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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4/29:同居30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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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0-31 17:17:00 | 顯示全部樓層
縮小記(三)

眼睫撲閃了幾下,孩子緩緩地睜開眼,原本有些迷矇的眼神在看清楚房間的樣貌後倏地轉為銳利,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個他沒有來過的房間。

是誰把他身體裡過多的能量抽走的,又是誰在他因為反噬昏迷後把他移來這裡的?更重要的是,這裡是哪裡?是那位名為冰炎的冰牙精靈的房間嗎?若是的話那麼這房間的主人去哪了?剛剛他探測過了,房間裡連半個人都沒有。

現在,要離開嗎。反正不久的將來自己就會生病,然後又會拖累好心收容自己的他們,他並不想要造成別人的麻煩。

本該趁四下無人時盡速離開,可是他卻遲疑了。畢竟,他真的孤單太久了。他也想要有人陪伴,也想要有人關心,他們溫暖的體溫讓他不禁心生眷戀。可是殘破不堪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玷污那些新生的、無瑕的光。

那麼,是該走,還是不該走。

正當他面無表情的思考著去留問題,房間的地板猛然浮現了圖形複雜的移送陣,也宣告了離開這個想法失敗。

……雖然以自己的能力來說離開並非難事,但是,就讓他說服自己,自己是無法離開的吧。

從法陣踏出,冰炎一眼看見床上已經清醒的人,「醒了?」

「嗯。」

「起的來嗎?」

「可以。」撐著床鋪坐起,「我睡多久?」

「兩天。」

「喔。」雖然有點想問是誰幫他處理問題的,不過他們大概也不會說,所以還是算了吧。

「休息夠了話就起來,我帶你去他們家。」雖然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那位切開來絕對是純黑的天使,不過讓現在的他被其他的黑袍玩弄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情況。

「好。」翻身下床,霜站到冰炎旁邊。猶豫了下,伸手抓住冰炎的衣角。

「去那邊我再教你長槍。」眼看他遲疑的樣子,冰炎乾脆直接抽出衣角牽著他的手。對方僵了下,倒是老實的讓他牽。

想牽就直接說,那麼彆扭是要幹什麼?

「謝謝。」

移送陣一閃,轉眼間他們來到太陽他們家。冰炎按下門鈴,沒多久綠葉就出來應門了。看到霜乖乖被冰炎牽著有些訝異,不過很快的就恢復溫和的笑容,「霜,你醒了啊,進來吧。」

「打擾了。」很乖的喊了聲,霜隨著他們走入屋內,然後有些不解的看著牆上的冰晶。記得沒錯的話現在是冬末春初吧,要弄這些的話也是夏天才弄啊?怎麼現在突然做出這種裝飾?

「因為這樣你比較會舒服,所以我們就弄成這樣了。」察覺到霜的疑惑,綠葉友善的朝他笑笑,不在意霜一瞬間露出的警戒,「還喜歡嗎?」

「喜歡,謝謝。」稍微放下戒心,霜點點頭,對於這個會威脅到他性命的人印象好上了幾分。但這不代表自己會去接近他,畢竟現在就算是不小心碰到那些弒神的物品也足以造成身體的死亡以及靈魂的重創,在約定尚未實現前自己一定不能死。

「其他人呢?」

「大部分在房間裡,有些人去出任務了。」

「嗯。借一下你們的訓練場。」

「他現在可以訓練嗎?」綠葉看上去有些不贊同。才剛醒就要進行訓練他會不會撐不過去?更何況霜的身體也沒有好到那種程度。

「可以,更衰弱的時候我都撐過來了,沒道理現在不行。」回答他的是霜,「而且能量可以用來增強肌肉,所以除了體力會稍微弱一點外其它的條件都已經具備了。」

「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做?」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不愛惜生命的作法,綠葉忍不住說道。

「我也只有一開始時會這樣做,我還是會痛的。」他也只是為了生存,不然這種違反自然的事他也不想做。

「那……」

「很抱歉,雖然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的身體你們真的沒辦法治療也無法緩解,所以我不希望你干涉我對身體的主權。」頓了下,「我直說好了,我身上有詛咒,很快就會死,我不值得你們為我費這麼多心思。」

「沒有什麼好值不值得的,因為我們想為你做些什麼,所以我們行動。」一旁的冰炎淡淡的說著,「每個人活著都有各自的價值,無論壽命長短,在活著的期間就該好好的活著。不要全盤拒絕別人對你的好,這樣會讓那些為你付出的人感到傷心。」

「……嗯。」如果我說,我已經不想繼續活著了呢?

「去訓練場吧。」

「好。」

「我去叫其他人下來。這樣比較保險。」綠葉轉身往樓上走。

「麻煩你了。」

進到訓練場時霜的眼神閃了閃,卻很快的恢復平靜,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

等所有人都聚集起來後,已經召出武器的冰炎和空手的霜站在場中央,旁邊一群人緊張的圍觀著。

「我示範幾個動作,你先退到一旁看。」單手轉著長槍當作暖身,冰炎說道。

「我在這裡看就好。」霜卻搖了搖頭,說出讓眾人眉頭一皺的話。

「你這樣會受傷的。」不贊同的說著。雖然不是不相信他的實力但他還是不想讓他受傷。

「不會。況且,最好的學習時機就是面臨生命危險時。」面臨生死關頭時人才會被激發出最大潛能。他一向是秉持著這個信念的。而且唯有遊走於生死關頭時他才會激起不想死的念頭。

「那你小心點。」眼見他這麼堅持冰炎只好退讓了。

「好。還請不要手下留情。」雙手垂在身側,霜完全沒有打算做出防禦的動作。

「嗯。我開始了。」說完冰炎手上的長槍先是試探性的往霜的胸口捅,霜險險閃過槍尖,隨後幾個點步繞到冰炎的死角,冰炎反應很快單手握緊槍桿橫掃過去,霜一個下腰,槍桿從他鼻頭掃過。

見他躲的遊刃有餘冰炎也不再有所收斂,手上的攻擊越見凌厲,霜在猛烈的攻擊下顯得有些狼狽,但說是狼狽也只是身上稍微被劃出幾條傷痕而已,離被打敗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不行了。」在閃過冰炎捅穿他腹部的攻擊後霜停下了閃躲的動作,「累了。」說是這麼說他也只是呼吸有些紊亂,看上去完全沒有體力透支的樣子。

「好。」冰炎垂下長槍。

「竟然能撐到十分鐘……」雖然實力和速度跟原本還是有些差距,不過勉強還能依靠經驗和反射動作驚險的閃過,好幾次他們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這也很強了。」

冰炎蹲下來與霜平視,「還可以嗎?」

「可以。多謝指教。」霜點點頭,不甚在意的抹去從臉頰滑落的鮮血。

「不會。」

「霜,你身上的傷口要不要先治療一下?」

「喔。」話音一落,明明沒有人施治癒術霜身上的小擦傷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見眾人有些驚訝霜不解的看了過去,「催化傷口癒合很奇怪嗎?」

「你不用治癒術嗎?」烈火一說完全部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太久沒去注意他們還真的忘了他的代價有不能用治癒術這條了!

「不用。麻煩。」沒有注意到他們細微的表情變化,霜嫌累了乾脆席地而坐,閉目養神起來,「十分鐘。」

「好。」

這十分鐘內完全沒有人敢打擾到正在休息的孩童,畢竟就算對方現在是這副模樣他們還是有很大的機率會被他打趴在地,別說平時不出全力的他隨便幾個毀滅性法陣十之八九就能將這棟房子移為平地,更何況他現在還沒有能量不足的問題,想放幾個就放幾個。

十分鐘一到,霜立刻睜開眼,眼神十分清醒,「你可以了嗎?」

「可以。你這次打算怎麼做?」

「對打,不限武術。」邊說著,霜伸出手掌心朝上,周圍赫然捲起了冰風暴,在眾人架出結界抵擋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寒風時風暴猛然散了開,霜的手上出現一把晶瑩剔透的長槍,整柄槍散發著冷冽的寒,透明的鋒反射著森冷的光芒,危險的令人望而生畏。

但即使給人的感覺是這樣,它上面卻連一點殺戮的氣息都沒有,反而沉靜如水。對於這把武器他們最好的形容詞竟是「莊嚴」兩字。

「正常的屬性凝結有這麼恐怖嗎?」看著那把竟讓他們感到些微壓迫感的武器,孤月不解的問。

「相由心生。」霜側過頭回答他的疑問,「因為我想,所以它是這樣。」

眾人瞬間沉默了,如果霜的武器是由他的心境投射出來的,那麼他們不難理解為何他最後會成為銀白處刑者。

寒冷封閉的令人望之卻步。

卻乾淨清澈的毫無雜質。

這是否代表他還沒真正陷入絕望呢?

他們,是否真的能將這樣的他,再度拉出深淵呢?

「開始吧。」不理會他們流露出來的情緒,霜直直看向冰炎,擺出一開始的起手式。雖然還不太成熟,不過加上他本身的氣場架勢倒是十足。

「你先。」

「好。」也沒有在客氣霜立刻開始行動,夾帶著強烈寒氣的長槍毫無懸念的往冰炎的腹部捅,冰炎橫舉槍桿,槍尖撞上了槍桿,刮出刺耳的聲響。見攻擊失敗霜立刻放棄攻勢退後幾步,冰炎趁機追擊,槍桿轉了一圈鋒頭朝向霜的手腕襲去,被霜建起的冰牆擋下。

「幸好我們家的訓練場夠堅固。」看著完全沒有留手的兩人外加飛來飛去的數十道術法,外加場中的兩人又不斷的釋放寒氣,整個場地變得霧茫茫的,溫度直逼絕對零度,大地不禁慶幸著。上次訓練場被黎毀了後他親自幫忙重建,連上面的防護法陣都是他親手繪的,堅固程度可是掛保證。

「真的。」對於他的話眾人再認同不過了。

緊張的觀望著場內。「好像差不多了。」眼尖的綠葉看到場中的兩人已經停下動作,霧氣也逐漸散開。場中的兩人都只受了輕傷,不過不知為何他們的武器並未收起,只是指著地面,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

在霧氣完全散去的時,他們行動了,只見他們迅速衝向對方,槍尖精準的碰上槍尖,連一分一毫的誤差都沒有,就這樣僵持不下著。

「我輸了。」僵持了幾秒霜撤下力道,槍尖朝地,「沒力了。」

冰炎也跟著收起長槍,「你做的很好了。」

「嗯。我想睡覺。」霜說完眼睛一閉,就這樣直挺挺的倒下去,冰炎眼明手快的接住才沒讓他撞到地板。

一把把孩子抱起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肩上順便撿起他落在地上的武器,冰炎走到場邊,「他留手了。」

「哪一方面?」

「全部。」

「你是說,包括武術?」

「對。不過他的招式很多不是槍術,而是綜合了其它武器的攻擊方式。」霜不將長槍侷限在挑、刺等動作,而是像用劍一般劈砍樣樣都來,有時甚至將槍身當成棍使用。連自己用了這麼多年也沒辦法達到他這種境界,只能說後天累積的經驗差距實在太大了。

「怎麼說,有種意外又不太意外的感覺。」

「就是說啊。」

「他還是住你那嗎?」

「隨便。」

「冰炎,你不會顧小孩顧上癮了吧?」中途才趕來的夏碎調侃著自家搭檔。

冰炎睨了他一眼,「不然他會聽你們的話嗎?」

「也是。連綠葉示好都不領情,冰炎一句話他就安靜下來了。」大家聽完紛紛釋然了。

「可是照這樣看來武術他應該很快就學得差不多,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暴風說完,眾人面面相覷著。

「我們會的東西他老早就會了,教他讀書根本是天方夜譚。」他們用一輩子能學完他腦中的東西就已經是萬幸了,不過有極大的可能是他們學到的東西連他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他會想出去玩嗎?」

「有可能嗎?而且萬一被其他人看見怎麼辦?冰牙族那邊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萬一他們知道了跑來追問,總不能跟他們說這傢伙其實是生活在兩千多年前的人吧?要是在不知道實情的狀況下有人跟他們這樣說他們也會覺得對方瘋了。

「也不可能帶他去出任務,公會那邊一定會追問的。」可能一個不小心表現的太搶眼就再度刷新最年輕黑袍的紀錄了。

雖然就實際而言他是現任黑袍中年紀最大的,不過公會那邊也太在意這種小事,所以大家也就繼續這樣認為了。

「煩死了!他怎麼這麼麻煩啊?」大地煩躁的喊出眾人的心聲。

「還是帶他去原世界?」白雲默默的出聲,嚇到站在他周圍的一群人。白雲聳聳肩,看上去十分無辜。

「這倒是可行,那邊比較不會遇到我們認識的人。」很快的從驚嚇中回復過來,審判贊同這個構想的可行性。

「而且他也很少去原世界吧?可以帶他去走走。」

「也是可以,那就挑個少人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對他身體不好。」人多汙染就多,加上他現在又是精靈,對於非自然的產物會特別敏感,所以那些現代化都市還是別帶他去了,省得他回來就大病一場。

