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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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4/16:結婚(婚禮)+懷孕(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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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19 23:46:25 | 只看該作者
宵葉 發表於 2019-1-19 23:02
總之開頭就先說句「辛苦了!」(拍肩
嗨嗨,大大好久不見,這裡是因為段考接近+手機爆掉所以最近都沒上御論 ...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妳真的是來安慰我的嗎?(懷疑)好啦還是謝謝妳的熱情告白(?)為了忠粉我會努力把進度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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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1:3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9 19:10 編輯

第十一章

  天微亮時我就醒了。

  伸手往床頭摸索一陣才抓到手機,拿進被窩裡按下主螢幕鍵,刺眼冰冷的光瞬間亮起,逼得我不禁微瞇著眼抵禦光亮,過了幾秒眼睛適應後才看清楚現在的時間。

「才五點……」咕噥著,雖然醒來的時間實在有點早不過有鑒於要是我現在睡回去大概就會直接睡到遲到,所以我還是認命的翻下床準備梳洗。

  梳洗完後我翻出了應該是前幾天寄來的制服,昨晚就看到它了不過我還沒拆。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包裝紙是正常的,不會噴血不會尖叫不會跳起來咬人,讓接連幾天下來面對各種稀奇古怪東西的我有點小小的感動。

  穿好後我站在洞穴裡唯一一面鏡子前,左右看一下有沒有哪裡怪怪的。嗯,其實穿起來不錯看,但如果裙子長度不是膝上十公分會更好。雖然我不抵觸穿裙子不過我倒是頭一次穿這麼短的,不得不說大腿真的很涼。

  我突然有些佩服起這幾天在原世界看到那些穿著很短很短的裙子的女性,她們是都不擔心會曝光嗎?我現在光是轉個身就覺得裙擺快要飛起來了。

  想了下,我還是在裡面穿了件貼身短褲避免曝光,而且萬一真的有人白目來挑釁或是學校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冒出來時這樣踹下去比較沒有顧忌。

  弄完後也才過半小時左右,距離八點還有一段時間,於是目前沒事做的我翻了翻儲物空間,拿出了昨天拿回來的藥草藥膏。

  很好,一樣不缺的都回來了。如果少了一樣醫療班可不能怪我索取天價的賠償金,那些可都是很珍貴的。稀有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它的實用價值。看看我背上的傷,醫療班花了五天才讓它變成輕傷,如果用我的藥的話最多只要兩天我保證連疤都不會留下。

  至於為什麼不拿去賣?等我有辦法量產時再說。而且就算拿去賣一般人應該也買不起,所以這種高單價生意以現階段來說還是不做的好。

  把藥材收回空間時我的指尖碰到了一個小盒子,不熟悉的觸感讓我稍微想了下。

  對了,這是那位紫袍送我的賠罪禮,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一屁股坐回床上,我抱著好奇心把盒蓋打開,裡面是一打以三色絲線編織而成的髮繩,顏色大概是有仔細挑過,沒有一條是重複的。拿起一條細細端詳,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會忽略掉上面小小的祝福和守護的圖騰,仔細探查後發現它傳來的力量感很強,製作者的用心一眼即知。

「這下要對他改觀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用心的準備賠罪禮,看在他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他為我惹來的麻煩了。

  想了想,我拉下了原本綁上的普通髮圈換上他送的髮繩。他還很用心的在每條髮繩的兩端都繫上了小小的裝飾品,像我綁上去的這條兩端就各掛著一顆小小的鈴鐺,一晃動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十分討喜。

  看看時間還早我乾脆出去晃了一圈,晃回來時也差不多要八點了了。彈指張開了移動陣,一轉眼來到了上次我只有匆匆一瞥的大門,看著雄偉的大門以及栩栩如生的精靈雕像我不禁贊嘆設計者的用心。

  學校其實是很漂亮的,如果沒有那些有的沒的東西會更好。

  通過大鐘底下時我根據學生自保手冊裡第一條:不要抬頭看大鐘,因為它會跳下來讓你看的更清楚,所以沒有抬頭。

  開玩笑,以學校東西的兇殘程度來說它一定不是只想讓你看清楚它長什麼樣子,搞不好你逃跑時它還會追上你讓你看的更清楚順便一不小心把你送去復活。這麼丟臉的事打死我都不做!

「前面的小心!」

  正要通過時後面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同時我感覺到有東西往我的頭墜落。迅速向後蹬了幾步,果不其然那個自戀的大鐘就砸在我的眼前不到五公尺的地方,若不是我剛剛退的快我看我就得去找輔長進行友善溝通了。

  面無表情的看著時鐘,我很認真的思考我到底是要先宰了那個鐘還是先宰了抬頭看它的人。不過顯然我沒有時間思考,因為那個時鐘目前正後退一小段距離,還扭了扭邊框,看起來像是要助跑衝過來撲到我身上的樣子。

  嘖!又不是我看你的朝我過來幹什麼?

  臉色一沉,既然今天是個陽光普照的好天氣,那我就讓你嚐嚐陽光的炙熱!

  揮了下手,一支支由光凝聚出的劍赫然出現在我的身周,劍尖對準鐘,想把它捅成蜂窩的意味不在話下。

「我勸你最好敢快回去你的位子,不然我就把你……」威脅的同時我還感嘆了下,沒想到終於輪到這幾天一路被威脅下來的我用消音了。

  面對這種程度的威脅鐘抖了好大一下,瞬間乖乖地躍上它原本的位子,離開時還掉下一個數字。確認它不會突然跳下來後我上前幾步撿起來看,是個「5」。

  隨手把它扔進空間,接下來,輪到那個亂抬頭的人了。

  我轉身,還沒散去的劍也跟著轉了一百八十度,劍尖筆直的對準了一個穿著白袍的人和一個快要昏過去的男生。

「黎鳶殿下,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是今年剛入學的原世界學生。請原諒他吧,他不是故意的。」壓著那個快昏過去的那個人的頭,白袍低著頭向我道歉。

  原世界的新生?好吧我原諒他,人家還敢來上學也是不容易的。

  揮手讓光劍散去,白袍鬆了口氣。不過……

「我問你,為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公會那邊不會公佈個人相片吧?

「您不知道嗎?因為您直接晉升到黑袍所以很多人去調查您的生平,所以您的樣子大概全部人都知道了。」

  ……是哪些吃飽太閒的人去查的?我送他最後一程。

「黎鳶殿下?您怎麼了?」也許是看見我的表情太過猙獰,白袍疑惑地喚了聲。

「不,沒事。你帶他去上課吧。」和緩了臉色。不過被稱為殿下什麼的就算了,他用「您」這個字瞬間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太久沒聽到有人對我用這個字總覺得好不習慣。

「好的殿下,那我們先告辭了。」對我又是一揖,他拉著那個男生匆匆離開,還能遠遠的聽見他在小聲的教訓那名男同學。

  原本時間就不充裕,剛才又被耽擱了些,原本打算慢慢散步過去的我也只好加緊腳步,在只差五分鐘就八點時匆忙趕到教學大樓。

  幸好我有提早幾分鐘到校不然這下就不妙了,我可不想因為遲到這種丟臉的理由被老師記上。

「黎,早安。」找到教室後我正要推門進去時,身後有人向我道早。回頭一看, 「兩位早,你們昨天應該沒有去破壞其它地方吧?」我很擔心是不是又有哪個地方慘遭他們的毒手。

「沒有呢,我們很快就和好了。對吧,冰炎?」夏碎笑瞇瞇的說著。

「……黎,早。」很顯然的,冰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三位不進教室嗎?」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我們轉過頭。

「艾梅,早安。」笑著向他打招呼。自從新生訓練後就沒見過面了。

「黎妳也早。」艾梅一樣掛著好人微笑。「妳的傷好了嗎?昨天老師跟我說她有去和任課老師解釋原因,所以那些老師都答應讓妳修課。不過妳的實力竟然這麼強連公會都直接升妳為黑袍呢!」

  ……這件事就別提了,一切都是意外。但幸好昨天那些課的老師願意讓我修課,看來有空要去謝謝班導。

  是說,既然都拿到黑袍這個身份了,不曉得可不可以直接去上進修課程,而且我沒記錯的話袍級好像也有額外課程?等會下課再來研究看看好了。

「你們第一節都是符咒課嗎?」三個人都點頭了。

「太好了,不然要我一個人面對一大群陌生人實在是有些不安呢。」露出了笑容,一想到至少有認識的人一起上課我稍微安心了點。「先進教室吧,要打鐘了。」

「也是。」

  在我們踏進教室的那一瞬間上課鐘恰好響起,教室開始移動,走廊上那些來不及進教室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教室急速離他們遠去。

  進了教室後我們很有默契的往角落走,畢竟教室前面亂哄哄的,我們完全不想攪和進去。

  在我們找好位置坐定後,門「唰」的一聲被拉開,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同學們早,我是這學期你們的符咒老師,接下來一學期請多指教。」

  這老師看起來還挺正常的,我選這堂選對了。

  但下一秒,老師迅速把一張符紙拍在門上,我還沒看清那張符紙的功用教室的門就再度被拉開。

「抱歉我……呃!」那位同學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師剛剛貼的符紙所發出的黑洞給乾淨俐落的吞了,我甚至疑似聽到黑洞打了個飽嗝。

  ……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同學們注意一下,老師我最討厭有人上課遲到。如果你沒有原因遲到的話除非你有本事破我的符咒、否則就乖乖到保健室排隊吧!」

  排什麼隊我猜的到,一定是昨天我拖著冰炎和夏碎逃離保健室時看到的那條屍體大隊,不忍說還真壯觀。

「那麼同學,請多指教。」台下的同學眼神死了。

  原來選課單上看似正常的課實則暗藏危機嗎?這年頭,連老師都會用課程名稱來詐騙學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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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2:57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1 19:08 編輯

第十二章

  接下來的課程都十分的平順,除了有些老師真的很喜歡叫人上臺示範之外我過的還算愉快。畢竟先不說冰炎他們,光是我這個憑空升任的黑袍就是個現成的最佳示範人選,所以老師們每次要找示範的同學十之八九會找到我們頭上。

  舉例來說,武術課。「請冰炎同學為大家示範這個動作。」

  只見冰炎一個回旋踢,啪嚓一聲,木樁應聲斷成兩截,速度快到同學看不清楚他的動作。不得已老師只好請他再示範一次,他撇了老師一眼,眼睛一瞇,嘖的一聲,嚇得老師連忙改叫別人上臺。

  我很想說,老師,其實他不是不爽,而是覺得麻煩而且有些沒睡飽罷了,但既然已經有人上去示範那就算了。

  再例如,符咒課。「請夏碎同學畫出爆符的圖騰並加以改良。」

  嗯,這之前夏碎才問過我。

  「好的。」夏碎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唰唰幾筆就畫完了。老師測試時結界下的不夠強,火焰突破了結界,當場把老師和前排的學生燒成黑人。直接被衝擊到的老師吐出了一口黑煙,倒地、陣亡,最後還是我們送去保健室的。

  還有。水晶操縱課。「請黎鳶同學用水晶畫出這個法陣。」

  原本很隨意翻著課本的我抬頭一看,眼角一抽,瞬間有種想翻他白眼的衝動。先不說這要用高階水晶畫才會有效,而且正常的國中生畫的出來才叫奇蹟。老師還笑的一臉奸詐,明眼人都看的出這分明是故意要整我的。

「好的。」走上前,我掏出了一顆新買的、價值不菲的水晶,帶著滿腔的怨念在黑板上畫了起來。

  可惡,我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就這麼浪費掉了。

  畫完後老師又說,「那麼請妳發動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有回話,我一巴掌往黑板拍,法陣立刻飛速運轉了起來。

  既然你無情,那休怪我無義,誰叫你要我畫的是高階召喚陣,你死定了。

  「熾凰」

  尖銳的鳳啼穿透每個人的耳膜,全身圍繞著藍白火焰像是鳳凰的鳥類飛了出來,直直的朝老師撲去。

  「老師,請點收。」朝著他笑了笑。最後老師掛掉時我才把熾凰送回原處順便把老師傳進屍體大隊裡。哼,我仁至義盡了。

  現在,我們班的同學正集體往一間教室移動,膽小一點的人已經快昏過去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翹掉不來的。因為這堂正是我們班導的課,妖魔解剖學。

  抵達教室時,全班把我推到前面當代表,好像前面那道門拉開後就會有活生生的妖魔從裡面竄出來。我只能在內心翻翻白眼,依同學們的要求拉開那道門。

  拉開門後,我眨了眨眼,看著跟一般教室沒兩樣的妖魔解剖學教室。

  還以為教室裡會有像是生化實驗室一般的設備,一堆泡著妖魔屍體的管子,空氣中飄散著福馬林的味道呢,沒想到居然不是啊,真可惜,不然我倒想親眼見識一番。

「同學們還不進來,要上課了。」比我們還早抵達的班導站在講臺上催促著。我率先走進教室,照往例拉著艾梅坐在角落的位置,然後看著不少人搶奪我附近的座位。

  這幾天被各科老師摧殘後大家發現坐在我附近的話生存率最高,因為如果我那天心情不錯的話多少會救一下周圍的人。所以如果冰炎和夏碎不在大家就會千方百計地搶位子,畢竟誰也不想被送去與屍體做伴。

  我開始考慮以後不要救人了。

「那邊的同學,要是你們再繼續吵下去,我會把直接你們送去和妖魔做伴。」班導淡淡的說了一句,人群瞬間散了開,教室裡安靜的連風吹過去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等大家都坐定後,班導才開口。「同學們早,我先說我這堂課的規舉,第一、沒有正當理由,上課不準遲到。第二、上課不準喧嘩、不準睡覺,否則我就把你丟進彼岸水跟鯊魚相親相愛。第三、要是你沒有理由的缺曠課,你之後的課也不用來了,我是不會讓你過的。以上幾點,有人有問題嗎?」全班同學都搖頭。

  見狀班導很滿意的繼續說。「我們國中部的課程因為顧及原世界來的新生以及大家的年紀,基本上都是理論課,如果真的想上解剖課的話高中才有。」聽到這裡好多人都鬆了口氣。

「因為都是理論,所以期末考我會考填充題,考不到八十你就準備重修。一年C班的同學,沒有修到過老師我是不會讓你畢業的,聽清楚了沒?」

  我們班的同學一臉晴天霹靂,看上去像是突然對人生失去希望的樣子,其他班的學生則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我甚至看到一個不是我們班的學生對著我們班的女生笑的一臉欠扁,然後被憤怒的女生一拳灌下去,一聲不吭的昏了。

  老師瞥了那些人一眼。「其他人不用高興的太早,如果你們沒有過的話,我不介意找你們班的班導談談你的學習出了什麼問題。」

  於是,剩下的人石化了。有些人露出「天亡我也」的表情,可見他們班導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就這樣,我們開始上課吧。」老師笑的燦爛,我彷彿從她的笑容裡看到孟婆,手裡還拿著一碗湯,在彼岸對我用力的揮手。我死心了。


「那麼今天就上到這,下課。」聽到老師宣布這一句我雖然表面鎮定,內心卻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終於,兩小時的妖魔解剖學終於上完了。要知道我們可是連續兩小時都盯著那張解剖圖看。圖如果是模模糊糊的就算了,看起來好歹沒那麼恐怖、沒讓人這麼反胃,問題那張圖可是高清外加3D立體,根本就像直接看到屍體一樣。

  大部分的同學看到圖時都臉色蒼白,看起來隨時會往桌上倒下陣亡。我甚至還看到有些戴眼鏡的同學上課沒多久就默默把眼鏡拿下來,看上去大概是想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大家不敢倒,一倒下去再醒來大概就是剛復活完了,所以大家靠著堅強的意志力死撐到下課。現在大部分的人都搖搖晃晃的走出教室,有人甚至一聽到老師宣布下課後就往桌面一倒,不醒人世了。

  嘖嘖,這堂課相較之下比較安全,但僅止於身體上,精神上則會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兩者相比我猜多數人都寧願被人砍一刀也不想精神耗弱吧。

「黎妳要走了嗎?」一旁的艾梅是少數和我一樣的例外,看起來沒受到什麼影響,還有餘力對我微笑。這應該不是正常的國中生會有的反應吧?

