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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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異界巫女 收藏品01 01/2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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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8-11 22:04:18 | 顯示全部樓層

妖狐本家走透透02

「你們兩個。」

就在兩名侍衛大驚失色的看向卡萊娜的同時,水蓮與濂近一起站到了那兩名侍衛的面前,一把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聽好了,剛才你們什麼東西都沒有聽見,知道了嗎?」水璉抬起頭,稍嫌稚氣的小臉蛋相當認真地說著。

「不知道的話,就……」濂近彎下身,作勢在脖子抹了一把。

想當然,兩名侍衛看了嚇得趕緊滾回自己的工作崗位,根本沒有那個膽子忤逆本家的貼身侍衛。

平平都是做侍衛,可惜一般守門的跟近身保護的就是不一樣。

司空在後面看了只能為那兩名侍衛節哀,勸他們下輩子好好練功夫,免得未來還是被欺負的份。

不過話又說回來,卡萊娜剛剛說了什麼?不用幾毛錢就能蓋起來的大門?

那種大門叫做不用幾毛錢嗎!起碼也要一大堆錢吧!

「的確是不用幾毛錢。」姬愛琉站在一旁非常順其自然地回答司空。

又一個喪失金錢觀念的富家子弟,妖狐族的貴族錢都是用撒的嗎!還有不要亂聽他的心聲啊!

「不,很順手的就聽下去了。」姬愛琉掩嘴輕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歉意。

「拜託不要順手好嗎。」無比認真地告訴姬愛琉,司空完全沒有想被偷聽心聲的興趣。

所以這個世界其實真的完全不在乎人權跟隱私是吧?

司空覺得自己要是有一天能夠成功征服埃爾維尼亞,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告訴全世界人權的重要性。

跟著卡萊娜穿越前院之後,映入司空眼簾的是一棟大得相當誇張的中國風建築,精雕細琢的木頭屋頂更是顯現出了屋主的氣派。

司空到這裡為止,已經無法想像所謂妖狐族貴族到底會有多有錢了。

話又說回來,卡萊娜特地領他們進入紅之家本家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說是傳說中的一言不合,殺人滅口?

殺人啦!

司空心底警鈴大響,一雙眼睛眼巴巴地看向姬愛琉,想要詢問對方能不能開溜大吉。

可惜姬愛琉不僅沒有聽到司空的心聲,連司空那求救的眼神都刻意忽略掉,嘴裡依舊哼著歌開開心心跟著卡萊娜走。

見向姬愛琉求救無門,司空只好轉而拉拉章天延的衣袖。

「司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帶著你一起逃走的。」章天延一臉輕鬆地向司空說道。

哇不愧是神明大人,小天啊小天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不對啊!你這不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鬼嗎!難道不是要逃走而是硬要跟過去看個究竟嗎!

你是好奇寶寶嗎!

見章天延打算當一隻徹底的好奇寶寶跟過去一探究竟,司空心底倒是不願意奉配,只見司空後退兩步就想要溜之大吉,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才剛後退一步,便碰上一個人的胸膛。

「這位客人,您想要去哪裡。」濂近一把接住司空,粗糙的白布矇著臉令司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反而是司空的表情盡收入了對方的眼底。

「……沒事,太陽很大,我有點頭暈。」

於是,司空撒了一個他這輩子絕對不想再說第二次的謊言。

「……需要我背您走嗎?」濂近黑著臉沉吟了半晌,才終於在水蓮的憋笑中擠出了一句話。

「不用,謝謝。」司空一把推開濂近,好不容易能用雙腳走路,他暫時還不想被抱著走。

聽到身後騷動的姬愛琉及章天延各自偷笑了一聲便又繼續跟著卡萊娜往前走了,倒是走在最前頭的卡萊娜渾然不覺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管快速地往前走。

他們在紅之家的宅邸裡行走的期間,意外地沒有遇上太多人,不知道是紅之家本來就沒有雇請許多傭人,還是卡萊娜刻意帶他們繞了路所以沒有碰上。

總而言之,跟著卡萊娜在宅院裡四處亂轉了好一陣子,轉到司空都已經分不清楚進來的路以及出去的路時,卡萊娜才終於在一座有些偏遠的院子裡停下了腳步。

「請進吧。」微微彎下身,卡萊娜作勢比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另一旁的水蓮及濂近則是相當盡責地主動為他們推開房間的大門。

門扉的後面,顯露出的是一間極為靜謐的房間,房間的格局不大,內部擺放了一張圓桌以及四張椅子,牆壁上則是掛上了山水墨畫。

再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房間的另一側也有門扉,門扉上頭還掛了風鈴,只是此時對面的門並沒有打開,所以即使微風吹過也無法令對面的風鈴發出聲響。

「來到這裡就是我的領地了,請不用再拘束自己。」先拉開椅子請姬愛琉坐下後,卡萊娜等到司空及章天延都各自坐定位後,才終於一反先前囂張跋扈的態度跟著入席。

「聽妳這麼說,好像一副已經知道內情的樣子呢。」姬愛琉掩嘴輕笑,順便對端上茶水的水蓮道聲謝。

「我好歹,也算是紅之家下任繼承人,有些事情多少也是知道的。」看著水蓮一如往常開始端茶水,卡萊娜沉著一張臉緩緩說道,「以前我有聽說過,紅之家裡有一位負責執行重要任務的家族成員,居住在通往中央都市的洞穴入口附近。」

雖然卡萊娜不知道重要任務是什麼,但聽說那是紅之家少數修練道行相當高的一位成員,只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那位成員的樣子。

因為在任務結束之前,那位成員多半不會輕易離開洞口附近。

「初次見面時不知道您就是那位家族成員,多有失禮十分抱歉。」站起身,卡萊娜深深地鞠躬道歉。

「免禮免禮,別這樣,我也不是特意要為難妳。」掛著稀鬆平常的笑容,姬愛琉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只是作為下任繼承人,妳的舉動也代表著紅之家的門面,今日我出面也只是想特意告訴妳這件事情而已。」

「是。」低下頭,卡萊娜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多半有些失禮了。

「還有侍衛並不是奴才,他們雖然是領錢做事的人,但也保有狐族的最高尊嚴,如果有下任繼承人的自覺的話,妳也應該要更加愛戴他們才是。」

姬愛琉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名小自己不知道幾輪的小狐狸,心裡嘆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年,紅之家到底都給這小狐崽灌輸了什麼觀念。

只是姬愛琉並沒有注意到,在她開口提到侍衛時,卡萊娜的身子幾不可見地輕輕顫了顫,原本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最終卻又還是什麼都沒說。

「小姐,關於侍衛的事情,請您別責難大小姐。」站在一旁的濂近看不下去,一把走向前單膝跪地,自行向姬愛琉請罪。

「你、你這蠢奴才!誰要你出來出風頭了?給我退回去!」看到自家近身侍衛突然衝出來,卡萊娜心裡一陣慌亂,嘴巴上又是說不出什麼好聽話。

濂近聽慣了的人反而並不怎麼生氣,只是依舊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卡萊娜,接著便又退了回去。

坐在一旁的幾人看了,並不僅僅只有姬愛琉,章天延及司空多少也有些察覺那兩人之間有些內情。

「罷了罷了,真是的,我才幾年不在這本家怎麼就多了這麼多規矩。」姬愛琉故意裝作不知道似的揮揮手,現在她對於紅之家的內部暫時沒有什麼興趣,「來說正事吧,妳並不只是為了向我請罪才讓我進來這裡吧?」

卡萊娜原本還顯得有些躊躇,只見她又猶豫了好一陣子之後,才終於坐定姿勢開口。

「您身邊的那兩位,不是妖狐族的人吧?」

「喔?此話何說?」

面對姬愛琉的反問,卡萊娜吞了吞口水說起自己的推測。

「我的臆測點有兩個,那邊那位帶著棕色耳朵的先生,他所使用的魔法結構跟我們不太一樣,似乎不是驅動精靈類型也不是驅動自身魔力的類型,光是這一點我就可以斷定他並不是族人了。」更可以斷定非常有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章天延聳聳肩,並不是特別驚訝被拆穿的事實,本來他的魔法就是一用就很容易被看穿的,就算在外面的世界也一樣。

「另外一位戴著黑色耳朵的先生,最主要是使用的武器。」頓了頓,卡萊娜繼續說道:「本來妖狐族中使用鋼線的人就不多,再加上前陣子濂近才剛解決掉最後一位會使用鋼線的人,另外這位先生也說那個鋼線我們是砍不斷的。」

砍不斷的鋼線,那麼就肯定不會是妖狐族的人了。即使濂近不是前陣子才解決掉那位族中會使用鋼線的人,卡萊娜也能立刻知道黑耳朵的狐狸先生不是族裡的人。

司空無語而對,只可惜自己戰鬥中多說了一句就被看穿了身分。

「不錯,他們確實不是妖狐族的人。」姬愛琉讚賞似的輕輕拍了拍手,卻見卡萊娜眉頭皺得更深了。

「可是,我有一事不解。」

「什麼事?」姬愛琉很是大方,反正只要她能回答的問題,她都會盡量回答這名少女,就當作是幫助後輩。

「為什麼,您沒有向夏而女王匯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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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8-23 21:35:19 | 顯示全部樓層

妖狐本家走透透03

「因為我高興。」大剌剌地翹起二郎腿,姬愛琉理所當然地回道。

好,因為妳高興所以不跟女王匯報。

好,非常好!

司空光看卡萊娜那張鐵青的臉色就已經可以肯定妖狐族能這麼囂張說出這句話的人,大概只有姬愛琉莫屬了。

「幹嘛?我想帶兩位貴客看看我們妖狐族的風景名勝難道有問題嗎?」姬愛琉看著突然靜默一片的眾人,微微挑起眉並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話。

「普通的茶鋪店是有什麼風景名勝……」章天延開口默默吐槽,不幸被姬愛琉狠狠瞪了一眼。

卡萊娜有些猶豫地看了姬愛琉許久,久到章天延都已經像一條蟲一樣開始胡亂扭動,司空在底下偷捏了章天延一把,兩個人就這樣在底下打起來之後,卡萊娜才終於有些窘迫地說出口。

「其實……雖說是我是第一繼承人,但是距離成為五尾大約還有七天的時間。」

司空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例如其實卡萊娜現在身處險境之類的需要他們幫忙之類的。

有過雷德諾家族的事件陰影,司空對於什麼什麼繼承人都格外敏感。

沒辦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繼承人啊……成為五尾那一天會很危險呢。」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姬愛琉大致上知道卡萊娜想要做些什麼了。

十之八九是希望他們能夠暫時保護她的安全,作為交換卡萊娜不會主動向狐族女王告密姬愛琉刻意沒有匯報的事情。

嗯……其實姬愛琉本身是無所謂,就算女王知道她刻意不去匯報也不能拿她怎麼樣,記得現任女王也才七尾吧?

