了移動陣,周圍的景色瞬間變的一片荒蕪、隱隱透漏著黑暗氣息。

「嘖,趕快解決完就回去吧,這地方有點詭異。」冰炎嘖了聲,看上去竟有些煩躁。

  的確,這地方乍看之下只是一般的黑暗之地,但它卻給人一種壓迫感,實在有點奇怪。

  不敢掉以輕心,我們迅速的解決的周圍的低階鬼族,因為委託人還要求我們淨化這個地方,所以我拿出水晶準備進行淨化,眼角卻瞄到一道黑影往夏碎的背撲去。「夏碎!離開那裡!」

  夏碎反應很快的跳離那邊,一旁也發現不對勁的冰炎立刻用手框出一個圓,「火之嘯,火與風掀起翼,二之炎弓響」

  一道凶狠的火光急速朝黑影襲去,但黑影卻閃躲開來,在一旁化為人形。

  那是一個有著藍髮及藍金眼的人,嘴角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很強的壓迫感,瞬間讓我們進入最高警戒。

「我還想說是誰來這裡打擾我,原來只是一群小孩罷了。」他說著,眼底帶著輕視。

「你是誰?」冰炎警戒的問。

  不過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他?

「我嗎?告訴你們也行,反正我今天心情不錯。」對於我們的警戒他倒是一臉悠哉。「我叫安地爾,安地爾‧阿希斯,記住了嗎?」

  安地爾‧阿希斯!這名字不就是……!

「比申惡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冰炎倒抽了一口氣。

「哎呀,沒想到有人知道我是誰呢。」他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手一揮,黑氣盤旋而上,散去時一道鬼門赫然出現。「做為獎勵,這個送給你們吧。」

「這算是我的見面禮,那麼下次見囉,如果還能再見到你們。」然後他又是邪邪一笑,「忘了說,我下了結界,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可以從這裡離開。那麼,再見了。」

  語畢,他開了移動陣、瞬間消失在我們的眼前。不過臨走之前,他似乎瞥了我一眼。

  是我多心了嗎?

  不過現下最大的問題是正開始緩緩運轉的鬼門,可惡,一定要留下這麼令人「驚喜」的禮物嗎?這下也只能拼了。

「夏碎,你先打電話向公會求援,我和冰炎會先拖住。」冷靜的下指示,冰炎和我重新喚出武器,夏碎也不多說掏出手機向公會請求支援。

「冰炎,我打鬼族,你想辦法讓鬼門停下來。」冰炎點了點頭,接著我們一同朝鬼門衝去。

  在我用扇子劈掉第一批從鬼門中召喚出的鬼族時冰炎也對鬼門發出了猛烈的攻擊,但鬼門竟然分毫未損,依舊緩慢的運轉著。

「可惡,怎麼來的都是中階鬼族。」中階鬼族可不是在這種狀態下的我砍下去就能灰飛煙滅的貨色,而且現在冒出來的數量越來越多,如果不想辦法破壞鬼門到時候被耗死的絕對是我們。

「兩位,我們必須想辦法撐過十分鐘公會的援兵才會來。」飛快的講完電話,臉色凝重的夏碎也加入了戰局。

「居然要十分鐘,公會的人到底在幹麻?」被鬼門搞的很煩躁的冰炎忍不住大罵。

「別唸了,我們該想的是我們要如何撐過接下來的十分鐘。」我臉色也沒有很好看。我現在的狀態還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要是出了什麼變數的話恐怕會應付不過來。

「該死。」低咒了聲,我蓄力再度擊殺一批鬼族。該說他們的本能挺準的,居然連在我壓抑自身能力到最低的情況下都還能毫無二致的朝我蜂湧而上,逼得我不得不離冰炎他們遠一點避免波及到他們,但這樣一來要是他們出了意外要立即支援就會有些困難。

  煩,真是煩死了,就讓我平順過日子不好嗎。

  要是能毫無顧忌的出手就好了,可是現在還太早、不適合暴露。

  克制著一舉將鬼族全部殲滅的衝動,我壓抑著自身的實力謹慎地不引起注目的出手,不時關注著冰炎他們那邊,以免他們因為我放水的舉動而受傷,那可不是我樂見的。

  持續纏鬥著,原本緩緩運轉的鬼門忽然劇烈震動了下,我一看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你們離鬼門遠一點!有大的要出來了!」

