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曉石 於 2021-8-4 02:20 編輯
第八十八章
與漢吉會合之後,一行人再度前往雷斯領地,雖然那個中央憲兵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資料,但新里維班還是決定要往雷斯家去,當找不到線索時,就從事件的起始點開始吧,五年前雷斯家曾經被燒毀的教堂,以及一夜橫死的雷斯家族人民,一定還潛藏著什麼秘密與隱情,從最初開始,追本溯源。
「等天一亮,調查軍團就會進到雷斯領地。」馬車碌碌地往前疾駛,新里維班跟著漢吉分隊長一路向雷斯領地奔馳而去,而坐在後座的漢吉則開始和里維傳述艾爾文團長那邊的發展。
「不夠快啊。」我低聲喃喃,艾爾文被解放之後重新拿回調查軍團的領兵權,以一個早上剛要被處死,下午可以活蹦亂跳的跑回來管理軍團,晚上就能整裝完備攻進雷斯領地的人來說已經非常有效率了,但現在我們最缺的偏偏就是時間。
「雷斯可不一定會等到明早才動手。」冰炎輕哼出氣,時間已經過去太久,多拖一秒都是在危險邊緣試探,有艾爾文固然是一個強力助手,但更多時候在與時間賽跑的他們沒有太多選擇,只能硬闖。
分秒必爭。
而另外一邊的史托黑斯區內,正在整備軍團的艾爾文聽見身後有人叫住他,「糟糕了呢,艾爾文,王政府幹部所有人都說了一樣的話,完全符合您跟令尊的假設。」皮克希斯緩步走向艾爾文,慢條斯理,「這意味著雷斯家能夠隨心所欲竄改人類的記憶,而且,口氣聽起來似乎包含他們在內,有些家族血統不會受到影響。」這部分就是新的情報了,在此之前,他們從沒想過原來還有不會受到記憶竄改的人。
「竟然有這種事?」艾爾文微微驚訝,不過經過這麼多事情,他也已經逐漸習慣了這些不確定性,倒不如說,他早就做好了對應各種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準備,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插曲而已。
經過一番整飭之後,艾爾文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好地包紮過了,整體面向也打裡的乾乾淨淨,跟之前被關在監獄裡時的模樣判若兩人,但勇往直前的剛硬性格卻是一點也沒有變,依舊堅定如磐石。
「也就是說,只要雷斯拿到艾連有的座標之力,就能完全抹滅曾有民眾反叛的事實。」皮克希斯微微嘆氣,那些貴族表現的相當有恃無恐,看起來就是完全篤定這件事情會發生,而看著他們的態度,皮克希斯也相當確定這件事的真實程度。
就是仗著之後他們所有人都會忘記,才敢肆無忌憚地供出一切情報,等到雷斯掌權,他們可以輕易地消磨掉這段記憶,如此一來城牆內又會回復到先前,而且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就是艾爾文自己,也會完全忘記他曾經有過這樣的一次行動。
艾爾文驀然驚恐,如果說連這樣重大的事情都可以完全被消除記憶,那麼在這之前已經發生過了多少次?他們人民曾經受過多少暗示?他自己的記憶到底足不足夠可靠?有沒有事情他曾經做過卻因為處碰了禁忌而被遺忘的?他到底,還是不是自己?
艾爾文心中惶恐,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沒必要自己嚇自己,至少他現在正走在成功的荊棘之路上,那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團長!」一名士兵的呼喚聲驚醒艾爾文,「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調查軍團的士兵整整齊齊地排列於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毫無動搖的堅定神情,艾爾文掃視過他執掌之下的士兵,心中不再茫然,他還有應該要做的事情,他要繼續走在這荊棘之路上,一步一步,即使可能徒勞無功,他也要在能力範圍內走到最遠的距離!