「等一下,我先回個簡訊。你先走吧。」趴在桌上,我拿出剛剛震動了一下的手機,點開未讀簡訊,是夏碎傳來的,問我明天有沒有空和他們一起出任務。

  想了想,反正明天星期六放假,閒著也沒事,那就和他們一起出任務賺錢吧,那顆水晶真的很貴。

「那我先走了,我要去趟圖書館。那麼黎,下次見囉。」看我一時沒有要走的意思,艾梅背起背包說道。

「嗯,掰掰。」半舉起手揮了揮向他告別,我說道。

  給了夏碎回復,我收拾完準備離開,眼角瞄到有東西掉在艾梅座位旁的地上。撿起來一看,是個金髮碧眼、穿著繡有太陽圖騰的白衣服娃娃。

「是艾梅的嗎?」好奇的探查了下,上面有著他的氣息,這應該是他親手做的。「直接拿去還他好了。」

  腳下開啟了移動陣,轉眼間我抵達了圖書館。看著眼前的玻璃屋,我嘆口氣,踏了進去。

  到底為什麼圖書館要蓋成迷宮還要放一堆有的沒的?

  在放倒第十五隻怪物、燒死了第三批的蟲子後我忍不住仰天無語。迷宮我是沒什麼意見,反正亂晃也會走到出口,但裡面那些怪物我就很有意見了。打了一批又來一批,雖然他們很弱但這樣一直打也很麻煩。我們學生不過是想要找個資料有必要這麼辛苦嗎?

  第一次和冰炎他們來的時候我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掏出武器,等我看見十幾隻朝我們衝來的骷髏時,我才明白,原來學校的建築就算它的名稱很正常,裡面的內容十之八九都不會太正常。

  再度放倒了一隻怪獸,我朝著不遠處的出口前進。通過迷宮後,圖書館真的美到令人讚嘆不已。巨大的樹木矗立中央,蒼翠蓊鬱高不見頂。四周則隨意散布著許多座位,偶爾還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彷彿世外桃源的小天地。整間圖書館就像一座小型森林,靜謐的讓人錯覺來到人間仙境。

  在裡面隨意逛著。艾梅在哪裡呢?

  晃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我終於看到他了。艾梅低頭翻著他的袋子,神色慌張的找著東西。

  走過去拍了拍艾梅的肩,在他轉過頭時把娃娃湊到他的眼前晃了晃。「這個是你的吧?」

  他一臉驚喜的站起來接過那隻娃娃,有些激動的緊緊抱住。「對!黎真的很謝謝妳!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呢!」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方便問一下為什麼那隻娃娃對你這麼重要嗎?」

「這個是我為了懷念一個人所做的,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他。」他抱著娃娃,神情變得有些懷念、有些落寞。

  看來八九不離十了。「不好意思,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在他點頭後我才將我的問題提出。「艾梅,你……是不是有前世記憶?」

  他的臉色猛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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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3:47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3 21:25 編輯

第十三章

「黎……妳……」瞪大眼睛,艾梅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因為我也有。」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我撐著下巴看著仍舊是一臉難以置信的他。

「妳也有前世記憶!?」他繼續當機。

「嗯,我有。不過我的前世也是這個世界的人,跟你不一樣。」對他眨了眨眼,「你不坐嗎?」

  依舊難掩震驚的神色,艾梅坐在我面前,面色複雜的看著我。「妳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是前世記憶的話一開始遇見你我就有在猜測,因為你拿武器的氣質實在不像是一位國中生。至於前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剛剛才推斷的,因為精靈族的小孩很少有外人能接觸到,而且你面對課程時表現得如同一般的學生,所以我在假定你有前世記憶的情況下再大膽的推斷你之前並非生活於這個世界。我說的有錯嗎?」

「原來這麼明顯嗎……」他苦笑了。「是說妳怎麼知道我的種族的?」

「用前世累積的經驗判斷出來的,我前世也算經歷過不少事。」

「那妳為什麼要跟我說妳也有前世記憶這種事?」

  的確,一般人即使知道對方可能有一些秘密,但在沒有危害的情況下通常不會點出來,所以我這個舉動其實相當的冒險,不過……

  認真的直視他,我開口。「如果我說因為直覺,你相信嗎?」

「直覺?」

「是直覺喔。它告訴我你可以信任,而且,我這個舉動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這不是我信口胡謅,而是我真的有這種預感。我的直覺一向都挺值得信任的,所以我這次才會在沒有規劃的情形下冒然行事。

「還真是……奇特呢。」沒有否定我的話,綠葉只是笑笑。

「也許是吧。」聳聳肩。「你不好奇我的前世嗎?一般人應該都會想問吧。」

「是有些好奇,但如果妳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妳。」

「那麼我說我的故事,相對的你也要說你的故事給我聽。其實我對於異世界也挺好奇的。」

  對於我提出的條件,他猶疑了下,最後還是點頭了。

「那麼我先說了。我的名字不叫黎鳶,真名是禁忌,不能說。」一開頭就嚇到了艾梅,不顧他驚訝的神色我繼續說下去。「在就讀於此前我因為身體因素所以沉睡了很長一段的時間,一直到新生訓練前才清醒,之後被學院董事之一招進來就讀。」

  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是被拐進來的,雖然扇倒也沒有騙我就是。

「我是為了一個很重要的約定而活著的,但直到現在我卻依然沒有實現。在我對於活下去這件事感到迷惘時,我遇見了他們。」

「他們是我承認的友人,是他們讓我重新產生「想活下去」的念頭,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所珍惜且不願遺忘的。我能站在此處也是因為他們的幫助,若非有他們今日的我可能就不是這副模樣了。」

  想起他們,即使中間沉睡了數年他們的容貌我依舊記得一清二楚,只要閉起眼就能清楚的在腦海中描繪出他們的模樣以及我們曾度過的時光,那景象美好到我捨不得睜眼。

「我一直認為,在我清醒後,除了一位友人會先前往安息之地外,其他人會跟我一樣一同於這世界上活著。但,他們卻一個都不在了。」艾梅輕輕的倒抽一口氣,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他們曾跟我說他們會等我,會像以前那樣接納身份不明的我,我們可以一起探索著廣闊的世界。可是,他們卻失約了,還是以這麼糟糕的方式毀壞我們之間的約定。」對著艾梅安撫性的笑笑。「別露出那副表情,我已經對自己發誓,我不會因為他們的事哭泣。」

「妳為什麼要發這種誓?把情感憋在心中不是會很痛苦嗎?」他不解的問,顯然他也沒少因為思念而飽受折磨。

「因為他們鐵定不希望看到我因為他們而以淚洗面,我仍舊會想念他們,但我不會因此哭泣,這樣太浪費他們給予我的生命了。」不是不心痛,只是,我必須向前走。「總之,後來我進來就讀,然後遇到你們。被稱為殿下也是因為前世的事,不過因為這個有點機密所以原諒我不能說。說完了,艾梅,換你了。」

「好。」他想了想,開口訴說起他們的故事。他說到了他們的信仰,說到了他們之間的羈絆,說到他們曾經歷過的事,也說到了他們最後的結局。說到最後,他的眼眶有些泛紅。

「最後,當我再度醒來時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到學院就讀後我也試著去找他們,只是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帶著鼻音說完這句話,接著就沉默下來,試圖壓抑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原來他的過去,也是這麼沉重而難以負荷的嗎?

  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伸出手,掌心貼在他的眼睛上。「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會看到的。」

  我任由眼淚浸濕了我的雙掌,任由他恣意的宣洩情緒。

  過了幾分鐘,感覺他平靜點了我移開手。「好點沒?」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好多了,謝謝。」

「不會,我們是朋友吧。把眼淚擦一擦吧。」遞了面紙過去,他接過後說了聲謝謝並擦去眼淚。

「你說你是神的代言人之一吧,我認為你有前世記憶這件事並非偶然,而是神的刻意為之。我在想,等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會遇見你的同伴的。」神對於效忠的人會給予回饋,但對於反叛者也會降下災厄。

「也許是吧。但如果可以還真希望現在就遇見啊。」帶著鼻音,綠葉苦笑著。

「也是。」

  忽然想起一個人,我連忙掏出手機。「艾梅,你介不介意我找一個人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搞不好就是。

「嗯?不介意啊。」雖然對我的舉動感到疑惑,艾梅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允許我走到一旁打電話,說了幾句後就掛斷走了回來。「他說他等等就到,先等一下吧。」

  在等待的期間我順手替艾梅消除哭過的痕跡,畢竟無論是誰應該都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的人說他已經抵達圖書館了,我起身走到門口去接他,把他帶到我們所在的角落。

「我介紹一下。艾梅,這位是羅蘭。羅蘭,這位是艾梅,艾爾梅瑞·綠葉。」特意說出綠葉前世的名字,原本不知道我找他過來幹嘛的羅蘭瞬間瞪大眼看著艾梅。「你是綠葉?」

「魔獄?魔獄是你嗎?」倏地站起,艾梅同樣露出驚愕的表情。

「兩位,這下不就找到了?」幸好之前有多留意,不然還真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會認出彼此。

「嗯!黎真的太謝謝妳了!」艾梅撲了過來,一把將我緊緊抱住。

「不客氣……你的手可以放鬆一點嗎?我有點呼吸困難。」輕輕的拍了拍他。雖然不太習慣被人擁抱,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糾結我的呼吸問題,他的手臂再收緊一點估計我的肋骨都能被壓斷。身為黑袍因為擁抱而被勒死這種理由說出去能聽嗎?

「啊!抱歉。」艾梅馬上鬆開手,隨後像是認知到他剛剛擁抱的是異性而瞬間通紅了雙頰。

「妳怎麼知道我有前世記憶?」同樣難掩激動的神色,羅蘭好奇地問道。

「因為你持劍的方式實在不像是一位國中生。」羅蘭跟我同堂的課不多,所以這次真的是運氣好矇中的。

「是說既然你們都保有記憶,那麼幾乎可以確定這是神刻意為之的了。我在猜其他人的年級應該跟你們相仿,所以可以對同年級的人多留意一下。我這裡有幾個人選……」

「真的嗎!妳快說啊!」話還沒說完艾梅就神色激動的抓著我的肩膀晃了起來。

「呃、艾梅別晃了……我有點暈……」聲音微弱的開口。我要吐了。

「啊,抱歉,妳繼續說吧。」在我被晃暈的前一秒艾梅終於放開了我。

  有些踉蹌的後退幾步,我一手扶著智慧之樹的樹幹,一手扶額,雙眼緊閉試圖擺脫腦中的暈眩感。

「黎,妳……還好嗎?」

  羅蘭,如果你真的關心我你可以一開始就制止艾梅的。

「還好。」不著痕跡的又退後幾步,搶在他們開口前我迅速說道。「我們剛剛不是上妖魔解剖學嗎?正常的國中生應該都受不了那張圖,所以我們可以從看起來沒被影響太多的人查起,搞不好那些人就是你們前世的同伴。」

  我認真覺得能對那張解剖圖免疫的人大概只有我們這種經歷過許多事的人,一般人還真的撐不住那種精神凌遲。

「還有,雖然很微弱,不過你們身上有「光」。」看著隱藏在他們周圍力流裡、淡到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奇特光點,我說道。

「「光」?」

「嗯。我不太會解釋,但你們身上有一種共同的光,我在猜或許有著那種光的人會是你們的同伴也說不定。」

「我們知道了。黎,今天真是謝謝妳。」

「不會。」手機震動了下,我掏出來一看。「那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冰炎他們要找我討論明天的任務。」

「這樣啊。那麼黎再見,今天真的很謝謝妳。」艾梅笑著對我說。

「黎,謝謝妳。」同樣掛著笑容,羅蘭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我先走啦,再見。」跟他們揮手道別,我轉身離開圖書館。

  他們是神承認並願意賜予恩惠的人,那麼我呢?我的存在對祂而言到底有什麼意義?