「「!」」他們瞬間急速後退,我也擊殺了我附近的鬼族後趕到他們身旁,三個人背靠背的圍成一圈,一邊抵禦著鬼族一邊緊張的關注鬼門的狀況。

  只見鬼門開始緩緩的扭曲,強烈的黑暗氣息擴散出來,然後逐漸凝聚成一個實體。

  那是一個長像是希臘神話中梅杜沙的鬼族,青色的鱗片覆蓋了它的軀體,手指彎成尖銳的獸爪,尖銳的彷彿能將所有生物撕裂開來。腰部以下則是蜿蜒成一條粗壯的蛇尾,尾端現在正拍打著地面,顯示主人的興奮。頭髮則是一隻隻吐著艷紅蛇信的黑蛇,在它們張嘴時,詭異的綠色黏稠液體滴下,滴在地上的瞬間就將地面腐蝕的凹凸不平。

「這下麻煩了。」夏碎說出了我們的心聲。

「只能拼了。」召出火焰焚盡湧上來的鬼族,看著注意到我們這邊的高階鬼族我握緊了扇子。

  安地爾‧阿希斯!我絕對會跟你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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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15 19:32:4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3 19:43 編輯

第八章

  在它出現後鬼門輕微的晃動一下,倏地崩裂。不曉得這是不是安地爾‧阿希斯刻意為之,不過至少不會再跑出更多麻煩。

  但看著那隻高階鬼族,要不是時機不對我還真想扶額嘆氣。

  真是,這下不展現一部分的實力的話我們大概就都別想離開這裡了。希望之後別再被抓去問話了。

「冰炎,你和我一起去對付那隻剛出來的傢伙。夏碎,麻煩你在後面支援我們。」它出現後原本密度頗高的鬼族因為被它噴出的毒液濺到的關係而被腐蝕了大半,所以在場的數量只剩十來隻左右,這數量夏碎應該可以應付過來。

「知道。」「明白。」對於我的安排沒有異議,冰炎和我對看一眼,極有默契的衝出鬼族的包圍直奔那隻高階鬼族。夏碎則在我們離開他的攻擊範圍後就迅速動作,重重鞭影舞出一張致命的網,一時之間倒也找不出什麼太大的破綻。

  不敢隨意靠近,我和冰炎各自送了一道術法給它,但除了身上多了一些燒焦處、外加引起它的憤怒外,我們的舉動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徒勞無功。

「嘖。」把扇子甩了出去,在蛇頭咬住扇面時我立刻喊道。「爆火,滅」

  劇烈的火光炸出,轉瞬間就將它整個身體吞噬。它痛苦的扭轉著身軀企圖撲滅那些火焰,但卻沒有達到任何成效。

「妳的爆符還挺特別的。」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冰炎接連炸出好幾道術法企圖使它灰飛煙滅。

「因為是改良版的。回去可以教你。」同樣不斷炸出各種攻擊,我一邊回應道。

「也要等我們回的去再說。」瞇起眼,冰炎警戒的壓低身子。最後一絲火焰熄滅,靠著自身強悍的恢復力它身上的損傷正以極快的速度修復,轉眼間又完好如初。

「也是。」在規劃未來前,我們最重要的是活過現在。「想試試近身戰嗎?」

  他瞥了一眼過來。「妳想怎麼做?」

  替我們擋下了來自它的攻擊,我快速說道。「我架住它,你試著攻擊它右側的腰部,就是和蛇尾交接處的那邊,它行動時那邊很少被露出,我懷疑那邊是它的命核所在。」

「妳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加奇特。」沒有否定我的提案,冰炎只是淡淡的這麼說著,隨後握緊長槍做出備戰姿態。

「也許吧。走。」重新化出扇子,我一聲令下,率先衝出去。注意到我的行動它彎下腰,伸出爪想要將我撕裂。頭上的蛇滿是惡意的對我張開血盆大口,企圖把我吞吃入腹。

  閃過它的爪,我反手用力讓扇緣嵌入它的頸部,在它痛的發狂時施展冰術短暫的將它頭上的蛇給死死凍住,接著低聲唸了幾句咒語,數個金色的光圈出現,迅速縛住它不斷亂竄的蛇尾及尖銳的爪。「冰炎!」

  無聲無息的從鬼族的背後冒出,冰炎毫不猶豫地用長槍往我先前說的地方捅,但堅硬的皮膚卻擋下了足以貫穿的力道,僅在上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凹洞。

  看來那就是命核處沒錯了,只是該怎麼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突破?

