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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 【御我小說同人文】擂台賽-名次公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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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10 14:09:37 | 只看該作者
吾命小劇場-刨冰與仇恨

今天真是個難得和平的假日,沒有任何事件發生;不用改公文,當然,全丟給暴風了;不用出去主持頌讚,沒記錯的話這禮拜好像是白雲,幽靈主持頌讚會是什麼情形?好難想像;不用像羅蘭那樣每天鍛鍊,那要敷幾天的面膜才白的回來,我才沒那麼傻;也不用像審判假日也要審問犯人。

一切就是這麼和平,讓我可以這麼慵懶,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在……

好熱啊!!

幹!太陽騎士的服裝為什麼沒有夏季短袖的?是不知道穿長袖的很容易中暑嗎?

(作:因為穿長袖遮蔽處較多,塗面膜的面積比較少啊!XD)

雖然放任風刃的風圍繞在我身邊,但還是好熱,風刃老是送熱風來給我,這也不知道已經是第幾個重新發出的新風刃了,真的是火上加油,熱上更熱,好想吃冰冰涼涼的東西。

冰淇淋、刨冰……(陷入無限的魔幻冰之領域中)

嗯!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出發去找寒冰做刨冰給我吃。

優雅而有節奏的輕敲兩下門,房間主人-伊希嵐.寒冰出來應門了,他仍然是那冷冰冰的臉,不過沒辦法,這是身為寒冰騎士應有的外表。

為了拜託他幫我做藍莓冰,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好各種可以應付的太陽式語言,正當我想要開口時,寒冰只用一句簡單的話就把我的意思詮釋完了。

「刨冰,十分鐘,交誼聽。」真夠簡潔有力,所以我才喜歡寒冰。

快樂的步上往交誼廳的路上,腳步輕盈,動作優雅,沿途跟所有聖騎士一一打招呼,等會兒就有冰吃了!!

一切真是美…好……,我停下來了。

「站住!!」遠方傳來烈火的呼叫聲,就我的記憶中,接下來絕對不會發生甚麼好事,停下來站在原地看看發生甚麼事是最好的選擇。

然後他出現在走廊的那一端了,話說你在追誰呢?我並沒有看到有『人』在前面給你追啊?!倒是追你的很多,應該是來看好戲的吧!?

「你這個臭幽靈給我站住!」

……

幽靈!?我沒聽錯吧?

「你這幽靈快給我滾出來。」烈火停在我眼前十步左右,正在尋找那個幽靈,而我也沒聽錯,確實是幽靈。

話說…是哪個不要命的幽靈,沒事大白天的甚麼地方不闖,偏偏闖到號稱不死生物剋星的總部-光明神殿,雖然聖殿有一隻已經不要命的死亡領主,或者該我該稱他『聖死亡領主』。但是他並不是羅蘭啊!!

而且偏偏誰不好遇,就是遇到那個專門消除幽靈的烈火騎士,一發除靈之火就可以把他燒的屍骨……更正,是靈體全無。

「太陽…」

嚇!原來是白雲啊!別突然出現在我後面好嗎?嚇都嚇死了,我可不想當有史以來第一個死於被人嚇死的太陽騎士,這種死法既不優雅,傳出去也不能聽,一定會被我老師復活再殺死,直到我優雅死亡為止。

「太陽,救救我。」

啊?白雲你說甚麼,救你?這是在開玩笑嗎?在這麼安全的聖殿裡頭,會發生甚麼需要你來求救的事情嗎?今天不是愚人節啊!?

「太陽,你有沒有看到幽靈?」烈火來到我面前,但他並沒有直視著我,反而很憤怒的四處看,應該是在找幽靈吧。

……

幽靈是屬於暗屬性的,但現在除了羅蘭的暗屬性,我感覺不到任何的暗屬性在聖殿裡頭,所以我說烈火老兄,你是不是頭腦有問題啊?

就在我要開口時,烈火突然在我耳邊大喊:「原來你在這裡!」

耳朵嗡嗡作響,下次別在我耳邊大喊。我揉揉烈火因大喊而受到傷害的左耳,真是無辜的左耳。

……

甚麼!?我身邊只有白雲而已,沒有幽靈啊!除非幽靈的暗屬性淡到我感知不到,但他又不是白雲,連感知都感知不到,每次都突然出現,簡直比真正的幽靈還幽靈。

………

是不是哪裡怪怪的?幽靈?白雲?烈火?

該不會是…烈火你的神經最好可以在更大條一點,連自家同伴跟幽靈都分不出來,真該把你交回給你的老師重新訓練十年,看你會不會長大點。

「除靈之火。」

來不及了,還是讓列火念出除靈之火的咒語。

這下…白雲,請你自求多福。

「水……」白雲現身…更正,現『頭』!

現在的白雲隱形到神的境界了,感知不到也就算了,竟然能讓我們只看頭而身體不見了!而看得到頭的原因在於烈火的除靈之火,甚麼地方不打偏偏在白雲的頭上,一切真是光明神的神蹟。

呵呵…

第一次白雲被除靈之火砸到好像距今天有很長的時間了,每次都會鬧得很轟動,因為兇手可是個性最火爆的烈火,而被害者是最會隱形的白雲。

不過這次真的鬧得很大,看著從烈火身後追來的聖騎士就知道了,幾乎是全聖殿的一半,每個臉上都是看到好戲的表情,如果烈火知道,這除靈之火應該會改打在他們身上,但烈火現在只有吃驚的分,呆呆的看著白雲跟他頭上的火球,哪裡有功夫去注意他身後聖騎士的表情呢?

「啊…。」

烈火這癡呆的表情還真是經典,不只他自己,竟然還可以感染別人,連綠葉的嘴巴都張到可以塞下一個拳頭了!整群人都僵在那裡動彈不得,好一群擋路的石像。

「…好燙,哪個不長眼睛的人?頭髮跟雜草都分不清楚,眼睛是被幽靈遮住了嗎?這連光明神都解救不了你,乾脆去死一死算了。」

突然傳來一陣咒罵的聲音,原來是刃金,因為大家都只注意到白雲的隱形境界,沒注意到其實刃金就在附近,結果刃金就受到除靈之火的波及,真可憐。

呃……我說刃金,你終於學會毒舌的定義了。但用詞能不能再毒一點呢?

但烈火你也真強,丟一枚除靈之火,卻中了兩個人,這該稱為一箭雙鵰嗎?不,是稱為『一火雙騎士』。

「太陽,我該怎麼辦?」烈火機械式的轉頭,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看像我求助。

這是你惹的禍,為什麼要我幫你想辦法?不知道我不想說話嗎?

「烈火兄弟,仁慈的光明神了解這不是烈火兄弟的錯,仁慈的光明神會原諒烈火兄弟你的,而你只要誠心的向白雲兄弟及刃金兄弟道歉,他們一定會了解光明神的真理,進而接受的。」

烈火…請你別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我,做錯事道歉是理所當然的。

「……對不起。」喂喂!!你這比蚊子小的音量是要講給誰聽,你剛才追白雲喊的音量到哪了?

「嗯。」白雲,你有聽到啊?

「哼!」刃金將頭撇向一邊,伸出他的左手,代表要握手和好,烈火也伸手回握了。

你們兩個還真容易原諒別人,身為光明神代言人的太陽騎士我雖然表面上都必須原諒他人,但實際上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的,我太陽騎士可是有仇必報的。而你們兩個的表情根本就是已經完完全全原諒他了嘛!心腸比我這個太陽騎士好,頓時懷疑誰才是太陽騎士啊!?

「相信光明神現在看到你們的友誼了,烈火兄弟,下次要注意一點。」因為太熱不想講太多,所以就這麼簡短吧!反正講太長大家也聽不懂。

「但太陽…你還是想想辦法解決他們頭上的火球吧!!」綠葉從驚嚇中醒來,第一句話就提醒我已經遺忘的事-除靈之火還沒消滅呢!!

「交給我吧!」

這聲音跟屬性……是堅石,你要滅火我們是不反對啦,但我質疑你手上拿的水屬性物品,一般人會用那種東西來滅火嗎?從光明神創世到現在,我看你應該是第一個吧!

用冰錐來滅火的人。



老實說,要不是要維護太陽騎士的形象,現在的我一定抱著肚子大笑,在地上翻滾,我的笑腺已經快撐不住,要爆發出來了。

「哇哈哈哈哈哈~~!」先爆笑出來的是兇手。

其次是後頭的跟屁蟲,即使受害者是十二聖騎士,但他們還是忍不住爆笑出來,完全沒考慮到自己的後果,大概是因為受害者是白雲(看起來就是很好欺負的樣)跟刃金(即使罵人也不毒舌)的關係吧!而受害者則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也對,即使是在這麼熱的天氣,有誰願意在頭上頂著一根冰錐呢?而且大小還比自身的頭大上兩倍以上!?不過,這樣看起來還頗可愛的,白雲你們就多頂一下吧。

但堅石老兄我有一個疑問,堅石騎士應該不會冰系的魔法吧?而這裡是光明神殿,並不是南北極啊?那你冰錐到底是從哪生出來的?別跟我講是從寒冰要幫我做的刨冰中抽出來的,這樣我會少吃很多碗耶!!當心我到時找你算帳。

別跟我講如果是的話,就從白雲跟刃金身上把冰錐拔下來做成刨冰吃,你要知道那很不衛生的,身為太陽騎士怎麼可能會實際操作的呢?而且還要浪費時間找他們,多麻煩啊!我才不做勒!

(作:是是,因為格里西亞本人自行施冰系魔法還比較快。)

話說,旁邊的暴風,這真可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讓原本打算用公文來滅火的你整個失望了。但是,即使你如願用公文滅火了也沒用,燒毀的那幾份公文還是會原原本本的回到你手上,順帶附贈許多新的公文,所以你沒如此衝動是很好的抉擇,雖然公文還是會增加,但那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暴風默默的搬著公文離開了,臉上整個是失望的表情。

……你真的想用公文滅火啊!

這時,一旁也傳來大地的吐嘈聲,怎麼?今天是十二聖騎士的聚會嗎?大家都一個接著一個出現。

「唉∼今年的十二聖騎士是怎麼樣?除了死亡領主可以來當聖騎士,現在連幽靈都可以來當聖騎士,在加上聖騎士除了使用聖光竟然還會使用亡靈法術啊!那光明神殿是不是要改名才行?改成『黑暗神殿』會比較妥當。」

…改個大頭!

而且你說的那個使用聖光跟亡靈法術的聖騎士也只有我,依現在的情況,你沒事扯到我幹嘛?

還斜眼奸笑得看著我,難怪我始終跟你風水不合,你是不會多講一點老實的話嗎?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憨厚老實的大地騎士,還是披著『溫暖派大地騎士皮的刃金騎士』!

我決定忽略那個溫暖派刃金騎士,直接奔向交誼廳,因為跟他吐嘈絕不會有任何好下場,就跟烈火大叫,教皇叫我過去,還有審判出現一樣都不是甚麼好事。

「這是第863次。」

……

不用轉頭光靠屬性跟聲音我就知道這說話者是孤月,真令人想不到你竟然有在記這個,我還以為你會記說你每天花多少時間撿東西,或女朋友說她愛你次數。改天讓我看看你筆記裡都寫些甚麼東西吧!

我說羅蘭,你不用那麼的吃驚,你只要知道的三十八代烈火騎士的除靈之火是用同代的白雲騎士訓練出來的就好了,其它的就看看別理會。

「這裡到底在吵些甚麼?」低沉又威嚴的聲音響起,是蛔蟲。

雷瑟,現在即使在沒時間,你也別邊拿公文改,邊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啊!工作狂跟絲毫不浪費時間不是這樣用的!

被他這麼一喊,所有人立刻回神,開始離開回原崗位做自己的工作。

當我也準備離開時,審判走向我,我也只好縮回正要踏出的左腳。

「太陽騎士長,既然你在場,場面為什麼還是這麼吵?」審判瞪著我,正要離開的眾聖騎士也停下轉頭望著我。

……怎麼怪怪的?好像做錯事的是我。

所以我就說審判出現也不會有甚麼好事發生…

「光明雖然璀璨,但也熾熱的彷彿能看透人心最深處的黑暗,照耀的烈火兄弟一時無法承受,才會將除去黑暗的淨化之火打在白雲兄弟跟刃金兄弟身上,幸好光明神還是眷顧兩人的,給予兩人仁慈的祝福,交與堅石兄弟可除去禍害之物,才得保護白雲兄弟跟刃金兄弟的生命。但仁慈的光明神給予的光芒實在是太過璀璨,讓同身為光明神子民的聖騎士兄弟們也無法一起承受,因而反應不及,但仁慈的光明神會包容一切,原諒犯了過錯的眾人。請問審判兄弟對光明神還有甚麼疑惑嗎?太陽會竭盡所能為審判兄弟您撥開雲霧的。」

「有。」審判賊賊的笑著,一定是甚麼不好的事。

可惡的審判,你是不知道現在有多熱嗎?還故意浪費我的口水。

「請問是甚麼疑惑需要太陽幫審判兄弟解開的呢?」

「你不用去交誼廳嗎?其他人都已經先過去了。」

……

現在四處看,除了我跟審判,哪裡還有聖騎士?

竟然在我講話時跑,這些人……我會讓他們知道甚麼叫『仁慈的光明神的祝福』。



……

望著交誼廳的眾人,竟然全到齊了!

包括最後跟我講完話的審判,今日受害者跟兇手,……反正不用我一一點名,現在十二聖騎士已經聚集在交誼廳了。

而他們竟然忽略我的存在,還大口大口的吃著冰。

咳咳!我非常強烈的咳了兩聲,讓眾人注意到我。

「太陽,你感冒就別吃冰了。」綠葉,你要知道我從受到光明神的祝福後就沒感冒過了。

「各位兄弟,太陽真是感到難過,自從太陽接受光明神的指示成為各位的領導者之後,太陽從未虧待過各位兄弟,沒想到眾兄弟竟然以此回報太陽,太陽身為上位者,在太陽到達以前,各位兄弟應該等代太陽的到來,一起接受光明神的仁慈。」

(作:如果你沒虧待過十二聖騎士,本人馬上封印此文。)

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扭曲,大地還挑了眉。

「甚麼上位者啊!?大家都是十二聖騎士,分甚麼上下位啊!!」

「熱都快熱死了,還等你這隻只會優雅緩慢微笑的笨烏龜慢慢走來才能開動,那十二聖騎士就變成十二聖騎士乾啦!」大地,我好像真的很久沒找你吵架了。

「就算遵照著你那上位者的定理,那個跟你平起平坐的審判騎士都坐在那吃冰了,我們憑甚麼不吃?」

對喔!

我轉向審判,而蛔蟲在我開口前就知道我要問甚麼,自己先回答了。

「黑色的袍子容易吸熱,害的我滿身是汗,我怕因此會影響到我批改公文。」

藉口!這絕對是藉口!

「那魔獄你呢?」我轉移目標。

被點名的羅蘭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話,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是被拉…拉過來的…因為天氣太熱…而且…而且練劍練到滿身汗…所以就…」

羅蘭你別再說了,整個謊話明顯得很,死亡領主最好會感到熱,還會流汗,你想騙我,等光明神被推翻吧!

「話說,太陽你在問下去,冰就融化完,你也不用吃了。」

「這我不擔心,我先請寒冰幫我做刨冰的,相信他已經先幫我預留一份了。」想轉移話題,門都沒有。

奇怪,你們怎麼都看著寒冰?

寒冰一副為難的看著我,說:「太陽,對不起,冰我是有幫你留,但果醬已經用完了,最後一碗在大地那裏。」

我瞪著大地,我跟你絕對是前世結怨了!不只嗆我又搶我的刨冰。

「還是說太陽,你想跟審判還有魔獄一樣吃清冰。」

清冰!?我不要,別以為那是加糖水的清冰,那是加“清水”的冰稱為“清冰”。所以誰要吃啊!?除了冰涼根本沒味道。也只有審判這不吃甜食跟沒味覺的羅蘭才會吃清冰。

而且其他人竟然在剛剛寒冰說完“冰”字時,同時異口同吃的吃掉最後一口。

我沉下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反正我現在檔在門口,他們誰都別想逃。

「那麼接下來,誰要先跟太陽談談光明神的慈愛?」

說完下一秒,除了寒冰跟清冰二人組,全體消失,不是從門,而是旁邊的窗戶。

……忘了事先冰封窗戶。要不是這裡是一樓,他們哪裡敢這麼做!?

「太陽,做果醬需要一點時間,三天後我在做刨冰賠償你。」

……三天,有點久,但是總比沒有好。

「在光明神的見證下,太陽原諒寒冰兄弟,但是,三天後,希望寒冰兄弟可以遵守著你對光明神的誓言。」

「是。」寒冰感到有點心虛,但我知道那並不是寒冰的錯,錯的是那些給我吃完刨冰的人。

「太陽,你可別做得太過火了。」

「閉嘴,蛔蟲。」

你這個清冰二人組的成員,比我早吃的罪,我還沒完全原諒你呢!



接下來這幾天,一直聽到聖殿中有著聖騎士的哭喊聲、咒罵聲、還有尖叫聲…

就讓我來帶領大家參觀參觀吧!


「搞甚麼鬼啊!這扇門是怎樣?這幾天開了老半天都不為所動,都付過維修費給教皇那死老頭了,那老頭到底有沒有給我換過新的門啊!」看著頭上有冰錐的人對著門大吼,是還蠻好笑的。

刃金這幾天毒舌的很嚴重,拼命的對著一扇開不起的房門咒罵著,這畫面真是丟臉,區區一個十二聖騎士竟然對『自己的房門』沒輒!!

而且,付錢給死老頭是沒用的,他只會私吞起來作自己的退休金。


「這又是誰做的好事!?我整個公文又要全部重新批改了!」暴風氣急敗壞的灑了滿天的公文。

這幾天暴風的公文即使有羅蘭跟審判的幫忙,但還是有增無減,每一分至少重做三遍以上,這幾天熬夜平均睡不到1小時,黑眼圈比羅蘭身上的暗屬性還要深,聖殿第二隻活人版不死生物就這樣進化了。

撿起一份暴風不久前批改完的公文,上面的『塗鴉』真是精彩。


「這是甚麼味道!?……噁…好想吐!」綠葉摀著嘴巴,從交誼廳衝了出來,往廁所的方向衝過去。

全聖殿都知道,身為一級貧民戶的綠葉騎士喜歡買調味料,但是,綠葉最近的口味越來越奇怪,聽別人說,那調味料的顏色從彩色到念不出名稱的顏色都有,味道每一種料至少都有五種以上,聽說其中還有骨灰為底的調味料,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買到這些玩意的。


「又掉了!!這是第152次。」

最近每次看到孤月他就是在撿東西,頭抬的高高,手摸著地板找東西,而且花的時間似乎一次比一次長,有一次為了撿鞭子,好像花了半天在尋找,結果東西只是在他的左後方一步的距離(但那裏是垃圾桶),希望他這次能早點找到東西。


「呃……」白雲看著書櫃發呆著。

自從那天起,白雲頭上的冰錐只融到剩一隻手臂大小就沒融化了,害的他都不能躲在櫃台下方看書,不過最近他也沒時間看書,整個圖書館的分類亂七八糟,今天整理完,隔天再度變亂。


「你們這些臭幽靈今天又出現了,給我站住。」我閃到旁邊,讓烈火通過。

一隻隻幽靈從我眼前飛過,烈火也三不五時從我身邊經過,整天在聖殿追著幽靈跑,但不是白雲,他人最近都在圖書館忙。而且聖殿的聖騎士也時常受到波及,身上某處著火,這幾隻幽靈似乎很喜歡捉迷藏,而且也不怕陽光的樣子,白天晚上都會看到他們,烈火燒都燒不完。


「最近是走甚麼衰運!?喝冷飲吃餅乾會被燙到!上廁所前有的衛生紙竟然在廁後消失!走樓梯必跌倒!……」

大地算著最近他遇到的衰事,每天必至少有10種,連走在聖殿中還會有牛屎憑空出現給他踩,反正只要你想的到的衰事,他一定會遇到就是了,這邊就不一一點出來了。


「有完沒完啊!?」堅石望著自己的房間。

雖然現在號稱夏天,但是,堅石的服裝竟然比寒冰還厚!?好像是跟他的房間變成冷凍庫有關,老是有著搬不完冰錐從他房間冒出來。怕熱的聖騎士每天都去他的房間報到-搬冰錐。


「咦?奇怪…」

羅蘭一樣認真練劍,但是,手上的劍越來越新奇,有薄的像紙的、彎曲如海帶的、還可以當彈簧跳、甚至能飛上天!?像是驚奇博物館一樣,真不知道只會練劍跟改公文的羅蘭,從哪找到這些『劍』的。


再度優雅的輕敲房門,寒冰再度無奈的開門。

「不是早上才給過你嗎?」

「吃完了。」

每天,我照三餐來找寒冰,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我的點心,聖殿中幾百名聖騎士的點心,全都沒有,而都到我的肚子裡了。

當心會被圍毆?

我是聖殿之首,有誰敢圍毆我?我會叫太陽小隊讓他們體驗甚麼叫『真正的圍毆』。

寒冰只好進房間拿出該屬於我的份的點心。

「刨冰在這裡,旁邊是果醬,不夠再來找我。」太好了,刨冰!

拿完東西,我開心的步上走回房間的路上,直到我安穩的坐在床上,吃起點心,才有人敲門來訪。

「你也鬧夠了吧!?」蛔蟲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的回答當然是…

「還沒。」

審判稍稍挑了一下眉,沒說甚麼,就坐下去改公文。

「託你的服,這幾天聖殿搞得雞犬不寧,抱怨增加好幾倍。連我的袍子也都好幾天沒換過了。」

難怪有股臭味,就是從你身上傳出來的啊!!影響我吃刨冰的食慾。

不過,這不是審判太認真,每天忙到沒時間洗澡換衣服,而是聽亞戴爾說審判的袍子變五顏六色,導致雷達這幾天甚麼公事練劍的通通放下,就只能幫審判洗衣,而且只洗一次是不夠的,洗了五六天還沒洗乾淨。

本人是有建議直接做新的比較快。

『不行,通通拿去做退休金。』……,這是哪部廣告亂入,走開!

其實是錢不夠,審判的錢不夠?怎麼可能?

(作:還不是全拿去買你的藍莓點心,不快下跪跟審判道謝。)

「誰叫你們不等我就開動了。」我賭氣的撇開頭,吃了一口刨冰。

………怎麼味道怪怪的?

「你啊!真的是有仇必報。」審判無奈的搖頭。

身為蛔蟲,你早該知道我格里西亞是睚眥必報!



其實,那天之後,我就去找粉紅商量復仇的事,粉紅聽完整個眼睛發亮,二話不說,連錢也不收,馬上捐出許多魔法道具,從此太陽小隊天天加班不加薪。

先報告溫暖派的工程吧!

暴風的塗鴉公文就是一個傑作啦!這是用一種魔法藥水,晚上塗在上面,隔天一早才會浮現出來,還會依照上面的圖案(還是心情)自己上色!天下哪來這種藥水?不如不要整暴風了,給我拿去賣當退休金。

太陽小隊可是每天找著盲點,冒著被暴風發現的危險,天天去報到,每份都努力的塗鴉。


綠葉的調味料除了粉紅捐贈的骨灰,再來就是太陽小隊惡搞東加西混的,蚯蚓乾…甚麼甚麼乾的,亂加進去,還扮成銷售員,引誘綠葉去買,順便賺賺加班費,甚至不會忘記我那一份。


白雲的圖書館,叫太陽小隊有意無意的進去逛一次,順手把書櫃的書亂擺一通,最好是把整個圖書館都翻過來,讓白雲整理不完,結果,白雲就真的整理一天都整理不完,隔天又要重新奮鬥了。

頭上的冰錐是我每天不厭其煩的去圖書館報到,幫他加上去的傑作,不然他怎麼可能永遠都不會融化呢!?


接著大地的惡作劇,就是我跟太陽小隊還有粉紅的傑作啦!

每天整他整的超開心的。

你問我怎麼辦到的,別忘了我是誰,號稱最接近神人的太陽騎士啊!!這麼點小事怎麼可能辦不到呢!


最後就是烈火了。

幽靈除了我從死靈大全中叫出比較弱的以外,剩下都是拜託粉紅製造的,會逃竄、不易死、白天又能出沒的,據說粉紅造的超開心的,而且那些幽靈如果沒有被除靈之火直接命中的話,還會再生加繁殖,聖光據說效果不大,導致聖殿現再變成幽靈的大本營。

反正那些幽靈不理其他人,交給烈火一個人慢慢清理啦!

溫暖派的報告結束,然後是殘酷組啦!

刃金他的房門,絕不是壞掉了,而是被我用冰的疊合魔法一層又一層的加在門鎖上,這種堅固到連審判跟我的老師都掙脫不了的東西,刃金怎麼可能解的開呢?

教皇因為知道原因,所以沒有維修門,但可惡的死老頭,錢也該多少分我一點,造成你有錢收的人可是我耶!


孤月的東西是我用風刃加其他魔法的配合,讓他的東西一個接著一個掉,一個掉的比一個還要奇怪(拜託,連鞭子這種不可能掉的隨身物都掉過了),地點更是一個比一個天兵(東西從桌上掉到一公尺外的窗戶邊緣,或者方向相反的垃圾桶裡)。所以孤月這邊不用想太多,拼命的掉東西讓他撿就好了。


堅石是在經過刃金房間時,順便把他的房間變成冰錐庫的,保證比冬天下雪冷。反正大家都知道,太陽騎士不會使用魔法,寒冰騎士又在附近,誰也不能懷疑太陽騎士我,寒冰也沒人敢去確認,不如去搬冰錐幫堅石減少東西比較快。


魔獄的劍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了,就是粉紅提供的。

三不五時就給他換一把,讓他練劍時,練也不是,不練也不是,要是有人敢借他正常的劍,那天他的下場就跟大地是一樣的,所以也沒人敢借魔獄劍了。


寒冰其實沒惹到我,只不過我想吃點心,所以每天照三餐去拜訪他。


至於審判…感覺太陽小隊是冒著必死的心情才做到的,在審判前往審判所時下手的,用之前用在暴風那裏的藥水塗在審判的袍子上,沒想到藥效這麼強烈,竟然連洗五天五夜都沒效果,害的審判除了再製作新的袍子外,別無他法。

也害的審判只能靠著聖殿的廚房維生,因為錢全拿去做袍子啦!所以他不是錢不夠做袍子,是不夠幫我買藍莓派!


「你真的還不收手嗎?」審判再問一次。

我是還蠻不想收手的,但這幾天心情大好,就放過他們吧!!也不用讓太陽小隊每天心驚膽跳的惡作劇了。

「反正我也吃到刨冰了,就收手了吧。」順口吃掉最後一口刨冰。

審判邪邪的笑了,有問題。

「話說,你來我的房間有甚麼事情?」

「沒甚麼,只是你收手我先跟你道謝了。」接著拿著公文,審判半開著門,正要出去的樣子,臨走前只說:

「寒冰要我跟你講,他拿給你的是他接過寒冰騎士時所做的特殊果醬,因為過期了要丟,所以不小心拿錯要給你的果醬,他叫我來跟你要回去,還說,如果不小心吃了…」

我吞了吞口水,會怎樣?

「一口不會怎樣,兩口頂多拉肚子,但三口以上小心了,除了上吐下瀉以外,拉肚子拉整天,味覺不管吃甚麼都只有辣,越多越辣。既然你已經吃完了,我就不用將東西還給寒冰,再見了。」說完就把門迅速關上,離開了。

望著剛剛吃完的果醬,一開始至少還有半瓶…現在見底了。

難怪我覺得味道很奇怪,可惡的蛔蟲你不早說,害我把東西全吃完了!