「所以就這樣決定了,帶他去原世界走走吧。」

「那要去哪裡?」

「以他的情況來看,北極或南極吧。」讓身體不好的他去熱帶只怕一下子就中暑昏迷了。

「也是。」

在討論的差不多時冰炎將趴在他身上的孩童往上托了托避免掉下來,自從幼化後警覺性也跟著降低不少的人完全沒醒,「那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我跟你一起走。」夏碎說道。

「好,再見。」

「再見。」

走到玄關開啟移送陣離開,眨眼間回到冰炎的臥房,將他身上的小傷口都抹好藥後冰炎將他放在床上捂好棉被。

「感覺你越來越熟練了啊。」夏碎不知是褒是貶的說了一句。

「照顧三天也該學會了吧。」

「感覺他好像是你的小孩呢。」調侃道,但夏碎這話的語氣著實有些奇怪。

「夏碎,別說的你好像對他沒有想法似的。」受不了搭檔這樣講話,冰炎直接把話說開。

「怎麼可能呢?當初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公平競爭,無論最後他選擇誰其他人都要給予祝福。」笑了笑,「現在他對我們沒有記憶,自然會跟同族的你比較親近,所以我暫時不會有動作。不過之後嘛……」他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嗤,彼此彼此。」冰炎勾起微笑。在他還沒決定前,無論是搭檔,還是那個表裡不一的天使,他都絕對不會讓步的。

「不過現在還是得請你充當他的家長了。」話鋒一轉,夏碎拍拍搭檔的肩膀,語氣聽上去說是鼓勵、倒不如說是看好戲還更恰當一點。

「……」

「不過說真的,你不覺得你們兩個長得有點像嗎?」看向床上的孩童,夏碎像是發現新大陸般說道。

「不覺得。」

「我倒覺得還挺像的。」夏碎認真地研究起來,「除了眼睛和耳朵外,他基本上跟你長得差不多。」

聽搭檔這麼說冰炎不自覺的瞄了霜幾眼,可是看來看去還是不覺得自己和他像在哪裡。

看到搭檔一臉疑惑夏碎心情很好的笑笑,在冰炎瞪過來時一臉無辜地轉移話題,「不過他的睡眠時間也未免太長。」單就這幾天的情況來看搞不好他醒著的時間連半天都沒有。

「以這具身體的年紀來看他還只是個嬰兒。」還只出生幾天而已。

「這麼說也是。」只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讓人無法跟幼童連結在一起。「說起來,冰炎,他是不是又比幾天前大了一些?」

「對,他比前幾天還要高了幾公分。」抱起來也稍微重了點,但還是有些太輕了。

「他不會起疑嗎?」他不可能沒發現自己又成長了吧。

「誰知道。搞不好是那位動的手腳。」都能讓無法忘記的他消除一部分記憶,冰炎完全不懷疑他們有辦法讓黎忽略掉他的身體發育。

「也是。不知道能瞞其他人瞞多久。」

「只能盡力了。反正就算他們知道了應該也不會感到訝異。」沒有什麼事比眼前這傢伙是米迦勒還要令人驚恐了。

但這麼死氣沉沉的他可能還是會讓不了解他過去的人感到難以接受吧。

「你覺得,他是真的信任我們嗎?」

「不知道。」看著睡得毫無防備的孩子,冰炎靜靜的說,「我只知道,至少現在,他願意信任我們。」

「就希望,他能再相信一次。」相信這個不完美卻值得去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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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1-14 21:32:03 | 顯示全部樓層
番外、兄友弟恭(?

上篇

踏入守世界這幾年下來,褚冥漾覺得自己算是搞懂了兩件事。

有手足、特別是兄弟的,那一定有一個特別難搞,還有就是袍服顏色越深腦迴路就越神奇這兩件事。

前者從他周圍幾對兄弟就能看出來,有為不受控的兄長操碎心的弟弟,有為雙胞胎弟弟收拾殘局的好大哥,還有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被他弟記恨到需要開卡車撞死再關法陣不讓他復活的哥哥,更別說最近還認識了位因為弟弟妹妹搞出的爛攤子太多、為了減輕呈報的麻煩所以乾脆推翻自己老爸當族長的嚴肅大哥。

再說另一件事,在他還是隨時可能被秒的菜鳥小白時褚冥漾總覺得那些袍級各個都是神祕的世外高人形象,誰知道隨著時間流逝他發現這群人根本沒他想像中的帥氣。就拿他認識的幾位黑袍來說,有個信奉暴力手段可以解決大部分麻煩的紅眼殺人兔學長,跟班長賭到快要脫褲子跑路的光頭班導,動不動就挖人器官拿去收藏的戀屍癖雙袍級,還有最近新晉的、曾經夥同其他人幹掉自己哥哥還不讓他復活的狩人等等,一系列離譜行為下來被迫刷新三觀的褚冥漾已經對黑袍的形象幻滅的七七八八了。

有其中一項就已經夠難搞的,如果兩項兼具他真的只能替那位的手足默哀。

至今為止他唯一一個還沒讓他幻滅的太徹底、也沒聽說手足間要互相收拾什麼麻煩的,只剩下黎鳶,先不說他本身的實力本來就深不見底,雖然聽學長他們他說好像蠻常作死但據他所知也沒真的搞出什麼大事,再者他的手足偶爾出現時兩人的關係也看起來很融洽,堪稱是守世界的楷模。

曾經他以為黎鳶稱得上是上述那群人的優良模範,直到那一天他徹底幻滅了——
  
     
「學姊,你這麼偷跑出來真的沒問題嗎?」看向旁邊一臉悠哉的黎鳶,褚冥漾感覺胃有點疼。

天曉得他只是去問個問題,哪知黎鳶一聽到他之後要去出然給他的任務瞬間眼睛就亮了,在他大感不妙時露出了漂亮的笑容讓他腦袋一陣空白,等回過神時就已經帶著人上路了。

嗚嗚嗚怎麼辦要是被那群學長知道他帶著據說應該要好好休養的學姊跑出來做任務,學姐會不會有事他不知道,但他能肯定自己一定會有事。

「沒事啦,我之後跟他們說一聲就行,反正他們也知道我如果真要跑他們也關不住我的。」始作俑者一臉悠哉,話說的事不關己,聽得褚冥漾淚流滿面。

這問題可大了啊啊啊!!!

「學姐你真的不考慮跟學長他們說一聲嗎?」戰戰兢兢的發問,褚冥漾嘗試拯救他未來的命運。

「我都瞞著他們溜出來了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是有打算跟他們說一聲的樣子嗎。」

⋯⋯很好,沒救了。

「反正都出來了再想那些也沒用,先完成你的任務吧。」無視褚冥漾在一旁哀嘆自己的命運,黎鳶打量起一片荒蕪卻處處透著詭異氣息的周圍,心裡隱約有了個底。「褚學弟,你怎麼看。」

「呃,然是說這地方很像有陰影活動的痕跡才叫我來調查,不過我感覺不到有這樣的氣息。」回想起然給他的任務內容,褚冥漾實在有些捉摸不透。

「雖然很奇怪,但我覺得這裡⋯⋯什麼都沒有。」遲疑地開口。這地方雖然怪異但卻顯得平靜,沒有一般被陰影橫掃過的土地帶有的死氣絕望,也沒有那些來自深淵的細語低言,整個地方完全只能用死寂來形容。

「什麼都沒有,確實是如此。」原本以為會被駁回,可出乎意料的,黎鳶認同的點了點頭。「不存在善意,也不存在惡意,這裡什麼都沒有。」

「那學姊,我們要怎麼辦?」

「你覺得我們要怎麼辦。」

問句被丟回,褚冥漾只得努力的運作自己相比身邊那些火星人根本不算靈光的腦袋。「呃⋯⋯先去找找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

「是該如此,所以要怎麼做。」依舊沒有解答的意思,黎鳶左顧右盼著,神情輕鬆的像是來郊遊一般。

「……我先讓米納斯探查看看?」小心翼翼地提出根本不算方案的方法,褚冥漾都覺得提出這種想法自己鐵定要被揍了。

在他揣揣不安時卻見黎鳶一個聳肩。「喔,那就做啊。」

……就這?

「學姊你不覺得我這方法很爛嗎?」忍不住說。這方法直白到他說完都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下去。

「是不怎麼樣,但至少有點建設性。」承認他的話,但黎鳶也沒否定他的想法。「不用去想那些自己現在做不到的,先求有、再求好,做到你現在能做的就可以了。」

感動得看著黎鳶。「學姊……」

「不過萬一做不到也是你家的事,畢竟這任務不是我的。」話鋒一轉,黎鳶頓時將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是……」感動的情緒一秒消失,褚冥漾認命的掏出米納斯往地上開了一槍,無數的水柱瞬間發散出去,不多時就會聚回來,在水氣中有著蛇尾人身的女性浮現出來,只見她手捧著匯聚起來的水珠,但卻不是交到褚冥漾手裡,而是繞過他將水珠捧到黎鳶面前。

看著眼前的水珠,黎鳶並未伸手接過。「這不是我的任務呢。」

「我明白的,只是這裡面有些資訊我認為給您過目會比較妥當。」恭敬的說,雖然沒有直接講明,不過當中的意思可謂一目了然。

「喔?那我可要來看看了。」聽她這麼說黎鳶也就無視了一旁被自家幻舞精靈判定派不上用場而默默縮去角落自閉的褚冥漾,伸手碰觸那顆水球,不過數秒就將帶回的消息讀取完畢,然後挑了挑眉。「還挺有趣的。」

聽她這麼說褚冥漾頓時臉色一變,如臨大敵的轉過頭,眼神充滿害怕與無助。「學學學學姐我我想問一下,那個「有趣」是指……?」

「啊,只是看到了稍微有點意思的東西。」擺手讓褚冥樣不用那麼緊張,但黎鳶這話說的可讓褚冥樣一點都安心不下來。

學姊你們有趣的事對我來說一點也不有趣啊!!!喔喔喔難道他今天要死在這裡了嗎!??

「走吧,那東西在東南方。」不等褚冥樣哀嘆他的命運黎鳶率先動身,褚冥樣也只得膽戰心驚的跟上去。

「學姊,我能先知道一下「那東西」是指什麼嗎?」實在很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小命不保,褚冥樣戰戰兢兢的問。

「也沒什麼,就一個好東西和一個壞東西而已。」從米納斯探查回來的消息已經把現況推敲個七七八八,黎鳶徹底把這趟當作是郊遊的。「順利的話應該今天傍晚就能完成了,當然,是以你的程度來說。」

聽言褚冥樣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如果傍晚能完成的話應該代表這個任務不太難。心情一放鬆,褚冥樣忍不住做死的發問。「那如果不順利呢?」

「最糟的情況可能幾年也完成不了吧。」回話的人偏了下頭,語氣雲淡風輕的,「沒準就直接常駐了也說不定。」

……這根本一點都不像是他半天能解決的問題啊啊啊!!!還有常駐是哪個常駐!活著留在當地的還是死掉埋在土裡的!!!

「沒事啦,反正再不濟你還有妖師族長的詛咒,而且你家幻舞精靈都很可靠,再怎麼糟糕應該也不至於會掛掉。」看褚冥樣一副「我命休矣」的絕望樣,黎鳶好心安慰了一句,只可惜這話怎麼聽怎麼打擊人。

「學姊我還是先知道一下我們等一下會遇見什麼好了……」至少讓他心裡有個底,不然他很慌啊!

「這件事為什麼你不問你的幻舞精靈呢。」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黎鳶反而拋了個問題回去。

「呃,我想說米納斯不告訴我應該是裡面真的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所以想說問問看學姊……」「那麼,你怎麼會覺得我就會將事實告知你。」

「欸?」

「我是你能完全信任的人嗎?你確定由我口中描述的事情就是真實的嗎?你能肯定我是否不抱持著其他目標而與你同行?如果這些你都不能肯定的話,那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的話可信。」看著因為他的話而有些愣住的孩子,黎鳶選擇還是將他的告誡說出口。「褚冥樣,在你強大到可以分辨虛偽與真實前,不要輕易相信他人口中的話語,那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總有人得承擔那些天真行為的後果,眼前的孩子很幸運,在這艱難的路上跌跌撞撞的前行時總有人護在身後替他擋下那些惡意,而他也會習慣去依賴那些能給予他幫助的人,但在他將來獨立時,那盲目的信任可能會成為推下深淵的一雙手。這種事,他見過、也經歷過太多太多了。

「問問你的幻舞精靈吧,比起我,你應該要更信任她。妳也別太過保護了,他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

褚冥漾愣了下才曉得黎鳶後面那句的對象是誰,因為下一秒他的眼前出現了不同的景色。

宏偉卻破敗的宮殿,寬敞卻凌亂的街道,周圍淨是一片死寂,沒有蔓延而生的荒草雜林,乾淨而毫無生機。

影像再度跳躍,這次同樣是那座宮殿,但此時人們跟隨著指引紛沓而至,爭相湧入那座宮殿裡,推動著人們前行的是一團看上去相當不妙的黑霧,可當黑霧前行到一個範圍時卻被阻攔,定眼一看,只見數人站在高塔上,在他們身前是連綿的法陣,頑強的阻擋黑霧的侵襲,可即便如此黑霧仍不肯放棄,它徘徊四周,沿著結界攀爬而上,不多時就將一切包覆其內,整座城徹底消失在漫天的黑暗裡。