  拍了下額頭把負面的情緒趕走,冰炎他們還在等我,可不能讓他們等太久。

  踏出圖書館的門,我看著眼前的一群骷髏,沉默了。

  到底為什麼來趟圖書館會這麼麻煩!我下次再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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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4:3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1-8 10:08 編輯

第十四章

  接下來的日子艾梅他們真的又陸續找回幾位同伴,不過人卻少了幾個沒有找齊。他曾帶著其他人來問我有沒有其他人的下落,我也只能告訴他可能是時機還沒到,要他們再等等。

  但那時候一位鳳凰族的人衝過來揪住我的領子,非常激動的問我太陽在哪裡。非常不巧,那次我前一天去出黑袍任務,而且通宵到當天早上才回來,心情一個不好我差點開了毀滅性法陣。要不是艾梅和羅蘭衝出來抓住我的手不讓我結印、路過的冰炎迅速摀住我的嘴,不然我絕對會讓整棟教學大樓當眼前的人陪葬品。

  但因為心情極度糟糕,被攔住的瞬間我想也不想憑空凝聚出數十個冰錐往他們射去。他們之中一個奇歐妖精迅速架出屏障勉強擋下大部分的攻擊,但碎裂的冰錐卻波及了另一位路過的夜行人種學生。

  眼見傷及無辜我立刻停下攻擊,抱著愧疚的要去幫他治療時,他居然露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奇怪神情,還問我可不可以多打他幾下。愧疚感瞬間消失,我反射性的抬起腳直接把他嵌進牆壁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人。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位夜行人種的學生也是他們的同伴,只是在被打之前沒有人認出他來。對此我只能說,一切都是緣份。

  不過那位鳳凰族、自稱是烈火的,在我下課後有來跟我道歉,加上艾梅在一旁幫腔,我最後還是原諒了他。

  畢竟我那節可是實戰課,還是黑袍的實戰課,他們能在場邊活著等我下課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是別再對他生氣了吧。

  不是我在說,他們的種族真的只能用「五花八門」來形容,種族都不一樣就算了,問題是他們當中真的沒多少人是尋常種族,我有預感剩下的人種族也不會普通到哪裡去。

  還有每學期的期末考,我自己是沒在擔心的,冰炎他們顯然也對考試感到游刃有餘,但他們之中就是有些人考試前還在抱佛腳的。一群人考試前聚到我房間讀書已經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了,然後我閒閒沒事做跑去教他們功課也不是特例了,而且還會劃分成明顯兩區,一區是焦頭爛額,另一區是已經讀完了所以額外進修中,氣氛大概就是人間和地獄之間的分別吧。

  啊,還有,比較值得一提的是冰炎開始留長髮了。原本他都把頭髮削的很短,但在我和賽塔等人不斷的說他不留長髮真是太可惜了,他被我們煩到受不了所以開始留頭髮,目前已經留到及背的長度。

  忘了說,我們現在是國二生,目前離寒假還有一個星期左右。

  今天,我晃到原世界一個叫「臺北」的地方。本來嘛,做人還是要適時地放鬆,一天到晚上課出任務無趣死了,乾脆趁期末考沒什麼課前出來晃晃。

  至於那群有課業危機的人,偶爾還是讓他們自己努力吧,總不能都靠我做考前複習吧。

  走在街上,對於路上投來的目光我壓低帽子就無視他們,反正一年多下來我就已經被看到習慣了,在學校只要他們不要突然衝上來喊「黎鳶殿下,我喜歡妳/請接受我的挑戰吧!」我一律把他們當空氣,要是一天到晚在意那些視線我看我也不用做事了。

  但這視線實在有點多,好像還有人想要朝我走過來,還是換個地方好了。

  繞了幾條巷子輕巧的甩開那些人,不知不覺間我偏離了鬧區,來到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然後在一棟建築前停下腳步。

  有守世界住民的氣息呢……只是怎麼會這麼紊亂?

  去看看好了。

  打定注意,確認四周沒有人後我匿去身形,踏著一旁的圍欄輕巧的躍上建築物的二樓,透過玻璃確認裡頭沒有人時我輕輕的拉開一道縫閃身進去,安靜無聲的落地。

  原來這裡是廚房,怪不得這個時間沒有人在。看來我運氣還不錯。

  好了,我看看,氣息是從哪裡傳來的?

  正當我順著氣息來源要打開廚房的門時,外面傳來的聲音使我頓住了。「今天只能用到四點喔,知道嗎?」

「知道。」

  撤回前言,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並不是說非常好。

  急速退到離門最遠的角落,下一秒門被打開,出現在門後的是一位成年女性及一位明顯不是人類的男生,我先前感受的其中一股力流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不過冰牙族的混血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剛看到這棟建築的名稱分明是一間療養院啊?

  女性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那個男生站到流理台前,正對著窗子。

  再度撤回前言,我今天的運氣似乎非常的差。

  不能走門也不能爬窗,看來只能在這裡等他離開了。問題是現在距離四點還有大約一個小時,這段期間我要做什麼?

  正分神著,臉頰忽然傳來被擦過的感覺,我瞬間回神,看著近在眼前的臉立刻屏住呼吸不敢產生任何動靜。

  該死,今天未免也太倒楣了。

  只見他正在我身後的櫥櫃裡翻找物品,再度偏頭躲避他伸來的手,我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動。

  拜託了,就讓我這麼離開吧。

  可惜俗話說得好,天不從人願。可能是他要拿的東西太重,他居然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前倒,站在他前方的我只能別無選擇的撐住他。

  看著他因為驚愕而微微瞪大的眼,我無奈至極嘆了口氣。

  解開了術法,他警戒的盯著我,後退數步。「妳是誰?」

「我名為黎鳶。請放心,我只是好奇路過的,並沒有抱持任何敵意。」微微張開手讓他確認我身上沒有現成的武器,我擺出最誠摯的表情說道。

「路過?」他雖然依舊戒備著我,但至少話裡面的敵意已經消退很多。

「因為感覺到裡面有異能者的氣息,好奇之下就進來看看。」

  對於我的說詞他疑惑的看著我。「異能者?」

「就是能使用自然元素的人,只是他們大多待在一個名為「守世界」的地方,而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則稱為「原世界」。」沒有試圖靠近他,我站在原地說道。「那麼,我可以問你為什麼會待在這裡,你的家人或族人呢?」

「妳說的「族人」是什麼意思?」沒有回答我的話,他問道。

「嗯……這有點複雜。你應該知道自己有異能吧?」不出所料,他微微點頭了。「在守世界,擁有異能的不只有人類而已,還包含了許多的種族,像是精靈、妖精、天使之類的。像你,你也不是人類。」

「我……不是人類……?」顯然這個事實有點難以接受,他的露出了有些錯亂的神情。

「是的。你是精靈族的,更準確的來說是精靈族中的冰牙精靈,那是精靈族分支中其中一支冰屬性的,所以你先天就有凝聚冰屬性的能力。」

「難怪……難怪這身體的屬性會這麼奇怪……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聽完我的解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掌,喃喃自語著。不過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不好意思,你介意我問一個有點隱私的問題嗎?」見他微微的搖頭我才將我的問題提出。「你……是不是有前世記憶?」

  倏地收起剛剛還有些茫然的神情,他又回到一開始那種極度戒備的狀態。「妳……」

「因為我周圍也有人有前世記憶。」而且人還不少。「我現在正在幫他找他前世的同伴,所以如果剛才的問題冒犯到你我道歉。」

「前世的同伴?」聽到我這麼說他反而頓住,然後衝過來抓住我的肩膀,力道有點大抓的我肩膀生疼。「那個人是誰!」

「艾梅,艾爾梅瑞·綠葉。你認識他嗎?」沒有試圖去掙脫他的手,我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如此說道。

「綠葉……所以、所以其他人也都還活著嗎?」抓著我的手捏的更緊了,他看著我的眼神夾帶著欣喜與痛苦,像是要是我回答了否定的答案他會崩潰一樣。

「目前包含他在內一共找回了七個,你是他們的同伴嗎?」

「是……我是!」

「那麼可以請問一下你的名字?」

「伊希嵐,伊希嵐·寒冰。」

「跟艾梅告訴我的名字一樣,看來我今天可帶給他們一個好消息了。」輕鬆的對他笑笑,「還有,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的肩膀有點痛。」

「呃、抱歉,我有點激動。」發覺他的行為實在不是很妥當,他立刻鬆開手,有些尷尬的向我道歉。

「沒關係,那麼寒冰……我就這樣叫沒關係吧?」看到他搖頭表示不介意後我才繼續說下去。「這裡除了你以外還有另一個異能者,不過他的情況很糟糕,所以我想去看看。你要一起去嗎?」

「好。不過我們這樣沒問題嗎?這裡可是有監視器的。」

「不用擔心,早在我偷溜進來時我就已經下了幻術了,他們只會看到你走進來做菜的樣子。至於我們,用隱身術就行了。」拍上他的肩膀替他佈下術法,我衝著他一笑。「好了,走吧。」

  安靜無聲的溜出廚房,悄然無聲的避開任何經過的人,循著氣息我來到一間病房前,即使隔著門我都能感覺到裡面的人狀況有多糟。

  嘗試轉了轉門把,不意外的被鎖住了,不過這點小事可阻止不了我。

  將食指貼在鑰匙孔,我催動能力讓冰填滿鎖孔,然後輕輕一轉。咔噠。

  進去吧。無聲的對寒冰這麼說,我們兩個一前一後進到房內,在我悄然關上門後我才開始打量起病床上的人。

  那是一位形容枯槁的少年,一頭凌亂長髮披散在身上,手緊抓著自己的腳,略長的指甲嵌入了皮膚中,帶出絲絲血跡。但他像是不在乎般神色空白的繼續收緊著自己的掌,連我們解除隱身術都對我們視若無睹。

「寒冰,你知道他是誰嗎?」湊近寒冰耳邊,我悄聲問道。

「我只知道他是這裡的重症患者,很小的時候就來了。」同樣小聲的回答。但顯然地,我們的交談引起了床上那人的注意,只見他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緩緩轉過頭,直盯著我們看。

「寒冰?」他喃喃重複著這個詞,神色忽然激動起來,整個人從床上彈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往我們撲過來。「寒冰!寒冰是你嗎!」

  隨著他的動作,窗外的陽光剛好照射在他的頭髮上,原本黑色的髮一瞬間竟看起來像是深藍色。

  原本一臉疑惑的寒冰在看到這副景象後立即瞪大了眼,「你是暴風!?」

「寒冰!真的是你嗎?我找了你們好久……」聽到寒冰的回應他激動的想要下床,卻被棉被絆倒,即將摔落在地時我衝上前扶住他,但他卻用力打落我的手,整個人拼命的後退,看著我的眼神說有多驚恐就有多驚恐。

  ……原來其實我長得很恐怖嗎?

「呃、妳不要在意,他從以前就怕女人了。」慢了一步的寒冰這麼為我解釋道。

  他怕女人?好吧這筆帳我就不記在他的頭上了。不過他的狀況很糟,必須要馬上處理才行。

  退到稍微離他遠一點的地方,我輕輕吟唱起安神的術法,隨著我的吟唱鵝黃色的光一點一點的亮起,即使在陽光下不甚明顯不過卻為室內帶來了柔和的暖意及心靈上的平靜。

  將最後一個音節釋放至空中,床上的少年呆滯了一會,隨後眨了眨眼,眼神恢復清明。

「寒冰?」他問道,在寒冰一個點頭後他瞬間抱住他,「真的是你!我還以為……還以為……」

「我不是幻覺。暴風,我們都重生了,這裡是另一個世界。」輕拍著暴風的背,寒冰說道。

「另一個世界?可是你……」顯然暴風的認知一直停留在他們的前世,所以這番話引起了他的混亂。

「暴風,你我都知道,那是結局。」誠摯的看著他,寒冰的語氣帶有一絲沉重。

「我……」

「總之,我們都轉世了,而且不只有我們兩個人,她找到了綠葉他們。」示意暴風看向我,寒冰說道。

「你好,我是綠葉他們的朋友,有稍微從他那邊得知你們的一些事。需要我再離你遠一點嗎?」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又後退了好幾步。

「不、不用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刮了刮臉頰。「抱歉,我剛剛好像打了妳?」

「沒事,小傷而已。」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背,我從空間裡撈出一把梳子扔了過去,順手對他施展治癒術。「把自己整理一下吧,我帶你們離開這裡。」

「可是妳能帶我們離開嗎?」

  對於他的疑惑我回以自信的笑容,「當然。我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啊。」

「這衣服送你們吧,我沒穿過,之後也不用還我沒關係。」抽出兩套全新的衣服扔過去,他們連忙接住。「把自己打理整齊吧,因為很快的,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相信我吧,待會見。」

  轉身離開房間,我晃到櫃台,面對不解的櫃檯小姐直接表明說我要找這裡的主管,好不容易主管終於來時我二話不說直接拿黑卡給他看,一看到黑卡他立刻答應我的要求,只是附帶條件是我要在療養院裡面晃一圈。應了他的要求晃了一圈、解決了幾個小麻煩,半小時後,我從從容容的帶著兩個一臉不可思議的人踏出療養院大門。

「我真的沒想到我能離開這裡。」看著身後的療養院,寒冰有些感嘆的說道。

「就說了相信我吧,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朝他們笑笑,我掏出手機傳訊息給艾梅,沒有明說什麼,只是叫他趕快過來。

  這個驚喜他一定會喜歡的。

「權利?妳不是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嗎?」暴風疑惑的問。

「嗯……這要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總之就是我們那邊有一個稱為「公會」的組織,階級越高擁有的權利越大,而我正好是屬於階級比較高的那些人之一。」轉過身衝著他們笑笑。「我可是靠實力得來的啊。」

「原來如此。」他們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再問出口。「那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陪我逛街。」我理所當然的說。

「「啊?」」

「我今天是考前出來四處走走的,只是剛好遇見了你們。」無視他們錯愕的神情,我繼續說道。「既然我帶你們離開了那裡,那麼陪我逛街不為過吧?」

「走了走了,我還有其它地方想去看看,順便教你們這世界的基本常識。」伸了個懶腰,我們離開了療養院。

  看來今天還算是個好日子。


本章重點:壁咚(雖然一方不知情一方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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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5:24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7 20:56 編輯

第十五章

  晃到主要街道時正巧時值放學時刻,街道上滿是剛出校門的學生以及接送的車輛,因為實在過於擁擠,一個不留神我就和他們分散了。

「走散了呢。」放棄在人群中找尋他們的身影,我走到附近一條小巷中打算等人潮散去再找人,反正我相信就算找不到我他們也不會亂跑或被拐走,所以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拿出手機,艾梅依舊沒有給我回信,大概是他正在指導那些有課業危機的人吧。真是,他人就是太好了,要像我一樣偶爾放生他們他們才會有所進步啊。

「太陽,我說你……」

  猛然抬頭,只見兩位穿著剛剛那所學校校服的男生正好走過我的面前,兩人的容貌都讓我有些驚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們身後好像還有一個人?

「審判,別那麼嚴肅嘛……」

  就是他們了!

