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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冰漾/夏千】《紅玫瑰》(正經向有虐) 5/23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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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6 21:27:01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芍華 於 2016-5-23 21:56 編輯

寫在前面的小小注意事項:

*盡量符合原著走向,不崩不蘇不外掛,請安心食用

*劇情設定是第二部後漾漾回到學院繼續就讀,而學長也「健康正常」回來的故事

*長篇嚴肅有,虐梗大概比甜多,但保證是HE

*歡迎留言與搭訕//(欸

*那麼,祝大家看文愉快(鞠躬




大片蒼白的冰面下,群聚的水精靈低聲唱著細小而悲傷的歌謠。

白色的孩子哭泣嘶吼  黑色、黑色的種族流淚顫抖

冰面之上漫流著濃豔的鮮血,即便軀體已死,那些溫熱的腥紅色液體仍恍若具有生命般,緩慢地匯流至半跪在地的人類腳底,聚攏成一汪駭人的血澤染紅了那人殘破的衣襬,除了他若有似無的嗚咽,漆黑的大地悄然無聲,靜靜焚燒著死寂的焰火,與滿地破碎的屍體。

伊多曉得自己正在做夢,卻仍不自覺地為眼前肅殺的景象而感到心痛,他認得此刻那個無助啜泣的人類妖師,也認得站在人類身後神情冰冷的青年,慣於綁成馬尾的銀亮髮絲凌亂的披散在肩頭,半遮著那雙水晶般輕透的紅瞳更加懾人,神情幾乎顯得有些淒厲,他高高揚起手中爬滿詭麗圖紋的長槍,朝著仍蹲伏在地的人類無聲無息地揮下。

「漾漾!」

伊多忍不住大吼道,儘管他的嗓音在夢中並無法改變什麼,動彈不得的肢體沒有辦法奔向前抵擋那驚心動魄的一擊,也沒有辦法抓住銀髮青年的肩頭,質問對方究竟為何要攻擊總是在自己身邊微微笑著,善良而沒有心機的朋友。

身體逐漸變得寒冷,明知這些所見只是一場夢境,伊多卻仍舊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瀰漫在兩人身遭,深不見底的可怕絕望。

失控的血高舉兵器  心頭陰影償還恨怨

在長槍揮落的瞬間人類猛然揚起了頭,表情同樣是近乎猙獰殺意畢露的狼狽,透明的淚水不斷沿著他消瘦的臉龐靜靜滾落,一墜地便凝結成冰。

「......!」

他朝著銀髮青年張口彷彿說了些什麼,伊多聽不清楚,或許是辯解;或許是指控;又或許只是一段語意不明的嚎啕哭音,緊接著人類便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長槍不偏不倚刺穿了自己圓睜的眼眶,下壓的利器毫不留情地攪碎脆弱的頭顱,以及未竟的語言,將緩緩倒落在地的人類狠狠釘在冰面上,力道之大令厚重的冰層開始迸出細小的裂紋。

水精靈的歌聲似乎又更大了一些,不詳的合音一次次重複著宛如哀悼的旋律,掩去了人類停止呼吸前最後一句撕心裂肺的吶喊:

「我......從來都......力量......」

伸出的手  脫逃的籠  焚毀大地  降下寂靜

人類僅僅抽蓄了幾下便不再掙扎,只有黑色的血和似乎永遠無法停止的淚仍停留在他濕潤的睫間,閃閃爍爍。

伊多不知道自己是否跟著悲痛欲絕地發出淒慘的尖叫。


「伊多!伊多!」

一隻溫柔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龐,與夢裡刺痛骨隨的寒冷不同,涼涼的,帶著乾淨的熟悉氣息。

「......雅多?」

伊多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淡褐色的關切瞳孔。

「伊多,你在發燒......發生了什麼事?你看見了什麼?」

雅多俯身擔憂地望著自家兄長,蜷縮在枕旁由水鏡化形的小龍也跟著輕輕地鳴叫了一聲,儘管水鏡已經破碎,但仍有些微的預言之力殘存在伊多體內,透過夢境像他展示即將發生的未來,但總是混沌不清的曖昧畫面從來不曾如此清晰,身體也從未產生如此劇烈了反應,彷彿他的五臟六腑都同樣被夢中那股不祥的黑火焚燒殆盡。

「漾漾......」

伊多剛開口便爆出一陣難以抑制的劇烈乾咳,孱弱的嗓音遠比自己想像得更加嘶啞,回憶著人類無力倒下的畫面心口仍舊疼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伊多!別說了!先喝點水!」

硬生生推開雅多捧至嘴前的水杯,伊多不顧身上滿是冷汗與傾倒的水漬,緊抓著雅多的手,他顫抖著,一字一句宛若泣血般艱難地吐出:

