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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咒術迴戰】Pássaro|231005【增修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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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30 22:39:35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陌離 於 2023-10-5 15:22 編輯

231005公告:時間線沒算好,因此安插新內容在06的部分,其他內容向後順延。


【關於這篇】

  第一人稱乙女向|CP夏油傑|結局NE

  時間線在高專時期,多私設,已盡量考據時間線,有誤歡迎指證。

  佛系寫文,感謝閱讀。





00.

  「需要你直白的愛意來確認我的存在。」


01.

  我跟夏油傑打小認識。夏油一家都是非常好的人,在我們搬過去之後相當照顧我們。

  爸爸媽媽一直以來都忙於工作,我已經很習慣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了。好在夏油傑跟我是同一所學校的,至少回家的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他一直很受歡迎。有禮貌的優等生,外表俊秀,談吐與同齡人相比還要成熟大方,這樣的孩子很難不受人喜愛。

  我很喜歡他。


  但他終究是飛鳥。


02.

  ……他好像跟一般人有些不一樣。

  舉個例子,我曾經撞見他對著空氣揮拳,揮完之後不知道吞下了什麼,臉上的痛苦不似作偽。

  如果是為了演戲的話,這演技穩妥妥可以去報名角逐奧斯卡了。

  「……你都看見了?」

  他看見我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錯愕地問,似乎有種被戳破秘密的羞恥感。

  我說對,然後從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給他。

  「葡萄口味的。」我說。

  他說謝謝,然後當著我的面拆開包裝塞進嘴裡。


  走回去的路上難得很安靜。

  「……你不問我什麼嗎?」

  「怕你尷尬。」我誠實地說。

  他無奈地笑了,像是在說「敗給你了」。

  仲夏的風帶著些微的潮意吹過,在陽光下舒展的枝椏沙沙地掉下幾片綠葉,日光在臉上落下斑駁光影。

  敗給你了。他說。

  我好像墜入愛河,於是也跟著笑了起來。



03.

  「我看得見一些……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

  「鬼?」

  「比鬼還可怕吧……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樣子的。」

  「史萊姆?」

  「唔,倒是有看過一個很像的。」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直到夏油傑停下腳步。

  他看向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鄭重,就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

  他說,我可以吸收這些東西,然後讓他們為我所用。

  我想起夏油傑吞嚥的動作。

  仰頭吞下的時候整張臉會皺在一起,喉結上下滾動,抑制即將嘔吐的衝動,睜開眼的時候眼眶已經微微泛紅。

  明明很痛苦吧。我說。

  「一定要吃掉那些東西嗎?」

  「一定要。」他說,「說實話,味道就跟沾了嘔吐物的抹布,很難吃。」

  聽起來真糟糕。

  「但是一想到只要熬過幾秒鐘,就能幫助到更多人的話──那麼,這短暫的痛苦,似乎也就沒什麼了。」


  我後來意識到墜入愛河也許並不只是因為那個笑容,而是他提起「理想」的時候,閃閃發光的模樣。

  我愛他,愛他的抱負。

  所以在他的咒靈殺死我的時候,我始終都認為,那是我喜歡的少年。

  八歲,十四歲,殺死我的那年他十六歲。

  他從來沒有變過。


  夏油傑離開之後,一切都變成飛鳥了,我也是。


04.

  夏油傑畢業後就加入高專了。

  少了一個人在身邊,放學的路上又開始變得很安靜。我不太習慣,但也不打算找新朋友陪我。

  總覺得會有種替代掉「夏油傑」的感覺,而我不想要這樣。


  「你怎麼低著頭在走路?」

  這聲音是夏油傑。我詫異地抬頭向身後一看,那個高了我一大截的少年正笑眯眯地看我。

  「你怎麼在這?」

  還穿得像個不良少年似的,我說。

  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大概是有些好氣又好笑。

  「來陪你放學。」

  ──結果你是這樣說我的?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傳達出這則訊息。

  我驚訝於他的回答,頓時有些心虛,心裡卻又覺得還挺高興的,只能吐吐舌假裝沒事矇混過去。

  夏油傑不會因為這種玩笑同我置氣。他無奈地伸手拍拍我的腦袋,將我背在身上的書包給拿走,動作流暢自然地就像是做過數百次一樣。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冗長,我低下頭幼稚地踩,偶爾踩在落葉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夏油傑已經很習慣我時不時無聊的小舉動,無所謂地任由我的鞋子在他的「頭」上放肆。