  看著他們逐漸走遠,我焦急往學校的方向看去,終於看到站在校門口的兩人。我立刻鑽過人群衝過去,一把抓著他們的手二話不說往回衝。

「等等妳要幹嘛?」被拉的措手不及,他們的腳步都有些踉蹌。

「先跟著我走……不對,再不跑就追不上了!」要不是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開移送陣實在太詭異,不然我真的很想鎖定位置後直接開移送陣到剛才那些人面前。

  要是他們真的是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的人那艾梅他們一定很高興。

  雖然不明所以他們還是很快的調整腳步跑了起來,只是速度實在太慢所以我們還是呈現我拖著他們跑的景象。

  那些人的速度也算快,我一直追到一條有些僻靜的小巷才看見他們的身影。「前面的同學!不好意思請等一下!」

  他們轉過頭。金髮碧眼的那人臉上掛著乍看之下如沐春風的笑,但笑容背後隱藏著冷漠與疏離。「有什麼事嗎?」

  小跑步到他面前,我鬆開他們兩人的手,滿是歉意的對他們笑了笑。「不好意思冒然攔住你們,我叫黎鳶,因為你們讓我有點在意所以我才會叫住你們。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

  不知為何,一看到我的笑容金髮碧眼的那人瞬間笑的心甘情願很多。「當然。妳請問吧。」

「謝謝。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是格里西亞·太陽還有雷瑟·審判嗎?」他們的臉色瞬間變了,「如果我沒猜錯,帝摩斯·白雲是否也在這裡?」

  他一瞬間攏起了氣勢,看著我的目光也變得銳利,另外兩人也做出警戒的動作。「我們是,請問妳有什麼事嗎?」

「不要緊張,我只是想介紹人給你們。」後退幾步,我伸手推了推因為聽到太陽親口承認後就呆愣的兩人。「寒冰、暴風,不去打聲招呼嗎?」

「「欸?」」聽到我的話,對面三人都愣了。

「你們兩個,不都聽到他們親口承認了嗎?幹嘛還不過去?」沒好氣的推了兩個僵在遠地的人一把,硬是讓他們站到太陽他們面前。

「暴風、寒冰?是你們嗎?」終於從震驚回過神,太陽臉上依舊帶著不敢置信。

「真的是你們?」錯愕過後這兩人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幾個人激動的抱在一起。「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放在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下,掏出來一看,艾梅終於回我訊息了,問我在哪、他馬上過去。瞥了一眼目前還沒平復下來的人,我佈下隔絕結界,然後晃到路口看路牌,回覆完慢悠悠的晃回來後那群人才注意到我。

「那個……黎鳶、是吧?雖然很感激妳幫我們找到彼此,不過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麼妳知道我們的名字?」太陽眼底的敵意雖然消退了很多但還是帶有一點不信任,而且看了暴風和寒冰一眼後眼底更多了一層隔閡。

「在回答你前一個問題前,我要先說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他們的。正確來說,我們才認識不超過兩個小時。」這眼神,是在懷疑我虐待他們嗎?先不提我們根本在今天以前都還是陌生人,就算我們更早以前就認識我們又無怨無仇,我虐待他們幹什麼?

「太陽,她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是剛剛才被她帶出來。」暴風連忙解釋。

「帶出來?你們之前待在哪裡?」太陽的眼神變得更利了,當中還夾雜著一絲自責。

「我們……」他們兩個對看一眼,正要說出口時不遠處突然浮現一個移動陣,他們倏地終止未竟的話,警戒的看著那個移動陣。

「不用緊張,是認識的人。」慢慢的晃了過去,在移動陣消失的瞬間我剛好站定在他們面前。「艾梅,下午好。」

「黎,下午好。他們說要來我就把他們全帶來了,沒問題吧?」看了看身旁的一群人,艾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沒問題啦,不過後面那群人,書讀完了嗎?」不懷好意的朝他們笑笑,除了羅蘭和最近一個月才找到、所以還沒上學的孤月外,其他人齊齊後退一步,心虛的神色溢於言表。

「好啦,黎,也要讓他們休息啊。」艾梅苦笑著替他們解圍。

「艾梅你就是人太好了。」

「總不能放著他們不管吧。不說了,妳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看了後面那群人一眼,我決定整一下他們。「找你來約會。」

「「……啊!?」」

「什、什麼約會?黎妳不要亂說啦!」艾梅的臉整個炸紅,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的。

「早知道今天不要跟來了,我們當電燈泡做什麼。」刃金悄聲對大地說道。

「就是。我早就覺得他們兩個之間不單純了,可惡啊為什麼又是綠葉先脫單。」大地說到最後還有些咬牙切齒。

「沒有、沒有啦!我們真的沒有在一起啦!」艾梅整個欲哭無淚。「黎妳解釋清楚啊!」

「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不就是這樣?」好整以暇的說。約好在一個地方見面不也是約會嗎?是他們自己亂想的。

「黎妳再這樣,我、我就要生氣了。」見我沒有解釋清楚的意思,艾梅使出了殺手鐧。

「好啦好啦,不鬧了。我叫你過來是為了介紹一群人給你、不,現在應該說是你們。」朝他們笑笑,我走到太陽他們身旁,持續賣著關子。

「介紹給我們?」

「是啊。你過來一下。」朝他招招手,艾梅不明所以的走過來,我拍上他的肩膀,指著疑惑的看著我們的太陽等人,「我介紹一下,由左至右的是白雲、審判、太陽、暴風、寒冰。」

  每說一個名字他的眼睛就瞪的更大,怔愣在原地,然後回過神的瞬間就往太陽身上撲過去。「太陽!真的是你嗎?我是綠葉啊!」

「綠葉?所以他們……」抱著綠葉,太陽看向我身後的一群人,而他們在愣完後也跑上前,張嘴像是想說什麼但卻激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前世的同伴呢,在過去一年半裡面他們就相認了,就剩你們一直找不到。」識相的退到路旁,靠著圍牆,我看終於團圓的他們。「吶,太好了呢。」

  他們團圓了,那我呢?我還可能回到他們的行列裡嗎?

  微幅度的搖搖頭,我自嘲的笑了。怎麼可能,早在我背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同伴了,再見面時,我們只能是敵人吧。

  這是從那時候就注定的……

「黎真的很謝謝妳!」一回過神就看到艾梅朝我撲過來,我笑著離開牆面正面迎接他的擁抱。「不客氣。這樣還生我的氣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氣得起來啊……高興都來不及了……」他的手臂收的更緊,就算看不到他的臉我也很確信他現在正在哭。「謝謝、真的很謝謝妳……」

「不用謝啦,總之恭喜你們也恭喜我終於不用全世界到處跑找人了。」拍拍他的背,我笑笑的說道。

「嗯。」他用力的點頭。

「好了,眼淚擦一擦,這麼高興的日子怎麼可以哭得這麼難看。」再度安撫的拍著他的背。「還有,你手可以放鬆一點嗎?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不過我還是有點難受。」

「啊!抱歉。」他立刻鬆手退開,臉不知道是哭紅的還是羞紅的。

「你們其實真的是情侶吧?」大地非常認真的發問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挑釁的看了回去,我倏地抓住綠葉的手臂整個人靠過去。「反正他比你好。」

「幹!妳有必要這樣嗎!」果不其然,他爆炸了。

「好了啦,黎,不要鬧了。」綠葉非常無奈的阻止我。

「好啦好啦。」鬆開手,我聳聳肩。「我們真的不是情侶,只是朋友罷了。」

「只是朋友會在一群人面前摟摟抱抱?」刃金非常狐疑的看著我們。

「誰說朋友之間不能擁抱的?而且你再說下去的話綠葉會生氣喔。」

  果然這句話比解釋了半天還有用,他們瞬間閉嘴了。

  看到了太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相認完了,太陽,我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麼事?」

  走到他面前,我斂起了剛剛嬉鬧的神色直盯著他,很嚴肅的開口。「請不要用精神力探查我或任何我這個階級的人,一來我們會覺得被冒犯到,二來不是每個人脾氣都這麼好的。今天要不是我認出你是誰,我可能第一時間就會進行反擊。」

  打從一開始見面他就已經不動聲色的對我進行探查,雖然對此感到很不舒服不過我沒有回擊而是在身邊建立了一層精神屏障。他是綠葉他們重視的人,所以我不會傷害他,但要是他再探查下去我真的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出手。

「我知道了,抱歉。」迅速收回精神力,他也很乾脆的道歉。

「沒關係。給你個小小忠告,那邊的人大部分都很好戰,不要給他們有任何的機會來挑戰你。」意有所指的說。在守世界,如果想保命要不把自己弄得很強大,要不就是隱藏實力平淡過日子。但依我對他同伴的認識,他們選擇的絕對是前者。

「我記下了,謝謝。」聽明白我的意思,太陽意味深長的笑了。

「呃、打個岔,太陽你剛剛對她用感知?」剛剛聽到太陽用精神力探查我時,認識我的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驚恐。烈火走上前,用著扭曲的表情問道。

「怎麼了嗎?」看著他們難看的表情,太陽不解的問。

「這個人我們惹不起。」刃金走了過來,拍上我的肩膀,語氣十分沉重。「惹到她是會死的,真的。」

  他一說完,所有不是今天認識我的人都點頭了。

「我哪有那麼恐怖。」拍落他的手,我不滿的說。

「誰上次把來搭訕的大學生揍到進保健室的?」白了我一眼,大地率先開口。

「那是他們不長眼。」就說了我討厭有人來搭訕他們還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誰把看不順眼的老師送去復活的?」刃金滿臉的不相信。

「是他自己說一定要跟我分出個你死我活,我不過是實現了他的話而已。」反正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每次上課都對我百般刁難,我忍耐你是當我沒脾氣啊?所以趁著那次機會我就爽快的送他去見提爾了。

「妳上次不是在學校的活動裡幹掉了近乎三分之二的人?」烈火毫不客氣的說。

「那是他們一直跑來挑戰我,我不得已才應戰的,而且有一部分是冰炎他們幹掉的好嗎?」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想要來找死,他們明知道我是黑袍不是嗎?

「上學期的大競賽,又是誰因為使出超出規格的古代大術而被退賽呢?」綠葉苦笑著加入話題。

「我本來就不想參賽,是那位學長硬把我安排進去的,所以我也只能想辦法讓自己失去資格了。」那次我真的是難得被陰,所以從得知我被安排進隊伍裡面我就沒給那位學長好臉色過,複賽第一次上場我就藉著對方黑袍除了看輕我外還調戲我讓我覺得不被尊重的理由開了古代大陣,當場把他轟的連渣都不剩,然後我就因此如願退賽了。

「所以你們看,這人是不能惹得。」大地對著因為聽到我種種事蹟而呆住的太陽等人非常沉痛的做出結語。

「所以說,不要跨過我的底線不就好了。嗯?」輕鬆的對他們笑笑,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疑惑的拿出來,一看到寄件人的名字我就有不好的預感。

  快速瀏覽了內容,我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這舉動引來了他們的注意。

「怎麼了嗎?」綠葉問道。

「夏卡斯又擅自幫我接任務了,真是,我明明說過我最近要休假的。」看來回去後要找他好好「交流」一番了。

「妳要接嗎?」

「嗯……看這個樣子他大概連委託人都直接聯絡好了。所以,只能接了。」嘆了口氣,真是,沒事找事給我做幹嘛。「那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可能會趕不上明天的考試。」

「妳要熬夜處理?」烈火的聲音瞬間高了好幾度,表情說有多驚恐就多驚恐。聽到他這麼說,認識我一段時間的人都臉色僵硬了。

  看著他們驚恐到無以復加的表情,我毫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對啊,而且還是黑袍等級的任務,所以今晚大概得通宵了。真是,明天可是開始期末考啊。」

「羅蘭,冰炎的電話號碼幾號。」孤月看向了羅蘭,聲音有些顫抖。

  羅蘭神色凝重的拿出手機,看上去是要發簡訊。

「你們怎麼了?」審判皺著眉,看上去完全不能理解他們到底為什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這傢伙只要沒睡飽,萬一有人惹到她她會不顧一切的殲滅對方,順便連周圍的環境也一起夷為平地,包準原本那裡有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們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最不可以惹的就是母老虎和沒睡飽的人嗎?

  「之前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帶烈火他們去找她,那時候烈火對她大喊大叫問你們在哪裡。結果黎剛好前一天去出任務,當天早上才回來,所以她一個心情不好就差點放毀滅性法陣,要不是我、羅蘭和另一個同學即時攔住她,據那位同學說要是發動成功那棟教學大樓是毀定了。」綠葉苦笑著說完,經歷過的人心有餘悸的點頭。太陽他們的表情空白了。

「而且還不止這樣。即使被攔住這傢伙還是很快的凝聚出一大堆冰錐,連大地守護盾都只能攔下大半,結果附近的人全數掛彩,真的有夠痛的。」大地抱怨著,他們再度點頭。太陽他們石化了。

「大地你是不是沒盡全力?」暴風愣愣的說。

「面對生命危險時我一向都有盡全力的好嗎?」大地沒好氣的說。

「誰叫你們要在不對的時間惹我。」衝著他們笑笑,他們瞬間出現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好啦,我真的得走了。結界我撤下了,等等你們要說回去再說。」

「知道了。任務小心。」綠葉說道。

「我會的,我可不想補考呢。」拉開與他們的距離,我腳下展開了移送陣,注意到太陽正很有興趣的盯著法陣看。

  雖然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怎麼好,不過還是可以教他一下。

「我走啦,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們,下次見啦。」在光芒大盛時我衝著他們燦爛一笑,隨後場景的變換,來到一處被藤蔓包覆的古蹟。

  斂起了笑,我憑空拉出黑袍穿上。不遠處傳來低低的咆哮,一隻黑底白紋的老虎睜著一雙猩紅的眼自陰暗處踱步而出。

  這次的任務是在不被破壞古蹟的情況下淨化被汙染的守護神,看著整體比我大十倍以上的老虎,我調整了氣息,抽出爆符。

「他們只叫我不能破壞古蹟,又沒說要阻止守護神破壞古蹟。」喃喃說著。反正這次任務沒有巡司,到時候委託人要計較毀損時就說是守護神自己打壞了就好。

  低吼著,老虎壓低了身子,尖銳的爪已經伸出,準備撲殺我這個入侵者。

  將爆符化成的扇子甩開,鐵片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危險的鋒芒。

  希望明天能準時到校。

  腳下一蹬,我正面迎上朝我撲來的老虎,為徹夜的激鬥拉開序幕。


本章重點:黑袍是不能惹的,沒睡飽的黑袍更不能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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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6:2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9 20:40 編輯

第十六章

「終於解決完了。」迎著已經完全升起的太陽,我瞇著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還真的耗掉了一整晚,希望今天考試時不會睡著。

「感謝汝的協助。」被淨化過後變回白底黑紋,有著湛藍雙眼的守護神對我點頭致謝。

「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看了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我找了個還算完好的地方坐下,決定先處理完再回去,不然被他們看到又要被唸了。

