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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PockyDay》案簿錄室友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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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米可雅 於 2025-11-18 11:06 編輯

《Pocky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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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簿錄・室友組小記*

*1111過了但撒糖不要錢*

*老朋友們好久不見*

*新朋友們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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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黃昏。

光線從半拉的百葉窗間滲了進來,割裂成一條一條的線,散落在那疊堆得亂七八糟的卷宗山上。

上頭臨時派了一個大案下來,黎子泓這會兒正捏著眉心看卷宗,還沒看到一半,一疊色彩鮮豔的紙盒卻忽然在視線邊緣落下。

「欸——讓一讓。」

黎子泓抬起眼,正見到嚴司把一大袋的零食餅乾往他辦公桌的角落堆,那個袋子鼓鼓的,活像聖誕老人的百寶袋,把他整理好的那些案卷擠得東倒西歪。

「你工作室那邊結束了?」他順手扶正紙堆,眼睛又挪回了手上的那份資料上。

「晚點再開一台。」嚴司彎下腰,撿起一盒滾落到地的 Pocky往袋子裡塞。

但袋子太滿了,塞了幾次又重新滾了出來。他想了想,似乎嫌麻煩,乾脆拆了塑膠袋直接往桌上攤,「反正客戶們並不介意老闆喝個下午茶,再回去——」

「尊重一點。」糾正過了無數次,黎子泓的回應似乎有點無奈,「還記得之前的事吧?」

「你在說學妹嗎,反正她也從沒尊重過我吧。」嚴司嘴角一咧,反而輕笑了聲,「禮尚往來嘛。」

黎子泓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人總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

嚴司還在一邊嘮嘮叨叨的:「有的時候活人還可怕多了,你別說,今天那台——」

「嚴司。」黎子泓淡淡提醒。

「——好好好,尊重一點。」嚴司吃了一記自家好友毫不留情的警告,只好低頭抽了一根Pocky,隨手一遞,「反正誰也擋不了我和偉大的檢察官,好好喝個下午茶。」

黎子泓只是微微偏開了頭,調整了一下閱讀的角度,「你擋著我視線了。」

「喂,我手都要斷了你知道嗎?」嚴司誇張地嘆氣,手上那根Pocky誇張在黎子泓眼前揮啊揮的,「這份心意多重啊,你竟然不接。」

「手斷了就自己接吧。」黎子泓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自家室友有多大本事,他還是很清楚的。

嚴司聳聳肩,把那根Pocky塞進了自己嘴裡,裝作沒聽見。

他自顧自的繞出辦公室,熟門熟路地摸進茶水間,再回來時,手上便多了兩杯速溶咖啡。

咖啡香氣在狹長的空間裡緩慢的擴散開來,在紙張與卷宗之間蔓延,最後停在百葉窗邊,混著那層夕陽染黃的灰塵在空氣裡浮沈。

「你怎麼還在忙那些啊?」嚴司順著黎子泓手上的卷宗望去,視線落在那些老紙上,「這不都是些陳年舊案了嗎?」

「舊的卷宗清不掉、新的案子自然沒地方放。」黎子泓嘆了口氣。

雖然之前蘇彰入侵時,怕他過勞的同事們趁機沒收走了許多,但縱觀現在桌上疊起來的文件山,依舊是非常可觀。

他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個資料夾,翻了兩頁,確認封面號碼,無比自然的塞進嚴司懷裡,「你走的時候順便幫我送去隔壁,把這個結了。」

「喂喂喂喂喂!」嚴司手上的咖啡被砸得往後一晃,一點咖啡溢了出來,落在辦公桌邊,「小心點,你也太粗暴了吧!」

黎子泓像是沒聽見他的碎念,空出手接過咖啡,抿了一口,又順勢對自家來攪局的室友下了逐客令,「好了,下午茶我喝到了,你也可以走了。」

「點心呢?」嚴司不依不撓,「點心你可沒吃啊。」

黎子泓有些頭痛地揉了下眉心,這案子才剛開沒多久,上頭催得急,兩邊單位輪流開會,把他們一路折騰到現在。都連續熬了一天一夜,難道這個傢伙就不能短暫的消停一會兒嗎。

「吃嘛。」嚴司又敲了敲桌上的那盒 Pocky,像是怕他看不見似的。

他本想再說句什麼,把人打發走,卻在那一瞬間閉了閉眼。

耳邊忽然浮起很久以前的聲響——

寢室裡冷氣不夠力,風扇咿呀轉著,桌上堆滿報告和筆記,嚴司咬著一支 Pocky,嘴裡含糊不清,問他要不要玩那種兩個人各含一頭,看誰先鬆口的遊戲。

幼稚。

那時他是這麼想的。

現在也是。

回過神時,嚴司已經拆開了包裝,指間夾著一支巧克力棒,往他面前一晃:「學長,配咖啡。」

黎子泓看了他一眼,終於嘆了口氣,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就著那個角度低頭咬走了那支 Pocky,算是給了個交代。