  「沒想到你還有空來接我。」我說。

  氣流經過喉嚨,聲帶顫動,他發出「嗯──」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怕你覺得寂寞,暗地裡偷偷哭。」

  才不會。我反駁道。

  欸?是嗎?可是媽媽傳訊息給我,說自從我去高專上學之後,鄰居太太的女兒晚上都會在被窩裡偷偷哭。鄰居太太的女兒是誰啊──夏油傑瞇起眼睛笑的時候像隻壞心眼的狐狸。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媽媽這個叛徒!

  無話可說,我索性攤牌承認是我,我確實會暗地裡想他。我說沒辦法,你走以後我好不習慣。

  「你叫我起床,幫我拿書包,跟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傑,那麼多年的習慣不是可以隨便割捨的。」

  我不想找別人跟我一起放學,因為沒有人能代替夏油傑陪我走這條路。

  他終究是不一樣的。


  黑髮少年綁著我熟悉的丸子頭,他看著我,突然沒了聲音。

  那我以後陪你一起下課好嗎?最後他妥協似地問,眼神卻很溫柔。


  「還要常常講電話。」我堅持。

  「不是每天都在傳訊息了嗎?」

  「但我想聽你說話呀。」

  「好。」


  都聽你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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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9-3 14:50:1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陌離 於 2023-10-5 15:02 編輯

05.

  「青梅竹馬真好啊──」

  所有人都知道夏油傑會在放學時刻來接我。

  已經很習慣同學們善意的調侃,我笑著在校門口與他們道別,接著三步併作兩步地往夏油傑的方向跑去。

  大概是因為熟悉已久的緣故,我總能在人群裡一眼就看見他。

  「傑!」

  他人緣一向很好,每次等我放學時總會被不知名的女生要電話。

  五感敏銳地聽見我的呼喚,在絡繹不絕的人流裡,他的目光準確無誤地對上我的。我笑起來。

  我們從未開誠布公說起這件事,但是我們彼此心照不宣──有這種「特異功能」的不僅僅只有我,他也是。

  夏油傑也有雙一眼就能看見我的眼睛。


  「別用跑的──」從他的嘴形解讀出訊息,我聽話地放慢步伐向他走去,視線好奇地落在搭訕的對象身上,她也在打量我。

  是沒見過的新面孔。她似乎還不死心想再跟夏油傑多說幾句話,但夏油傑很顯然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當著她的面拎走我的書包,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替我擦拭額角的薄汗,最後整理我因為奔跑而凌亂的髮絲。

  我又不會不見,別這麼急。頭髮都亂了,他嘮叨。

  可是想快點跟你說到話啊。我說。

  夏油傑看了我一眼,沒再跟我說下去,只是動作自然地牽住我的左手。

  「抱歉,我等的人來了。」

  語氣裡是不太真心的歉意。


  我垂下眼,看著即使搭訕者離開之後也沒有鬆開的手。

  他的手掌比我大上許多,很輕易地就將我的手包覆起來。掌心乾燥而溫暖,似乎隨時都能將溫度傳染給我。

  「怎麼了?」他問。

  我說沒事,笑著抬起左手示意他看。

  「還記得我們以前都一起手牽手上下學嗎?」

  「當然記得。」講到共同的回憶,夏油傑也跟著笑,「你以前走路太慢了,不牽著怕你跟丟。」

  現在其實偶爾也會走丟。我說。

  他微妙地挑眉,是嗎?