「全員整隊!即刻執行艾連及希絲特莉亞的作戰計畫!」艾爾文跨上馬匹,身後的士兵們也紛紛跳上馬,「立刻前往目標,雷斯領地!」一呼百應,率種出征,他們將要為了人類的未來,大步向前。
回到新里維班這邊,馬車持續奔馳著,一群人根本沒有時間分神休息,馬不停蹄地趕往雷斯領地,馬車後方,新里維班聚精會神地討論著可能面對的敵人。
「兵長,肯尼.阿卡曼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阿爾敏小心翼翼地問著。
「開膛首肯尼,嘖,我小的時候曾經跟他住過一段時間,」里維兵長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好臉色,看起來大概不是什麼美好童年,「只要有他在場,他就是最大的威脅,要說威脅的程度,就想成敵方裡面有我。」不得不承認,里維的戰鬥本能都是來自肯尼的教導,在這層基礎上,肯尼只會比自己更棘手。
「不對,」里維一頓,「只要有那武器就比我還要棘手。」他們都見識過那群中央憲兵手中的改造的武器,冷兵器畢竟無法快過槍砲彈藥,那身看起來就是針對調查軍團而設計的武器足足讓他們栽了個苦頭,而面對擁有如此強力武器的肯尼,他們的處境只會更加雪上加霜。
「那就不可能…只靠我們啊…」莎夏聽了有些發寒,里維兵長的實力有多厲害他們都有目共睹,這要是比里維兵長還要厲害,那他們幾個人根本就只能去送死吧?
「等跟軍團會合後再行動會不會…」柯尼也想要提出保守的建議,卻直接被米卡莎截斷。
「絕對不可以!」斬釘截鐵,毫無討論空間。
「是!絕對不可以!」柯尼一聽立刻改口,見風轉舵轉的比誰都還要快,「等到明天早上,艾連說不定就會被吃掉了!」
「還有其他的具體情報嗎?」漢吉發問,卻換來里維的搖頭。
「不好意思,」里維語氣淡然,「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的全名,肯尼.阿卡曼,」里維突然抬頭看向米卡莎,「說不定是你的家人呢。」
米卡莎有些小驚訝地抬起頭,而後他又緩緩垂下眼簾,開始敘述起他對自己父母的記憶,「據我父母生前告訴我的,父親來自阿卡曼家族,在城市裡似乎受到眾人迫害,身為東洋人的母親,只因為人種不同,就在城鎮中無立足之地,他們兩人,都被逼到牆壁邊緣的山中生活。」這便是米卡莎的童年,遙遠的山林中,一家三口的平淡生活。
至少在他的父母死亡之前,她的生活都是平淡而富足的,雖然遠離人群,但父母都很積極正面,給予她滿滿的愛意與包容,想來也是好遙遠的事情了。
米卡莎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阿卡曼家族會被迫害,從父親身上也看不出來累似母親那般明顯的人種差異。」她的父親和藹可親,待人和善,長的就跟其他城牆中的人一模一樣,雖然最後死於非命,父親也從來不曾怨恨過那些迫害他的人。
眾人都只是安靜的聽著,我卻在腦中高速思考,阿卡曼家族被迫害一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最初在我和冰炎地一次闖進王都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那些家族的名稱,而經過調查,阿卡曼家族已經完全銷聲匿跡,而當時被寫在紙上的其他家族,則剛好對應上了王族雷斯,與先前主要執掌政權的幾個高權者。
里維沉思了一會兒,而後突然向米卡莎問了一句,「我問你,你以前有過體內力量突然覺醒的經驗嗎?」眾人疑惑,我卻感覺好像有什麼線索就在這謎語似的問答中。
米卡莎楞然,而後驚訝地瞪大雙眼,「的確有過。」就在那決定性的一天,她的力量從體內覺醒,自那之後,她不再有做不到的事情,因為她認為她可以做到任何事,只要她想要。
「肯尼.阿卡曼似乎也有一樣的經驗,」里維的語氣依舊平淡,「在某個時刻某個瞬間,突然間從體內各處湧出莫名的力量,而身體也很自然地知道怎麼做,」就像是一條筆直的人生道路出現在眼前,不需要再去猶豫,「我自己也經歷過那樣的瞬間。」而後又是漠然的一句。
我悄然地瞥了一眼,如果米卡莎與肯尼都曾經有過這個瞬間,那這一定是代表著阿卡曼家族的特有能力吧,而被肯尼撫養長大的里維,有很大的機率也是阿卡曼家族的吧,連他都說自己有過同樣的瞬間。
「阿卡曼家族…」我聽見身旁的冰炎喃喃著,似乎有某個至關重要的拼圖我們還沒有掌握,但就要接近了,真相,就在那埋藏著歷史的禮拜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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