可是那股異樣的灼熱從掌心一路傳了上來,讓黎子泓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不太對。

他眉頭一皺,視線落在對方臉上。

嚴司眼尾發紅,皮膚底下浮著一層不自然的熱意,連呼吸都比平常重了些。夕陽從他身後斜斜照進來,把那張總是笑嘻嘻的臉染得更紅,看上去幾乎像是喝醉了。

「你的手怎麼這麼燙。」黎子泓把他手上那杯咖啡接了過來,再測了一次體溫,「臉也是。」

「當然是害羞。」嚴司一如往常地吊兒郎當,「被你抓個正著。」

黎子泓沒管他,重新伸出手,這回直接貼上了對方的額頭,掌心傳來的熱度讓他眯起了眼睛,「你發燒了。」

「沒有。」嚴司乾脆俐落地揮開他的手,「我就是熬多了,有點累。」

「我們都不是十幾歲人了。」黎子泓站了起來,目光落在他身上,「別熬壞了自己。」

「哎,三天三夜我還是抗得住的。」嚴司抓起桌上的美工刀,又隨手拆了另外一盒 Pocky 的包裝,塑膠薄膜被刀尖割開,發出一聲輕微的「滋拉——」。

黎子泓並不認同眼前這個傢伙的想法,「現在就去休息。」

「少來,以前又不是沒熬過。」嚴司把紙盒蓋掀開,低頭嗅了一下那股甜膩的巧克力味,「頂多吃完這盒瞇一下,就——」

他的話沒說完,後頸就猛地一痛,一記漂亮的手刀隨著黎子泓的聲音落了下來。

「你現在就該瞇一下。」

嚴司眼前的光一沉,反射性伸手去抓桌沿,指尖卻在半空抓了個空。

「……靠。」

世界突然失去了重量。

倒下去之前,嚴司只來得及想到一件事——

他好像真的挺久沒量過體溫了。



滴答。滴答。滴——

規律的聲響斷斷續續傳來,也不知道是牆上的秒針,還是頭頂那袋點滴,那聲音敲在他的耳膜上,緩慢的往裡滲,才把意識一點一點從水底拉上來。

嚴司睜開眼,目光先撞上雪白的天花板,再被旁邊的牆壁反射回來。消毒水味很濃,冷氣也開得很足,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手背。

還沒摸到針頭,就被另一隻手準確扣住了。

「你敢拔試試看。」

那語氣平平無奇,只有聽慣了的人才知道裡頭有幾分是真的警告。嚴司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那聲音他化成灰都認得,不是他家室友還能是誰。

他偏過頭,果然看到人正坐在病床旁邊的小椅子上,襯衫袖子捲到手肘,領帶鬆了一小截,眼下那抹青黑比平常還深了一點。

「你也真行。」嚴司勉強咧嘴,「把人劈昏送醫,這種惡作劇一般人可玩不起。」

「醫生說你燒到三十九度。」黎子泓沒接他那句,視線掃過點滴瓶,又落到他臉上,「還說再晚點送來就要考慮住院了。」

「那就是學長在整我。」嚴司抬了抬手,點滴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人最愛嚇唬病患了。」

黎子泓看了他一會兒,沒跟他辯,反而略帶用力地握了握那隻帶著點滴的手:「留著。」

嚴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留著要幹嘛?」

「過年。」黎子泓面無表情。

嚴司被他這口冷笑話噎了一下,只好乖乖往後靠進枕頭裡。

他偏頭看向窗外,天早就黑透了,玻璃上映著室內的光影,也不知道這位熬了一天一夜的大忙人,在他病床邊坐了多久。

「你怎麼不去忙你的。」他嘟囔。

「現在就在忙。」黎子泓淡淡道。

嚴司一愣,嘴上倒是不想饒過他,「你這人真不會安慰病人,連點好聽的都不會說。」

黎子泓沒回嘴,反而伸手到床頭櫃那邊,扯了一下。塑膠袋摩擦的聲音在空氣裡擦過,嚴司順著眼看去,正好看到了那盒已經拆開的 Pocky。

同一款,跟他帶進黎子泓辦公室裡的那些一模一樣。

他愣了愣:「你帶來的?」

黎子泓把盒子往他枕邊一推,「你以前不是最愛吃這個?」

「我哪有——」嚴司下意識反駁,話說到一半又慢了下來。

那些年宿舍裡的場景忽然一股腦地疊了上來:大考前夜、報告死線,昏黃的桌燈下,他把黎子泓從圖書館拽出來,兩個人窩在小小的租屋處,隨便煮了碗麵敷衍晚餐,又各自叼著一支餅乾當宵夜,邊打字邊啃,桌上的餅乾屑掉得到處都是。

