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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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異界巫女 收藏品01 01/2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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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3 17:56:37 | 顯示全部樓層

幻霧犀牛02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7-26 22:04 編輯

幻霧犀牛很快就衝到了司空所在的樹下,因為司空已經斂起了自己的氣息,幻霧犀牛自然沒有發現司空就在樹上,然而卻也不死心的仍在樹下聞著地面,想要試圖從地面殘留的氣息中找出司空。

司空抓緊對方低下頭的瞬間,蹤身一躍而陡然落在幻霧犀牛的身上,然後瞄準幻霧犀牛的頸部用力的劃下去。

幻霧犀牛很快因為疼痛而抬頭嘶吼了一聲,同時開始用力的甩動身體,鮮血濺到了司空的臉上,司空大吃了一驚,幻霧犀牛的皮脂比他想像中的要來的更厚,剛剛那一刀根本沒有劃到要害,反而更加激怒了幻霧犀牛。

心中暗叫不妙,司空原本想勉強抓住幻霧犀牛保持平衡,卻被對方激烈的反抗給狠狠甩飛了出去。

後背用力撞上了樹幹,司空因為反作用力的撞擊而悶哼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好像快要被震出來了似的隱隱作痛。

啊啊,早知道會這麼狼狽就乾脆等死了……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司空聽到水流聲,他往後一看,發現他現在的位置就在一條河流的旁邊,河水流的相當湍急,估計大概是上游段。

就像大部分的河流一樣,這裡的上游也佈滿了各種大塊硬岩,湍急的河水彷彿只要掉進去就會立刻被沖到遙遠的下游,再加上表面上無法看見的河流暗渦。

這個要是掉進去大概要沒命了吧……

吞了口水,司空現在徹底的體認到如果要活命就得跟幻霧犀牛來個你死我活,誰叫他剛剛又激怒了幻霧犀牛了呢?

看著不遠處已經注意到他的幻霧犀牛,司空微微苦笑,他不知道利安路會不會出手幫忙,身為前兵器的他現在居然連打完回不回得去都成問題。

喔不,是打不打得贏都成問題。

司空一邊注意著幻霧犀牛,一邊看著附近的大樹,思索著還有什麼可以給他拿來偷襲的地方。

很可惜的是,即使他能再次跳到樹上,這一次幻霧犀牛大概也不會像先前那樣那麼容易讓他得手,也不可能直接拿繩套套住,他的力氣絕對沒有一隻幻霧犀牛來的大,基本上要是真套住犀牛,大概也只有他被當拖把拖在地上的份。

啊啊,這真的要完蛋了啊……

司空還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就看到幻霧犀牛已經近在眼前,司空握緊匕首,腦中思索著到底應該要怎麼辦才好時,幻霧犀牛突然停下了腳步。

更正確地說,是被什麼東西阻擾而停下腳步。

司空吃了一驚,連忙瞇起眼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從遠處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仔細一看,司空便注意到此時幻霧犀牛的腳下圍了一圈魔法陣,法陣透著微微的藍色光芒,乍看之下的確不容易發現,而幻霧犀牛似乎就是被這個魔法陣給困住才沒辦法衝過來撞他。

『右邊的樹上。』同時間,腦子裡直接響起了莉安露的聲音。

司空還正覺得奇怪怎麼會出現魔法陣,畢竟自己不會突然無師自通。

「原來魔法還可以這樣用喔。」連電話都不需要了,多麼方便的功能。

『有時間說廢話不如趕快動手解決那隻犀牛。』腦袋裡傳出莉安露冷冷的回復。

接著司空照著莉安露的指示,努力試著爬到右邊的樹上,然後看著地面上的幻霧犀牛,此時犀牛仍然因為莉安露的魔法而無法動彈,只是緋紅的雙眼幾乎布滿血絲變得愈加駭人。

莉安露原本確實是打算好好地待在遠處觀察司空,只是一來司空出來的有點久,二來就是她放在司空身上的偵查法術感應到劇烈震盪,直覺對方可能遇到什麼相當棘手的事,就乾脆直接用法術轉送過來了。

然後一過來,就剛好看到對方搖搖晃晃地從樹幹前面起身,莉安露當時猜想剛剛感應到的劇烈震動多半是因為撞到樹幹造成,回頭一看,她就注意到幻霧犀牛想一併乘勝追擊往司空那撞過去。

連忙在幻霧犀牛的腳底下張開阻止行動的魔法陣,莉安露同時間往司空腦袋裡直接傳達聲音,魔法的好處就是很多事情都可以偷偷來,在暗處陰對手,然後人家被你陰了還不自覺,只會待在明處尋找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對手。

就像現在的幻霧犀牛。

不過說來也奇怪,今天早上的干擾源此時此居然完全沒有發生,所以干擾源果然不是司空本身嗎?

沒有專注去思考莉安露在想些什麼,司空開始注意到幻霧犀牛有些不對勁,幾乎是同一時間莉安露也注意到了幻霧犀牛的異狀。

沒有了一開始不斷想往司空那邊衝的勁頭,幻霧犀牛看似冷靜了下來停止掙扎,因為魔法陣的設置是只要放鬆不掙扎就會停止運作,所以他們才會必須多注意幻霧犀牛的動作。

莉安露瞇起眼還是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有什麼地方很奇怪,非常奇怪。

「牠消氣了嗎?」同樣注意到幻霧犀牛動作的司空沒有像莉安露一樣想那麼多,只是一樣仔細觀察幻霧犀牛的動作。

幻霧犀牛接下來幾乎沒有任何瘋狂的舉動,只是靜靜地待在那邊看起來就像真的消氣了一樣。

所以,直到幻霧犀牛不偏不倚地看向他們時,莉安露才發現哪裡不對勁。

「快逃,牠發現我們了!」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莉安露拉著司空想要直接用術法轉移。

幻霧犀牛之所以可怕,除了牠一身的蠻力外,還有另一點。

那就是每一隻幻霧犀牛都有著不同的魔法特性。

想起這件事的第一個瞬間,莉安露只覺得身為記憶塔出身的她大概會被老師打死,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會忘得一乾二淨。

沒有給他們時間,幻霧犀牛整隻衝撞了上來,沒能拿好平衡的兩人被這樣用力一震,直接往後墜落從樹上掉進身後湍急的河流裡。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司空只記得莉安露不知道施展了什麼魔法,巨大的白色亮光緊緊包圍住他們。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司空、司空……』

溫柔又熟悉的女性聲音聽起來有點令人相當懷念,司空原本想試著睜開眼,卻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在載浮載沉間沉重的不可思議。

想要思考,卻覺得頭痛欲裂。

想要說話,卻發現沒有力氣張開嘴巴。

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得睜不開來。

可是他好想好想睜開眼睛,問問對方,他不在的這段日子,對方過得怎麼樣?

有沒有想起些什麼?有沒有發現些什麼?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好好療養?

有沒有,覺得活在世界上,其實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不管得到的答案是什麼,他都只是單純的想知道而已。

即使他希望對方能憶起自己,能再叫一次自己的名字。

即使他希望對方能告訴自己,那時候為什麼要推他掉下懸崖。

他只是想要知道、想要確認,即使答案可能會殘酷的讓他再也無法好好生存。

他不會強迫對方非要對他很好很好,打他也好,關起來也好,冷言冷語也好,嘲弄諷刺也好,他都不想要再獨自一個人。

所以,請不要丟棄他。

所以,誰都好,請告訴他。

他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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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3 19:07:14 | 顯示全部樓層

幻霧犀牛03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7-26 22:52 編輯

他聽見細微的爭吵聲。

不……或許也不算是爭吵,只是談論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要趕人離去,有可以說是其中一名女性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單方面的爭吵,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則是不在乎地說著。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他能感覺到除了那,但是他能感覺到除了那個人的聲音以外還有第三個人待在室內,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歛起了自己的氣息,幾乎不需要特別費神去搜索誰,他就能很自然的感覺到室內有三個人。

「唉呀唉呀,妳別這麼兇嘛,我只是看見有人掉下了溪流,沖到了下游,就順手撿起來治療,結果妳一出現就這麼兇真是,嘖嘖。」男人嘖了幾聲,緊接著他就聽到了女性冷冷的嗓音。

「如果今天你們只是普通的醫者,我當然沒關係,但別忘了,你們是中立者。」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不偏黑也不偏白,寧可遊走於灰色地帶也不願意特別幫助哪一方。」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女性的聲音聽起來跟莉安露很像,不……說不定就是莉安露本人。