在她眼中,不過是狐崽跟小狐狸的差別而已。

「是的,現在在家族中除了我之外今年會成為五尾的是三姨娘的兒子,也就是目前第二順位繼承人染墨,他的成人儀式大概是下個月。」

所以,如果能夠在此時先除掉卡萊娜的話,只要等到下個月就可以確保那個叫染墨的小狐狸可以順利成為繼承人。

「我先這麼問好了,你們哪裡來的證據證明那個叫染墨的孩子非常想要這個繼承人的位置?」

姬愛琉有些疑惑,雖然繼承人的確會擁有最大的權力,但實際上財產要怎麼分封是掌握在現任當家的手上,繼承人通常繼承的應該只有傳統事業才是,其餘的孩子反而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想要幹嘛。

以前的狐崽都是對繼承人的位置避之唯恐不及,怎麼現在反倒是人人都唾手可得了呢?

「也不一定是染墨想要這個位置,而是三姨娘想要這個位置也不一定。」卡萊娜比平常更有耐心地開口繼續說道,「另外,您可能不太清楚的就是夏而女王登基之後,更改了九家的繼承人法。」

卡萊娜此話一出,姬愛琉那對祖母綠的雙眼暗了暗,卻很快又不著痕跡地收斂了下去,一雙長腿在椅子下晃啊晃,粉色的毛茸茸尾巴相當有興趣地搖擺。

「讓我猜猜,是不是改成了除了繼承人之外其餘都只能下降一級為平民?」

唉唉,夏而那孩子大概也只搞得出這種事了。

「正是如此。」卡萊娜點點頭,證實了姬愛琉的想法。

這也難怪一夕之間繼承人會成為如此唾手可得的位置了,先不說小崽子們的想法如何,他們上面不同派系的母親哪肯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與權力?

這不鬥個你死我活才有鬼。

莉夏性子冷漠,想來也不想管夏而怎麼想,多半是讓夏而隨意去了吧。

「唉唉,可嘆莉夏女王在位時還有琉卡女王輔佐呢。」姬愛琉嘆了一聲,其實貴族太多的話自然也不是好事啦,但與其看狐族幼崽們打起來,姬愛琉倒寧可九家打過來造反好了。

看看小狐狸左邊一個是那麼可愛,右邊那個也捨不得,怎麼忍心讓他們自相殘殺呢?

不過夏而大概比較屬於自保型的人吧?莉夏就是隨便,反正別傷到她就好。

一樣米養百樣狐啊……

「夏而女王跟琉卡女王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卡萊娜眉頭一皺,若非念在姬愛琉不清楚現在的局勢,一般的狀況下她們是很少談論女王之間隔代間的事情的。

琉卡女王的時代已經過去很久了,除了她是帶領狐族進入這個洞穴的事蹟之外基本上大部分的人對她認識都不深,但聽長輩們說口吻來說,琉卡女王若非當初繼承人的事情與九家鬧出裂痕,其實總得來說是個善待子民,仁心德政的女王。

莉夏女王由於過去一些繼承人事件的關係,個性上既冷漠也對其他事情毫不關心,所幸當時琉卡女王在莉夏女王登機後還輔佐了幾年的時間,這位相當隨興的女王在位時倒也還相安無事。

然而夏而女王就很不一樣了,為了擺脫過去兩代女王的影子,夏而女王改變了許多過去上千年的狐族傳統,同時也撤掉了當年因琉卡女王的功績而建立的銅像,主張不應該有造神運動等等,是個雷厲風行,對自己與他人都相當嚴格的女王。

其中,夏而女王對自己的祖母,也就是琉卡女王的厭惡更是家戶喻曉。

雖然箇中緣由大部分的人都在猜,但卡萊娜的家族則說明是因為莉夏女王自夏而女王年幼時便不多加管教,使得夏而女王的童年經常盡全力做到最好只為奪得莉夏女王的一眼關注。

不過莉夏女王那性子嘛,自然是沒有多加理會夏而女王的,而莉夏女王的那種個性也可以說是由於當年琉卡女王因繼承人之爭而導致的後果。

簡而言之,夏而女王將自身童年的悲傷怪罪給了祖母琉卡。

「這件事我知道,不過也不能完全怪琉卡女王啊,莉夏女王本來就是那種淡漠的個性了。」微微嘟起小臉,姬愛琉有些無奈地說道。

莉夏從小時候起就是以淡漠出了名,個性這種東西又不是怪別人就能解決的。

「誰知道呢,現在曾經經歷過琉卡女王時代的妖狐已經不多了,大部分的族人們都只經歷過莉夏女王的時代而已。」說到這裡,卡萊娜微微挑起眉,有些不解地看向姬愛琉。

「話說回來,妳好像很熟悉女王之間的事情呢?」

雖然姬愛琉都有點輕描淡寫的帶過,但對於女王三代之間的事情似乎也有點熟悉過頭了。

而且,如果是隱居許久的族人,比起繼承人法的更動會更熟悉的知道夏而女王討厭琉卡女王嗎?

卡萊娜覺得裡面有些問題。

「嗯?沒有吧,不過是些市井小民平常會在街上聊的事情罷了。」呵呵笑了兩聲,姬愛琉就這樣把卡萊娜的疑問給帶了過去,然後又轉回了卡萊娜最初的請求。

「如果不是染墨那孩子想要繼承人位置的話,妳希望我們怎麼做呢?還是想要殺掉那個叫染墨的孩子一勞永逸?」有些試探性地問道,姬愛琉的話與立刻讓司空理解了什麼。

當初伊立法也並沒有想過要去爭那家主的位置,卻因此受到牽連,也因此被兄長誤會,然後從家族鬥爭的舞台中永遠離開。

直到最後離開家族前,伊立法都再也沒有跟兄長說話的機會。

「我沒有要殺掉染墨!」憤然站起身,卡萊娜的聲音一下子往上高了好幾度,然後才驚覺自己失言似的坐了下來。

「呃,要喝水嗎?」在旁邊呆坐了好久,才發現有自己可以插嘴的空間,司空只好有些尷尬地遞過水杯問道。

「不用!」卡萊娜狠狠地瞪了司空一眼,然後又有些不甘願第一把搶過水杯,一口氣將裡面的水全部喝完,「我才不會跟你說謝謝!」

「……」好,不說謝謝就不說。

司空有些無奈,其實他也沒有強迫對方一定要說謝謝啊,反正卡萊娜的個性一定不是那種會說謝謝的人。

「所以,妳希望我們怎麼做?」姬愛琉有些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一雙長腿在桌子底下晃呀晃的,顯得相當猶刃有餘,「妳必須先知道,運用我們這邊的人力的話,要幫妳一舉得到繼承人的位置其實不難,只是差在如何使用罷了。」

是單純地希望保護自己呢?還是希望先發制人呢?

根據卡萊娜的回答,姬愛琉也會採取不一樣的做法,相信藉由先前的決鬥卡萊娜應該多少都已經知道司空及章天延的強大之處。

先不說司空,章天延的魔法是根本無法像妖狐族其他魔法一樣從結構中干擾拆除的,而這在妖狐族中無疑會是異常強大的優點。

「我……我希望妳們能夠保護我,直到成為五尾的儀式結束為止。」

有些吞吞吐吐地說著,卡萊娜垂下了眼簾。

其實無論是最初還是最後,手足之間的自相殘殺都是他們不願意樂見的。

然而世界是何等地殘忍。

有些事情,一直都不是你不想讓他發生,他就不會發生。

一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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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8-28 21:40:35 | 顯示全部樓層

有人說他想要回家01

離開紅之家時,姬愛琉特別又問了卡萊娜關於染墨這個孩子的詳細身分,卡萊娜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倒是比司空想像中還要知道多一點,至少知道的部分卡萊娜都詳細交代清楚了。

要司空為這次的家族鬥爭做結論的話,大致就是卡萊娜那邊的派系是居於上風的,就算鬥輸了後方還是有人撐腰,卡萊娜的母親不會因此失勢。

而那個叫染墨的孩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染墨的母親是平民出生,如果在這次的舞台中鬥輸了,那他們便必須回歸過去平民的辛苦日子。

雖說平民其實也沒有辛苦到哪裡去,但總歸是過慣好日子的人無法習慣的。

總之,經過了一天的風風雨雨,姬愛琉就這樣帶著五顆馬鈴薯、四斤兔肉還有兩公升的牛奶回去了。

對,雖然前面姬愛琉都對著商家喊出令人匪夷所思的數量,但實際上商家只有給他們這些數量而已,也差不多是足夠他們晚餐的分量。

留在屋子裡的人午餐則是姬愛琉離開前準備了麵包,雖然司空認為就算沒有準備那群人也會自己去覓食就是了。

更別說有些人貌似不太需要進食,例如某個用水做成的老師。

話又說回來,不知道莉安露跟蒼和的情況怎麼樣了,雖然一路上司空都將他們拋到九霄雲外,但一說要回去木屋子裡司空心底又不免擔心了起來。

感覺有些不太踏實,各種方面來說都是。

「司空在擔心些什麼呢?」在回去的路上買了糖葫蘆給,姬愛琉勾起麗人的笑容付了錢後將其中一隻糖葫蘆轉身交給了司空,「給。」

有些恍然地接下了裹著一層厚重糖衣的番茄及草莓,司空眨了眨一雙偏灰色的雙眼,沒有立刻回答姬愛琉。

「我覺得可能是在擔心家裡的人吧?」早已見過糖葫蘆的章天延一大口咬下,嘴裡含著一種酸甜的滋味繼續說道:「司空沒吃過這個吧?酸酸甜甜的,是非常古早味的零食。」

章天延想到司空那個時代沒可能有糖葫蘆,怕對方不敢吃的情況下他只好慫恿對方試吃看看,卻見司空若無其事地開始吃起糖葫蘆。

看來糖葫蘆無論在什麼時代都兒少閒宜,嗯。

「擔心銀杏小姐跟司晴先生嗎?」對於其他世界來的客人還算是禮貌性地加上了小姐與先生,姬愛琉只用了短短三分鐘的時間便讓手中的糖葫蘆瞬間變得只剩下一根竹籤。

一分鐘一顆糖葫蘆,實在厲害。章天延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第二顆包有糖衣的草莓如此想道。