  顯然命核處被攻擊這件事大大的增加它的怒火。它奮力擺脫了箝制,將卡在它脖子上的鐵扇直接硬生生的扯散,然後氣到不顧站在它眼前的我直接轉身去追擊冰炎。蛇群不斷噴灑出劇毒,周圍的土地被融成一灘灘顏色詭異的爛泥。

「冰炎!往我這裡過來!」非常不滿的嘖了聲,我放聲大喊。該死的,居然逼我不得不認真出手,安地爾‧阿希斯我跟你沒完沒了!

  也沒有跟我廢話,冰炎直接掉頭往我的方向衝,在他掠過我身旁時我將手框起形成一個圓。「火之嘯、火與風掀起翼,貳之炎弓響。火之響、水與雷起兵嘯,肆參驚雷爆」

  炙熱的炎夾帶著強烈的風先行奔出,隨後粗壯的雷攀附其上,夾帶著迫人氣勢朝它急馳而去。來不及閃避術法正面擊中了它,猛烈的攻擊使它憤怒的咆哮出聲,但因為雷從風造成的切口竄入它的體內,加上火焰正不斷焚燒著它的軀體,它一時竟動彈不得。

  不夠、這樣不夠,還幹不掉它。

  要是能用「他」……不、不行,在最後時刻到來前,我是不會再使用他的。

  麻煩,真是討厭,被束縛了手腳的感覺可真令人由衷的感到不悅。

「冰炎小心!」後方的夏碎忽然示警。冰炎立刻反應過來迅速回身解決了那隻朝他撲過來的中階鬼族。但在這一秒,高階鬼族動了。

「!」看著那隻高階鬼族瞬間出現在冰炎背後、還帶著火焰及雷電的爪子朝冰炎迎頭抓下,久違的戰慄感竄上我的心頭,身體比思緒動的更快,下一秒背後炸開了強烈的劇痛。

  強忍著痛楚,我有些困難的抬起因為電流而導致麻痺的手,穩固的結界自地上立起,牢牢將它困在其中以遏止它接下來的舉動。

「黎妳……」「借我扶一下,我有點暈。」忽略冰炎看到我的狀況時一瞬間收縮的瞳孔,將一隻手掛在他的肩上,我側身看向那隻正奮力想破壞我結界的鬼族。

  原本是不想下手這麼重的,但事已至此,再不動手我會比它更早死在這裡,這可不在我的計畫裡面。

  看來只好認真動手了,敢傷我到這種程度,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太輕鬆。

  來自我的贈禮,你就心懷感激的收下吧。

「以暗為禁錮,以光為懲戒。第九式,破曉」

  暗元素倏地形成兩道半透明的屏障將所有的鬼族圍困在其中,緊接著明亮的光屬性在囚牢中匯聚成一顆顆的光球,在鬼族發現不對勁開始起了騷動時光球忽然炸了開,在空間裡蠻橫的四處衝撞,被光線碰到的鬼族紛紛發出淒厲的哀嚎,被擊中要害的更是直接化為灰燼,消失在這個世上。

「幫忙架個結界。」低聲對冰炎說,在結界成形後我開口輕喊。「滅」

  光屬性開始撞擊暗屏障,兩者交會激發出的巨大能量讓仍在做垂死掙扎的鬼族們僅能爆出一陣哀嚎後就直接消散。那隻高階鬼族也是,它僅比其它鬼族多支持幾秒,隨後在不甘的咆哮中灰飛煙滅。晶核落在地上,成為它唯一曾存在於世的證明。

  在它消失後我撤下了術法,雙腿忽然不聽使喚的軟了下來,要不是冰炎反應過來伸手搭上我的腰把我整個人撐起來不然我絕對會直接摔倒在地。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難得我會這麼狼狽啊,看來我果然安逸太久了。