「嘖嘖,妳的人生非要二選一這麼簡單嗎?」男人依舊維持一貫的態度,向莉安露提出問題。

「中立者幫忙,必定會收取人情或代價。」沒有接續男人的問題,莉安露相當冷漠甚至帶有趕人的意味開口。

「真是冷漠啊……雖然我比較想向那位小弟弟收取人情,不過我想妳不會同意吧?」被莉安露狠狠瞪了一眼後,男人聳聳肩,「他有護身符吧?就是放在身上的那個紅色護身符,我要那個。」

「你!那是那個人特地做的你知道嗎?」語氣瞬間轉為狠戾,莉安露的聲音上揚了一度,開戰意味更加濃厚。

「當然知道啊,就是知道了才要拿走,那可是很好用的東西呢。」靠著後方的櫃子,對方相當閒適地說著,「妳知道的,既然我幫了你們,就得給弗奧的人一點好處,拿走那玩意不過分吧?反正路上也說不定什麼都不會發生。」

「你明明知道,小天的占卜從未失誤。」從司空的衣服口袋裡撈出紅色護身符,莉安露冷著一張臉將護符丟給對方。

「但你們卻連會發生什麼都未曾清楚。」準確無誤地接過護符,對方稍微翻過紅色護身符,確定莉安露沒有造假後便收進了口袋裡,「這樣的護符或許可以給更有需要的人,而不是像那樣被呵護的孩子,看你們多保護他就知道了,妳摔下來時不是還用盡所有辦法保護他嗎?」要不是不知為何司空無法魔法治療,其實司空的傷勢比莉安露小很多,莉安露只是事先用魔法治療過傷口而已,所以才會看起來比較沒事。

「你不是同樣也一無所知嗎?面對像司空這樣的孩子,你又如何知曉他曾經受人呵護。」閉了閉眼睛,莉安露認為對方不可能沒看見司空藏在衣服底下的傷痕。

一條又一條的醜陋傷痕,怵目驚心的攀爬在司空的身體上,如同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的印記,更令人無法想像曾經的過去。

那會是,多麼殘酷、悲傷的過去。

「所以我說你們跟我們的思維不一樣啊,無論那孩子過去多麼的悲傷,重點是那孩子在後來肯定遇上了好人,否則傷口不會癒合留下痕跡,那麼這孩子現在不是受人呵護是什麼?既然都已經得到應有的幸福了,那麼我也沒必要去同情去安撫。」看著對方努力壓抑自身情緒的臉孔,他毫不在乎地繼續說著,「但是此時此刻,或許有跟這孩子相同遭遇的人正在受苦,所以我認為這種擁有相同遭遇的人更應該擁有被救的資格,以紅色護符來說,我拿這個護符去救這些人沒什麼不對吧?」

「為何同為醫者,你始終不明白,外傷易治,而內傷難醫。」源自心的傷口,不是可以輕易治好的。

無論在那之後受到了多好的待遇。

「道不同,不相為謀。」莞爾一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我也差不多該走了,床上那位小弟弟也該是時候醒過來,妳不希望我繼續待著吧?」

「早點滾,愈快愈好。」直接下達逐客令,莉安露看著對方聳聳肩,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室內,「等一下,妳是邊境之民吧?」最後,她突然叫住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的第三個人。

回過頭,得到了男人的許可後,對方點點頭佇足在原地。

「為什麼,成為中立者?」中立者其實是為人厭惡的角色,因為他們不頃向任何一邊,只希望保護自己的安全,所以有時甚至被人稱為懦夫或是自私的人。

對方看似思考了一下,然後堅定無誤地看著莉安露的雙眼,緩緩開口。

「弗奧驅逐了邊境之民,中央放棄了邊境之民,我們就像漂泊不定的牧者,輾轉流浪於各個區域,卻不被任何民族接受。如果黑色是全然的黑色,那麼就不會有人支持,如果白色是全然的白色,那麼就不會有人反對。」接著,他看了看床上的司空,又看了看後方的男人後繼續說道。

「但是我們邊境之民不被任何一方保護,人生不是是非題而是多重選擇題,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選擇的答案是否正確,所以我只能選擇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為了保護自己,他只能這麼做。

不這麼做的話,誰也無法告訴他們要如何保護自己不被外人攻擊,長期的流浪生活讓他們徹底了解到自己是多麼不受歡迎的存在,漸漸的他們憎恨驅逐邊境之民的弗奧,厭惡對他們棄之不顧的中央,他們誰也無法支持哪一方,所以大多數的族人成為中立者,只尋求最能保護自己的手段。

人們唾棄中立者,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嘗過被世界的所有人排斥的生活,這個世界的許多人們總是輕輕鬆鬆就能夠得到安穩的生活與保護,所以才能輕易地說出他們中立者很自私的話。

中立者不自私,他們只是想要保護自己。

所以,他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我知道了。」知道邊境之民的故事,莉安露也沒有多加譴責,只是就這樣目送對方離去。

其實,無論是誰都無法徹底了解自己所走的道路是否正確。

也許就像對方說的一樣,他們都只能選擇自己認為最為正確的道路。

然後,她慢慢地轉向躺在床上,在中途就因為她施放藥物而熟睡的司空。

「那麼、你又會選擇什麼樣的道路呢?」



再次清醒的時候,他感覺到四肢傳來陣陣的鈍痛感。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他心裡一陣緊張,一度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令人厭惡的地方。

即使他比誰都明白,他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誰會特地傷害他的世界,但他依舊會下意識的厭惡這種氣味,就宛如源自靈魂般的厭惡。

深呼吸了幾次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睛,接著淺棕色的木造屋頂便映入眼簾,他稍稍的放鬆下來,卻沒有因此完全喪失對周圍的警戒心。

他記得他有醒過來一次,雖然不久後就又睡著了,但沒記錯的話似乎有聽到莉安露的聲音。

如果是莉安露帶他到這裡的話,理論上是不用擔心才是,只是他有點在意那時候另外感覺到的兩個人,畢竟他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擔心也是正常的,雖然從對話內容聽起來,似乎是其中一個人救了他的樣子。

有些吃力的坐起身,他看著同樣色調的簡單擺設,房間內除了床邊另外設了櫃子及椅子外,窗戶旁還擺了白色小盆栽,戶外的陽光照進了室內,透明的窗簾隨著吹進來的微風輕輕飄逸著,靜謐的空間並沒有給人壓迫感,反而讓人覺得相當的舒服自適。

「醒來了嗎?」感知到放在司空身上的魔法有動靜,莉安露看似毫不著急地推開木製房門。

事實上,在用魔法感知到司空醒來的瞬間,她就立刻用傳送魔法回來了;不知道是為什麼,使用在司空身上的魔法一直都相當不穩定,有時候明明就好好的沒問題,有時候卻會突然斷線,搞得好像進入山中的手機訊號,你只能等待有訊號的時候才能使用。

對著莉安露點了點頭,雖然身體的鈍痛感沒有消失,不過該怎麼說?他其實有點懷念這樣的感覺。

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總是感覺不到傷口的任何疼痛。

其實沒有了痛覺一直都不是好事,因為你會連自己受了多重的傷都感覺不到,沒有了痛覺便會毫無畏懼,然後傷口只會愈來愈嚴重,最後傷重致死。

人總是要在失去以後,才懂得擁有的美好。

「你先別動,我幫你用魔法治療看看。」覺得現在說不定可以用魔法幫助司空的傷勢減輕,莉安露走到司空旁邊,然後試著施展魔法。

然而試了幾次之後,屬於治療系的綠色魔法陣要不就是小的不可思議,要不就是完全不回應莉安露,最後逼得莉安露只得皺起眉頭,放下持續施放魔法的雙手。

其實在出任務時,能盡量用魔法治療就用魔法,拖太久未必會是好事,況且魔法也能達到瞬間止血的功能,要是司空同樣無法施用魔法的話,這會是相當大的危險。

「沒關係啦,不用堅持要用魔法治療……我的恢復速度應該算滿快的,休息幾天應該就好了……」看著莉安露有些疲憊的神態,司空猜想對方大概有沒有好好休息,這個世界的人使用魔法好像也是會累的樣子,既然對他施用魔法沒什麼效果的話,不如就不要浪費力氣比較好,「對了,有件事我想先問可以嗎?」