在影像消失時褚冥漾看向黎鳶。他總覺得那團黑霧他見過類似的,而且不是在什麼愉快的情況下。「學姊,那個黑霧⋯⋯」

「嗯,有很大的機率是異靈呢。」點頭證實他的猜想。「看建築風格這應該是座混合城邦,規模不大,但不是開放的。」

「學姐你怎麼看得出這座城不是開放的?」

「因為我們現在正站在這座城的邊界上。」指指地面,黎鳶說著。「如果不進去就無法解決問題,如果進去了就要做好出不來的覺悟。」

「褚冥漾,你想好了嗎。」

「我……」有些猶豫。剛才的影像中已經確認裡面的情況會有多危險,不像兇影他還能用言靈讓其就範,異靈這種東西是連學長他們處理起來都很棘手的,雖然說旁邊有個見神殺神見佛斬佛的逆天存在,但真讓對方出手雖然能暫時保住小命,可回去之後一定會被對方周圍那群保護者給揍到體無完膚,不管怎樣早晚橫豎都得死。但是如果自己又再一次的退縮,那不就又成為了當初那個只會逃避的自己嗎。

「學姊我想好了,我要進去。」牙一咬,褚冥漾決定豁出去了。反正他做過那麼多會送命的事,再多一件也沒差了啦。

「那就走吧。」並不意外他的選擇,黎鳶點點頭,隨後舉起雙手,對前方空無一人的荒野張開雙臂。「生靈起始於光,滋養於水,茁壯於土,迎風強韌,舞火驅災,而後安眠於夜,沉寂於虛。循環往復,周而復始,此為生命」

隨著他的吟詠周圍亮起點點光暈,光點聚攏成形,一個模糊的身影浮現而出。

「甦醒吧,記起你所擁有的名,憶起你所珍視的事,顯出你曾擁有的形體,而後再次睜眼」

隨著話音的落下,原本模糊的形體著變得清晰,在成形後那人緩緩睜開眼,對他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你是「固守者」吧。」點出了對方的身分,倒不如說正是因為對方的身分才將人喚醒的黎鳶說道。「可否讓我們通行?」

「如您所言,我確實為固守者。」那位青年點頭承認,開口的嗓音如夢似幻。「雖已無形體,但我仍堅守我的職責,因此請您告訴我我為何要讓你們通行。」

「因為你回應了我們的探查,那些發生過的事也是你讓我們知曉的,是你對我們提出了邀請。」

「確實,就如你所說的,我感覺到了不帶有惡意的探尋,而城裡的狀況也確實無法再繼續拖延下去,因此我選擇讓你們看見一部分實情,想說若你們知曉後仍願意前來那我便會開啟城門。」絲毫不意外黎鳶會注意到這事,青年的語氣不卑不亢的。「但您也知道,雖然裡面已經是如此,但原始的守護依舊存在,因此要麻煩您取得「它」的同意了。」

「這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將你喚醒,請為我們做見證吧。」將右手放在心口,黎鳶的神色認真且嚴肅。「我、黎鳶,雖為化名但仍能代表我的靈魂,在此向固守者立誓我絕無懷有惡意,一切行為皆出自於善,而我也願接受此城的規範,矢志不渝。」

話語化為一道白光,輕飄飄地落在青年手中,他端詳了一會,接著合起雙掌。「我接受你的誓言。」

剎那間銀色的圖騰攀上黎鳶的右手,誓約結成,必不可毀。

「發什麼呆,換你。」推了下旁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褚冥漾,黎鳶開口催促。

「呃,我要說什麼?」呆呆的問,雖然只有一瞬間但褚冥漾可以肯定剛才黎鳶的眼睛極快的動了一下絕對是在翻他白眼。

「發自內心許下你對這座城的誓言,向它證明你絕無懷抱惡意,無論是什麼誓詞都沒關係,誠心即可。」好心的解釋,青年笑著向褚冥漾伸出手。「無論是黑色種族或是白色種族,我們都只看來者的內心,而許下誓言只是為了保護這座城不被惡意侵擾,所以不必介懷格式,由心所出才是最真實的言。」

「我明白了。」理解了情況,褚冥漾學著黎鳶將手放到心口。「我、褚冥漾,以我的真名起誓,我必不會對此城作出懷有惡意的舉動,也不會懷抱任何不軌的企圖,請您接受我的誓言。」

同樣的光暈飄落到攤開的手上,青年只是看了看就合起雙掌,銀色的圖騰亮起。

「妖師的心言即為最強的約束,既然你都願意以真名作擔保,那我也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他笑著,接著讓開身子,一道透明的門靜靜的佇立在那,彷彿它一開始就存在於此。

「請進吧,妖師及來路不明的友人,願你們能解救這座城,我們將希望託付給你們了。」

在他們踏入那扇門後眼前的景色立刻轉變,荒蕪的空地被建築取代,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令人心慌的死寂。而他們身後的門扉靜悄悄的關上,隨後消失了蹤影。

「你知道這座城是什麼了嗎?」看了眼旁邊戒慎警備的人,黎鳶問道。

「呃,不知道。」弱弱的回答,褚冥漾忽然慶幸跟他來的不是冰炎而是黎鳶,雖然都是被鄙視但好歹後者會留他一條小命,如果是前者……他已經感覺到後腦勺在隱隱作痛了。

「那麼明顯的特徵還認不出來,你真該好好學習歷史。」本來就不期望褚冥漾能知道什麼,黎鳶也只是念了句後就開始講解。「這座城名為「珮洛」,別名「誓約之城」,也是著名的移動城邦,它實體存在於三界的空隙,只要有人向它請求協助並願意發下誓言它就會在他們面前顯現,當然,是非惡意的那種,懷有不軌企圖的人連邊界都碰不到,而進入城邦內的人一切行為都要遵守自己入城時的誓言,一旦違背就會被法則所制裁,死亡都算是輕的。」

「所以保持本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被迷惑,不然會一輩子都出不去的。」

「我知道了。可是學姊,既然這樣那異靈應該怎樣都進不來吧,就算是寄宿在某個人身上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啊。」

「是沒錯,但如果它是直接在城中被召喚出來的呢。」

「這不可能吧,如果那個人有這樣的心思一開始這座城就絕對不會放他進來吧,就算他當初沒有惡意被放進來,在開始前不就會因為違反誓言被處死了嗎。」

「你說到了兩個重點,一個是沒有惡意,一個是來自法陣的制裁。」豎起兩根手指。「第一,假設原本那人就懷有惡意要潛入城邦,要怎麼做才能讓那些惡意消失。」

「那個、除非他改邪歸正,或是乾脆忘記這件事……?」

「忘記,說得不錯。可即便喪失記憶的人取回那些回憶後變得邪惡,他所許下的誓言依舊有效,在動念的那一瞬世上便再無此人。」慢條斯理地分析著。「那接著來到第二個問題,假設那人懷有惡意的人在進城後取回了記憶,法陣也對他進行了制裁,但他本身的存在卻鑽了漏洞,讓他處於非生非死的狀態。你猜,那會是什麼。」

皺著眉,褚冥漾思索一陣後腦子忽然靈光乍現,幾乎是驚喊出聲。「……黑術師!!!」

贊同的點頭。「沒錯。他們應該是奪取了某個種族的身軀以掩蓋氣息,並封印關於黑暗的記憶以獲准進入城中,而當恢復記憶時又因他們的時間迴圈已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即便法陣動手制裁也無法將他們革除,他們得以破壞了法陣根基並召喚來了異靈,最終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知道了主要的敵人褚冥漾的神情可一點都輕鬆不了,這個任務的前路越來越黑暗了,他真的能好好活到任務結束嗎。

他後悔了,他想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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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樓主| 發表於 2022-11-17 09:22:2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3-1-28 23:44 編輯

番外、兄友弟恭(?

下篇

進都進來了,縱使內心再怎麼崩潰也於事無補,褚冥漾只能含淚送死。「所以學姊,我們接下來要去找那些黑術士和異靈嗎?」

只見黎鳶一聳肩。「不用找啊,他們也只會在那裡。」

「哪裡?」

「沒有智商的狩獵者只會看著近在咫尺的獵物流口水而不會思考是否有其他的捕獵者存在,所以我們只要到他們最後的集中地就行了。」說罷黎鳶邁開腳步,褚冥漾只得快步跟上。「快些吧,早點回去被唸的時間會少很多。」

「是。」這語氣之輕鬆,感情這人根本不擔心被發現的後果,倒不如說就是吃準了學長他們只會唸、唸完就沒事的這點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學長你們不要再慣著學姊了!他越來越任性了啊!

「沒事,他們習慣了。」走在前頭的人察覺到他內心的碎念,悠悠拋來一句。

學長你們別妥協啊!拿出你們出任務殲滅對方的魄力啊!

「他們沒那種膽子,而且也沒那個實力逼我就範。」

學長們啊!!!

哀傷的發現根本沒有人能制住他身旁的這位,無人可求救的褚冥漾只能踏著必死的步伐戰戰兢兢地跟著人進入了宮殿,一踏進正門原本平靜且死寂的氛圍頓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屬於他們力量的鼓動,但也與外面情況相同這股力量並未帶著任何善意及惡意,無法讀取出任何資訊。

「在頂樓呢。」確認了力量感的來源黎鳶毫不猶豫的直搗黃龍,在他們踏上最後一層階梯時褚冥漾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十來位黑術師圍在一個光做的結界外,被結界延伸出的光鏈牢牢捆住,即使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也只能艱難的扭過頭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著他們。而在結界內,數千名乾淨的靈魂沉睡著,神情安詳,而在中心處唯有一人盤腿正坐,好看的面容卻蹙著精緻的眉,身形也比其他人都還來的淡薄,細看之下褚明漾驚愕地發現那人的面容正與方才在城邦邊界迎接他們的青年一模一樣!

「他和法陣的力量都快到極限了,大概不出一小時那些抑制就會完全崩解,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保護結界裡的那些靈魂並阻止黑術師和潛藏的異靈。」瞄了一眼褚冥漾,為了能早點結束黎鳶好心開口。「我還能讓法陣維持一陣子,你就去對付黑術師吧。」

「欸?」震驚的看了過去。這分配不管怎麼看都反了吧!

「我溜出來還好說,但我動手的話後果會怎樣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你也不想看見我的同僚們吧。」清楚他的想法,黎鳶事不關己般的開口。「當然我是很想活動一下筋骨,奈何其他人堅決反對,所以這部分也就只能交給你了。」

「不是學姊,等一下,黑術師是我能應付得來的嗎!」為了自己的小命褚冥漾決定爭取一下,這是他的任務沒錯但這難度嚴重超綱了啊!

卻見黎鳶一歪頭,眼神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你都敢跟沙利葉正面對上了,區區幾個黑術師還好吧。」

那是因為他放水放的跟海一樣啊!根本不能跟現在這種情況比吧!

「他們都是違心者,被困在這裡幾百年也被消耗掉了不少東西,雖然比不上在外面到處亂竄的鼠輩但也夠你拿來練手的了。」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黎鳶直接走到結界旁伸手觸摸,很輕易的就進入了結界,隨著他靠近中心點結界守護的力量隨之增強。「我的力量只會用來維持結界,對那些東西的束縛我就不管了。反正你就去跟他們玩玩吧,不過是拔了牙齒和利爪的病貓,再怎麼囂張也只剩那層糊起來的外殼罷了。」

「等……!」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只見那些禁錮一瞬間被撤下,恢復自由的黑術師第一時間就朝著褚冥樣撲去,欲哭無淚的褚冥樣也只能掏出米納斯就一頓掃射兼狼狽地躲過各種攻擊,黑色的小飛碟從他身旁冒出,攻擊的同時吸收著那些深沉的惡意。

正如黎鳶所說的,在一次次交手中褚冥樣確實感受到這些黑術師與先前遇到的那些不同,除了一樣殺不死外幾乎是弱的令人不敢置信,但也正是因為殺不死所以拖成消耗戰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可為什麼這些黑術師在沒有束縛後卻不離開,反而卻留在這裡呢?

是離不開,還是在等些什麼。

「我撤法陣了,你注意點吧。」來自友軍的發言讓褚冥樣頓時激出一身冷汗,瞄了眼過去只見剛才遍地的靈魂已經消失,只剩黎鳶與那青年並肩而坐。

「那些光明的靈魂壓制住了異靈,現在我把它們都超度了,所以那東西要出現了。」覺得在單打獨鬥的同時還能面露崩潰的褚冥樣應該還有餘力,黎鳶愉快地宣布著。「放心吧,壓了幾百年也沒什麼戰鬥力了,就當是累積經驗吧。」

那是累積送命經驗吧!!!

當然不可能在意褚冥樣的想法,黎鳶直接把結界的範圍縮到僅能保護他和青年的程度,隨著結界範圍的縮小原先壓在底下黑色陰影顯露出來,它扭動著滿是惡意的身軀,隨著它的動作黏滯的黑色液體不斷噴濺,接觸到的物體不過轉瞬就被融成一縷青煙。不多時它便掙脫法陣的限制,朝著褚冥樣張開了血腥的利齒。

……學姊這個怎麼看都是我應付不來的啊!!!