「妳……為什麼要幫我擋攻擊?」輕輕的摻著我跪坐下來,眼角餘光看到冰炎的臉色十分複雜。

「因為不幫你擋你就死了……我、咳咳……嘔……」東西自喉頭湧上的感覺嗆的我連連咳嗽,隨著咳嗽黑色的血液不斷冒出。

  毒素蔓延開來了嗎……還真是糟糕。

「妳不要說話。毒素會蔓延的更快的。」夏碎的聲音難得帶有一絲焦躁,背後傳來溫暖的感覺,應該是他正在施展治癒術。「明明都傷的這麼嚴重了,為什麼還要這麼亂來?」

  要是不亂來估計你也不會有那個機會幫我治療了。「我……」一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感覺到冰炎的手正死死的制住我避免我因為咳嗽而加劇背上的傷口。咳到有點頭昏眼花,我索性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閉眼稍作喘息。

  啪啦。細小的破裂聲響起,我勉力抬起頭,只見三位穿著公會袍服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就不能早點到嗎……

「讓我接手。嘖,麻煩了。等下會有點痛妳忍耐點。」耳邊聽到陌生的聲音,我被移轉至另一人的懷裏,那人穿著藍色的袍服,手上的動作自接手後就沒有停過。

「這是你們幹的?」其中一位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正確來說,部分的中階鬼族是我們解決的,而其它及後面出現的高階鬼族則是她解決的。」夏碎的聲音傳來。

「這是命核。」冰炎說道。

「……這看起來是相當高階的鬼族所擁有的。她一個人解決的?」另一道聲音傳來,同時我感覺到複數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對。」」

「小朋友,妳是不是對醫療術法無效?」藍袍的聲音再度響起。大概是因為他沒有繼續施展治癒術,我背上的傷口又開始痛了起來。

「嗯……」勉力睜開眼,我輕輕的點頭,耳邊傳來抽氣聲。

「該死,還真讓我遇到這種案例。立刻回去醫療班總部,再不處理這傢伙就掛了!」感覺被人抱起,這麼一晃我的頭更暈了。

「「黎!」」在意識消失前,這是我聽到的最後聲音。

  希望幻術不會失效。昏昏沉沉的想著,隨後我徹底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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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15 19:33:3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5 19:40 編輯

第九章

「這樣真的好嗎?直接升她為袍級……」

「我覺得言之過早,畢竟她才國一啊……縱使遇上安地爾還能活下來並打敗了實力不亞於鬼王高手的鬼族,但還是太早了點吧……」

「而且她的過去不清不楚的……這樣會不會不妥……」

「可是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實力,要是不盡快把她拉攏到我們這邊這風險太大了……」

「是這樣沒錯,如果不快點把她拉進來要是變成敵人會很麻煩的……」

「是啊是啊……」

  低聲討論著,在舉手表決後這場會議的主持人並不意外的看見贊成給予袍級的票數較多。畢竟誰也不想平白無故多出一個來歷不明的強大敵人,而且納進來後就可以暗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怎麼想都比放任她在外自由行動來的好。

「那麼,要給她什麼袍呢?」

「黑袍如何?」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待在會議室裡的人驚愕的轉頭,只見一位穿著藍色和服的少女搖著扇子,大喇喇的坐在會議桌另一端的桌面上,誰也沒有察覺到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您……這……」

「她有那個實力,她不是你們能控制的人物。聽清楚,她遠比你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只是她不願展現。」將扇子移到面前,樸素的扇面遮住了少女下半部的臉,而露出來的那雙眸,有著絕無轉環之地的認真,「記住,不要試圖去調查她的一切。她的血脈、身份、過往,這些都不是你們能碰觸的。無殿可以為她擔保,在既定的時間來臨前,我們會盡力不讓她走偏。」

「這……」對於這番話眾人交頭接耳。能讓無殿為她做保證而且還禁止他們對她進行調查,那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麼人?而且黑袍是連公會都不敢輕易冒犯的對象,如果真的讓那個女孩成為黑袍不就代表他們並不能隨心所欲的掌控她的舉動?可是又不能不給扇董事面子,而且她都親口保證無殿會盡力不讓她走偏,那麼直接升她為黑袍是不是可行的一件事呢?