因為後來他睡著了,所以醒來後有件事他一直都很想知道。

「什麼事?」該說是正好吧?她也有些事要問問司空。

看著莉安露,司空停頓了許久,最後緩緩地開口問道。

「那些人……中立者他們拿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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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3 20:38:08 | 顯示全部樓層

沙漠01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2 20:24 編輯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微微的停頓了三秒之後,莉安露如此答覆司空。

事後她再去跟章天延說明就好了,畢竟司空也還不知道章天延在學院裡也是相當知名的人物。

章天延是學院裡普通班中唯一擁有進入特殊班資格,卻堅決拒絕進入特殊的人。

「欸……是嗎?」看著對方明顯在說謊的表情,司空皺起眉頭想再繼續追問,但思量許久之後便又作罷。

說不定莉安露交出了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也說不定,如果對方不想說的話他也不想去強迫對方,畢竟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說不定只是拿走頭髮之類的東西。

……他突然想起頭髮好像可以拿來下詛咒。

這裡應該不會跟他的原世界一樣會向人下詛咒吧?應該不會吧?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你又在想什麼了?」看著司空把自己的心情全寫在臉上,莉安露直覺對方一定又想沒營養的事,而且還是沒營養到極點的事。

她必須很認真地懷疑,司空的老爸老媽到底是怎麼教才能把小孩教成這樣,一天到晚只要醒著都在想沒營養的事。

「不,我只是在想,這裡的人會利用頭髮下詛咒嗎?」

「這裡的人會下詛咒,但是為什麼非要用頭髮?」挑起眉,莉安露覺得用頭髮下詛咒可能是司空的原世界會做的事,「這個世界的人要下詛咒只要用名字就夠了,知其真名便可下咒,回去之後你稍微看一下魔法科的書籍,基礎篇第二章就會告訴你了。」

……

這也太恐怖了吧!超級恐怖的欸!

這是什麼知道名字就可以詛咒你的遊戲規則?那為什麼這個世界人還可以如此毫無戒心的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還時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想錯了,這個世界是非常相信人性的世界,完全不用擔心別人下一秒攻擊你。

哇,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屁,最好真的會是這樣。

「那個,你們不是都很大方的把名字告訴別人嗎?」當然不會把自己腦袋裡想的東西全部說出來,司空咳了一聲之後看向已經自動拉了張椅子坐在他旁邊的莉安露。

「嗯?名字裡的涵義才是真名,還是你連自己名字的意義都不曉得?」白了司空一眼,莉安露順其自然的檢查起對方的身體狀況。

不知道昨天那個渾蛋醫生會不會偷動手腳,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一下會比較好。

「呃、不,至少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搔了搔臉,見莉安露相當認真地做起檢查,他也不好意思再多打擾,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

不過名字的意思啊……

自嘲似地笑了笑,他的名字實在是無法讓人喜歡的意思啊。

「問完的話,那換我問了。」稍微看了一下司空的各項數值,大致上是沒什麼問題了,「這幾天下來我想你也有注意到,你本身的體質對魔法有抗性,雖然也不是沒有前例,但來自異世界對魔法有抗性你倒是第一個。」更何況在司空之前還有其他來自跟司空相同世界的人到達埃爾維尼亞。

「欸欸,是這樣嗎?」原來他對魔法有抗性啊?那這群人一直叫他去看魔法用書的意義到底在哪裡啊!

看了卻不能用是看爽的嗎!這完完全全不對吧?難道這裡也能像漫畫小說那樣嗎?瞬間從魔法陣判讀出對方要使用什麼魔法的那個,據說只有天才中的天才,億中選一的人才能做到的超強觀察力。

要是他真的有這個技能,那他現在在這裡幹嘛?不是應該要坐在高處讓人抱大腿嗎?

他為什麼要如此辛苦地出任務還搞到掛彩!

別傻了,都是假的,因為他沒有那種能力啊!

「對,就是那樣,我想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對魔法產生抗性的原因?一點點的小關係都可以。」

看著莉安露,他眨了眨眼,沒有立刻回答對方。

但是有一個聲音,來自遙遠的另一端的聲音,卻緩緩地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司空,請記得隱藏自己的能力,不要讓被有心人士利用了……』

對方的聲音既著急又擔心,著急他那曾經放棄一切的態度,擔心他再度遭人利用的能力。

雙手染滿鮮血的日子過去已久,但只要閉上眼睛,無論是多久以前的過去都歷歷在目。

魔法抗性的原因,他再清楚不過,但誰又能保證在他說明原因之後,一切看似對他視如己出的人們,是否會成為只為爭奪利益的野獸。

誰也無法言明,誰也無法保證。

所以,他笑了笑,就像平常一樣。

「呃……我不知道。」

隱瞞是不好的行為,但他不想讓自己身陷於風險之中,畢竟說到底人總是自私的。

「是嗎……那這樣吧,我們回去再做一些精密的檢查好了。」因為用在司空身上的魔法總是時好時壞,她也無法斷定究竟是什麼狀況,對魔法有抗性的體質理論上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沒辦法施用魔法才對,但司空的狀況卻是有如進入山中的無線電,你總是得找到有訊號的時候才能使用。

總之,這件事回去肯定得好好弄清楚,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也可以多了解司空的原世界在這個時間點究竟發生了什麼。

身為經常有來自異世界的客人造訪的世界,了解其他世界一直都是他們不遺餘力在調查的事。

「總之,我先稍微跟你說一下,按照原本的路線,穿越幻霧森林之後我們會進入一個小村莊做最後補給,然後就會接著進入沙漠,最後找到目的地就可以了。」雖然跟原本的預定路線有所偏差,但出任務本來就是什麼狀況都有可能會發生,現下只要等司空恢復行動後找海德菈他們會合就行了。

「進入小村莊……那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既然要進入村莊做補給的話,那肯定得要確定他們現在的位置吧?

希望不要被沖到很遠地方才好,不要好端端的人家村莊在北方,然後他們現在被沖到南方這樣。

這樣也太慘了,這任務簡直不用做了啊!光走路追上別人的行程就飽了!

「我們現在就在小村莊。」莉安露冷冷地說道。

「啥?」是他耳背還是耳包?

「我說,我們現在就在小村莊了。」

……

本日最驚訝!

原來隨便這樣亂衝都能衝到預定的路線,天不滅他啊!哈哈哈!

「那我們、是要等海德菈他們過來會合?還是要回過頭去找他們?」

如果他沒估計錯誤的話,他的身體大概明天就能走動,後天便會恢復正常跑跳功能,畢竟也不是受了那種會讓你直接投胎的傷,這種小傷很快就好了。

實際上來說,應該不會耽誤太多的行程。

「嗯……雖然不久前有試著跟海德菈他們試著取得聯繫,但是沒有得到回應,所以我想在這裡我們暫時兵分兩路好了。」低著頭沉思了一會,莉安露最後做出了決定,「司空你在這裡取得必要物品之後就先繼續往沙漠的方向走,我則是先折返回幻霧森林找海德菈他們,這樣的安排可以嗎?」

以時間上來看,海德菈他們應該已經穿越幻霧森林了才對,但是問過村長後,對方表示村裡的查哨點最近並沒有任何人經過,但是會持續幫他們注意。

莉安露的推測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對方還在幻霧森林的原地等待,另一個就是對方繞開了路徑從另一頭進入沙漠。

本來知道這次任務路線的最開始就討論好的她跟夏洛特,如果海德菈他們有跟夏洛特會合的話,理論上肯定會經過這個村莊,因為夏洛特知道路線。

但是沒有經過的話,那麼可能想到的路線就只剩下那兩種了。

「我是沒什麼問題,那麼夏洛特呢?」總不能直接放生夏洛特吧?

「目前還沒取得聯繫,不過我想應該走不遠才是……」

也還沒搞懂夏洛特莫名失蹤的原因,莉安露有些困擾地皺起眉頭。

總不會跟他們一樣被沖下溪流,然後很不幸地被沖到比較遠的地方吧?

不,夏洛特本身是武鬥塔首席,沒有道理會打輸幻霧犀牛,難道是遇到更棘手的對手嗎?

更棘手的對手……弗奧?不、不可能,弗奧應該還沒大膽到會在中央及東部的連接森林出手才對。

「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兩個分頭的同時注意夏洛特的蹤跡好嗎?」雖然她覺得司空不會的東西應該很多,但分辨蹤跡總該會吧?