……

「好辣啊!!」

據說我那天的慘叫聲傳遍整個聖殿……

聖殿再度回到和平的日子,不用改公文、跟房門或書奮鬥、練劍、審判犯人、撿東西、每天到廁所嘔吐、跟幽靈大戰…,一切就是這麼和平。除了我那無辜的舌頭,三天過了,吃甚麼還是只有辣的感覺,而且現在又這麼熱……

會發展成這樣,起源只是一碗刨冰……

第38代太陽騎士
格里西亞•太陽
2009.11.01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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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看到最後
因為是要將十二聖騎士都放入   多少有偏離原來的設定
希望大家都喜歡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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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09-12-11 16:34:37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lori 於 2009-12-13 18:28 編輯

[公華同人]失去

就算我再努力去補救、就算我再不想面對也好,
終究只能被迫承認──

早在最初的時候,我就失去所有。

所以,我已經沒有任何還能失去的東西。


──公華

***


「等我長大之後,你就要嫁給我!」卡希大聲地說。陽光穿越照耀在卡希那亂七八糟的頭髮中,讓他好像整個人都發光似的,顯得格外有活力。

「好。」公華點點頭。「卡希……」本來想跟他說我會等你。可是怎了?四周變得這麼黑、突然好冷……公華看看天空,要天黑了嗎?

「公華?」旁邊傳來卡希的聲音,公華轉過頭再看看卡希,就呆了。

好紅。

卡希的身體突然變得好紅。

血由他的右眼開始流下來,之後一直大量的出血,把衣服都染成濃重的血紅色,可是卡希的表情完全沒有改變過,還是笑嘻嘻的。

「……卡希?」

「怎了,公華……?不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嗎?為什麼你要一臉很害怕的樣子?」卡希的笑容擴大再擴大,整張臉都變得通紅、慢慢地已經認不出五官了……

「公華,你來陪我,好不好?」

***


張開眼睛,看到的是家中的天花板。

……又是這個夢。

銀切紫合上雙眼,四周寂靜得只可以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漫天的怒吼聲、哭聲、尖叫聲──二十年前離別的最後一幕還是如此鮮明的印在腦海之中。只要一合上眼,就會看到。

……卡希……

光是想起卡希兩個字,就好像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是這麼的害怕,怕卡希已經被他害到瞎了、更害怕卡希早就被他那次的失手而……

銀切紫把手放在身上的左下方,緊緊地揪著衣服,感受到狂亂地跳動著的心臟。

究竟是第幾次夢到這個夢了……由二十年前開始,幾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夢到這個夢。有時是米拉、有時是毆恩、但出現得最多的還是卡希。不需要別人跟他說,他也能明白當時對卡希做成了多大的傷害。是因為自己過於恐懼嗎?所以才會不停地夢起卡希。

「吱──」門邊傳來細小的聲響,銀切紫立即眼開雙眼,跳了起來,拿起自己藏在抌頭底下的小短刀,做出來準備戰鬥的動作。

「哇哇,主人,雖然您很久沒有看到我了,也不用如此熱烈地歡迎我吧?」利特立誇張地嘆了口氣,拿下了臉紗。

「是你。」銀切紫放下了短刀,淡淡地說。

「可不是嗎!唉,主人您這次要找的材料可真難找,不過人家可也總算在限期之前找到了。」利特立賊賊的笑著,不甚認真的在斗蓬之下拿出了一個細小的包包,拿在手上搖了搖。「嘻嘻,稱讚我吧?我覺得自己可真了不起啊∼要知道這次的難度可是十級啊∼」

銀切紫看到那樣東西的時候,瞳孔稍稍放大了點,但他很快就低下眼簾,遮掩著內心激烈的情緒反應。「把它放在桌上,之後出去。」

「主人啊,好歹也說句『你真了不起』之類的說話吧?不過人家也知道您是絕∼對不可能說的,只是也覺得很想聽一次,這叫抱著希望嘛∼」利特立滿嘴抱怨的走到房間角落的小桌子,放下了手上的包包。

「主人您不覺得直接向那個什麼戰公直接報仇比較好嗎?那個歐恩可是把您當成是好朋友,這樣好卑鄙喔∼∼所以這樣真的好嗎?」

「別問!不準管我做什麼!要不你就跟我離開!」

「是是是,我以後都不問了也不管了,可以了吧?」利特立笑嘻嘻的答應了,完全不像是不會再犯的樣子。「那我先去補眠了,這次可真累死我了。」說罷,他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又再安靜下來。銀切紫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間內的暗格。只見暗格內有一裝著黃色液體的小杯。他拿了出來,再走到角落,放在桌上看了一會。

他打開了那個小包,輕輕地摸著這棵彎彎的、像草根、通紅的植物。

「我叫歐恩,你呢?」

「銀切紫!無論你是如何,我決定我們是朋友啦!」

「銀切紫銀切紫,給我最好的冶傷藥,什麼?!又貴了!」


……歐恩……

不,不可以再想了!

接著,他咬著牙,在那通紅的植物中分解出不知名的紅色的靈,把它跟那杯黃色的液體靈鏈在一起。現在整杯東西開始慢慢地變成鮮紅色。

終於……完成了。



歐恩,對不起。

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


微風進空無一人房間,桌上已經沒有任何的杯子和小包。

只有一滴淚無言的停在桌上。

反射出陽光的淚水最後也慢慢地消失了。

***






別懷疑,這篇文真的完了。(爆)


比起所有的作品,我自己最愛其實是公華……也許吾命是並排。
我驚訝於公華的圓潤、為公華流露出來的感情而動容。
雖然只有一本,但我想我已經重看了nn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結果我還真的生了同人文出來!!

這篇文沿於我幾個想法。

首先是卡希。
我肯定公華──也就是銀切紫──在這二十年來都在擔心卡希
害怕他死了──
卡希這兩個字,他沒有說很多年,卻定必想著很多年
正因為是這樣,只有夢可以透露出他最痛苦的事
所以銀切紫說很久都沒有說過卡希這兩個字時,我覺得,我好像懂了
正因為太在乎、太痛苦,所以才沒有掛在口邊。
是放在心中最深處。

公華(銀切紫)是一個我很心痛很憐惜的角色
他說,因為他過去失去了,未來就只有失去。
所以,我才寫了最初的幾句說話。
我覺得,公華會抱著這樣的想法?

可是,真的嗎……

的確,失去了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但為什麼不可以創造未來?
在未來,一定有一些他以前沒有,但現在得到的,就像歐恩。
我覺得他把紅色的靈藥給歐恩時,
他未必……沒有感覺。
所以,我情不自禁的寫了這篇文出來,只為了他的掙扎。

文很短,我知道。而且又好像不是完結了的樣子……
似乎它不像是完全獨立故事,
而是應該是插在去生日會之前左右的一件小事件。
因此也不宜太長。

我只想寫出公華(銀切紫)內心
所以這篇文,已經包括了我很多的感想和想法。
可能跟御我老師心中的想法完全不同也說不定。



上次未能在最快的速度交出公華感想很是遺憾……
現在交感想可能老師就看不到了……

所以,很感謝能給我一個機會讓御我老師看到這篇文

因為,這就是我眼中的公華。
能表達到,這就夠了。



唯一的盼望是,
未來的公華可以幸福。

卡希,別忘了……長大了的你要抱著公華轉圈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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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發表於 2009-12-11 23:04:2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蟲子。 於 2009-12-11 23:19 編輯

吾命 【甜食基因】(雷格)


對於雷瑟˙審判而言,格里西亞˙太陽無疑是個麻煩。

而且還是個大麻煩。

平時的工作公文不處理就算了,卻還總是惹上更多的麻煩(但就算格里西亞不去找麻煩,麻煩似乎也會自己找上格里西亞?),還會亂跑搞失蹤。

從小到大,不知道給他添了多少雜七雜八的麻煩。

但就算是這樣的格里西亞,還是有幾個可愛之處的。

其中之一就是愛吃甜食。

這點在他們認識後不久,雷瑟就知道了。

誰叫格里西亞總是「拜託」他偷溜出去買甜食呢?


可是一直到他們各自正式當上了十二聖騎士長的不久後,雷瑟才明白格里西亞究竟有多愛吃甜食。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那天剛上任不久的雷瑟正專心的處理著辦公桌上的公文……


「叩、叩。」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他從公文堆裡回神。

抬頭望了眼時鐘,雷瑟這才發現,已經接近下午茶的時間了。

「時間過的還真快啊……」

稍稍的感嘆了句之後,雷瑟瞄了眼辦公桌上依舊堆積如山的公文,他決定還是起身開門。

畢竟一直坐著不動可是很容易疲累的。

「請稍等一會兒。」

想起了門外的那人尚在等待,雷瑟看了看辦公桌與門口的距離,他揚聲說道。

站起身,微微的伸展了下身體之後,他快步往門口走去,並開了門。

如雷瑟所預料的,站在門外的人絕不會是格里西亞(因為他會自己跑進來),可是現在站在門外的這人卻也是他預料之外的人。

「……寒冰?」

原本他以為是暴風或是亞戴爾的……畢竟格里西亞的工作幾乎都是這兩位在處理的。

但……寒冰?他來做什麼?

繳交報告的時間是在上午,寒冰也都交齊了,應該也沒什麼事情了才對……

好幾個可能性在雷瑟的腦中轉過,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最後他決定還是先問問看再說吧。

「怎麼了?」

雷瑟將門完全打開,並邀請寒冰入內,一直站著說話也是累。

可是寒冰沒有反應,只是默默的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雷瑟,同時示意他打開。

雖然覺得有些摸不著頭緒,但雷瑟還是將袋子給打了開來。

「……請問這是……?」

袋子裡滿滿的都是藍苺口味的夾心餅乾。一口就可以吃掉的那種。

「藍苺夾心餅乾。」

一直面無表情沒有說話的寒冰終於開了口。

但是雷瑟知道這是藍苺夾心餅乾啊他要問的不是這個……

「給你當點心。」

像是知道雷瑟心中的嘆息似的,寒冰淡淡的補上這一句。

「啊……謝謝……」

雷瑟微微的點頭道謝,在心裡也開始盤算起來。

格里西亞應該會很喜歡,是藍苺口味的……

雖然雷瑟知道將別人送的東西再轉送給別人是件不禮貌的事情,可他實在是……

他實在是不怎麼喜歡甜食。

或許是那種太過黏膩的口感讓他卻步、也或許是那太過甜的氣味讓他反感。總之,雷瑟並不怎麼喜歡甜食。

「審判。」

還站著的寒冰喊了他一聲。

「嗯?」

「你吃一口看看。」

寒冰依舊是面無表情,淡淡的說。

這時候雷瑟就真的很感謝也很佩服那些特訓,即使他的內心已經囧囧囧的囧成了一團,但他的臉上還是保持著不變的正經與嚴肅。

「你吃一口看看。」

這下好了,寒冰竟然催促起他來了。

「……喔,好。」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雷瑟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一眼袋子裡的餅乾,然後挑了塊比較小的出來。

然後在寒冰虎視眈眈……不是,是期待的眼神下吃掉它。

「味道?」

快速的咀嚼了幾口後,寒冰直直的盯著雷瑟。

「……好甜……」

雷瑟捂著嘴,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他果然還是不喜歡甜食……

「嗯……審判,口味,淡……」

聽他這麼一說,寒冰就拿出了筆記本,一邊唸著一邊寫著些什麼。

「謝謝提供資料。」

然後寒冰向後退了一步,朝他鞠了一躬,接著就往他自己的房間方向回去。

雷瑟手拿著那個裝餅乾的袋子,腦袋有點接不上線。

所以……現在他該拿這帶餅乾怎麼辦呢?


「雷˙瑟ˇ」

正當雷瑟還在思考的時候,有個聲音從走廊另一側傳來。

「格里西亞……」

反正現在走廊上也沒人,雷瑟便鬆懈下來,對著來人露出苦笑。

「有點心嗎?我剛剛聞到藍苺的味道ˇ」

但雷瑟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像是想回自己房間卻被藍苺味道吸引的格里西亞已經踏著一貫優雅的步伐「迅速」的走到他面前,然後帶著一貫「優雅」的微笑看著雷瑟。

雖然雷瑟很想將格里西亞的這些舉動解釋成看見帶肉骨頭的狗狗……但還是算了。

「你的鼻子真靈啊……先進來再說吧。」

看著格里西亞那閃閃發亮的眼神,雷瑟覺得先進房間比較安全。

要是被哪個路人看見這樣的太陽騎士,那可就麻煩了。


「爲什麼雷瑟你會拿著餅乾站在門口啊?」

坐在桌子前捧著茶,吃完了餅乾的格里西亞這才想到有問題。

雖然平常在這時間格里西亞就會來找他要點心吃,但是今天聞到了藍苺的味道,讓格里西亞決定先吃點心要緊,其他問題到一邊去。

「那是寒冰給的。」

雷瑟也啜了口茶,但是對於剛剛格里西亞消滅點心的畫面,他還是心有餘悸。

那麼甜的餅乾,格里西亞竟然可以一口接著一口,沒有停下來喝個茶什麼的,直接把整袋餅乾一次通通吃完。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但不管看幾次他都覺得很可怕。

雷瑟只是在旁邊看著格里西亞然後一邊喝著茶而已,都覺得茶水也像是變甜了。

「是喔……真好∼雖然甜度普通,但真的很好吃耶……」

雷瑟挑了挑眉,他突然想往後退開個幾步。

「好啦好啦,我知道雷瑟你不喜歡吃甜食,但也不用這樣看我吧?」

格里西亞喝了口茶,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我聽說寒冰騎士長很會做點心什麼的,還會依那人的口味來製作……真好啊∼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這樣的福利啊……」

說完之後,格里西亞直接捧著茶杯,整個人趴到桌上,然後睜著他那雙湛藍的眼睛堅定的看著雷瑟。

「雷瑟……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被格里西亞這樣一問,雷瑟無奈的嘆口氣。

「你不會要我幫你叫寒冰作甜點給你吃吧?」

格里西亞面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後站了起來。

「格里西亞?」

他說了什麼讓格里西亞不高興的話嗎?

雷瑟正想向格里西亞問個清楚明白的時候,格里西亞已經伸手拍上了他的肩。

「真不愧是雷瑟!太瞭解我了!」

露出一臉燦笑的格里西亞下一秒就將微微愣住的雷瑟從座位上拉起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快點行動吧!」

接著格里西亞急著就想將他推出門外。

「等、格里……」

「我的甜度是很甜很甜非常甜喔!」

雷瑟話還沒說完就讓格里西亞推出門外,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格里西亞已經將門給關上、甚至上了鎖!

最後,格里西亞還補上了這一句。

「你沒幫我說我就不讓你回房批公文。」

對了……他的公文還沒批完,正高高的堆在辦公桌上等著他……

想到那堆就算是熬夜也批不完的公文,雷瑟只能認命的朝寒冰的房間去。

公文還是要認真的批閱完才行!


但是,當雷瑟站到寒冰的房門口前,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該怎麼開口啊?

「太陽騎士長想吃你做的甜點,甜度是很甜很甜非常甜」?還是「格里西亞想吃很甜很甜非常甜的點心,所以請你幫忙做吧」?

不管怎麼樣都很奇怪吧……

而他一直站在寒冰的房門口也很奇怪啊。

結果雷瑟剛想完,寒冰就推開房門想走出來。

就連光明神您也站在格里西亞那邊想趕審判騎士上架嗎……?

結果雷瑟和寒冰就這樣站在房門口默默的互望。

一個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另一個則是不知道爲什麼審判騎士長要站在他家門口發呆。

時間緩緩的過去了……

依舊沒人說話。

可是雷瑟看得出來寒冰的頭已經往右偏了一度,眼神也微微的透出疑惑。

這已經充分的表達了寒冰的不解。

他不管了啦!

「格里西亞想吃你做的點心,所以以後都請麻煩你了。」

……爲什麼聽起來會這麼像求婚的台詞?而且還是幫另一個男人替男人求婚……

不對,他在想些什麼啊……真是。

寒冰眨了下眼睛,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甜度?口味?」

過了好一陣子,寒冰才默默的拿出筆記本和筆,直直的盯著雷瑟問。

他看得出來寒冰現在其實非常開心……

「很甜很甜非常甜。藍苺。」

寒冰點點頭記了下來。


他現在能回房間批公文了嗎?

雷瑟在寒冰倒退回房關上門之後默默的向光明神請求神諭。


「叩、叩、叩。」

雷瑟無奈的敲著自己的房門,但就不曉得格里西亞現在還在不在他的房間裡。

「雷瑟?」

格里西亞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是我。」

他真的好無奈好無奈啊。

「我未來的甜點有下落了嗎?如果沒有你還是不可以進來。」

……這到底是誰的房間啊?

果然還是不可以太寵這個傢伙。

「有下落了。能讓我進去了嗎?我還有很多公文沒批……」

「喔好,自己進來吧,門沒鎖。」

……唉。

推開了門,雷瑟看見格里西亞眼前的桌上擺了壺茶和一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藍苺口味的點心,而他本人正開心的吃著喝著。

「你剛剛還吃不夠?」

雷瑟的語氣已經可以稱得上驚恐了。

好甜好甜,甜的好可怕啊!

「那點甜度和份量怎麼會夠啦。」

格里西亞優雅的喝了一口茶,接著再補上一句話。

「這些才夠。」

雷瑟的臉黑了一半,他決定不管這個任性過頭的格里西亞,批公文去了。

看那些沉重的公文都比看格里西亞吃甜食好!


「叩、叩。」

隔天下午,雷瑟依舊坐在辦公桌前批閱那些可能永遠也不會減少的公文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只是這一次來人沒等雷瑟回應,就自己開了門。

「雷瑟,我自己進來囉。」

有著一頭耀眼金髮的格里西亞帶著燦爛的微笑朝雷瑟走了過來。

他抬頭看了眼時鐘。

「離下午茶時間至少還有二十分鐘,這麼早來?」

雷瑟挑眉問著。

「嘿嘿。」

格里西亞沒有回答,只是輕笑了聲。

誰讓他愛吃甜食?

見格里西亞這副俏皮的模樣,雷瑟也勾起了嘴角微微笑了下。

「不過不是我要說,寒冰做的餅乾真的很好吃啊!」

雷瑟點點頭,雖然說他不愛吃甜食,但就昨天他吃的那塊餅乾來說,真的可以稱得上是極品,難怪格里西亞吃個一次就愛不釋手了。

而且他看的出來,某位極其喜愛甜品的騎士長相當期待今天的點心。

「聽暴風說每天的點心都不一樣……那今天的會是什麼呢?好期待喔ˇ」

「……」

那位騎士長甚至開始冒起小花了……雷瑟無奈的低下頭去繼續批公文。

這種時候公文真是好夥伴,會陪他一起對抗甜點星人的洗腦攻勢。

「叩、叩。」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

「來了!」

從剛剛開始就很興奮的格里西亞用很快但依舊優雅的速度跑去開門。

爲了點心,格里西亞還願意自動從太陽騎士變成門僮呢……

想到這哩,雷瑟又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格里西亞帶著比平常燦爛十倍以上的笑容和兩袋絕對是甜食的袋子走過來。

「藍苺派藍苺派ˇ是寒冰做的藍苺派喔ˇ」

啊,今天的陽光真是耀眼啊。

雷瑟伸手擋住格里西亞散發出來的光芒這樣想著。

「對了,寒冰說這一袋是給你的。」

稍微恢復了正常亮度的格里西亞將另一袋甜食交給雷瑟之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打開袋子開始大快朵頤。

藍苺的果醬本來就是很甜的,如果照格里西亞的口味來看的話……真不敢相信格里西亞的那袋甜食會甜到什麼地步。

想到這裡,雷瑟便不想再想下去了。他站了起來。

「雷瑟?」

吃到一半的格里西亞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我去泡茶。」


等雷瑟帶著茶水回來時,格里西亞已經將自己的那份點心吃完,正露出無聊的神情發呆。

「我的那一份給你吧。」

雷瑟將茶水倒進杯子裡,放到格里西亞前方的桌子上,然後這樣說。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格里西亞果然如雷瑟所預料的,一雙眼睛綻放出光芒,接著朝他的那袋甜食撲了過去。

看著格里西亞開心吃著甜食的樣子,雷瑟也微笑了起來。


他想,格里西亞的身體裡頭,一定有著很強勢的甜食基因吧?


雷瑟˙審判悠哉的啜了口茶。


喜愛甜食的格里西亞在不喜歡甜食的雷瑟眼中雖然是個大麻煩,但就從「喜愛甜食」這點來說,格里西亞無疑的也是個可愛的存在。



附錄 【寒冰秘密日記】(點心篇)



A月f日  天氣晴,有微風。  今日甜度目標:雷瑟˙審判。


我的名字叫做伊希嵐˙寒冰,在不久前正式當上十二聖騎士之一的寒冰騎士。

最喜歡跟最擅長做的事情都是烹飪。

而且,在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聖殿的點心幾乎都是我負責製作了。

真開心……我是說真傷腦筋,這樣一來處理公務的時間就會變少了。

幸好教皇大人跟太陽騎士長不會介意,因為他們還有可靠的審判騎士長跟暴風騎士長。

啊,下午茶的時間到了,要去分發點心,然後調查審判的甜度。


下午三點三十五分。  審判甜度:淡。  今日點心:藍莓夾心餅乾。


去審判房間敲門的時候只剩下最後一袋。

把餅乾給審判時,不知道為什麼,審判好像愣掉了。

這樣想想,讓審判試味道的時候,總覺得可以看見審判的眼裡不斷的傳出了「囧」的表情……我做的點心不好吃嗎?

不過,審判,情緒的表現太明顯了點,前審判大人看見會生氣的。

啊,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審判好像不太喜歡吃甜食?

試味道的時候他都把眉頭皺起來了。

唔姆,不太妙。

話說,我在回來的途中遇見了太陽騎士長。

根據「全大陸的人都知道……」的原則,我們照例的互相指責了幾句。

不過老實說,我還是不知道太陽騎士長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啊,不寫了,進貨(點心的原料補充)(材料費其實不便宜)的時間到了,還要再出去一次。


下午四點零五分。  今日意外收穫:太陽甜度:很甜很甜非常甜。  口味:藍莓。


原本要去進貨的,結果發生了開心的事情。

太陽騎士長想吃我做的點心!

是審判跑來告訴我的,雖然他說的跟求婚台詞好像,讓我愣了下。

我很高興的問了太陽的甜度跟口味,明天立刻做點心給他。

啊,不過很甜很甜非常甜的餅乾容易烤焦,看來我得要趁太陽下山前好好的研究一下明天的甜點該做什麼了。

對了,太陽的甜點還要跟大家的分開做……可沒有人吃這麼甜的……

蛋糕?不行,更容易焦。

麵包?不,這個也行不通……

那麼……派?啊,這個好像不錯……

……




於是,我們可愛的寒冰騎士就在小花亂開(?)小鹿亂撞(?)的情形下,忘了進貨的事情。


A月g日  天氣晴,有薄薄的雲層。  今日進攻目標:格里西亞˙太陽。


昨天忘記去進貨,整個上午變得好忙。

不過倒是已經決定今天的點心是什麼了。

今天的點心就是藍莓派。

因為派皮跟派餡是分開做的,所以不用太擔心烤焦的問題。

對了……暴風很忙,一直都在批公文,我看把暴風的那一份做成小一點的、一次一口的那種好了……


下午三點四十分。  太陽甜度確認。  今日點心:藍莓派。


點心時間到了之後,我就去敲太陽房間的門,可是等了好久都沒人回應。

我想了想,決定先去找審判。

結果出來開門的是太陽……我應該沒有走錯房間吧?

我把太陽的那份交給他,同時也確認了太陽的甜度。

接著也把審判的那份交給他,請他幫忙轉交。

還有就是,審判真的不太吃甜食。(感謝太陽你告訴我。)


……太陽擁有很燦爛的笑容,這點真的無庸置疑。

當我將點心放到別人手上的時候,每個人都擁有漂亮的笑容,但是,太陽的笑容卻是我所見過的、最美的笑容。

我想,爲了這樣的笑容,我應該可以幫太陽做一輩子的點心吧。

當然,是藍莓口味的。



後話:


在他寫下這段話之後,到了現在,也已經過了好幾年的時間了。

偶然拿出了許久之前自己的日記,寒冰真的覺得有些感嘆。

當年的自己竟然就這樣被太陽的笑容給騙了。

不過,就算是認清了太陽任性的一面,他還是依舊做著太陽最愛的藍莓口味的點心。

想到這裡,寒冰有些無奈的勾了下嘴角,然後站起身,拿起了暴風急著討的文件出門。

但是,就在他經過審判的房門前時,突然從門內飄出來的話語讓他緩下了腳步。

「格里西亞,你真的是……很喜歡寒冰做的甜食呢……」

聽審判這無奈的語氣,大概是因為太陽又拿了很大一堆的甜食在審判面前吃了吧?

他知道審判一向很怕太陽在他面前吃著像是永遠都吃不完的甜食。

「其實我真的想過……」

太陽有些含糊的聲音傳來,接著沒了下文,估計是正在把嘴裡的東西吞下肚。

寒冰眨了眨眼,然後放慢了腳步,即使他手上的文件是暴風急著要討的、重要的文件。

「如果寒冰是女的,那我一定會娶他,讓他幫我做一輩子的甜點。」

太陽在把東西通通吞進肚裡之後,猛地說出了讓人想把嘴裡的茶噴出來的話。

「……」

審判沒有再說話,大概是被太陽的話給無言到了。

而寒冰則是覺得背後好冷,雞皮疙瘩不斷的上湧。

嗯,他想,他還是趕快離開這裡,當作沒聽見這段話好了。


太陽,你喜歡的是甜食不是我喔,請你不要動這種奇怪的念頭好嗎?


當晚,寒冰就在日記上頭寫下了這一句。


寒冰一面在心裡這麼想著,一面煩惱著該不該慶幸自己是個男人。










發完之後我想要去撞撞牆、跳跳海或山>/////<
(↑毫不考慮直接跑來參賽所以現在在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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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12 07:36:30 | 只看該作者
太陽的騎士

藍莓派之卷
聖殿地下審判所外的男子廁所,一名黑髮少年半蹲跪在馬桶旁,另一名金髮少年端著水盆,坐在小凳子上看著黑髮少年,絲毫不在意空氣中的酸腐氣味。
「聽說城東那開了一間新的點心屋。」
「嗚… …」
「聽說才開一個月生意就好的不得了,每到出爐時間都大排長龍。」
「嗯… …」
「聽說他們的蛋糕作的都不錯,尤其是檸檬天使蛋糕,入口即化,淡淡的清香不膩口,脂肪量也遠比一般的蛋糕低。」
「啊… …」
「不過他們最出名的還是藍莓甜心派,專為嗜甜的人設計。」
「嗚呃… …」
「多層香酥的外皮,內層是由藍莓醬和巧克力蛋糕堆疊而成。」
「嘔… …」
「每個都做成巴掌大小方便攜帶,一口咬下去,身邊的人都能聞到濃郁的藍莓和巧克力香呢~~」
金髮男孩說的眉飛色舞,黑髮男孩想像了一下,往馬桶傾洩的更用力。
「格里西亞,你分享食物心得時可以看看時間場所嘛?」
無力的趴在馬桶邊,黑髮男孩感到喉頭酸痛,他的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再讓他折騰了。
「這才不是心得,吃進嘴巴裡後講的才是心得。」
格里西亞皺起高挺的鼻樑,動作仍未脫少年的稚氣。
「你呀你…」
黑髮少年失笑,他搖搖頭想拿格里西亞手中的水盆,未料格里西亞卻往後跳一步。
「格里西亞…?」
「我要吃藍莓派。」
格里西亞一臉正經,黑髮少年愣了一下,從外衣口袋裡拿出一包點心。
「我今天正好買了藍莓派…啊…」
黑髮少年微張口,看著格里西亞以平常上課時絕不可能出現的速度搶過他手中的點心袋,撕開、丟進嘴裡咀嚼。
聳聳肩,黑髮少年伸手,格里西亞又往後退一步。
「窩咬ㄘ懶每派!」
格里西亞的表情依舊正經,和他拼命把點心塞進口的動作完全不搭。
「… … 不要邊吃邊講我聽不懂…」
「窩說。」格里西亞吞下最後一塊藍莓派。「我要吃藍莓派。」
「你剛剛不是吃了?」
「我要吃藍莓派!」
「… …」黑髮少年突然有一種脫力的感覺。
所以是要他去買格里西亞口中那間城東點心店的藍莓派就是了。
「我要吃藍莓派!」
「… …」
黑髮少年作出的回應就是起身走到洗手台自行梳洗。
格里西亞提著水盆跟在他身後不斷重覆著他要吃藍莓派,從聖殿地下審判所到大廳到交誼廳,直到兩個小時後格里西亞的師父怒氣沖沖拎走他。
當然,若是格里西亞因為這點程度就放棄,他就不叫格里西亞。
整整一個月,格里西亞一碰見他便不斷叨念藍莓派三個字,尤其是他和馬桶的親密度達到最高峰時。基於格里西亞的緊迫盯人會讓他沒事就要折騰一下的胃更加虛弱,他終於妥協了。
「給你。」
再格里西亞看到他,準備發第一個音時,他先提出攻勢。
打開盒子,裡面裝了他朝思暮想的藍莓派後,格里西亞爆出一聲歡呼。
「哇喔!謝啦~雷瑟!」
格里西亞用力的親吻包裝盒,他咬下第一口後,臉上出現戀愛少女般的陶醉神情。雷瑟覺得他似乎看到粉紅色泡泡由格里西亞背後冒出來…
他始終無法理解那種甜膩到極點的東西有什麼好的,格里西亞異於常人的味覺也讓他深深質疑。
轉過身,雷瑟遞給在一旁觀看的淺髮少年同樣一盒點心。
「伊希嵐,這給你。」
「?」
伊希嵐微微偏頭,平淡的表情流露出少許疑問。
「給你當參考。」
等你會做,我就不用再翻牆去買了。
後面的話雷瑟藏在心裡。
伊希嵐也沒多問,點點頭便收下。
幾天後,伊希嵐研發出了新的甜派給大家當點心,還依據不同人製作不同口味和甜度。
「嗯~果然寒冰做的甜點是最棒的!他做的藍莓派比城東那家還棒!!」
廁所的下午茶時間,格里西亞滿足的大快朵頤。
「那是因為他做的比那間還甜…」
「什麼?」
「沒事。」
嘴角含笑,雷瑟拾起一塊伊希嵐為他設計,格里西亞嘗一口就不吃的咖啡杏仁派。
... ...
還是好甜...