  話音落下,夏油傑的手指嵌入我的手指指隙裡。從虛虛握著變成十指緊扣,他握得很緊,說是嚴絲合縫也不為過。

  夏油傑笑著晃晃我們相握的手,一直很穩重的他此時此刻看起來也有些少年氣。

  「這樣就不會了吧?」

  我感覺臉頰微微發燙,不知道是太陽烤出來的,還是夏油傑害的。

  「不會了。」我說。



06.

  媽媽換工作後,待在家的時間比以往更長許多,因此我現在也能在早上起床時,聞見食物的味道了。

  站在鏡子前慢條斯理地梳理頭髮,微焦的麵包香氣從門隙潛入,不斷刺激嗅覺神經,大腦向我發出飢餓的訊號。

  一下樓就看見媽媽招呼我。

  「早安。今天要去考試對吧?」

  今天是入學測驗的日子。我咬著吐司含糊不清地應和她,在庭院的爸爸走進室內,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只見草地上的水珠映射光線,在視野裡佈下一片鎏金。看來是剛澆完花。

  今天天氣很好。我喝了口牛奶,感覺是個好兆頭。


  ──確實是個好兆頭。一打開門,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我面前。

  媽媽率先招呼:「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還不錯,謝謝阿姨。」夏油傑露出標準優等生的笑容回答媽媽。

  「昨天回來的嗎?」

  「對,想說她今天要考試,打算送她去試場。」

  爸爸看了眼時間,放下車鑰匙。

  時間還夠,你們就一起走路去吧?順便散散步。他說。

  於是夏油傑又提著我的書包陪我走去考試。

  「沒想到你記得我要考試。」

  很正常吧?夏油傑一臉理所當然。你這兩個月的話題從沒離開過數學,他說。

  好吧,被他這麼一說,似乎要不知道這件事也很難。我回想起最近跟傑通話時的內容,幾乎都是纏著他教我寫題,連五條都被他拉來一起幫忙。日常電話硬生生被即將到來的高校試驗變成補習大會。

  「我好緊張。」

  背對試場的大門,我這麼說。夏油傑俯身與我平視,他吻吻我的眉心,聲音泛著溫柔的暖意。別擔心。你這麼努力,一定沒問題的。

  「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啊。」夏油傑說。

  入學測驗結束之後,迎來的便是畢業季。餘寒褪去,落雪漸融,我在禮堂裡聽著師長們的鼓勵,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爸爸媽媽沒來得及參加完全程,半途便因為工作而匆匆離開。結束之後我順著人流的方向往出口走去,見到夏油傑正在樹下等我。他身姿挺拔,綁著我熟悉的丸子頭,身穿高專校服,寬大的燈籠褲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不良少年──不過被手中柔軟的紫色花束一襯,似乎也很難「不良」了。

  夏油傑將花束遞給我。

  「畢業快樂。」

  我彎起眼睛向他道謝,仔細一看才發現不是普通的花。

  「是永生花。」他向我解釋。我深知夏油傑這人心細,做什麼事都要經過一番深慮才行,因此在選花這方面肯定也費了不少工夫。

  「紫色永生花的花語是什麼?」

  「你猜?」

  大概是詭異的自尊心作祟,夏油傑喜歡看我抓耳撓腮,滿臉苦惱的樣子──因為這樣我才會向他求助,他本人對此十分受用。他喜歡我依賴他。

  但這次我並不打算如他所願。我「唔」了聲,很有骨氣地拒絕。才不要,我說。

  為什麼不要?面對我的反常,夏油傑也不懊惱,他神色不變地反問我。

  我指指自己的扣子,「你還要不要了?」

  想要就老實點跟我說。我眨眨眼睛暗示他。

  「扣子不都是男生給女生嗎?」夏油傑有些好笑地反問,語帶寵溺。

  他喜歡我這個樣子。我一臉理所當然,「但你的扣子都在我這啊。」

  夏油傑的紐扣從沒給過別人。小學時他說害怕有狂熱粉絲搶他鈕扣,索性自己先摘下來給我;中學時逐漸曖昧,他去高專前自動上繳,我們的關係在那一刻起昇華,反覆為夏油傑失序的心跳終於回歸平穩,忐忑不安的戀心有所依歸,為他輾轉難眠的日夜不再,我得以在朦朧月色裡安然入睡。