「好。」點點頭,司空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只是幫忙注意一下而已。

「那麼……三天後出發?」如果她估計沒錯的話,司空至少也要三天後才能動。

「不。」否定了莉安露的決定,司空笑了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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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4 17:03:2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1-24 17:04 編輯
乙澄 發表於 2016-1-23 21:04
好累  但我還是爬上來了
因為現在沒力氣 所以我之後補圖上來www 來畫主角w


嗚哇,我、我真的可以讓乙澄畫司空嗎((躲

那我不客氣的放上司空的人設囉ˊˇˋ

姓名:司空
性別:男
年齡:18
個性:
>原世界的某位學生,上廁所上到一半被丟進異世界。
>嘴巴上經常說不在意但其實非常在意他人。
>意外的其實有點單純(?)
外貌:黑髮黑眼,自認長相中等,經常穿著高領及長袖衣物,頸部及四肢有鎖鍊的傷痕,另外頸部還有形似指痕的瘀青。
興趣:種植花草。
喜歡:花草樹木。
討厭:青菜。
能力/武器:其實原世界不存在魔法,所以他完全不懂,原世界總是在戰爭,本人稱對武器略有涉足冥思塔賢者稱其擁有極高的淨化能力,那個能力甚至能取代現任巫女撐起整個埃爾維尼亞,本人完全無自覺也不懂要如何使用。
所屬單位:冥思塔
家世背景:上有一個哥哥,因為戰爭緣故兄弟倆曾經被轉賣至各地,後來原世界的養母為銀杏,上廁所正要沖水就被丟到異世界的可憐主角。
補充:監護官為莉安露。

點評

可以拉WW比較怕你不喜歡我的畫風就是XD  發表於 2016-1-2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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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4 19:10:12 | 顯示全部樓層

沙漠02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2 20:25 編輯

直到隔天親眼看到司空走下床行動自如的亂走時,莉安露都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麼。

至少她的常識告訴她,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

回去絕對要好好研究司空的體質!

之後他們又分別整理了行囊,帶上一些必需品之後,就兵分兩路道別了。

司空抵達沙漠的時候,不知怎麼地居然正好遇到海德菈及兩個小孩,而海德菈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剛好遇到司空而吃了一驚。

「呃……我可以稍微問一下,伊立法呢?」司空在經過大約三秒的震驚之後,發現對方身邊少了一個理應存在的人,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後發問。

伊立法一路上雖然不多話,但是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會隨便脫隊才是。

「金髮的大哥哥他……!」海德菈身邊的兩個小孩似乎很緊張,一聽到司空詢問就急急忙忙想要開口,站在旁邊的海德菈一揮手先讓他們暫時安靜。

「這件事,就先讓我來解釋好了。」面對司空的疑問,海德菈淡淡地瞄了眼前方陣風吹過來的細沙,「天氣不太好,我們先一起出發好了,我邊走邊說。」




海德菈說那天司空他們離開後,他們便決定先休息了,畢竟要等到隔天下午他才能夠繼續前進,在那之前他們只能暫時待在原地等待。

原本他們的確是打算慢慢做等待的,只是甫才休息沒多久,他們就聽見司空他們離開的那條路不遠處傳出大樹倒下的巨響。

另外兩個孩子睡得很熟,所以第一時間立刻醒過來的人是伊立法和海德菈,海德菈當時立刻起身準備要去找人,卻被一旁的伊立法拉住。

「百花使者,請注意您的舉止。」拉下海德菈的時候,青年藍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她,「特殊班的學生,不會因為這樣就死掉。」

嗯……但是會不會半殘他就不確定了,反正不會危害到生命就好了。

被青年這樣一提醒,海德菈這才想起自己的身分應該是被保護的人,而不是保護別人的人,因為剛才都和司空相處,司空似乎也不怎麼拘泥這些東西,所以她就把任務相關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了。

「抱歉……」慢慢地坐回原位,海德菈注意到對方的眼神似乎也是頻頻地朝著大樹倒下的地方觀望。

大概也是在擔心司空他們吧。

「再等一下,他們應該會回來。」雖然有點麻煩,但是大樹倒下還不回來的話,伊立法就要認真考慮對方是不是真的掛掉或者重傷無法動彈了。

只是他們等了又等,一直等到太陽升起時,司空他們都沒有回來。

最後,伊立法在準備完早餐後站起身,主動說要去找司空等人。

「如果下午我還沒回來,請你們就自己先行離開吧。」最後,青年留下了這句話,便匆匆忙忙地跑著離開了。



「所以之後,我就和這兩個孩子一起來到了這裡。」海德菈寵溺地摸摸兩個孩子的頭。

因為後來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伊立法或是夏洛特,更別說之後也一起失蹤的司空及莉安露,海德菈又沒辦法在抵達村莊後安心地把小孩交給村民看顧自己去買補給品之類的,最後她只好試著依靠森林的幫助走那條繞過村莊的路。

「欸,是這樣嗎?」司空看著溫柔的使者,有些懷疑對方說的話。

特別是最後那個繞過村莊的理由,感覺有點牽強。

「另外就是,因為河流在中游的時候有岔路會分流,我想如果你們不小心被沖入河裡的話,或許可以在那條路沿岸找到你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帶著兩個還自走過司空他們理應被沖到的地方時候,卻完全見不到人影。

「啊,我們被沖到村莊那邊的河岸了。」司空不假思索地解釋道,同時也覺得有點可惜。

如果海德菈選擇經過村莊的話,那他和莉安露就不用分開了,安全上也能多一分保障。

實在是有點可惜啊……

「欸,靠近村莊的那條?」這、這應該不太可能啊。

走過一趟就會知道,靠近村莊那條河道的河流流速非常緩慢,反而是繞過村莊那的條河流的流速快了許多,海德菈當初也是因為注意到這兩者的差別,推估司空和蒼和如果被沖下河流應該會被沖到街繞過村莊的那條,才會毅然決然地走上繞過村莊的那條路。

還是說,有什麼東西在保護司空嗎?

「嗯,靠近村莊那條。」司空點點頭,再次證實自己並沒有被沖錯河道,「我們要不要先停下來了?」

他們的談話到這裡時,天空也開始進入黃昏的顏色,司空覺得他們似乎也差不多要停下來了才是,晚上的沙漠很冷,而且還要準備生火、露營之類的工作,司空深深覺得他們應該要現在開始停下來準備會比較好。

「再走一下吧,我沒記錯的話,前面有綠洲都市才對。」海德菈沒有採納司空的意見,而是指了指前方說道。

司空瞇起眼,就目前的距離來看,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綠洲都市,他不想懷疑海德拉的記憶,又不想冒這個風險。

稍微思考了一下後,司空最後決定就先聽海德拉的話再走一段距離看看。

於是他們又走了大約兩個鐘頭,才終於看見海德拉口中的綠洲都市,只是當他們接近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六點鐘,而眼前卻還有目測大約半個鐘頭的路要走。

因為已經看到了其他旅人在綠洲都市點起的零星燈火,司空再次提議要露宿,海德拉也再次拒絕了對方的意見,司空無奈也只好乖乖地跟著對方走完最後這半個鐘頭。

他們帶著的兩個孩子一路上穿越沙漠顯得安靜許多,不哭也不鬧,顯現出異於他們這個年齡層該有的冷靜,但司空想著也許是這兩個孩子不想成為累贅,才會相對沉默許多。

大概又認真的走了半個鐘頭,他們才終於走到所謂的綠洲都市。

「首先,先找個能夠借宿的旅館吧。」抵達綠洲都市後,海德菈伸了個懶腰,有些慵懶地說道。

「欸欸,我要去找嗎?」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司空,氣喘吁吁地回頭問道。

他會一直想要露宿的原因,其中一個就是因為怕自己的體力根本走不到,只是他並沒有告訴海德菈自己體力上的問題,而對方似乎也沒有發現他的異狀,於是最後就變成了司空遷就了。

這是溝通不良啊,溝通不良的最佳示範。

「嗯……不然,你要這兩個孩子去找嗎?」海德菈牽著兩個昏昏欲睡的孩子,有些為難地看著司空。

「對不起我錯了……」司空決定認命,自己乖乖地去尋找可以借宿的地方。

其實借宿的地方不難找,更正確地說,司空才剛問第一家就成功了。

嚴格來說,也許不算是第一家,因為裡面的人也是旅人。

「你們是要到東部去嗎?」由於司空一踏進室內就直接睡死了,本來就在裡面的旅人一號只好轉向唯一可以詢問的海德菈。

「更正確地說,我們是要去死城。」將兩個小孩哄上床後,海德菈轉過身如此答覆。

「欸欸,死城?你們是那邊的居民嗎?」一聽到死城,旅人二號突然湊了過來,想取點暖。

「不是的,只是要去辦點事而已。」海德菈笑的相當溫和,並沒有特別在意旅人二號突然插進來的行為。

「如果是要去死城的話,你們只要大概再走一天的路程就行了。」旅人一號說完,突然皺起眉頭,「不過不是我要說,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年輕小夥子體力會不會太差了一點?」他行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剛進旅館就直接累倒的,顯然是強迫自己撐了很長一段時間。