魅力之卷

銀髮的少年坐在花圃,身子隱沒在修剪整齊的草叢後方,意味消沉的抱著身子。若靠近點看,會發現少年的髮色銀中帶金,如陽光照耀的璀璨白銀。
打小,他就是個認真的孩子,無論唸書、修練,屬於他份內的事情他一向做的很好。
包括憧憬已久的聖騎士選拔,他都能通過了,怎麼能…怎麼能敗在這樣的事情上…
「你一個人躲在這幹啥?」
棕色短髮的少年撥開草叢,不客氣的一腳踏到銀髮少年背上。.
「喬葛…」埋在雙膝間的沮喪小臉抬起來,看了來人一眼,隨即又低下頭。
「嘖。真是麻煩!」喬葛窣了一聲,跟著與銀髮少年並肩而坐。
「不就是容易臉紅嘛?小問題嘛~」他用力地揉亂少年的長髮。
「三年了還治不好,真的是小問題嗎?」少年周身的氛圍無比低迷。
「還好啦!我也差不多。」
喬葛搔搔頭。
他實在不太習慣這種場合啊。
「可是我又惹老師生氣了…」
「你怎麼沒反駁我啊你…」喬葛的臉孔扭曲了一下。「哇靠,大爺我剛剛說的是場面話罷了!你懂不懂什麼話啊你?」
「呵…」繃緊的手臂放鬆了一點力道,傳出少年含糊的淺笑聲。
「剛才你不也被你老師罵了?」
「………」這點喬葛無法反駁。
「那個死老頭!什麼叫聖騎士應有的個性?麻煩死了!」
「歷代聖騎士都是這樣的啊。」他就是景仰老師的瀟灑不羈,才會參加徵選的。「大地騎士的特點就是忠厚老實…」他撇了喬葛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揚。「你一點都不像。」
「暴風騎士的特點是風流倜儻,你一跟女人講話就臉紅,暴風騎士原來這麼娘娘腔啊?」
喬葛不以為然的說。
會選擇大地騎士,實在是因他的身材高大,又皮粗肉厚很耐打,就肉體的考量來說,比較適合大地騎士的形象。
「你嘴巴真毒。」上揚的嘴角馬上角度往下掉。「你應該去選刃金騎士的。」
「我也這樣覺得。」至少可以毫無顧忌的損人,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你到底為什麼會來徵選當聖騎士啊?你比較適合當戰士吧?」
「因為聖騎士比較受女生歡迎。」
少年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頭。
「你真誠實。」除此之外,他也不知該下何評語。
十歲的孩子懷抱著受女生歡迎的心態來參加徵選,不知道大地騎士長聽到是做何感想。
「哼!」
「若我有你那種積極的想法就好了。」少年嘆一口氣。
喬葛別了少年一眼。
相處三年,少年算是同伴裡相處最好的。
格里西亞那小子太虛偽,心機重,一見面他們便不對盤。
艾爾梅瑞人太好,好到他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奇克斯,一個衝動一個急燥,他和他只有對打的份。
帝摩斯實在太詭異了!其實他不是人類吧!?
「說老實話,你怎麼會那麼怕女人啊?我看你跟男人相處的時候蠻好的。」
畢竟是伙伴,喬葛不免透出關心。
少年的性格認真不死派,總是面帶微笑,很容易和人相處,人緣廣到皇家小騎士也認識他,但一到女人面前他就完了。
臉紅、結巴、不知所措,讓暴風騎士長頻頻搖頭。
不過暴風騎士長在灰心之餘還能一一對路過的女人拋媚眼,也算是了不起的才能。
他和少年算是伙伴中,個性最需要『導正』的兩人,因此他們常在聖殿外頭碰見對方在做『聖騎士應有性格演練』。
「我家裡有五個兄弟,又是作武器相關的行業,來往的都是男性;學校裡,男性又比女性多的多…我剛進來那一個月接觸到的女人比我過去十年還多!」
「這樣啊…」喬葛撐住下巴,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
「我看你是接觸的女人不夠多!」而且光明神殿的女人都太矜持了,不刺激。「走!我帶你去做戶外演練!」
喬葛不由分說的拎住少年衣領就走。
「咦?演練?去哪啊?喂…」
喬葛無視少年的抗議,帶著少年到城裡的酒館。
少年看著飲酒喧鬧的酒客,和穿梭其中,身材姣好的侍女,他的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O型。
兩人在門口站了一陣,一名侍女發現他們,朝向他們走去。
「小弟弟,要來酒館,等你們毛長齊了再進來吧!」兩位帥哥呢!可惜還未成年。
「大、大姐姐。」喬葛裝出一副憨厚的表情。
「我、我和我弟弟路過,看到大姐姐們都好、好、好漂、好漂亮…所以才、才不由自主的走進來…」
喬葛低下頭,整個人的語氣和動作都儼然是一個忠厚老實的大男孩的神情。
這一番話讓女侍聽的是心花怒放。
能被一個年輕的帥小子稱讚,代表她還是很有身價的吧!
可惜啊~可惜,眼前這顆草實在太嫩了,她還沒不知廉恥到去誘惑一個差不多可以當他兒子的小鬼。
「呵呵呵~好吧,漂亮的大姐姐幫你們找個位子坐啊!」
女侍左右看了看,領他們到一張位於角落的桌子。
「未成年人是不可以上酒館的!你們乖乖聽話,大姐姐請你們喝飲料。」
女侍心情愉快的離開,前去和其他女侍分享。
「…喬葛,你扮的很好嘛…」前幾天他還看見喬葛和大地騎士在吵架,不過幾天光陰,他就把忠厚老實的樣子扮的八、九成了?
一時之間,少年有種被同伴拋棄的感覺。
「沒什麼。」喬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只是發現,裝的笨一點,女人會比較容易上鉤。」
「…真像是你會說的話…」少年嘆口氣說。
看來進度落後的只剩他了。
「而且不扮笨一點,那些女侍怎麼會讓我們進來?」他可是用心良苦。
「說到這,你為什麼帶我來酒館啊?我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幾個酒客看見兩個未成年少年坐在酒館裡,紛紛皺起眉頭。
「笨哪!你仔細看!」喬葛示意他往吧台的方向看。
「這裡的女人個個身材好,又騷又媚,比起光明神殿裡那些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祭司有女人味多了!要下藥就要下猛一點的!」
喬葛忽地噤聲,縮回身子再度擺出忠厚老實的樣子。
少年還來不及問什麼叫下藥要猛一點,先前的女侍端著兩杯冷飲,身後跟著幾名較為年輕的女侍,搖擺著走向他們。
「大姐姐我特調的飲料,無酒精的!」
「呀~這個棕髮的小男生憨憨的好可愛!他的身材還不錯…」
「我比較喜歡銀髮這個。白白淨淨的…啊!還臉紅了!」
女侍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嬌笑著,時而穿插喬葛略為結巴的讚美言詞。少年注視著桌面,臉色潮紅,努力的專注在喝飲料上。
「呵呵,每個大姐姐都好、好漂亮喔…希歐,你覺得呢?」
我帶你來酒館不是來喝飲料,是來看女人的!你給我抬起頭來!
喬葛在桌面底下不著痕跡地踢了希歐一腳。
「我、我…」希歐不知所措的絞手。
喬葛嘴巴呵呵的笑,雙眼直視希歐,盛滿了火辣辣的怒意。
「我、我…」希歐想起老師的教誨,想起老師走在皇宮走道上,自在的對仕女們示好,瀟灑的步伐。他一咬牙,抬起頭,想毫不刻意的拋個媚眼,怎知一對到女侍們晶亮的雙眼,他卻步了。
我還是做不到呀!
腦羞成怒地,希歐用力撐起身子,想要離開。
喬葛怎麼可能讓他走。
他抓住他的手,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每個小聖騎士,後面都還有一個候補的。」
希歐聞言震了震。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樣啊!
希歐咬緊下唇,強忍住欲奪眶的淚水,轉身推了喬葛一把。
「你不要管我。」
一個推,一個不肯放手,周圍又有幾個女侍圍著。也不知是誰拌到誰,希歐就這麼拉著喬葛往後一跌。
全場瞬間靜默。
僵持了數秒,首先響起的是女侍們的驚叫聲。
「呀!親到了!」
「兄弟,是兄弟愛啊!!」
「所以弟弟是吃醋了才要走的嗎?呀呀呀呀!!!」
「弟弟的眼角還掛著淚呢!真是精彩…」
「嘶—我的靈感來了!快給我紙筆!」
「大姐姐懂了…大姐姐不會妨礙你們的…」
最先反應的是喬葛,他跳起來大叫一聲,完全忘了要擺出忠厚老實的樣子。
「我的天啊…我的一世英名…」
喬葛抱住頭哀嚎,下一秒他撈起仍舊石化的希歐逃出酒館。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假的!知不知道?」
喬葛邊跑邊惡狠狠的說,希歐一路上都維持石化的狀態。
他被男人親了他被男人親了他被男人親了他被男人親了他被男人親了。
他的初吻…
啊…


自此之後,希歐像是變了一個人,拋媚眼、談天、調笑,甚至輕握女士的手說一些不著邊際的恭維話,對他而言都如呼吸一般自然。
暴風騎士雖不懂這突然的改變何來,但總歸是把他學生最令他頭痛的毛病給治好了,原因為何已經不重要了。
喬葛也不清楚,反正伙伴沒有問題了就好。
僅有希歐本人知道。

反正都被男人親了,對女人拋個媚眼算什麼?

反正都被男人親了,跟女人說個笑算什麼?

反正都被男人親了,摸摸女人的手算什麼?

反正都被男人親了………       

反正都被男人親了………

把我的初吻還給我啊!!

因為之卷

從小,他就是一個沉默的孩子。
好靜、寡言、甚至有點女孩味兒,最大的興趣是看書;尤其是各種有關傳說,和被大人喻為怪力亂神的書冊,最討厭的活動是出去玩。
當然,他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大家叫他出去他還是會出門,雖然很快就因為中暑被抬回家。
身為書店老闆的兒子,這樣的個性並沒有什麼不好,反而對未來繼承書店大有幫助。
但是父母總是希望孩子有出息。
在忘響國,男孩子要有出息,無非從政、皇家騎士、聖騎士這幾個選項。
於是他爸媽送他去學劍。
至少把身體練強壯點也好。他們這樣想。
在因運動量過大而昏倒幾次後,他的才能漸漸被發覺。
以同齡的小孩來說,他的劍術中上,但他的閃避能力和移動技巧是同個道館的孩童中最強的,老師大力的誇讚他,不免讓其他小孩心生妒意。
憑什麼一個古怪的小孩可以贏得老師的喜愛?
他們折斷他的木刀,故意拌倒他,笑他是奇怪的孩子。
老師不管,他也沒說,父母問起身上的傷就說路上跌倒。
同儕們的排擠越演越烈,他也沒想過要放棄習劍。
這與他的個性不符的,不是嗎?
但他終究是個十歲的男孩,還是個被傳說故事薰陶了快十年的男孩。
十歲男孩最憧憬的,是活在故事中,也活在現實裡的十二聖騎士。
十二小騎士選拔,他反覆思量後,選擇參加與他個性算是合得上的白雲小騎士選拔。會想當白雲騎士的,多半是些孤僻的小孩,彼此沒什麼交集,審查中也極少出現大喜大悲的反應。
同個道場的孩子們在初審時落選了,便把怨氣轉嫁到他身上。
最為壯碩的那個壓著他,其他人在一旁叫好。
「告訴你!我可是未來的審判騎士,老實的求饒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不會….….」
「什麼?你講大聲一點?」
「你這種人,絕對不可能當上審判騎士。」
他難得的動怒,一拳打中壯小孩的鼻樑。
他心中與神等同份量的十二聖騎士,怎麼可能會讓這種人當選?
「好痛!混蛋,這是你自找的!」
一拳,接著一拳,拳頭如雨點落下,他奮力的在對方揮拳空檔用他瘦弱的手反擊。
不可以!不可以!
他心中只想著不能讓這種人當上他最敬佩的十二聖騎士,對他來說那是種污辱!他怎麼能允許十二聖騎士被汙辱!?
其他小孩見二人打的激烈,紛紛上前,你踹一下,我補一腳,全部人圍攻他一個。
「像你這種怪小孩才不可能當上十二聖騎士呢!」
「十二聖騎士才沒你那麼怪異。」
「怪小孩,回你家的破書店待著吧!哈哈!」
「你們太過份了!」
一道清朗的嗓音劃破天際。
惡孩子們停止動作,紛紛轉向發聲的那方。
開口的,是一個長的很漂亮的男孩,男孩身後還有另外兩名男孩。因為逆光,他看不清漂亮男孩的五官,只分辨的出漂亮男孩有一頭金澄燦亮的長髮。
「關你屁事!」
一名惡孩子上前想揍那漂亮男孩,人還沒碰到便被漂亮男孩身後的黑髮男孩摔到地上。
「以多欺少,這也算騎士精神嗎?」漂亮男孩身後的另一名棕髮男孩走向前,說話的語氣和表揚都很堅定,像塊硬邦邦的石頭。
「囉嗦死了!大家上!」
方才壓著他的壯碩男孩喲喝著衝向漂亮男還三人展開一場混戰。
混亂之際,漂亮男孩溜到他身旁,默默的把他拉離戰場。
「你可以動嗎?」看起來好慘。
他點點頭,坐起身。
換個方位,他便看清楚了。
漂亮男孩長的真的很漂亮,燦爛的金髮、雪白的肌膚,天空般澄徹的藍眸,以及和煦的笑容;傳說中的太陽騎士,就像是這樣吧!
「我叫格里西亞,參加的是太陽騎士的選拔。」
格里西亞伸出右手,他遲疑了一會兒,也伸手回握。
「帝摩斯…選白雲…」
溫暖如火爐的手掌,熨燙了他的心。
「希望你能選上!」格里西亞真誠的說。
「你也是…」
「快去治療傷口吧!那群壞小孩…雷瑟,留一拳給我打啊!羅蘭你可以再大力一點!」
他看著格里西亞衝進混亂當中,然後被揍了好幾拳,回手還不小心打到自己人,他看著看著,不自覺的笑了。
混亂的最後由面帶微笑卻散發出惡鬼氣息的太陽騎士,以及面孔嚴肅隱含霸氣的審判騎士解決,打架的人不分好壞全都挨一頓好罵,帶頭的壯碩小孩一看到審判騎士本人便嚇得尿出來。
挨罵後,太陽騎士為他們療傷。
小孩子的打架,傷勢不會重到哪裡去。
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走後,大家各自鳥獸散。
「加油喔!」
襯著落日餘輝,和他揮手道別的格里西亞看起來,整個人都籠罩在橘紅色的光芒中。
加油。
他揮揮手,在心底回應。
若是這樣的人當上太陽騎士,不錯,很不錯。
生平第一次,他對於父母以外的人有了在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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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發表於 2009-12-12 20:59:17 | 只看該作者
參賽作品:刺心
作者:香宮怜晴
性質:吾命騎士同人文。
字數:共1785字。
廢話:看內容就知道這有點久遠了,原本是好姐妹的生日賀文,看到有活動就發一下。


正文開始。

  自太陽為了救回綠葉而把自己弄瞎、到失去記憶差點給龍屠、現在則被審判騎士長給關禁閉,有人認為堂堂太陽騎士會因為被關禁閉而改邪歸正嗎?

  沒錯,就算被關禁閉,我們的太陽騎士依然無法無天、死性不改、無惡不作!

  就拿第一天被關禁閉來說好了,負責監視他的魔獄騎士長差「一點點」撐不下去,完全是靠堅強的騎士道精神苦撐,因為耳膜差一點被毀。

  一大早,審判小隊的維達副隊長替因公受傷回家鄉休息的亞戴爾副隊長送來了太陽小隊負責的公文,好讓太陽騎士長「親自」批閱。

  剛開始,太陽騎士長還很安分的在批閱,直到批好的公文已經可以媲美三顆蘋果疊起來的高度後,他終於爆發了。

  「雷瑟•審判!放我出去──」足以構成噪音污染的高分貝外加無限延長六十秒的去字,在外看守的普通隊員早已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最後,在一旁的魔獄騎士長受不了了,以一記手刀狠狠的打昏他,然後在滿臉歉容的去向審判騎士長道歉。

  「對不起,因為他實在太吵了。」魔獄騎士長很無奈,不過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不要緊,與其讓他一直叫,不如將他打昏。」審判騎士長撫著頭,完全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才好。

  「魔獄騎士長、審判騎士長,不好了,太陽騎士長不見了!」一名小隊員好不容易清醒,想到裡面一探究竟,卻發現裡面沒有人。

  「魔獄騎士長,怎麼一回事?」審判騎士長困惑的轉過頭詢問。

  「我來找你時還一再確定他是否真的昏過去,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跑了。」

  「不,或許正確的說法是,受到重擊後的前幾分鐘確實是昏倒了,但是他那過於常人的恢復能力,可以讓他傷口癒合了速度快過一般人,所以,下次還是見血好了,這樣說不定會讓他多花一點時間來治療自己。」知太陽者,還真的是審判也。
  

  總算是溜出來了。正當太陽這麼想時,突然有個人從暗處走出。

  「格里西亞,你可不可以不要讓我這麼擔心?」來人正式雷瑟,原來他早就猜到格里西亞會出現在哪裡了。

  「雷瑟……」感覺到他的出現,格里西亞是理所當然的嚇了一跳。

   「格里西亞,你要明白,把你關禁閉只是要你有所警惕而已,並不是要給你懲罰,如果不讓你得到教訓,未來,你是不是又會給我惹像這次一樣的事,甚至變本加厲?」雷瑟很重視他,所以在不知不覺中,音量也隨之上升。「我不在乎那隻龍最後的下場,但是我在乎你,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

  「我可以不任性,可是我無法棄其他十一聖騎士不顧,我做不到!」格里西亞不是要無視雷瑟的苦心,而是他根本無法做到。「我沒有你們那麼強的攻擊能力,雙方若是開戰,我永遠只能站在後方給予輔助,這跟祭司有什麼不一樣?我是聖騎士、我是十二聖騎士之首、我是第三十八任太陽騎士、我是格里西亞•太陽!如果我不是聖騎士,我不會這麼堅持!」

  「那你就該知道身為太陽騎士所該背負的責任!你不能救每個人,再救下去,先死的會是你!」雷瑟只是不希望他永遠把夥伴放第一,那他自己該怎麼辦?「這次救綠葉是失去雙眼,那下次呢?你還有什麼可以失去?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命是你用條件跟光明神換回來的,他們會高興嗎、他們會希望你這麼做嗎?」

  天空漸漸的失去太陽,烏雲壟罩,豪雨伴隨著狂風打在他們身上,還有在樹後偷聽的其他人身上,一群人任由雨水在他們身上拍打,完全沒有想要迴避的意思,似乎,是想掩飾些什麼……例如,淚水。

  「我很痛苦,可是我更痛恨自己的無能。」格里西亞臉上的水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了。「上任那天,我明明發過誓會守護你們每一個人的,不管是溫暖好人派或是殘酷冰塊組,對我來說,你們都是缺一不可的、一生最重要的羈絆,就算是大地也一樣。」

  「所以,你沒有辦法就這麼看著綠葉死去,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寒冰騎士長和其他人都一一從樹後走出。

  「雖然這樣做很愚蠢,可是,這就是我們的格里西亞。」暴風騎士長是這麼說的。

  「太陽,我……」綠葉騎士長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謝謝你。」這是他唯一能說的。

  「我無法認同你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不過算了。」大地騎士長難得給他好臉色看,儘管他看不到。

  「打起精神來吧。」尖石騎士長拍拍他的肩。

  「也許我不會是最好的領導著,但我願意在就任的期間內為你們奉獻我的全部,哪怕是這一條命。」格里西亞認真的對大家說。

  「不要再叫我幫你買藍莓派就好。」不知道是誰這麼說。

  「回去吧,副隊長們應該都在擔心了。」魔獄騎士長出聲提醒各隊長。「太陽騎士長,一起走?」

  「當然。」太陽騎士長對大家露出他招牌的微笑,這可以確定他沒事了。

  天空又再次出現的太陽,就像他們的格里西亞•太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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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發表於 2009-12-13 15:13:16 | 只看該作者
*吾命的同人文

標題:幫大家的忙

參與演員:全部十二聖騎士們、教皇、阿爾莎(自創)、艾雅(自創)

演出時間:沒算

劇本字數:感覺上好像三萬了




*********




我是阿爾莎,夢想是一輩子只做小小的祭司,雖然錢不多......

但是相反地,事情也不多,這樣對我來說或許會比較自由一點。

而我的夢想在我許下了某個宏願之後,就開始慢慢往的破滅之路前進。

這個宏願就是......嫁給太陽,就因為這個宏願,害我的事情變多了。

不只變多,還變的超多,甚至是頭腦都快炸掉的多!

就為了幫暴風、羅蘭和亞戴爾改公文,我都快炸掉了。

害我好久沒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而且太陽那個傢伙還真麻煩,突然又瞎又變白髮的,讓我好......生氣啊!

眼睛瞎掉就算了,因為還好他沒把眼睛變白色的,搞不清楚別人有沒有在發火,然後繼續在那邊亂鬧。

但是髮色變了真的是件很麻煩的事,如果太陽把我給惹毛了,那我在眾目睽睽下把太陽揍暈,他的髮色就會突然變成白色,而且變不回來。

我想......這下全部的民眾大概會嚇的直接找光明神抱怨說他們歷代來最符合太陽騎士的太陽騎士突然不像太陽騎士了。

一連講三次太陽騎士,害我的舌頭差點打結,嘖嘖!

「阿爾莎,妳剛剛說什麼?」太陽似乎聽到我在旁邊碎碎唸,喂!沒事聽力這麼好幹什麼?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的髮色而已。」

「......太陽在光明神的庇祐之下,對審判騎士實行起死回生術,幸好光明神大發慈悲並沒有奪走祂的子民-審判騎士任何一項器官,或是在其身上添加不該有的附屬品,僅僅將太陽的髮色換為最純潔的白色,這是光明神相當仁慈的祝福,太陽相信,一定是光明神對太陽的期許,要太陽成為最聖潔的太陽騎士!!」

我聳聳肩,沒打算理解這無聊的話,而且你講的這麼激動做啥?這麼不捨你的頭髮啊?不然你拿審判去跟光明神換回你的頭髮好了。

看你是要有審判可以幫你打狗買藍梅派,還是要一個在你睡死或被打昏之後都不會變色的金髮。

而且我想要幫所有的十二聖騎做一件好事。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蛤?你說我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好心?

這......是因為我不小心被教皇抓到我在坑民眾錢的畫面,結果教皇馬上來跟我坑錢,結果他就提出這樣的......條件來跟讓我可以有反轉的機會,還拿給我一張卡,叫我幫完十二聖騎後讓他們簽名,靠!

教皇甚至限制時間,叫我在一天內就要完成!機車啊!!

而且教皇跟我說如果是稀鬆平常的芝麻小事可不行,害我原本想叫寒冰讓我跑跑腿就交差了事的說......。

大概是被教皇發現我的陰謀,結果教皇跟我說......以寒冰來做舉例,那就是在他沒錢可以做甜點的時候,我必須幫他。

還不只是出錢而已,我還得幫寒冰做!而且寒冰還不能幫我!!

靠!

要是有哪個白痴叫我跑去基辛格,那我不就瘋了!

最好找太陽跟我去領死,否則我以後就不幫他出錢買面膜材料!



*********



「幹!這種事不要找我陪妳去!」這是太陽聽完我的話後做出的反應。

無情!簡直太無情了!!

「喂!好歹我替你付了不少面膜材料錢吧?這種小事你也不肯幫我。」

「好,就算我們幫寒冰做甜點好了,試問......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

我要幫暴風......對女人拋媚眼?那我可不可以對男人拋?

我要幫綠葉......被當成箭靶射成蜂窩?還是幫他出錢買香料,然後由我做料理給他吃?

我要幫烈火......帶領烈火小對衝鋒陷陣,一路瘋狂的訓練基本體力衝到基辛格然後繞過月蘭國再回來嗎?還是我要幫他崇拜太陽?

我要幫大地......把女人?我想他會比較希望他自己把才對。還是我要幫他吐太陽的槽,雖然我吐太陽不少槽了。

我要幫白雲......管理圖書館?還是替他整理書櫃?

我要幫審判......審判罪犯嗎?!喔不!那畫面我完全沒辦法接受!

我要幫孤月......替他女朋友買高一點的高跟鞋?還是想辦法讓他的脖子能順利移動?

我要幫堅石......化解他那不太算是固執的固執嗎?什麼東西?

我要幫刃金......求求你!我不要想我SM的潛能啊!那件事叫太陽做就好了!我不要!

我要幫羅蘭......吃喝拉撒睡?感覺好像比前面的都簡單的多。

「......」我無言了,有些事真是恐怖到我不想幫忙,尤其是審判和刃金。

太陽看我垂頭喪氣的,拍拍我的肩膀「所以我才不想幫妳,妳自己好自為之吧!」

你......你真是太可惡了!你怎麼可以棄我於不顧!沒天良!!

這時太陽的眼睛突然睜的非常雪亮,我猜......大概沒好事。

「還是妳也要幫我買藍梅派和打狗?不然出點小任務?」

「啪!」太陽的臉上出現了我的手掌印。

不過太陽沒跟我一起去幫忙其他十聖騎其或許是好事,要是他礙到我,我反而會被其他十二聖騎打死吧!

我想我自己去可能不會有是吧?他們不會刁難我吧......我想。

「阿爾莎,妳怎麼了嗎?怎麼在這發呆呢?我剛剛看到太陽往另一個方向走過去了呢!」能這麼關心人的人不外乎就是綠葉。

「太陽?我看他要去買藍梅派了吧!別理他。」......應該說是去找審判幫他買。

我說完之後綠葉就拍拍我的肩膀「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沒事吧?需要我幫忙嗎?」

綠葉,你人真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照顧好安公主的!

呃......我扯離話題了。

如果你肯幫我忙的話,那就是立場顛倒了,應該是我幫你忙才對,不然教皇就要跟我坑錢了。

「我們沒事的,反倒是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嗯......也沒什麼事,只是最近教皇好像查我的信越查越勤了,所以妳那時候用送信給女王的名義所幫我掙到的經費,我不確定還有沒有辦法可以拿到......。」

教皇這老頭子真的要拆散這兩個可憐的小情侶嗎?不過......要是被教皇發現這件事的話,那我辛辛苦苦坑給綠葉的錢八成會被教皇連本帶利的討回去。

我得想個辦法才行......辦法就是可能沒辦法讓綠葉好好裝飾他的信,然後用廢紙寫信,用廢紙裁成信封,用口水來黏貼......我想月蘭國會把忘響國給炸了。

怎麼辦?就算叫其他十二聖騎幫忙也沒用,因為他們都很窮......