在他戒備著異靈時,卻見那些黑術師都撤到了異靈身邊,枯朽的面孔露出殘忍的笑意。

「王……我們的王……」

「現在正是時機……您的時代已經來臨……」

「將此異靈獻祭給您……」

乾枯的聲音敘述著不詳的話語,只見黑術師們同時舉起雙臂,黑色的深淵在異靈身下擴展開來,隨後將其吞噬,緊接著,深淵中傳來一到嘶啞的令人不適的壓迫嗓音。「本座的時間終於來臨了嗎……」

「褚冥樣,過來我這邊。」眼見情況超出他原本的預期,黎鳶站起身朝褚冥樣招手,後者一臉得救的神情迅速縮到他旁邊。

「你是誰。」無視那令人作嘔的壓迫感,黎鳶神色仍舊鎮定。

「本座是、彌額爾,為與神相似者。」隨著話語的吐出,一隻枯槁的掌伸出深淵,貪婪的在空中抓取著什麼,隨後按住地面將整個形體撐起,除了那雙如枯木的四肢以及將近三米的身高,形態上意外的接近一般人,前提是要忽略對方身上不詳的氣息及那滿是貪婪卻假裝悲憫的做作神情。「信奉本座者本座能給予力量、權利及無上的榮耀。如何,成為本座的信徒吧。」

偽神。

褚冥樣戰戰兢兢地往旁邊一望,卻見黎鳶露出一副嫌棄的神情。「名字取的真爛。」

……學姊這不是激怒對方的時候吧!!!

「長的還醜。」一句不夠,又一句人身攻擊。

學姊你住口啊!!!

顯然沒料到自己居然被嫌棄,偽神氣的渾身顫抖。「你……!居然對本座如此不敬!」

「又不是真神,我為何要尊敬。」昂起下巴,黎鳶的眼神全是鄙視。「更何況敢在我們面前用這個名號,怕是真的沒有腦子吧。」

學姊我求你了你別再說了,對面已經氣到整座宮殿都在顫了啊!

「爾等螻蟻竟敢如此放肆,本座今日勢必要以神之名將你們誅殺!」終於撤下了那虛偽的面具,彌額爾正欲動手時卻見一道白光閃過,那隻揚起的手滾落在地,出手者正是黎鳶。

「……嘎啊啊啊!」

「喂,你聽到了吧。」不屑的甩了下劍,黎鳶忽然對著不知名的人開口。

「啊 ,聽到了,沒想到異靈背後居然還有偽神啊。不過先不說沒什麼力量感,居然還仿的這麼拙劣,我都看不下去了。」

聽到不屬於他們的第三道聲音褚冥漾驚嚇得回頭,就看見跟他身旁一模一樣的人正倚著劍懶懶地打著呵欠。「我不過就睡了一覺,你居然能鬧出個這麼大的事啊。」

「反正你也無聊了不是嗎,而且這對你來說根本不費勁吧。」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總覺得果然還是有點不爽啊。」

「……嘖。」

「竟敢無視本座!你們這些低等的人類!」短短時間內再生出自己的手,彌額爾的神情滿是憤怒。

「沒人告訴你不要在別人講話時插嘴嗎,那只會凸顯自己的沒教養和礙眼而已,不過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你有這種東西。」隨手挽了個劍花,早已通過手足了解情況的人輕蔑一哼,說出的話語一樣直刺人心。

「你!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對本座說話!」

「我有何不敢,真要說的話這句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新加入戰局的人笑了,勾起的唇角卻只讓人感到恐懼。「敢在米迦勒面前用著低劣的仿冒大言不慚,我看你的程度也不過爾爾。」

「來自神的怒火,你承受的了嗎?」

「學姊……欸不對,你是……」看著抄起劍就和偽神大打出手的人,褚冥樣驚定不疑的看向身旁的「黎鳶」。

「他手足,那邊那位才是你學姊。我原本只打算瞞著他出來走走的,結果被最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呢。」從一開始就瞞著對方借用身體出來散步的路西法一個聳肩。「算了,這下就能放開手腳了。你就在這裡陪他吧,我去跟那些螻蟻玩玩。」

說完也不等褚冥樣回應,路西法抽出劍對上那些黑術師,相比褚冥樣之前的左支右絀他簡直打的游刃有餘、不,他根本只是在戲耍著對方,只是在他們想要干預旁邊的戰鬥時才會作弄似的阻攔一下,一番操作讓對面氣得夠嗆卻也拿他無可奈何。

相較之下另一邊就真的是把對方往死裡揍了,他連兩人的身影都看不清,只覺得眼前一片白晃晃的,看了幾秒才辨別出那是黎鳶舞出來的劍影,從戰圈不斷被砍落的怪異肢體和偽神的怒罵嘶吼不難判斷黎鳶穩居上風。

「他應該有消氣一些了。」旁邊忽然傳來聲音,褚冥樣嚇的望過去,只見路西法不知何時坐到他身邊,邊看著戰局邊把玩著劍身上掛著的幾個扭曲圓環。「雖然他根本只是在折磨對方,不過應該等一下就會結束了,如果他還記得自己身體狀況的話。」

「你竟敢無視我們!」也發現對手居然在不知不覺間不見了,黑術師氣得朝他們急速襲來,褚冥樣正要舉槍反擊時卻見路西法尾指勾著一個圓環,用力往下一扯。

「鐺」隨著清脆的斷裂聲,衝在最前頭的黑術師忽然身體崩解成一堆黑色的細沙,其他黑術師見狀立刻停下腳步,神情由憤怒轉成驚愕。

「你做了什麼。」後退幾步,見路西法沒有立即回答黑術師再度大喊,聲音明顯多了一絲恐懼。「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們不是想要永恆嗎,所以我才沒有在一開始就殺死你們。」指尖撩過那些圓環,清脆的碰撞聲伴著路西法特意放柔的嗓音,讓人頓時寒毛直豎。「但我還是喜歡把一切都掌控在手裡。」

「首要的,當然是生命。」

漫不經心地又挑斷一個圓環,又一名黑術師化為塵土。

「你們也發現了吧,這不是普通的毀壞軀體,而是「完全消失」。」在黑術師們越來越驚恐的目光下,路西法笑了。「你們費盡一切鑄造的生命迴圈,不過如此。」

「所以安分點,別輕舉妄動,不然我一不小心全扯斷也不是不可能。」

言笑晏晏的替那些黑術師加上束縛讓他們無法做亂,擺平後路西法直接把人撇在一邊,轉而在他們身邊架出繁複的結界。「好了,也差不多要收場了。你轉過去,眼睛閉緊一點,耳朵摀好,我沒叫你之前別做任何動作。」

「是。」一秒轉過去掩耳蹲下眼睛緊閉,褚冥樣完全不想知道對方還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行了,動手吧。」確認好防護措施以防等一下的行為讓旁邊的人一秒爆體身亡,路西法對戰局中的人說道。

「好。」立刻脫身,在偽神不解地瞪視下米迦勒將手上的劍翻轉一圈,利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黑底金紋的秤,一本相同配色的書懸浮在他胸口前,紙頁嘩嘩地翻開。

「換作是平時我可能還不至於這麼生氣,但現在我非常的憤怒。」高舉起秤,米迦勒的眼神冰冷的令人膽戰。「膽敢假借我之名行惡者,我必誅之。」

「以米迦勒之名,執行審判。」

即使待在結界內褚冥漾仍覺得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整個人頭昏腦脹的,感覺下一秒血液就會衝破血管流淌在組織各處。他能肯定學姊這時候一定是在開掛,但在他開掛的同時他是真的快掛了啊!

「撐住,快結束了。」旁邊的人說著,一股清涼的力量感環繞著他,頓時安撫了他的四肢百骸。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令人難受的壓力頓時消失,身旁的人也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可以睜開眼了,褚冥樣這才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讓他差點直接吐出來。

「你的承受能力比我預估的還低。」看褚冥樣一副快歸西的樣子路西法嘖了聲,伸手拍在他的腦袋上,剎那間剛才支撐他的清涼氣息從頭頂擴散到全身,迅速的將那些不適都驅趕他的身體。

不要拿你們的標準套在我這個路人甲身上啊!緩過來的褚冥樣內心無比憤慨,但他沒膽說出口,兩尊大神就在他旁邊但凡他惹到其中一個那下場除了灰飛煙滅還是灰飛煙滅啊!

「至少我還有架結界,不然你就會跟那邊那堆一樣了。」從他的神清推測出他的內心活動,路西法往一旁揚起下巴,只見那群黑術師各個皮開肉綻的躺在血泊之中,卻又因為無法死亡而苟延殘喘著等待傷勢的復原。

「那大概是第五次了吧。要不是米迦勒怕你翹掉沒全唸完不然可以死上更多次的,真可惜,我還挺好奇黑術師的恢復能力有沒有極限。」這麼說著,路西法的神色居然還帶有一絲遺憾。

……所以你就看著人死掉又活過來然後又死掉嗎。

媽媽這裡有比鬼王還可怕的存在啊!!!

「消氣了嗎。」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米迦勒,路西法問道。「那傢伙應該死到不能再死了啊。」

「是死透了,但我還沒完全消氣。」從睡夢中被喚醒就發現自己身處在戰場,還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打著自己的名號幹壞事,黎鳶覺得自己現在還能平靜的講話已經算他修養很好了。「你先把剩下的處理完吧,那邊那傢伙在等你們。」

「知道了。」咂了下嘴,深知躲不掉了路西法也只能先看向褚冥漾,把事完結再來應付手足。「我簡單講一下這件事的背景。這座城原本只是座半封閉的小城邦,但後來戰爭爆發,越來越多人向城邦求助,超出負荷的接納不僅使城主等人需要提供額外的力量支撐基底,也使法陣的維護變得頻繁,而這也給那些覬覦者機會,在某次維護時一些惡意藉機混入城中,最後就成了這樣。」

「而為什麼這裡不存在任何善意及惡意,那是因為兩者都被對方吞噬了。不存在善意是因為被異靈所浸染,不存在惡意則是因為來自城主的誓約。」邊說著路西法走到固守者身邊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青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隨後睜開眼,對他們露出一抹他們在城外時看過的笑容。

「我說的沒錯吧,固守者、也是最後的城主,歐尼斯特。」

被呼喚真名的青年身形穩固了一些,他站起身,朝著眾人微微一揖。「是的,在最後我用我的生命對這座我所守護的城市許下誓言,發誓不會讓邪惡玷污這座城市,而我也沒料到在我死後我的誓言依舊存在,殘存的法陣似乎與我融為一體,因此只要我以這種形式存在那黑暗便不會侵蝕這裡。可我也察覺到我的存在已經快要消失了,外面的世界開始受到影響,而一旦消失那些潛在的邪惡又將蜂湧而出,因此我才請求你們的幫助,希望能將此事徹底終結於此。真的非常感謝你們的協助。」

「不用向我們道謝,你該謝的是這座城裡的居民,因為你們共同的信念才能使法陣維持它部份的功能,進而阻止那些邪惡蔓延。」實際的說,路西法伸手觸上青年的眉心。「我已經將他們送往安息之地了,你也辛苦了,休息吧。」

話音落下那淺談的身影頓時化為光點消散在空氣中,而取代他身影的是足有一人高的潔白羽毛靜靜閃爍著柔和的光。

「這力量感果然是你的吧。」

「嗯。那贗品仗著我的名號四處收集我過去殘留的力量,企圖取代這世界對我的信仰,就這樣讓它死真的是太便宜它了。」伸手取過已經沒剩多少力量儲存在其中的羽毛,隨著根基力量的消失古老的法陣旋即崩解,原先纏在兩人手上的圖騰也隨即消失。

捻在指尖轉了轉,黎鳶思考半晌把它遞給褚冥漾。「給你吧。」

被嚇了一跳。「欸?為什麼?」

「避邪用,反正我也沒有回收的必要性,你就拿著吧。作為交換你給我去惡補這座城的歷史,不然拿走人家的鎮城之寶卻對它一無所知實在是件很失禮的事,回頭我會請冰炎驗收的。」

「是⋯⋯」被他這麼說褚冥漾也只能苦哈哈的接下,隨後想起另一件事。「學姐,為什麼你說那個偽神盜用你的名字?明明念法完全不同啊?」

「褚學弟,你真的要多讀書。」與至少還有掩飾一下的路西法不同,黎鳶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我的名字普遍流傳的是米迦勒沒錯,但同時我也擁有著許多別名,而彌額爾就是其中一個。」

懂了,這就是一個冒充別人胡作非為結果最後被憤怒的正主消滅的一乾二淨的發展。所以說做人幹嘛要盜用別人的東西,做自己不好嗎。

「這些生命環你要怎麼處理。」看了眼路西法劍身上的那一串,「留著也沒用。」

「送給那個醫療班的黑藍雙袍?以他的個性他搞不好對這個有興趣。」將圓環從劍身卸下綑成一綑,完全不在意那是別人的命路西法把它們轉在指尖玩。「反正他們也不會死,器官要切多少有多少。」

「九瀾嗎,也是行,雖然他一定對那些器官看不上眼不過拿來做研究用也綽綽有餘了。我傳個簡訊跟他說聲。」

「那我就送過去了。」確認去向路西法隨手開了移送陣把那團半死不活的軀體和圓環丟進去,完事後還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