  看他們低聲爭論著扇也不急,反正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那個絕對不普通的人成為黑袍,她有她的理由,為了這個理由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退讓的。

  過了半晌細碎的討論停下,似乎是達成了共識,所有參與會議的人站起,對少女一鞠躬。「我等明白了,那麼就照您的意思晉升她為黑袍。」

「很好,那傢伙鐵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不、應該這麼說,她絕對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少女開始期待當尚處於昏迷的人得知這個消息時,那張淡漠的臉會不會出現像是人的表情呢。


  ……我到底該不該睜開眼睛看一下現在的狀況?

  閉著眼,我在心中默想。

  可是我覺得睜開眼睛後我一定會被現在站在床尾的冰炎和夏碎罵的很慘,搞不好又要被抓去逼供……

  我決定裝死裝到最後一秒,能多晚醒就多晚醒。

  現在的情況是,我人醒了但我卻不想醒,決定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黎,如果妳醒了就不要裝昏。」可惜在我企圖矇騙過去時,冰炎毫不留情的戳破我的意圖。

「……早。」乾尬的睜開眼,同時不著痕跡的瞄了下披散開的頭髮,很好,是黑的。

「現在是晚上。」冰炎,你的語氣能和善點嗎,這樣對剛醒的人很不友善。

「那麼晚安。」把棉被往上拉企圖整個人躲在裡面。現在的我大概只有躺在床上被他們痛罵的份,既然如此還是繼續裝死好了。

「妳睡的還不夠嗎?」冰炎的語氣下探到絕對零度。

「沒有,我睡飽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掀開蓋住頭的被子。開玩笑,要是真的躺回去我看我也不用再醒來了。

「冰炎,黎也才剛醒,不要這樣對她。」表面上夏碎是為我說話沒錯,但如果他不是掛著燦爛的笑容、背後有著張牙舞爪的黑氣的話,我想我會很感謝他阻止冰炎的。

「我睡多久了?這裡是哪裡?還有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嗎?對了,你們有沒有看見我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算了,醒都醒了,我也沒辦法改變什麼,只能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面對現實了。

  有些僵硬的側過身用手支撐床面坐起,只是因為剛醒手還使不上力,嘗試了幾次都滑掉,一旁看不下去的夏碎走了過來將我的上半身撐起,還不忘塞了個枕頭到我腰下讓我能穩穩坐著。

「謝謝。還有,能給我杯水嗎?」我喉嚨好乾講話好痛啊。

「嘖。」也走了過來,冰炎拿起放在床邊的水壺倒了杯水,有些粗魯的將水杯塞進我手中,水裝的有些滿害我差點灑出去。

「妳先喝,我們再告訴妳這幾天發生什麼事。」夏碎說道。

  我點點頭,將杯緣湊近唇邊開始喝水。慢慢喝了半杯後他們才滿意的開口。

「這裡是學院裡的保健室,妳總共睡了五天。之所以會把妳從醫療班總部移到這裡是因為妳的主治醫師沒辦法離開學院太久,所以妳傷勢穩定後就被送來了。」夏碎先開了頭。

「嗯。」點頭。原來這裡是學院,怪不得覺得這裡的氛圍沒有之前去過一次的總部那裡那麼的緊繃。

「妳的傷雖然不能用術法治療但幸好藥物還是有用的。除了毒素比較難處理外其它的傷口都還算好解決,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嗯。」點頭。我之前就知道了。

「我們的事情來支援的袍級有上報,包括出現高階鬼族的事。」

「嗯。」點頭。這麼嚴重的事一定會上報的。

「他們也回報說幾乎是妳一個人打敗那隻高階鬼族的,連中階鬼族妳也打敗了近三分之二,而且妳會受傷是因為保護隊友。」這次是冰炎開口。

  聽到這裡我慢慢地放下水杯,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那個任務是A級逼近S級。」所以?

「基本上那種任務是黑袍單人任務或是高階紫袍雙人任務。」結論?

「公會希望妳接受袍級證明。」夏碎勾起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的微笑。

「什麼袍?」吞了吞口水,我艱難的問道。

「「黑袍。」」他們兩個同時回答,我的臉部瞬間一抽,沉默了。

  神啊!你在整我嗎?雖然我是可以升任但不代表我想當黑袍啊!公會是在發什麼神經!