太陽會說,他要維持符合太陽騎士的條件,所以要買材料......而且要存退休後的所有費用。

烈火會說,他要買裝備,目前還有其他的裝備想買,而且想買的還不少。

大地會說,他要把正妹......好心捐錢給貧窮弱女子。

白雲會說,他要買書,圖書館的書他已經全部看完了,所以想再去外面買書。

暴風會說,他要出去玩兼把妹,最後還要買可以保養眼睛的藥。

審判會說,幫太陽做完超甜的藍梅餅乾就沒錢了。

寒冰會說,為了大家的甜點,他已經身無分文了。

堅石會說,他去別國做外交,吃的喝的都得自己出,教皇根本沒補助。

孤月會說,他的錢都被女朋友管住了,沒辦法借人。

羅蘭會說,他根本沒有錢這種東西,因為他不需要,所以被太陽坑走了。

刃金會說,他為了被審判打,所以得自備鞭子,否則審判把鞭子打壞就沒有鞭子可以打他了......好噁心。

所以有誰可以幫綠葉?

只有我......嗎?可是我也捐錢給太陽了......也快把自己給賣掉了。

乾脆帶綠葉去找我認識的那個紅衣教主請求幫助好了,就是艾雅!

「這個問題嘛......」艾雅低頭思考。

連艾雅都沒辦法幫綠葉,是不是艾雅也很窮啊?

教皇,這又是你幹的好事吧?到底有沒有發薪水給你的小祭司們?

祭司錢少就算了,連紅衣教主也沒錢嗎?

會不會太誇張了?

「我想這個問題連審判都沒有幫法幫,因為太陽都沒辦法了......」我只能老實的和艾雅招了。

「大家都很吃緊吧!教皇發給我們的薪水都少的可憐,阿爾莎妳自己不是也很吃緊嗎?怎麼還有辦法幫助太陽?」艾雅覺得我是個小小的祭司,錢比紅衣教主更少,所以更不可能資助別人。

不過我前身是個刺客,通常也可以拿來當盜賊用......至於剩下的我就不方便說了。

綠葉看到我們這麼為難,也沒有想要繼續為難我們的意思「沒關係啦!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就好了,謝謝妳們。」

「客氣什麼,你是十二聖騎裡面人最好的,平常大家都要你幫忙,你偶爾讓別人幫一下,不會少一塊肉吧?」

「是不會少塊肉......但是這可能太麻煩妳們了,反正我就不要寫那麼多封信就好啦!」

綠葉你這個好人是好心到破表了嗎?我真的沒見過像你這樣好心到很誇張的人耶!

喔!你不要說還有前任的綠葉騎士,我跟他不熟,應該說前任的十二聖騎士們,我只跟太陽老師比較熟而已,所以他也教我喝酒......害我變成百杯不倒......意思就是我還是會醉的。

等、等一下!我好像想到一個方法了。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啦!!」接著我就把綠葉拖出去,跑去另一個地方。



*********



我把綠葉拖到書店,然後馬上衝進去找老闆。

老闆看到我和綠葉站在一起的時候,頓時成了石像。

我知道老闆的意思是什麼,但是誰還管我是不是發宏願要嫁給太陽,反正我現在就是要幫綠葉。

不然以後綠葉不幫我怎麼辦?

......雖然這個可能性好像不大。

「老闆,你們這裡有沒有印壞的紙?」我問。

綠葉馬上拉住我「阿爾莎,妳要我用廢紙寫給安嗎?這樣好嗎?」

「等一下,先讓我跟老闆講完之後我再跟你解釋。」

老闆把我們帶到一間資源回收室,裡面全是廢紙。

「這裡有很多廢紙,你們想要都可以拿。」

「可是老闆,我想做再生紙耶!可以幫我們做嗎?」幫我們做的意思就是我不想讓他收錢,我是真的沒帶錢喔!

而且出去買再生紙都比原來的白紙還貴,我又不是神經病!

「幫你們做......可是這拿出去賣還可以收錢呢......」看來老闆是不想讓我免費過關。

綠葉一直拉著我的袖子想勸我趕快放棄,但是我們都來到這邊了,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呢!

「那老闆......我們可否達成一個協議,如果我們帶廢紙過來,你可以幫我們免費做廢紙嗎?」

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老闆想不答應也難「好......我知道了。」

哈!還好我成功了,不然我就會對綠葉交代不過去。 
                                                                                                                                                                                                                                                                                                                                                                                                                                                                     
回到聖殿,綠葉差點沒把我拋到天上去「謝謝阿爾莎!真的太謝謝妳了!」

「對了,如果要廢紙的話我想暴風那裡應該會有吧!可以跟他要要看,而且......我寫公文也會寫到亂七八糟,要重寫......所以也可以找我要廢紙。」

「真的太謝謝妳了!」

「不客氣,喔!對了!綠葉你可以幫我簽個名嗎?」我把教皇給我的那張該死......喔!它原本就不是活著的卡遞給了綠葉。

綠葉一點都不辜負好人的名號,馬上就幫我簽名了。

他有沒有想過......隨隨便便亂幫人簽名的話,可能會被人亂利用啊?

算了,反正我有簽到名就好了。

接著我隨處逛逛,就不相信我逮不到十二聖騎。

「格里西亞•太陽,給我站住。」我用非常正經、嚴肅、恐怖之類的詞通通可以適用的口氣叫住了太陽。

「永遠被光明神照耀的阿爾莎,太陽在光明神的沐浴之下思考該如何給予光明神的子民們更多的關愛,如阿爾莎所知,現在光明神的子民雖處於和平的環境當中,但何時會不被光明神照耀,而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是太陽不願想像的......」

太陽是在跟我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還是連他自己都不懂,只是要把我趕走?

「太陽,你在跟我講那些廢話的話,我就叫尼奧老師整天找你去練劍!」我想太陽應該不吃這招,因為尼奧老師壓根兒也不想找他練劍吧!

不過只要提及尼奧老師,太陽應該實是會有一點點畏懼才對。

「老師的種種教誨,仍深刻的留在太陽心中,能見到老師,讓太陽感到無比的高興,一定是光明神的仁慈讓太陽擁有如此完美的老師,感謝阿爾莎願意帶老師來見太陽,太陽自當欣喜,但太陽感受到光明神無限的慈愛所以必須再去思考如何讓光明神的子民們永保安康、安居樂業。」

聽你在鬼扯蛋,閒的要死還在那邊睜眼說瞎話「少再那邊囉哩囉唆的,快跟我去找其他的騎士,不然我的錢就會全部被教皇A走啦!」

「在這光明神的光芒所灑落的光明神殿,豈會出現這等可惡之事?光明神不會做出A錢這種事,阿爾莎不用擔心。」

你去吃屎好了,這麼拐彎抹角幹麻?就只是要拒絕我而已嘛!

好,我最後再來找你,你最好洗淨脖子等著我!

「阿爾莎。」有人呼喊著我的名字,在我因為呼喊的聲音而怔了一下,太陽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落跑了。

就不要被我逮到!哼哼!

「寒冰,你發生什麼事了嗎?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錢包......」

「錢包?你錢包掉了?不會吧!」

「掉了。」

還真的掉啦?!我原本還想找寒冰要點甜點吃的說......不知道做好沒?

「那你有沒有做好的甜點?我肚子剛好有點餓。」

「材料沒了,正準備去買,發現錢包不見了。」

「......」機車!我肚子都餓了!居然還沒辦法吃甜點!

「我得去找了,待會而見。」

等等!這應該是我幫寒冰做事的機會!「寒冰!我陪你一起找!」

寒冰沒說話,我知道他答應了。

「你的錢包長什麼樣子?」

「白底,有繡寒冰圖案的零錢袋。」

嗯......雖然寒冰提供了這樣的線索,但是一個小小的零錢袋我要怎麼找?

被人拆了怎麼辦?誰還看的出來那是寒冰的零錢袋啊!

「沒有人把你的零錢袋還去聖殿嗎?」

「沒。」

靠!雖然這件事我可以收集到寒冰的簽名,但是......我到底要上哪去找那小小的零錢袋?

我可不可以叫裁縫師縫一個,然後把我的錢裝進去?



*********



在尋找的路途中,我們經過了甜點店。

你知道肚子餓的人是非常想把甜點店的招牌給拆了,把老闆轟出去,然後讓自己站上老闆的位置。

意思就是,我真的真的快氣死了,嘴饞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境界,可是寒冰的錢包又不在!

「算了,錢包是找不回來了。」寒冰已經打算放棄了,我想也是,因為聖殿還有不少人等著他的點心。

不過寒冰有錢嗎?

寒冰看我還想繼續找,所以他拍拍我的肩膀「我有點積蓄,就拿那些錢去買材料。」

喔......這樣啊!不過那也是你老了之後的預備金吧?就這樣花掉那些錢,應該會心疼吧?

「不打緊,還是再幫你找一下吧!趁那些錢還沒有被人花掉之前,趕快把它找出來。」

寒冰點點頭,雖然允諾了寒冰,但是我覺得找不到的機會比較大。

舉凡是玩偶店、書店、雜貨店、酒店,我們都去過了。

甚至還去了旅館......旅館老闆差點要衝出去宣揚說我和寒冰要去開房間,真是嚇死我了。

「......」我已經累了,肚子餓又要東奔西跑,那肚子真是餓的,腰都要減少兩三吋了。

雖然腰減少兩三吋感覺蠻不錯的,但是吃完了又會撐回來,那還有什麼屁用。

「沒關係,妳的心意我心領了,回去吧!」寒冰牽著已瀕臨崩潰的我的手,往聖殿的方向走去。

唉......我想這樣還是可以領到寒冰的簽名,但是......事情沒做到就是沒做到,還是有點難過。

現在最好不要讓我逮到拿了寒冰錢包的那個人,否則我會把他身上的東西全搜括一通!

嗯?那邊那個在吃棒棒糖的小男生腰上繫的是什麼?

我急的把寒冰給拉住,寒冰也一臉錯愕......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個!」我指著那個小男孩腰上繫的袋子,那很明顯的有寒冰的圖案。

寒冰馬上移駕到男孩面前,而我是被寒冰用拖的拖過去。

突然間在我和寒冰都還搞不清楚的情況下,小男孩的眼淚掉了下來,不過我們兩個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啊!

「怎麼了?有什麼好哭的呢?」我摸摸小男孩的頭,還幫他擦了眼淚。

「嗚嗚......那個大哥哥看起來好可怕!」

好可怕......那位大哥哥只是沒表情吧?

好啦!寒冰不笑的臉看起來有點恐怖,我承認。

「弟弟,姊姊可以問你腰上的袋子是從哪裡來的嗎?」

「這.....」弟弟看起來有口難言。

撿到就撿到,有什麼好有口難言的?

唯一能解釋的說法就是,那是偷來的。

嗯?

從寒冰的身上偷來的?怎麼可能嘛!

「因為今天看到寒冰哥哥在買東西,不小心撞到他,然後他的錢袋就掉下來了,原本想還給他,結果寒冰哥哥已經走掉了。」

所以寒冰的材料才沒買成啊......那現在趕快拿著錢包去買材料吧!!我的肚子真的餓了!

接著小男孩把錢袋還給寒冰後就逃之夭夭了,還想說他幹麻跑這麼快,把寒冰的錢袋打開,才發現原因是......寒冰的錢袋已經空空如也了。

幹!死小孩!把寒冰的錢吐回來還他!

也把我的甜點還給我!

寒冰看著空空如也的錢袋「好吧......我回去拿錢。」

嗚嗚......我找了那麼久錢袋居然是空的!是空的!我的肚子已經餓到我都走不動了。

「妳沒事吧?」寒冰扶著已經快昏倒的我。

「我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接著我看到寒冰的臉上勾出一抹微笑,就牽著我回聖殿去了。



*********



呼∼吃完甜點就是不一樣,而且寒冰也很大剌剌幫我在卡片上簽名,真是感謝他。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我才幫完綠葉和寒冰,剩下的十個人我是要怎麼幫啊?!

而且我強烈覺得教皇那老頭不會答應我讓我拖延時間。

「我的天啊!!!」我在經過烈火的房間時聽到了響徹雲霄的大叫。

怎麼了?

我馬上打開烈火的房門「怎麼回事?」

「阿爾莎?!妳來的正好!快點幫我找我的黃金耳罩!!」

黃金耳罩?經過烈火的提醒我才發現,烈火耳朵上那可愛的耳罩不見了。

「發生什麼事?你不是連洗澡睡覺都沒把你那寶貝耳罩拔下來嗎?除了盜賊,誰還能把你耳罩拔下來?」

這時烈火臉上有慚色「因為......我耳朵癢,所以把耳罩拔下來挖耳朵,結果又因為尿急,沒把耳罩戴起來就去撇尿,一回來就發現我的黃金耳罩不見了!!」

我把我臉上的口水擦一擦......因為烈火太激動,噴我滿臉的口水。

「你先不要激動,看有沒有人跟你一樣都很喜歡這個耳罩,說不定那人手賤把耳罩拿走了。」

「說的對!我們快點出去找!」烈火強抓我的手臂,想把我拖出去陪他一起找。

喂!我剛剛才跟寒冰一起出去找他的錢包耶!不要欺負我!!

「等一下!你帶你的烈火小隊去找,我在聖殿巡邏看看。」

「我知道了!」烈火說完馬上跑出他的房間。

我剛剛才找完寒冰的錢包,現在要找烈火的耳罩。

而且耳罩還是兩個!一邊耳朵要一個啊!

少一個能看嗎?想像一下烈火一邊只有耳朵,一邊戴了耳罩。

我想烈火大概會哭吧!

再者,烈火跑去茅廁再回來,他的耳罩就不見了?

這段時間有多久?

咦?我沒問他耶!

要是他在茅廁裡拉了半個小時呢?那小偷早就跑遠啦!

唉!該不會其他的十二聖騎也全叫我幫他們找東西吧?

尤其是暴風......他該不會叫我找公文吧?

「嗯?阿爾莎?妳怎麼在烈火的房間裡?該不會......妳要嫁給烈火吧?!什麼時候轉性的?我就知道太陽那小子沒女人緣,早早換男人是對的選擇啦!阿爾莎。」

你到底是褒我還是貶我啊?

天殺的!我跟你有仇嗎?明明和你有仇的是太陽,有必要說成這樣嗎?

更何況那是我自己許的......該死的宏願,而且你居然還說我轉性咧!

我突然想到......為什麼我和哪個騎士在一起都會被誤會?跟男生交情好有錯嗎?

男生女生不能當朋友嗎?

我希望可以。

不過我想......要是下輩子又回來當祭司,我絕對不會靠近任何一個十二聖騎!

因為只要碰上他們八成沒好事。

不對喔!寒冰和綠葉可能還好,好!我下輩子還願意和他們當朋友!

還有一點......我想太陽也是有優......點的,是吧?

「大地,我只是在幫烈火找東西而已,不要想那麼偏。」

「找東西?找什麼?」

「烈火的黃金耳罩。」

接著大地上下打量我,他也知道烈火那傢伙很少把耳罩拿下來,沒想到烈火居然拜託我幫他找耳罩,的確是蠻扯的,但是扯的只有烈火,不是我。

所以我把烈火告訴我的理由轉告了大地,我相信,烈火以後大概沒好日子過了,因為他會被大地嘲笑一輩子。

「不過我看妳蠻閒的,等一下妳幫我揍太陽那傢伙幾拳。」

什......什麼?要我揍太陽?雖然我揍的到,但是真的要我揍嗎?

你們兩個人的私人恩怨可不可以自己去解決啊?

不要牽拖到我身上!

「不要!要打你自己去打!」

「幹麻?因為妳要發宏願嫁給太陽所以不答應我嗎?」

不准拿這個堵我!我已經後悔了!

「不然就幫我把太陽的甜點通通換掉,換成鹹的。」

鹹......鹹的?

雖然我做的到,但是感覺真的很賤耶!喬葛•大地!

「這個......我比較有辦法做到。」為了大地的簽名,最終我還是答應了。

最好大地會給我簽名,否則我就扒了他的皮!

「好啦!那就拜託妳了,好了之後跟我說。」大地說完之後就揚長而去了,可惡!真是給我找了個麻煩。

要是被太陽發現我把他的甜點掉包,我還真的不知道我有什麼下場。

管他的,先找烈火的耳罩。

在烈火房間周圍找一下好了,說不定他放的位置跟他記憶中的不一樣,然後在找的過程中不小心掉到別的地方去了也不一定。

......不管我是不是快把烈火的房間給轟了,都一樣找不到黃金耳罩。

「叩、叩!」有人敲著烈火房間的門,因為房間門沒關,我也不用著去開門。

那個聖騎士感覺非常正經,看起來就是非常有條理的人「請問一下,這是烈火騎士的耳罩嗎?」

我一看,還真的是烈火的耳罩咧!

「我會交給烈火,請問你是從哪裡找到的呢?」

聖騎士思考半晌「嗯......一個從烈火騎士的房間窗戶算出去大約一百公尺,另一個約一百五十公尺。」

啊?感覺上耳罩是飛出去的,不是掉出去的,該不會是烈火自己丟出去的吧?

他這麼愛護這個耳罩,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所以我現在是要出去找烈火還是要等他回來?

我看還是等他回來好了。



*********



等了很久,才看到烈火垂頭喪氣的回來,於是在他進門之後,我就把耳罩亮給他看。

烈火一看到耳罩「哇啊-!阿爾莎妳好厲害!妳在哪裡找到的?!」

「是一個聖騎士拿回來的,他說一個在你窗外一百公尺遠,另一個在一百五十公尺遠。」

烈火想了想,也下了跟我一樣的結論。

「所以你怎麼讓它飛出去的?是在你緊張的時候打飛的嗎?」現在我正在幫烈火釐清事實。

「這......好像有這麼回事,因為那時候剛好又有人找我,我煩都煩死了,所以讓時候就氣的拍了一下桌子,會不會那時候剛好飛出去?」

依照我正常的理論來講,應該是烈火氣到掀桌,然後耳罩才飛出去的。

不然只是拍桌而已,怎麼可能讓耳罩飛到一百五十公尺外。

算了,反正耳罩也找到了,也該讓烈火簽名了。



*********



接著我得去幫大地掉包太陽的甜點,感覺真的很......王八。

換成不甜的就算了,還要換成鹹的。

太陽會不會哭出來啊?如果會的話......其實我蠻想看的。

不過太陽這傢伙晃到哪裡去了?他不是喜歡當殿男嗎?怎麼這時候沒看到他?

在這種時候......算起來他應該也會出現在那裡才對。

審判所的廁所。

我真的在審判所的廁所等到人,因為我聽到太陽和審判在裡面聊天。

你們是什麼時候才要出來啊?

「連光明神也願意灑落一絲絲光芒於茅廁,而沐浴在光明神仁慈的光芒下的阿爾莎,不知是否聽到了光明神的旨意,前來與太陽討論光明神所傳遞的話語呢?」

「我是來找審判的。」

「怎麼回事?」太陽沒接下話,因為我找的人是審判,所以當然是審判接話。

「這......可方便至別處說嗎?」

「在光明神殿裡,無處不受到光明神的照耀,既然阿爾莎想與審判討論光明神的旨意,或許也可以讓太陽參與其中,讓太陽分享光明神仁慈的耳語。」

「你就不必了,礙事。」接著我就把審判帶走了。

誰還鳥你整天光明神來光明神去的。

除了光明神,你在眾人面前,嘴裡還能吐出象牙來嗎?

「怎麼了?還得到別的地方來說話。」審判不解的看著我。

「審判,之前你有叫寒冰別在大家的甜點放糖吧?」

「是啊!那是為了不讓太陽吃甜點,怎麼了嗎?」

「這次,我也不想讓太陽吃甜點,所以想請審判你幫忙。」

審判點點頭,他能幫這種忙,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那我去叫寒冰別放糖,這樣也算是替寒冰省錢。」

「也是啦......不過我想來點惡作劇。」

「惡作劇?」

「嗯!放鹽巴。」

我承認我看審判眼裡看到笑意,而且是笑的很兇的笑意,所以審判的嘴角都有微微勾起。

「妳怎麼會想到要放鹽巴?」

「嗯......」接著我把大地拜託我的經過通通告訴了審判,然後又把我被教皇威脅的事情也說了。

「原來發生這種事,那妳已經找完誰了?」

我又把幫了綠葉、寒冰和烈火的經過告訴了審判。

審判真的很想笑,在我告訴他旁邊都沒人之後,他就抱著肚子蹲下去摀著嘴巴狂笑。

不是審判憋太久,而是因為烈火的真的太白痴......所以審判笑翻了。

也不是說笑翻了,就只看到審判蹲著,然後摀著嘴巴抱著肚子,身體一直在抖而已。

等審判笑夠了之後,他就站了起來「好,我給他的藍梅餅乾也會加鹽巴,至於寒冰那裡,麻煩妳幫我通知他一下。」

「好,不過......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十二聖騎的簽名我都得收集到才行。」

「嗯......我其實也沒什麼忙要幫,不然我直接幫妳簽名好了。」

這行嗎?我實在不知道教皇那老奸巨猾的老頭是不是有能力可以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幫到十二聖騎的忙,所以我不敢直接讓他們簽名。

「看妳的表情,是怕被教皇發現吧?不然這次妳代替我去幫太陽買藍梅派如何?」

聽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很難,我有親自看過那家店到底有多少人在排隊。

經過我自己去數過到底有多少人排隊,發現那邊排隊的人根本超過一百個!

那我要排到什麼啊!這樣排隊下去,我的頭髮就和太陽一樣白了。

「好,我答應。」我答應的原因就是......雖然我只是個不起眼的祭司,但是我的前身是刺客,這點偷竊的小事難不倒我。

只希望......店裡不要有什麼專門抓賊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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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09-12-13 15:15:26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hao0389332 於 2009-12-13 16:16 編輯

*吾命的同人文

標題:幫大家的忙(續)

參與演員:全部十二聖騎士們、教皇、阿爾莎(自創)、艾雅(自創)

演出時間:沒算

劇本字數:感覺上好像三萬了



*********



「天啊!!寒冰!你幹麻在我的甜點裡放鹽巴?!」我遠遠的就可以聽到太陽在尖叫,他是不是把優雅這兩個字拋到腦後啦?

你就小心不要被尼奧老師看到!

寒冰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太陽。

「一定是審判!我又做錯什麼事讓他不給我吃甜點啊?!」

其實是我害的,結果害審判被罵,真是對他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好審判本人不在現場。

眼不見為淨,我就當作審判沒被罵.......我想審判對太陽罵他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才對。

不過聽太陽的口氣,難道他還沒吃到審判的藍梅餅乾嗎?審判不是說他要做鹹的藍梅餅乾給太陽吃?

「那就是你得罪光明神,所以光明神懲罰你啦!」大地,說來說去還是你害的吧!

「哪有可能!光明神是最仁慈的!祂老人家一定會原諒我,怎麼可能會懲罰我!」太陽,你是在硬拗嗎?

「太陽......光明神會嚴厲的懲罰罪犯......」寒冰,我想你說的也對......

沒事光明神有兩個面幹麻?

結果太陽被堵到說不出話來。

「我不要吃這種甜點啦!寒冰你快做那種甜到光明神都嚥不下去的那種甜點給我啦!」太陽,你這個叫耍賴了。

「沒......沒辦法。」寒冰轉身就走。

其實寒冰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的,因為要求他的人正是我和他的老大-審判。

不過始作俑者其實是大地......

但我想寒冰也為了太陽的健康,也不喜歡做那種甜到會讓人直接去找光明神的甜點給太陽吃吧?

事後,大地開開心心的幫我在卡片上簽名,但我卻非常憂鬱的拿了他的簽名。

真的很怕被太陽發現後,被拖去後山埋了。

在這之前我到事先幫太陽買了藍梅派......沒錯,那是甜的。

所以從那之後的點心全是鹹的。

而我也收集好審判的簽名,準備去找下一個十二聖騎。

現在,我還差太陽、暴風、白雲、堅石、刃金、孤月和羅蘭的簽名。



*********



我想暴風應該會有事情需要我幫忙,所以先去找暴風好了。

「叩、叩!」我敲敲暴風的房門,又沒有人應門了...... 甚至一點聲響都沒有。

該不會暴風不在房間吧?

......還是先看一下好了。

我慢慢的把暴風的房門給打開「暴風,我是阿爾莎......哇啊---!!」

這次暴風沒有趴在桌子上,也沒有躺在床上,而是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暴風!!」我急忙的把暴風扶到床上,他該不會又一連改了好幾天的公文,所以不小心滑倒之後就非常乾脆的睡著了吧?

而且他睡多久了?

「阿爾莎......」暴風好像醒了,我得趕快確認這傢伙到底有沒有事。

「暴風暴風!你沒事吧?」我抓著暴風的肩膀猛搖。

「我要睡覺。」

碼的,我當然知道你要睡覺!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讓你睡!

「不准睡!我有事找你!」

「幫我改公文,幫我參加演講,幫我整理一下房間,幫我洗衣服,幫我......」話都還沒說完,暴風就睡著了。

哇!暴風還真厲害,馬上就知道我找他要幹麻......應該是他根本沒聽到我說的話,然後發現自己很多是還沒做好,結果一口氣推給我。

喂!我不是你的專屬奴隸啊!居然還要包辦整理房間和洗衣服!!

而且幫暴風參加演講是怎麼回事?

我從來沒參加過演講,是要怎麼幫你啦?!

在我企圖想拿公文砸在暴風頭上看他會不會醒時,某位聖騎士直接闖暴風的空門,害我趕快把公文房回桌上。

「暴風騎士暴風騎士!得出席演講了......」聖騎士看到暴風騎士躺死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聖騎士不知道要怎麼辦,那我這個祭司當然更不知道啊!

「阿爾莎小姐妳......把暴風騎士......」

「我沒能力殺死他。」

「是,不過暴風騎士似乎不能出席演講......但有很多觀眾已經迫不及待想聽暴風騎士的演講了。」

那天生下來就是懶的祭司代替以自由自在聞名的暴風騎士去參加演講可以嗎?

不過......我沒有講稿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啊!

希歐•暴風!!給我起來!!

不管我怎麼努力,都只能看到暴風臉露微笑,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床上睡大頭覺。

我還覺得......這傢伙露出微笑,八成是夢到好夢了,像是永遠不用改公文之類的......

叫不起暴風的情況下,我纏起胸,換上了暴風的衣服,至於頭髮......還好我一頭長髮剛好是藍色的,不然要等多久才能漂白......

最後還要戴上口罩......就說暴風感冒了,這樣應該可以吧?

冒著有可能會被人發現接著被抓上刑場的危險,往演講場地前進。

好!我出征了!



*********



「我們在光明神的照耀之下保衛我們的國家!保衛我們的城鎮!保衛我們的家人!」

我激動的說完,下面的群眾也激動的附和。

「所以我們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來戰勝所有的敵人!我們沐浴在光明神的光芒之下,一定會永遠幸福快樂!」

參加演講就夠累了,我還要對底下所有的女人拋媚眼......我真的能體會暴風的痛苦了。

總覺得我的眼睛要掉出來了。

「大家一起擁抱旁邊的人,一起為忘響國歡呼!」

「喔∼∼∼∼!」

我隨便講的你們還真的互相擁抱加歡呼喔?十二聖騎的力量果真不小......

而且演講講完了,我的媚眼還沒拋完啊!

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媚眼拋完了才能走?

之前太陽是這麼跟我說的,而且我的印象中也是這樣,我完蛋了。

我不禁思考......下面到底有多少女人是為了接暴風的媚眼而來的?

過了很久,好不容易演講講完了,媚眼也拋完了。

我還要幫暴風整理房間和改公文......

嗚嗚!眼睛痛死了還要改公文,明天要是我的眼睛脫窗,我就叫教皇給我醫藥費!

而且我還剩下很多人的簽名還沒要到,看外面的天空都已經要黑了.......

我想起來教皇的截止時間是明天早上八點。

希望我可以把全部的簽名要到......