看著這對手足行雲流水決定一干人等的悲慘命運,褚冥樣忍不住想為那些黑術師默哀一秒。換作是他他寧願被現場了結也不要被送到黑色仙人掌那邊,之前他曾被迫參觀過一次他的收藏室,只能說,用人間地獄還不足以形容那地方的恐怖。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路西法,該來算我們之間的帳了吧。」在褚冥樣感嘆時黎鳶重新甩出了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嘖。」跟著舉起劍,路西法只覺得這下難搞了。

「不是說好不能趁我不知道的時候用我的身體擅自行動,你想害我被關禁閉嗎!」

「我原本也就只是想出來散步而已,誰知道會遇見這種事。」

「那你用你的身體啊!你用我的身體亂來要收拾後果的可是我欸!」

「你以為以現在的狀況我能用我的身體到處跑嗎,還有我用的明明是我自己的術力,根本影響不到你。」

目瞪口呆的看著上一秒還正常說話、下一秒就已經抄著劍互砍的兩人,見情況不對米納斯和老頭公早已在他身旁架出結界。看著他們破壞的範圍越來越大、周圍的建築已經被他們的劍氣砍得七零八落的,在被砍死之前褚冥漾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撥通電話,接通的瞬間不管會不會被罵就朝對面大喊,「學長!救命啊!!!」

  
褚冥漾覺得他的認知又再被刷新一遍。

吵個架就下死手、三不五時就冒充對方搞事的手足,和心情不好就開揍、一言不合送上路的黑袍,無論哪一種都是他絕對不想惹到的。

可這些通通出現在他原以為應該是最沒有問題的手足黨兼黑袍上,具有一項就已經很要命,兩者兼具那真的只能躺平送命。

所以他的結論更改了:珍惜生命,遠離黑袍。兄友弟恭,都是浮雲。

他再也不相信守世界有正常人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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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一年又過去了,恭喜我又老一歲了(鼓掌

總之祝我自己生日快樂啦,沒什麼大願望就祝自己和大家平安健康吧,然後慣例又要在這時間開始徵集六週年的茶會問題了,去年的問題數實在少的有點可憐,今年希望大家一起多多提問,我人很好不會吃人也不會放任那群凶神惡煞(?)對你們下手,所以請大家放心提、大膽提,六週年的活動需要你們的參與!

這次一樣是用google表單,原本想用提問箱奈何我研究半天還是不知道要怎麼使用,於是只能用老方法了,個資的問題不用擔心,在設計表單時我已經取消了收集來信者的電子郵件,還請大家放心填寫

以上

https://forms.gle/v8sUzZd52HvbAd5n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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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樓主| 發表於 2022-11-19 14:41:20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瑞娜最初 發表於 2022-11-18 14:34
原本想說要看完番外再一起留言但一口氣追到完結後有好多話想說就先打下來啦!之後會再找時間把番外給看完的 ...

首先,非常感謝你寫這則評論給我,你說你不要打太多煽情的內容怕我哭,我沒哭,但其實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就如你所說的,寫長篇連載不容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還能繼續堅持,每當現實的生活過的很累的時候或者是長時間都沒有人回應時,我總會想要不要乾脆停筆放過自己,特別是今年從我染疫後整個人的狀態就不是很好,陸陸續續因為各種原因看了不少醫生,到現在雖然算有改善但離康復還有段距離,可以說是我至今人生的低潮了,到現在還沒放棄可以說是靠著大家的留言來續命的

從一開始只靠著衝勁和傻勁來寫,到如今這般龐大的規模,每次回顧我覺得我哪來的耐心寫這麼多。我自己也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原本以為大概寫個一兩年過過癮,誰知道這一動筆就是六年,而且居然還沒寫完,真不知道該感動自己的毅力還是感嘆自己的作死能力,但總而言之還是感謝吧,謝謝堅持下來的自己,也謝謝不嫌棄這篇文的你們

其實我昨天就看到這篇留言了,但因為心中百感交集所以請原諒我現在才回覆。總之,非常感謝你的祝福與支持,有了你的鼓勵我覺得我還能再堅持下去,之後也請你多多指教了,然後題目隨便作死都沒關係,反正正文都完結了剩下大概都是你懂我也懂得喜樂見聞場景,所以不要客氣儘量發問吧,我很期待你的問題喔

以上,再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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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樓主| 發表於 2022-11-28 18:44:45 | 顯示全部樓層
縮小記(四)

「一定要去嗎?」

「一定。」

「可以不要嗎?」

「不行。」

「為什麼一定要去?」

「你總不能一直待在房間裡吧。」

「我覺得可以。」

「走了。」

在房間主人毫無轉圜餘地的說完,抱著棉被縮成一團、看上去大約是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只得不甘不願的將棉被折好爬下床,慢吞吞的梳洗完畢走回他身邊,伸手握住一旁比自己大上一些的手。

「去的時候不要打斷他們的興致,他們也是好意。」在移送陣運轉時,冰炎提醒一下身旁一臉興致缺缺的孩子。

「嗯。」

光芒大盛,轉眼間他們眼前出現一片冰天雪地,要是正常人在這種溫度下沒有做任何防護大概會直接凍成冰塊,但對於冰系種族的他們以及一群同樣也不是普通人的人而言這種溫度頂多稱得上有點涼而已。被凍死?怎麼可能。

「你們來了啊!這邊!」綠葉看到他們立刻興奮的朝他們揮手。

「這個意思是野餐嗎?」看著地上舖好的墊子,上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點心,霜問道。

「對啊。想說偶爾也要帶你出來晃晃,不然一直關在房間裡也不是很好。還喜歡嗎?」

「喜歡。」這裡比較涼,而且沒有太多氣息,比有著鬼門的宿舍和太多不同種族的人住的地方感覺起來舒服多了。

「喜歡就好。找個地方隨便坐吧。」他一說完霜左右張望了下,接著拉著冰炎坐到審判旁邊。

看著小小隻的孩子,審判有些詫異。「你怎麼會想坐我旁邊?」

「你的心很乾淨。」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點心,霜頭也沒抬的回答。

「我可是魔族呢。」審判輕笑了幾聲。霜這句話要是被厭惡黑色種族的人聽到了大概會嗤之以鼻吧。

「這跟那個有什麼關係?你是你,只要你心是正直的,誰管你是什麼種族。更何況你不是收留了我這個精靈族的孤兒,在我看來你比那些冷眼旁觀的人好多了。」

「也是。」笑了笑。看來他的理念還是一樣啊。

「你還記得你的父母嗎?」暴風好奇地問道。

「出生時看過一眼,第二次醒來時我被留在原地,他們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的死活,第三次醒來就看到你們了。」伸手捻起一塊透明的、看上去類似果凍般的糕點,霜像是事不關己的說著,「反正之前也是這樣,我也不會因此感到難過。」

「你不會想去找他們嗎?」

「用這副逼迫成長的身體嗎。怎麼可能。如果這樣出現在他們眼前我搞不好會被視為扭曲之物而被處理掉,畢竟這種事是違反自然法則的。更何況他們都拋棄我了,我沒有理由去找他們。」將糕點湊近嗅了嗅,然後小口咬下,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不過周圍的氣場柔和了點。

「這個好吃。」霜很認真的給出極高評價,「而且不甜很好。」

「你不吃甜食?」基本上只要甜食沒再額外加糖就不吃的太陽問道。

「吃糖非必要還傷身體,所以我通常不吃。」三兩口解決了那塊不算大的點心,霜看向了另一盤甜點,「這個是什麼?」

「麻糬。」

「麻糬?」

「用糯米搗成的,外面會裹上花生粉或芝麻粉,很好吃。你要嗎?」

「會很甜嗎?」霜只注重這個問題。

「這裡有比較不甜的。」寒冰端了另一盤過來。

「謝謝。」拿起其中一顆小小的咬了一口,「軟軟的。」

「喜歡嗎?」

「喜歡。」霜誠實的點點頭,然後低頭又咬了口麻糬,配上尖尖的耳朵模樣有些像小兔子。

「如果能笑起來該有多好。」夏碎感嘆的說出眾人的心聲。

「什麼?」顯然專心於吃東西沒聽到,霜一臉疑惑的抬頭,配上有些疑惑的大眼以及孩童稚嫩的面貌,看上去無辜極了。

「不,沒事。」外表什麼的果然很致命。眾人同時想到這句話。

「喔。」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霜努力把麻糬啃完然後把手上的碎屑拍掉,「你們不吃嗎?」

「要。」寒冰做的甜點怎麼可能不吃。先不說不吃根本是暴殄天物,要是浪費了這些甜點……除非你想體會第38代寒冰騎士的嚴厲,否則還是乖乖吃完吧。

「要喝嗎?」拿起一個保溫瓶來到霜面前,寒冰問道。

「借我聞聞看。」霜接過水壺旋開瓶蓋嗅了嗅,面無表情的一一唸出裡面所含的成分,「雪靈草、冰晶花、凝霜葉……對冰系種族而言都是很好的藥材。」

對此眾人不住的偷瞄,深怕他會拒絕,畢竟之前他曾說過希望他們不要管他的身體。

「謝謝。」意外的,霜竟然道謝,然後雙手拿著水壺小口小口的喝下有些燙的藥茶。

「不會。」眾人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拒絕。

努力奮鬥了一陣子,大概這樣的量對孩子而言還是太多了,霜扯了扯正跟夏碎聊天的冰炎的衣角,在他看過來時把保溫瓶遞了過去,「我喝不完,幫我喝。」

冰炎看著他,「你可以留著喝。」

「這一小時後就會失去藥效,這些藥材很珍貴,不可以浪費。」很認真的說著,「浪費食物是不對的。」

「你可以把它喝完。」

「就算是藥喝多了我還是會吐,我不想躺床。」再度把藥遞到冰炎面前,霜的眼神充滿堅決。「幫我喝。」

敵不過他的眼神,冰炎還是伸手接過。晃了晃,瓶中的藥茶所剩無幾,看的出孩子真的已經盡力了。

仰頭一口飲盡,冰炎感覺人挨在了他身邊。他往下一看,只見霜低著頭,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一隻手緊緊攢著他的衣角。

「怎麼了?」他平常可不會輕易地親近他人,現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霜說的平淡,但對於他的異常冰炎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讓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去。「霜,告訴我,你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這點小騷動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眾人紛紛停下交談轉過頭來。

眼見冰炎鐵了心非要得知答案,霜頭垂的更低,小小聲的開口。「痛……」

聲音很輕,可在場的人都準確無誤的捕捉到那個字。

「哪裡痛?」一聽這話冰炎立刻緊張的側過身抓著人查看,原本散佈在一小段距離的地方的其他人也立刻圍了過來。

「頭痛。」霜閉上眼,神色雖然平靜,但隱隱顫抖的身軀洩漏了他的痛苦。「類似的景象一直跑出來,太多了,很難受。」

「要先帶你回去嗎?」把人抱進懷裡,冰炎不甚熟練地替霜揉著太陽穴。

「不用,等一下就會好了,等一下……」明明在冰天雪地裡懷裡的人卻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聽他這麼說眾人也不敢隨意移動他,只能焦急的等待著,直到霜長長呼出一口氣,慢慢地抬起頭,神色帶有一絲疲倦,「好了。」

「沒事了嗎?」

「沒事,釐清哪個是現實就好。」擦去頭上的冷汗,霜從冰炎的懷裡爬起,語氣不甚在意。

「真的沒事?」

「沒事,習慣了。」滿不在乎的說完,像是想轉移話題霜看向了擺在冰炎附近的一盤點心,「想吃那個。」

「哪個?」沒有戳破孩子小小的心思,冰炎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月餅?」

「那個叫月餅?感覺好像很好吃。」

「想吃?」

「想。」

伸手撈過那個盤子,冰炎想了想拿起其中一塊遞給他,「這是綠豆椪。你應該會喜歡。」

「謝謝。」伸手接過跟他掌心差不多大小的綠豆椪,霜先是好奇地看著餅皮上面蓋著的紅色印章,然後才試探性的咬了一口,小臉瞬間皺起,「好甜。」感覺舌頭上的味蕾快被糖分殺死了。

「好甜?」寒冰接過霜手上的綠豆椪扳了一小口放進嘴裡,「這是太陽的。」

「難怪特別甜。」眾人瞬間恍然大悟。

「給我吧。」太陽接過那塊月餅,三兩下優雅的把它吃完,「我覺得沒有很甜啊?」

「不能拿你的味覺來跟我們比。」其他人眼神死了。

冰炎看向猛灌著夏碎遞來的水的霜,「你還想吃嗎?」

「不要。吃飽了。」放下杯子,霜站了起來,「想四處走走。」

「我跟你去。」冰炎說道。

「不了,我就在附近走走。」

「不行。你的身體太差了。」

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四處走走,一個人。」

「不可以。」

「我要四處走走。」不知為何霜異常執拗。

「不行。」審判也回的十分堅決。

眼見無法說服成功霜左右看了下,然後跑過去拉了拉另一個人的衣角,「那、你陪我去。」有個人陪總可以了吧?

「為什麼會想找我呢?」夏碎有些驚訝。他跟他沒什麼接觸吧?