「也不算是……我再想莉安露小姐跟蒼和的事情。」莉安露跟蒼和已經休息有一段時間了,雖然能夠理解傷勢的緣故不會那麼快醒來,但在見到兩人真正睜開眼睛之前司空心底都十分不踏實。

以前都是司空自己常常受傷所以不覺得怎麼樣,現在才發現自己第一次等待受傷的人醒來是那麼的煎熬與慌張。

垂下眼簾,司空無法否認過去自己的確從未愛惜過自己的生命。

他總是覺得自己吊著這一條命就是哪天死在了哪裡也終將是乏人問津。

司空不能否認,他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抹消自己的存在,卻又每次都被人從鬼門關前救回來,於是他不再自己動手,而是主動將自己送進了最危險的處境,希望誰可以試著殺掉他。

司空清楚自己容易被捲入麻煩事情,也知道自己有推拒的權利,但他之所以參與下去屢屢令自己身陷危險的囹圄,正是因為那一心求死的底蘊還存著。

然而這麼久了,司空知道自己多少也已經明白了。

其實身邊的人正是因為珍惜著自己,才希望司空好好的活下去。

即使他們之間的緣分總有一天會抵達盡頭,即使他們對彼此而言都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可在這相處的短暫時間中,司空其實是明白了自己對其他人而言是多麼地重要。

過去被他所遺忘的事情,正在一點一點地被身邊的人們不斷提醒,漸漸地自己也開始懂得擔心身邊的人。

「別擔心,他們會沒事的。」注意到司空確實相當將同伴們放在心上,姬愛琉淺淺一笑試圖讓司空安下心,「我不是在你面前治療他們了嗎?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抬起頭,司空笑著向姬愛琉道謝,殊不知自己的嘴角黏上了一點糖屑,看起來特別地可愛。

一時忍住了覺得對方很可愛想要抓過來揉捏一番的衝動,姬愛琉溫柔地拈走了那一點糖屑,「嘴角有東西,我拿走了。」

接著,姬愛琉便不等司空回過頭來向她道謝,便一把率先走向前指了指前方的樹叢,「這邊左拐進去就到囉。」

聞言,司空及章天延連忙加緊了腳步跟上姬愛琉一同走去,果不其然在越過樹叢左轉後看到了熟悉的小木屋,而木屋外叔祽顤正一臉無去地隨意掃著落葉。

「我們回來啦!」一看到木屋外有人,姬愛琉便巴不得要宣告全世界自己歸來一般地大聲喊叫,司空及章天延只得跟在後面乾笑實在拿不出像姬愛琉那般的活力大喊。

在外面掃落葉的叔祽顤明顯抬起頭微微頷首,微張唇,有些低沉沙啞的嗓音原本想說些什麼,卻一把被聞言趕來的叔凌汛給打斷了話。

「莉安露小姐跟蒼和已經醒過來了,現在銀杏小姐在一旁照顧著他們。」叔凌汛冷不防憑空自水霧裡凝結成自己的形體,只見他主動從姬愛琉手中接過了牛奶笑吟吟地說道:「目前的狀況也已經跟他們說過了,至於你們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事情……我想就不用再另外說明了。」

「你監視我?」姬愛琉依舊保持著笑容讓對方接過牛奶,只是語氣上總是參了那麼一分不滿。

叔凌汛不可能監視司空及章天延,那麼就只有可能是與他們相處時間不算特別長的姬愛琉了。

「水精靈告訴我的罷了。」叔凌汛低眸,長長的睫毛下那雙隱藏過的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即使在妖狐族,水精靈也依舊會是叔凌汛這邊的人。

姬愛琉不得不讚嘆一下對方其實是非常適合偵查的人,如果腦袋靈光一點的話。

「司空也先進去吧,我們跟那小子還有話要說。」一手拿著掃把另一隻手指了指章天延,叔祽顤這才沉著一張臉代替叔凌汛向司空及姬愛琉說明了他們兩個人之所以會在外面的真正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商量好了在外面堵人。

「小天……」雖然沒有感受到那兩人有誰特別散發出非常危險的氣息,但司空還是不免擔心地回過頭看了看章天延。

從之前經驗來看叔祽顤跟叔凌汛其實是非常恨章天延的。

「我不會有事的,司空你們先進去吧。」章天延勾起安心的笑容,接著一把將司空推給姬愛琉,「與其在這裡擔心我,不如先試著思考怎麼跟你哥說話怎麼樣?」

宛如立刻被踩住痛腳一般,司空微微皺起眉確實沒有想到接下來進去要怎麼面對司晴,而就在司空這麼一個恍神的時候,姬愛琉已經冷不防地將司空一轉帶入了屋子裡。

同時就在他們進屋的一瞬間,外面頓時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司空心一緊張想要去查看,卻被姬愛琉自門邊拉了回來。

「放心吧,他們之間的事情總是要解決的。」笑吟吟地說著,姬愛琉抱著兔肉及馬鈴薯,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吧。」

雖然叔凌汛沒有跟著進門,但姬愛琉就是覺得對方大概是將牛奶放進了廚房才去跟著打架,否則等他們打架回來……姬愛琉不懷好意地舔了舔嘴。

年輕真好,有的是精力打架,她都已經過了愛打架的年齡了。

將兔肉及馬鈴薯放置到流理臺上之後,姬愛琉有些懷念地微微瞇起那雙祖母綠眼瞳。

等了這麼久,也終於是讓她等到了這麼一天。

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曾經是這麼鬧騰著進入這片大地。

深呼吸了一口氣,姬愛琉拍了拍臉頰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刻。

由於她並不是特別急於要立刻準備晚餐,畢竟在準備晚餐前她還要先去看看那兩個傷患的狀況。

只可惜她才一踏出廚房門,就正好看到司晴一把將司空推倒在沙發上,挺直的腰板彎下不知道正在做些什麼事情的場景。

「……」後退兩步,姬愛琉非常認真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什麼,這個發展有點太快她跟不上。

「他睡著了,我在想要把他抱回房間還是給他一條毯子。」似乎是注意到姬愛琉的到來,司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不急不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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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9-3 19:52:03 | 顯示全部樓層

有人說他想要回家02

試著用感知魔法搜索過一圈之後,姬愛琉很快便發現那位叫銀杏的女性已經離開的事實。

「銀杏小姐已經離開了?」微微挑起眉,姬愛琉倒是沒有料想到對方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先行離開了。

她原本以為對方臨行前至少會說一聲才是。

「家裡那邊還有事情要忙,銀杏大人判斷我可以應付這裡的事情就先回去了。」依舊保持的一貫的笑容,司晴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說謊的跡象與破綻。

然而如果只是一般的事情,又會重要到讓銀杏連跟司空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便先行回去嗎?這是連姬愛琉都明白的事情,只是司晴巧妙地讓姬愛琉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即使她也知道司空不願意與你面對?」勾起嘴角,姬愛琉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開玩笑,她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擊倒根本就是白活了這一輩子的狐生。

「司空只是不願意承認我還活著。」

司晴依然笑著,姬愛琉卻轉瞬地歛起了笑容。

「知道嗎?你愈是保持微笑,就愈是令人厭惡。」

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姬愛琉便清楚對方根本從未打從真心露出笑容過。司晴所展露的笑容,不過是最為虛假的表情罷了。

聽著姬愛琉的話語司晴非旦沒有生氣,反倒是偏過頭看著司空瞇起了雙眼。

「真奇怪呢,我看書上明明說了保持笑容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司晴相當不解地開口,接著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麼究竟是為什麼,我與司空之間的距離卻愈來愈遠呢?」

姬愛琉站在一旁凝視著司晴半晌,似乎是在思考著開怎麼開口比較好。

最終,她閉了閉那雙祖母綠的雙眼,再次睜開時卻帶著無比的憂傷看向那對兄弟。

「因為你的笑容裡沒有感情,而我相信司空也是清楚的,你對於他雖然有愧疚卻也同樣,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那幾乎是相處片刻姬愛琉便能發現的事情,司晴對於周遭的事物是不會放上太多感情的,只是假裝自己像一般人一樣作出差不多反應。

要騙過外面的人,那想必是十分容易,但對於擅長魅惑、欺騙他人的狐妖而言,姬愛琉自然是沒有不識破的道理。

即使司晴對司空展現了更多的關心,但在姬愛琉的眼中那是司晴近乎於對司空的愧疚而產生的舉動,並非是由於出自對司空這個弟弟的感情而生。

「妳知道那種感覺嗎?」有些無奈地勾起嘴唇,司晴這次的表情反倒真實多了,「當我自實驗室被救出來之後,我卻必須從別人的口中複習自己的人生。」

只見司晴用那雙靛色的雙眼溫柔地看著司空,一雙修長的雙手撥了撥對方那頭黑色軟髮。

「我不記得啊,所有的一切。包括過去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個性、父母是誰、來自於哪裡,我甚至根本不記得自己應該有個弟弟。」

同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傷害這個弟弟,更不知道他如何將這溫柔的孩子傷得那麼深那麼重,以至於將對方逼上了死路,把司空最後活下去的空氣擠壓的一點不剩。

他就像是一個原本活得好好的人,卻在清楚自己為何而活之前突然被冠上了傷害他人的罪名,並且必須用未來下半輩子去為這孩子贖罪,而後被組織銬上了枷鎖。

「我覺得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再複習自己的過去,倒不如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而在聽完故事之後,他必須從此負責扮演故事中的主人翁直到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天。