*********



花了我大半的時間幫暴風整理房間,改了不少公文,洗了不少衣服。

我還甚至留下一大疊公文讓暴風自己改,最後賞了暴風兩個巴掌要他起來幫我簽名。

結果他免費贈送我一個熱呼呼的爆栗,要是我不是女人,我想爆栗會變成四個。

帶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繼續前進......我來到了圖書館。

刃金那邊我是想最後再去,因為我有八成的機會會在那裡暈倒。

「白雲!」

接著白雲從管理員的座位下慢慢升起,習慣的人可能沒事,不習慣的人會以為鬼飄出來了,然後驚聲尖叫。

「怎麼了?」

「你需要人幫忙嗎?我可以幫你。」

白雲沉默兩秒「我覺得妳比較需要幫忙。」

終於有人覺得我比較需要幫忙了!!我從來沒有這麼渴望別人幫忙!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渴望別人幫忙渴望到好比肚子餓的快要去搶劫。

「......我沒關係,你有需要就說吧!」

「嗯......書櫃基本上是整齊的,不然妳幫我把還書車上的書歸位吧!」

還書車上的書啊?感覺沒那麼恐怖,注意,我是說恐怖喔!

因為要把書歸位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光是找到書櫃就不太容易找到了,更何況是找到書該放的那小小的位置。

我記得還書車應該是放在後面那面牆壁的角落吧!

「......」

我可不可以收回我剛剛說沒那麼恐怖的那句話?

......這還書車裡的書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這是還書車?!而不是垃圾車?!

這滿滿的書山是怎麼回事啦?!幹!

我非常想知道這些書整理起來所花的時間跟去買藍梅派排隊所花的時間,到底哪個比較久?



*********



我花了大概不只兩個小時......三......呃!四個小時的時間來將這些書歸位。

「辛苦妳了。」

「不客氣。」......你的大頭鬼!老娘都快累死了!我還有堅石、孤月、刃金和羅蘭還沒找耶!

現在都幾點了?!

我完蛋了!!

得加緊腳步去找其他人才行!不過得先讓白雲幫我簽名。

在白雲拿比起來準備簽名,到他已經簽完的時候,依照我所看到的來說,我根本不確定上面簽名的人到底是不是白雲,因為我根本沒看到啊!

我根本連他的手都沒到,卡片上就已經出現他的名字了!

天啊!白雲簽名的方式真是莫名其妙,難道簽名也要發揮白雲騎士代代相傳雲蹤步的精神嗎?

算了算了......這種事我還是別計較了。

一計較下去,每個十二聖騎都要一次,那不就沒完沒了?

在我把卡片收回口袋之後,又被白雲攔下來了。

不要攔我下來啦!!我快來不及了,再不快點,十二聖騎們再過了大概三到四個小時之後都要去睡覺了啦!

「這個給妳。」

白雲遞給我一杯......液體,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我只能說......看起來是粉紅色的,而且會冒泡,感覺上好像還很濃稠。

「這是什麼......?」感覺很恐怖。

「會招來幸福的幸運之水。」

「啊?」世上有這種東西嗎?

「妳看。」白雲把書遞給我,那一頁剛好介紹幸運之水。

我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到底該喝還是不該喝?

不過看在白雲這麼好心腸的份上,我還是乾了吧!

「咕嚕咕嚕......」還好不會太難喝,否則我就會懷疑那是厄運之水。

白雲笑了笑,就縮回書桌底下了。

「謝啦!白雲。」

跟白雲道謝還有把杯子放在桌上後,我就趕去找剩下的十二聖騎。



*********



「羅蘭,你在這閒晃什麼?公文都改完了嗎?」我剛好看到羅蘭在路上搖頭晃腦的逛著,不知道他是真的在逛還是在找東西。

「公文改完了,不過.....我在找太陽。」

「找太陽?找他做啥?」你終於開竅了,想和太陽永遠長相廝守?不過我也不確定他會不會答應啦!

「把這個甜點給他。」

我看了羅蘭手上的甜點,這......我在懷疑那是甜的還是鹹的。

因為寒冰說會把大家的甜點都改成鹹的,而且太陽也已經中招了,所以我懷疑那是鹹的。

而且我蠻想知道到底是我、審判還是大家都會被報復,不過我想審判應該是不會被報復的才對......

再者,如果你手上的是鹹點,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找他,因為他快暴走了。

「好,那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啊?就幫我找太陽啊!」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想教皇是不會批准的。

而且我也不想幫你找。

「還有沒有別的?」

羅蘭聽了我的問題之後,非常認真的思考。

我猜他也想不出來吧!他所有的事都可以自己打理,不管是做家事、縫衣服......不過我想他應該不需要做菜才對。

「有了,就是幫我不要讓太陽一直打我的主意。」

「咦?打你的主意?」是指一直搶他食物,偶爾也會叫他幫忙打狗解任務嗎?

我只能說......我花一百年都做不到,不過一百年後我也做不到,因為我根本活不了這麼久。

不過我相信羅蘭不可能跟我開玩笑,因為他一直是個很認真的傢伙,所以......你是跟我說真的還是假的?

「雖然我很對不起寒冰,所以太陽才會一直吃我的甜點,但是我想直接和寒冰說不必做了。」

哇!如果你有勇氣和寒冰這麼說的話,我真的會替你鼓鼓掌。

因為寒冰那傢伙一定會露出難過的表情,那是大家沒辦法抵抗的。

會馬上收回自己剛才跟他說的話。

那一開始拒絕他的那些話幹麻要說啊?反正最後自己也會駁回。

「不不不!你千萬不可以和寒冰這麼說!那傢伙會很難過的!」

羅蘭點點頭「我知道......」

很顯然的,這個忙我是幫不上了。

「那你有沒有其他需要幫忙的?」

羅蘭又繼續低頭思考,我拜託你想快點,快沒時間了......

「有,幫我紀錄一下到底還有誰要和我一起練劍。」

這個就簡單多了嘛!

不過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有誰啊!

「那你知道有誰......?」

接著羅蘭告訴我一長串的名字,嗯?等一下......既然你記得的話幹嘛還要我記下來啊!

「差不多就這些。」

「那你不都記下來了嗎?」

「不,有時候會亂掉,像是誰已經練完了,下一個又是誰,結果我不小心和某個人重複打,事後,那個人就被其他人打到頭破血流。」

不是跟你打到頭破血流,而是被下面的人打到頭破血流啊......蠻可悲的,那只不過是多打一場而已啊?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好......我知道了。」其實我覺得你有能力把他記下來的,幹麻不試看看呢?

接著我先花了半小時的時間幫羅蘭找太陽,再花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幫羅蘭把名單全都記下來。

我真的覺得找太陽的那半個小時非常浪費!

接著後面那列名單的一個小時讓我欲哭無淚。

不要問我我到底寫了多少個名字!

而且他後來叫我列的跟他當初跟我講的名字數量根本差很多!

差了大概快十倍耶!原來羅蘭也會耍人嘛!

不過這也讓我了解到那個被打到頭破血流人的為什麼會被圍毆了。

我看他根本是故意的吧?後面明明還有一堆人在排隊,那個人感覺上像是插隊不是嗎?

接著羅蘭非常樂意的幫我簽了名,要是他沒有幫我簽名,我就把名單塞進他嘴裡!

雖然很有可能是羅蘭塞回我嘴裡......不過他應該沒有這麼壞吧?

但是我真的幫他寫了不少名字,沒有功勞總該有苦勞吧?

而且這樣他以後也比較好紀錄,以後不怕找錯人了,真是恭喜你了。

這樣算下來,只剩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十二聖騎們就要去爬枕頭山了。

再不快點就真的不行了。



*********



於是我先去找堅石,這傢伙應該比較好說話才對......雖然他有時候真的會有些固執。

「我沒有事情需要幫忙耶!」

「真的沒有嗎?隨便一件都好,拜託你!」

「真的沒有,我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了。」

「拜託你!就算打蟑螂螞蟻也行!」

「真的沒有啊!」

「拜託你啦!!」

這傢伙跟我盧了半小時還是沒有事情可以讓我幫忙,我都快瘋了。

怎麼會有人真的連一件事情都沒有可以讓人幫忙的!

「拜託你啦!難道你認為我沒有能力可以幫忙你嗎?」

「妳怎麼回事啊?一直要幫忙我,我是真的沒有事可以讓妳幫忙啊!」

這......我只好把原委說給堅石聽了。

算我拜託他了,難道他真的沒有事情可以讓我幫忙嗎?

這樣我怎麼去跟教皇交代?

那......我的錢怎麼辦?!

堅石想了想,似乎想的蠻痛苦的「我一時半刻也想不出可以讓妳幫忙的事情。」

「什麼都好!拜託你!」我都快沒時間啦!!快點快點快點!!

「有了......就是妳直接讓我簽名,放我回去睡覺,這樣就算幫忙我了。」

咦?這個方法可以嗎?

不過堅石說了算,就照他的方法辦!

雖然我覺得教皇很有可能在最後封殺我,不過我覺得現在我就是只能答應堅石。

不然堅石就會轟我出去了。

給堅石簽完名後,在走向孤月的房間時,我突然想到......

那傢伙還是不讓我幫忙他啊!

搞到最後他還是固執到一種無法想像的境界。

到底之前是誰說他不固執的?居然告訴我錯誤訊息,我斃了他!



*********



接著我來到了孤月的房間,一開門就看到他又趴在地板上找東西。

真是個可憐的傢伙。

大概是孤月聽到開門的聲音,所以他抬起他的頭看著我「啊!阿爾莎妳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可以啊!」我非常樂意!

「我原本要找我的筆,然後順便整理東西,結果不小心把東西全弄翻了,根本搞不清楚什麼是什麼,甚至連水都打翻了。」

真的好可憐,而且好倒楣。

你當初幹麻徵選孤月騎士啊?蠻笨的。

「而且我女朋友送我的小別針又不見了啦!」

這麼愛女朋友的人發現女朋友送的東西不見了當然會緊張個半死。

不過我比較在意你說的”又”,既然孤月這麼說的話,那他之前到底不見幾次啦?

「沒關係,我幫你找。」

我稍微看了他的房間幾眼,嗯......孤月到底有什麼能力可以把東西弄得這麼亂,這樣就連我也找不太到他要的東西啊!

不從頭整理是不行的。

就算整理了,我也不太確定到底能不能找到。

為了小心起見,我先把孤月腳邊的東西整理掉好了,怕他踩到滑倒。

而且我發現......我明明把孤月書桌下的那塊地給整理好了,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還是老愛往那裡摸!

是覺得那裡比較可能會找的到別針嗎?可是我看就沒有啊!

難道那個別針是隱形的?

我覺得脖子不能彎真的有錯......應該說,第一代孤月騎士您真是害慘了第二代和之後的孤月騎士們。

接著我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幫孤月全部整理好,馬上就發現孤月要的筆了。

「謝謝妳!」在孤月開開心心的接過筆後,又突然板起臉。

我是找錯筆嗎?的確,剛剛是不少筆在地板上,那是不是我那錯筆給孤月了?

「......我的別針還沒找到。」

啊!原來是別針,這樣說起來......我還真的沒看到別針。

到底去哪了?

該不會我得把孤月的房間整個淨空,連床都不准有才行嗎?

嗯?床?

該不會就是在床底下吧?!

那......我是不是要往床底下探索才行?

雖然我穿著祭司的袍子,但是我還是得撅著屁股趴在地板看床底下到底可以掃出哪些東西。

撅著屁股的樣子真是難看,更何況我還是個祭司,更是個女的!

還好我有把門關起來,而孤月那傢伙頭低不下來,這讓我受傷的心靈稍微恢復一點。

還有......孤月到底是幹什麼大事業啊?

床底下簡直是垃圾堆好嗎?

要什麼有什麼耶!有垃圾、筆、衣服、褲子、筆記本、杯子......哪來的公文啊?!

原來孤月也要改公文嗎?我怎麼都沒聽說?

不過重點的東西怎麼都沒找到?

啊哈!那個小小又在閃閃發光的東西就是了吧?!

我拼了老命從那髒髒的床底下把小小的別針挖了出來。

就為了這個?我就為了這個這麼犧牲我的形象,還弄髒了我的袍子!

我馬上把別針遞給孤月,孤月一看到那別針的表情簡直是喜出望外,那個表情看起來還以為孤月中了什麼大獎咧!

其實我真的很好奇,明明是這麼寶貝的別針,為什麼會讓它滾到床底下?

「你是怎麼讓你的別針掉到床底下的?」

「我一開始是拿著別針觀賞的,後來想寫張卡片給女朋友,筆一不小心掉了之後,我就想把房間整理整理,在整理東西的過程中,手一滑,別針就掉了......」

這一整句話我所聽到的重點是,孤月拿著別針在整理東西。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孤月幹麻手拿著別針然後整理東西啊?!

這樣女朋友也不會比較愛他吧?!

「不過真的很謝謝阿爾莎!真的太謝謝妳了!」孤月抓著我的手猛搖。

等等......你不要拿著別針抓我的手,那很痛耶!!

小心我的手會被你的別針擦到破皮!

而且我現在這麼累,手該不會被孤月搖下來吧?

還是別自己嚇自己好了,鼻子被搖下來還差不多,手應該不會被搖下來。

「對了,孤月你幫我簽個名好嗎?」我把卡片遞給孤月。

我都沒告訴他這卡片是拿來幹麻的,孤月就二話不說,拿了卡片,馬上一屁股坐到書桌前。

很好很好,又取到一個簽名了......這是什麼不協調的畫面啊!

你想像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提筆簽名,因為脖子沒辦法彎,所以眼睛必須一直往下看,黑眼球都快被下眼瞼給埋沒了,但是還是看不太到,結果手一直遲遲不敢下筆。

等他簽完名差不多花了我十分鐘的時間。

孤月,你真是又可憐又辛苦,真是辛苦你了。

不過現在的我也很可憐就是了。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對孤月還不錯的想法,我想他應該受用吧!

「孤月,我給你一個不錯的建議,因為你老是看不到地板上到底有哪些你不見的東西,所以你一個月就和你女朋友一起打掃一次,這樣不僅可以讓你的房間乾乾淨靜的,也可以讓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加溫!」

我是非常確定可以讓房間變的乾乾淨靜的,但是可不可以讓他們兩個小情侶的感情升溫,我倒是沒那麼確定,畢竟我從來沒有使用過這個方法。

不知道問大地有沒有效耶?說不定他知道任何一種把妹的方法。

「哈!說的對耶!我居然沒有想到這個方法!謝謝妳,阿爾莎!」

「不客氣,我還得去找刃金和太陽,先走了。」

就祝孤月和他女朋友可以白頭偕老。



*********



我決定先去找刃金的原因是......我覺得太陽比刃金更難搞。

而且在刃金那裡感到噁心感的話就忍著,然後去太陽那裡吐,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哈哈!

不過我直接在刃金的房間裡吐的可能性好像比較大......甚至是暈倒。

算了,別想那麼多,不然我會因為太累而當場昏倒。

啊......?我是不是聽到什麼很吵的聲音啊?是不是我聽錯啊?我總覺得我一直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爛的聲音。

而且是整間房間都被破壞的那種聲音。

接著我看到所有殘酷冰塊的十二騎士們都開門跑出來看看了。

「什麼聲音啊?好吵。」孤月問。

他們五個人互相看了看,唯一一個人沒出現,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從誰的房間裡發出的聲音。

而我看到殘酷冰塊組的老大,臉都黑掉一大半了。

要是我是審判,我想我的臉也會黑掉。

「我不想想像那種無聊的東西。」審判說完,就馬上進房甩門。

也難怪審判不想想像了,應該說......他沒那個心情去管在房間裡面廝殺的兩個人。

說廝殺,好像也不對,反正就是有兩個神經病在刃金房內發瘋就對了。

「我要去睡了,誰去叫他們安靜一點。」堅石說完,就和審判做一樣的動作。

這......我把求救的眼神投給剩下的羅蘭、孤月和寒冰。

羅蘭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沒有任何反應。

孤月則是別過臉,根本不想對上我的視線。

而寒冰也是靜靜的看著我,但是他的眼神告訴我......「妳好自為之......大家都不想去靠近他們。」

所以又要把事情丟給我嗎?!

居然讓我去叫那兩個人安靜一點......

到底是你們和他們相處的比較久還是我啊?!

相反了吧?!

好吧!我認命了。

我把手放在刃金房門的手把上,深呼吸。

好,開門「喂......刃金、太陽!你們在幹......幹!」

刃金的房間簡直都要被打爛了,可是在我面前的兩個人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

好莫名其妙的畫面......

該不會事後刃金也要我幫他收拾房間吧?

叫太陽自己去收拾,我可不奉陪!

「哇--!」我的手臂突然痛了一下,發現上面有一道血痕。

太陽,你毀了刃金的房間就算了,揮鞭子居然揮到老娘身上來?

「啊咧?怎麼都打不到刃金咧?」

還敢說!我真的沒看過有人可以遜成這個樣子!我看連小孩都還比太陽厲害咧!

躺在地板上的刃金終於受不了了「太陽,你確實是個繡花枕頭,快把鞭子交給阿爾莎。」

幹麻?我就比較會揮鞭子嗎?

其實我一生中揮鞭子的次數根本沒幾次,你確定要給我揮?

不過我想我可能比太陽強就是了......

「什麼啊!我都還沒發洩到耶!」

「我的房間都被你打爛了,你還沒發洩到喔?!」

太陽看了看四周,便聳聳肩的把鞭子交給我。

我覺得我的手心開始冒汗了。

先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阿爾莎,不要慢吞吞的,快點對我抽鞭子!」

你這個變態不要催我啦!

「好,我要抽鞭子了!」

做了不少心理準備的我,舉起鞭子,用力的打刃金的身體。

「哈啊-!」嗚哇!感覺好痛!

「好舒服喔∼∼阿爾莎妳再打大力點∼∼」

媽呀!聽到男人用這種聲音說話,我的雞母皮都跑起來了。

而且不要叫我這個體力快用完的人打大力點!

我明明覺得我打很大力了!而且刃金也皮開肉綻了!

「太陽,幫我對刃金用治癒術!」

「我不要!」

喂!你拒絕的也太快了吧?!沒看到一付快暈倒的樣子嗎?難道不會幫忙一下喔!可惡!

隨便他了,反正我自己也會,只是......如果我用了,我怕我就真的會昏倒。

「不要管太陽那傢伙了,阿爾莎快打我!」

......我知道了。

「哈啊-!呀啊-!」我自認為我的力氣應該有比剛才大。

「嗯∼∼好舒服!」

我的雞母皮似乎更多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打了刃金幾下,我就決定停止這個行為。

因為我的體力只剩下可以施出兩次中級治癒術,再打下去,搞不好連初級都用不到我就昏倒了。

先送一個中級治癒術給刃金之後,馬上拜託他幫我簽名。

刃金接過卡片,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幹嘛?我又不會拿去做壞事。

「妳幹嘛要我簽名,妳只不過是拿著鞭子打我吧?妳還算賺到耶!不然妳掏錢給我,我再幫妳簽名。」

......打你,是我花了多少勇氣做出來的事情啊!居然還要我掏錢給你,你才肯幫我簽名?!

我一生氣,馬上又抓起鞭子,再打刃金兩三次!

「呀啊∼舒服∼∼」

對不起......我用錯方法了。

接著我又送刃金一個中級治癒術後,我的體力就差不多了。

累個半死的我直接坐到地板上,呈現半昏迷狀態。

「好啦好啦!我幫妳簽名就是了。」白目......一定要把我搞成這樣你才甘心嗎?

「那不就只差我的簽名了?」太陽看著卡片上的簽名說。

是啊是啊!只差你的簽名啦!要是你沒簽上去,我就會被教皇坑錢啦!

「我沒簽就會被教皇坑錢是吧...... 快快快!快讓我簽!不然妳就會被坑錢了!」

哼!我看你是怕我的錢被坑走之後,就沒有人可以幫你墊面膜材料的錢吧?

「太陽,這小妞你負責抬回去喔!」

刃金,你是故意的嗎?居然叫太陽把我抬回去?我看他用拖的還差不多咧!

「長年受光明神祝福的太陽,在此時願將光明神的仁慈傳達給刃金兄弟,不知刃金兄弟是否能感受到光明神的慈悲?

我用非常可憐的眼神看著刃金,我千拜託萬拜託,求求你抬我回去吧!

你沒看到太陽那傢伙在推卸責任嗎?!

刃金也很無言的看著我,最後他就不管太陽,一隻手把我拉起來,就拖我回聖殿去了。



*********



啊∼∼我睡的非常舒服,居然一整晚都沒有醒來耶!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所以下次絕對不要在捅出一樣的簍子了!

不然會被教皇榨乾,這樣我要怎麼活下去?

唉!還事先看看現在幾點了......幹!七點五十分?!

為什麼我的鬧鐘沒有叫我起床?!

完了完了完了,我現在得做好多事情。

刷牙洗臉化妝換衣服。

這......我真的能在十分鐘以內趕到教皇那裡嗎?

先試試看再說!

「借過借過借過!」拜託!不要再擋我的路了!我很急啊!

明明平常都沒這麼多人,為什麼今天就這麼多人擋我的路?!

你們該不會是被教皇派出來擋我的路吧?!

「咦?阿爾莎妳這麼急要去哪?」剛好在路上碰到艾雅,我求求妳,不要跟我說話,我快來不及了,你看!只剩下一分鐘。

「回頭再說!我先走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教皇那裡再說!

「喔......」我好像還聽到艾雅嘆氣的聲音。

別這樣!朋友。

「碰!」我趕在最後十秒成功的把教皇房間的門撞開。

我非常確定真的只差十秒,因為我是看教皇房間的時鐘。

「妳把我的門撞壞,我就要妳賠。」教皇慢悠悠的喝著他的茶。

一聽到教皇的話,害我緊張的趕快檢查他的門,根本連個小屑屑都沒掉下來,一看門的材質......最好是有那麼容易可以撞壞啦!

再撞個一百下,我看是人的骨頭先散了,而不是門被撞壞!

「緊張什麼,連碎屑都沒有。」

「反正有事就是要妳賠。」

「煩死了,卡片我拿來了。」我把卡片遞給教皇。

教皇接過卡片後,確定十二聖騎的簽名都在上面後,才轉過去看時鐘。

「啊!八點零一分,不算。」

「......你說什麼?!」

「超過八點了,不算。」

你這瘋老頭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明明在八點之前進來的!

「哪有!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明明還有十秒!」

「可是我的說是妳把卡片拿給我,我檢查完簽名後,要在八點之前才行。」

「你那時候哪有這麼說!」

「那就是妳沒聽到,就不是我的錯了,錢拿來吧!」

「賤耶!我不會給你的!」

教皇聳聳肩「可以啊!那我就扣妳和十二聖騎士的薪水。」

要是我害他們被扣薪水......我看他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所以妳要選哪個?」教皇還裝著一付天真無邪的樣子問我。

好可惡!簡直是太可惡了!

教皇真的太會來陰的了!

就算我這次被你給陰了,下次就換我坑你的錢!

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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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發表於 2009-12-13 17:40:45 | 只看該作者
架空文。
想寫點不同的吾命 所以寫了這篇~
總字數一萬九…是說系統為什麼會說我的總字數超過了三萬五所以要分兩帖?冏




高塔上的白色薔薇



1.

雷瑟六歲的時候,母親將他抱在懷中,注視著窗外的遠方說,他的新娘子沒有了。語氣有些哀傷與憐憫。
當時他什麼都不懂,只是仰頭看著那印象中總是溫柔微笑的母親,而後者也加強了擁抱他的力道。
窗外的天空有些陰,更遠的令一邊似乎還有火光。小小的雷瑟轉望向那火光。
他印象中近日來並沒有戰爭,更何況那也已經不是他們領土的範圍…雖然曾經是同一個國家,不過那已經是在雷瑟出生前好久以前的事了。而母親望著的地方,正是超過了建立在兩國邊界上高塔的位置,也等於是另一個國家了。
那座分辨兩國交界的高塔,同事也是受到詛咒的地方。
自古傳說,那座塔是封印邪惡魔王的場所,高塔周圍的森林總是陰森森的,更傳言棲息了不少毒蛇猛獸,所以除了要遭受到嚴重處分的犯人或被流放的罪犯會被丟棄至那附近外,平常都不會有人接近,可以說是所有人都曉得的黑暗地帶。
然而望著那點的母親卻有些難過的說,他的新娘子曾經在高塔的對面,但是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好段日子後,雷瑟才曉得原來自己在剛出生時就已經有了未婚妻,是父親替他與鄰國的公主訂下的。但是現在對方遭到變故,這場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婚約自然也形同無效。
他的內心並沒有特別哀傷的感覺,只是為戰爭的頻繁感到無奈,他為無辜的人祈禱,希望真正的和平早日到來。
但沒多久他的母親也過世了。
雷瑟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的父親就已經娶了新皇后。雷瑟有些愣愣的望著自己的新媽媽,對方也總是朝他笑著,但不知為何那抹微笑與自己的親生母親比較起來,就是冷酷了那麼幾分。
再後來,當雷瑟二十五歲時,他們的國家發生乾旱,人民怨聲載道,暴動幾乎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在此時皇后提出了獻出祭品、將之送給高塔的魔王以平息憤怒的提議,並且一臉哀傷與不捨的表示,祭品應該讓有尊貴地位的大王子來擔任比較有誠意。
周圍嗡嗡作響。雖然這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事了。
雷瑟表情平靜的望著繼母抱著她剛出生不久的小王子,內心暗自為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弟們感到不安。既然繼母能夠藉由這種藉口將他驅除,那麼她也有可能會以同樣的手法去對付那些弟弟。
「你認為呢,雷瑟?」繼母泫然欲泣的說。「我知道這種任務對你來說太委屈也太艱鉅了,可是再這樣下去,失去了民心的國家也會…」
雷瑟沒有注意去聽她說的那一長串話,只是想起了當初自己親生母親意外墬河死亡時、身旁的婢女就是眼前這名皇后的過去。
他一直不願意去有多餘的猜測,也不願意使自己陷入復仇的深淵,他知道那對自己或國家都沒有任何幫助,但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逃避的說詞。母親的死一直沉重的壓在自己心頭,而他無法挺身而出追尋事實。
雷瑟皺起眉頭,同時繼母跟著閉嘴,似乎是被他凝重的表情嚇到說不出話。
「………如果我答應,你願意不對弟弟們出手嗎?」雷瑟問,不意外見到繼母瞪大眼睛。「我可以請求父王讓你的兒子擔任第一繼承人,但是我要妳答應我不准再對任何人出手──」
「你、你在說什麼阿,雷…」
「從現在開始,我改姓為雷瑟•審判,以審判之名──我要妳向我發誓不再傷害我的家人──妳做得到嗎?」雷瑟冷著表情,語氣鏗鏘的說。
皇后全身顫抖,似乎突然發現那個還不及她肩膀高的孩子早高過了她一個頭的事實。
「我、我發誓……」她抖著聲音說,感覺身體從指尖開始冰冷,懷中的孩子因此大哭。「只要你答應成為祭品、離開這個國家到高塔去……我、我什麼都不會……」
雷瑟闔上雙眼。「我明白了,我後天就離開。」

之後他在幾名護衛的跟隨下,離開了城堡,前往邊境的高塔。
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們國家的大王子被當作祭品送去高塔的事,畢竟雖然雷瑟本人沒有自覺,但其他人都曉得他在國民之間的威望,甚至超過了那不務正業的國王。然而臨走前,他還是有名好友前來送行,不曉得是從哪邊得到的消息,表情如同往常般冰冷,但雷瑟看得出來他在生氣。
那人塞了一籃東西給他,皺著眉頭說了聲「路上小心」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雷瑟苦笑著望著好友的背影,再低頭望了望籃子裡的東西,是滿滿一籃的藍莓派。
「殿下…」身旁的侍衛隊長一臉欲言又止,雷瑟注意到他悲憤的神情,也明白了他想說什麼,但只是揮了揮手表示明白,並且宣佈上路。
在他人眼中,或許他是被壞心的皇后以卑鄙的手段趕出國家的,但事實上,卻是個連雷瑟也感覺羞恥的理由。
…他已經厭惡繼續待在那座宮殿了。
捱了整整十八年,那座死了最愛的母親卻無法跳出來指責兇手的王宮。
他沒有想像中的堅強,甚至軟弱到寧可藉著面對傳說中的死亡高塔、也不願意待在自己出生的地方。說穿了,這次只是個能夠約束皇后又能夠讓自己逃避的機會。
伊希嵐就是因為明白這點,所以才會什麼話都沒說就讓他走吧。他氣他拋棄了自己的使命,但也憐憫他無法宣洩的悲哀。
雷瑟打從心底為自己感到悽涼。
「您也別太擔心……」誤以為雷瑟是為自己的未來感到絕望,一旁的侍衛隊長忍不住開口安慰,「雖然許多謠傳說那座塔封印、或者住著魔王,但也有不同的傳言…聽說魔王本身並不直接住在塔中,而是會將祭品或是擄來的公主關在其中,所以……」但話沒說完,他卻突然想起了自家主子的現在正是以「祭品」的身份前往高塔,忍不住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別放在心上,維達。」雷瑟苦笑,「我真的不在意必須要到高塔去,再說也不一定會死,就算魔王真的出現,也別忘了我的劍術不是練假的。」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雷瑟心裡對於那些「魔王」的傳說卻不怎麼在意,畢竟從來沒有人見過,而他也相當清楚恐懼會加深百姓謠傳的速度……尤其在這種三不五時就發生戰事的時代。因此嘴上安慰自己的侍衛隊長,但他其實對於魔王的存在與否還真不怎麼在乎。
「殿、殿下……」維達一臉感動的看著自家王子,就差沒直接撲上去表達願意以身相許的忠誠。但卻沒想到居然真的撞到了雷瑟的背。
維達錯愕的抬起頭,卻見前者突然停在身前,一動不動的抬頭看著已經距離不遠的高塔方向。「殿下……?」
雷瑟瞪大眼睛,一雙暗色的瞳孔閃爍著訝異。維達跟著他的視線望向高塔頂端唯一的窗口,緊接著注意到幾蹙閃亮到讓人以為是太陽反射光的金髮,不由得跟著瞪大眼睛。

「塔裡……有人……?」



2.