  看了我一眼,守護神晃回古蹟附近,走走停停的像是在尋找什麼,不多時又走了回來。「為了表達吾的謝意,請收下這個。」

  停下包紮的動作,我好奇的看著遞到我面前的黑色手鏈,上面散發著一股奇妙的氣息。「這是……?」

「這曾為此處某一任主人所持有,具有大幅增強持有者靈力的作用,因此一直以來不斷有人想將其佔為己有,不過都被吾所擊殺。」老虎趴了下來,蔚藍的瞳直盯著我看。「雖然吾的職責不包含守護個人遺物,不過這條手鏈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中也不是吾所樂見的。所以吾想將其贈與給汝,汝可願意接受?」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雙手恭恭敬敬的從祂的爪子上取下那條手鏈,我將手鏈繫到左腕上,原本有些過大的手鏈瞬間變成符合我手腕的大小,源源不絕的純淨靈力隨之不斷湧入我的體內,一下子就讓我感到輕鬆不少。

「汝的身體尚未完全復原,手鏈雖然能予汝些許幫助,但汝目前不適合接手過於困難的工作,還請多加注意。」

「我會的。」眨眨眼,我並不是很意外被祂看出這件事。「此處我已經佈下結界,您可以安心待在此處而不受惡意者的侵擾,我會將此事回報給委託人,既然已經無事那麼我先行離開了。」

  老虎點了點頭,微微朝祂欠身後我展開移送陣,轉眼間就回到房間內。急急忙忙的沖了個澡,確認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後我快步下樓準備趕往教室。

  離第一堂考試還有半個小時,幸好還趕得上。

  一推開大門,我就看到兩個站在門口等我的人。「兩位早,你們是被委託來阻止我因為睡眠不足而動手的嗎?」

「早安。算是對一半吧。」夏碎笑笑,「畢竟妳要是真的動手我們也攔不住,所以可能也起不了太大的功能。」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我現在好累,想睡覺。」掩嘴打了個呵欠。「考完試記得提醒我去跟夏卡斯坑錢,居然在考試前一天強迫我出任務,這次不給他個難忘的教訓實在說不過去。」

「他會給嗎?」夏碎疑惑的問。他會感到疑惑也是理所當然,誰叫夏卡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要從他手中拿到一卡爾幣簡直比普通人要戰勝鬼王還困難,不過前提是,跟他討錢的對象不是我。

「如果他不給,我不介意讓他重新定義什麼是黑袍。」有時候適度的暴力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可以讓達成目的的速度快上很多。

  邊走邊聊著,半途我們遇到綠葉他們,他們一看到我和冰炎他們走在一起就鬆了口氣。是怎樣?我沒睡飽時真的有那麼兇殘嗎?

  第一堂考試很湊巧的是大家都有選修,所以我們一起進入教室。我這學期就把國中的必修課程全部修完了,接下來終於有多一點的時間可以去修高中部和大學部的課了。

  該不會還沒上高中前我就已經把高中的必修課給修完了吧?回想起我這學期的課表,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算了,那種事以後再來想。看到老師走進來,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靜靜的等待考卷發下來。

  趕快寫完趕快睡覺吧。


  結束了一天的考試,我們現在正位於肯爾塔外,剛剛我無視了夏卡斯的鬼哭神嚎,把報酬轉入我的帳戶後就轉身離開。

  依照我這次拿到的數目,他大概好一陣子都不敢再亂丟任務給我了吧。

「要到了?」先注意到我,冰炎問道。

  心情愉悅的朝他笑笑。「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啊。」

「其實我還蠻好奇妳到底怎麼從他身上拿到錢的。」大地說道。

  笑笑的轉過頭看向他。「你想知道嗎?」

「算了不用了。總覺得妳會說出很可怕的答案。」看著我的笑容他抖了一下,隨後斷然拒絕我難得大方的分享。

「真可惜。」故作樣子的嘆了口氣,「好啦,既然沒事了那麼我就先離開了,我差不多快陣亡了。」

「等等,妳吃點東西再回去吧,我想妳應該已經將近一天沒有進食了。」綠葉連忙攔住我不讓我溜走。

  ……有時候有個太了解自己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事呢。「幾餐不吃而已不會怎樣的,我回去休息了大家再見。」

  話一說完正想開移動陣逃跑時,一隻手拍上了我的肩膀。僵硬的轉頭,只見夏碎揚著笑容,身後是張牙舞爪的黑氣。「我想,妳還是吃點東西吧。嗯?」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我明白了。」

  之所以會這麼乾脆的答應,那是因為之前某一次我想要矇混過去,結果好死不死被他們抓包,那個禮拜我簡直過著慘無人道的日子,自此後我就決定寧願短痛也不要長痛,配合一點未來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的。

「那麼就走吧。」很滿意的點頭,夏碎鬆開壓著我肩膀的手,一群人把我圍在中間,堪稱是用架的逼我走進學生餐廳裡。

  因為時間還算早,餐廳沒什麼人,我們很順利的找到足以讓我們所有人坐在一起的位置,由冰炎留下來顧位置,其他人則四散開來去找想吃的東西。我則是被夏碎和綠葉監督著,迫不得已只好拿了盤正常份量的炒麵,要不然其實我是想叫點餐人員份量給我少一點的。

  一路被監視著,一回到位置這兩人直接坐到我對面,兩人四隻眼就這麼直直的盯著我看,害我連想偷偷把自己的食物扔到別人碗裡都沒辦法。

  用筷子捲著盤裡面的麵,在他們的目光下我也只能很勉強的一口一口的將炒麵消滅。好不容易將最後一口麵吞下、我正準備要起身閃人時,一碗在我眼中看起來十分可恨的雞湯被推到我面前。

「妳去出任務很辛苦,還是喝點雞湯補一下吧。」綠葉笑的無害,然後傾身向前把湯匙塞到我的手裡。「快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你狠。」恨恨的說,我也只能撈著碗裡的湯,咬雞肉的力道都加重不少。

「欸,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很像是父親在逼女兒吃飯啊?」在我跟雞湯奮鬥時,大地居然跟旁人咬起耳朵。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覷了我們一眼,刃金點頭附和。

「你們兩個是最近過得太悠哉吧?」抬頭瞪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噤聲。

  沒好氣的再度看了他們一眼,我決定速戰速決直接拿起碗就把剩下的湯全部灌完。「好了,我可以離開了吧,我快睡著了。」

  此話不假,因為我已經開始感到意識有些模糊了。

「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得到許可我直接站起,跟他們告別後往旁邊走幾步開移送陣回房間,換下制服後我就直接倒在床上,捲了被子準備入睡。

  希望明天不會睡過頭。迷迷糊糊間,我這麼想著,隨後意識沉入黑暗。

  隔天一早我還是準時清醒,稍微賴了下床後就起身梳洗,離開房間準備去晨跑時剛好遇見也要出門的奴樂麗,所以我們結伴下樓,奮力阻止她騷擾我後我們在黑館門口道別。

  簡單的做了暖身,我沿著小徑小跑步起來,途中遇到賽塔,稍微停下來聊了下天,差點就被吸引去一起吃早餐,要是去了的話我看我應該就趕不上考試了,面對賽塔時實在是很難將「我要先離開了」這句話說出口啊。

  像他道別,我繼續晨跑,跟路上遇到的熟人打招呼,一路跑到風之白園才停下,選了個不會有人打擾的角落我開始做起早課。

  一年多下來我幾乎每天都是如此,我喜歡早晨時的寧靜,這段時間能讓我好好的沉澱思緒,為一天展開一個好的開始。

  做完早課,因為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我動身直接前往教室,一到達就看到他們已經在教室裡了。「大家早。」

「早安,昨晚有睡好嗎?」停下與冰炎的對話,夏碎笑著對我打招呼。

「有啊。因為太累了昨天一回去就直接睡了呢。」在他旁邊坐下,我趴了下來側著頭看向他。「昨天的任務真的太吃力了,那個明明應該是雙人任務的等級啊,居然只有我一個人去處理。」

「辛苦了。」

「也還好啦,習慣就好。」

  幾句閒談間老師也走了進來,在眾人安靜下來後開始宣布這堂課考試的規則。

  考完之後我應該有時間可以去左商店街一趟,昨天的任務把我手上的水晶消耗的差不多了,今天得去採購一番,希望有好貨。然後放寒假時也要去採藥草,最近的任務強度有點大,藥品也逐漸告罄,得在重新製作。

  寒假啊,總算有段稍微空閒一點的時間了,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想要我教他術法?」停下收東西的動作,我看向提出請求的綠葉。

  剛剛我們結束了最後一堂的考試,也就是說,我們的寒假正式開始。

「嗯,太陽是這麼說的,可以嗎?」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臉,「我知道妳和他們沒有很熟,而且太陽那天的舉動讓妳有點不高興,不過我還是希望妳能教……」「好啊。」

「欸?」

  看著綠葉有些驚訝的臉,我繼續收著剩下的東西。「我說,好啊。」

「那就先謝謝妳了。」驚訝完後綠葉很誠摯的向我道謝。

「不用客氣啦。不過我現在要去採藥草,沒三天大概是回不來,所以你回去和他們討論一下什麼時候有空再傳簡訊給我,我會盡量排出時間的。」

「我知道了。」

  在綠葉說完後烈火湊了過來。「黎,族長說要和妳採購藥草。」

  我國一時就和鳳凰族族長直接進行交易,算是賺外快。畢竟那些藥草的生長地多半只有我知道,所以她乾脆委託我幫忙摘取,給的薪資也還算令人滿意,所以我們就此達成合作共識。

「她有說要什麼藥草嗎?」如果那些藥草的所在地都間隔很遠的話那麼我可能一個寒假都還回不來。

「沒有。她說妳有什麼她看情況收購。」

「我知道了。」看來這次要多採一點了。「那麼我先走了,大家再見。」

「路上小心。」

  開啟移送陣,我首先來到一座洞窟前。這裡面的藥草品質都很好,只是這裡卻不是人人可以踏足的地方,實力不夠的人進去包準有去無回。

  站在洞穴口,我甩出一張符紙直接引來大火,火焰朝洞穴深處直衝而去,熾熱的火光席捲了前半段的隧道,裡面還不時傳來奇怪的哀嚎聲。

  也許有人覺得奇怪,為什麼裡面有藥草我卻使用火去焚燒,那是因為這裡面的藥草如果不被火燒就只是一株普通的食人植物。想當初我也是因為它想要吞掉我、我反射性的放火燒它,飛散的灰燼恰巧落到我的傷口上,傷口瞬間好了大半。只能說,那時候我的運氣真好,不燒它我還這不知道它有這種用途。

  而且它還有一點很奇怪,它可以被火燒,但不能被光照,一被照到就瞬間枯萎,不管光有多微弱都一樣,標準的見光死。所以我在洞穴裡只能依靠精神系術法或其它感官前進,不然以裡面崎嶇不平的路來說還沒採到我就先摔倒了,那簡直是得不償失。

「應該差不多了。」將火焰散去,我踏入山洞裡,讓黑暗將我的身影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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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7:1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 20:10 編輯

第十七章

  這樣就差不多了。

  擺平了因為被我連根拔起所以發出刺耳尖叫的植物,我腳下展開移送陣。

  這幾天跑了不少地方,扣掉醫療班收購的剩下應該還足以支撐一陣子。

  移送陣散去,對於映入眼中的畫面我雖然並不是很意外,但說真的,一個大男人帶著詭異的笑在別人身上刺繡這個畫面實在不怎麼賞心悅目。

「提爾。」不抱期望了喚了聲,果然沉浸於繡花中的人完全沒聽到。

「提爾。」走近幾步,我再度叫了聲,但他還是連頭都沒抬,專心致志的完成自己的大作。

「提爾!」忍無可忍,我直接大步上前,毫不客氣的直接在他耳邊大叫。雖然有點沒禮貌不過不這樣做他絕對會繼續無視我,為了能早點離開這裡這是必要的舉動。

「喝!誰!是哪個傢伙……黎小朋友原來是妳啊,來了怎麼不說一聲?」被我嚇得顫了一下,原本應該是要開罵的提爾一看到我就立刻把後面的話吞回腹中,討好的對我笑著。

「我叫了你很多次。」面無表情的說。「幫我聯絡你們的族長,謝謝。」

  之前因為我和琳婗西娜亞不熟、而且向一族之長要私人聯繫方式其實不是什麼妥當的行為,所以我才會找提爾當我們的中間聯絡人。不過這次我打算試著向她要電話,為了減少看到提爾的時間我會盡力去嘗試的。

「又要收購藥草囉。」他邊打電話邊說著,在電話接通時迅速說了幾句就掛斷。「族長大概五分鐘後到,妳先找個地方坐吧。」

「嗯。」點點頭,我走到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正打算閉目養神時門忽然被打開了,好奇的看過去,只見來者是一位鳳凰族的女孩,她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看上去朝氣十足。

「輔長,外面的屍體已經多到堵住走廊了,請快點去處理。」為了證實她的話,她把門拉的更開讓我們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幸好我是直接用移動陣進來的,不然我大概會失去耐心用暴力把走廊轟出一條可以走的路。

  對此提爾對那個女孩擠出一個應該是討好、但怎麼看怎麼讓人想握緊拳頭揍下去的笑容。「喵喵啊,我正在清啊,只是它們來的速度太快了,我一時也清不完啊。」

  如果你省下那些雕龍繡鳳的時間我想你早就把外面那些復活完並放生了。

「提爾,你想想,等下誰要來了。」懶懶的說。瞬間想起等一下琳婗西娜亞就要來了提爾立刻衝出去,轉眼間裡面就只剩下我和那個女孩了。

  被稱作是「喵喵」的女孩沒有跟著提爾出去,而是在看到我時就帶著笑容朝我一蹦一跳的過來,短短的金髮綁了兩撮小馬尾,因為她的動作而一晃一晃的,看上去相當討喜。「妳好,我叫米可蕥,因為喜歡貓咪所以被叫做喵喵。牠是蘇亞,是我的好朋友喔!妳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黎鳶,妳好啊。」看著她的笑容我不禁也跟著露出微笑,連日下來的疲憊好像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欸!原來妳是黎鳶殿下!喵喵只有遠遠看過妳一眼,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本人!喵喵一定要跟千冬歲和萊恩說!」她興奮的抱著蘇亞轉圈圈,一張小臉都染上了激動的虹彩。「喵喵可以和妳做朋友嗎?可以嗎可以嗎?」

「當然可以。以後叫我黎就好,殿下什麼的太疏離了我不喜歡。」

「嗯!可是黎有點難叫欸……不然叫妳黎黎好了,可以嗎?」

  她一臉期盼的看著我,面對這種眼神我實在很難說出任何一個拒絕的詞彙。「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太好了!」她高興地說完然後很自然地坐到我旁邊,「黎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起來沒有受傷啊?」