「去......警告......警告漾漾以及冰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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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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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6 21:29:0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芍華 於 2015-9-5 09:22 編輯

轟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驚醒了睡夢中的褚冥漾,原本還打算賴床到最後一刻的他猛然睜開眼睛,反射性地躍下溫暖的床鋪。

「學長......是學長嗎?」

緊握著手中的幻武兵器,褚冥漾小心翼翼地蹲在緊閉的門口,深怕剛傳來劇烈騷動的走廊會忽然殺出什麼恐怖的妖魔鬼怪,一面試探性地喊道。

沒有回答,但可以聽見昨夜還無人應門的隔壁房間所發出的重重踹門聲,與極度煩躁的踱步咒罵,即便是怪人群聚的黑館應該也不會有人無聊到膽敢在冰炎的房間胡鬧,因此褚冥漾想了想,還是決定戰戰兢兢地打開房門,正好看見冰炎同時怒氣沖沖地衝出房間,順手將一團黑色仍在哀嚎的物體狠狠砸在地上。

「學、學長?」

迅速轉出炙熱的焰火燒去那團試圖掙扎的不明物體,冰炎咬牙輕啐了一聲,這才轉頭望向神情驚恐的褚冥漾,醒目的紅色瞳孔微微瞇起。

「褚,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看起來一副心情超級惡劣的模樣。

「呃......嗯,今天十點多才上課。」

褚冥漾不自覺地抖了一抖,正想著是否應該趁眼前的白髮惡鬼還沒抓狂前趕緊退回房間以玆安全時,不安份的眼神卻正好瞄到冰炎房門口堆積如山,包裝精緻的各種禮物與彩帶,儘管本人試圖以身軀努力遮掩,那太過龐大的數量仍是無發避免地露出了色彩繽粉的一小角。

「學長,這是......禮物嗎?」

「你不會自己看嗎?」

冰炎臉色冰冷,蘊藏著隱隱火花的尖銳語調更冷,他煩躁地搖了搖頭,終於在褚冥漾一臉害怕又好奇的閃爍眼神下勉強解釋到:「每年這個時候學校都有一堆神經病想送我巧克力禮物,說是什麼情人節......拒絕也沒有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居然乾脆送到我房裡來,等等我會跟賽塔討論一下黑館守備的問題。」

怎麼樣的執著才能突破黑館恐怖的結界啊?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褚冥漾才剛有些災樂禍地想到一半,便被一股蠻不講理的遷怒力道用力敲了敲頭,吃痛抬首的瞬間正好對上罪魁禍首殺氣騰騰的精緻面容。

「褚,你一大早就在腦殘什麼?」

「嗚嗚嗚啊啊啊對對對對不起我腦抽......」

反射性地摀著臉蹲下,只差沒有抱頭狼狽求饒的褚冥漾愣了愣,猛然瞪大眼睛盯著據說早已收回監聽力量的某黑袍。

學長你是不是又偷聽我──

「沒有。」

冰炎撇開視線,伸手蓋下褚冥漾睜得圓滾滾的憤慨眼眸,眼不見為淨。

明明就有!學長你聽見了聽見了對不對!我要抗議抗議把我的人權還給我!學長不是說不會聽了嗎──

「吵死了!」

忍無可忍地將拚命在腦中發出高分貝尖叫的學弟按在牆腳踹了又踹,冰炎扶著不住抽痛的額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學長......

冰炎凝視著蜷縮在地上,咬著脣模樣可憐兮兮的褚冥漾,終於還是垂下長長的羽睫,稍稍放柔了嗓音。

「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也不是我願意的,但這是公會的任務。」

咦咦咦那個兇神惡煞的學長居然會道歉耶!等等!為什麼會突然......?

「褚,不要逼我揍你!」

「明明就已經揍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低聲反駁道,褚冥漾趕在冰炎重新舉起拳頭前搶先閃躲到安全的角落,等待著對方更進一步的解釋。

「總之就是這樣,你最好別給我隨便腦抽,就算不是你的代導人我照樣可以揍你。」

「但是......」

抿著線條優美的脣,擺明了不想多做說明的冰炎見走廊上已探出了幾個興致勃勃八卦的臉孔,索性斷然拎起褚冥樣的領子,將人扔進自己的房間後關上大門。

「是、是因為要監聽妖師嗎?」

但我跟然他們明明都很安份──

「吵死了,反正等事情結束後就可以解除了,你以為我很想聽嗎?」煩躁地抓了抓已經有些凌亂的長髮,冰炎伸手指了指房中大片散落的禮物盒:「那些女人送來的都是巧克力或餅乾之類的,看你要不要吃,否則我要全部銷毀了。」

「這麼浪費?」

那可以全部拿走嗎?