「祭品……?」
雷瑟一方與包含維達在內共四人,此時滿臉錯愕的望著眼前表情同樣吃驚的男人,後者看起來像是塔的看守人,但是照道理來說,這座森林裡應該是不會有人才對,更不談看守人了。
原本維達想上前抓住對方並逼問一頓,但卻被雷瑟阻止。
雷瑟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年紀看來很輕,說話態度感覺卻很成熟,而且最重要的是,雷瑟瞄了眼他手掌輕抵著劍柄的警戒動作……他能夠感覺到對方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於是他報出了來到這裡的目的,並詢問對方的身分。
「………亞戴爾。」男人在遲疑了好半晌後才說出自己的名字。「總而言之,請在此稍等一下,我先向上頭說明一下狀況。」
話說完他就繞到了塔的對面消失不見了。
維達氣呼呼的瞪著亞戴爾的背影,直嚷著這太失禮了,在你們面前的這位可是如此云云…雷瑟放任他去叫,自己則轉望向另一個的男人。那是同亞戴爾穿著同樣制服的男人,顯然是聽命於亞戴爾的部下,所以一直沒開口,也容易被人忽略,而現在則是被留下來監視他們。
「別太擔心啦,他只是去通知我們的……呃,公主殿下,看她打算怎麼辦而已。」自稱為艾德的男人顯然要亞戴爾好相處的多,雷瑟還沒多問什麼他就先一鼓腦兒的打開了話匣子。「你們也知道吧?十九年前的那場戰爭?那次實在是有夠慘烈的,我都還沒斷奶呢,王宮那邊就因為那場詭異的戰爭死了不少人……結果最後為了換取和平,國王陛下就把公主送來這裡當祭品了。」
聞言,雷瑟瞪大眼睛,就連一直喋喋不休的維達等人也閉上了嘴。
「……十九年?從十九年前就一直被關到現在?」
「是阿,這可不是騙人的,我和亞戴爾就是最好的證人,我們可是天天都來這報到的呢。」
「可、可是…她不是公主嗎──?」話剛說完,雷瑟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公主……
「有什麼辦法,當時還沒結婚的公主就只剩下這位而已了,而原本訂了婚的鄰國王子卻見我們國亂而取消了婚約……為了祈求和平,又怕祭品的份量不夠,我們國王陛下只好忍痛了……」
雷瑟悶不吭聲,倒是一旁的維達在擔憂的望了他一眼後,連忙轉移話題:「但我聽說鄰國現在的統治者是一個號稱暴風的──」
「嚴格說起來…他只是代理。前任國王已經於三年前去世了。」艾德表情有些怪異的回答,語末以他人幾乎聽不見的音量咕噥著:「雖然就算是他要當王,也不會有人抗議就是了…畢竟名義上的繼承人根本就……」
「艾德!」亞戴爾突然從塔的令一邊冒出頭。似乎是深知部下多嘴的習性,他蹙著眉瞪了他一眼,之後搶入他們之中。
「那麼,被當作祭品奉獻的是哪一位?」他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詢問。
「是我。」
見到答話的是雷瑟,亞戴爾有些訝異的眨眨眼,大概是沒想到這四人中看起來最像首領的人居然反而會是祭品吧。
「…既然如此,這位先生留下就好,其他人請離開吧。」
「喂你這臭小子!」維達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以為你是誰?連你們這些隨從都能跟著公主來到這裡,憑什麼我們不行?因為身分嗎?!告訴你!我們家殿……」
「維達。」雷瑟瞪了部下一眼,嚇得後者隨即閉嘴,之後才想起了自家主子的身分對對方公主來說,是個怎麼樣的對象,不由得露出了懊悔的神情。也幸好亞戴爾在聽了他的話以後,也是滿臉怒氣的回瞪著艾德,因此沒注意到他們的反應。
「我們也不是全天都待在這兒的,」亞戴爾解釋,「一到黃昏時候就得離開,夜晚的森林是很危險的,所以只有白天能夠帶些飲食和換洗衣物過來。」
雷瑟的表情有些怪異。「這裡不是關著祭品的地方嗎?」
「是沒錯,」亞戴爾聳了聳肩,「但是這裡既沒水也沒食物更沒換洗衣物,身為活祭總不能以這種方式死在這裡吧?」
雷瑟一陣無言,發覺祭品的地位與生活方式跟自己想像的還真是有很大不同。
「事實上我們也該離開了,」亞戴爾神情略微不安的凝視著開始西下的太陽,「呃…您…」
「我是審判。」雷瑟快速的說。「西葉芽城的騎士。」
「審判?真奇怪的名字……總而言之,審判騎士,請跟我來,我向您說明一下進到塔裡的方法。」
雷瑟讓維達與另外兩個小隊員離開以後,才跟著亞戴爾繞到了塔的另一邊。
「其實要進去也是要有點實力…」亞戴爾有些吞吐的說。沒多久雷瑟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塔的周圍完全沒有一扇門。繞了半圈後,他們在一面垂掛著繩索的高牆面前停下來。
「那裡是唯一的入口。」他高舉著手,指著塔頂端的那扇窗,也就是之前雷瑟在森林外看到人影的那扇窗子。
……原來那就是公主。雷瑟恍然大悟的想。
「想要進去的話,就必須要攀著繩子上去,所以您如果……」
話沒說完,亞戴爾就啞了聲。只見雷瑟在他說話的同時就已經扯住繩子,動作輕盈的跳上了牆邊。看那速度,想要爬到窗邊根本不用費太多功夫。見狀,亞戴爾不禁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不過,既然只有這入口,那麼公主是怎麼進去的?」雷瑟忍不住問。
亞戴爾沉默了一會。「…………讓人揹進去的。」
雷瑟愣了愣,想了會後倒也認同,畢竟一個女孩子家,要爬上這樣的高塔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
「審判騎士!」亞戴爾突然喊住他。雷瑟回頭,望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那個……希望你能夠……不,是我有件事想拜託您……」
「什麼事?」
「希望你…之後不管看到了什麼,都不要說出去。」
雷瑟有些不明所以的歪著頭,「……雖然不太明白你指的是什麼,不過我答應你。」
聞言,亞戴爾顯然鬆了口氣。在親眼見到雷瑟跳進了高塔上的窗口後,才帶著艾德匆匆離開森林。



3.

之後雷瑟總算明白了亞戴爾那些奇怪的態度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算冷靜如他,在懷抱著不安與緊張的情緒跳進那曾經的未婚妻的窗口後,見到的卻是一位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皮膚白皙、金髮藍眼、長得的確是相當漂亮但卻赤裸著上身的……………男人。
而且那男人還笑著朝他打了聲招呼:「嗨,你就是我的新室友?」想要不當機也難。
一瞬間雷瑟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整人派對,或者說其實自己被送錯地方了,來到的不是被詛咒的高塔而是攀岩訓練集中營之類的宿舍…
「我是格里西亞,你叫什麼名字?」
「雷瑟……」話說出口,雷瑟才暗自喊糟。
虧他剛才還對亞戴爾他們使用假名,沒想到現在卻因為太過震驚而不小心說出真名了…要是被發現是當初悔婚的對象的話………話說回來了,眼前這位根本就不是什麼公主吧?既然如此他應該也不用有所隱瞞才對吧?思及此,雷瑟不由得四處張望,打量著四周。
房間很小,跟想像中的沒什麼不同,全是由石牆組成。但除了石牆外,還有些木頭桌椅、床以及一些不太合襯的基本用具。
八成是由外頭帶進來的……雷瑟忍不住蹙眉想,能夠把這些東西由那小小的窗口塞進來也真不容易了。
但最重要的是………雷瑟用力的以袖口捂住口鼻──這房間實在是太骯髒了。
散亂的換洗衣物、被單、滿地的紙屑、灰塵……要不是裡面有住人,雷瑟都要懷疑這其實是多年無人接近的古塔了。(雖然本來就是)
「沒辦法,」金髮男人無辜的聳聳肩,「就算是亞戴爾,也只能一個月來清掃一次,要不然帶著所有工具來這裡打掃、又要趕在黃昏之前閃人,實在是太累了。」
………你是不會自己動手嗎?雷瑟有些無言的瞪著他。
「公主呢?」好半天後,他先擠出了第一個問題。
格里西亞卻放聲大笑。「這裡打從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喔!」
「………」
打從一開始就只有這名叫做格里西亞的男人?那麼,亞戴爾和艾德口中的公主又是怎麼回事?雷瑟蹙眉,視線緊盯著格里西亞不放,然而後者只是一臉戲謔的望著他,顯然沒有意思公佈答案。
雷瑟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看好戲的小丑。
是他欺騙了其他人?或者是他們串通好的?雷瑟蹙著眉,突然想起了亞戴爾的請求……答案八成是後者。
但是為什麼?一個國家的公主被掉了包?但是掉包的目的卻是為了交換祭品?那麼,是為了包庇公主?國王知道嗎?還有他們現在的執政者暴風──
雷瑟忍不住用沉重的眼神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你是自願的嗎?」
格里西亞的笑容瞬間僵硬,取而代之的是驚訝的表情。他瞪著雷瑟,滿臉不可思議。
「………你真讓人意外。」
「什麼意思?」
「正常人會是這種反應嗎?」格里西亞滿臉沒趣的說,「如果是我的話,早就一劍…呃,是一拳揍過去,一邊大喊『你這傢伙居然毀了我心目中美麗公主的形象,給我跳塔去死吧──』之類的。」
………這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吧?雷瑟有些無言的想。
「…所以,你的答案呢?」
「當然是自願的阿,」格里西亞理所當然的說,「在這裡的生活意想不到的好呢,有人照顧三餐還有人定期會來打掃,可以什麼都不用做,乖乖當個塔男……喔對了,這裡的床只有一張,所以你得睡地板。」
「這是軟禁。」雷瑟潑他冷水。
「有人軟禁得這麼舒服嗎?嘖嘖,你到底是哪家的大少爺這麼挑剔?」
雷瑟沉默了好一會。
「……我是西葉芽城的大王子,雷瑟。」
格里西亞愣了半秒,就在雷瑟以為他會撲上來揪住他的領子大喊「就是你這傢伙害我被關在這種地方──」或者是大聲嘲笑「堂堂大王子居然被拿來當作祭品」時,格里西亞卻只是茫然的喃喃道:「這世界是怎麼回事……?難道流行把王子抓來當祭品嗎?」
雷瑟錯愕的瞪大眼,然而還沒來得及多問,就見到格里西亞一臉不想再多談的沒趣表情,「怪不得我覺得你的名字有點熟,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我記得西葉芽城的大王子聲望不是很好嗎?怎麼會淪落到這來了?怪不得會這麼嬌生慣養……」
雷瑟突然覺得有些無力,眼前的男人令他難以捉模,而且太過認真跟他對談的話反而會使自己疲憊。
「……至少,回答我一個問題吧。」雷瑟無奈的說。「算是給新室友的歡迎禮物?」
格里西亞從床底下抓出了一顆蘋果,在有些厭惡的瞪了它一眼後,便自顧自的啃了起來。「如果是個好問題的話。」
「你會恨我嗎?」雷瑟有些緊張的問:「在跟你──或者說,在跟你們的公主訂下了婚約後,卻擅自解除,導致後來的這些事……你會憎恨我嗎?」
格里西亞差點沒把頻果吐出來。他沒命的大笑,兩條腿把木床踢得碰碰響。
「噢,雖然是個爛問題,」他邊抹眼淚邊笑著說,「不過我可以回答你。就當作給新室友的歡迎禮物。」
雷瑟翻了翻白眼。
「──要我來說,如果在那種時候還堅持什麼無聊的指腹為婚、害自己國家遭到波及的話,那才會讓人笑掉大牙喔。」



4.

那天晚上雷瑟無法入眠。
凝視著窗外點點紅光,雷瑟不由得感到心驚。在來到被獻祭的場所的第一個夜晚,他又多明白了一點──夜晚的森林的確是很危險。
依照自己聽得見的低鳴聲,那些不具名的野獸肯定不下上百隻。放眼望去整片樹林蠢蠢欲動,彷彿每一片葉子其實都是野獸的鬃毛似的。奇怪的是白天完全沒注意到這樣的恐怖,就不曉得牠們都藏到哪裡去了。如果眼前所見的都不是假象,那就如同亞戴爾所說,這座森林裡只有這座高塔才是安全的。
他表情嚴肅的凝視著窗外,大片的林木與肅殺的氣氛逼得人神經緊繃,儘管月光柔和的落在他們身上,都無法消弭一絲殺意。
……魔王的封印地。
突然間雷瑟想起了這個傳言,垂眼望著底下驚人的騷動,這才承認傳言或許並不完全是假。
不過,如果傳言是真的,那就代表被當作祭品來在這裡的他會遭遇到什麼…?
雷瑟微微側身,讓月光落進了陰暗的小房間裡,角落的床上躺著名金髮男人,而且跟他不同,對方顯然睡得很安穩,呼嚕聲幾乎都跟外頭的野獸一樣響亮。
或許一般人會埋怨他的粗神經,但雷瑟卻再度想起了一個事實………十九年。
雖然不清楚什麼原因,但格里西亞被關在這座塔裡已經整整十九年了。
這樣的他要不習慣森林的夜晚也是件困難的事吧……雷瑟歛眼,莫名的感覺放不下心。
他跟格里西亞不同,是自願來到這種地方的,甚至什麼時候要走都可以,並沒有人規定他非得留在這裡當祭品,而且他也不在乎犯什麼忌諱,更馮談詛咒。但是他完全不相信格里西亞是自願留在這裡的說詞,畢竟雷瑟沒有在他身上看到與自己相同的軟弱。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雷瑟瞇起眼,在凝視著他的金髮好一會後,再度將視線轉到窗外。
這裡的視野相當不錯,由左至右剛好可以完全看盡東葉芽城與西葉芽城──這個早已分裂的王國的全境。
聽說在很久以前,葉芽城本是一個王國,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分成東西方。然而多年的戰事讓原本的國家分裂成了兩個,也因此葉芽國不再是國,而是以「城」來撐呼。而雷瑟就是西葉芽城的王子。
──難道流行把王子抓來當祭品嗎?
雷瑟擰起眉頭。如果他沒聽錯那句喃喃自語,就代表著格里西亞的身分跟他是一樣的。
而且,既然雷瑟肯定自己從來不曉得有這個弟弟,更肯定從沒見過這個人,那就代表著他是那個已經分裂的東葉芽城的王子──也就是原本的未婚妻的哥哥或者是弟弟。
…所以,他是代替姐妹成為祭品的嗎?
還真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理由……雷瑟露出苦澀的微笑,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悲。
就連格里西亞這種看來不怎麼正經的男人都可以為了家人犧牲,而自己卻總是想著逃避。
輕嘆口氣,雷瑟望向東葉芽城的方向。他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不過卻聽過不少有關於東葉芽城的事,因為好友之一的維瓦爾三天兩頭就拿他和遠距離戀愛的女友的愛情故事出來轟炸他們的耳朵,而那女友正好又是東葉芽城的人……所以對於鄰國的事,除了王家,其他民間消息倒是挺清楚的。
根據維瓦爾的說法,東葉芽城是個相當重禮教的地方,尤其崇尚光明神,如果是王室的成員,更是三兩句話就得把一句光明神帶入其中,所以剛開始到那裡去拜訪的使節還必需要帶上翻譯官才能溝通。
就在三年前,他們的國王過世了,然而繼承人卻一直沒有出現,這件事情鬧到也傳到了西葉芽城去,雷瑟甚至聽見父親與大臣們計畫著要趁機發動戰爭…但儘管如此,東葉芽城卻依然照往常般運作下去,甚至越做越好,這才打消了他們的念頭。而其中的最大功臣,就是聽說被那隱藏在幕後的國家繼承人派出來處理政務的要臣──人稱暴風的希歐。
自從暴風出面代理政務,東葉芽城就蒸蒸日上,幾乎看不見十九年前那場戰爭所帶來的陰影。所以暴風的聲望相當高,更有人高呼「暴風登基為王」的口號。
如果說,格里西亞才是東葉芽城真正的王子…雷瑟回過身,表情複雜的望著他。眼前這男人跟自動放棄義務的自己是不一樣的,他才是真正的王子殿下……如果無視那難看的睡姿的話。雷瑟默默嘆了口氣,放輕腳步走到格里西亞身旁,順手抓起被子蓋住他露出的肚皮。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格里西亞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這迅速變化的局勢的?
雷瑟闔上雙眼,想起不久前他大笑著對他說的話。
──如果還是六歲流鼻涕小鬼的你跳出來對國王大喊:「不可以拋棄公主!有違騎士禮節!」那我一定第一時間把那長大就註定成為色鬼的敗家子拖出去砍了!
雷瑟對這答覆哭笑不得,但卻是來到這裡以後第一次感覺這麼輕鬆。
垂首,格里西亞睡得很熟,表情很寧靜,但睡相卻不怎麼好看,甚至沒有比他不說話時的樣子來得好看。雷瑟輕輕笑了。
但不知為何他比較喜歡他聒噪欠揍時的模樣,雖然讓人無力,但很有精神,完全顛覆了他的價值觀,甚至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未來。對他而言,格里西亞就像是代表希望的太陽,而不是想像中的那個被關在塔裡流淚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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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2-13 17:41:1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橋奇 於 2010-1-10 16:05 編輯

5.

高塔的窗邊一直都擺了盆植物,那是細心的亞戴爾為了避免老是看著同樣景色的格里西亞感覺無聊,才特地放的。雖然格里西亞曾經嫌過它礙事,妨礙他趴在窗邊時伸懶腰的姿勢,但亞戴爾還是在花盆不小心摔到塔下後的隔天都會換株新的來。
那是株又大又白的漂亮花朵,他老是說格里西亞就像是那種花一樣聖潔美麗,令人無法不憧憬。每當他這麼說,格里西亞總是一面露出噁心的表情,但一面又對這樣的馬屁很受用,最後也就任由他去了。
直到雷瑟也來到這裡後,他才曉得原來那盆植物叫做「薔薇」,花語有著「思念」的意思。
「這裡能照到的陽光太少了,植物也很容易死掉。」雷瑟埋怨的說,同時將好幾包整理出來的大垃圾袋拖到窗邊。
格里西亞躺在床上看著他忙碌,對於自己的房間…噢不,現在是「他們」的房間了──突然像是被人用漂白水狠狠清洗的髒衣服似的,變得白到閃光、一塵不染,空氣中甚至飄著花香的味道……要不是親眼看著雷瑟圍上圍裙打掃的樣子,格里西亞肯定以為自己在作夢。
「你這傢伙…真的是王子嗎?不要騙人哪──」
「你不覺得你這位『公主』根本就沒有資格說人嗎?」雷瑟沒好氣的回答。
「死潔癖男,小心沒人敢嫁你。」格里西亞低聲咒罵。
「如果你不想再吃藍莓派的話可以繼續說──」
「全部都是我的錯雷瑟大人!!請您大人千萬不記小人過阿阿阿───」
雷瑟白了他一眼,之後才將最後一包垃圾拖到窗邊,自己也跟著坐在一旁休息。
他也沒料到伊希嵐給他的甜點會派上這麼大的用場…想到幾個禮拜前、當他跟格里西亞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傍晚,在對方笑到沒力感覺肚子餓了以後,就欠揍的表示「他的食物是他的、絕對不會分給他」,這讓雷瑟頓時想起了自己也有藍莓派可以充飢的事。卻沒想到一口咬下去的瞬間變了臉色。
……伊希嵐那傢伙是真的很生氣呢。
明明知道他不愛吃甜的,卻故意給了他一籃甜到爆掉的藍莓派…苦著臉的雷瑟都懷疑那是不是用砂糖堆出來的派了。
但沒想到一抬頭,對上的卻是格里西亞一臉渴望的表情。
當時雷瑟無言的遞了一塊給他,心裡也是有看他好戲的意思,但又良心不安的提醒對方「那很甜」。令他訝異的是,滿臉期待的把派吃掉的格里西亞,非但沒露出他預料中的苦臉,反而是一臉感動的表情驚嘆說他從來沒吃過這樣美味的東西。
總而言之最後的結論就是,格里西亞愛上了伊希嵐做的超甜甜點,並且要求雷瑟每個禮拜都得跳下塔去拿委託維達跟伊希嵐要的超甜甜點……雖然跳下塔不是難事,但這樣來來回回說不累是騙人的。
為啥他得幫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傢伙跑腿不可?
於是在他板著臉孔的反問下,交換條件就是偶爾得幫忙打掃、床位要兩個禮拜輪流睡、每跑完五次腿他就得認真回答他的問題一次。
在美食的誘惑下,格里西亞擺出一副「真是便宜你了」的委屈表情同意了。
對於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每天都會來報到的亞戴爾驚呆了,望著雷瑟的眼神更是充滿崇拜,連原本稱呼的「審判騎士」都瞬間變成「審判騎士長」了。
「我把垃圾帶下去,順便幫你拿派。」雷瑟抹著汗,回頭對格里西亞說道,「不過你別忘了,這是第五個禮拜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可要做到。」
格里西亞沒回答,不過雷瑟還是由他嘟起的嘴型得到了答案。於是他揮了揮手,拉起繩子就往下跳,沒兩三下就消失在格里西亞眼前。
在只剩下格里西亞的小高塔內,雷瑟與亞戴爾對話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很遠。
他凝視著只剩下一盆薔薇的窗台,神情有些複雜。

「上次讓你去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雷瑟接過維達遞來的點心籃,一面詢問。他的侍衛隊長依然用那滿臉不解的神情直望著被拿走的點心籃。雖然他很樂意為自己的主人服務,但卻完全沒印象他有這麼喜歡吃甜點,而且還跟伊希嵐特別註明是要超甜的那種甜點…記得當他這樣轉告那位出名的甜點師父時,那向來冷漠的冰塊臉也露出了破天荒的呆滯神情…難不成住進塔裡之後,王子殿下連味覺也改變了?
看出了維達的心不在焉,雷瑟用力的乾咳了兩聲,嚇得前者瞬間挺直腰桿。
「是!您交代的事都查好了!」
「那麼?」
「是!」維達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掏出一大疊牛皮紙,像是在朗誦似的高聲說:「根據調查結果,官方的說法是,那是場由王宮內部引起的內亂!當時死傷的幾乎都是宮中的衛兵,只有波及到少數民眾,依照判斷,應該是王宮內部爭奪王位的競爭…然而在事後,這件事卻被以『內亂』壓下,並且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似的,一般百姓在那之後的餘波戰爭中反而死得更多。」
聞言,雷瑟微微蹙眉,「擁有繼承權力的王子有幾位?還有公主…」
「當時有三位王子,大王子二十二歲,二王子十八歲,以及小王子五歲;至於公主有四位,其中三位都已經分別嫁至月蘭國與基辛格,剩下最後一位小公主四歲,也就是您原本的未婚妻,現在應該……」話說至此,維達突然輕輕的「阿」了一聲,接著滿臉曖昧的偷覷著雷瑟。
「怎麼?」
「不,屬下只是想到……該不會公主殿下相當愛吃甜食吧?」
雷瑟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直到前者被看得全身發毛後才輕描淡寫的回答:「差不多是這樣吧。」
的確是相當愛吃甜食,但卻不是公主。雷瑟內心默默更正。
思索了好一會後,他才又有些遲疑的開口問:「…有沒有證據顯示,那名小公主……真的是公主?」
「啊?」
「呃、我的意思是…」雷瑟有些尷尬的解釋,「確定她是女的嗎?有沒有可能……」
維達一臉茫然的望著他,直到雷瑟掩著臉自己打斷了這個問題後,他才又繼續報告下去。
…真是個荒謬的想法。雷瑟忍不住嘀咕,要把王子男扮女裝養成公主也真是太滑稽了,更何況她還曾經跟他有過婚約…。雷瑟搖搖頭,看來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那名五歲的小王子了。
雷瑟在沉默了一會後,才又開口問:「有沒有人知道當時的暴風跟哪位王子最好?還有…現在那些王子都怎麼樣了?」
「這個…沒有聽說暴風代理大臣跟哪位繼承人有特別感情…不過也有可能是沒表現出來,畢竟暴風的聲望很高,若表現得太明顯的話很容易成為眾人注意的目標。至於那三個王子,聽說都死在十九年前的戰爭裡了。」
雷瑟震驚得瞠大眼睛,「死了?!」
「是的…聽說是這樣,所以三年前才會因為沒有繼承人的問題而困擾那麼久,畢竟國王後來的子嗣年齡又都太小了…雖然最後不曉得又是從哪冒出來的繼承人命令暴風代理,但或許是國王的私生子、又或許是當年的戰爭中有某位王子僥倖存活下來也說不定。」
「………」雷瑟沉思了好一會,「…那麼,關於被送來當祭品的小公主的事,有沒有聽說什麼?」
「聽說什麼?」
「將她當作祭品軟禁在塔裡的,是國王的意思吧?沒有其他人反對嗎?還有,那位公主自己的意思是…?」
「這…您直接問本人不是比較快嗎?」維達有些愣愣的反問。
雷瑟皺起眉頭,板著臉表示:「我要聽聽其他人的看法。」
「阿、是!」維達嚇了一跳,連忙答道:「由於被當作祭品獻出的是公主,身分重大但又隱密,所以完全沒有一般百姓涉入,甚至沒有人親眼見到公主被帶到塔中…不過,祭品的確是在馬車裡公開的被送來的,當時的隨身護衛就是亞戴爾。」
「是嗎…」
「公主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反對,相反的卻有少數幾位大臣或擁護的騎士抗議,其中之一就是現任的執政代理人暴風。當時他因為這件事的緣故被國王禁足,好段時間都沒能出現在社交場合,是在那之後半個月左右才對已成的事實妥協,也就繼續聽命於國王了………殿下?」維達像是被鬼嚇到似的白了一張臉,之後連忙閉上嘴移開視線。
他從來沒見過自家主人臉色那麼難看過,雖然他一向沒有笑容,但很少這樣陰沉,彷彿對上一眼都會瞬間被殺死似的。
「………我明白了,」好半晌後,雷瑟聲音冷淡的開口,「辛苦你了,維達。」
「哪、哪裡!能夠為殿下盡一份心力,我們都引以為傲……!」
雷瑟點點頭,轉身欲離,「那我要先回去了,下次同樣在這裡見面。」
「殿、殿下!」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侍衛隊長。
「您、您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他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繃著臉大喊。
雷瑟微微蹙眉。
「您不會就這樣永遠待在這裡對吧?!我、我們所有人都在等著您的回歸,不管──」
「維達。」雷瑟打斷他,「西葉芽城的繼承人是皇后的兒子。」
話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朝高塔離去了,僅剩下維達獨自一人悵然若失的望著他的背影。



6.