「你跟冰炎很熟,更何況,當時是你第一個從他手中抱過我的。」霜直直的看著他,「所以,我想要試著信任你。」

希望你,能讓我信任。他那雙眼透出這條訊息。

「我知道了。」無法抗拒孩子的眼神,夏碎點點頭,然後看向其他人。

「你們去吧,注意安全。」能讓霜這麼堅持一定是有什麼事非做不可,反正夏碎也在,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

「走吧。」得到眾人的同意夏碎站了起來,朝霜伸出手。孩子遲疑了下,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夏碎對眾人保證,然後看向孩子,「你要去哪裡?」

「那邊。」像是早已決定目標,霜連點遲疑也沒有直接拉著夏碎往某個方向走。步伐很快,像是即將要發生什麼事似的,一瞬間就到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了。

「你想做什麼呢?」

「給你看個東西。」霜頭也不回的說。聽到這話夏碎被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霜特意想要來看看的。

「到了。」又走了幾分鐘霜突然停下腳步,設下結界。夏碎四處張望了下,除了已經能依稀看見遠處有幾座冰山外與剛剛那處並無不同。

「這裡有什麼嗎?」

「在底下。」霜說完抬手一揮,只見以他們為中心半徑十公尺的冰全數被驅散,露出底下光裸的土地。霜研究了下,走到一處蹲下身往地上一摸,地上猛然浮現出一個法陣,上面的符文夏碎並不識得,正以不明顯的速度緩緩運轉著。

「這底下有封印東西,剛剛感覺到有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跑出來,所以來看看。」一直沒有說清楚目的的霜終於開口解釋,「封印鬆了話會很麻煩,所以想來重塑。」

「你知道這下面是什麼嗎?」

「不知道,不過單就露出的氣息來看,這傢伙完全清醒大概可以把這世界一舉殲滅吧。」霜聳聳肩,「你後退點,我要重塑了。」

「可是這樣你的身體……」

「其他人的性命比我重要,他們還有活下去的價值。」

「那麼你呢?」你難道就沒有嗎?

「……」面對夏碎的質疑,霜只是默不作聲的研究起整個法陣。

「後退吧。我要開始了。」短短幾句話間已經摸清楚整個法陣,霜站了起來,在夏碎驚愕的目光下身體急速抽高,過沒幾秒就化為成年人的模樣。

「你……!」不是說不會逼迫自己身體生長了嗎?

「這是幻術,我不想被等一下引來的傢伙看到是一個小孩在用法陣,這會很麻煩。」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霜把頭髮撥開,露出耳朵,只見耳殼現在已經變為圓弧狀,同時順了順頭髮,銀色的髮倏地轉黑,精靈族特有的微光也全數斂起,現在看上去跟人類差不多。

會變成這樣除了是因為萬一被第三者看見時會很難解釋,還有就是擔心要是一個弄不好會牽連到收留他的人,這是他一點都不想看到的結局。

「請後退吧,不然我無法開始動作。」

「……你小心一點。」他還是一如以往的固執啊。無奈地想著,夏碎只好交代一句就退出法陣的範圍。想了想,他拿起手機傳了封簡訊,還是跟他們知會一聲比較好。

「嗯。」

應了聲,霜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緩緩地將遠低於周遭溫度的氣體吐出,整個法陣瞬間被寒氣籠罩,無法看清法陣的原貌。

霜低下頭,「第八封絕陣,龍息,永凍之境」凝聚出一片冰刃往左手腕一劃,銀色的血很快的從傷口汨汨溜出,眨眼間被飄散的被白霧給吸收殆盡,霧迅速沉了下去,在原本的法陣上方蔓延成一個全新的法陣。

「聽我之聲,回我之請,相合相容,共存與並」喃喃唸著,兩種不同的法陣竟緩緩地開始融合,新法陣上的符文連點阻礙也沒有的緩緩嵌入舊法陣中,逐漸合而為一。

「結」霜一聲令下,已經完全融合的法陣迅速運轉起來,隨後沉入地底,消失無蹤。

「好了。」拍了拍手把沾到的泥土弄掉,原本有些放鬆的霜突然神色一凜,突然在夏碎身邊設下結界並招來大氣精靈把他的氣息全數抹去。

「等等,霜,你……!」他這是在做什麼?夏碎抽出符紙,打算破壞結界。

「先等一下,有人來了。」霜警戒的說。下一秒地上猛然亮起移送陣的圖騰,出現在裡面的人穿著一襲黑袍。

「請問你在這裡做什麼?」黑袍帶著客套的微笑,笑意卻沒有傳達進眼裡。

「封印鬆了所以來修復,並無其它意圖。」霜淡淡的說,「不信,你可檢查看看。」說完腳往地上一跺,法陣再度浮現出來。

黑袍仔細的檢視一番,點了點頭,「確實如你所言。」

讓法陣重新沉回底下,「那麼,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當然。不過可以請問你尊姓大名?」黑袍揚起一般人看上去十分友善、但在霜眼中卻是別有用意的笑容。

暗自挑眉,這傢伙不好搞定,先走為妙。

「我無名亦無姓,無可奉告。」無視他隱隱透出的壓迫感,霜波瀾不驚的回答。

「這樣啊,那麼可否請你跟我回公會一趟?」

「恕我拒絕。告辭。」一說完霜迅速開啟移送陣,搶在黑袍反應過來前迅速消失了身影,連追蹤線索都切的一乾二淨,擺明了就是不可能跟他走一趟。

「算了,反正結果是好的就好。」沒有計較於人跑走的這件事,本來就只是好奇來看看的黑袍聳聳肩,很率性的開啟移送陣,轉眼間也跟著消失了身影。

眼看人都走了,夏碎正想著要不要打破結界,旁邊突然出現一個黑洞,已經恢復原形的霜伸手把他拉了進去,轉眼間他們已經回到眾人聚集的地點。這裡也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結界,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兩個看。

「遇上黑袍,為了避免被追查,所以把你們藏了起來。」霜解釋道,「抱歉沒有事先知會一聲。」

「沒關係,情況緊急嘛。」綠葉笑笑,好脾氣的說,「不過要封印怎麼不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幫你啊。」

「那個法陣是由三千年前滅絕的霜妖精所設下的,基體結構無法更改,只能在上面附加新的法陣。施術者只能有一人,且必須為純冰系種族,這裡只有我和寒冰符合這個條件。」霜慢慢地解釋原因,「可是附加法陣若威力比原法陣弱會造成反噬,原法陣很強,弄個不好命絕對會丟掉,我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那你就不擔心你會出事嗎?」

「只要我不想死,我就不會死。」對此霜說的毫不在意。「因為詛咒的關係,就算胸口被開了個大洞、就算斷手斷腳,只要我不想死,我就不會死。」

聽到他的話眾人瞬間無語。這根本是變相利用詛咒吧!詛咒的內容是活到成年時死去,但反過來說只要他沒有放棄的念頭那這詛咒一定能保證他活到成年,這根本比任何護符都還好用吧!

「東西收一收吧,我差不多了。」忽略他們有些微妙的表情,霜搧了搧睫羽。

「差不多什麼?」

「用力過度,虛脫了。」淡淡說完,霜閉上眼直直往前倒,一旁的夏碎連忙抱住才沒有讓他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這傢伙果然又逞強了。」

「他這個性真的沒救了。」

「既然如此我們也該回去了,今天讓他住我那吧。」把孩子抱到肩上,雖然夏碎還揚著一抹親切和煦的笑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笑意並沒有有傳達進眼裡。

「好。」看著微微散發黑氣的夏碎,眾人立刻點頭答應,然後用安息吧的眼神看著霜。

霜,你保重,我們救不了你。

「先告辭了。」向他們點頭道別,夏碎展開移送陣,轉眼間回到臥房。待在房間內的小亭立刻咚咚咚的跑出來,「主人回來了!主人他是誰可以吃嗎?」

「不行,他是客人,今天要暫時借住這裡。」夏碎正色說道。要是讓他吞了黎加百列他們不殺過來才怪。

「喔。那他今天晚上要跟主人一起睡嗎?」

「對。小亭,幫我把棉被拿出來。」他應該不排斥跟別人一起睡吧,當初他在太陽他們家也是睡得好好的。

「好哦!」乖巧的應了聲,小亭拉開了櫥櫃,踮起腳拉出了折疊整齊的棉被,抱到夏碎面前鋪開好讓夏碎能把霜平放在上。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好奇地戳了戳霜的臉頰,小亭滿眼的期待。

「這個嘛……大概明早吧?我也不清楚呢。」輕笑著把小亭的手移開好讓自己能替霜蓋好棉被。女孩鼓著小臉,乖乖地收回手。

「要睡好久喔。」

「是啊。」說到這個,夏碎想起之前他們也擔心過黎鳶會不會一覺不醒,畢竟在他坦承幻武兵器的身分後他們有一次撞見他像是屍體般連呼吸都沒有的平躺在床上,那次他們被他嚇個半死,後來他醒來時才有些歉意的告訴他們他睡覺會停下所有身體機能以免浪費能量,聽完他的解釋後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他起來後會陪小亭玩嗎?」小亭睜著大眼,一臉期待的看著夏碎。

「這……要看他願不願意呢。」夏碎輕咳了聲,不忍心打斷小亭的期望,不過他想結果應該是拒絕。「先讓他好好休息。小亭,可以請妳幫我倒杯茶嗎?」

「好~」小亭說完就跑了出去,房間只剩夏碎和沉睡中的霜。維持著跪坐的姿勢,夏碎撫上了孩子的面頰。

依稀中,母親也曾這樣對他做過,而他對母親掌心的溫度總感到眷戀不已。

而他,已經距人於千里之外多久了。

無聲的嘆了口氣,夏碎實在很不能接受霜這種不愛惜身體的態度。身為替身,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內用盡全力活出自己。而他卻是毫不在意,彷彿視這具身體為洋娃娃般,壞了就修、修不好就丟棄,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

他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在短短一個月內改變他的想法,但即使知道改變的機率渺茫,他們還是會盡全力嘗試。

就希望,最後,他對他們能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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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12-12 21:14:4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2-12-12 21:15 編輯

縮小記(五)

現在,我到底能不能起來了。

直直的盯著天花板,霜面無表情的想著。

時間回推幾分鐘前。睜開眼,霜發現自己處於一個沒看過的房間,旁邊窩著一個明顯不是人類的小女孩,夏碎則睡在另一側,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他完全動彈不得,所以造就他這此時瞪著天花板發呆的情景。

嘗試著移動手臂,旁邊的小女孩像是感覺到他要離開了竟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胳膊,他微微使勁想要抽出結果她卻越抓越緊,霜完全無法不驚擾旁人的掙脫。

放棄與她對峙,霜看向另一側正熟睡的人。他實在是很想知道為什麼他們非得擠在一起睡,在冰炎和其他人房間裡他們都是各佔床的一角各睡各的,現在貼的這麼近實在讓他很不自在。

由於暫時無法起,霜只好試著調整姿勢讓自己舒服一點,腿一動,一陣酸麻瞬間爬上,激得他眉頭微皺,過了好一陣子那股如蟲蟻噬咬般的痛感才逐漸退去。

這次的副作用還真久。以往催長軀體時也只是酸痛個幾天、稍稍高了幾公分而已,這次長高這麼多實在是很不尋常。不過算了,反正該停的時候就會停,而且再過不久自己也會死了,在既定的死亡之前沒有什麼事是值得去關注的。

正想著,放在不遠處的手機鬧鈴聲響起,霜心想著這下總能起床了吧,然後他驚愕的微微瞪大眼,只見旁邊的夏碎閉著眼睛一把抓起手機往牆上扔,力道用力到連牆都被砸出一道裂痕,撞上牆後手機啪噠一聲落在地上,宣告陣亡,兇手一套行於流水的動作下來後又躺了回去,神色平穩安寧,彷彿牆上那個坑的出現根他毫無關係。

……還是等他醒吧。

一秒做出決定,雖然自己不怕痛但對討皮肉痛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所幸沒讓他等太久,在手機英勇犧牲後的幾分鐘後旁邊的人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有些迷濛的紫瞳。安靜地注視著他,霜沒有出聲,誰知道這時候道早他的下場會不會跟剛剛被摔出去的手機一樣,自己的身體已經夠差了可禁不起敲打碰撞。

「……霜?早安。」眼睫搧了幾下,夏碎才真正清醒過來,有些訝異的看著盯著他看的霜。現在天還沒完全亮呢,他醒多久了?

「早。」簡潔的道聲早,「請問我可以起來了嗎?」夾在他們兩個中間,他好擠。

「當然可以。」看著他動彈不得的被夾在他和小亭中間,夏碎笑笑,掀開被子爬了起來,見有活動空間了霜試著起身以便於他抽出手臂,但抱住他手的人不僅不鬆手,甚至還有整個人扒上來的趨勢,這讓霜處於一個起身也不是躺下也不是的尷尬的境界。

看他進退兩難的困窘模樣,夏碎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小亭很喜歡你呢。」

「幫我。」霜一整個無奈了。自己這副模樣對方還只顧著笑,有沒有良心啊?