「我是在等你們族長的,她要跟我收購藥草,所以我在這裡等她。那喵喵是來見習的嗎?」

「喵喵今天已經見習完了!只是要離開前看到外面還有那麼多屍體所以進來提醒一下輔長,沒想到竟然因此認識黎黎呢。」

「原來如此。」

「喵喵等一下想要去找堂哥,聽說堂哥現在在原世界,我也想去看看。」拿出手機,喵喵說道。「喵喵等一下要打電話問媽媽我可不可以去找堂哥。黎黎也要一起去嗎?」

「嗯……看情況吧。」如果可以我比較想回去睡覺。

「喔……族長什麼時候要來啊?」對於我的回答喵喵雖然有點小失望,不過倒也沒有堅持我一定要跟她一起去,這讓我對她的好感提升不少。

  看了下時間,「提爾剛才是跟我說五分鐘,算算時間她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正說著,一個熟悉的法陣在地上展開,從裡面踏出的那人有著屬於上位者的氣勢。「黎同學,不好意思讓妳稍等了一下。」

  站起身,我迎了上去。「不會的。一點時間而已。」

「族長好。」喵喵走到我旁邊,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是米可蕥啊,妳好。能不能請妳去幫忙監督一下提爾,我怕那傢伙又再偷懶了。」

「好。」很有活力的應了聲,喵喵立刻往外跑,邊跑還邊回頭。「黎黎等下要來找我喔!」

「知道了。」

  得到回應她很高興的離開了,還不忘順手把門關上,留給我們一個空間。

「那麼言歸正傳,妳這次帶了什麼藥草來?」坐到診療桌前,琳婗西娜亞問道。

「這次帶了幾種對於外傷很有幫助的藥草來。如果您有任何疑問我都可以回答您。」在她對面坐下,我一一將採集到的藥草擺出,她也不多說直接拿起藥草細細端詳,不時問我幾個問題,我也一一回答了她。

  在所有的藥草都檢視完後她滿意的點頭。「這次的品質都很好,想必可以為新藥的研究進一份力。那麼,這次妳花了幾天的時間?」

「三天。」一開始我們就說好無論收購的數量,我的工資是以黑袍每日的基本薪資計算,雖然會有點不太划算,不過能藉機搭上鳳凰族這也算是值了。

「好。」她也不囉嗦,拿出支票就開始填寫,我則開始收起桌上的藥草。有些藥草是需要特別保存的,萬一不知道的人用錯誤的方法保存那可就白白浪費這些藥草了,這種事我絕對不允許。

「好了。」填寫完支票她遞了過來,我接過後掏出我自己的手機雙手遞了過去。「雖然有些唐突,不過可以請您給我您的電話嗎?畢竟每次要靠提爾聯絡也有些麻煩。」

  重點是,我再也不想每次來找他時,他不是帶著詭異的笑朝我撲過來然後被我踹進牆壁,不然就是帶著令人不舒服的笑幫屍體繡花,以上兩種狀況我都不想再遇到了。

「也是。」伸手接過電話,她俐落的輸入一串數字後遞回來,然後站起來,將桌面上我收拾後的藥草全數收入她的空間。「那麼我先走一步了,族中還有事情要處理。黎同學,下次見。」

  跟著站起來。「請慢走。」

  向我點點頭,她開啟移送陣,轉眼就離開了。

  一打開門,只見喵喵就站在門的不遠處,一看到我就撲過來。「黎黎跟族長談完了嗎?」

「嗯,談完了。妳打電話給妳的母親了嗎?」

「打了,可是媽媽說要有人陪才可以去,喵喵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鼓著一張小臉,喵喵看起來有點小小的不開心。

「妳的母親也是為妳好啊。」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我只能說出這句話。

「嗯……對了,黎黎可以陪我去啊!」

「欸?」我?

「黎黎也一起來就可以了,黎黎好不好嘛。」抓著我的手晃了起來,喵喵撒嬌似的說道。

「這……」可是我想回去睡覺。

「走啦走啦,聽說原世界有很多好玩的,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啊。」

  ……其實我已經不知道去了幾次了。

  瞅瞅喵喵期待的眼神,我嘆了口氣,敗下陣,「知道了,我陪妳去。」

「太好了!那我們走吧!」她高興的歡呼了聲,然後扔下符咒在地上展開移動陣,陣法運轉前她劃破自己的指頭讓鮮血落在法陣上。

  看來要用血緣法術尋人呢,如果我用的話不知道會被傳到哪裡。

  ……可能還是在原地吧。

  分神的時間就足以讓我們移動到一扇門前,從周圍的環境判斷這裡是一棟公寓。

  是說,這附近的景色我怎麼覺得最近好像才見過?

  正當喵喵要按門鈴時,裡面傳來一陣嘈雜,隨後門被打開,我和開門的人雙雙愣住。「「欸?」」

「太陽你不要站在門口當路障好嗎?你以為你很瘦啊?」大地欠扁的聲音傳來。太陽轉頭迅速罵了聲髒話,再轉回來時臉上又是那種優雅的笑容,變臉速度之快讓我有些讚嘆。

「堂哥!」看到裡面的其中一個人,喵喵很興奮的朝他揮手。

  烈火鑽過人群,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米可蕥?黎?妳們怎麼會過來?不對應該先問的是妳們怎麼會在一起?」

「在保健室認識,然後她想來找你,所以就一起來了。」聳聳肩,「沒想到你就是他口中的「堂哥」。」

「媽媽說我可以來找堂哥,可是一定要有人陪,所以我就跟黎黎一起過來了!」喵喵很有精神的說。聽到那聲「黎黎」,認識我比較久的人都露出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們大概是在笑我居然被用疊字取了暱稱。

「……我現在很累,不要逼我動手。」這話一出口,悶笑什麼的都消失了。

「烈火,這是你堂妹?」看著喵喵,太陽問道。

「對,她叫米可蕥,小我們一歲,她很乖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邊說烈火還偷覷了太陽一眼,像是在擔心太陽會把喵喵趕回去似的。

  對此太陽回以一個優雅的白眼。「我又沒說什麼。」

「你們好,我叫做米可蕥,因為喜歡貓咪所以又叫做喵喵,請多指教。」喵喵非常有精神的像他們打招呼,對此其他人也一一回應。

「你們要去哪裡?」偏頭避開因為角度關係而照進我眼裡的陽光,我問道。

「去大賣場,因為突然多了很多人,家裡的東西不太夠。」綠葉回道。

「大賣場啊……我可以跟去嗎?」

  這話一出口他們紛紛看過來,各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有問題嗎?」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

「不是妳怎麼會想去那種人擠人的地方?妳不是最討厭那種地方了嗎?」大地提出疑問。

「因為之前沒有去過,所以想去看看。不行嗎?」

「我還以為妳的生活只有上課睡覺出任務,沒想到妳居然會想出來逛街!」大地還是滿臉驚訝,看的我很想揍下去。

「你要不要說說,你佔據我多少出門的時間來指導你功課?」揚起輕柔的笑容,大地瞬間後退一步。「還是需要我跟你算算家教費?」

「對不起我錯了,拜託不要這樣。」大地非常誠摯的道歉了。

  輕哼了聲,我看向太陽。「請問我可以跟去嗎?」

「當然可以。」他微笑著回答。

「那麼為了表示我不請自來的歉意,今天的消費由我支付吧。」

  對於我的話太陽雖然還是優雅的笑著,但他看著我的目光瞬間熱切很多。

「這樣對妳太不好意思了。」一旁的審判皺著眉,無視太陽「你不要阻止她出錢」的兇狠眼神,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會,你們身上也沒多少錢吧?我今天剛有一筆收入,要支付這些花費綽綽有餘的。」綠葉他們通通沒有袍級,除了羅蘭偶爾會出任務外,他們大部分的人還是拿家裡或別人給的生活費,更不用說原世界的幾位,他們連工作沒辦法找我就不相信他們現在手上有足夠的錢可以購買他們所需的物品。

「那就先謝謝妳的好意了。」明白我說的也是事實,審判最後還是接受了我的提議。

「對我們都沒有這麼好……」刃金在旁邊碎碎唸。

  端著輕柔的笑看著他,「刃金,你也想付家教費嗎?放心用黑袍的時薪算也沒有很多啦,一小時也才五百卡爾幣而已,最近好像還要漲,勸你趕快付清免得債務繼續增加。」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度接收到發自內心的道歉。

  擺平了他,我看向太陽。「那麼我們要走了嗎?」

「當然。我帶路吧。」太陽走在前頭帶路,大賣場離他們家不遠,走個十分鐘就到了。

「原來原世界的大賣場長這樣。」進入賣場裡時,我喃喃說道。

「那邊也有大賣場嗎?」走在我旁邊的太陽問道。

「有啊,不過我也不常去逛,太危險了。」隨時可能有貨物從架上跳下來攻擊、貨品不想給你買還會巴著架子不放、生鮮區更誇張,那簡直要拿命去拼搏,所以我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

「是嗎。」沒有多問,太陽隨手拿了幾個杯子放入推車中。

「之後有什麼打算?」收回視線,我問道。

「綠葉想要我們一起去守世界讀書,我目前也有這個意願,不過要等到我們下禮拜結業式再來考慮,而且我們還沒跟老師說。」

「學校那邊不是問題,我可以搞定。」黑卡扔出去就沒問題了。「至於住處,你們要不要考慮搬到守世界,不然每天要一直往返兩個世界也是麻煩。」

  他有些驚訝的看向我。「妳能幫我們找到房子?」

「應該可以。我們學校有一位行政人員有一棟空的獨棟房子,最近聽到他在說房子放著也是不好、乾脆出租好了。我去說的話他會答應的。」安因絕對是好人,而且他鐵定會看到太陽也是天使族的份上對他照顧有加。

「妳跟那位行政人員很熟?」

「算熟,他人很好,從我入學以來就對我很照顧,幾乎是把我當成他的小孩在養。」對他笑笑,「附帶一提,他跟你一樣是天使族的,只不過族群不同。」

「妳知道我的種族?」

「當然,我可是黑袍啊。對了,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你的族群?」果不其然,太陽搖頭了。「那晚點回去我再跟你說。」

「好。」

  對話告一段落,我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一個奇特的力流,顯然太陽也感覺到了,我們不約而同的往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男生看去。

  很熟悉,我確定我有見過,但是在哪裡?

  還沒讓我思考出來,那位男生身上的力流忽然震動了一下,只見他身後的架子被其他人的推車撞到,原本上頭放的穩當的箱子搖晃了下,邊緣探出了架子,看上去搖搖欲墜。

「暴風,救人。」太陽小聲的對一旁的暴風說道。雖然不明所以暴風還是很快的衝出去,在紙箱崩塌的前一秒將那位男生拉開。

「妖師一族……」在太陽上前攀談時,我微皺著眉,喃喃說著,並沒有讓任何人聽見。

  先不提為什麼妖師一族的人會出現在原世界,重要的是眼前這位明顯是能力者,只是為什麼他不會掌控自己的力量?而且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他身上有封印記憶的術法?

  是為了保護,還是另有意圖?

「黎,妳怎麼了?」

  旁邊忽然傳來聲音,我瞬間回神看向綠葉,有些敷衍的回答。「沒事,只是在疑惑為什麼他還沒有被招入學院罷了。」

  如果他真的是妖師一族的,那他更應該要學著掌控自己的力量,怎麼樣都不該是現在這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能之後就會被招進來吧。」看了看我的臉色,綠葉選擇不再問下去。

「大概吧。你們買完了嗎?」隨口轉移話題,只見綠葉露出一抹苦笑,比了個方向示意我看過去。

  不解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的臉立刻黑了一半。「……現在是怎樣。」

  如果全部都是生活用品我還可以理解,但問題是那裡面有五分之一都是零食啊!我的錢不是給你們花在這種東西上的!

「對不起,我阻止不了他們。」一旁的羅蘭低下頭,表情說有多愧疚就有多愧疚。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問題。」用膝蓋想也知道主謀絕對是一旁一臉得意洋洋的大地,那笑容欠扁到我的拳頭有些癢。

  眼角看到走過來的審判和寒冰,我彎起一抹冷笑,你以為我現在不好出手我就治不了你嗎?

  在審判走過來時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在他看向我時毫不猶豫伸手指向那台推車。只見審判看了一眼,臉色一沉,冷冷開口。「大地。」

  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大地瞬間抱起那堆零食飛也似的跑走,等他空著手、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時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人家都說危機能爆發潛力,看來此話真的不假。

「審判,謝謝。」雖然那一點錢對我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不過要給大地花我還寧願拿去捐,至少後者我會比較開心。

「不會,這是應該的。」勾起一抹有些僵硬的微笑,審判說道。一旁的寒冰也點頭附和,完全不同情累得直喘氣的大地。

「大地怎麼了?」終於和那位男生的母親說完話,和太陽一起走回來的暴風先看看我們,又看看大地,疑惑的問。

「沒什麼,就有人欠教訓而已。你們還有要買什麼嗎?」

「我看看……應該沒有了。」點了點推車裡面的物品,太陽說道。

「那好,我們去結帳。」結帳完了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小朋友,你們的家長呢?」輪到我們時,收銀員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

「我們是出來幫忙買東西的。」太陽相當自然的說了個理由。

「這樣啊。可是你們買這麼多,有足夠的錢支付嗎?」可能看到推車裡面大多都是日用品,而且我們幾個看起來就不像是有親屬關係的樣子,所以他起了一絲疑心。

「當然。用這張卡付就可以了。」遞出了黑卡,他狐疑的接過翻看了下,臉色沉了下來。「小朋友,不要拿玩具卡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不信你可以刷刷看。」微挑了下眉。這個人是新來的吧?不然他的主管怎麼連這個都沒有教他。

  面對我絲毫沒有接過那張卡的意思,他的火氣有點上來。「就說了不要拿玩具卡開玩笑。」

「如果你不相信那張卡可以刷,你可以找你們經理來。」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我嘖了聲。真是,這家賣場以後再也不來了。

「不要胡鬧,把東西放回去然後離開我就不叫保全來。」他真的不高興了,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我甚至看到有人拿出手機準備錄影。

  不動聲色的下了結界模糊影像,我湊近有些不知所措的綠葉耳邊,低聲說著。「你說,經理很快就會來了。」

「欸?」

「別問,說就對了。」妖師的能力不用白不用。

「喔。」雖然不解,綠葉還是小小聲的開口,「經理很快就會過來了。」

  察覺到空氣小小的波動,我滿意的勾勾嘴角,然後繼續紋風不動的站在原地跟店員對視,其他人看見我沒走所以也只好陪我站在原地。

「這是在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一道陌生的男音傳來,我和那位店員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