  放在書桌抽屜裡的鈕扣是證據。愛開始明晰,於是一切有跡可循──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喜歡我。

  他陪我走過漫漫時光,和我一起上下學,送我走進試場,看我考上理想的學校,再贈我一束永恆。自幼童至少年,從白晝到黑夜,日復一日,如此輪迴。

  當愛意融入骨血,他便成為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一塊。愛人的雙眼是最好的見證,他眼看我長大成人*。

  儘管這不合傳統,但那又如何。我還是想把扣子給他,我想邀請他繼續參與我的未來,我想要他。


  夏油傑不會知道我複雜的心思,但他必然明瞭此刻我只希望他對我示軟。

  好吧。他舉高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態,「紫色永生花代表對感情的永久承諾。」

  我忍不住笑起來,把第二顆鈕扣當場摘下,放在他攤開的掌心上。

  現在它是你的了。語氣難掩驕矜。


  「拔下扣子不會走光嗎?」

  「所以我才穿外套啊。」

  拉上拉鍊,我笑嘻嘻地說。

  ──我也是你的了。





  *此處「成年」指女子法定婚齡,非民法上成年。另,日本已於2018宣布修法,將成年與婚齡統一調整為18歲,然考量本文故事時空與背景,因此仍採用舊法制度。



07.

  拜夏油傑所賜,我也曾經體會過飛翔的滋味。坐在看不見的咒靈身上,只要低下頭就能將城市街道盡收眼底。

  「我新收服的咒靈。」他笑著說,「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確實喜歡。我抿起嘴,忍不住因為這種被放在心上的感覺而感到歡喜。

  「不開心?」傑意識到我的表情似乎不若他想像的那樣,臉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一些。

  怎麼可能。我說。你過來點。

  他「嗯?」了一聲,低下頭,呼吸離我很近。我湊過去親吻他的嘴角,看見他因為錯愕而放大的瞳孔。

  「我很喜歡。」我說,「喜歡得不得了。」

  喜歡你,喜歡你帶給我的美好,喜歡你給我的一切。

  世間萬物依循自然規律,然唯有愛脫離常理之外。從相遇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的靈魂與我天生一對。我理所應當喜歡你。

  黑髮少年愣了一下,在漆黑的夜色中肆意大笑,晚風將他的笑意帶去好遠好遠的地方。


  夜空裡,星星下,霓虹燈光之上,我心愛的少年低下頭,再度和我交換一個淺淺的親吻。

  「……好喜歡聽你說話。」

  緊貼我的額頭,眼底的溫柔和眷戀如此清晰而動人,他用一種只有彼此聽得到的音量對我說。是情人的呢喃。

  月色真美。連風都是甜的。


  和他的摯友五條悟不同,夏油傑是一個擅長包裝自己的人。他有著模範生的外在表現,然而私底下卻不是如此,一些大人們認為「好學生」不會做的事,由他做起來也是毫不含糊,十分熟練──例如抽菸,例如喝酒,再例如背著女朋友的父母將她帶出門玩。

  他操縱他的咒靈將我送回房間。離開前我問他「這咒靈叫什麼名字」。

  「虹龍。」他說。「下次還可以載你出來玩。」

  「好啊。叫上硝子和五條吧?我好久沒看到他們了。」

  傑對這種提議自然沒有意見,挑了個日期問我有沒有空。

  「就那天吧。」我對他笑,「那、晚安?」

  「晚安。」

  他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隔天我收到一封簡訊。

  「From傑:今天老師派長期任務給我和悟,沒辦法接你下課了。出門的時候注意安全,下雨要記得帶傘。訊息會回得比較慢,別等我。早點睡,不要熬夜。」

  我看著手機上的文字愣了一會,覺得好笑的同時,心裡也有股暖流而過。

  真的好像老媽子啊,傑。

  「To傑:知道啦。出任務也要小心噢。」




  *改寫自瑪格麗特·莒哈絲《廣島之戀》:「我遇見你,我記得你,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你天生就適合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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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9-23 16:32:5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陌離 於 2023-10-5 15:01 編輯

08.