「你對此感到不滿嗎?」看了眼似乎正在熟睡的司空,姬愛琉露出有些複雜地神情說道。

「倒也不是。」偏著頭,司晴保持著笑容繼續說下去:「我說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在哪裡做什麼、當什麼樣的人其實我都無所謂,我只需要活下去就足夠了。」活下去,然後總有一天說不定會想起自己是誰。

所以在那之前,要他待在這孩子身邊做一個演員扮演哥哥的身分他也沒關係。

只要能讓他活下去就好了,司晴是打從心底這麼認為的。

「所以你……從來沒有覺得司空是自己熟悉的人,或是曾經認識的人嗎?」姬愛琉繼續問了下去,司晴不會知道此時姬愛琉是多麼慶幸司空正在休息。

司晴的話對司空來說,無遺只是傷害。

司空是一個受了傷卻無法自行痊癒的孩子,而姬愛琉希望自己能夠從旁幫助那個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上重新站起。

人生的路途太過孤單,司空放棄了繼續走下去的可能性,而他們則是要在後面慢慢推著司空繼續走完這程。

司晴那雙靛色的瞳孔微微暗了暗,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後才想繼續說下去。

「司空曾經有一段時間,三番兩次的嘗試自殺。」

其實在司晴到第四組織前,司空似乎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衝動性的自殺了,然而就銀杏的說法來看,司晴到第四組織的時候,司空的情緒其實已經安穩不少了。

司晴在第四組織得到好心人家收養後,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恰巧就在銀杏住家的旁邊,而當時司空也已經搬入銀杏的家中很長一段時間了。

最不幸的事情大概就是,司晴搬入新家的那一天被司空撞見。

更糟糕的是司晴當時並不知道那名向他搭話的少年就是司空,習慣性禮貌卻極為生疏的口吻依舊在當天深深傷害了司空。

當天晚上,司晴便聽說了司空在家中試圖割腕被送往醫院的消息。

原本司晴沒有特別想去醫院看看那個試圖抹消自己存在的少年,只是銀杏還是讓他務必以司空哥哥的身分去探望了。

然而司晴依然沒有立刻就去看望那名少年,他只是覺得對方並沒有那麼嚴重,晚一點再去也不遲。

於是那天晚上司空醒來之後,便又在醫院再一次的傷害自己。

司晴沒辦法清楚地去記得當天晚上的天氣怎麼樣,那對他來說其實無所謂也不值得去記起,但他卻記得那天晚上他接到消息時急急忙忙趕到醫院裡,第一次細細端詳少年時的場景。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瘦成那樣,抱起來分明一點重量都沒有。纖瘦的身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司晴知道絕大多數都是男孩自己造成的傷,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把自己傷成這樣。

他看著男孩身上已然包紮好的繃帶,一圈又一圈,多麼怵目驚心。

他就這樣呆坐在一旁,直到男孩悠悠轉醒。

「疼嗎?」搶在男孩開口之前,他輕輕撫過男孩的軟髮。

「嗯。」男孩的眼神有些迷茫,只是輕聲地應了句。

司晴不知道疼痛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他想肯定是難以忍受的。

可男孩心中的疼又該是如何呢?疼到必須用外在的傷口來舒緩內心的傷到底該是怎麼樣的難以忍受?

「會疼,就別再傷害自己了,好嗎?」

男孩那雙偏灰色的雙眸明顯上未完全清醒,有些迷茫地看了司晴許久之後,忽然露出一抹極為幸福的笑容。

「嗯。」

那抹笑容從此讓司晴深陷其中。

他是不記得這個男孩的,司晴知道自己的腦海裡其實根本沒有與男孩相關的記憶。

可究竟是為什麼?胸口處會這麼難受呢?

「我只對這孩子有這份感覺,所以我想如果繼續待在這孩子身邊,說不定能找回一些自己也說不定。」司晴十分緩慢地說著,一雙靛色的雙眼染上了一層灰。

其實說到底他也是受害者,掙扎著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有人曾經認為失去記憶能夠重新開始一段生活,可他卻依舊為過去所束縛,而漸漸的連他自己都想要知道過去那個名為司晴的男人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的親生弟弟。

他覺得自己不是司晴,可別人說他就是司晴。

「我究竟是誰,又為什麼在這裡呢?」

他覺得如果待在司空身邊,或許就能得到答案了吧?

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須盡全力扮演好「哥哥」的角色。

靜靜地聽司晴說完,姬愛琉眼底沒有譴責也沒有絲毫憐憫對方的意思。就如她最初所想的那般,司晴也是受害者,所以沒有必要去譴責對方。

而那對兄弟的遭遇已經無法挽回,憐憫沒有辦法減輕他們的傷痛,因此沒有必要去憐憫。做為已經活過太多歲月的妖狐,她看過更多身受悲慘命運所苦的人們,這對兄弟絕對不會是唯一。

但無論命運再怎麼玩弄,他們都必須繼續走下去,直到那條道路的盡頭。

「對了,我想請問您有改變瞳色的藥水或魔法嗎?」似乎是見姬愛琉久而不語,司晴決定在自行前往房間拿毯子之前另外問對方這件事。

聞言,姬愛琉微微促起眉。

「有是有,但是你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希望妳能不能給我藥水或是對我施魔法。」離開大廳之前,司晴聳聳肩繼續說道:「因為看你們這邊黑狐似乎都是黑髮黑眼為主,所以我想我的瞳孔顏色也跟髮色一樣說不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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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樓主| 發表於 2017-9-3 19:57:39 | 顯示全部樓層
玓玓瓅 發表於 2017-8-29 16:04
感謝太太!!!感恩太太!!!
司晴哥哥出現了!而且好大一口兄弟糖!
我愛太太、我愛司晴哥哥、我愛司空! ...

不謝不謝,偶爾也要發一口大大的糖糖!!

其實我不太愛甜食所以沒買過三顆一串的那種XDDD
且當是埃爾維尼亞的做法吧(?)

我也覺得這樣的兒子很帥,真的(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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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樓主| 發表於 2017-9-6 19:35:21 | 顯示全部樓層

有人說他想要回家03

司晴的說法並無不妥,姬愛琉也沒有多為難,允諾會給對方藥水之後,司晴便逕自離開往房間那去拿毯子給司空了。

也正因為如此,司晴並沒有看見在他離開之後立刻睜開眼睛的司空那雙有些黯然神傷的眼神。

「醒了嗎?不……你其實沒睡吧?」想了想,姬愛琉自一旁茶几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遞給司空,倒是無心去探問司晴究竟知不知道司空其實是醒著的。

醒著還是睡著都無所謂,反正話都攤開來說了也就代表司晴已經做好準備去面對司空所有的反應,就這點來說姬愛琉倒覺得司晴是個滿有勇氣的人,至少也挺敢冒險的。

「謝謝。」不知為何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司空接過了杯水一飲而盡,然後低下頭握著杯身,凝視著殘留在玻璃杯中的滴水。

有些事情不是早就明白的嗎?事到如今又是要傷心什麼呢。

「我是明白楊先生的想法的。」良久,司空才終於緩緩回過神吐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可他們擁有相同的臉孔與聲音,唯一不同的只有表情與個性,明明個性都不一樣了司空卻還是好希望對方能夠是自己的哥哥。

有時候連司空自己都不太明白,他倒底是希望還是不希望楊先生恢復記憶,他比較喜歡現在的楊先生,可現在的楊先生對他再好司空都覺得對方只是愧疚並非是因為兄弟之情。

然而若對方恢復記憶,他們的關係還會和好如初嗎?

「你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無論明不明白我覺得都無所謂。」一把攬過司空的肩膀,姬愛琉的動作意外的並沒有讓司空感到反感,反而令他安心了不少,「你想要他繼續是你的哥哥,那開口就好啦。」

反正司晴也說了,在尋回記憶之前他會繼續待在司空身邊,那麼司空只要向其他人一樣普通地面對司晴就好了。

「人呢,可以選擇要前進還是要停下,我覺得停下並不是一種錯誤,有時候累了總是要休息一下。」輕輕晃著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姬愛琉輕輕拍起對方的後背,「可是你總要記得,休息夠了那就該上路了。」

因為路還沒走完。

因為他還在等你。

「嗯……」半瞇起眸,司空這次是真的有些睡意了,一雙頭點啊點的活像個搖頭娃娃,殊不知其實是姬愛琉偷偷在一旁放了安眠效用的魔法讓司空休息一會。

待到司空完全靠著自己的肩膀睡著之後,姬愛琉那雙祖母綠的雙眼暗了暗,接著長嘆了一口氣。

路還沒走完嗎……確實是還挺遠的,況且這次聚集起來的人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背景上的問題。司空的解決完了還有章天延的,來自其他世界人們的問題解決了還有自己這個世界的問題。

姬愛琉才剛想到這裡,木屋的大門突然被人猛地踹了開來,姬愛琉聽到了聲音有些不滿地皺起眉回頭,正好看見渾身是傷的叔祽顤滿臉不爽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了一個同樣渾身是傷不斷向姬愛琉賠不是的叔凌汛。

這兄弟倆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雖然叔祽顤臉上多少寫滿了不爽,但從氣息上來看似乎是出去打了一架之後算是勉強跟章天延和解了。

「等一下。」看著已經要自行回房間去處理傷口的叔祽顤,姬愛琉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叫住了對方。

「啥?」非常不爽地回過頭,氣頭還不算完全消下的叔祽顤猙獰地瞪著姬愛琉。

「啥什麼啥,自己弄壞的門給我自己修好。」姬愛琉的臉上依舊保持著燦爛的笑容,然而她的四周已經開始散發出發怒前的陣陣黑氣,連叔凌汛都識相地覺得叔祽顤應該要消停一些才好。

「你們這群狐狸不是會什麼創造魔法嗎?自己動動手指門就修好了,憑什麼是老子要幫妳修啊。」

叔祽顤尾音才剛落,突然就看到了姬愛琉的身後彷彿冒出了熊熊烈火。

「自己弄壞的東西自己修,還要我再說一次嗎?」笑容險些掛不住,姬愛琉此時已經只差沒有拿一顆小石頭砸爆叔祽顤那張臭到彷彿別人欠他幾百萬似的臉孔。

她家又不是這群人可以隨意破壞的地方,而且因為心情不好就破壞別人家,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因為心情不好就弄壞叔祽顤。

「嘖,知道了啦。」多少也有意識到自己的確有些做過頭了,叔祽顤咋了咋舌撇過眼神不敢繼續直視姬愛琉。

「另外也不準吵醒這孩子。」見叔祽顤的烈焰歛了幾分,姬愛琉也是見好就收,沒有多威嚇對方太久,「不然下一個壞掉的就是你。」

「啥?為什麼吵醒他我也有事!」這下叔祽顤肯定不服了,小孩子要睡覺干他屁事啊!