成功被轉移注意力的褚冥漾望著滿屋幾乎可以開店兜售的精緻甜點,不自覺嚥了口唾沫,某種微妙的情緒迎合著室內甜甜的柔軟香氣逐漸緩慢地復甦。

「可以啊,你不怕吃完就要去找提爾報到的話。」

冷冷的勾著漂亮的脣角,冰炎攤手做出「隨便你」的大方手勢。

該、該不會有詛咒之類的吧......

正拆開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往嘴巴送的褚冥漾猛然一嗆,欲哭無淚卻無法將剛吞下肚的巧克力吐出來,後悔莫及。

「不然你覺得剛剛被我燒掉的東西是什麼?有些人會把邪咒跟巧克力混再一起,或者加入一些奇怪的藥品。」

瞄了眼身旁宛如世界末日般神情悲慘的褚冥漾,冰炎頓了頓,又勉為其難地補上一句:「......不過,那通常只對一些意志不堅的人有效果,而且大部分我都檢查過了。」

我覺得以我的運氣很有可能就拿到老大你碰巧沒檢查到的啊!我就是意志不堅定嘛不然你還想怎樣──

「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褚。」

淡淡地嗤笑了一聲,悅耳一如璀璨的冰晶相互交擊,冰炎自口袋內掏出一個小巧的盒子,隨興地扔在顯得槁木死灰的學弟身上。

「學、學長?」

「不敢吃就不要吃,這是我給你的,很安全。」

該不會是學長自己做的吧?

戰戰兢兢捧在掌心的盒子畫著精緻的花紋,能隱約辨識出燃動的火苗與交織其中宛如結晶般凜然的羽翼,盒中裝著一塊之前輪船旅遊時賽塔送來的熟悉點心,透明的糕點裡漂浮著一朵晶瑩剔透的花,邊緣隱隱漾著冰霜凝結的痕跡,光是嗅聞便能感受到一股清涼的香氣,沁入心脾。

「囉嗦!你到底要不要吃?」

「要!要!謝謝學長!」

趕在冰炎翻臉前拚命護住懷中的小盒子,褚冥漾忙不佚地連連點頭,不論是甜點或冰炎擅自竊聽心聲又以拳腳施以愛的教育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令人萬分懷念,彷彿待在這個房中連妖師都能當個與事無爭的普通人類,不必在意種族與沒有根據的挑釁質疑。

「要吃就快吃,你上課要遲到了。」

將還在傻笑的笨蛋學地推出房間,冰炎罕見地有些無奈,嗓音也跟著溫和了幾分,像陽光下初融的雪。「我待會還有任務,你自己兜著點,別闖禍。」

基本上都是別人帶我闖禍啊──

「一樣,要是鬧出什麼難以收拾的錯誤我第一個揍你。」

渾然不顧對方張口哀嚎著彷彿還想發表臨死前的抗議,冰炎瞇著眼,當著褚冥樣的面冷酷無情地甩上房門。

「學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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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芍華(鞠躬
這篇中間可能會有點虐,但是結局絕對是甜的放心www
那麼,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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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6 23:37:55 | 顯示全部樓層
感覺……這、任務到底是怎樣?
不可能只有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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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7 10:17:4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芍華 於 2015-9-5 09:29 編輯

「漾漾,喵喵看你已經抱著那個盒子發呆了兩節課了喔,是昨天沒有睡好嗎?」

嬌小的指節輕輕敲著褚冥漾的桌子,米可蕥與千冬歲趁著連兩堂符咒學的下課空檔趕緊關切從頭到尾明顯都在恍神的同學。

「漾~難道你終於收到了情人節禮物,正在擔心怎麼回禮嗎?本大爺的僕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受歡迎了?」

不請自來的西瑞笑吟吟地搭上他的肩頭,褚冥漾想也沒想便本能性地一把將自顧自演起了小劇場的獸王族用力拍開,同時懷疑地瞄向那雙閃亮亮的金色瞳孔。

「這才不是情人節禮物......等等!西瑞你居然知道情人節?」

「本大爺當然知道情人節!不就是情侶互送禮物不收的人就得死的日子嗎?」

同時收到好幾枚熱辣辣的懷疑視線,西瑞面子也有些掛不住,用力一拍桌子幾乎有些遷怒地耍賴道:「不然漾~你把你手上那個東西交出來,本大爺的僕人才不會吃來路不明的人送的東西。」

「這是學長送我的啦!才不是來路不明的東西!不可以吃!」

餘光瞥見那果真朝自己虎視眈眈伸來的巨大獸爪,褚冥漾原本仍在恍惚出神的頭腦立即就清醒了,情急之下也不管究竟口不擇言地喊出了怎麼樣的句子,斷然掀開把玩了一整個早上都捨不得偷吃的甜點盒,迅速將那流轉著透明光澤的點心一把塞進口中。

極冷極冷的清涼香氣迅速在口中化開,如同綻放的花朵般層層釋出沁涼的口感,即便吃得匆促褚冥漾仍然清晰地感受到思緒陡然一輕,彷彿一股溫柔的風迎面吻上臉頰,瞬間閃過一幕叫人莫名懷念的鮮明畫面──披散著一頭雪色長髮的青年微側著首,淡淡地但確實笑著張脣無聲朝他說了些什麼,紅色的眸瞇得彎彎的,像夜空中最皎潔的一次月牙,隱約透出一絲絲肯定鼓勵的感覺。

是什麼樣的事呢?