「好好,我這就幫。」笑著跪坐下來,夏碎搖了搖女孩的肩膀,「小亭,起床了。」

「唔……」總算是鬆開抱著霜的手,趁小亭鬆手時霜立刻鑽出被窩站到離他們有段距離的地方,像是很怕再被當成抱枕。沒發現抱枕不見了小亭揉著眼迷迷瞪瞪的坐了起來,金色的大眼滿是睡意,「主人早安。」

「早安。」夏碎微笑著。

「呀!你醒了啊!」一眼看到躲在角落的霜,小亭瞬間就精神起來,她手腳並用爬起身高興的朝他撲過去,不可能就範霜立刻移動到夏碎身邊尋求庇護。小亭不死心的再度上前,霜這次更乾脆直接用風術飄在空中不讓她捉到,一人一蛇在不大的房間內玩起了單方面的鬼捉人。

「主人他都不跟我玩!」撲了好幾次都碰不到霜,眼見霜遠遠避著她縮在天花板的角落,小亭扯著夏碎的衣角不滿的控訴著。

「呵。小亭,妳嚇到他了。先坐下,我幫妳梳頭。」伸手把女孩散亂的頭髮撥開,夏碎止不住笑意。沒想到一向淡然的霜竟然會做出這種反應,等下跟其他人說吧。

「好~那梳完頭後你要陪我玩喔!」小亭還是不放棄的,扭過頭對霜大喊。霜眉頭一皺,思考著要是直接開移送陣離開會不會很不禮貌。

「霜,你先去梳洗吧。浴室出去右轉就到了。」好戲看夠了再繼續逗下去恐怕這人會直接走人,夏碎出聲將霜解救出困境。

「好。」應了聲,霜迅速從原地消失,速度快到夏碎連他的殘影都沒看見。

看來他真的很不想跟小亭玩呢。簡單打理好自己,一邊幫哼著小調的小亭編辮子,夏碎有些好笑的想著。結果一直到幫小亭編好辮子了霜竟然還沒回來,夏碎有些疑惑的往外喊了聲,「霜,你好了嗎?」

「……好了。」聲音從門口傳來,霜慢慢從門後踱步而出。剛剛他飄在空中夏碎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他站在地上才發現他又抽高不少,目測看上去大概是十五六歲左右。

一個多禮拜就成長到十五歲,要不是知道這是副作用的影響夏碎大概也難以接受吧。

「呀!你變得好高喔!昨天還沒有這麼高呀!」不知道夏碎內心的思緒,小亭咚咚咚的跑到霜面前,仰頭看著大概是一六五左右的霜。「你為什麼能一下子長這麼高啊?是因為你昨天回來就一直在睡嗎?」

「小亭。」低聲喝止小亭繼續說下去。要是霜產生疑心就完了。

「我沒有刻意生長,大概是之前的副作用吧。」像是擔心要是夏碎誤會了那他免不了一頓冗長的說教,霜很快的解釋道。

「是嗎,原來如此。」聽到這番解釋夏碎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霜誤會了,那他也就不必多作澄清了。「話說回來,霜,你不綁頭髮嗎?」

即使頭髮都已經快要及腰了霜還是隨意披散在身後,但不像一班長髮披肩的人那般是好好打理過的,雖然霜的頭髮看上去姑且還是有梳理過,但他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嫌長髮礙事又懶得打理、乾脆全部撩到背後來個眼不見為淨。

「綁或不綁意義不大吧,不過是暫留之物而已。」捲起一綹頭髮在指尖轉了幾轉,從沒想過要打理這頭髮絲的霜語氣隨意。「若你覺得應該要打理,那削短也無妨。」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問一下罷了。如果你無意打理的話那維持現狀也可。」

「那就姑且先維持這樣吧。」

盼啊盼終於等到兩人對話完畢,小亭噠噠噠的跑在霜面前,一臉期盼的看著他。「你現在整理好了,那可以陪我玩了嗎?」

「恕我拒絕。」不出夏碎所料,霜想也不想的拒絕。

「小亭,可以請妳幫我到廚房端早餐上來嗎?」在小亭鼓起腮表示不悅前夏碎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好~」被轉移注意力,小亭乖巧的應了聲,隨後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你……」「你是想說昨天我不該獨自一人處理法陣的事嗎?」

還沒把話說全霜就一臉平靜的道出他的目的,夏碎有些訝異。「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把我帶回來了。如果你沒有話想對我說那麼我醒來時應該是在冰炎房間。」淡淡的分析夏碎的舉止,「若是因為我擅自的行為引起你的不滿,我道歉。」

既然霜都把話說開了夏碎也就單刀直入的切入重點,「我沒有要你道歉,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我們並不如你想像中的那般脆弱,有些事你不必自己承擔的。」

「在我眼中你們只是孩子。」

「但實際上我們並不是孩子。霜,也許在你的眼中我們確實歷練不足,但你也沒有必要時時刻刻的為我們著想。我們雖然弱小,但我們能用其他的方式來彌補缺陷,只要你願意信任我們,你會發現我們能做到的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溫言勸道。這人從以前到現在都一個樣,總想著付出更多卻忽略自己本身,這樣長久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我不想因為我而拖累你們。」無論是行為亦或是身體,他絕對不能給他們添任何麻煩。

「霜,在我們眼中你就是我們的一份子,沒有拖累的問題。你是我們重要的人,不只你想保護我們,我們也想為你付出些什麼,所以希望請你學著相信我們,好嗎。」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他還是太為人著想了啊。

霜沉默不語,過了良久才幽幽開口,「……我明白了。或許你說的沒錯,我有些自我了,我會試著不把你們當孩童看待,可前提是,你們有辦法讓我這麼認為。」

「會讓你如此認為的。」看來只能勸說到這種地步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我……」「主人我把早餐拿上來了!」還沒開口小亭就衝了進來,手上的餐盤維持的四平八穩的,「還有阿利也來了!」

「什……」才反應過來,夏碎正要出聲阻止,阿斯利安就已經帶著歉然的笑才門後冒出了頭。「學弟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欸學弟你有客人啊?抱歉打擾到你們了。」

「不會,我們說的差不多了。」正當夏碎想著現在該怎麼收拾這個局面,意外的,霜居然開了口,「請問你是……?」

「我是席雷·阿斯利安,狩人一族,在天空之下的良善者都是我們的朋友。那請問你是?」

「單名霜,冰牙族。之前因故認識夏碎,所以此次前來拜訪。」報完家門,霜站起身看向夏碎,微微一鞠躬,「感謝你的招待,我先離開了。祝兩位有場愉快的對話。」(我去冰炎那裡)

霜的聲音忽然在他腦中響起,夏碎舒了口氣,揚起與往常無異地笑,如同真的在送別友人。「謝謝。那就先說再見了。」現在還是讓霜盡快離開才好,否則難保會在不經意間曝露一些蛛絲馬跡。

「再見。」禮貌性地朝阿斯利安點了下頭,霜腳下移送陣一開,轉眼消失在房間內。

「他是黎。」見人走了夏碎單刀直入切進重點。

「欸?黎學妹?」沒料到夏碎一上來就先報出這麼大的事,阿斯利安整個錯愕了。那個冰牙族的精靈竟然是黎學妹?他出了什麼事?

「他因為中了扇董事和拉斐爾的計謀所以變成這樣,現在沒有任何關於我們的記憶,而我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我們認識他這件事,所以才盡量不讓他跟除了我們以外其他與他相關的事物接觸以免漏餡,所以剛才真的好險。」略略彎起苦笑,夏碎心想這樣的驚嚇還是別再來了,「總之現在讓學長你知道這件事是希望你能幫忙保密,如果之後見到他的話就麻煩注意一下言行措辭。」

「原來如此,我還想說這幾天沒看到他、是不是回去修養了呢,也幸好我剛才什麼都還來不及說他就走了。」恍然大悟的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幫忙保密的。」

「那就好。」重新掛上平易近人的笑,「那請問學長你有什麼事要找我?」

「是這樣的……」

.
「霜?你不是在夏碎那裡?」一邊擦著滴水的頭髮,看著縮在他床角的人冰炎有些訝異。因為照顧霜的緣故很久沒有出任務而憋得發慌的冰炎終於可以去出任務,昨晚狠狠破壞一座古蹟無視夏卡斯的鬼哭神號轉身開移送陣回房間,剛洗完澡就看見霜坐在他的床上,一雙大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他有客人,所以我先離開了。」把玩著被子的一角,霜說道。

「原來如此。今天你想做什麼?」嫌擦頭髮太麻煩冰炎乾脆一個彈指把頭髮弄乾。

「不知道。」他要是有個目標他也不會來別人的房間乖乖待著的。

「要去他們家嗎?」

「不要。」這個提議一下子就被霜俐落的拒絕了,「我不是討厭他們,只是他們家的氣息太多了,不是很舒服。」而且去那邊會被過度關心,雖然感覺不差不過聽久了總有些煩。

「所以你今天打算待在這裡?」

「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嗎?」

「可以。要做什麼自己來。」先不說對方又不是會惹麻煩的小鬼,更何況他是黎,所以於情於理自己都不可能趕走他。

「好。」點點頭,霜的目光立刻移到旁邊的書架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由上往下第三層右邊數來第二本,四百一十頁,第三段第五行到第七行的敘述錯了,錯誤在第一層中間的那本第兩百七十一頁有解答。」

「你看過?」挑起眉。雖然他還沒讀過那本書,但冰炎相信霜絕對不會平白無故說出這些話,可這些書連他都花了很大的精力才入手的,那以前的他到底是怎樣接觸到的。

「書架上的大部分都看過,普遍寫的都還不錯,但因為都有些年份了所以有些理論已經被推翻重構。」走到書架前霜伸手拿下一本有關法陣的書,那本冰炎讀過,雖然不錯但稱不上是好,這讓他有些無法理解霜為何挑這本書。

抱著那本書在床上攤開,翻開來的那一頁是介紹水系法陣,「有些書是有機關的,乍看之下很普通,實際上會這麼認為是它所呈現的並不完整。就像這個。」說完霜手上凝起水球,接著二話不說的往書頁上的法陣砸,在冰炎詫異的目光中只見水像有生命般在原先的法陣上湧動翻騰,將原先法陣的術式捲入浪潮中重新編列,不多時一個嶄新的圖騰躍然紙上,編織的極精密巧妙能讓所見者自嘆不如,只能讚嘆編寫者的奇思妙想及鬼斧神工。

「這算是作者小小的惡趣味吧,只有這樣這個法陣才能顯示完整的功能,其它法陣也是,要融入同性質的元素才能顯示它真正的樣貌。」示範完畢,霜合起書並推向冰炎,「這本,值得讀。」

「好。那你有什麼想讀的嗎?」他很好奇見識多廣的霜會選擇閱讀哪類書籍。

「那本。」霜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指,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看清書名時冰炎有些為難。「你要看那本?」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不是那本書有問題,只是那本可是歷史,誰知道黎的記憶被竄改成什麼樣子,要是他發現歷史和他的記憶不符那該怎麼辦。

「算了,還是那本借我。」見冰炎看上去很勉強,雖然不明白他糾結的原因霜也不堅持,改指向了放在床櫃上的書。那是一本有關於咒術的書,想了想應該沒問題冰炎就撈過那本書遞給他。「謝謝。介意我在你房間內看書嗎?」

「不介意。你隨便找個位置坐吧。」

「好。」

張望了下,霜直接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大片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一頭銀髮看上去轉瞬間被染為燦金,同時為他的身體鍍上細軟的光暈,配上那超凡脫俗的絕麗容顏,讓他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個驚心動魄的神蹟。

有些被這宛若神祇的樣貌勾去心神,察覺到時冰炎用力晃了晃頭把心思拉回來。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舊下意識的追尋那抹美好的身影,刻骨銘心的虛幻不是能用意志力免疫的。

盤腿坐了下來,霜將書放於腿間攤開,專注於書的面容看上去沉靜如水、靜定如佛。

也許只有這時候他才能暫時脫離苦悶的現實吧。

將視線移到手上的書,新形成的法陣微微閃爍著光,上面的排列連他都覺得略為複雜。被挑起了興趣,放棄補眠冰炎拿著書坐到書桌,細細研讀起來。

手指滑過一行註解,霜若有所思。

安靜的房間裡時間靜靜走過,只有陽光流轉的軌跡無聲的證明著時間流逝。等冰炎再次抬頭活動肩頸時太陽已經當中,窗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靠在玻璃上睡著了,原本傾灑在他身上的陽光收斂了它的行徑,容著陰影給沉睡中的人帶來一絲安寧。

放下書悄然無聲的走到霜旁邊,小心的抽走他懷裡的書放在一旁的桌上,評估了一下選了個最不會驚醒他的姿勢把他抱到床上,替他蓋上棉被。

「先休息吧。」輕輕的說,冰炎關了燈離開房間,留給霜一個好好休息的空間。

.
……睡著了?搧了搧眼睫,霜撐著床舖坐起,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冰炎沒有開燈嗎?彈指打開燈,卻發現依舊是一片漆黑。

這情況是……看來時間差不多了。

「霜,你醒了?」還沒讓他有所準備冰炎一把推開門,看著不知為何呆坐在床上的霜。

「嗯。現在幾點?」循著聲音方向轉過頭過去,霜微瞇著眼,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目光並沒有焦距。

「晚上六點,你睡得有點久。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謝謝。」邊說著霜邊爬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向冰炎。

不是很意外霜這麼回答,冰炎看著行動有點遲緩的霜,「你不舒服?」

「還好,就是身體有點痛,可能一下子生長太快了。」正在用微量精神力感知周圍的霜隨口回了個不是主要原因的理由。他的身體是有點痛沒錯,不過這點痛對他來說基本上是可以直接忽略的。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怪異的點在哪裡,冰炎試著旁敲側擊,「你身體最近有出現什麼異狀嗎?」

