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X第二】《存在證明》

恆Forever

《存在證明》第三章


「小、小殿下，您真是太胡鬧了！」身為在場唯六隻冰狐之一，擔任冰狐族現任少主副手多年的輔佐官忍不住斥責出聲。


以諾亞沙只是將臉撇向了空中，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以諾，我剛剛正好得知凌神殿內除了大肆毀壞的殘垣，還有幾處小的、球形碰撞的痕跡，你可以告訴我，『暴雪』是怎麼掙脫封印的？」好似整理完多餘的情緒，凱沃希達冷下臉色，冽聲質問道。


不明白自己為何又突然惹他不高興了，以諾吞吐了下字句，「⋯⋯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閒著無聊亂晃的時候，發現神殿裡有個奇怪的東西⋯⋯那時『凝丸』正好跳過來，我就隨腳往那邊一踢，看看那個大東西有沒有反應⋯⋯好像是剛好打到一個陣眼吧，突然那些法術什麼的就炸開了，然後我就跟甦醒的大傢伙打了一場⋯⋯就是這樣！」以諾亞沙坦蕩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實在是太坦蕩了。


聽眾們很有規矩地沒有人插話。


因為大廳內的氣溫似乎有著明顯驟降的趨勢。


「⋯⋯看來有必要管教管教我可愛的弟弟呢！玩球私闖聖地，要跟月坎聚落作為交流用途的禮品就這麼被毀掉不說，釋放兇獸破壞神殿，還導致牠襲擊了鳳凰族的貴客們⋯⋯你可真是讓我好頭疼呢！」冰狐少主面上顯露充沛的怒意，那雙淡漠的清色眼眸制高而下狠狠瞪視著以諾，肅殺的氣勢迎面壓落，漏散的餘息好不令旁人心生畏懼。


被自家少主的力量一下子逼迫蹲跪下身，沒反應過來的以諾亞沙靠著多年來累積的平衡感才沒有直接趴倒在地上。


雖然莫名的怒火指向讓他幾乎想喊冤枉，但聽了對方的說辭也自知似乎是自己理虧，只能頑強地開口表露委屈，一雙獸耳也隨著情緒伏低，「誰知道神殿裡會突然出現什麼鬼封印，我也不是故意要放牠大鬧的啊⋯⋯況且我最後不也讓牠安息了嗎⋯⋯」


「做錯事了還一堆理由是吧⋯⋯」凱沃希達充斥滿廳的冰冷寒意讓人忍不住哆嗦，萬幸的是他還維持著不該繼續在客人們面前丟臉的理智，很快斂去那些過分溢散的寒氣。


逐漸回溫的內室讓鳳凰族們感覺像是在洗三溫暖⋯⋯的顛倒版本。


就站在以諾身旁的卡薇亞雖然不是直接被冰狐少主的力量鎮壓，但迎面感受那股恐怖，也是拚命強忍著淚水才沒真的被嚇哭。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凱沃希達殿下。」畢拉德隊長見氣氛如此沉冽，步前緩頰：「雖說是因為以諾的不慎才造成了此次的災難，但是我方的損傷也並不大，就當成是他年少的一次過失，訓誡訓誡就算了吧⋯⋯」


「⋯⋯您的寬容讓愚弟不甚感激。不過懲處是必須的。」冰狐一族的少主顯然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以諾，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議。」


卡薇亞牽起以諾亞沙的手等他站定，然後用眼神告訴他自己會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見到她那樣溫柔而真摯的表情，對待自己就沒有一絲的不堅定，以諾亞沙回握的手掌下意識地牢牢收緊，面上的倉皇也在一笑之後恢復囂勇。






「這件事我的確有錯。」轉過身面對難得來作客一次的異族，以諾突然躬身到幾乎呈九十度，「對不起！」他宏亮的聲音經過反射迴盪在內廳與耳廓。


「雖然起因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都是因為我，才害得大家受傷了！」以諾說出自己的看法，「經歷過這次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的反省，絕不讓這種錯誤再次發生！」


⋯⋯短暫的靜默之後開始有人鼓起了掌，隨著一陣交頭接耳後更多的是稱讚他與原諒他的叫囂。


鳳凰族本來就是一支熱情的民族，肩負藍袍以來博愛的精神早已奠定，處世寬容之下更不太會去計較什麼得失。


以諾亞沙直白的對談稍顯稚嫩卻深得人心，他誠懇的心意確實傳達到了，鼓起勇氣的直面告白讓一眾開始把他當自家人的鳳凰們激起了家長愛。






「好了，今日想必諸位也都很疲憊了，還請回府好好休息。」凱沃希達從意料之外中回神，面無表情卻也客氣地宣布散會，直接把鼓譟的氣氛強壓下來，「待後續的調查釐清，我族將會致上相應的歉意與補償。」