「經理,這幾位小朋友拿玩具卡來付帳,還堅持可以拿來付帳。」店員率先告狀,往我瞥的那一眼充滿了看好戲的意味。

  聽到他這麼說那位經理皺起了眉頭,「玩具卡?小朋友,這裡可不是讓你們胡鬧的地方。」

「我可沒胡鬧,不信,你可以看看他拿在手上的那張卡。」慢條斯理的說著,我滿意的看著經理在看見那張卡時瞬間變了的臉色。「所以,可以幫我結帳了嗎?」

「您……這……還不快幫貴客刷卡!」他轉而對收銀員破口大罵。

「可是經理那……」「幫她付帳!快點!她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人!」粗暴的截斷收銀員的話,他抓住一個路過的員工低聲囑咐幾句,那人點點頭迅速離開。

  滿是疑惑的刷了那張卡,顯然螢幕上面的金額還挺可觀的,因為他一看到數目就瞪大了眼,還給我卡片時是雙手奉上,而且手還是抖的。

  意味深長的朝他笑了笑,沒有碰到他的手我輕巧的拿回卡片。「現在,可以結帳了嗎?」

  之後的流程快的不得了,提著大包小包,我們準備離開賣場。

「不好意思,前面的大人請留步!」

  我轉頭,只見剛剛那位經理及收銀員跑到我們面前,收銀員的手上還拿著看起來就很高級的禮盒,對著我兩個人就是九十度鞠躬。「不好意思這位是今天才來的工讀生,冒犯到您真的很抱歉!」

「小事而已,不用那麼緊張。」對他們笑笑。「你們的歉意我收到了,禮盒就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走了。」示意眾人繞過他們離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地下一樓東南方的角落你注意一下,不要讓不該跑的東西跑了出來。」

「是!我知道了!請您慢走。」詫異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經理的腰又彎的更低了。

「走了。」

  出了賣場,我佈下一層術法,作用是消除看見剛才情況的人的記憶。這招我是看某個情報班的人用過而學起來的,不得不說他們在收拾善後這一塊確實有著不錯的功力,如果能向他們討教就好了。

「嘖嘖,黑袍果然有特權,真的是死都不能惹到。」抱著一堆東西,在遠離人潮的地方大地開口損我。

「你有本事你也去考啊。」領著他們到一條無人的小巷,確認沒有監視器後我讓他們把東西都集中在一起,開了傳送陣把東西都傳了回去。

「不了,黑袍的死亡率都高的嚇人,我還想多活幾年。」他斷然拒絕我的提議。

「那就不要說黑袍有特權,我們可說是用命換來的。」

「可以問一下現任黑袍有幾人嗎?」太陽好奇的問。

「現任的話……應該是七十人左右,去年死了十個,如果沒有新晉黑袍的話就是這個數目。」

「妳不害怕死亡嗎?」暴風問道。

  也是,他們前世都是死於非命的,對於死亡當然會有恐懼,不過……

「如果害怕的話,我也不會披上這身袍服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身為黑袍就要做好隨時會離開的覺悟,不這麼做我們背負不起太多責任。」

「這樣啊……」剛剛輕鬆的氣氛瞬間有些凝結,顯然這段話對他們來說還是有些過於沉重。

「好了,別去想那些了。我記得太陽你說還要去菜市場買菜?現在快中午了呢。」輕巧的轉移話題。這些話還是留著,等他們之後站上與我同樣高度的時候再說吧。

「那我們得快點了,再不去買我們的午餐就沒著落了。」知道我是在轉移話題,太陽也很配合的說。「我們的冰箱可是已經空了。」

「所以說走吧走吧。」推著綠葉的背向前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買菜的錢你們自己付喔,我身上沒有台幣。」菜市場可是不能刷卡的。

  聽到我這麼說,太陽停下腳步,笑瞇瞇的看向了他的夥伴們。「親愛的諸位兄弟,在光明神的慈愛下,我們必當樂於奉獻以成就光明神的子民們。即便因無法體會光明神的人仁慈而處於陰暗角落,光明神的恩澤仍舊會與諸位同在。」

  ……這段饒口的跟精靈族的祝詞有得拼的話是在講什麼?

「太陽說什麼?」烈火滿臉驚恐的看向暴風。

「太陽說,如果我們想吃飯的話就通通給我出去賺錢,不然就等著露宿街頭吧。」暴風語氣平淡的翻譯著。

「怎麼這樣!」哀嚎聲瞬間此起彼落。看著他們的互動我不禁露出微笑,能夠像這樣一起面對一切,真的很好。


本章重點:金主以及說光明神語的人都不能惹


小劇場

黎:到底為什麼一句簡單的話要說的那麼複雜?而且這樣講話一般人真的聽得懂嗎?

太陽:妳去問我們前世的神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祂要我們這樣說話

黎:那大概就跟精靈族為什麼有那麼多形容詞祝詞的修飾性話語一樣無解了吧

太陽:(看向綠葉)喔?精靈族的講話方式也跟光明神語一樣複雜嗎?

綠葉:是蠻複雜的沒錯啦,一開始我也很不習慣呢(苦笑)這麼說起來,黎妳不是也會說嗎?我上次見到妳跟賽塔聊天時也說的很習慣的樣子呢

黎:……那是長久以來被摧殘後的結果。(沉痛)

太陽:我有些好奇了,妳可以說一句來聽聽嗎?

黎:可以是可以,我想一下要說什麼……(思考)親愛的朋友,於主神的指引下我們有幸得以相逢於此地,大氣精靈為到來的友人送上祝福,光靈也為之歡欣鼓舞。在一切有靈事物的見證下,願我的友人亦能享有主神的恩惠,於此祝福您能……

大地:好、停、夠了,我已經聽得頭昏腦脹了

黎:我才說不到一半呢

太陽:所以妳剛剛想表達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黎:「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就這樣(聳肩)

太陽:(眼角一抽)今天真的是長見識了

刃金:真難得看到太陽露出一副被難倒的表情

太陽:喔?親愛的刃金兄弟,光輝當空,照亮世間萬物,然而刃金兄弟卻對太陽有著不被光明神所接納的陰暗思想,這實在是令太陽痛心疾首且難辭其咎,故太陽決意與刃金兄弟分享光明神的慈愛偉大,以便洗去一切黑暗的思想,重獲新生

黎:……這句話的意思是「刃金你居然敢這麼說我是不要命了、晚點等著被我好好重新教育。」嗎?

眾人:!!!

暴風:妳怎麼知道的?(難以置信)

黎:先把光明神光輝什麼的去掉然後再把美化用的修飾詞刪掉,結合出現這句話的前後因果來推斷所得出來的結論(聳肩)

綠葉:不愧是能聽懂精靈族話語並交流的人啊……(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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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1-21 20:58:5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3 21:58 編輯

第十八章

「靠!所以太陽是戰靈天使族,審判是噬月血魔族,白雲是晨謠族!」

  聽完我的話後從小就住在守世界的人都驚恐了,烈火更是直接飆髒話,神情滿是不可置信。

  進門前我就私下問過太陽他們介不介意讓喵喵聽他們的種族,他們就說沒差,反正喵喵早就知道他們有前世記憶了、讓她聽也沒有關係,所以我也就直接說了。

「我們的種族怎麼了嗎?」太陽皺眉,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也知道自己的種族可能真的很不尋常。

「你和審判的種族幾百年前就滅族了,白雲的族人通常也不出現在外面的。」

「所以我們的種族特色大概是什麼?如果只是滅族的話他們的反應不會那麼大。」

「白雲的種族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和審判兩人。」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審判眉頭皺得更緊了。

「簡單來說,太陽的種族就是曉勇善戰,大部分的族人都擅長武術,法術型的族人很少。」

  太陽的臉黑了。其他人都努力的不笑出聲,只敢悶悶地笑著,連審判也不例外。

「審判的話⋯⋯審判,你先保證等下先不要爆怒。」審判點了點頭,神情忐忑。

「噬月血魔族是一隻極端兇殘的種族,族人生性好鬥,愛好血淋淋的場面,被許多種族視為眼中釘。」

  審判的臉全黑了。這次其他人可不敢偷笑,深怕萬一笑出來自己就會成為午餐的材料之一了。

「那我的種族是什麼?」為了避免大家被低氣壓壓死,暴風連忙問道。

「你是海妖精,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應該是隸屬於卡薩部落的。不過海妖精通常不出現在路上,據說這樣會為他們自身引來危險。」

「太陽,不是我在說,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有危險。」摸摸喵喵的頭,問她會不會因為他們的種族而討厭他們,喵喵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會、他們就是他們為什麼會討厭,聽到這些話審判的臉色才好看很多。

  聽到這句話,太陽整個人都嚴肅起來。「例如?」

「太要和審判的種族得罪了很多人,會不會有人找你們復仇我不知道。暴風的我剛才說過了所以略過。白雲的種族沒問題不過他本身可能有一點狀況。堅石則有龍族狩獵者的問題。其他人的種族只是少見了點,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其實有問題的還有綠葉,不過有妖師血統這件事還是晚點再說吧。

  對此太陽皺起了眉。「所以我們快一半的人有生命危險?」

「是的。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盡快到守世界讀書,仇家可不會因為你們對他們不構成威脅就不出手。」

  對於我的說詞太陽彎起一抹沒有笑意的笑。「我們不足以構成威脅嗎?」

「如果你想聽真話,是,你們對我這種程度的人不構成威脅,不信你問他們。」看向綠葉他們,跟我對打過得人全部非常一致的點頭了。

「太陽,就算加上你們,我們也打不贏她一個人。」羅蘭非常認真的開口說道。

  對著太陽他們重新審視我的目光,我也只是笑笑。「因為我是黑袍啊。」

「這讓我對妳的實力越來越好奇了呢。」

「入學後歡迎來挑戰。」反正我絕對會贏的。

  對於我們的對話,其他人全部嘆氣了。

「扯遠了,所以你要來就讀嗎?」

「當然。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之中大部分的人都會有危險,當然得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既然你確定了那你們學校那邊我會去處理。房子方面我等一下聯絡屋主,等他回覆後再轉告你們結果。」

「好。」

「還有,個人建議你們可以去考袍級,能多快考上就多快。雖然得行動會受制於公會不過對袍級出手相當於對公會宣戰,一般的種族不會想冒這種風險,對你們而言會形成一個保障。」

「我們知道了。」

「喔,還有,太陽你跟審判最近檢查一下身體。因為你們兩個種族如果是少主的話身上會出現印記,戰靈天使族的是出現在胸口,噬月血魔族的則可能出現在身上任何一處。如果你們真的是繼承人的話,在你們知曉自己種族後血脈應該也會跟著覺醒,所以你們自己多注意一點。」

「這兩個應該不可能是少主吧?特別是太陽。」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大地不以為然的說道,下一秒就接收到太陽的瞪視。

  對於他的疑問我反問了一句。「種族滅絕時,最常存活下來的是誰?」

「……繼承人。」

「所以說,我這也是合理的懷疑。」聳聳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審判,我問你,你可不可以直接召喚出武器?」

  對於我的提問,審判露出了一絲遲疑的表情。「像是……?」

「一把劍,通體墨黑的,很有壓迫感。」大約比劃了下,只見審判沉默更久了。

「……有。」過了幾秒他才開口,「我可以憑自身意志召喚它,這代表什麼?」

「代表你是這個種族的上位者。」一說出來審判的臉色更黑了,整個人散發著超低氣壓,看上去十分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他,我最後沒有選擇把開導的話說出口。「接下來是寒冰。」

  對於被我點名這件事疑惑的寒冰看著我。「我不是沒有危險?」

「你是沒有危險沒錯,雖然你是混血兒不過你兩種血脈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依照歷史紀錄推斷,你的身份可能不是那麼普通。」看著他身上還不甚明顯的力流,我幾乎頭疼了,原世界這幾個傢伙怎麼都這麼麻煩。

「也就是說,寒冰的身份不是很尊貴就是很麻煩?」聽明白我的話,太陽皺了皺眉。

「對,沒錯。那麼有件事我得先說,關於你們的種族我會上報,因為古老或已滅絕的種族後裔、特別是混血的,突然於原世界出現,必定會牽引出隱沒於時間裡的歷史,所以公會一向很注意這種事。」

「我們的身份會被公開嗎?」太陽問道。

「不會。公會不會將個人資料外流,一般人頂多知道有古老種族的混血兒出現,但不會知道是你們。」

「我知道了。」

「個人建議,你們可以去試著翻閱有關你們種族的歷史,也許可以從表面的歷史中找到一點關於你們自身血脈的蛛絲馬跡。不過我得說,會非常難找。」

  他們點頭,不過為什麼暴風露出一副準備赴死的表情?