「等等,理由是什麼?」我連忙追問。總不能毫無理由的升我吧,畢竟一下子從無袍到黑袍會讓人不服氣的。

「這個……」「對外公佈的理由是妳不僅能在危急時冷靜的指揮隊友,並有著堅強的實力打敗高階鬼族,而且能不顧性命的保護同伴。黑袍該有的判斷能力、實力以及犧牲的精神妳都不缺,所以想讓妳擔任黑袍。」在夏碎開口時,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順著聲音來源我們看向了門口,來者是一位穿黑袍的青年以及一位嬉皮笑臉的紫袍,剛剛的話就是那位黑袍說的。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是上次去支援你們的袍級。我叫科恩,請多指教。」科恩很有禮貌的向我們打招呼。「旁邊這位是我的搭檔,伊奇利斯。快跟人打招呼。」說著還順手巴了下紫袍的頭,那聲音之清脆響亮,想必一定很痛。

「唉呀!很痛欸!幹嘛打我……好好好,放下你的手我不囉嗦就是了。」邊揉著頭,伊奇利斯轉過來看向我們,「我是伊奇利斯,請多指教。」說完還對我們擠眉弄眼,不意外的又被他的搭檔一巴掌巴下去了。

  無視他搭檔的哀嚎,科恩轉過來對我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這傢伙本來就是這樣。」

  來不及了,我對袍級威武的印象已經少了一大半了。

「哪裡,我們才要請你們多多指教。」也被毀三觀的夏碎回過神,很快客套的回答他們。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無言過後,回想起剛剛的對話,我突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

「可以,妳問吧。」科恩說道。

「請問你剛剛說的「對外公佈」是什麼意思?一般在當事人同意前不是會保密嗎?」我越想越覺得不妙。該不會已經昭告天下了吧?

「說到這個,伊奇利斯!你給我向人家好好道歉!」科恩暴出青筋、伸手拽住了伊奇利斯的耳朵用力往下扯,我毫不懷疑以他的力道用不了多久紫袍的耳朵就會被扯下來。

「痛痛痛痛!我說我說你先放手啊!」伊奇利斯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之淒厲讓我有點想摀住耳朵。

  ……我對袍級的印象完全毀滅了。

  大概是教訓夠了科恩哼了聲,放開了他的耳朵。「解釋。」

「嘶……好痛……」揉著耳朵,伊奇利斯看向我們,「咳,是這樣的。我當初出完任務後因為感慨後生的可畏,所以就將這件事告訴我的朋友,想鼓勵他們勵志向上……啊啊啊!痛痛痛!別拉啊!」

  科恩再度拉住他的耳朵,滿臉青筋,「說、重、點!」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先放開我的耳朵啊!」再度發出慘烈的哀嚎,伊奇利斯在科恩放開手後連忙繼續說下去,「總之有人認為我誇大事實,怎麼可能我那麼誠實善良……停停停!別過來!我這次真的會認真說啦!」

  他連退了好幾步,雙手還緊緊的摀住耳朵,深怕這次耳朵真的會跟自己的腦袋分家。

  深呼吸幾口氣,忍著想要把搭檔送去復活的欲望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們,「不好意思,我看我代替那個白痴說好了。」果斷無視背景音「我才不是白痴!」他接下去說道。「就是因為有人不信他的說法所以吃飽太閒跑去公會求證,好死不死又讓他聽到上頭有意升妳為黑袍,於是跑到外面大肆宣傳,引來不少人的反彈。公會迫於無奈只好對外宣布理由以平息眾怒。」

  所以,我平靜的生活沒了?

「也就是說,無論接不接受,我都引起守世界的注意了。」嘆了口氣,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麻煩。

「對。」科恩回答。

「那麼,關於我的年齡問題,如果我沒記錯,依照規定黑袍至少要滿十六歲才能考。而且黑袍應該還要具備其它的知識吧,怎麼能只看實力和臨場反應力呢?」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年紀總會是個問題了吧?我目前看上去也才十三歲左右,和最低年限實在有些差距。而且我其它方面的能力他們應該也不清楚,所以應該不會這麼草率的讓我當上黑袍吧?

  對此科恩勾起了有些奇異的笑容。「這些妳倒不用擔心,有人替妳保證。」

「誰?」哪位這麼想破壞我平靜的生活?