「那就先這樣吧，我等告辭。」畢拉德頷首，引領隊伍進入冰狐們準備好的大型傳送陣中心。而後，狐疑地望向也跟進來的少年。


「以諾？你這是⋯⋯？」凱沃希達喊住自家的弟弟，眉頭蹙了起來。


「當然是跟著回去啊。」以諾亞沙理所當然的表情就像是寫著「在問什麼蠢問題？」


「⋯⋯」凱沃希達頭疼，朽木雕不動的無力全寫在臉上。


「胡鬧！你想回去哪裡？你屬於冰狐一族！」從頭到尾沒吱幾聲的輔佐官又忍不住喝斥道。


令人詫異的是，以諾非但沒有被說動，還義正詞嚴，「我在成為冰狐之前，先是籬的丈夫！我是不會再離開她的！」


全場靜默，雖說他們倆的過往因緣兩族都是今天才第一次聽說，但少年底氣十足的這份決心還是可見一斑的。


「⋯⋯那麼，未曾踏出冰狐領地半步、對這個世界毫不關切的你，究竟想前往何方陌生之處、做些什麼？你有思考過嗎？」凱沃希達平靜地詢問。


「有籬在的地方就是我應該在的地方。我有手有腳，想去哪裡、做什麼，我可以自己決定！少囉哩吧嗦的！」


「⋯⋯那旅費呢？食宿寒暖？這些你都考慮過了？」


「我說得很清楚了，籬在哪我就在哪。」以諾亞沙直面回視著自家少主兼兄長。「我會成為讓她依靠的人，不需要你瞎操心！」


「我知道了。」凱沃希達貌似放寬了心，語調不再急促，「但我依舊不同意你現在就離開。」他在以諾齜牙咧嘴前補充：「在那之前，別忘了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立刻跟我回神殿一趟。」


＊ ＊ ＊ ＊ ＊


最後，凱沃希達以少主的身份敬邀鳳凰族明日再來訪。


至少有個約定在，以諾不覺得在那麼多人的見證下會有人食言，就心安理得地跟在後頭走著。


「以諾，今天的事，太突然了。」凱沃希達用他那清冷的音色開口，貌似醞釀著什麼，卻久久沒有下文。


以諾冷哼，「我早就說過我遲早會離開這裡。」


輔佐官回嗆：「你最好在外面少惹點事，不然少主還得幫你善後，三天兩頭找你算帳！」


「你說什麼！」


耳聽身後兩人又要吵起來，凱沃希達很是頭疼，「通通閉嘴。」






冰藍色的矮壁與樑頂環環相依，原本齊齊排開的無數巨型圓柱莊嚴而美麗，羅列在他們眼前的精緻場景卻有部分坍塌。


以諾亞沙與其他冰狐核對了現場被損毀的狀況，確認無誤後，凱沃希達領著他來到殿堂中央。


「凌神殿只在祭典期間對外開放，平時不得隨意出入，我應該有告訴過你。」


「我只是中途路過而已⋯⋯就算這裡什麼都沒有，你也沒派個守衛守著或掛個告示牌提醒一下嗎！」


「⋯⋯你應該要習慣繞過去。」熟悉路況的人無言以對，最終只得出這個反建議。明明入殿前，門的兩側都有走廊。


這時，一名冰狐急沖沖地跑來討論政務，並提供了幾個替代方案。


「一隻『暴雪』罷了，再去抓就有了。」


「可是少主殿下，那可是追蹤了兩個月才抓捕到的珍獸⋯⋯下次要再遇到恐怕有點⋯⋯難度⋯⋯」


「所以呢？已經被以諾殺死的『暴雪』難道還能起死回生嗎？」凱沃希達很有耐心地等對方把話說完整再冷淡地回應。


「⋯⋯您說的是。」見眼前的少主不好說話，那名下屬登即告退。


「⋯⋯所以說，那隻怪物很稀有？」以諾抽動了下耳朵。


「牠由冰天雪野幻化而生，就算現身也匿藏於自己造成的暴風雪，蹤跡不好追尋罷了。」凱沃希達解釋，「也幸好你解放他之後沒有往城鎮的方向跑，否則光是突來的天候異象處理起來都會很麻煩，尤其現在夏季是港口人最多的時候，萬一遭難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我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後山的路我比較熟而已⋯⋯」以諾啞然。