「第一,因為這是我家;第二,因為你剛在外面打了一架還弄壞我家大門,這兩個理由你還滿意嗎?」姬愛琉笑著回應叔祽顤,頓時將對方一張嘴賭的啞口無言,叔祽顤最終只得摸摸鼻子悶著氣乖乖修門去。

看著人乖乖去修門之後,姬愛琉也算是安下了心,心裡正疑惑怎麼司晴拿個毯子拿到不見人影時,忽然就聽見了司晴的房間傳了悄聲細語。

動了動天生聽覺便極佳的狐耳,姬愛琉很快便起了好奇心,於是再一個順手丟了感知魔法,這個魔法能讓姬愛琉坐在原處卻能看見實際的場景,算是相當好用的偵查魔法。

只見房間的轉角處,司晴早已抱了一條毯子準備出來,只是章天延一把站在司晴面前堵住了去路。

「怎麼啦?神明大人竟然親自來到我的面前。」見到章天延,司晴臉上雖然還是掛著微笑,但語氣上卻冷不防覆上一層寒氣。

很明顯地,司晴是很不滿這位自稱是他們世界的神明的人。

被討厭習慣的章天延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此時他的顯然也沒有好上哪裡,衣服及褲子都有了劃痕,裸露的手肘及小腿都是擦傷,但比起叔祽顤及叔凌汛,還是好上了不少。

看來論實力來說,神明這個稱呼倒也不假就是了。

「我想你也知道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了。」不想迂迴著話語,章天延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反正就算他不說銀杏大概也多少透露了些口風也說不定。

「聽說了。」司晴不冷不熱地說著,卻又是想了想之後繼續說道,「可我幫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司晴本身是不知道章天延怎麼看待司空,但就司晴的觀察以及對以往事件的推測章天延看似十分熱心卻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刻從不出手,這樣的人其實不能稱之為朋友,一但最危急的時刻來臨這種人必須是第一時間捨棄的人。

可惜依司空那種軟性子,哪有可能丟下章天延不管。

司晴暗自地思考,如果這個時候把對方就地解決對未來不知會不會好上很多。

「……我可以保證你這次動用能力時不會損耗記憶。」章天延沉吟半晌,提出了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聽起來的確是不錯,但是司晴的能力本來就是命運改變幅度愈大,記憶才會消失愈多的類型,如果章天延的委託本來就不是命運改變幅度很大的類型的話,這樣的條件反倒是司晴吃虧。

就算委託是命運幅度改變很大的類型好了,那麼保證司晴不會損耗記憶也應該是章天延分內所需要做的才對。

「聽起來不太誘人呢。」有些壞心地勾起笑容,司晴在心底推估一下後如此回應。

章天延吞了口水,他當然知道司晴不會那麼容易答應也明白自己所提出的條件實在不夠誘人,只是章天延自己的立場也很為難。

身為神明,他不能插手太多的事情,請求凡人幫忙保證對方不會出事是他所能干預的最大值,如果繼續干預下去……

章天延心一橫,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地自私。如果好友可以為了自己下地獄嚴刑拷打,那麼個區區違反天律的懲罰對自己而言又算些什麼?

「你想要什麼?」章天延試著想過一次自己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只是光是想像就不禁讓他有些發抖。於是他不得不雙手抱胸,試圖掩飾自己的害怕。

他是怕痛的那一種人,從小被人家當寶物似高高在上捧貫了,章天延一點痛都吃不了,可此時一想起好友他又不得不給自己打氣努力堅持下去。

都走到這一步了,實在沒有退縮的理由。

「你知道我需要什麼。」司晴沉下那雙總是冷靜的靛色雙眼,淡淡地說了一聲。

司晴話裡意有所指,而章天延自然是聽得懂的。

深吸了一口氣,章天延再一次提出條件。

「我會還給你過去關於司空的所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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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樓主| 發表於 2017-9-9 20:11:39 | 顯示全部樓層

沒有事就要搞事01

「礙於我不能干涉太多的關係,我沒辦法還給你所有的記憶。」嚥了嚥口水,章天延一邊觀察著司晴的表情,一邊試圖解釋原因。

司晴臉上的表情雖然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但心底卻已經是相當滿意這個條件了,只是還有些小問題他必須釐清。

「如果我沒有完整的記憶,那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本來人的記憶就相當複雜,司晴也不太確定自己恢復了之後會出現什麼事情,總是要在事情發生之前先問清楚才好。

「有些關鍵的地方,你還是可以靠畫面或是其他人的口述做推測。」章天延有些隱諱地暗示了對方記憶會變得非常斷斷續續,司晴很有可能會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殺過什麼人,又或是怎麼在將軍面前交換條件保護司空。

更重要的是……

「七歲。七歲以前的所有記憶,你都不會恢復。」司晴比司空年長七歲的事情是大部分的人都知曉的事,而只還給司晴關於司空的記憶,也就意味著與司空無關的記憶不會恢復。

七歲以前的司晴身邊是沒有司空這人的,那麼也自然不會有與司空相關的記憶,記憶也就不會恢復。

原本對於司晴而言這應該是相當無所謂的小問題,但司晴卻不得不為此而顯得猶豫起來。

讓他猶豫的唯一原因,是對於親生父母的好奇。

在第四組織事後的許多調查之中,司晴了解到他的父母並不是一開始就如同司空印象中的那樣無用暴虐,也清楚地明白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屬於貧民窟階級的人。

司空出生的時候他們一家已經落魄到了貧民窟,父親殘疾只能撿拾垃圾,母親則是從事賣淫工作賺錢餬口。

父親對司空似乎一直都沒有好臉色看,曾經有一段時間司晴拿了助學金上了學,父親對於司空更是經常殘忍地打罵。

至於母親那更是不用說了,發了瘋將自己親骨肉賣給人口販子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即使如此,在得知父母最初並不是這樣的個性時,司晴還是免不了對他們產生了好奇心,卻只能接受自己已經忘記過去的事實。

司晴只是希望能夠得知那麼一點點,其實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曾經有慈祥和藹的形象罷了。

但如果是為了司空的話......

「……好吧,那就這樣吧。」司晴只沉思了一會,很快便又做下了決定。

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緬懷於過去的人,既然過去無法改變那麼知道了也無濟於事,頂多是多一個理由告訴司空他們的父母也曾經能給與他人溫暖罷了。

反正也是下輩子都見不到面的人了,想不想得起來倒也無所謂。

「那麼實際實行時間……」

「離開這個地方之後吧。」舉了舉手中的毯子,司晴已經在這裡耽誤一些時間了,「之後回去中央時,給我委託人的相片及隨身物品就可以了。」

語畢,司晴便不再多浪費一個字,逕自拿著毯子往客廳方向離開了。

而在一旁聽完的姬愛琉也立刻收回了感知魔法,接著輕輕地離開司空身邊,將對方輕放在沙發上。至少姬愛琉得裝作司空從未醒來,而她也相信司空不願意被司晴發現。

「他睡得安穩嗎?」走回了客廳,司晴還是掛起了那張總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這樣的笑容早已成為他的習慣,一時之間要改也實在不容易。

「剛剛翻了身,我想大概還可以吧?」隨便找了個理由掩飾司空睡姿的不同,姬愛琉想了想繼續說道:「你把他抱進房間裡吧,在客廳睡著難免會著涼。」

司晴想想覺得姬愛琉說得有道理之後,便點點頭將毯子輕輕地裹住對方,然後彎下身一把將司空抱在懷裡。

「那麼,我先帶他回房了。」注意到懷中的人兒幾乎都是一身的骨頭,司晴不禁微微皺起眉,「太瘦了……」

「你沒注意過嗎?司空他不太吃東西。」也或許是因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大家聚在一起吃東西所以才沒有人注意到,不過這麼相處個幾天再加上之前事先就知道的資料,姬愛琉很快就發現司空在食量小得不似他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司晴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抬起頭原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姬愛琉一把搶先。

「不過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祖母綠的雙眼相當真誠地看著兩人,姬愛琉勾起了漂亮的唇角向對方打包票,「帶他進去吧,我要先去看看傷患那邊。」

司晴原想點點頭就這樣直接帶司空回房間,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關於改變眼睛顏色的事情,我可以麻煩妳現在幫我嗎?」

「現在?這麼急嗎?」挑起眉,姬愛琉並不認為司晴像是待會就要出去的樣子。

「嗯,麻煩妳了。」

見司晴依舊不改臉色地說著,姬愛琉雖然還是有不少疑問,但她本來也就沒有要為難對方的意思,揮揮手就直接憑空拉出了藥水扔給了對方。

「時效是一天,夠用嗎?」

準確無誤地接下了藥水瓶,司晴看著瓶中黑呼呼一團的藥水,閃了閃自身那雙靛色的雙眼。

「夠用了,謝謝妳。」

晃了晃手中的藥水瓶,司晴誠懇地向對方道謝後便轉身抱著司空離開了姬愛琉的視野。

沒有多想些什麼,姬愛琉聳聳肩讓對方離開之後,便直接往另一個方向離開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想當然,姬愛琉自然是按照原本的計畫去看看莉安露還有蒼和的狀況,在現場的所有人中知道內幕最多的人除了章天延就屬這兩人了。姬愛琉一直都有跟蒼和保持聯絡所以倒也還沒有什麼,只是她現在急需莉安露給予自己關於外面世界的相關情報。