「無殿的扇董事。」他說完站在旁邊的冰炎忽然一震,看向我的神色頓時有些複雜。「而且除了她的保證外,我想妳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物已經替妳做出了最好的證明。那些材料不是很難取得就是完全沒看過,要取得那些原料並加以配置想必妳有著強大的實力和豐富的知識。連醫療班都對那些藥嘖嘖稱奇,所以他們借走妳的藥去研究了。」

  我還在想我那些藥去哪了,原來是被醫療班拿去研究了。之後一定要記得去拿回來不然我就虧大了。

「那麼,妳願意接受黑袍證明嗎?」科恩手上燃起一抹黑色火焰。一旦經過那火焰的洗禮,一切將會有所改變。

  嘆了口氣,我想我的生活已經注定不平靜,再多一件也不會麻煩到哪裡去。往好處想黑袍可以掌握更多的資訊,賺更多的錢。除了受傷的機率變大外基本上對我是有利無害的。

  更何況以目前的年齡來說我表現出來的實在是太過強大,公會那邊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過於強大容易引起猜忌,我想他們應該原本就有升我為袍級的打算好讓我能待在他們的監控範圍,而扇的插手讓這件事能更順理成章地進行。但我猜,升我為黑袍應該是扇的主意。黑袍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能與公會高層分庭抗禮,如果我真的成為黑袍那他們就會礙於這個身份而不敢冒然調查我的一舉一動,而我的處境也相對的比沒有成為公會一員來的安全。

  不過如果他們是想監視我有沒有什麼不良意圖的話這點他們倒是多慮了,先不提我根本沒這個打算,再者,要是我真的想瞞到底,誰也別想從我身上查出一絲一毫的線索,我有這個自信。

「我接受。」說出口的那一刻黑色的火焰纏上了我的身體,有一瞬間我的視線被火焰覆蓋著。接著,火焰散去,一襲黑袍取代了我之前的病人服。

「那麼,恭喜妳成為黑袍,黎鳶殿下。」殿下?

「請問一下,為何你稱我為「殿下」?」這下我真的驚恐了。殿下不是對王族的尊稱嗎?怎麼會用到我身上?

  科恩勾起了一抹有些奇異的笑。「是扇董事說的。她當著一大堆的抗議人士前危脅說妳身份尊貴,敢對妳不敬就是和無殿為敵。這樣不稱妳為殿下,豈不是看不起無殿嗎?」

  果然,扇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只是她有必要昭告天下嗎?

  我覺得我不只傷口在痛,連我的胃也在痛。

「我知道了。」扶著額頭,我真的有種乾脆長眠不醒的衝動。自從醒來後麻煩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到底我為什麼要作死睜開眼睛?

「那麼,伊奇利斯,還不快給我道歉!」又是清脆的「啪!」一聲,聽的連我的後腦勺都隱隱作痛。

「好好好,道歉就道歉。」揉了揉腦袋,伊奇利斯轉過來面對我們,還是嘻皮笑臉的,看起來一點歉意都沒有。「那個啊,真的很對不起。」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搭檔造成你這麼多麻煩,真的很抱歉。」壓著伊奇利斯的頭,科恩用著像要折斷他頸椎的力道硬是把他的脖子壓成九十度,不管他家的搭檔疼的哇哇叫,很真誠的向我道歉。

「算了,事情都這樣了,也不會再更糟了。」無力的揮了揮手表示我的不在意,現在該頭痛的是我一片漆黑的未來。

「感謝妳的原諒,我回去一定會「好好」「重新」「教育」這傢伙的。」

  很顯然,他的再教育一定很可怕,因為要被再教育的人一秒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那麼我們先告辭了。還縮在那裡!走了!」向我點頭致意後科恩走到角落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拖向門口,被拖的人掛著兩行清淚卻完全不敢掙扎,想必掙扎後下場會更慘。

「黎小朋友,這個送妳啦!當做是我的賠罪禮。」經過我時伊奇利斯像是想起什麼在懷中掏了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一個彈指禮物就穩穩的落在我手上。「那就這樣,掰掰……啊!好痛!我的屁股啊!」

  慘叫聲隨著教訓聲逐漸遠去,我嘆了口氣,總算安靜點了。

「黎。」絕對零度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現在裝死還來不來的及?


本章重點:要陰人就要趁對方無法反駁時下手(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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