雷瑟回到塔邊時,意外的沒看見亞戴爾,就連艾德也不在。雖然他來到這裡不過才第五個禮拜,不過這卻是從未碰過的事。亞戴爾的確是他看過最忠誠機伶的部下…雖然維達也不差,但跟就連洗澡水也必須要天天一盆一盆搬到塔上去、伺候主人到無微不至的程度,總是有那麼點層次的差別………不過他是絕對不想變成格里西亞那樣的主人的。雷瑟無言的想。
……是出了什麼事了嗎?他抬起頭,確定天色還沒暗下。這種時間的話,亞戴爾是不可能拋下格里西亞先回去的。
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雷瑟還是決定先回塔頂確認,說不定格里西亞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當他攀著繩索,就快要接近塔頂的窗口時,卻錯愕的聽見了陌生男人的聲音由裡頭傳出。
「你到底想怎樣?!準備了這麼多年,難道你想讓所有人的心血白費嗎?」
「我從來就沒有要你們做些什麼!」格里西亞的聲音,帶著些令雷瑟訝異的激動與顫抖。「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安安分份的做自己的事?根本就沒必要管我──」
「你以為我想管你嗎?!」男人憤怒的吼道,「像你這種連面對我們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我才懶得理你!但是你知道嗎?為了讓你回來,希歐他把自己逼到什麼樣的程度?對外界撒謊說是照著你的指示,一個人沒命的做,還有艾爾梅瑞、奇克斯,甚至羅蘭他──」
「所以我才叫你們不要管我!!」格里西亞回吼道,「我不能離開這裡,你們明明比誰都清楚,我就是…」
「我們比誰都清楚,造成當時的地獄的人不是你──!!」
格里西亞呀然,只能瞠大眼睛呆望著眼前滿臉怒氣的男人。
雷瑟探出頭,看見的是格里西亞震驚的表情與一名背對著他的褐髮男人。
「為什麼以會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蠢話──?或者說,為什麼你會以為我們跟那些只是想看你下地獄的傢伙是同樣的?格里西亞,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不過你已經蠢到讓我不得不說了…」男人低吼著,以相當不情願的口氣說:「我們後來找到了當年預言者,他說了更加完整的預言──魔王與太陽會同時誕生,而你是太陽,葉芽城的希望──格里西亞•太陽。」
格里西亞好半晌沒說話,只是呆呆望著褐髮男人。結果最先注意到雷瑟的,反而是那男人。
雷瑟跳進了窗口,看見對方露出了驚訝與警戒的神色。他的年紀似乎比他小一些,單看長相的話很難想像跟剛才那張狂的說話方式是同一人。
「你就是雷瑟?」他瞇起了眼,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已經相當肯定。
雷瑟望了他一會,又瞄了眼彷彿在發呆的格里西亞,最後看看外頭的天色。
「……你不快回去嗎?再拖下去的話會很危險。」
「哈,結果兩邊的王子倒是相處得挺好的嘛,真不愧都是有被軟禁癖好的同伴,好個意氣相投。」男人刻薄的嘲諷。
雷瑟微微蹙眉,然而還沒開口,格里西亞卻說話了:「回去吧,喬葛。」
聞言,男人倏地轉身瞪他,緊握的拳頭有些顫抖。
「再拖下去的話很危險……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格里西亞有些虛弱的說。「這裡是魔王的封印地,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你就該來了嗎?!」喬葛憤怒的打斷他的話,但喘了口氣後,他又突然冷笑,「…好,隨便你!既然你那麼喜歡待在這裡,那就待到死好了!」語落,他便撞開了雷瑟,翻過窗戶,轉眼間就消失在房間中。
雷瑟靜靜的望著格里西亞,耳邊剩下的聲音只有喬葛離開時的沙沙聲,那些他很熟悉,畢竟幾乎每天都要做同樣的動作,最後落地的聲音,力道有點重,似乎因為怒氣的關係沒能控制好力道。
這裡很少有這麼激烈的情緒出現。雷瑟若有感觸的想。不論是他,或者是格里西亞,或者是亞戴爾他們,似乎都因為長期接近這座詛咒之塔的關係而失去了某些感情,變得只會等待。
突然間他想起了喊著要他回去的維達,就跟剛才離開的男人身影重疊了。
那樣激烈澎湃的慾望與感情。
「格里西亞……」
我們是不是錯了呢…?
他沒能問出口,因為他知道連自己也沒有答案。
望著默默走到他眼前的格里西亞,雷瑟看不見他的眼睛。而下一秒手中的點心籃則被迅速搶走。
雷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像是生氣似的抓起藍莓派就吞,那種吃法如果讓伊希嵐看到了,肯定會氣得再也不做點心來了。
但雷瑟沒有阻止他,只是沉默的望著。好段時間房間內只剩下格里西亞猛吃東西的聲音,直到原本可以撐三天的藍莓派全都消失無蹤為止。格里西亞舔了舔手指,最後抬起眼,湛藍色的瞳孔帶著明顯的距離感直視著他。
「好了,你要問什麼就問吧。」他扯出了笑容說,儘管對雷瑟而言那看起來簡直就是自暴自棄的弧度。「這是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違背承諾,也不會說謊的。」
「那麼……」雷瑟頓了會,若有所思的開口:「你能告訴我,小公主是個怎麼樣的人嗎?」
「……什麼?」
「我一直對自己沒能太在意那個應該是未婚妻的女孩感到後悔……格里西亞,我想過了,」雷瑟表情認真的說,「雖然你說過在那種情況下,什麼都不管才是最好的作法…不過如果能夠重來一次,當時我一定會力爭那段婚約,絕對不會毀婚的,就算是被人說成是色鬼也無所謂。」
格里西亞張大嘴巴望著他,不曉得該為了雷瑟的話大笑,還是該驚訝。
但最後他卻是憤怒的回答他:「不是這個吧!」
「…什麼?」
「我說,你該問的不是這個吧?!你該問的是,『我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剛才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十九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才對嗎!?你這是在憐憫我嗎──雷瑟•審判?!」
「………」雷瑟望著眼前活像是被踩中尾巴的小貓的男人,沉默了好一會,「…你覺得我是嗎?」
格里西亞啞口無言。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去思考對方的問題。但是他至少知道雷瑟並不是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來安慰他人的傢伙。真正感到難堪而失態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如果不是……那麼你是什麼?濫好人?哈哈哈……」他略為瘋狂的嘲笑,像是希望對方能夠受到自己的影響而變得焦躁。
「我只是個罪人。」但雷瑟卻冷靜的回答。「藉由逃避自己的責任而存活的罪人。」
「…………」
格里西亞茫然的望著他。
「……那麼我該怎麼辦?你是罪人?那麼我呢…?我還能做什麼……」
「或許你可以先告訴我,我的未婚妻的名字?」雷瑟歪著頭想了想後答道,「可以的話順便告訴我她喜歡些什麼?討厭什麼?興趣是什麼?個性如何?」
「知道那些又能怎樣?」格里西亞冷冷的問。
「我會好好的記住她。」
「………」格里西亞深深的望著雷瑟,窗外的天色已經步入昏黃,橘黃色的光線逆著雷瑟的身影打在他的眼瞼上,刺得他落下眼淚。
「………特……」
「什麼?」
「她的名字,」格里西亞抹去眼淚後說,「夏洛特。──你連自己未婚妻的名字都不曉得?」他嘲諷的問。
雷瑟露出了內疚的神情,但又馬上跟著重複那個名字。
格里西亞凝視著他,眼神在哭,但卻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慢步走過他身邊,最後停在窗邊。潔白的薔薇被黃昏染紅了花瓣。
「其實你們兩個根本就沒希望,因為那傢伙可是我的頭號粉絲。」格里西亞帶著笑意說,沒注意到雷瑟因此挑了挑眉。「她很小,很可愛,總是跟在我身後,喜歡的人是我,討厭的人是你。」
「………啊?」
格里西亞笑出聲。
「吶,雷瑟……」他回過頭,金黃色的髮絲被夕陽照得發光,溫潤的暖橘色使格里西亞整個人彷彿都散發著光芒,美得讓雷瑟頓時移不開視線。「為了成為祭品而來到這裡的你…」
「──真的相信『魔王』的存在嗎?」



7.

格里西亞從出生開始就擁有些奇怪的能力。
像是只要他願意,某些小物品總是會自己移動、燃燒、或者是爆炸。就像是魔法一樣。
當母親知道他的天賦時簡直嚇呆了,在給了他一巴掌之後用力的抱住了他哭泣,並且要他和自己約定未來絕對不能在他人面前使用這些能力,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孩子不正常。
格里西亞不知道為什麼母親會這麼緊張,但當他因為某次大意、不小心讓婢女目睹到杯子自己浮起來的畫面後,她的母親就突然慘白著一張臉跳出來說是她做的,並且威脅婢女不准說出去。
結果當天晚上母親被父親以巫女的名義燒死了。
格里西亞茫然的望著火光帶著煙灰升上天際,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受。然而小他一歲的妹妹夏洛特卻緊緊抓著他的手,哭得彷彿全世界都沒了聲音。
…難道我很奇怪嗎?他呆愣的想,可是我不是王子嗎…?不是父親大人的兒子嗎?
為什麼母親要替他說謊?為什麼母親會被燒死?為什麼周圍人看著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奇怪?
『是那個預言吧。』
『在小王子剛出生時,那個帥氣的預言師所說的,好像叫沉默之鷹來著?他說魔王會在東葉芽城的王宮誕生──』
『所以說,那就是──…』
王宮就像是個最欠八卦也最不欠八卦的場所,陳年舊事被人挖了出來,而且如風般的速度被傳遞。
我……是魔王?
『少開玩笑了。』希歐滿臉嘲諷的反駁,「確實你的個性就像個惡魔,但是你以為如果你真的是什麼讓人憎恨的傢伙,我們還會留在你身邊嗎?』
『但是我…』
『會點魔法如果算是奇怪的事,那會預言豈不是更加恐怖?如果你認為他說的話是假的,那麼就沒有必要相信;但如果你認為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就該認為最危險的是他,而不是你。』
『說的沒錯。』另一邊的男人接話。『格里西亞,你應該抬頭挺胸的活下去,而不是對於他人的中傷耿耿於懷,這不像你。』
『羅蘭……』格里西亞呆愣愣的望著他,然後又望向另一旁的希歐。『死喔…』
『是希歐。』希歐面無表情的糾正。
當時格里西亞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而是重重的槌了他們一拳。在他們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時,他才曉得他在乎的從來不是自己是什麼,而是眼前那些人對於他的想法是否改變。
他擁有想要保護的東西,他想實現他所在乎的人的期待,成為王子,改變這個崇尚光明神到迷信的國家。
但沒過多久,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以及母親當初跳出來替他說謊的理由。
那天夏洛特哭著跑來找他,說從父親那裡聽說了自己要嫁給西葉芽城王子的事,希望他能幫忙阻止。當時格里西亞笑她大驚小怪,畢竟這是從小就立下的婚約,並不是什麼特別的話題。再說他也聽過西葉芽城王子,風評不錯,應該不會虧待夏洛特。
沒想到話說出口,夏洛特卻呆呆的看著他,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
『都這麼多年了……難道你會不知道我的感情嗎?!驀地她抬起頭,歇斯底里的大吼,周圍的空氣因此震動。
但把格里西亞嚇得往後退的理由卻不在這,而是夏洛特的頭髮和眼睛瞬間都變黑了,就像是───魔法一樣………
瞬間他明白了母親之所以為他撒謊的理由,現在的夏洛特就像當時的自己一樣不認為有哪裡奇怪,但格里西亞卻很清楚,如果在任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的話……
『不、不可以──夏洛特!!!』
王宮頓時落入火海,形同人間煉獄。

每個人很小的時候都聽母親說過故事,自古流傳全身漆黑的魔王漂浮在空中,以驚人的法術殘害百姓。為了得到原諒恢復和平,百姓們最後獻上祭品以求平息魔王憤怒。
夏洛特,那個在母親被燒成灰消失在天際時、緊緊握著他的手的妹妹,最後是死在亂箭之下,死在犧牲了大半衛兵後的圍攻之下。
格里西亞抱著她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她在最後看見他的臉時哭了,露出了徬徨無錯的表情,最後失去了焦距。
而他是在自己被所有人包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成黑色的。格里西亞表情木然的望著他們,最後拋下恢復原本髮色的夏洛特,在眾人的警戒下轉過身,說了同他母親一樣的話。
『是我做的,全部都是我做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母親想保護他而被燒死了,而他,想保護自己的妹妹,所以靜靜的接受了隱瞞事實、以夏洛特的身分被帶進詛咒之塔軟禁的處分。
許多朋友呼喊的聲音變得很遙遠,格里西亞看見他們震驚、不敢相信與恐懼的眼神,而他發現那些聲音的主人不該與自己再扯上關係才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他的使命從來不是為了成為一個治國的明君,而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但現在他接連失去了兩個重要的人,所以也失去了保護的資格。
後來靜靜待在塔裡望著遠方的格里西亞聽亞戴爾說了,希歐在被禁足了幾個月之後被釋放了,而其他人不是被貶職了就是消失在王宮裡。
『羅蘭呢?』格里西亞問。
亞戴爾沉默了很久,直到前者催促,他才結結巴巴的回答:『……聽說死了……』
時間的指針從進入高塔後就沒在走動了。
格里西亞如同石塊般僵硬的注視著眼前這永遠分裂為二的風景,世界變得很遙遠,而站在高塔上的他則像是真正處在異次元俯望著人間變化的魔王。
打從最後的眼淚落下,他的表情舊就剩下笑容,像是從前老是蹺掉的禮儀課,他的姿態語氣表情全都帶著貴族的優雅。但這些都只是諷刺他自己有多麼可笑。
格里西亞從未問過亞戴爾放在窗邊的花究竟代表什麼意思,就連他來報告說有人同樣被獻祭到這高塔的小小的房間,他也只是帶著嘲笑與無所謂的心態接受。
『這種花代表的意思是,“思念”。』然而那個同樣被丟來當祭品的可憐王子,卻說出了那個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的涵義。
格里西亞無法思考。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思念誰?又或者該向誰討得答案?
他的時間從回歸到自己這魔王的封印地時就完全停擺了。

「但是現在,你也該繼續前進了吧?」雷瑟的聲音近得讓他無法反應。
格里西亞愣愣的回頭,對方神情肅穆,眼神像是要將他看穿。格里西亞彷彿聽見什麼東西震動的聲音,像是生鏽很久的齒輪開始轉動,那樣令人恐慌的感覺。
「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糾正你要怎麼做,所以也沒有追問你的過往…因為我自己是個更加差勁的人。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為了有那個立場告訴你該怎麼面對自己,所以我會離開這裡。」
穿得一身漆黑的雷瑟逐漸變得模糊,格里西亞嗚咽著,有許多他曾經認為永遠的東西也已經再度改變。
「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接替那個替你接下了位置的暴風,拼命去補救這十九年來的空白。現在的你無法保護,但是至少要贖罪,為了那些因為你而不斷努力的同伴。」雷瑟露出了自嘲與苦澀的微笑,「我自己也是……必須要好好面對了,不論有多麼沉重。」
「吶,格里西亞,我們做個約定吧。」
「你治理好東葉芽城,我治理好西葉芽城,然後將來有一天,我們再將葉芽城恢復成真正的葉芽國──」



8.

「萬一…他還是不肯跟我們走,那怎麼辦…?」從樹幹後探出了一個一顆綠油油的頭顱,是張少年的臉,只見他滿臉擔憂的望著距離自己不遠的樹叢,不安的開口。
「管他怎麼辦,直接打昏帶走就是了!」瞬間,少年所注視的樹叢猛然竄出一顆紅得灼人的頭顱。他轉過頭,連眼睛也是鮮豔的深紅色。長相雖然比綠髮少年更加年幼,但表情卻相反的果斷。「別以為我跟喬葛那個沒毅力的傢伙一樣,說什麼我都要把格里西亞帶走!葉芽城不能沒有他!要不是希歐忙到只差一步就掛了,我本來也想把他找來拖格里西亞回去的…」
聞言,綠髮少年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表情,「不過就算格里西亞回去,希歐的工作量大概也不會減輕到哪去……」
「至少可以把亞戴爾帶回去啊!」紅髮少年理直氣壯的說,「只要格里西亞回去了,亞戴爾就不用每天都往這兒報到,那麼希歐的工作量就能減輕了!」
「………原來我們是來帶亞戴爾回去的嗎?」
「有人。」話說一半,紅髮少年頭頂的樹上突然冒出了一顆頭,長長的頭髮垂掛在他眼前,語氣輕淡卻肯定的說道。紅髮少年嚇得差點沒尖叫,多虧綠髮少年及時衝到他身邊捂住他的嘴。
「帝摩斯!你一定要從那麼奇怪的地方出現嗎!?」綠髮少年白著一張臉,但還是記得壓低聲音輕斥道。而被他死死捂住嘴的紅髮少年看起來已經昏倒了。
被稱為帝摩斯的男人身輕如燕的跳下樹枝,有些遲疑的望了望適才綠髮少年和紅髮少年躲藏的位置,忍不住懷疑自己藏身的地方是哪裡比較奇怪了?
「不過…你說有人是指…?」回想起正事,綠髮少年緊張的問。
帝摩斯指了指不遠處的樹叢,這下綠髮少年才注意到,原來在那地方也有另外的一批人。他忍不住緊張的拖著紅髮少年往後退,將自己藏得更隱密一點。
「萬一…他還是不肯跟我們走,那怎麼辦…?」那群人中的某個男人有些擔心的問他們之中、另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隊的人。
「雖然是無可奈何…不過也只能把殿下打昏帶回去了!」那領隊悲憤卻堅定的回答。
…………哎?怎麼這對話聽起來這麼熟悉?
「可、可是殿下他那麼強……」
「你可不要忘了,殿下身邊還有一位公主,依照這幾個禮拜他還特地為了公主而跑腿的狀況看來,他肯定很愛那位公主!所以不得已時,我們只好將那位公主抓來當人質……」
「太、太卑鄙了,維達隊長…!」
「少、少囉唆!你們也能理解的吧!我們不能失去殿下!為了這點,就算再卑鄙的事我們都要做!」
「………那個,你們覺不覺得他們的做法會死得更快?」不知何時清醒的紅髮少年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之後得到兩位同伴毫不遲疑的點頭認同。
「哎呀,這不是奇怪廝嗎?草莓和白雲也在啊?」一派慵懶的熟悉聲音由身後響起,紅髮少年與綠髮少年嚇得立刻回頭,直覺的擺出警戒動作,而長髮少年更是嚇得立刻隱身。直到他們確定了出聲者是誰,這才僵住身子,無一不震驚得瞪大雙眼,一張嘴更是像脫臼似的闔不攏。
「格、格里西亞……!?」
「嗨~好久不見,快二十年了吧。」格里西亞輕鬆的打著招呼,而站在他身後的雷瑟顯然被突然隱身又突然現身的帝摩斯給嚇到了。
「殿下!!」遠方計畫著要把自家殿下蓋布袋的某位眼尖護衛隊員終於注意到了這吵鬧的一群,忍不住驚慌的高喊。
轟隆轟隆,之後沒多久,潛藏在這座森林的所有人全都聚集到了那兩人周圍了,整體看起來像是要將兩人圍毆似的隊形。而被人團團圍住了兩名主角神色成了反比,雷瑟滿臉無奈,格里西亞倒是笑得優雅燦爛。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奇克斯忍不住搶先開口,「你、你出塔了……?」
格里西亞聳聳肩,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要回去了阿……喔,你們是來迎接我的對吧?」
「殿、殿下…」維達淚流滿面的凝視著雷瑟,「這是真的嗎?!您願意跟我們回去了……?」
雷瑟面色僵硬的點了點頭,有些無言眼前這一堆人把全部都攪在一起說了…剛才回答的人明明是格里西亞吧?
「我明白、是公主吧?」於是感動的維達開始亂發感謝帖,「您是聽了公主的勸告所以才決定回來的吧?不曉得公主殿下人在哪?我一定要好好的表達謝意──」他的眼神跟著雷瑟的拇指示意,最後停留到了格里西亞的身上。
只見格里西亞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語氣優雅端莊的開口:「承蒙光明神的厚愛,雷瑟兄弟擁有如此忠心耿耿的部下,格里西亞真是深感安慰與欣喜,聽聞雷瑟兄弟提過他忠誠部下的名字──雷達,是吧?」
很好,最聒噪的傢伙昏倒了。雷瑟有些頭痛的讓人把他們的隊長給抬回去靜養。
「………我怎麼突然覺得,希歐如果知道了格里西亞要回去…一定會哭?」奇克斯有些茫然的問。身旁的兩位同伴再度點頭。



故事到了這裡也將近尾聲。
那之後,西葉芽城在雷瑟大王子宣佈願意繼位後,受到萬民永戴,沒兩三下就把不得人心的國王皇后給推下台,並與信任的部下建立了新的國家政權;東葉芽城則在格里西亞這個真正的幕後繼任者上台後,以優雅與端莊的形象欺騙收服了所有百姓的心,並在部下的努力下使國家順利的運作──可以說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偶爾,隔了老遠的兩人會望著窗外的晴空,回想起他們共同的承諾與目標,為此不斷努力。

高塔上的白色薔薇依然綻放,那是直到葉芽城成為真正完整的國家時,也不會停止的思念──





END-

這個故事的標題原本是想用「高塔上的公主」或者高塔上的什麼東西之類的…然後不知道為什麼 突然間就很想用「高塔上的白薔薇」這個名字
在當時我完全不曉得薔薇是什麼樣的植物、代表什麼樣的意義 直到決定用這個名字、小說也都寫下去了之後才去查…
>>「薔薇」在現今ACG用語中,意近於BL。
喵呀我笑噴了XDDD太GJ太剛好了!!這根本就是天降的靈感XDDD
正經一點的花語也是「愛情」、「思念」的意思 整個很適合這篇文
害我覺得這篇文根本就是突然迸出來的 超有愛ˇˇˇ
是說不曉得白雲的綽號這點讓我很怨念 只叫白雲整個很突兀orz
然後很抱歉居然沒有CP冏 連雷格也沒有(汗)


2009/12/13/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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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09-12-17 16:54:1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闇月 於 2009-12-17 16:58 編輯

(因字數過長,故拆成兩段)(奇怪了字數明明沒有那麼多它為什麼就一定要我拆呢。。。)

【玄日狩】真情假意(炎月)

冰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照進房間,灑在房中人的身上。

那人擁有一頭漂亮的紫黑色長髮,精緻秀麗的五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金屬製的右眼,但配在那張精緻的面孔上卻多了一種莫名的美感。

白蓮月,前任紫月盟領袖,現在則是太陽聯盟領袖日皇的專屬祕書。

只見他面無表情的坐在床前,毫無往常慵懶閒散的姿態,僅存的那隻金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是隱藏了許久的悲哀脆弱與疲憊。

十年了,自從他為了那人偶爾給予的些許溫情而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原本的身分地位,成為那人身邊的一個小小秘書,至今已經十年了。

這十年中,他甘心為他處理那些永遠沒完沒了的事務,只為了他偶爾興起、誇獎般的一個吻、一句甜言蜜語,或是一個擁抱,就算只是虛情假意也願意。

他原本以為只要可以像這樣一直看著他、陪在他身邊,這樣就夠了,可是他錯了。

人果然是貪心的,他的心中何嘗沒有一絲冀望?他何嘗不希望時日久了總有一天那人會告訴他他喜歡他、甚至是愛他?

他們的相識至今已過了二十年,第一個十年,他們擁有過美好的回憶,也有痛苦的回憶,他還是無法忘記當初那人用陌生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毫不相關的問道「你是誰」的時候,自己寒徹心扉、痛得幾欲落淚發狂的心情。

因為太痛了,所以後來他使盡心機,為了復仇,也是為了緩和這心上的一道傷疤。

最終他還是失敗了,那人畢竟是世界的領袖,何況他對他還是下不了手,白白賠上自己一條命。

原本他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其實,若真的在那時結束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他當時就死了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只可惜他最後還是被救了回來。

然後,憑著對那人的情意,他甘心被利用,成為他的秘書,只為了他偶爾的虛情假意,就算兩人彼此心知肚明一切皆是做戲,他也願意上當。

果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他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於是第二個十年就這樣度過,在這段期間內他對那人的愛意卻已漸漸無法再支撐下去。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心痛,一點一滴的將內心原本燃燒的熱情澆熄,事到如今,他對他曾有的瘋狂愛意只剩下了殘念。

「阿炎……」他喃喃念出那個曾經讓他又愛又恨的名字。

他就像希臘神話中的伊卡洛斯一般,拼了命的想靠近那似火耀眼的驕陽,最終只落的折翼斷翅、墮入深淵的下場。

也許他們打從一開始便不該遇見,若是如此他便不會為情所困,搞得現在狼狽不堪,若他們沒有相遇,他大可做他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紫月盟主白蓮月,紫月盟勢力雖沒有太陽聯盟龐大,卻也真的算的上是第二把交椅。

只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現在還在這個搞得他身心疲憊的人身邊。

不過也只是”現在”了。

他錯估了自己對那人的愛,原來他也是會疲倦的,現在,他真的累了,所以……

低著頭沉思良久,最終白蓮月悄悄的下了一個決定。

***

日向炎一如往常的坐在辦公桌前等著白蓮月來向他報告太陽聯盟這個月的事務,優雅的啜了口黑咖啡,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原本好看的眉有些不耐煩的擰起,只因為那個原本早該報告的人到現在還未曾出現。

「去看看白秘書在做什麼,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來。」終於,等不下去的日向炎向站在一旁的保鑣下了命令。

叩叩。

「進來。」

就在保鑣接令準備離開之時,門邊傳來了敲門聲,進來的是人稱萬能電腦的超級秘書,凱爾。

「日皇,白蓮月不見了,只留下一封信。」遞上那封信,凱爾精簡扼要的報告,僅管表面上還是一派平靜,微微皺起的眉頭還是洩漏了一絲慌亂。

白蓮月不僅是日皇身邊的一大助力,兩人之間還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原本他想說日久見人心,慢慢來也無所謂,沒想到現在人卻不見了。

日向炎看著那封告別信,越看他身邊的人們便覺得室內的溫度越來越低,最後他一手揉掉那封信,咬著牙暴怒的對秘書下令,「比爾,立刻出動所有的精英部隊,一定要將白蓮月給我帶回來!」

「是的,日皇。」凱爾恭敬的回答,快速離開房內將事情交代下去。

室內瀰漫著一股沉重的低氣壓,還在屋內的保鑣們動也不敢多動,就怕被日皇的颱風尾掃到。

日向炎瞥了他們一眼,「通通下去。」

幾個保鑣點點頭,如獲大赦的退到房門外守著。

日皇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剛剛被自己揉掉的信。

月牙兒,你既然敢跑,就要有被追到天涯海角的覺悟。

***

一年前,白蓮月離開太陽聯盟不知所蹤,日皇為了找回失蹤的秘書發出了通緝令,要求所有人翻遍全世界的每個角落,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找回離開的白蓮月,便能拿到高額獎金。

另一方面,日皇身邊的人也感覺到了恐怖的冰河時期,現在除了他疼寵的寶貝弟弟日向夜還有已經多少習慣的凱爾之外,其他人見到日皇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避之唯恐不及,眾人甚至猜測若是再找不到白蓮月,世界末日很有可能即將來臨。

因此,不論是為了高額獎金,還是為了挽救世界末日,所有人無不發揮最大潛力,想盡各種辦法去搜查白蓮月的下落。

但是,白蓮月好歹也是前任的紫月盟領袖,又曾擔任日皇的助手長達十年,對於太陽聯盟的搜查方式可說是瞭若指掌,因此地毯式的搜尋來來回回不知道搜了多少次,就是找不到白蓮月。

前來報告的組長心驚膽顫的說著,看著日皇陰冷的表情,他在心中祈禱希望明年的今天不會是他的忌日。

幸好,日皇只是冷冷說了句「再去搜」便放他下去了。

看著那個組長鬆了口氣趕緊退出去,日皇只是冷冷一哼,拿起剛泡好的黑咖啡輕啜了口。

很苦,卻不知道苦的是咖啡還是人心。

拿出當初白蓮月離去時留下的唯一一封信,上面只有寥寥數語,卻道盡了白蓮月二十年來的心酸。


阿炎:我想通了,這份愛太辛苦,而我已經無法再撐下去,所以,我決定離開。
從今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月牙兒,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阿炎。

                                月牙兒


然而日皇注意的並不是這些,應該說他王者的身分讓他習慣性的忽略別人的感受,因此整封信上他唯一注意到的只有白蓮月說決定要放手離開的那句話。

他從沒想過月牙兒會離開,他知道月牙兒一直喜歡自己,也因此他利用了他的愛讓他為他做事,他曾為了自己就這樣挖來一個萬能秘書而沾沾自喜自鳴得意,但他卻沒想到當初那個為了他死都甘願的月牙兒會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自己。

這讓日向炎覺得像被人搧了一記耳光一樣,熱辣辣的疼,又忍不住的怒火中燒,強烈的憤怒感使得他忽略了內心深處中傳來的細微疼痛。

月牙兒,你再能躲也躲不久了。

日皇冷冷的想著,就算對太陽聯盟的搜索隊有所了解可以暫時躲避,他的搜索隊又豈是省油的燈?躲的了一時躲不了永遠,一年也差不多是極限了。

等他回來之後……日皇冷冷的笑了起來。

***

是夜。

白蓮月靜靜的佇立在無人小島上,那是當初他綁架日向炎時停留的那座島,後來他曾經回來整頓過當初戰鬥後的破壞痕跡,將這座島再次打理成原先隱密的模樣。

不知道懷抱著的是什麼心思,他離開太陽聯盟後便利用紫月盟的反偵測飛機帶著幾個改造人來到這座無人島上。

這座島原就位於一片島群之中,他藏身的地點也處理的很隱密,因此過了一年日向炎的勢力還是沒有找到這邊。

也或許是沒有人想到,他會選擇和當初同樣的地方吧。他有些自嘲的想。

不過,這樣平靜的日子也不久了。

「你們來了。」白蓮月轉過身來,淡淡的對著後面悄悄靠近的搜查小隊說道。

皎潔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夜晚的涼風吹拂著他柔順的髮絲,讓他本就美麗的面孔平添一抹超脫世俗的氣質。

搜查小隊的人不禁呆了一秒,接著很快的回過神來,拿著武器指向白蓮月。

「日皇下令要我們把你帶回去,白秘書,失禮了。」

白蓮月淡淡的笑了,他早就知道就算是躲也躲不了多久,算算時間,一年,和他當初預計的也差不多了。

「走吧。」收起笑容,白蓮月面無表情的跟著搜查小隊走上了回到太陽聯盟的飛機。

原本便不曾想過能夠逃過追蹤,他只是在爭取時間。

能夠讓他釐清這段感情,好好想清楚未來該怎麼做的時間。

***

日向炎坐在辦公桌前,嘴角微微上揚,房內一掃一年以來的沉重氣氛,只因為那個失蹤了一年的人終究還是被找到了。

叩叩。

「進來。」

房門被打開,搜查小隊帶著白蓮月進了房內。

「日皇,人帶來了。」隊長恭敬的向日皇報告道。

「很好,除了獎勵金之外,我之後會給你們這組小隊每個人都調薪。」日向炎滿意的點點頭,「現在,通通下去。」

「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已經封住了白蓮月的武功,因此搜查小隊隊長毫不遲疑的接令離去。

門再度的開啟關上,現在房內只剩下日向炎和白蓮月兩人。

「月牙兒,好久不見啊。」日向炎微微笑著,宛若一個勝利的王者。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白蓮月淡淡的回答道。

「這一年來,你可讓我好找啊。」日向炎臉上掛著微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

「那真是多謝日皇抬愛了。」白蓮月輕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日向炎皺起眉,他察覺到白蓮月似乎有哪邊不同了,不再慵懶魅惑的和自己調情、金色的眸子不再著迷的看著自己,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白蓮月只是清冷淡漠的和自己對答著,彷彿日向炎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尤其是……等等,他剛剛叫自己什麼?日皇?!