「之前也發生了不少事嘛。」海德菈維持著笑容,雖然她也有些疲倦了,但是人情世故總是免不了的。

「欸欸,妳還帶著兩個孩子,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夫妻吧?」旅人二號興奮地又突然插進來。

這一次,顯然差點讓海德菈的嘴角失守。

「並不是。」

旅人二號有些失望地欸了一聲,之後又寒暄了幾句之後,海德菈就以時間稍晚為由先行離開了。

回到房間後,海德菈看著已經倒在地面上熟睡的三個人,難得地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溫柔的笑容。

身為百花使者,其實大部分的時間她都不能好好的表達自己的心情。

因為百花使者,是必須要合乎許許多多來自人們的期待的。所以,在被選為百花使者那一刻起,她,海德菈,就幾乎已經注定要成為一個失去自我的存在了。

她不能像平常人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百花使者是溫柔的象徵,所以無時無刻她只能在臉上掛著屬於百花使者的表情。

百花使者就只能是百花使者,不能是其他任何一個名稱,也不會是其他的名稱。

所以當她說出她是百花使者海德拉之後,除了部分人士之外,大部分的人還是稱她為百花使者,就彷彿她從未說過自己的名字是海德菈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呼喚了她的名字。

那名來自異界的少年,呼喚了她那幾百年來未曾有人呼喚過的名字。

她幾乎都快要忘記,被人無心地呼喚名字的感覺是什麼。

她從來沒有想過,被人呼喚名字是多麼令人感動的一件事。

她的名字不是百花使者,而是海德菈。

所以,她是真心的感謝對方的,真的。

如果,一切結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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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4 20:09:41 | 顯示全部樓層

沙漠03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2 20:27 編輯

夜晚的沙漠既寂靜又清冷。

司空走出房間時,深深地有這樣的體會。

走過迴廊的轉折處,司空搓了下有點發冷的肩膀,心裡只想著要趕快走到目的地才好。

大概兩、三個鐘頭前,海德菈在他睡的正熟時把他搖起來,好像說了些什麼,因為他睡迷糊了,所以只記得重點就是旅館後面有溫泉。

旅館後面有溫泉?

現在想想這件事本身就很詭異啊!為什麼沙漠裡會有溫泉啦?這完全不合常理了吧?他自己再笨再蠢再呆再傻都知道沙漠根本不應該出現溫泉啊。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人似乎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跑去泡溫泉了。

還是說其實這裡本來就是這樣?因為他是外地人所以少見多怪嗎?

嘆了口氣,司空跟著廊上的指標走了一陣子,才終於找到位於旅館後方可以泡澡的溫泉。

因為在過去的世界裡也沒有泡過溫泉,司空張望了一下確定四下沒有人之後,便很乾脆的自己脫了衣服就準備入浴。

將衣服好好放置在外面的籃子裡後,司空慢慢拉開有些年代的木門,然後關上;接著他回過頭,正冒著白煙的溫泉就這樣映入他的眼簾。

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司空小心翼翼地一腳踏入溫泉,接著,才慢慢地將全身都泡入。

一股舒緩的感覺慢慢地沿著腳底瀰漫到全身,感覺連日來的疲勞都彷彿要在這個溫泉裡消散一般。

好吧,其實沙漠裡有溫泉也不是件壞事。

感覺身體上各種發酸疼痛的地方都舒緩不少後,司空一放鬆下來就幾乎不想要出去了,所以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有人接近的這件事。

所以直到對方突然從背後出現的時候,司空被嚇得差點要回去陰曹地府找閻羅王報到。

不過就算回去了,他大概也會因為陽壽未盡之類的理由趕回來吧。

「小弟弟,你身上的傷還真是不少呢。」

對方率先開口說話,但是說話的聲音卻讓他又嚇了一跳。

他他他沒聽錯吧?剛剛開口說話的人好像是女生的聲音是不是?他沒聽錯吧?話說這裡應該不是混浴啊,就算是混浴一般來說女生不是會因為害羞之類的所以不會進來嗎?他記得他進來前有注意外面寫的是男湯啊啊啊!

「啊,是我自己跑進來的,這裡是男性專用你沒跑錯。」對方輕笑了一聲,然後司空注意到對方緩緩轉過身背對著他繼續說道,「嗯……我剛剛在你的背上看到一個烙印,啊、你不用藏我看得懂那個烙印所代表的意思,讓我猜猜,你是東方聯盟的人,對嗎?」

尾音落下的瞬間,司空心底幾乎涼了一半。

看得懂烙印的話,那不就是他原世界的人了嗎?

他很快地鎮定下來,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緩地回答對方。

「不是,我是第四組織的人。」

對方明顯地喔了一聲,想了想才又繼續開口,「看來我離開之後,那個世界變了不少呢,啊、對了對了,我是西部聯邦的人……」

嘩啦地一聲,司空猛然從水中站起,看向女性的眼神一瞬間被凶狠的戾氣給渲染了開來,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惡狼一般。

聽到身後的水花聲,女性仍然無動於衷的背對著司空,雖然她也知道將背部暴露在敵方的視線下,無疑是一種自殺的行為。

嗯……如果等一下對方殺過來的話,她就順手殺掉對方好了,反正是正當防衛嘛。

就當她已經悄悄從袖子裡摸出暗器準備攻擊時,她聽到後面的聲音又濺起了小小的水聲,這次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像進入水裡面的感覺,而且剛才不斷從身後散發出來的凶狠戾氣也不知在何時幾乎消失不見。

「……對不起。」

坐回水中之後,司空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低低地說了聲。

「你壓制了殺人衝動……第四組織……那是什麼樣的國家?」有些訝異於司空能夠壓下那種衝動,她直覺認為問題點應該是出在那個名為「第四組織」的國家。

「第四組織不是國家……他只是、只是一個中立的機構而已。」

「嗯……中立機構啊。」如果他們那個時代也有這樣的機構就好了,女性想了想繼續問道,「那你剛剛的那個,是東方聯盟輸入的指令?第四組織也無力解開指令嗎?」這樣看來第四組織也滿無能的,居然連別國的殺人指令都解不開。

「……第四組織,不能擁有過於先進的技術,否則他將不再被視做一個中立機構,而是一個國家。」然後,就會一起被拖入戰爭裡。

「喔?原來是這樣啊。」她輕輕點點頭,如果是要做為中立機構,以削減軍事等作為交換的確是常見的手段,「嗯……我猜你的編號代碼是AL開頭的新型對吧?」

「嗯、嗯……」

「那你現在的人格,是重新建立的、還是從外界植入的?」有些惡意的刻意問起這件事,女性倒是想聽聽看身後的這個孩子會怎麼回答她。

她很清楚,AL開頭的新型除去了舊型仍保有人格缺點,用了非常殘忍的手段去摧毀新型的原始人格。

所以眼前的這個孩子,理論上原本應該也是沒有人格的,現在之所以會有,大概是多虧了那個「第四組織」吧。

司空坐在水裡面,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愈來愈混亂,肺部好像幾乎快要吸不進空氣一樣,連自己的意識的開始有些模模糊糊的。

好像回到了,過去的那段時光。

「一半是、重建的……」眼神開始有些渙散,司空努力地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異狀,硬是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喔?一半啊。」理所當然地注意到司空的問題,女性並沒有打算要特地出手去幫司空意思,她來到這裡只是把該說的說完、要問的問完罷了。

嘖嘖,要不是因為底下的人做事不精明,她也不用特地出來跑一趟才是,只要悠閒的在辦公室裡吃飽睡睡飽吃,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就夠了。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世界其實是不公平的?」既然前面的已經問完了,那麼接下來她也不用去聽對方的回答之類的東西。

所以,一口氣說完就夠了。

「你有想過嗎?其實那個世界的戰爭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王與王之間無聊幼稚的紛爭卻牽扯到每一個人民的身上,你有想過,如果戰爭沒有開打,那麼現在自己的下場會不會另一個更加幸福未來?」