  夏油傑這次的任務似乎異常棘手。前幾天還能見他發幾則訊息給我,然而到後面像是失蹤似的,傳出去的訊息一則都沒回。

  那是他第一次失聯這麼久。我盯著手機裡今天發送的「你還好嗎?」四個字,心裡不由得焦躁起來。

  第七天了。這天上課根本無法專心,總要在老師轉身抄寫黑板的空檔裡從抽屜摸出手機看一眼訊息。

  在老師宣布下課之後,我終於盼到夏油傑回覆我。

  「抱歉,出任務的時候手機摔壞了,最近才換支新的。」

  鬆了一口氣,我敲字回覆:「你這次任務出這麼久啊?」

  「嗯,晚點去接你,專心上課。」

  我眨眨眼睛看著這行字,下意識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應該是錯覺吧。


  ──可能不是錯覺。外觀來看,夏油傑瘦了一大圈,不只人曬成小麥的顏色,連帶眼下也是一片青黑。用憔悴形容也不為過。

  少年站在校門口外不遠處的地方。我們在熙攘來往的人群之中彼此對視,夏油傑視線安靜,唇角的笑容失了點輕快的味道,大抵可以稱之為疲憊。

  朝他走去的腳步突然間停下,我站在原地,不知為何竟有些踟躕不決。一種後知後覺的酸澀感湧上心頭,恍惚間我想起他吸收咒靈球時,從眼角溢出的潮意。然後我意識到那是心疼。我心疼他。

  當心疼到極致,就越意識到自己的無力。愛也是。於是此刻我也開始痛恨自己了。

  夏油傑察覺到我的遲疑。他動了動腳,向著我的方向往前一步,然後張開雙手。我深吸一口氣,在起點跨出步伐,長髮與校服裙襬隨風飛揚,鞋子與地板摩擦帶起看不見的塵土,無數人流與我擦肩而過,我鼓起勇氣朝他奔赴而去,一共九十九步,目的地是他的懷裡。

  「傑!」

  黑髮少年伸手接住我熱烈的擁抱,我聽見他溫柔的聲音帶著些微濕潤的吐息落入耳裡,難以言喻的癢。怎麼了?他問。

  我靠在他胸膛上,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一時間覺得時間似乎都靜止。沒什麼,我悶悶地說,我只是有時真希望自己可以跟你一樣。

  能夠像你一樣,無畏而強大。這樣也許我就不會那麼無力了。

  在腰際處的手臂微微用力,抱著我的力度緊了些。你一點也沒變,夏油傑愉悅地笑。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解釋,「……但我很喜歡。」

  心上揮之不去的鬱意似乎隨著這句話消散了些。

  「是嗎?」

  夏油傑鬆開手,向後一步,低頭注視我的眼睛,「是。」

  你只要這樣就很好,他說。


  「為什麼?但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啊。」

  「因為你一直都是這樣子。」他說,「世界一直在變,只有你從未改變……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安心。」

  「即使我只是個普通人?」


  他「嗯」一聲,然後伸手替我理了理凌亂的碎髮。

  「那也沒關係。我總是會保護你的。」


  「真的?」

  「真的。」





  很不滿意這章……不確定是不是跟自身狀況有關係,但一直覺得手感很差,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斷點跟劇情銜接都很怪XDDDD

  但就先這樣了,之後再改吧(。)



  最後例行性分享自己的匿名交流單,歡迎跟我說話!

  謝謝閱讀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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