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這突如其來的發現還是震驚了日向炎,他暗中握緊了雙拳。

不該如此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日皇,怎麼可以為了這點小事就動搖?除了阿夜以外,他不該為其他人出現情緒上的波動,況且白蓮月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旗子。

一枚絕對不會叛變,永遠忠於自己的乖巧旗子。

「我們就別拐彎抹角了,」日向炎感到沒來由的煩躁,收起笑容,他決定直接進入主題。

「無故請辭,擅離工作崗位,月牙兒你可知道這事如果鬧大了,你可能會成為太陽聯盟的叛徒?」而太陽聯盟叛徒的下場通常都不怎麼好。

聽到這句話,白蓮月終於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來,他看著日向炎,眼中是無限的悲哀和嘲諷。

「日皇,別再叫我月牙兒了,我說過,月牙兒已經不在了。」

日向炎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蓮月看著日向炎微微皺起的眉頭,貌似愉快的輕笑了起來。


「月牙兒已經死了,在這十年間,一點一滴的、被你殺死了。」

***

白蓮月被日向炎幽禁在他離去前原本居住的房間內,想到當時日向炎臉上那明明震驚暴怒卻又刻意掩飾的神情,內心不知是喜是悲。

事到如今,他對他僅剩的感情,只有無奈了吧,或許還帶點怨,因此看到日向炎露出那樣的神情時才會有種沉重的快意。

他們之間一向是日向炎一味的索取,他一味的付出,這樣不平衡的關係當然不可能維持長久,所以一年前他才會選擇離去。

過了一年,他已經想清楚了,他無力也無意再繼續對這段感情執著,無論日向炎現今是為了利用他抑或是真的對他有情,都已經不再重要。

他恨他嗎?沒什麼好恨的,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一切皆是自己的選擇。

他愛他嗎?他不知道,也許他愛的一直是記憶中那個會溫柔的喚他「月牙兒」、高傲中帶點傻氣的阿炎,卻忘了阿炎早已成了高高在上的「日皇」,而原本的阿炎則在時間無情的流動下消逝無蹤了。

因為阿炎不在了,所以月牙兒也死了。

留下來的只有日向炎和白蓮月。

***

唰──

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剛才震怒下令幽禁白蓮月後便拂袖而去的日向炎。

「日皇。」白蓮月冷靜的看著臉上還帶著慍怒的日向炎。

「不准叫我日皇!」日向炎怒吼,他現在很煩躁,卻連煩躁的原因都說不清楚。

在聽到白蓮月說出那句話的當下,他只感到心頭一顫,一陣心虛自內心深處湧上,畢竟自己這十年來是怎麼利用白蓮月的他也很清楚,不過他馬上就推翻了這樣的想法。

聰明如月牙兒,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利用他?他予他溫情,換取他為他日理萬機,一切不過就是利益交換罷了,同樣都是傑出的商人,這些爾虞我詐的遊戲白蓮月見過的絕對不會比他少,又有什麼好怨的?能讓堂堂日皇做到這樣的也只有他白蓮月一個人而已,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他沒有錯,日向炎這麼告訴自己,忽略了心底一瞬間冒出的陌生情緒。

疼痛。

和為了日向夜的傷心難過或是受傷時所產生的強烈心痛不同,現在出現在日向炎心裡的疼痛只是隱隱約約若有若無,不去注意便很難察覺到,就如同白蓮月在日向炎的心底所佔的份量一樣。

淺淺淡淡、並不強烈的情感,卻是根深柢固的確實存在著,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的在心底紮根、成長,而後茁壯。

可惜日向炎從未注意這樣的情感,而這也間接的導致了現今這番局面。

「不稱呼你為日皇難道要直呼你的名?日向炎?」白蓮月挑釁的說道。

「你!」日向炎氣結,卻又不禁感到心寒,這樣的月牙兒不是他所熟悉的。

或許白蓮月說的沒錯……月牙兒真的已經不在了。日向炎心中五味雜陳的想,卻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我知道你希望我叫你什麼,但是……」白蓮月冷漠的看著日向炎,形狀美好的唇緩慢清晰的吐出了四個字,「你不是他。」

「你說什麼?」日向炎沉下臉來,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瀕臨爆發點。

依他平常的脾氣,白蓮月早該被他千刀萬剮了,雖然他不知為何的一再退讓,但這可不代表他會繼續任由白蓮月這樣忤逆他。

「月牙兒,你好好想清楚,不要逼我動手。」日向炎冷冷的警告。

聽到這句話,白蓮月笑了,綻放出的絕美笑容讓日向炎有一瞬間的眩目。

「動什麼手?殺我嗎?我早該在十年前就死了,是你硬把我救回來的,這條命你要便拿去好了,我不希罕。」白蓮月面帶諷意的笑著,卻不知嘲諷的對象是自己抑或是日向炎。

他看著日向炎,一字一頓的將剛剛的話再重複了一遍。

「我說,你、不、是、阿、炎。」

***

白蓮月清冷的神情語調無疑刺激了日向炎,他一把扯過白蓮月的衣領,將白蓮月壓在床頭邊。

「月牙兒,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陰沉著臉,日向炎冷冷的說。

白蓮月絲毫不受影響,「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是阿炎,我也不是月牙兒。」

日向炎瞪著白蓮月,在發現對方眼中真的再也沒有對自己的深深愛戀之後,一直強自克制著的負面情緒一瞬間爆發出來。

他粗暴的吻上白蓮月的唇,將他的牙關撬開,舌頭強硬的進入對方口中,如靈蛇般的糾纏著白蓮月的舌。

不夠、還不夠……

唇舌交纏之際,日向炎一手壓著白蓮月,另一手解開他的衣襟……

對於這一切,白蓮月只在最初僵硬了一下,而後面無表情的任由日向炎為所欲為,既不配合也不掙扎。

若是月牙兒、若不是現在這樣的情形,他應該會很高興的接受日向炎的擁抱吧?只是月牙兒已經不在了,剩下的不過一具名喚白蓮月的空殼罷了。

日向炎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將白蓮月一同拉向慾海沉淪,因此除了一開始的粗暴之外,後面的動作都是盡量溫柔。

「月牙兒、月牙兒、月牙兒、月牙兒……」日向炎在白蓮月耳邊喃喃低語,彷彿這樣不斷喚著便能將月牙兒給喚回來,「看著我,我是誰?」

他問,希望能聽到他所希望的答案。

白蓮月喘著氣,面色潮紅艷麗,卻依舊沉默著不發一語,只是用空茫的眼神看著他。

「月牙兒……」日向炎的心再也不容忽視的痛了起來,他再度吻上白蓮月的唇瓣。

就算兩人身體靠的再近、幾乎融為一體,心的距離卻再也無法拉近。

咫尺天涯。

***

日向炎呆坐在辦公室中,手中把玩著當初白蓮月送給他的月牙項鍊,空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那天的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控制,但是做都做了,他也不會後悔。

真正讓他受不了的是情事過後,白蓮月毫無反應、平淡接受的模樣,他的眼中一絲情緒也沒有,彷彿已經麻木了。

不該如此的,正常人發生了這種事情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但白蓮月卻好似全無知覺,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感覺就像是……這世界再也沒有能讓他在乎的事物,他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行屍走肉的活在這世間。

日向炎心裡一跳,猛然想起白蓮月之前帶著淒美絕艷的笑,宛如歎息般吐出的話語。

『從今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月牙兒,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阿炎。』

『你不是阿炎,我也不是月牙兒。』

『月牙兒已經死了,在這十年間,一點一滴的、被你殺死了。』


日向炎突然感到心一陣抽痛。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理解這些話語中所包含的無奈與心酸。

直到現在,他才真的相信原來除了日向夜之外,他還會對其他人產生感情。

也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對白蓮月的感情,是愛。

因為愛他,所以當他一年前失蹤時才會那樣的心慌。

因為愛他,所以當他發現在他眼中再也找不到對自己的深深眷戀之後他才會失控抓狂。

因為愛他,所以在看到白蓮月行屍走肉般的模樣時才會感到絕望。

對,絕望。

因為現在才發現已經太晚了,月牙兒已經受到傷害。

月牙兒一直深深的愛戀著自己,在他背後不斷的付出,只是,自己帶給他的總是無情的傷害。

所以,這次輪到月牙兒拋棄他了嗎?

不,不是月牙兒拋棄了他,是他親手毀了月牙兒

「是我、毀了你……」日向炎喃喃自語道,紅寶石般的眼中流露的,是深深的沉痛。

他想起了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場景,他被一群小混混包圍,當時的月牙兒揮舞著鞭踢著腿,一個人就將那群小混混打跑,打鬥的模樣非但不野蠻暴力,反而像跳舞一樣的好看。

『你真有意思,居然想體驗被打的感覺?』

『要不要試試被鞭子打的滋味?』

『你用那麼漂亮的臉和眼睛笑著看我,讓我怎麼打的下手呢?』


當時的月牙兒笑得開心純真,帶笑的眼睛靈動的看著自己,清靈秀美卻又難掩一絲傲氣的模樣讓他想到了瑩白清冷的月。

月牙兒,於是他這麼喚他,這個帶點親暱的稱呼也從此定下。

也許,他在那個時候便已經悄悄的喜歡上他了,只是月牙兒太主動,他的愛得來太過容易,因此使他低估了自己對他的感情。

後來月牙兒失蹤時,他曾經試圖找過,卻徒勞無功,又因為當時阿夜的事情讓他焦頭爛額寢食難安,最後他狠心的將有關月牙兒的所有回憶連同那段從未發覺的感情鎖在內心深處,不再提起。

之後再見到他,昔日的初戀情人卻成了反目成仇的敵人,然而這一切卻是他一手造成的。

『日向炎!如果得不到你,那就乾脆殺了你,殺了你!』

想起十年前的事,日向炎突然覺得和現在完全失去生氣,死氣沉沉的白蓮月比起來,他居然開始懷念起當初那個愛的瘋狂恨的瘋狂的白蓮月。

至少當時白蓮月所作的一切,都是出自於對他的感情。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現在的白蓮月卻是連恨也不恨他了,他日向炎再也不能挑起白蓮月的情緒。

能讓當初那個為了愛恨瘋狂的月牙兒變成現今這般麻木的模樣,他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日向炎心頭一緊。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就在他終於察覺到自己的感情時,月牙兒卻已然心死。

這就是報應,可笑他就算是高高在上的日皇,卻也無法挽回自己所造成的這一切。

「呵呵、哈哈哈……」日向炎低低的笑了起來,笑中帶著深深的無奈沉痛與悔恨。

***

「哥哥!」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月不見的日向夜,還有幾乎和他形影不離的吸血鬼管家。
    
「阿夜!」儘管內心沉重,日向炎還是迅速的收起了悲傷的神情,像往常一般對弟弟露出寵溺的微笑。

日向夜偏著頭仔細的看了看哥哥,最後皺著眉頭說,「哥哥,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啊。」不希望弟弟擔心,日向炎微笑著說。

「哥哥你說謊,」日向夜不滿的說,「哥哥你今天的嘴角彎的弧度比平常少了百分之零點零二,眉毛下垂了零點零零三公分,根據晶片判斷,哥哥你是在強顏歡笑。」

「……」日向炎無言了。

「所以,哥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不開心?」日向夜關心的問道。

無法搪塞過去,又抵不住日向夜關心的眼神,日向炎最後終於將白蓮月的事情盡數告訴了日向夜,當然那個站在日向夜後面的吸血鬼管家朝索也順便一起聽了。

「這樣真的好糟糕喔。」日向夜皺著眉,苦惱的想著到底怎麼做才能幫助哥哥。

日向炎微微苦笑,就是不希望阿夜為他擔心所以才想要隱瞞的啊,這件事連他都頭痛萬分了,何況還是個孩子的阿夜?

「阿夜,你別再想了,這件事哥哥會自己處理好的。」

日向夜搖搖頭,堅持的說:「不行,我要幫助哥哥。」

就在室內瀰漫著一股焦慮氣氛時,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的朝索開口說話了。

「說不定那位白蓮月先生並不是真的心死,如果好好的想辦法修補他心上的傷,也許這件事並不是無法挽回。」

日向夜眼睛一亮,「朝索,你是說真的嗎?那要怎麼做?」

朝索一邊在心中慶幸還好之前的某一任主人曾將他當成愛情顧問,導致他曾看過許多關於愛情方面的書籍,一邊回答著日向夜的問題,「應該好好道歉,說出真心話,然後再想辦法好好彌補之前的過錯吧。」

「這樣就會有用嗎?」日向夜緊張的問道。

「這……我也不太能確定,」朝索有些抱歉的說道,「少爺,真是對不起,不能幫上什麼忙。」

「沒關係啦!朝索已經給了很好的建議了啊!」

日向炎在一旁不發一語,暗自在心中思考著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

日向炎回到白蓮月房間,推開門,見到白蓮月躺在床上,正沉沉的睡著。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坐在床上,日向炎靜靜的看著白蓮月的睡容。

睡著後的白蓮月雙目緊閉,睫毛微微顫動著,秀麗的面容上神情看似安然,眉頭卻淡淡的縈繞著一絲輕愁。

日向炎忍不住伸手撫過他的眉眼,想要撫平那揮之不去的哀愁。

「唔……」或許是被日向炎的動作所干擾,白蓮月突然睜開眼,剛睡醒的他眼中還有些許迷茫。

眨了眨眼睛,看到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他的日向炎,腦中有一瞬間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月牙兒……」日向炎柔聲喚道,將白蓮月拉到懷中,緊緊的擁住,似曾相識的情景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月牙兒,是不是不管我想做什麼,你都會陪我一起做到最後?』

『當初的我為了把你關在島上,連命都丟了,現在的我就連紫月盟也不曾踏進一步,所以,還有什麼事情能阻止我跟在你身邊,直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當時的月牙兒這麼回答他,為了他,月牙兒願意做任何事情,不論他得犧牲多少事物,只要能陪著他,月牙兒什麼都願意放棄,就連從小生長到大的紫月盟也不再踏進一步。

那是怎樣深厚的一種愛?他卻不懂得珍惜,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他,一遍又一遍的傷害他。

『真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我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吧?』

『我真的有那麼可惡嗎?我至少也有為當年的事情,跟你道歉過吧?』

『就是那麼可惡!』

『你根本就不懂,我為了你到底犧牲了多少東西,如果不是下不了手,我早就一刀子抹了你……不對,我一定把你千刀萬剮,死的比我當初被你遺忘的時候還要痛!』


當時的月牙兒對自己還是有怨有恨的,卻敵不過對他的愛戀,因此甘心被利用,只求能待在他身邊,只求他日向炎願意注意看他一眼。

以前總當這些事情是理所當然,直到失去了才體會到自己究竟做了多麼殘酷的事。

現在,他該怎麼修補月牙兒心上的傷痛?

「月牙兒……」他看著秀眉微蹙、還搞不懂發生什麼事的白蓮月,輕聲說道:「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聽到這句話,白蓮月不禁瞪大了眼,那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日向炎嗎?

見到白蓮月不敢置信的神情,日向炎心下微苦,卻還是無比認真的對著白蓮月說出了那遲了二十餘年的三個字。


我愛你。

***

白蓮月沉默了很久。

原本他只是想安安靜靜地等到日向炎給他一個解脫,無論是放他走或是殺了他都無所謂。對日向炎,他談不上怨恨亦談不上別的,不過就算作一段過往。只是在心力交瘁之時,聽他在耳邊喃喃輕訴,心中依舊不免悸動。

『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高傲得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日皇,能說出這一句便已是在他面前服了低,更別提後面的愛語了。說不震撼是騙人的,畢竟這是二十幾年來日向炎第一次這麼對他說,還是用那麼認真深情的表情,就算他已經決定要死心了,卻還是無法抗拒這樣溫柔的日向炎。

但是……

白蓮月閉上眼睛,靠在日向炎懷裡,貪婪的汲取這難得的溫暖,半晌,將一聲悠長的歎息深深藏在心底後,睜開眼,又恢復成那個清冷淡漠的白蓮月。

「你這次又想要我幫你做事了?」他輕輕推開日向炎,看著他冷冷問道。

日向炎一怔,「月牙兒,你在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不管你現在對我多好,我也不會再當回白秘書了,」白蓮月眼神一黯,「所以,你不用再演戲騙我了。」

這二十多年不過就是一場自欺欺人的迷夢。

他一直都是明白的,日向炎只是再利用他,但他還是願意陷入他所交織出來的迷夢中,不願醒來,應該說,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作著夢。

但是,就算是夢,做了二十幾年也該清醒了。

日向炎錯愕的聽著白蓮月說出的話,縱橫商場數十載訓練出來的應對能力突然之間全部失靈,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白蓮月。

他沒想過當他好不容易說出真心話之後,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回覆。

月牙兒已經再也不信他了。

說的也是,他日向炎作戲作了十年,現在又有什麼立場要求月牙兒相信他?

「月牙兒,」日向炎苦澀的說,「不論你相不相信,我現在想要的不是白秘書,只是月牙兒。」

白蓮月只是沉默的看著他,燦金色的美目中看不出一絲情緒。

許久之後,他躺回床上,翻身轉向另一邊,背對著日向炎。

「我累了。」他淡淡的說,逐客意味明顯。

日向炎心情複雜的看著白蓮月的背影良久,嘆了口氣,終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想要挽回月牙兒的心,果然沒那麼容易。

***

「月牙兒,想不想吃點東西?」日向炎拿著五星級大廚準備的精緻餐點,微笑著詢問。

「不了,我不餓。」白蓮月淡淡的拒絕。

「吃一點吧,我餵你。」日向炎充耳不聞,逕自舀了一口飯菜舉到白蓮月嘴前。

猶豫了一下,白蓮月終是張嘴將口邊的食物嚥了下去。

……

「月牙兒,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沒有。」

日向炎沉默了一下,轉身走出房外。

幾分鐘之後,日向炎又回來了,手上還捧著一束花。

「以前都是你送花給我,」日向炎這麼說道,「現在換我送你了。」

白蓮月看著笑的柔情蜜意的日向炎,良久,還是將花收下了。

……

「月牙兒,你看,這條項鍊和你很配呢,」日向炎一邊幫白蓮月戴上一條精挑細選過的項鍊,一邊微微笑著說,「雖然比不上你當初送我的那條就是了……」

白蓮月任由日向炎將項鍊掛在他脖子上,不發一語,安靜的像尊陶瓷娃娃。

「月牙兒,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做的事嗎?」日向炎有些挫敗的問,他絞盡腦汁想要撫平白蓮月心上的傷,卻好像沒什麼效果,他甚至連白蓮月究竟要什麼都不知道。

「只要是你要求的事情,我一定為你辦到。」日向炎神情認真的對他說道。

「是嗎?」白蓮月淡淡的說,「那麼我想恢復武功,然後出去,不要你那群保鑣跟著。」

日向炎語塞,而後眼神一冷,「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白蓮月只是冷漠的回望他。

等不到白蓮月的答案,又不想對他發怒,日向炎最終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送走日向炎,白蓮月坐在窗邊靜靜的想著日向炎的反常,窗外的天空被一片陰霾籠罩著,就和他的心情一樣,晦暗無光。

最近的日向炎對他好得太過頭了,不但每天都來看他,還又是噓寒問暖又是送禮獻殷勤的,一點也不像那個心高氣傲、眼中除了弟弟之外什麼也沒有的日皇,若不是他還是被囚禁在這個房間、武功也還是被禁制這兩點提醒他現實的殘酷的話,他真要以為日向炎回心轉意了。

他承認,對於日向炎的溫柔體貼,他是有些心動的,但是日向炎這樣的對待方式和以前相差太多了,讓他有種置身夢中的錯覺。

『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不論你相不相信,我現在想要的不是白秘書,只是月牙兒。』

『我愛你……』


他心中何嘗沒有一絲冀望?他何嘗不想接受這等待了二十餘年的愛情?可是他害怕,怕這一切又是日向炎編織出來的網、一場騙局,而自己卻會再度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千瘡百孔的心已經無法承受再一次的打擊,於是他寧可不要接受日向炎的溫柔。

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更不會絕望。

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但對於現在的日向炎,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若是之前那個驕傲的王者,他大可以嘲諷挑釁的激怒對方,雖然這樣的做法傷人一分損己十分,但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會怎麼樣了,只要能讓日向炎露出睥睨以外的神色,何樂而不為?

但是現在的日向炎卻對自己溫柔體貼柔情蜜意,讓已經決定死心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所以,唯有沉默以對。

「阿炎……」白蓮月喃喃念著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名字,一滴眼淚無聲的淌過他的面頰。

***

「月牙兒。」日向炎進入白蓮月房中,笑瞇瞇的看著他。

白蓮月不解的回望著他。

自從上一次的不歡而散,日向炎已經五天沒來了,不曉得他今天又在玩什麼花樣。

「你不是想出去嗎?我已經派人安排好行程,我們走吧。」

一聽這話,白蓮月驚住了,「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日向炎微笑著說。

……很多時候,雖然當時兩人都是心知肚明知道他在騙他就是了。

白蓮月無語了一陣,最後勉強吐出一句,「你也要一起去?公事怎麼辦?」

他可是很清楚堂堂日皇是有多忙碌的,之前能每天抽出時間來看他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現在還要出去旅遊?有沒有搞錯?

「公事?比爾會處理的。」日向炎毫不在意的說道。

……可憐的凱爾,白蓮月在心中為勞碌命的可憐秘書默哀了一秒。

「別想那麼多了,走吧。」露出微笑,日向炎向白蓮月伸出手來。

看這情形似乎也由不得他拒絕了,而且被關了那麼久他也的確有點想出去走走。於是白蓮月微微點頭,跟著日向炎一道上了日皇專用的私人飛機,前往南太平洋的某座無人島上旅遊去了。

***

晴空萬里,海天一色。

到了目的地,日向炎命令將白蓮月的武功禁制解除之後,便安排眾保鑣暫時留在小島的另一邊待命,只留下自己和白蓮月兩人。

「怎麼樣?這裡風景不錯吧。」日向炎滿意的眺望四周的景色,決定回去後將負責規劃這次行程的人員升職。

「嗯。」白蓮月淡淡的回應。

現在是春末夏初,他們來到的是一座四面環海的熱帶小島,島的中央還有一座座的小山丘,山丘向陽處開滿了白色的花,剎是好看,連空氣中也隱約聞得到些許香氣。

「我說過,只要是你要求的事情,我一定為你辦到。」日向炎看著白蓮月,笑的體貼。

白蓮月垂首不語,半晌,才輕聲說道:「何苦。」

他知道這趟旅程絕對沒有日向炎表現出來的那麼容易,好歹也跟在日皇身邊十載寒暑,日皇有多忙碌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敢確定為了這趟旅途,太陽聯盟少說也得損失好幾百億。

「我說過,月牙兒已經不在了。」他冷硬的說著,既是提醒日向炎,也是提醒自己。

「不對,」日向炎伸手撫向他的面龐,語氣堅定的說:「月牙兒沒有消失,他只是累了,所以在休息。」

紅寶石般的眼睛深情專注的盯著白蓮月的眸,不願錯過任何細微的變化,「等休息夠了,他就會回來。」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白蓮月冷冷的反問,試圖遮掩自己一瞬間的遲疑。

「因為,」日向炎微微一笑,「阿炎一直在等他回來。」

簡簡單單一句話,輕易的擊碎了白蓮月內心封閉已久的武裝防線。

心,在一瞬間分裂成兩半,一邊想要回應日向炎的柔情蜜意,另一邊卻還在奮力抵擋。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接受吧,阿炎為了你做了那麼多,想必是真心愛你的,你等他的愛不是已經等很久了嗎?

但是,卻有另一個聲音說,別再上當了,日向炎騙你騙了那麼久,被傷害了那麼多遍,還不夠嗎?不要再對他有所期待,不然,等著你的只有毀滅。

兩個極端的聲音在心底拉鋸,白蓮月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維持住表面上的平靜。

白蓮月別過頭去,不願讓自己的窘態暴露在那人面前。

「難得出來一趟,去附近走走吧。」他隨便的挑了個話題,想躲避這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的處境。

「你說什麼都好。」察覺到白蓮月態度軟化,日向炎也不挑明他的逃避。

事情好不容易才有了點轉機,不能太心急以免誤了事。日向炎現在對於白蓮月的態度可說是萬分的小心謹慎,深怕一個出錯就真的要遺憾終身了。

兩人不再交談,並肩在小島上隨意走著,看到山丘上的花朵開的正美正香,便不知不覺的被吸引了過去。

一靠近花圃,當看清楚其中盛放的是什麼花之後,白蓮月無聲的笑了,某種明悟,亦悄然浮上心頭。

那是一朵一朵綻放著寂寞的荼蘼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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