……好吧,他確實是愛吃這個。

他只好抬手,從盒裡捻出一支 Pocky,含在嘴裡,巧克力的甜從舌尖暈開,帶著他因為強制送醫而糟得一塌糊塗的心情都好了點。

黎子泓伸手正要來拿,盒子卻被嚴司一把挪開了。

「你不是說——」他含著餅乾,說話含糊不清,「一年只能吃一次這種東西,怕蛀牙?」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天他拎著特價的三盒 Pocky 回宿舍,黎子泓被他硬塞了一支,面無表情地說的就是這句話。

「你今天的份額下午已經用完了。」嚴司打趣的說,「今年就到這裡。」

他還在沒心沒肺地笑,又捻了一支餅乾往嘴裡送,下一秒,床邊的那道影子忽然靠近了一些。

那動作幾乎不帶預告,他只覺得棉被邊一沉,便見那人單手撐在床沿,俯身而下,Pocky 的重量在指間一偏——

黎子泓咬住了另一端。

嚴司愣住了,巧克力的味道在體溫裡微微化開,那一瞬間,整支餅乾成了兩人之間細細的一橋。

他眼前是黎子泓近得不能再近的眉眼,呼吸卻帶著剛才那杯咖啡殘留的苦香。

咔。

餅乾被咬斷了,嚴司的呼吸放得很輕,那點甜味隨著碎渣散開來,落在舌根,讓人分不清心跳到底快了幾拍。

他眨了眨眼,勉強把那半截嚥下去,聲音有點不自然地低啞:「你......就不怕被我傳染?」

診斷單上明明寫得清楚:上呼吸道感染,急性發燒。

黎子泓離他很近,近到他看得見對方睫毛在病房白光下投下的一點影子。他盯著嚴司,沉默了幾秒,最後只是很輕地呼了口氣:「算了。」

那語氣裡帶著一種老習慣似的認命,像他每一個考前夜、以及每一個趕報告的凌晨,從來都沒有把對方丟下一樣。

嚴司看著他,嘴角慢慢翹起來,「欸,那不然把明年的份,也一起算上?」

「什麼明年的?」黎子泓問。

「當然是 Pocky。」嚴司懶洋洋地揚了揚還插著針的那隻手,先指了指床頭那盒,又指了指他和自己,「再來一根?」

黎子泓低頭,看了一眼那盒已經少了幾支的餅乾。

窗外夜色壓下來,城市的光從遠處滲進來,在病房玻璃上折成一點一點細屑,散落在嚴司的臉上。那張理應病懨懨的臉,偏偏還能笑得那麼欠揍。

他伸手,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醫囑說不能吃太多甜的。」

嚴司「哼」了一聲,顯然不太甘心,空著的那隻手還是去摸了盒子。黎子泓沒再伸手阻止,只是目光淡淡落在他那動作上,神情寫滿了「不贊同」三個字。

結果嚴司叼著那支新摸的餅乾,忽然又湊了過來,這次沒有任何預告,只有病床輕輕一晃的幅度。

黎子泓下意識僵了一下,呼吸在喉嚨裡頓住了,終究沒有推開他。

嚴司咬著那半段餅乾,味道是熟悉的巧克力,甜得過分,消毒水味和冷氣風在周圍打轉,卻擋不住這一小截甜味從他舌尖一路往心口漫過去。

他退開時還慢悠悠地咂了咂嘴,笑得促狹:「不錯嘛,學長,竟然是甜的。」

他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更過分的話,結果對方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躺好,別亂動。」

「凶死了。」嚴司小聲嘀咕,嘴上不服,手卻老老實實的縮回了棉被裡。

盒子裡零零落落地剩了幾支巧克力棒,最後竟然被黎子泓接過去,一點一點,慢慢吃完了。

嚴司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有點分不清今天到底是他在胡鬧,還是這人陪著他一起胡鬧。

「怎麼了?」

他終究還是彎了彎眉眼,「沒事。」

嘿。

至少這一年配額的 Pocky——

終於不是他一個人吃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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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昨天 11:11 | 只看該作者
總之非常久違的回來了一趟,大家好,我是文手米可雅。
帶著十年成長的文筆回歸,老文翻新,也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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