雖然看起來一直都很游刃有餘,但姬愛琉就各方面來說也是相當焦急的。

莉安露是協助者,而所謂的協助者或多或少都會事先知道一些事情。簡而言之,協助者就是知道內幕的人。

可惜心梅沒能來得及告訴莉安露關於過去世界的情報便先走了一步,再怎麼說心梅所擁有的情報與莉安露都有很大一部分的不同。

轉念一想,姬愛琉試著猜測或許正是因為心梅那一步棋下錯了地,世界才會自行更動了原本的運行軌道,提早讓這群人進入妖狐族的洞穴也說不定。

不,大概肯定是這樣了。

但是,知道過去世界情報的人,除了她明明還有另一個人才對……

雖然依舊懷抱著疑問,姬愛琉還是選擇敲了敲門進入房間。

只是在她打開房門的瞬間,數道冰錐突然自房間內竄出,並一個一個明顯要往姬愛琉身上砸。一個眼明手快,姬愛琉往後翻了半圈,人尚未落地一個順手就丟出了小型火焰熔掉了冰錐。

「一醒來就攻擊屋主,這樣不太好吧?」有些壞心地勾起唇角,姬愛琉輕盈地落地,一雙祖母綠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房間裡儼然對她發出攻擊的莉安露。

「只是聽蒼和說是個來頭不小的人,想試試實力而已。」收起了張開在手裡的冰錐法陣,莉安露眨了眨眼無辜地聳聳肩。

「那測試出來的結果呢?」單手插腰,姬愛琉撥了自己一頭有些凌亂的粉色長髮,倒是對莉安路口中的測試實力有了些興趣。

「妳不進來聽聽嗎?我的聲音可沒有那麼大。」莉安露笑的一臉燦爛,畫出請進的手勢。

「妳先把撲滿地上的魔法陷阱都收回去再請我進去吧,這麼張牙舞爪的,我怎麼進去呢?」聲音上揚了一度,姬愛琉在房門打開的瞬間就已經識破了那佈滿整個房間的魔法陷阱,她要是一腳踩進去,還怕是立刻就要被鋪天蓋地的繩網給抓住也不一定。

莉安露聞言後笑了笑,接著左手一個反掌,便簡簡單單地將所有的陷阱魔法給收了起來。已經被識破的陷阱不能被稱為陷阱,不如早早收起還不會那麼難堪。

「妳很厲害。」能一瞬間反應過來翻上半圈拉開攻擊距離,接著在凌空中施展火焰魔法,又能一眼識破陷阱魔法。莉安露隨意測試一下便立刻知道她與姬愛琉彼此間還尚有大把的實力差距。

恐怕這個叫姬愛琉的人,連三成的實力都還沒拿出來吧?

「以人類來說,妳也不差。」見莉安露將所有陷阱都收起來之後,姬愛琉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房間裡,順便口頭上稱讚一下對方。

其實姬愛琉所言也不假,莉安露在作為人類的這個年齡層,以剛才的發揮來說魔法造詣已是相當了不起了,只是跟他們一群非妖即神的人在一起久了才顯得弱小許多罷了。

「跟妳比起來還有段差距呢。」並沒有在姬愛琉的話語裡聽到稱讚的意味,莉安露拉了一張椅子遞給對方,只覺得對方在挖苦自己只是渺小的人類。

「等妳也能夠活上千年的時候,就會跟我一樣強了。」呵呵地笑了兩聲,姬愛琉先謝過了莉安露遞過來的椅子。

「那麼,我們來說說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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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樓主| 發表於 2017-9-17 22:02:41 | 顯示全部樓層

沒有事就要搞事02

就各種方面來說,莉安露實在厭煩了最近這陣子她總是得不斷給新人做說明的苦差事。

銀杏跟司晴這種外面來的人也就算了,姬愛琉居然也是見到她第一眼便要她說明外面世界的狀況。

不是莉安露要說,但你們這群狐狸都躲進山洞裡隱居了還管外面的事情做什麼?不是要到這時候才要跳出來說要幫他們一起拯救世界吧?

若是真的,莉安露反倒要問對方要不要這麼矛盾,既然想要幫忙那最初妖狐族又為何要像這樣進入山洞裡隱居。

「因為原本在中央有安排人輔助你們,而且妖狐族當時並不想再繼續與人類爭鬥,所以才決定隱世。」毫不在乎地聽見了莉安露的想法,姬愛琉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外面的世界就如同姬愛琉所想的差不多,動亂依舊從東方燃起了烽火,只是這一次除了中央以外所有地區都保持了觀望的態度。

這一點,是極為不尋常的。

南方再怎麼保持觀望,依照姬愛琉離開外面世界前與各大區域做的約定來說,最少最少北方應該會協助才對,然而從莉安露的口吻來說,北方似乎只有定期與他們交換物品而已,除此之外幾乎呈現鎖國的狀態。

「安排人輔助我們?」雖然十分在意姬愛琉直接竊聽自己的想法,但莉安露還是清楚知道哪件事情比較重要,倒也沒對這方面多加追究,只是對於應該要輔助他們的人感到好奇。

「妳應該知道的,協助者除了妳以外,還有另外兩個人。」

這件事情莉安露是知道的,但莉安露反而在意的是,為什麼姬愛琉也知道?

「是又如何?」莉安露微微挑起眉,這早隱居於此的妖狐族不該知道這件事,而姬愛琉又只是區區族中被派出來接引她們的人,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看著莉安露的神情,姬愛琉低下頭輕輕顫了顫眼睫。

「妳在想,我為什麼知道協助者的事情對吧?」半晌,姬愛琉再次抬起頭,一雙祖母綠的雙眼緊盯著莉安露說道。

莉安露看著姬愛琉,探問之意不明而喻。

「這還不簡單,因為你們那邊有我們這邊安插的人手啊。」輕笑了一聲,姬愛琉繼續說道:「你們總不會以為,進入了洞穴隱居於世間之後,妖狐族便會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了吧?」

其實對妖狐族來說是可以什麼都不管,就像如今各大區域一樣對中央的燙手山芋視之不管,但妖狐族不可能什麼都不問。

如果跟外界完全斷開了聯絡,那麼妖狐族豈不是連什麼人什麼時候會突然舉兵攻進妖狐族都不知道了?

妖狐族不笨,他們自然是在中央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才能自保至今。

至於對世界情勢的掌握,也不過是附加的利益罷了。

對莉安露來說,姬愛琉的說法的確是圓了為何這群人知道這麼事情的原因。至於協助者的事情,多半是莉安露自己這幾天還昏迷在床時章天延先行跟姬愛琉說過了吧?

再怎麼說姬愛琉也是接引者,章天延沒有不全盤托出的理由。

至於安插的人手,莉安露也已經有了底。

「那麼妳應該知道,協助者中現在已經只剩下兩位了。」心梅已死,若不是最後一位早應該出現的協助者遲遲不出現,莉安露也不會苦撐至今變得所有事情都由她自己想辦法。

「我當然知道那尊人偶已經死了,但是那尊人偶所掌握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未來妳們應該往哪邊搬救兵最為恰當,還有中央各個人物的資料罷了。」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詞,姬愛琉相當悠閒地繼續說道:「這些事情,最後一個協助者全部都知道,而也正因為他都知道,所以他才會至今都遲遲無法現身。」

時機未到,貿然現身只會徒增危險。

「可情況已經是弗奧足以主動對我們發動奇襲,這次到達妖精王之森我們帶了多少人手?結果卻還是只能逃進妳們妖狐族的領地不是嗎?」

「這不是正好嗎?」面對莉安露有些義憤的言詞,姬愛琉反倒更加悠哉了,「弗奧對你們發動奇襲,是因為除了對你們發動奇襲之外他們沒有其他方法取勝不是嗎?」

如果弗奧有正面迎擊也能獲勝的能力,那他們早就直接打過來了,又何必等到現在。黑暗力量所帶來的相關魔法固然強大,但弗奧遲遲不敢輕舉妄動並不是因為中央握有光明魔法抗衡,真正讓弗奧不動手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人力來對抗罷了。

所以,他們只能發動襲擊,不能正面迎擊。

「妳……!」莉安露原本還想接著說些什麼,卻被姬愛琉一手擋住。

「等等、等等,那麼生氣做什麼?妳先聽我說完話嘛。」擺擺手,姬愛琉有些嘆息於年輕人總是容易生氣的毛病,等她說又不用多久的時間,真是的。

「我是說,原本的話在那尊人偶死後最後一位協助者的確不用那麼快出場,然而現在的情形是你們已經進入了狐族的洞穴。」眨了眨雙眼,姬愛琉嘆息似地搖了搖頭,「這個情況就不一樣了,聰明如妳,應該知道妖狐族本來根本就不是在那種情況被曝光的存在吧?」

既然已經隱居,這麼多年外界都從未發現這裡的存在,也就代表他們的存在是應該在特定時機曝光才是。

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應該是現在。

「總之呢,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最少最少你們要進來,也應該是最後一位協助者跟你們說完所有事情之後才會帶著你們進來狐族。可妳看看現在倒好了,這差事全落在我身上了。」誇張地伸出手,姬愛琉故作不滿地說道。

本來就是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在解釋那麼多,向別人解釋事情解釋了大半輩子,姬愛琉早就開始覺得煩了才把這件事推給別人,結果轉了又轉這件事又回到她的手裡,倒楣至極。

「所有事情?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難道不是已經全部記載在埃爾維尼亞創世書了嗎?」微微皺起眉,莉安露不是很能理解所謂所有的事情是指什麼。

莫非這其中還有他們所不知道的隱情?

「埃爾維尼亞創世書?」這回反倒讓姬愛琉驚訝了。

埃爾維尼亞創世書?那又是什麼奇怪的書籍?