「漾~你好卑鄙!吐出來!」

仍有些不甘心的西瑞順手一爪子拍上褚冥漾的背脊,逼得苦主連連咳嗽卻還是拚命將點心用力嚥了下去,一旁的同學見狀也紛紛出手阻止惡名昭彰的殺手再度造成校園喋血事件。

「不可以欺負漾漾!」米可蕥迅速扯住西瑞的袖口不讓那隻蠢蠢欲動的獸爪繼續亂揮,一面氣勢洶洶地伸手直指著對方的鼻子:「否則、否則千冬歲會打你喔!」

「這位同學,惡意搶別人的情人節禮物是不對的,難道你是忌妒別人人緣好自己卻只能躲在角落啃爪子的自閉人士嗎?」

千冬歲推了推土氣的眼鏡,絲毫不介意被好友扯下水的他也俐落地抽出符紙,與顯然看彼此不順眼很久的西瑞間衝突一觸即發,而始終默默佇立在一旁的萊恩無聲無息地現身拍了拍褚冥漾的背,順道好心地遞了杯水給差點被精靈糕點噎死的他。

「咳、咳......謝謝你,萊恩。」

「......」

萊恩默默地點了點頭,眨眼間又完美地融入人群中消失無蹤,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褚冥漾深深感覺到,自己在大白天撞見了一隻不折不扣的鬼。

而一旁方向越來越詭異的爭吵卻有逐漸擴大的跡象。

「狗屁!你這個書呆子有收過情人節禮物?那你那個體虛的哥哥都可以去跟男人告白了!」

西瑞單腳踩著桌面,毫不介意周遭怪異的目光與私語,倍化的金色獸掌朝下揮出了一個不雅的手勢,齜牙咧嘴地向千冬歲發出最極致的挑釁。

「不准侮辱我哥!」

千冬歲以優雅的姿態流暢地甩出一把符紙,燦爛的焰火瞬間在兩人間轟然炸開,映得他冷凝的面容格外森冷,充滿了異樣的威脅。「我哥只要親手送我點心就夠了,你這個童年不幸的傢伙大概只會拿到九瀾大哥送的內臟吧?」

「本大爺今天就讓你的內臟變成老三的收藏品──!」

唯恐天下不亂的西瑞開心地咧開笑容,銳利的尖爪迅速抓向千冬歲事先布好的結界,挾著猛烈勁風的攻擊在與結界相撞的剎那爆出了一陣不詳的碎音,而察覺結界即將破損的千冬歲用力踩上課桌,藉著反作用力迅速翻高了身子,手一轉便勾勒出一幅新的巨大陣式往西瑞的額上重重壓下:

奈律律由宮、六二九明滅、七三一封魔,降鬼咒!

「打架!打架!喔──!」

「來來來,目前押千冬歲勝的賠率是一比一點四四,下好離手。」

「哎呀呀,雪野同學剛剛所使用的是初階的結界術,可以有效地抵擋外來攻擊,不過在獸王族同學的爪子下或許還是稍顯薄弱了些,至於雪野家獨有的攻擊咒術嘛......」

一旁本來應該尖叫逃跑的同學自動圍出一團安全距離,揮舞著拳頭興致勃勃地鼓譟叫好,班長搖曳著棕色的長髮率先開起了賭盤,甚至連早該開始上課的符咒學老師都主動讓出了講台,悠悠哉哉地坐在一般學生的位置上開始講解益發激烈的戰況。

「你們真是夠了!」

還不到中午,褚冥漾便開始覺得這個諸事不順的日子實在太過漫長了。


中午時分,因方才激烈的打鬥砸毀了眾人下午預備上課的教室,校方體貼地宣布高二所有下午的課程暫停一次,意外獲得假期的褚冥漾一行人,好不容易讓兩位想在保健室分出你死我活的傷患乖乖治療完畢,終於得以稍微喘口氣到左商店街享用午餐,順邊享受難得的悠閒午後。