即使換了一個世界,他們卻注意到這個世界與他們的世界是一樣的,一樣的不公平。

人們都同樣努力的生活,卻未必能換得同樣的幸福。

「你有想過,改變世界嗎?」

往前踏出了一步,女性穿著長皮靴的腳濺出了細小的水花。

「如果覺得不公平,那就繼續往東邊走,你會遇到一個名為『弗奧』的組織。」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去找他們吧,他們會與你一起實現改變世界的目的。」

因為世界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們想要改變。

想要改變自身的不幸,想要與其他人一樣得到幸福的生活。

「妳……叫、什麼……名字?」早已喘不過氣的司空腦袋裡早已一片混亂。

視線愈加模糊的情況下,其實他現在眼前看見的是另一個曾經很關照他的女性。

只是對方自然不曉得司空眼前看見的究竟是什麼,司空只記得,最後對方回過頭與自己眼前的幻象重疊的身影如出一轍的開口。

「我嗎?我的名字是弗蕾亞,SK舊型。」

這是,司空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身影。



海德菈是在剛過午夜的時候被叫醒的。

「不好意思這麼晚叫來打擾妳,但是這孩子暈倒在溫泉那裡,狀況看起來也不太好……」海德菈出去應門的時候,出現在門口的是晚上打過照面的旅人一號,此時旅人一號手上正抱著似乎剛從溫泉那裡回來的司空。

司空的裝況看起來非常不好,除去不斷喘氣,蒼白的臉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只有臉頰處出現了微微的紅暈,司空的雙手緊緊握著,感覺上似乎是正在做著什麼噩夢。

「先給我吧。」從旅人一號手中抱過司空,海德菈注意到司空身體不正常的發熱。

「正在發燒。」將司空整個人交給海德菈之後,旅人一號注意到海德菈眼中驚訝的眼神說道。

「我來送那位小哥的衣服唷。」旅人二號興奮地衝進來將衣服交給海德菈,見海德菈沒有手再拿東西之後,只好默默地把衣服放到地板上。

「謝謝你們。」海德菈看著此時已經被換上另一套衣服的司空,心懷感激地回以一笑,「那個,衣服的部分……」

「啊,那個是我的,不過那是我家鄉的傳統服飾,家鄉那邊多的很,所以不用還我沒關係,你們自己收著就好喔。」旅人二號連忙跳了出來,笑瞇瞇地指著司空身上的衣服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海德菈禮貌性地說了一聲,之後旅人一號跟二號就相繼離去了。

目送兩個人離去之後,海德菈看著手中正在發高燒的人類孩子,嘆了口氣,將對方緩緩放置道被鋪上。

好了,問題來了。

沒生過病的她,應該要如何處理現在這樣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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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樓主| 發表於 2016-1-25 13:04:2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1-25 13:39 編輯
╭幻★希羽╯ 發表於 2016-1-24 20:19
其實 希羽剛剛重看了一遍(你
發現很多地方都砍掉了呢ˊˇˋ
不過劇情依舊很精采欸欸欸


欸嘿,被發現我有修過前面的稿子了www

被砍掉的地方也有,增加的地方也有,雖然砍掉的大於增加的就是了www

因為當初有人反映覺得前面的人物很亂,想了一陣子之後,就乾脆把不必要、人物又多的地方刪掉了,想來當初的確是急了一點,希望刪掉後現在這樣的版本比較不會那麼亂,當然最好是大家都已經能開始認識一些人物ˊˇˋ

我、我已經冷卻一整天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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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樓主| 發表於 2016-1-25 13:07:29 | 顯示全部樓層

百花使者01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4 13:55 編輯

因為沒有生病的經驗,所以海德菈問過四周的花草樹木之後,得到了下面的回覆。

『把他的衣服脫光光?』地面上的小草說。

不行,她一介女子怎麼可以亂脫男生的衣服,這件事怎麼想都不行,駁回。

『沖他冷水?』長在牆角的白花說。

發燒沖冷水可以嗎?她記得人類會感冒就是因為著涼吧?這種時候沖冷水確定不是加重感冒症狀嗎?駁回。

『嘴對嘴親親!』地面上的小草再次發言。

不行,又不是睡美人,駁回。

『我們深愛的百花使者啊,您何不選擇呼喚藥草詢問呢?』正當海德菈苦惱於上述毫無意義的意見時,坐落在庭院的大榕樹突然這樣告訴她。

海德菈有些為難的皺起眉,其實她不是很想為了這種事情特地呼喚藥草出來,光是詢問四周的花草樹木已經大大打破她的做事原則了。

『如果您不想幫那個人類孩子,您也可以選擇就這樣放著,只是,您不會這樣做對吧?』大榕樹再次開口,它輕輕地搖曳著自己的枝葉,想盡可能地告訴他們的百花使者。

百花使者的心都很軟,他們都知道百花使者不可能放著那個人類孩子不管。

聽著大榕樹的話,海德菈想了又想,最後無奈地嘆口氣。

她還是心軟了。

海德菈赤著雙腳走到庭院中間,她緩緩舉起雙手,心中想著要呼喚的事物之後,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她掌心中央出現了一株小植物。

『我的百花使者,您呼喚我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有些驚訝於眼前的百花使者居然打破原則呼喚它出來,藥草決定還是先壓下自己的疑惑詢問狀況。

「我想問你,人類的發燒應該要怎麼解?」注意到司空現在似乎燒的愈來愈厲害,海德菈皺起眉,語氣也不免緊張起來。

人類很脆弱,非常非常脆弱,脆弱到可能一個簡單的感冒都會出事。

「人類、發燒?」藥草明顯先是愣了一會,直到它看見後面的司空時才恍然大悟過來,然後它輕輕搖著自己不多的葉子,「關於這個,請您先照我的話做吧。」



從藥草那裡得到一副藥方之後,海德菈立刻急急忙忙地把藥弄好,然後又出去端了一盆水、跟別人要了一條毛巾。

先讓司空把藥都喝下去,海德菈便開始坐在旁邊一邊看顧一邊換水。

她突然覺得她這一趟出來好像都在照顧小孩。

不過也沒關係就是了,平常都不怎麼能接觸人類,偶爾這樣接觸一下其實她不介意。

如果沒有司空這樣的突發狀況那當然更好。

大概又換了一陣子之後,海德菈注意到一件有點不對勁的事。

司空的熱度沒有退下來,反而有愈來愈熱的跡象。

等等,還是說其實愈來愈熱才是正常的?可是這不可能啊,剛剛藥草都跟她說它給她的是退燒藥了,沒有道理會愈來愈熱啊?

海德菈無法,只好再一次呼喚藥草出來。

『您說還在發熱?這不可能啊?』

藥草吃了一驚,完全不敢相信司空居然還在發燒。

「但是他的確還在燒。」海德菈端著藥草放到司空的旁邊,纖細的手指同時指向司空。

就在海德拉指向司空的一瞬間,司空突然抓住了海德菈的手指,海德菈以為吵醒了對方,連忙想收回手,卻被對方緊抓不放。

「指令……失控……發燒……正常……」迷迷糊糊地說了八個字,司空又再次失去意識,原本緊握住海德菈的手也迅速失去力氣垂落。

海德菈坐在一旁眨了眨眼,有聽沒有懂。

什麼指令?什麼失控?發燒正常?

海德菈真心覺得自己陷入了某種艱難的理解環境。

『百花使者,這孩子的意思大概是,他現在的狀況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是正常的……吧?』藥草自己也不是很懂,不過他想應該相去不遠才對。

「那我應該……?」如果真的是正常狀況,那她豈不是做什麼都無法減緩司空的症狀嗎?