莉安露奇怪於姬愛琉的反應,無奈之下只好慢慢將埃爾維尼亞創世書大致上的內容告訴對方。

其實所謂的埃爾維尼亞創世書簡單來說是關於一名少年的故事。

少年來自於過去的時間,為了挽救時間錯位之後誕生太多太多悲劇的埃爾維尼亞而自過去抹消自己的存在來到特定的時間點。

少年先是遇到了夜行種族的少年,夜行種族的少年身邊總是帶著一名相同種族的少女,三人成為了好友之後開始謀劃如何將時間歸位。

在翻閱各式各樣的古籍之後,他們得知了拿到各大種族的認可後就可以見到想位創世神,而只要向創世神許願錯位的時間自然就能夠矯正。

於是少年前往西方狐族大地,結識了妖狐族的公主並與對方成為好友,少年與同伴們一一取得各大種族認可之後與黑暗力量對抗,終於得以向創世神許願。

少年見到了創世神,埃爾維尼亞的時間恢復正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除了啟示錄以外的篇章,大抵都是在說少年如何拯救世界的過程,然而真正重要的卻是在於啟示錄的內容。

也就是,莉安露他們所知道的,所正在執行的內容。

「好,不用說了,我知道那本書。」大致聽完內容,姬愛琉很快就從大腦底部挖出了被埋在最深處的記憶,「那本書是我們寫的,你們還真的相信乖乖照著做啊?」

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這本書的存在了,這群人居然當寶一樣奉著還乖乖照上面寫的去執行,這也未免太愚蠢了?

「不然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嗎?」莉安露挑起眉,不照著前人的方法去做那還要能怎麼做?

「書中叫妳去吃屎,難道妳就會乖乖去吃嗎?」至少要有自己的想法去思考應該怎麼做啊!

好了,這下姬愛琉已經能夠理解為什麼這群人會走投無路了。不自己好好思考應該怎麼做比較好而只會依賴書籍的東西,不走投無路她還覺得奇怪。

「難道妳會有更好的辦法嗎?」

「就算沒有,我也不會一昧的照著書上走。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那本書……!」

姬愛琉話還來不及說完,忽然地就發現自己眼前的視野開始不明所以的模糊了起來。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太過太過熟悉的面孔。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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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樓主| 發表於 2017-9-25 23:08:23 | 顯示全部樓層

沒有事就要搞事03

僅僅是轉瞬的時間,姬愛琉立刻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影不過是幻象罷了。於這世間,直系血脈中早就只剩下她一人,又怎麼可能還能見到故人呢?姬愛琉隱約還記得黑魔法中的確有類似精神扭曲的魔法,掌握得當的話只是普通地大範圍幻術而已,就眼前的景象來看的話,恐怕敵人就是使用了這種較輕微的黑魔法。

這種黑魔法對人體本身雖然無害,但誅心的程度遠遠大過直接對人體造成傷害。所幸姬愛琉在過去也曾經中過一次這種魔法,所以對這種魔法有了一定程度的反應。

這種魔法對精神造成的傷害,或多或少也跟本人的精神堅韌程度有關,換言之其實只要心智夠堅強的話其實也不用擔心解不開魔法,而這件事對於早已活上千年的姬愛琉來說也是小事一件。

問題是,那群來自外面世界的人又該如何呢?

輕易地解開魔法之後,姬愛琉很快便看見了方才還與自己鬥嘴的莉安露神色不加的倒在一旁,雖然神色不佳,但也不像是身陷惡夢醒不過來的樣子,姬愛琉認為對方大約是已經自行解開了魔法,只是對精神的傷害一時半會還恢復不過來所以沒醒罷了。

一一前往各個房間檢查之後,姬愛琉先是前後幫章天延及司空解開了魔法讓他們暫且休息,便又往叔祽顤及叔凌汛的房間去檢查。司晴她是不擔心的,那孩子精神的堅軔程度比誰都還要高,不會那麼容易出事情的。

可姬愛琉前腳才剛踏出司空的房間門,一陣震耳欲聾的轟天巨響立即傳來,鋪天蓋地的水瀑頻空炸了開來,幾乎掀開整個木屋屋頂。尚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姬愛琉當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即折回原路到司空身邊,接著揮手張開結界先保住人再說。姬愛琉並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她固然也是擔心其他人的,然而事情來的太快太猛,以至於她只能選擇先救出離自己最近的人。

看著漫天水瀑灑落的水霧,從事前自蒼和那裡得知的情報判斷,姬愛琉大約知道眼前的景象會跟叔凌汛有關,然而叔凌汛為何會突然讓自己的魔法以如此誇張的形式出現,姬愛琉就不得而知了。

臨時張開的結界不比平常的結界穩固多少,這才一晃眼的功夫,姬愛琉方才隨手張開的結界便已明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眼看結界就要支撐不住,姬愛琉一咬牙,單手撈起司空便立刻放棄了結界轉身就往外邊跑。

「叔凌汛,你還不給我清醒一點!」

姬愛琉前腳還尚未往外踏出第一步,一對狐狸耳朵動呀動的很快就捕捉到叔祽顤那不尋常的哀求對空揚聲,那聲音乍聽之下就像是一般的吼聲,可若再仔細聽幾分,姬愛琉覺得那聲音聽起來卻是多麼地撕心裂肺。

「叔祽顤,解釋一下。」一把扯住了叔祽顤的衣袖,姬愛琉看著眼前渾身水氣狼狽不堪的人兒,心底想了想,一揮袖便把叔祽顤身上的水氣全數抽乾,接著在急急忙忙地拉著人躲到一旁較為堅固的柱子底下。

「叔凌汛的精神狀態可沒有常人那麼好。」向姬愛琉點頭表明謝意之後,叔祽顤長話短說直接戳入問題的核心點,「他的記憶被封印住了,他……」

「等一下,你說什麼記憶被封印住了?」

「會讓他變成這種爆走狀態的記憶。」指了指幾乎進入爆走狀態的叔凌汛,叔祽顤蹙起眉,卻不是露出焦急的神情,反而是近似於悲傷的樣貌,「過去那個記憶曾經被我們的養父給封印了起來。」而現在,方才的精神魔法似乎一舉喚醒了那被塵封的記憶。

姬愛琉此時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後面還有一干人等尚未甦醒,前面叔凌汛就直接開啟抱走狀態,身邊還有個司空暫時幫不上忙,眼前只剩下叔祽顤還有司晴……

對了,司情去哪裡了?

當姬愛琉正要開口詢問叔祽顤有沒有看見司晴的蹤影時,叔凌汛幾乎是瞬間就突然朝他們所靠的柱子甩了一道道水刀,眼看水刀接踵而來,柱子又不是鋼鐵打的材質,幾乎是須臾片刻的時間之內柱子很快便直接應聲倒地。倚靠著柱子的兩人連忙再次轉移地點,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東躲西竄,水刀就宛若裝上追蹤裝置一般緊咬他們不放。

「妳不是大妖怪嗎?甩幾個魔法回去啊!」

「我是用火的妖怪,你家兄弟水屬性的魔法練得這麼如火純青我招來什麼魔法都擋不了啊!倒是你自己為什麼不想想辦法!」

「我也是用火的妖怪啊!」

可嘆叔祽顤及姬愛琉兩人都較為擅長使用火屬性的魔法,對上叔凌汛幾乎沒有任何勝算。單論一對一決鬥,無論叔祽顤還是姬愛琉都有百分之一千五百的自信可以戰勝叔凌汛,然而他們現在所面對的可不是一般狀態的叔凌汛,而是敵我不分、精神崩潰進入爆走狀態的叔凌汛。

想要壓制叔凌汛,只有試著使用更為強大的力量去壓制,叔祽顤是沒有這份力量的,章天延也許擁有,然而指望還在昏迷中的人似乎無濟於事,至於姬愛琉本人……她擔心的並不是壓不壓制的住,而是壓制之後會衍生的問題。

「叔凌汛到底是什麼?」看著愈來愈多的水露騰空往身在中心處的叔凌汛本人聚集,姬愛琉一顆心臟怦怦跳個不停,直覺就是待會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事前她自然是有聽說過叔凌汛在使用水屬性魔法方面相當爐火純青的事情,然而對比於叔祽顤,叔凌汛之於自己的本來的真實身分藏得又要在那麼深一點點,以至於大部分的人都是從叔凌汛使用魔法的結構推測叔凌汛是接近於精靈的存在。然而問題是,無論是叔祽顤抑或是叔凌汛,他們二人從來都沒有說過叔凌汛究竟是什麼東西,包括也許知情的章天延都沒有提過。

所以,叔凌汛究竟是什麼?

「……神明。」

「什麼?」一個異世界來兩個神明啊,他們的世界是不缺神明是不是?

「我說就是神明,比姓章的渾蛋低了幾個階層,但叔凌汛在我們的世界是代表水神的存在。」叔祽顤神情複雜的看著叔凌汛,驀地想起了過去的陳年舊事,「只是因為一些事情,他被懲罰降為人類。」

「什麼事情?」試圖使用土屬性的魔法造出一面土牆之後,姬愛琉連忙拉著叔祽顤一起躲到土牆後面,接著便是時不時丟幾陀類似泥巴的東西勉強抵擋叔凌汛接踵瞄準他們而來的水刀。

「這……」

「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嗎!」回過身自地面搓出泥巴團回擊叔凌汛,順帶的掠眼撇過幾乎要從數道水柱變成水龍捲的聚合體。姬愛琉眉頭一皺,她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這裡的騷動愈來愈明顯,已經不可能不驚動她想躲避的人們了。

也就是說,她必須要出手了。可在出手之前,姬愛琉還是想聽聽叔凌汛爆走的原因,畢竟她還是想是是看言語上的勸說。

以暴制暴,終究是絕對的錯誤。

「我不是想隱瞞,但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有些不耐煩地反駁,叔祽顤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旁的女性能夠輕而易舉的壓制叔凌汛,然而叔祽顤就是懊惱對方在這種時候還是想要知道緣由的雞婆個性。

解決事情跟探討事情緣由有輕重緩急的好嗎!