「我知道。」凱沃希達沒感到驚訝，自顧感嘆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以諾你竟然能獨自打倒一隻成年的『暴雪』，看來你的破壞力真是越來越驚人了。」


「哼哼，那算什麼，牠也不過就是塊頭大了點！」他揉揉鼻頭，顯得有點意興闌珊。


凱沃希達望向開始規劃修整的冰造殿堂，現場已經不需要他們了，他抓起胞弟的手腕往後殿走，「你現在的狀態恐怕是受到初次使用幻武兵器的影響，今晚就先好好睡一覺吧。」






＊ ＊ ＊ ＊ ＊


在回到醫療班整頓了一番之後，卡薇亞才好不容易結束了精彩連連的一天。


第一次的見習任務、第一次看見極北之地的景色、被雪怪襲擊、遇見了前生最愛的那個人、公佈了自己擁有前世記憶的秘密、第一次正式介紹自己、族人們蜂湧的熱情祝福⋯⋯好多好多，數不清的第一次以及最重要的首次，都在今天之內發生。


存在著啊，名為命運的奇蹟。


存在著的，一同轉世的他。






夜色已深，洗漱完畢的兩名少女身著寬鬆的動物睡衣閒聊。


「黑羽，喵喵好羨慕妳喔～」她的手足抱著枕頭在床鋪上打滾，「不但遇到了可以一輩子相愛的人，還在不同時空中再次找回彼此，真的是太浪漫了～～！」


「哈哈哈，很不可思議對吧，我自己也是到現在都還有點不敢相信呢～！」卡薇亞欣喜地捧著臉頰，洋溢著的幸福肉眼可見，「不過我覺得，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吧？」


她抬頭望向窗外的漫天星辰，無數細小的碎鑽閃爍，牛郎織女依舊相相遙望。


「前世就那樣結束了，一定是我們的緣分還未盡！」黑羽雙手握拳肯定地道，「所以，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一起白頭偕老。」


「喵喵會支持你們的！」表妹用燦爛的笑容應援，「唔，不過如果要白頭的話，可能還得過個上千年呢。」


「啊、這也真是很久很久呢，」想起自己已經不是普通人類了，卡薇亞並沒有感到不安，「一定，沒問題的。」


說到未來，她突然想起，「父親還說，如果可以的話，可以邀請他也一起入學，這樣以後在學校裡就可以一起學習了！」


在畢拉德的聯繫下，卡薇亞已經與父親通過訊，將今天的事全盤告知父親，常年身處遠方的父親雖然表示震驚，但奈何短期內也走不開，只能勉強接受並給予祝福。


「所以以後，就可以一起上學了？」米可蕥眼睛閃爍著光芒，往後用力倒在床鋪上，「好期待學院的生活呀！真想快點開學！」


「還得問問他有沒有打算進入學院呢～」她打趣的眼眸充滿希翼，關上了夜燈。






＊ ＊ ＊ ＊ ＊


偌大的淡色房間內，少年熟睡的臉龐出現一絲惺忪，他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皮，打了個長哈欠。


從團團絨毛中坐起身，他隱約記得自己還在神殿中跟族裡的人確認被雪球怪打壞的位置、跟兄長拌著嘴，不知怎地就有點昏昏欲睡，然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就睡著了⋯⋯？


有些摸不著頭緒，他撓撓腦袋，接著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天被怪物濺了滿身血的衣物。


「籬⋯⋯」


沒錯，昨天的一切肯定不是夢。


他跳了起來，將身上的髒衣服褪下，簡單沖洗了一番，銀白色的髮絲浸滿水氣熠熠生輝，邊垂落著水滴邊走出浴室，他出於習慣蹲下身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再熟練地運用自身的火系力量將水分蒸發掉。


套上已經穿了好幾年的冰狐族傳統服飾，他拎起父母送給自己的殷紅色披風，因為只是多餘的配件，自己之前從來沒有穿過。






他大力推開實心的房門，去找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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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不好意思這章比較悶，原本只是想寫以諾跟他兄長沒大沒小地吵架，然後籬會選擇站在他這邊的場面，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內容越寫越正經？好啦不管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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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璐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