『我想您還是先照著剛剛的辦法,幫他替換毛巾減輕狀況好了。』藥草想了想提出意見,海德菈聽了後點點頭,便讓藥草離開了。

之後的幾個鐘頭,海德菈都一直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將毛巾從司空的頭上拿下來,浸水、擰乾,然後再放回去,她不斷地重複這些動作整個晚上,直到東方的清晨曙光透過拉門照射進來時,她才驚覺已經早上了。

伸出手摸了下司空的額頭,似乎已經沒有再繼續發燒了,司空的臉色比起剛回來時也已經好上許多,現在可能是體力真的耗損太多才會熟睡。

發現對方已經熟睡之後,海德菈溫柔地笑了笑,想著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不如出去準備早餐好了。

這麼想著,海德菈一邊站起身,一邊端著水走出房間。

她記得旅館好像有些旅人們帶來的食材,他們帶來的糧食也一起放在那裡,等等去問問看能不能給他們一些肉類好了。

海德菈剛離開不久後,司空迷糊的腦袋裡就聽到自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自己對話,只是有點頻率接觸不良,只聽到隱隱約約的聲音。

因為腦子裡一直有那個聲音干擾,導致司空自己本身也沒辦法好好的熟睡,雖然還是很累,但他還是勉勉強強的睜開了眼睛。

『司……』

看著木造的天花板,司空覺得腦袋裡的聲音好像變大了一點,嗯嗯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說不定等一下他聽完,聲音就會消失,然後他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司空、司空你聽得見嗎?』

熟悉的聲音直接傳到腦袋裡,聲音的主人反而讓司空愣了一下。

『夏洛特?』不會吧?是本人嗎?

雖然只有聽過幾次夏洛特的聲音,但同伴的聲音他總不會認錯啊。

『太好了終於連上了,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夏洛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好像是在擔心什麼事情一樣,司空推估大概是因為他剛剛迷迷糊糊地讓夏洛特好一段時間聯絡不上的原因吧,又或是莉安露說的那個什麼魔法抗性。

『我聽得見。』還非常清楚。

『好,那我先問一下,莉安露跟伊立法不在你身邊嗎?』

『不在。』話說為什麼妳知道啊?難道你有千里眼不成?

『你們之後分開了?』

夏洛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驚訝於他們分開的這件事,於是司空只好將她離開後的所有事情盡量詳細地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方便對方理解現在的狀況。

『話說夏洛特,妳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嗯?你們後來不是遇到幻霧犀牛嗎?我被那東西撞了一下掉下懸崖,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出幻霧森林。』

『喔、喔……!』

等等,剛剛夏洛特是不是說被撞了一下掉下懸崖?說笑的吧?這樣也能活?這生命力跟本勘比小強啊!

對不起他好像一直都小看了埃爾維尼亞人的生命力。

『我先跟你確認一下,所以伊立法應該還在幻霧森林,莉安露跟你分開之後又返回了幻霧森林,然後你現在跟百花使者再一起對吧?』當然沒有聽見司空內心的碎碎念,夏洛特快速地了解狀況後問道。

『呃、妳忘了兩個小孩。』

『那兩個不重要,你現在在沙漠的哪裡?』

『……綠洲都市的旅館裡。』

好、好一個不重要啊!妳的意思是除了要保護的人以外其他人通通都視如糞土般的不重要嗎?

『好,那我現在立刻過去。』

『等等妳現在在哪裡?』

那個立刻過來的感覺就好像妳已經殺到人家門口了啊!

『嗯?我現在在村莊,怎麼了嗎?』

『不,沒事,我們要等妳嗎?』雖然司空真心覺得應該不用。

『不用,我知道目的地的位置,你們先過去,我隨後趕上。』

『喔喔。』

『對了司空,我剛剛突然想到一件事,覺得會不會是你口誤,所以再確認一下可以嗎?』

『什麼事?』

原本以為對方會直接停下法術的,沒想到夏洛特在上個話題結束之後又開啟了新話題。

『剛剛你不是說,百花使者告訴你,伊立法後來用跑的離開百花使者去找你們嗎?』

『對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會不會是你口誤,或是百花使者說錯了?』

『怎麼說?』

然後,他聽見了夏洛特的回答。

『伊立法啊,以前受過傷,所以……』

『他沒辦法從事任何劇烈運動喔。』

啪地一聲,司空覺得自己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就此斷線。

該開始執行任務時,他們被警告過要小心東部,無論是身為叛亂組織的弗奧抑或是當地居民。

如果伊立法沒辦法從事劇烈運動,那麼為什麼海德拉會告訴他伊立法是跑著離開的?

難道是海德拉騙他?還是伊立法一開始就被什麼人給替換了?

但是海德菈是為了什麼而騙他?而替換掉伊立法的人又是為了什麼要取代伊立法?如果一開始在他們身邊的人不是真正的伊立法,那真正的伊立法又去了哪裡?

等等,那麼這樣一來,會不會代表著其實他們從一開始到現在的所有行動都是被別人設計好的嗎?

司空突然覺得腦袋很暈,非常暈。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們到底應該要去堤防誰?

是海德菈?還是伊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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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5 21:03:24 | 顯示全部樓層

來自異世界的巫女 番外 冥思塔的日常1(天夜弦點文)【 1/25...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1-25 21:26 編輯

第一次見到林恩.伊瑟這個人的時候是在湖中央。

司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他正在湖邊看魚,然後發現慢慢漂到岸邊的浮屍……錯了錯了,是正在睡覺……咳、冥思的林恩。

他記得當時他立刻尖叫了出來,他已經好幾年沒看過屍體了,這個衝擊性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之後還被特殊班的學生們嘲笑了好一陣子。

司空真的好想喊冤,連竇娥都可以血濺三尺不落地、六月下白雪、三年大旱了,為什麼老天都不幫他一下呢?

說不定其實連老天都在一起嘲笑他。

默默為自己流一把同情淚,司空慢悠悠地走到了蘋果樹下,冥思塔的課程一向很悠閒,畢竟比起去不斷去讀書背書,冥思塔更加注重理解與貫通。

司空打開一個月前剛拿到的書籍,雖然莉安露說過有幫他翻譯過了,但司空還是跟別人借了本原文書來看。

身處異世界,總是要去適應別人的文字,不能一直依賴翻譯造成別人的困擾。

司空看著書上密密碼碼的文字,大概自己解讀了一頁就開始覺得眼睛有點痠痛了,要靠自己的能力翻譯果然很困難啊……

就在這時,一顆蘋果突然掉了下來,司空差點以為他會像牛頓一樣突然理解書上全部的文字,再翻開書本,很可惜他不是牛頓只是牛,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嘆了口氣,司空正想合起書本打個盹時,樹上突然一陣騷動,司空疑惑地抬起頭,一個龐然巨物不偏不倚就這麼剛好掉了下來,司空來不及閃避,被直接壓在了下面。

這一下,痛的司空差點哭出來,牛頓的萬有引力不是寫假的,伽利略的重力加速度也是。

壓在司空身上的人則是沒有什麼反應,慢慢地爬起來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壓根不關心自己剛剛壓到的人是誰。

「喂,你等一下。」司空爬了起來,忍著頭上的劇烈疼痛,連忙跑過去追人。

至少說個對不起啊喂!

前者則像是沒聽見似地,逕自地往前走,直到司空衝到對方面前時,他微微一愣。

從樹上掉下來的人是林恩,壓在他身上的人也是林恩,而林恩此時此刻正一邊睡覺一邊走路。

這是怎樣?夢遊嗎?

最後,司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讓了條路讓對方離開;這人無時無刻都在睡,他還拿他怎樣呢?


幾天後,司空總算好不容易抓到了林恩醒著的時刻問了一下。

「對不起,我以為,那天壓到的是小綿羊。」對方很慢很慢很慢地這樣告訴他,慢到司空以為自已會睡著,而林恩頓了頓繼續說下去,「那天,是在思考,不是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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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邊是拖了兩天的點文(?)