「原來甜點是學長送的啊,怪不得漾漾這麼激動呢。」

充滿童話氣息的精巧食堂裡,米可蕥迫不急待地將香氣四溢的咖哩飯大口送入嘴中,一面可愛地歪了歪頭,調侃著眼前顯得局促不安的褚冥漾。

「等等!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奇怪啊!」

差點又再次被嗆到的褚冥漾猛然揚起視線,原本偏細的溫軟語調也變得有些尖銳,經過上午一系列的騷動後他總覺得身體不太舒服,鈍痛的腦袋暈沉沉地,彷彿持續承受著一種冥頑不靈的低燒,因此只向店家要了一杯看起來最安全的綜合果汁,但甜甜的飲料一嚥入喉頭便化作滾燙的熱流,沉甸甸地堵塞在滿脹的胃部,難以呼吸。

方才吞入精靈糕點時,浮現在腦海中的鮮明影像彷彿夢魘般始終揮散不去,他知道那是過去冰炎消失在鬼王塚前,罕見地朝不知所措的自己露出微笑時寧靜的面容,悄悄訴說著那不為人知的名姓,以及道別的話語。

如果心能說話,那就是咒語般的言

褚冥漾輕輕按著明明沒有吃多少東西的肚子,砰砰躁動的心跳莫名地開始加速。

怎麼回事?

「漾漾,你的反應讓原本沒什麼意思的話變得更奇怪了。」

千冬歲推了推眼鏡,秀氣的脣稜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好看弧度,若有所思地抿著上頭繪有玉兔搗藥的紅木筷子。「總覺得自從學長回來了以後,漾漾越來越容易魂不守舍了。」

「嘖!本大爺的僕人不好好崇拜本大爺反而整天跟在學長屁股後面跑......漾~身為好僕人怎麼可以做這種形同背叛的事呢?」

西瑞豪邁地啃著體積幾乎比頭顱大了一倍有餘的酥炸雞腿,一面朝褚冥漾勾起陰惻惻的詭異笑容,像徘徊於命案現場磨刀霍霍的淒厲幽魂。

至於萊恩,眾人只能眼睜睜望著桌上的飯糰正以穩定的速度不斷減少,卻始終無法確認他是否同樣參與了好友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討論。

「你們不要越說越誇張啦!我只是......」

褚冥漾微弱的解釋甫一出口,便被一陣撼天動地的巨大爆炸聲猛然打斷。

「怎麼回事?」

「幾、幾位客人,請小心!」

幾位嬌小的白兔侍者驚慌地試圖關上被震開的店門,緊接著卻又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與尖叫,隨著叫人毛骨悚然的細微雜音整片綴著蕾絲的玻璃櫥窗轟然炸開,反應最快的千冬歲迅速架起結界抵銷四處飛濺的碎玻璃,而不知何時已紮起長髮的萊恩則提著雙刀穩穩擋在眾人身前,將張牙舞爪迅速撲來的眾多怪異野獸斬成碎塊。

米可蕥倒抽了一口氣,熟悉的恐怖氣味令眾人同時皺起了眉頭,紛紛放下手邊的餐具,各自握緊散發著奇異光紋的幻武兵器。

「是鬼族!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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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7 21:29:0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芍華 於 2015-9-5 09:26 編輯

「米納斯!」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人們舉起武器抵擋從天而降的怪獸,披著漆黑硬毛的狼型軀體上詭異地鑲著一張甚至數張人類浮腫猙獰的臉孔,翻動著鮮紅的雙唇露出極長的尖銳獠牙,大群大群瘋狂地往人們身上襲去,逐漸堆積的屍體自傷口溢出黃黑色的混濁物質,散發著恐怖不詳的扭曲氣息,遮蔽了視線與逃跑的腳步,而更多飢渴的醜惡生物咆哮著闖入店家,咨意撕扯著不及反抗的柔軟肉體,整座街道瀰漫著刺鼻的血腥氣味。

「等等!為什麼......吃個飯都可以遇到......」

「總之先出去再說!在這裡打起來太危險了!」

「嘖!這些垃圾給本大爺磨爪子都不配!」

西瑞冷笑著舔舔獸爪,迫不急待地躍出結界衝入虎視眈眈的黑色獸群,嘴裡還叼著不及啃完的雞腿,褚冥漾也高舉著米納斯射擊受了傷仍掙扎著試圖展開攻擊的鬼族,一面閃避飛散的桌椅碎片與食物殘渣,眾人在彼此的掩護下迅速撤至外頭一片狼藉的街道上,免去被半毀的店面砸傷的命運。

「所以......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褚冥漾按著些微發疼的胸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地問道,總是熱鬧非凡的左商店街如今僅剩慘叫和鬼族窮兇極惡的嘶吼,不時還有比剛才更加龐大的黑色野獸粗暴撞擊他們緊急構起的防禦結界,一旁的千冬歲俐落地披上鮮紅若血的袍服,與身穿白袍的萊恩相互點了點頭,同時抽出幻武兵器擺出備戰姿態。