  暫且不理會他,我看向了一道存在感薄弱到我差點找不到他的人。「接下來是白雲。白雲,你記不記得你有沒有吃過一顆血腥味的果子?」

  白雲緩緩從烈火身旁浮現,不在意眾人驚嚇的眼神偏頭想了想。「……有,這個身體在三歲時被人塞了一顆果子到嘴裡。」

「幹。」低咒了聲,在他們還在訝異我居然罵髒話時我快速把喵喵弄昏順便竄改她對剛剛的記憶。做完以上行為後我看向他們,語氣非常嚴肅,「白雲,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跟在場以外的人說,絕對絕對不可以。」

  看到我這樣他們也嚴肅起來。「為什麼?這很嚴重?」

「嚴重,非常嚴重。真是的是哪個渾蛋對小孩子這麼做的。」低罵了句,「那顆果子是某位晨謠族的鬼王所食用的,與另外兩樣東西被晨謠族視為禁忌之物,因為他們擔心碰過的人一旦接觸到黑暗氣息就會扭曲形成下一個鬼王,所以以往他們一旦發現唯一的處置手段就是誅殺。白雲應該是因為他們找不到你、又認為你應該已經扭曲了所以才沒有來追殺,但萬一他們發現你還活著,你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所以我們當中最危險的是白雲?」

「對。除了保密之外,白雲你千萬不能碰到任何含有大量黑色氣息的東西,包括審判幻化出的那把劍也絕對不能碰,知道嗎?」

「知道。」因為被瀏海蓋住,我看不到白雲的表情,不過知道自身隨時可能會扭曲這件事想必不怎麼好受。但這件事我不後悔現在就告訴他,為了避免憾事發生,即使很殘忍我還是必須說。

「白雲,你以後不能單獨行動,一定要跟我們其中一個人在一起,知道嗎?」也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太陽很嚴肅的下達指示。

「知道。」白雲很乖巧的應道。

  想了想,我掏出一塊拇指大的水晶往他拋去。「白雲,這個先給你。」

  準確的接住水晶,白雲疑惑的偏著頭。「這是什麼?」

「通訊水晶,必要時你就把它掐碎,它碎了我就會知道,會盡快趕過來協助的。之後我再做一個可以抵禦黑暗氣息的護符給你,在這之前就先將就一下吧。」

「我知道了。謝謝。」白雲說完,又慢慢的沉了回去。

「好了,嚴肅的話題說到這,快中午了你們不煮飯嗎?」

  聽言太陽看了看時鐘。「確實。大家快點動作,會煮飯的就進廚房幫忙。」

「喔。」我站起來,往廚房晃去。

「等等,黎妳會煮飯?」守世界的人看到我站起來後就一臉驚訝,在我點頭後表情瞬間變成不敢置信。

「天啊,那個只要喝水就能活的黎居然會煮飯?該不會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吧?」刃金喃喃的說,其他人愣愣的點頭附和。

  對他們翻了個白眼。「有意見就不要吃。」

「沒有沒有,我們去幫忙/去整理東西了。」一群人瞬間鳥獸散,客廳瞬間變得寬敞起來。

  滿意的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我走回沙發把喵喵叫醒,請她去監督那些人、特別是大地,有沒有偷懶。她答應完後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我則晃進了廚房幫忙做飯。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一群人終於在餐桌邊坐定,因為位置不夠所以綠葉和寒冰把位置讓給我和喵喵,自己則是站著的。

「沒想到黎妳真的會煮飯。」親眼看到我烹調過程的綠葉說道。一群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沒想到一聽到要吃飯就像是要被壓往刑場的黎真的會做飯,這跟太陽和審判長會做飯一樣讓人難以置信啊。」無視來自另外兩人的目光,刃金喃喃的說,看上去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一群人又默默的點頭了。

「而且居然還不錯吃。」夾了一口我做的三杯雞放進嘴裡,烈火放空了。

「我給你們的印象難不成是生活白痴嗎?」誰敢說是我就讓他體會到什麼是黑袍!

「沒沒沒,我們吃飯吧。」他們連忙低頭開吃。

  滿意的看了他們一眼,我將碗底最後幾口飯後扒完後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妳吃飽了?」沒跟我一起吃過飯的人都驚訝了。

「嗯,對,我吃飽了。」

「黎妳吃太少了,再多吃一點吧。」綠葉的勸說模式又開啟了。

「不會啊,我有吃完一碗飯。」滿臉無辜的看著他,我用著最真誠的語氣說著。

「少來,我剛剛看的妳的飯是自己盛的,裡面根本不到半碗飯。」死大地,你沒看到綠葉正在盯著我嗎?

「這麼說起來,妳好像也沒吃什麼菜?」羅蘭,落井下石是不道德的。

「黎。」綠葉的笑容瞬間變得好危險。

「……知道了。我會再吃多一點的。」認命的站起來走到電鍋那裡盛飯。早知道剛剛就藉口說我要走了。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暴風轉頭去問烈火。

「對啊。只要黎被綠葉逮到的話,百分之百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且黎沒有一次成功脫逃的。」大地又補了一句。我覺得我被捅了一刀,而且還是那種捅進去後還轉幾圈再捅的更深的那種。

  瞪了他們一眼,我坐回位置上三兩下扒完那碗飯,在綠葉點頭後我站起來將碗拿到洗手台洗一洗順便歸位,然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身子靠著扶手準備小憩一會。

  這幾天都沒什麼睡,現在放鬆下來自然睏的要命了。

「黎妳睡那裡會著涼的。」綠葉的聲音遠遠飄來,對此我抽出黑袍蓋在身上當作回應,然後繼續睡。

  隱隱約約間,我感覺到有人把我抱起來,那人有著熟悉的氣息,而且他沒有敵意,所以我就無視他繼續陷入睡眠。

  醒來時,我不怎麼意外發現我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了一件棉被。喵喵則躺在我旁邊,睡得正熟。

  沒有驚動她,我靜悄悄的下床,幫喵喵把棉被蓋好,將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被折疊整齊的黑袍收回空間,我安靜的離開房間,來到客廳。

「妳怎麼不多睡一會?」先注意到我,綠葉問道,其他人停下討論,紛紛看了過來。

「我回去再睡就好,現在真的睡下去我看我到明早前是不會醒的了。」聳聳肩,我走上前找了個位置坐下。

「妳這幾天又熬夜?」綠葉皺眉,看起來大有要開始說教的意味在。

「沒有熬夜,只是有時差,我去的地方跟這邊差了整整半天,還沒調回來。不過應該明天就能恢復了。」掩嘴打了個呵欠。「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

「在討論移居守世界後的事。」審判說道。

「那你們要不要先見一下你們未來的屋主。中午時我跟他說了,他說可以出租,不過他想先見見你們。既然大家都在要不要我聯絡他請他過來?」

「這樣也好。」太陽點頭。

  於是我發了簡訊,對方也很快的回覆我。「他等下就到了。」

「叮咚」大約三分鐘後,門鈴響了,我們一群人站了起來,由太陽伸手開門。「您好。」

「你好。」安因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你就是格里西亞吧?我是木之天使族的安因,在來之前就已經從黎那邊聽說過你了。天使族已經近兩百年沒有新生兒誕生了,想必你的出現會讓他們感到由衷的欣喜。不說了,你們想要跟我租借房子,是嗎?」

「是的,還請您答應我們的請求。」與其他人一同微微彎下了腰,太陽說道。

  安因用眼神掃了他們一輪,看到審判時目光稍微停滯了下,很快的就又移開。不過我不擔心安因會對審判怎麼樣,雖然天使和惡魔是對立的種族,不過安因喜歡有禮貌的人,所以審判根本不會在他的黑名單上。

  收回了視線,安因微笑著點頭。「我答應你們。」

「非常感謝您。」太陽看上去鬆了口氣。

「不會,能幫助年幼的孩子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房子的話,因為我最近沒有時間去整理,所以可能得請你們稍等,待一切打理妥貼後我會請黎再通知你們的。」

「好的。感謝您。」

「不會。」笑笑的說完安因看向站在門邊的我。「黎,有段時日未見,很高興看到妳依舊安好。」

  走到他面前,我漾起笑容。「我也是。任務辛苦了,歡迎回來。」

「謝謝。對了,來此處前賽塔請我帶話,問妳願不願意找個時間與我們一同享用一頓美好的下午茶。」

「自然是樂意的,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那真是太好了。」安因柔和的笑著。「那因為還有一點事我得先離開了。黎,我不會阻止妳執行任務,但不要太勉強自己,好嗎?」

「我知道了。」

「不要再把自己弄傷了,去年暑假那次真的嚇到我和賽塔了,那麼莽撞的行為不可以再來一次,知道嗎?」

「知道了。」雖然很想反駁說那次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過想想安因十分冗長的說教我放棄了這個念頭。

「然後啊……」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放在我的頭上,掌心輕輕摸著我的頭。「像個孩子吧。」

「他們都是好孩子,好好跟他們相處吧。」

「……安因,我不知道我應該說別把我當成小孩,還是說你不是有事情要處理現在還待在這裡沒問題嗎?」對於安因幾乎把我當成自己小孩在養的行為,我也只能嘆氣。就說了我不是孩子啊。

「偶爾坦率一點如何?」微笑著收手,安因再度看向他們。「好了不說了。在光神的祝福下,願一切的災厄離你們而去。」

「在神的祝福下,願您平安、順心。」太陽說道。

  像是有些驚訝,安因微微睜大了眼,然後彎起更柔和的笑意,對太陽點點頭後就開啟移送陣離開了。

「好了別站在門口了,可以進去了。」把門關上,我推推旁邊的人,他們這才開始往屋內走。

「黎,那位安因也是黑袍嗎?」太陽問道。

「他是啊。」還是黑館裡少數比較正常的黑袍,前提是不要惹到他,要是惹到他被復活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聽安因說的話,妳跟賽塔很熟?」大地問道。

「還蠻熟的,我們常一起聊天、吃個下午茶之類的。」賽塔人很好,跟他相處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你們都聊什麼啊?」刃金好奇地問道。

「就過去發生的事啊,我們有很多可以聊。」

  聽到我這麼說他們紛紛停下腳步,看向了我。

「怎麼了?為什麼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過去發生的事?妳年紀不是跟現在的我們差不多大,要談過去發生的事也太早了吧?」大地狐疑的問。

「嗯?綠葉沒跟你們說過我有前世記憶這件事嗎?我還以為他有告訴你們。」疑惑的看向了綠葉,只見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因為這比較牽涉妳個人的私事,所以我就沒告訴他們了。」

「也是,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比較好,省得我又要動手解決一些事。」要消除那些有的沒有流言,除了誤導外,殺雞儆猴也是個不錯的抉擇。

「賽塔他們知道?」

「知道啊。賽塔一眼就看出來了,安因是後來知道的。」後來不小心被他聽到才知道的,雖然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改變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的態度。

「難怪妳強的這麼離譜,原來妳有前世記憶!我還想說哪有人那麼天才國一還沒開學就拿到黑袍,原來就是這樣。」一段瞬間讓我沉默的話傳來。

  緩緩的轉頭,我冷漠的盯著大地。「……如果你是這麼想,那你就不要接近我。」

「黎?」

「如果你認為我的成果都是來自於前世,那我們之後就不要來往了。」

「我沒有付出努力嗎?我看起來是不求上進的樣子嗎?你有想過你們在休息時我在做什麼嗎?」一步步逼近他,其他人默默往旁邊退開讓出一條路讓我能走到他面前。「那我告訴你一件事好了,我前世是人類,成年時就死了,也就是說,我只活了十八年。」

  周圍傳來輕輕的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不過我沒有多加理會。「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比同年級的人接觸過更多事情,學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你們的幾倍,但我可不像你們能靠思念支持下去。我醒來時,我所重視的人卻已經消亡了,我活著的理由已經消失大半。要不是我有一個非實現不可的承諾,不然你以為我很想活下去嗎?」

「想死但卻不能死的心情,你能體會嗎?」尾音很輕,很快的就消失在空氣裡。但話音的消失沒有帶走周圍彷彿凝結的氣氛,每個人都不敢開口,就只是盯著我看。

  僵持了幾秒,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斂下略為迫人的目光。「抱歉,我有些過度反應了,剛才說的就當成沒聽到吧。」

「黎……」

「幫我跟喵喵說,我有事先離開了。我想一個人靜靜。」轉身往玄關走打算開移送陣離開,手腕卻被人抓住。轉頭一看,只見綠葉正憂心的看著我。

「我沒事,你放手吧。」低聲說著,我嘗試抽回手,但他卻抓的很緊,我一時掙脫不了。

「綠葉-----」正想說什麼,我突然被擁入一個懷抱裡。

「黎,雖然妳說妳沒事了,但妳看起來像是要哭了的樣子。」綠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環著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會看到的。」

「……真是夠了,你的肩膀借我一下。」低低的說道,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眼淚安靜無聲的自眼眶滑落。


過了幾分鐘我從綠葉的懷抱退出 。「我好多了,謝謝。」

「不會。眼淚擦一擦吧,別哭了。」將面紙遞給我,綠葉柔聲說道。

  接過他手上的面紙胡亂擦著眼淚,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讓你擔心了。」

「沒事的,這不是妳的問題。」

「其他人呢?」

「在客廳,妳哭的時候太陽和審判的表情很恐怖。」從綠葉的臉上,我讀出了「大地死定了」的字。

「……他還活著嗎?」該不會已經半死不活了吧?

「應該……吧?」綠葉你的回答可以肯定一點嗎?

「……我去看看好了。」雖然很生氣,不過好歹相處了一年多,而且我也知道這傢伙只是嘴賤而已,其實人沒有那麼糟糕的。

  我們一踏入客廳,一群人立刻望了過了。大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那個,對不起。」

「沒關係,事情都過了就算了,反正你們遲早也會知道這件事的。不提這個了,太陽你不是希望我教你們術法,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好。」

「烈火,你去把喵喵叫起來。午覺睡太多晚上會睡不著的。」

「喔。」烈火很聽話的站起走向臥房,不一會就跟喵喵走了出來。

「黎黎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啊?」一看到我喵喵立刻撲了過來,然後疑惑的眨眨眼。「妳的眼睛怎麼紅紅的?」

「剛剛一點小東西跑進去,不過我已經弄出來了。」

「喔,那喵喵幫妳施治癒術……奇怪,怎麼沒有效果?」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喵喵不解的說。

「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我被收取了代價,醫療類術法的無效就是其中一個,所以不是喵喵妳的問題。」因為這件事我還被抓去醫療班進行完整的檢查,不過最後他們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只能歸咎於大概是我先天異常這個原因。「喵喵不可以把這個跟別人說喔。」

「喵喵不會說的。不過原來醫療班前輩說的那個無法用醫療類術法治療的人就是黎黎!」喵喵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可是黑袍的任務都很危險,黎黎這樣沒問題嗎?」

「所以我會隨身帶藥啊,喵喵妳要學怎麼做嗎?」

「要!這樣喵喵就可以幫助更多人了!」

  拍拍喵喵的頭,我拿出一本書給她。「那我先教太陽他們基礎的法陣及變化,妳先看這本書,有問題再問我。」

「好!」一拿到書喵喵就立刻往餐桌的方向衝,看上去一整個鬥智高昂。

  確認她沒有問題後我看向他們 。「有關我的問題私下再問,現在我們來上課吧,我可是很嚴格的,要先做好覺悟喔。」

  聽到我這麼說,有被我指導過的人都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可是他們的兩大龍頭都沒有退縮的意思,他們也只能坐在一旁等上課。

「那麼,就開始吧。」做好覺悟吧!


我的存稿告罊,下禮拜萬一更的很少拜託請手下留情不要追殺我,作者打的很崩潰請以友善關愛的心呵護作者,敲打碰撞一律禁止謝謝

因為打的很急可能會有錯字或文句不順,歡迎大家跟我說,我會盡快改的

就這樣,大家下禮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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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發表於 2019-1-21 22:44:35 | 只看該作者
大大辛苦你了(敬禮

是說我發現大大好像有修改一點內容?(歪頭疑惑


大大我不會對你敲打碰撞啦~

看你打的這麼辛苦怎麼可能對你這樣呢?(笑

就算下次只有更一章我也很開心啊~

絕對不會去追殺你的!(認真

最後還是要說一下辛苦大大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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