希望這樣寫沒有崩掉ˊˋ

莫名其妙就這樣打了將近一千字,寫備審有這樣的功力就好了QQ

然後,請天夜弦來簽收喔www

那麼一如往常,謝謝各位看到這邊,我們明天見ˊˇ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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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6 12:34:55 | 顯示全部樓層

百花使者02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4 14:38 編輯

一直到海德菈端著早餐進房時,司空都沒能想清楚究竟是誰出了問題。

「司空你醒了嗎?」剛進來的海德菈明顯沒有料到司空會這麼快醒,而且臉上似乎正在對什麼感到困擾,「怎麼了?」

「我有件事想要問妳,不知道可不可以問……」

司空自己的想法是,伊立法一開始就被調換的機率比較大。

他們的任務是護送百花使者到達東方沙漠的死城,既然要護送的話,就代表著有什麼人打算加害、或是半路劫走百花使者所以才需要人去護送,百花使者到底有多重要司空不清楚,但是各方人馬要劫的要劫、要護的要護,他想百花使者對埃爾維尼亞來說大概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吧。

只是,他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究竟有誰會需要百花使者?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真的不熟。

昨天還有點迷糊地印象裡,他聽到那個人說了「弗奧」,之前莉安露說過弗奧是帶領東部叛變的反叛組織,但從昨天那位女性的感覺來說……好吧,的確是惡意滿滿。

但是他沒辦法去否定對方的想法,若是這個世界真如對方說的那般不公的話,或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加入弗奧。

然而對方口中的世界又與他從莉安路口中所得知的有所出入,他能理解人都會挑自己有利的部分去說……不然,就先問問看來自西部的海德菈知不知道那個組織的一些情報吧。

畢竟現在跟東部對抗的是中央,問問西部的人也許能得到不同的想法。

「什麼事?」看著司空久久不語的表情,海德菈疑惑地問道。

「妳知道『弗奧』這個組織嗎?」司空抬起頭,正好看見海德菈把早餐的餐盤放旁邊,對方也一起乾脆地坐下了。

「弗奧……?」皺起眉,她沒有想到司空會問起這件事,「我是知道,但是怎麼了嗎?」

「我昨天在溫泉那好像遇到了他們的人。」大概。

他根本暈了其實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弗奧的人,不過既然邀請他的話,八九不離十是弗奧的人了。

「嗯……這樣啊……」海德菈作勢思考了會,才又繼續說道,「關於弗奧的部分,我先幫你簡單講解一下好了,畢竟日後你們之間相遇的機會一定會愈來愈多。」

這種時候,如果還有像司空一樣不清楚狀況的人出現的話,肯定會讓情況變得非常危險。

而且到時候,她都還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出現在他們身邊呢……

「弗奧,是一個反國度的組織……」嘆了口氣,海德菈開始幽幽地說起她所知道的、關於這幾百年來,那個名為弗奧的組織的事。

最早的時候,據她所知弗奧是由一個人建立的。

那個人來自另外一個異世界,擁有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世界的人們都不可能擁有的、異於常人的身體能力。

無論是跳躍力、體力、爆發力等,海德菈都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世界看過那種宛如怪物般的身體能力。

是的,怪物。這是海德菈對那個人的第一印象。

即使自己也是一種不老不死的特異存在,但海德菈還是不免對那個人感到一絲絲的恐懼。

那種力量,就算她能自由自在的操控大自然,也難保對方不會在一瞬間衝到她面前秒殺她。

對方做得到,但是她躲不過。

不好意思,因為聽說妳擁有這世上所有的藥材,我一時心急就過來了。』對方的聲音很溫柔,和善的語氣似乎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對不起,是不是嚇到妳了?

對方探過頭,灰色的雙眼看向她。

不、不,沒有……』連忙倒退了一步,她記得她當時非常緊張,幾乎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甚至於其實對方非常非常溫柔這點都被她丟到另一旁了。

她覺得對方很可怕,腦子裡只剩下這樣的想法。

啊……這樣有點糟糕啊……』看著她宛如一隻受驚的小老鼠般害怕的樣子,對方似乎有些苦惱的搔搔頭,『不然這樣好了,我明天還會再來,我會盡量正常一點出現的。

尾音剛落,對方就這樣突然消失不見了。

所以不正常的出現,就要不正常的離開嗎?

那她可以期待明天對方會正常出現,然後正常離開嗎?

不,還是最好都不要出現好了……

很可惜的是,對方隔天在同一時刻準時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與昨天最大的不同點在於,這次對方改穿著相當正式的白色西裝,手中還抱了異常誇張的玫瑰花束。

這個……他以為自己是來求婚的嗎?

因為對方的模樣實在太過於好笑,海德菈當時忍不到三秒鐘就直接破了功,不顧形象地大笑了起來,甚至連自己前一天的恐懼都忘得一乾二淨。

哈、哈哈,你那個、你那個是什麼啦!

欸?這個嗎?我昨天回去問了朋友,讓女性心情沮喪之後要怎麼做才能討她歡心?他跟我說這樣做方法最有效呢……』對方顯然沒有料到她會大笑的樣子,足足慢了好幾拍才向她解釋道。

的確、的確是很有效,哈、哈哈。』海德菈抱著肚子,早就已經笑到停不下來。

昨天那樣子恐怖的出現,今天又這樣滑稽的出現,這到底是要她怎麼對待眼前的陌生人才好啦。

看她開懷大笑的樣子,對方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海德菈好不容易停下來之後,對方才放下花束從旁邊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來說道。

那個,關於我要找妳的這件事,是想要跟妳拿一些藥材……

看著對方坐下之後,海德菈也不敢怠慢了對方,先泡了壺茶給對方之後,她才跟著坐下來。

如果是我所能幫忙的範圍內,我會盡量幫忙,請問什麼藥材呢?』禮貌性地回答對方,海德菈看著對方思索了會,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泛黃的舊紙。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阿斯匹林、利卡多因、氯西泮、奎丁尼……』

『呃……對不起,你說的藥物,我一個都沒聽過。』
愣了楞,還沒聽完就直接打斷對方,海德菈估計自己大概絕對不會認識任何一種對方口中的藥物。

對方立刻閉上了嘴,非常失望地嘆口氣。

果然還是不行嗎……

看著對方沮喪的樣子,海德菈不忍,想了又想之後她才緩緩開口說道。

『我想,你那副藥方,恐怕拿到哪裡都會碰壁吧?我們的這個世界是不存在你口中的那些藥的,只是……』

『只是?』

『如果你願意試的話,全埃爾維尼亞肯定會有一模一樣藥性的藥草存在的,這是埃爾維尼亞為像你這樣來自異世界的人們所準備的機制。』

海德菈輕輕一翻手,一株小小的藥草就這樣從她掌心裡生長出來,『而我是百花使者海德菈,受到大自然所眷顧的人,也是能夠自由使用大自然的人。』

『也就是說,可以在這裡找出藥性一模一樣的藥草嗎?』
聽完她的話,對方沉思了一會,最後提出這個問題。

『是的。』

『……那麼,請問這裡可以分析藥物嗎?就是直接分析出內涵的藥物藥性之類的。』


對方抬起頭,想了想之後說道。

『可以,這方面沒有問題,只是你要有藥物的樣品……』

『我有。』
直接打斷海德菈的發言,對方迅速地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罐裝有鮮紅色藥水的玻璃瓶。

將藥水小心翼翼地遞給海德菈之後,對方心情十分忐忑地開了口,『那個……這個大概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分析出來、做完?因為情況有點急……』

接過紅色藥水瓶,海德菈拿著藥水端詳了一陣子。

其實她也說不準這裡面有什麼,從外觀看起來紅紅的一片,看起來有點像番茄汁,這種狀態不分析真的不知道裡面倒底有什麼東西。

『你最慢大概要什麼時候要?』將藥水放置到桌上的另一旁,海德菈記得對方剛才說情況有點急。

但是老實說,她也沒辦法向對方保證大概多久才能分析出來,短則三天、長則一個月。

如果裡面還混有一些她根本沒見過新藥材,她可能還會因此多分析一段時間。

『下個禮拜……會太趕嗎?』對方想了一下,提出了一個自己最慢要聽到達安的時間。

『……一個禮拜啊……』看著桌上那罐紅色藥水,海德菈有些困擾地皺起眉,『如果這裡面沒有什麼新藥材的話,一個禮拜後我可以如期交給你。』

但是有新藥草的話,那就麻煩許多了,畢竟海德菈也不可能馬上知道有什麼新藥草出現在埃爾維亞境內,要是有新藥草的話就代表她必須去想辦法問問看藥草商人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如果有新藥材的話呢?』對方似乎也相當擔心這一點,但是對於這件事海德菈搖搖頭,沒有信心給堆方一個好答案。

『那就要看運氣。』運氣好的話的確很快就會有藥材商帶來風聲,但是運氣不好的話……

然後,他們都陷入了沉默。

對方能夠理解海德菈的意思,也知道在這個沒有他所認識的藥物的情況下沒辦法再多強求什麼,但另一方面又顧慮到他迫切需要那種藥的複製品,他所剩的藥物不多,也代表著他所剩的時間不多,他帶來這個世界的藥物不足以讓他撐超過太多的時間,更何況那個藥……

海德菈死死盯著藥物,她知道對方似乎很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對方急成這樣,但是她猜想大概是什麼很重要的原因吧。

她想幫上忙,但卻受阻於可能存在的風險。

沉默的空間就這樣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那個人率先站起身打破沉默。

『總之,妳先分析看看吧,我明天還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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