「向公會發出最高警戒,左商店街遭鬼族入侵。」

「歲,準備......」

「等等!」一名戴著白色禁咒面具的紫袍陡然出現在預備攻擊的千冬歲身前,手一揚腳下便轉出好幾個繁複的燦爛陣法,周遭來不及逃離的鬼族嚎叫著,瞬間被猛烈燃燒的火焰吞噬殆盡。

「這屬於黑袍等級之任務,此地出現高階鬼族,我與冰炎會負責將之消滅,學生跟其餘不相關人等請盡速撤離避難。」

「哥!」千冬歲神色一凝,伸手拉住說完話後正欲轉身離開的對方,焦急的語調幾乎顯得狼狽:「太危險了......哥,不要逞強!」

「並不是逞強,這是公會交給我們的任務。」夏碎紫色的雙眼安靜地凝視著神情有些悲傷的千冬歲,接著搖了搖頭撥開對方緊抓著自己的蒼白指尖,長長的黑色髮絲隨之盪出華麗的波紋,一如流暢展開的扇。

「我們會解決這裡的騷動,學生其餘的不相關人等請盡速撤離。」

儘管面具下的脣已經泛起一片縞素慘澹的白,夏碎仍舊平靜地朝神色擔憂學弟妹重申道。

「......這是來自情報班的判斷,一名黑袍加一名紫袍可能無法有效清除整個左商店街的鬼族。」

千冬歲慢慢握緊被鬆開的手,同時憑空取出猙獰的鬼譜面具掩起面容,果決回復自家兄長的語調也轉而凌厲:「萊恩,上!」

「螣火。」萊恩將手中的雙刀大力插入地面,喚起燎天的大火強行在混亂的街道中劈出一條道路,而千冬歲也默契十足地同時翻身一躍,踩著搭檔的肩頭將好幾張閃爍著金紅色光芒的符紙扔朝群聚的鬼族狠狠揮下,宛若具有生命般那些符咒順著他的手勢轉出藍紫色的焰苗,挾著滾燙的飛灰朝騷動後又重新團團包圍住眾人的鬼族撲去。

「降神!四方荒神明火起,飛流焰雨眾鬼滅──散!」

不讓負傷的鬼族有任何重聚的機會,由咒術所燃起的火焰以極有效率的速度將所碰觸到的大批鬼族燒成焦炭,崩散後又化為更多閃著銀光的細粉腐蝕其餘僥倖逃過火劫的同伴,黑色的殘渣與仍微微發著光的粉末在無數獸嚎中持續累積,宛如地毯般在街道上鋪展開來,詭麗的燦爛流焰中千冬歲偏首回望著抿起雙脣的夏碎,倔強的語調幾乎帶著挑釁:

「我沒有辦法在我哥獨自面對這些東西的時候,還裝做什麼事都不知道似的躲到安全的地方。」

夏碎靜靜凝視著鐵了心不肯離去的弟弟,沉默了好一會,終於輕輕勾起了微笑,像是有幾分無奈,卻又隱藏著些許溫柔的紋路。

「冬翊甩。」凜然甩出繪滿金銅色華美圖騰的長鞭,夏碎朝蓄勢待發的兩位袍級緩慢地開口說道:「請求白袍與紅袍加入支援任務......那麼,請萬事小心。」

「任務接收。」凜凜的話音未落萊恩與千冬歲瞬間消失了蹤影,遠處頓時爆出衝天的火光以及鬼族措手不及的嚎叫,那些藍紫色的幻惑焰火能輕易地對扭曲的生命造成重創,卻奇妙地不會傷害到周遭的建築物一分一毫。

「嘿!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只讓四眼田雞獨佔呢!」

顯然對早上未打完的架感到意猶未盡的西瑞也興致勃勃地翻出巨爪,咧開嘴角快樂地撲向殘餘的獸群,眨眼間便隱沒在噴濺的血肉與黑霧中看不見了。

俐落披上藍袍的米可蕥依舊笑吟吟地,暗綠色的瞳孔深處卻閃動著認真的光芒。

「喵喵也要去支援傷者,漾漾一起過來!」

經歷了一次次驚濤駭浪的大戰後他們都成長了許多,褚冥漾也握緊手中的米納斯,慎重地朝她點了點頭。
「走吧。」

「請等一等。」原先應該隨著眾人轉身投入戰況的夏碎猛然伸出了手,擋在兩人身前,「我同時帶來冰炎託我轉告的留言──褚,不要捲入校外的任何麻煩,即刻返回學校。」
「為什麼?漾漾也可以幫大家的忙啊!為什麼要將他排除在外?」