「……你是希望我直接動手強制壓下他嗎?」停下了不斷與叔凌訓對峙的魔法,姬愛琉轉過頭,一雙祖母綠的雙眼凝重地沉下,複雜的神情沒有怪罪叔祽顤的意思,卻明顯的多了一分失望。

「難道妳想用勸說嗎?」丟了彷若在看白癡的眼神給姬愛琉,叔祽顤隔著土牆指著水龍捲的漩渦中心有些激動地說道。

「那傢伙當年就是發瘋仇視所有人類,一心一意只想用大水淹沒所有土地與村莊。大水淹上了三個多月,人民死傷無數,萬物均被洪水的無情給折下。多少人類祈求水神停止降下災禍?多少與他相同階層的神明要他停息憤怒?多少更高層的神警告他再不停手便要削去他的神職?」

「倘若他有聽進一分一毫,而今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若是叔凌汛當年就此停手,也不會應此被貶為人飽嚐因果之苦,更不會與他們在這裡為了當年的過錯而東奔西走。

勸說對於早已失去自我的叔凌汛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連當年壓制叔凌汛也是勞駕了地下的帝王才得以終止那場災難。

「……我知道了。」姬愛琉站起身,眼神有些黯淡了下來。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久但姬愛琉對於這些人也多少有了一定的認識,她也很清楚這一對姓叔的兄弟在這一群人當中,大概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加了解彼此了。

「你後退吧。」

以暴制暴終究是絕對的錯誤,然而那僅僅只於對人類而言罷了。

她不是人類,只是妖狐,由野獸修煉而成擁有智慧的動物。

就如同很久很久以前,她被人類那麼定義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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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樓主| 發表於 2017-10-7 20:12:56 | 顯示全部樓層

女王與女王與女王01

在姬愛琉向叔祽顤下達命令之後,她便頭也不回地向前往叔凌汛而去了,而自人自己沒有能力阻止叔凌汛的叔祽顤則是像扛麻布袋一般地扛起司空,接著往與姬愛琉反方向的位置走去,同樣地沒有回頭。

叔祽顤自認自己的步程並不是特別慢,再怎麼說也算是快的那一類,司空整個人瘦得一抓都是骨頭也重不到哪裡去,叔祽顤扛起來一點都不吃力步程自然也不會減少太多。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叔祽顤才走沒多久,一陣天搖地動爆炸聲以及過於刺眼的火焰光芒猛然自姬愛琉與叔凌汛那個方向傳了過來,屬於強烈爆炸的熱風很快地傳了過來,叔祽顤心底暗叫一聲不妙,一個順手便先張開了結界保護彼此。

就如同叔祽顤的預料,緊接著熱風而來的是自中心散出的高溫火焰,無情的火焰吞噬著四周的有機物幾乎沒有分辨敵我的能力,其所觸及之處漸漸地被燒作一片虛無。

強烈的爆炸令方圓幾公里內的的地面強烈的搖動起來,叔祽顤一個人吃力地單手張著結界差點一個沒站穩連人帶司空一起摔在地面上。

無差別大範圍攻擊魔法。

努力穩住重心之後,叔祽顤腦袋裡第一個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這種魔法叔祽顤過去也沒有親眼見過,一是理論上做不到,二是沒有人真的敢做。做不到是施展前的魔法結構式太過複雜容易失敗同時預備也太長,在真正發動魔法之前就很容易被敵人偷襲成功而發動失敗,所以做不到。沒有人真的敢做就是因為這種魔法一但要發動便是毫無精確性地敵我不分全部攻擊,若是同伴還有一點防禦能力那還好說,但假如附近只是一般農家呢?

只是叔祽顤還來不及等到答案,就這樣見到叔凌汛從遠方被拋射了過來,整個人在漫著殘焰的焦黑地面上滑出一道長長的軌跡。而叔祽顤甚至都還來不及喊上一聲對方的名字,一道龐大的影子便已經悄然接近。

「你怎麼還在這裡?」帶了點責怪意味的聲音自離地面有些微距離的地方響起,叔祽顤本能性地抬頭一看。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在這個地方象徵著力量的複數尾巴,九條紅棕色的尾巴張揚地晃啊晃,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絲毫不在乎叔祽顤的注視。平日看似和藹的祖母綠瞳孔此時卻宛若野獸一般自那渾圓的瞳孔化作細長,即使對方只有最初撇視了自己一眼,叔祽顤都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尚未熄滅的橘紅色火焰照映了對方外貌,除去那多出的尾巴數量,叔祽顤很清楚單從外觀上對方與平日並無異樣,可他卻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此時身上的氛圍恍若換了另一個人似的,多了一分邪魅、多了一分冷酷。

「還有你,仍然不打算放棄抵抗嗎?」沒有等待叔祽顤開口做任何的解釋,姬愛琉一雙冷冽的祖母綠雙眼銳利地看向地面上掙扎想要起身抵抗的叔凌汛。

「為什麼……要幫助人類?」還處在幻象中的雙眸看不清真實,叔凌汛平時一雙清澈的眼眸染上的一層灰霧,嘴中說出的話語就宛如將姬愛琉跟過去的誰重疊了一般。

對此姬愛琉沒有做任何回應,只是緩緩地將自己飄向距離地面僅僅只有數公尺的地方。

「為什麼要幫助人類?」

依舊重複著相同的話語,叔凌汛一對水藍色的雙眼早已被仇恨染上腥紅。他沉靜在幻覺看不見現實,自身卻看見當年那漫天烏雲。被他招來的烏雲在那時遮蔽了星斗,同時也遮蔽了上天對他的掌控,他的暴走便成為了最佳證明。

「為什麼要幫助人類?為什麼?」搖搖晃晃地站起,叔凌汛的語氣顯得十分平靜,然而與他語調截然相反的奔騰殺氣卻無時無刻地提醒在場的人們,叔凌汛此時的危脅。

「還沒醒嗎……」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語,姬愛琉先是看了眼叔祽顤,詢問的意味相當明顯,叔祽顤卻刻意別開了眼神。見叔祽顤選擇迴避自己的詢問,姬愛琉反倒有些不滿了。

這些人,事到如今卻還是想要繼續隱瞞下去。

「回答我!為什麼要幫助人類!」沒有理會,又或者該說叔凌汛將姬愛琉的身影與另外一人重疊在了一起,見對方沒有給予自己任何回應,叔凌汛的聲音上揚的了一度,顯得有些激動,「告訴我啊,琉璃!」

「琉璃?」掩飾住了一瞬間的動搖,姬愛琉對著陌生的名字疑惑地再次看向叔祽顤,卻見對方憂傷地閉緊了雙眸。

「凌汛,她不是琉璃,琉璃已經死了。」再次睜開雙眼,一雙腥紅色的瞳孔痛心疾首地緩緩敘述著。

「不可能!」

「那你就給我醒來啊!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狠狠地瞪視著叔凌汛,叔祽顤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當年與父親一同看見的人間煉獄出自誰手,也不可能忘記那曾經美麗的身影最終帶著那象徵驕傲與權力的九條尾巴被大水沉沒,「琉璃為了阻止你的憤怒而死,卻直到死前都無法真正的阻止你。你親手殺了狐族的族長,使得整座青丘掀起爭奪組長之位的內鬥,整座山林現今早已荒蕪,你呢?忘記了這些事情在這裡重現煉獄!」

「不可能!她明明就在那裡!」指著姬愛琉的樣貌,叔凌汛有那麼一剎那覺得自己看見了不同的身影,然而那身影卻又轉瞬變回了琉璃的樣子。在叔凌汛的眼中她就那樣浮在距離地面數公尺的地方,一雙本就哀傷的臉孔黯淡了幾分,顯得更加了悲傷。

「你……!」

「祽顤,他的夢已經快要醒了。」霎時間阻止了叔祽顤本想繼續說下去的話語,姬愛琉輕盈地自空中踏在了地面上。火光閃爍,隱隱映出了那雙祖母綠雙眼下深藏不露的堅持。

即使在叔凌汛的眼中姬愛琉與那名為琉璃的女性身影重疊,姬愛琉也終究不會是琉璃。名為琉璃的狐狸已經死了,因為力量不足而死;而姬愛琉還站在這裡,因為她比叔凌汛還強。

只是如此而已。

「凌汛能跟你對話,這就代表他的夢已經快要結束了。」逕自地解釋下去,姬愛琉忽然想到自己的夢。

夢的盡頭,她見到了無數的亡者。

然而她還不能就這樣到那彼岸,此岸的事情她還尚未了結。

「妳在說什麼……!」

叔凌汛勉強地撐起身體想要凝聚水渦,卻冷不防地被突如其來的石頭自身後砸中後頸,本來體力就不佳的叔凌汛被這麼一個襲擊給砸的頓時頭暈目眩,不消多少時間,他便閉上眼睛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跌倒在地的那一剎那,不偏不倚落在了叔祽顤的懷裡。

「因為我不只會魔法啊。」姬愛琉輕輕嘆息了一聲,接著邁開步伐朝叔祽顤而去。

叔祽顤一直到姬愛琉一開腳步時才發現,方才在姬愛琉的腳早已畫出了一種類似魔法陣的圓形,陣型裡外圍畫上了不明的文字,內裡卻是由三角形或正方形所構成,與所謂的魔法陣大相逕挺,令人摸不出究竟是什麼法術。

「我說妳,在放大型魔法前難道不用思考一下其他人的安危嗎?」

正當叔祽顤還在思考法術的時候,一旁莉安露突然一身狼狽地背著蒼和自焦黑的木屋殘骸中爬出,嘴巴上還不忘要抱怨一下這突如其來的無差別攻擊。

「就是知道妳醒了我才敢放魔法啊。」咯咯地笑了笑,姬愛琉一張老狐狸的狡猾表情彷若在說她早就已經計畫好了一般。

「那房子沒了妳要怎麼辦?」挑起眉,莉安露心想姬愛琉再神通廣大,大概也不至於能夠立刻造一間屋子出來,要知道用魔法造出來的屋子若是沒有持續用魔力輸送維持可一點都不堅固到哪裡去。

「那倒不用擔心。」仰賴狐族優秀的視野能力,姬愛琉已經能看到遠方怒氣沖沖、黃沙滾滾的軍隊向他們而來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了。」

「誰?」

「軍隊。」

「……」

看著莉安露及叔祽顤兩人一臉想打人的表情,姬愛琉連忙舉起雙手投降試著解釋,「不是啦,你們看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一定會引來軍隊啊。」這可是鐵錚錚在狐族國土境內搞事欸,人家女王又不是昏君,一定會帶著軍隊來探查順便鎮壓啊!

「所以妳覺得我們解釋一下會被放過嗎?」例如解釋他們被弗奧攻擊,然後隊友爆走才會變成這樣的,叔祽顤認真提問。

「不會。」

「為什麼?」

於是,當有一點規模的軍隊已經近在眼前時,姬愛琉卻嘻皮笑臉地回過頭笑著對他們說。

「因為妖狐族的現任女王陛下,已經追殺我超過三百多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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