米可亞拉著褚冥漾的手臂,有些不滿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朝神色嚴肅的紫袍發出抱怨。

「以我個人的看法,也希望褚可以盡快離開這裡......」

透過白色的面具俯視二人,夏碎紫色的眸冷冷地抹去微笑的影子,彷彿意有所指般稍稍加重了語調:「你知道的......請不要讓冰炎為難。」

想起早上冰炎說過的監聽任務,褚冥漾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總覺得四周開始漫起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怪異氛圍,細細碎碎,彷彿碰觸了封印內層層鬆動的禁忌,儘管好友們並不在意,但不代表公會對重新出世的妖師不存戒心,這只是冰山一角......褚冥漾明白的,想著冰炎低首道歉的面容,莫名地感到一陣空洞的暈眩。


難以呼吸。

「我、我知道了......」

「漾漾......」

「那麼,我會陪同米可蕥前往救治傷患。」

率先踏上銀白色的巨大移動陣,夏碎深深地望了眼面色蒼白的褚冥漾,以低沉的嗓音鄭重地朝那孤單的身影重申道:「請盡快返回學院。」

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沒有餘裕駐足等候跌跌撞撞的自己,褚冥漾有些茫然地想著:最終仍舊只剩下他一人欣羨地眺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無法觸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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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7 21:51:00 | 顯示全部樓層
新讀者

跳跳跳

一開始伊多那邊真的有虐到阿))
後面看的好開心喔(喂
坐等大大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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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8 10:21:1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芍華 於 2015-9-5 21:21 編輯

當褚冥漾回過神想跟著用移動陣返回學校,卻發現自己的符紙連同背包全被扔在方才被砸毀的店家時,絕望地再次體會到自己今天果真很倒楣的事實。

雖然遠處仍有鬼族的咆哮夾雜著悍然爆炸震盪著地面,但主要街道附近的小型鬼族大部分已經清除完畢,因此褚冥漾僅在身邊佈下了簡單的警戒法咒,便踩著一地殘磚碎瓦在半毀的店面中大海撈針般搜尋著自己的包包。

「到底......在哪裡啊......」

方才還招待過他們的白兔侍者不曉得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空無一人的房舍間只有褚冥漾獨自一人翻動著沉重的瓦礫,一面焦躁的喃喃自語,或許是太過專心加上身體始終不太舒服的緣故,他竟沒能察覺身後一名落單的鬼族正眨動著灰白色的空洞大眼,吐著滾燙的毒霧一步一挪地緩慢潮他爬行而來──

「褚!蹲低!」

隨著一聲凌厲的爆喝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將褚冥漾壓制在地,同時反手揮出一陣灼熱的炎火將那名偷襲不成的鬼族狠狠甩向牆角。

再熟悉不過的粗暴嗓音,與足以鎮冷一切躁動的,冰冷乾淨的氣息。

「學、學長?」

被穩穩護在身下的褚冥漾睜大了眼睛,在那人強悍的陰影中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瞪著冰炎放大再放大的白皙側臉,薄薄的汗水沿著他線條優美的面頰鍍上一層稀微的光影,一縷紅色的髮絲正好垂綴在自己的領口,癢癢軟軟的,閃爍著異樣的流光。

「誰准你起來的?」用力一巴掌將人類不安份的頭顱重新壓力,冰炎輕啐了一聲,不由分說便伸手牢牢摀住了褚冥漾的口鼻,「別呼吸,這種鬼族全身都是毒氣,吸了會死的。」

他修長的指尖很冷,覆在褚冥漾乾澀的脣上讓人連大口吐息都沒有勇氣,深怕下一秒那漂亮清晰的骨節就會連同晶瑩的肌膚一寸寸融化殆盡。

「嗚......唔......」

那學長你怎麼辦?

「我是黑袍。」淡淡地回了一句毫無建設性的廢話,冰炎微微撐起半蹲的身體,一手仍死死堵著褚冥漾的嘴,另一方面絲毫沒有讓那半身著火的鬼族有更多洩灑毒氣的機會,長槍一轉很快地又召出更加巨大的火球,連同吞吐的毒霧將對方直接燃燒成灰,「爆火,滅!」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鬼族徹底灰飛煙滅後褚冥漾終於獲得呼吸的機會,他大力喘了幾口氣,一面怯怯仰望著交叉雙手,看上去神情有些森冷的冰炎。

「這才是我要問你的問題吧?看到千冬歲他們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難道夏碎沒要你趕快離開這裡嗎?」

瞇著紅色的眼眸,冰炎的語調冷得像北國席捲而下的寒流,彷彿山雨欲來的鐵青神情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呃......我、我的符咒都放在包包裡了......」

褚冥漾知道這是一個蠢到不會被接受的理由,果不其然下一秒,來自他英明神武前代導人的質問便夾雜著冷澈骨髓的寒氣,從臉色猙獰的冰炎口中一自一句清晰地緩慢吐出:

「褚......你、是、笨、蛋、嗎?」

「嗚啊啊啊啊啊對不起──!」

褚冥漾尖叫著果斷護住頭部,一面哆哆嗦嗦地退到冰炎的攻擊範圍外一面很不爭氣地顫抖討饒。

「怎麼都出去外面這麼久了都還這麼不長進......褚,你是怎麼搞的?」

害怕地望著猛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冰炎,原以為少不了一頓拳腳關懷的褚冥漾反射性地縮起身子,沒想到對方卻反而伸手輕覆在自己的頸子上,涼涼的,像一陣清澈的水流安靜地撫過,讓整日緊繃的神經不自覺鬆懈下來,人也跟著一晃,差點便這麼毫無預警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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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8 20:31:4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芍華 於 2015-9-6 09:42 編輯

「你身上好燙。」半扶著褚冥漾軟倒的身子,冰炎稍稍放輕了語調,冰冷的指尖又小心地探了探他的額頭,「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原來是發燒啊......難怪整天都不太舒服......

褚冥漾恍恍惚惚地想著,在學院的日子裡始終平順的沒生什麼病,他幾乎都忘記那股帶著熱度的暈眩所代表的意義了。

「發燒?你......」冰炎皺起漂亮的眉梢,色澤鮮明的豔紅瞳孔又瞪了褚冥漾一眼,「真的很會給人添麻煩耶,現在你有辦法自己回學校嗎......算了,我先帶你回保健室。」

真的嗎?可是學長不是有任務......?

「煩欸!不然要把你丟在這裡等任務完成再回來收屍嗎?」將褚冥漾以粗魯的動作打橫抱起,冰炎冷冷的嗓音大有再囉嗦就真的把你扔下去的濃烈警告意味。

真是對不起喔......反正我就是沒用嘛......

褚冥漾閉了閉眼睛,有些自暴自棄地在心底默默回道,冰炎身上冰冰涼涼的帶著清新的氣味,讓他不自覺地輕輕靠向對方的胸口,隔著黑袍砰砰跳動的心臟令他想起在鬼王塚時拚命伸出手的自己,撕心裂肺地哭叫著真的以為那一抹決然的微笑便是永別,沒想到歷盡千險後還是再一次回到了這所學校,再一次欣羨地仰望著無所不能的黑袍大神,彷彿一切從未改變。
「褚,不要腦殘亂想。」也不知道究竟聽見了多少,冰炎淡淡地說道,踩著光彩流洩的移動陣眨眼間便將兩人傳回學院的保健室,順手拎起褚冥漾的領子扔在最近的一張病床上,冰炎俐落地一旋身,準確無誤地踹飛了兩眼放光朝自己迅速奔來的提爾。

「冰炎同學你來了啊......喔喔喔!」

「褚有點不太對勁。」

見提爾哀嚎歸哀嚎,依舊興致盎然扭動著高大身軀的怪異模樣,冰炎又默默上前多補了幾個清晰可辨的腳印,遺傳自獸王血統的鮮紅眼眸冷得像殺人無數的殘暴鬼王。

「褚同學哪裡不舒服啊?」

提爾揉了揉有些變形的臉,笑吟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令床上的褚冥漾莫名感到胃有些抽痛。

看你性騷擾學長我比較不舒服──

「褚,閉腦!」不偏不倚地朝那顆依舊沒多少長進的腦袋用力敲下,冰炎嘆了口氣,腳下開始出現銀白色的移動陣法,「我還有任務,要到晚上才會回去,你弄完後就給我乖乖待在宿舍,知道嗎?」
整天傳來傳去的您老大不累啊?工作狂黑袍果然很辛苦。

「褚,不要逼我傳回來揍你。」冰炎威脅感十足的冷漠話語逐漸變得遙遠,眨眼間整座保健室只剩下褚冥漾與提爾兩人,褚冥漾仰首凝視著刺眼的日光燈,幾不可聞地緩緩吐了一口氣。
學長,你是不是又瞞了我什麼事。

寧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敢洩漏真正深藏在心底的疑問,儘管只是一廂情願卻仍維持著最初天真無邪的假象,褚冥漾默默啜飲著提爾遞來的溫水,承認自己不想去揣測可能隱藏其後的醜陋真實。

他不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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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8 20:32:50 | 顯示全部樓層

嘿嘿你好(?
歡迎你喔希望你也會喜歡接下來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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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8 20:34:07 | 顯示全部樓層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8-16 23:37
感覺……這、任務到底是怎樣?
不可能只有這樣吧?

這個嘛...往後應該就會慢慢揭曉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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