「目前沒有。」等他弄好之後就沒有了。

「是嗎?」狐疑的看著他,可是要從原本的黎口中撬出事實就已經不是易事,更遑論現在是並未對他們完全敞開心房的霜,就算被他們抓到疑點這人也絕對不可能坦率地說出原因,冰炎也只能暫時放棄探討這個問題。

「我想洗個澡。」毫無破綻的說,察覺到冰炎對他的疑惑霜並不打算再以現在這個狀態處在他視線底下,那只會讓他的情況更快曝露而已。

「先去吧。」

進了浴室,將門反鎖後霜坐到地上,掌心壓上左眼。

就剛才檢查的結果來看是眼球本身出狀況,不存在神經方面問題,只要替換掉萎縮的眼球組織並重新連接上神經即可暫時恢復視力,雖然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擁有光明也總比身處黑暗來的好。

「嘶……」凝聚起大量的術力,腐蝕掉沒有用的組織同時重新塑造的眼球,短短幾分鐘的過程卻讓他痛的只能蜷縮身體抵禦。生生熬過劇痛後霜鬆開了被他咬出血痕的唇,隨意的抹去滿頭冷汗後眨了眨眼降低不適感,左邊的視線逐漸由模糊轉為清晰。往鏡子望去,純金的球體與無神的銀眸讓這俊美無雙的臉龐顯得妖冶詭譎。

對著鏡子,霜再度調整球體裡的元素,隨著細部的調節原本金色的球體顏色逐漸轉淡,不多時就轉為與右眼相同的色調,乍看之下竟與原先無異。

時 間不太夠。先處理一隻就好,不然冰炎會起疑的。消滅證據後霜褪下衣服準備洗澡,赤裸的身軀有著蒼白的膚色,看上去除了虛幻外又添了一份病態。

看上去就是活不久的樣子啊。有些自嘲的想著,很快的完成盥洗,一個彈指將水分蒸發殆盡,再度確認沒有任何遺留下來的證據後霜踏出了浴室。

「今天比較慢?」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冰炎不經意地問了句。

「是稍微久了點。」沒有否認,霜在冰炎的左手邊坐了下來,一切動作自然無比。

「你的身體真的沒有異樣?」剛剛那個死老太婆才又扔了張紙條過來叫他千萬要注意霜的情況,她都這麼說了他能不留心一點嗎。

「不然你覺得我有什麼異樣?」反問回去,霜有信心就外觀來說對方鐵定無法發現任何異樣,所以短時間內應該還矇騙的過去。

仔細審查了一番,果不其然冰炎並未從霜的外觀發現任何異狀,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他的內在,不過因為不會醫療術法所以只好暫且作罷。

頂著冰炎的目光,霜若無其事彈指變出早上還沒看完的書聚精會神的閱讀起來,他看的全神貫注,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冰炎一直盯著他的右眼看。在冰炎看來不知為何那隻眼睛看起來特別無神,直覺告訴冰炎那隻眼睛有問題,可是就是說不出哪裡有異。

發現疑點就要證實問題是不是真的存在。秉持著這個心態,冰炎伸手在霜的眼側揮了揮,見霜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後就繼續閱讀後他做了個更大膽的實驗。

迅速凝聚起一些光在霜的眼前炸開,光的強度足以讓人瞇眼抵抗但不至於受傷,雖然霜反應很快的做出瞇眼抵抗的動作,但一直緊盯著他眼睛的冰炎並沒有看漏霜的瞳孔沒有因強光而產生收縮反應這件事。

發覺到一個很不妙的事實,冰炎眉頭深鎖,看著木然轉過來的霜。「霜,告訴我,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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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
 樓主| 發表於 2022-12-26 21:02:12 | 顯示全部樓層
縮小記(六)

「就如你所猜到的,瞎了。」沒有被拆穿的驚慌,霜合上書,語氣平靜而淡然。

「只有一隻眼嗎?」

「不,是兩隻都看不見了。」

「那你的眼睛為什麼只有一側無神?」伸手把霜的臉轉向他,冰炎細細的盯著那雙眼睛看,越加肯定自己的感覺並沒有錯。

「因為我做出替代品。」

「替代品?」疑惑一瞬,反應過來時冰炎瞠大了眼。「該不會……!」

「是,像這樣。」在冰炎驚愕的目光下霜撤下了左眼的偽裝,露出一開始純金球體的樣子,「所以我目前只有左眼看得到。」

「什麼時候弄的?」

「洗澡的時候。睡醒時就發現看不見了。」

「為什麼不說?」

「因為這是我可以解決的問題,而且我不想你們擔心。」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們更擔心而已。」對於他的隱瞞冰炎明顯不悅了,「你為什麼就只在意我們會不會擔心,你難道不能替自己多想一些嗎?」

面對他的指責,霜顯得分外冷靜,「我習慣了。而且,沒有人在乎我。」

聽到這話冰炎的火氣更盛,語氣也不禁衝了幾分,「那對你而言我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們難道就不是關心你的人嗎?」

「所以我才更不想讓你們知道。你們對我太好了,好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我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不讓你們擔心。更何況,我很快就會死,縱然我有數不清的來世,我們之間所有的聯繫也會結束在那時候。」說這話時霜的表情難得有一絲波動,淡淡的哀色在他臉上擴散開來,「越是美好的記憶對我來說就越是痛苦。我怕我離開了你們,下輩子我會承受不住寂寞。」

有些被他那股雖淡卻真切的哀傷驚到,冰炎反而冷靜了下來,「為什麼你這麼會這麼說?」

「我不想再遇見你們了。」霜閉上眼,難得流露出一絲脆弱,「你們人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卻會永無止境的輪迴,即使我換了個軀體回來找你們,終有一天你們還是會離開我,我怕到那時候,我會因為放不下而做出無可挽回的事。」

聽到這話冰炎沉默了,無聲的壓力在空間裡擴散開來。

「對不起。」沉寂了幾分鐘,霜睜開眼,突然開口道歉,「我沒有顧慮到你們的心情,是我不對。」

「我也有錯,抱歉。」

「如果你們願意,之後我會將我的身體情況告知你們。但有句話我必須先說,我的身體無法透過任何方式改善,唯一有效的只是替換一途。我會告知你們情況,但請不要干涉我的舉動。」

「我知道了,我會轉告他們。」他都讓步到這種程度了再要求下去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想想他們也真的沒辦法處理他身體衰竭的問題,冰炎略為思考後也就選了妥協。

「謝謝。」說完霜閉上眼,下一秒身體倏地癱軟。

慌忙接住倒在他身上的人,手往他的額頭一摸,滾燙的溫度讓他心下一驚,嘗試叫喚了幾聲卻只得到了幾句意義不明的囈語,冰炎果斷把人抱起直衝太陽他們家。原本聽到急促的門鈴聲而前來開門的刃金有些疑惑,看見癱軟在冰炎懷裡的人立刻明白情況,立即讓冰炎進來並轉頭往客廳喊了聲。

「又發燒了?」聽到提醒時就衝下了樓,太陽指揮冰炎先把霜平放在沙發上,手上已轉出了數個檢查用的術法。

「對。還有他看不見了。」接過寒冰遞來的毛巾敷在霜的額上,看著臉上開始泛起潮紅的霜冰炎眉頭緊蹙。

「看不見了?」

「對。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衰敗了。」伸手撥開霜的左眼瞼讓其他人看見那顆金色球體,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氣,臉色更加難看幾分。

「照現在這樣下去他的狀況只會越來越糟。」沉重的吐出一口氣,「他答應告訴我們他的身體狀況,但堅決不肯讓我們干涉他的行為。」

「他……算了算了,他肯讓步就不錯了。」

「他的腎臟有發炎和壞死的現象,這大概是他發燒的主因。」收回術法,太陽面色有些凝重,「不止腎臟,其它臟器多少也出現一些衰退跡象,若完全不做任何處理以他現在的情況大概一個禮拜左右就有八成的臟器壞死。」

「那不就代表他……」聽到這眾人的臉色嚴峻。要是全部衰竭了,那昏迷中的人還有醒來的可能嗎?

「唔……」因為身體的不適,高燒中的人難受的擺了擺頭,眉頭皺起。「好累……」

「你好好休息。」摸著他的額頭,寒冰安撫道。

「不是那種累……」艱難的喘了幾口氣,霜撐開眼皮,眼神毫無焦距,在他們不解的目光下費力的挪動手,食指顫顫巍巍的抵著心臟,「是這裡……」

「我好累……我想休息了……誰可以救我……」大概是燒到意識不清了,霜這時顯得特別脆弱,深沉的哀傷從他身上擴散開來,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感到心臟一抽,彷彿他們也切身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

無暇也無法理會他們內心的糾結,囈語的人眼睛一閉直接陷入昏迷,臉上的潮紅更艷,呼吸也更加急促。

「……先治療吧。」

「嗯。」

他們無法排解掉他內心的痛苦,只能先想辦法緩解他身體的衰敗。無論發生什麼事,還是得先活下來再說吧。

折騰了一晚,在眾人的努力下發燒的人體溫終於慢慢恢復正常,病灶處經過緊急處理勉強將病情壓制下來,總算是暫時脫離危險期。

「真是……他以前到底怎麼活下來的?」姿勢不雅的攤坐在沙發上,烈火喃喃唸著。要知道他可是忙了一整晚,現在一鬆懈下來自然睏的要命。

「大概是死命壓著直到身體好一點吧。」他這樣還能活下來也真是個奇蹟。

「是說他又長高了。」短短一夜間他的身高已經增長到逼近一七五,容貌雖然還有些青澀不過仍舊不出所料俊美的天怒人怨,配上他現在毫無防備的神情,即使只是看著都讓他們的心跳險些漏了好幾拍,堪稱活生生的人間凶器。

雖然他的靈體型態也很驚人,但老實說他們也記不清他的容貌,唯一確定的只有他的美貌確實無人能及,所以當下的殺傷力一點也不會減少半分,要是他再微微笑一下,心臟不好的人可能看到的當下會直接心臟病發、倒地陣亡,鼻腔脆弱一點的還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慶幸的是他不常用靈體形體出現,不然世界人口恐怕會就此銳減。

「明明沒什麼攝取營養他為什麼會長的這麼高……」太陽喃喃抱怨著。他根本逼近不吃不喝為什麼還能長得這麼高?這根本不公平啊。

「看這情況他應該還會再長。」身高逼近一九零的審判說出了讓冰炎太陽臉色一僵的話。

「有可能喔,他的骨架還沒完全長開。」攤在沙發上的烈火閉著眼,說出了更打擊他們的事實。

「這樣他就比你們高了呢。」半夜接到通知匆匆趕來的夏碎笑的一臉人畜無害,說出了其他人想說卻不敢說出的結論。

「「……」」被內涵的兩人有志一同的沉默了。

「唔……」身上蓋著一條薄毯的人呻吟了聲,緩緩睜開眼,一金一銀的眸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眾人等著他做出反應,可是他卻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的望著天花板。

「霜?」見他失神的有些久,冰炎疑惑的喚了聲,被叫喚的人這才如夢初醒般緩緩轉過頭。

「……啊,是你們啊。」他撐起身體緩緩坐起,手按著額頭,在除了冰炎以外的人驚訝的目光下被替換掉的左眼緩緩變色,逐漸變得與右眼相仿,「我好像……有說了些什麼……應該是,我好累……?」

原本是不打算跟他提起這件事,但既然霜好像願意開口,他們也就順勢說下去。「你的確有說。」

「果然嗎。」並不太意外,霜深深吐了口氣,似要將那些脆弱的思緒一併驅出體內。「那不是什麼重要的話,請忘記吧。」

「那不是不重要的話。」看他又想把自己封閉起來,這次冰炎並不打算放過他。「霜,我想請你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看待「活著」這件事的?」

「……沒什麼想法。活著和死亡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只是我活的太久了、累了。」光裸的足碰到地板瑟縮了一下,霜曲起膝蓋,雙手環抱,頭垂的低低的,未被束縛的頭髮遮蔽了他的面龐,讓他們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只是倦了,不過我還是會活下去。我們可以不談這事嗎?」

「你……」

「接下來我的身體會更快速的崩潰,先是臟器,而後肌肉,然後是骨骼,到那時候我也已經差不多了。」明顯逃避這個話題,霜將瀏海撥至耳後抬起頭,談起另一件他們關注的事,「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照這速度衰退下去我大概活不過這個月底。這十幾天內我的器官會快速衰竭,為了最後幾天能活得不這麼痛苦我會逐步替換身體組織,這樣的做法你們可以接受嗎?」

「……可以。」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沒有說不行的餘地吧。

「感謝你們的體諒。」點點頭表示謝意,霜抬頭看向天花板,有些出神,「第一次覺得,時間不夠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有點感嘆。」收起情緒,霜看著他們,「在我還能行動時,我想和你們一起四處走走。」

「你不是不喜歡出門?」

「只是覺得既然都剩下沒幾天了,不如就好好享受一下最後的時光,至少這樣會讓我不再那麼厭惡死亡。」他偏著頭,表情似乎不像以前那般冰冷僵硬,看上去似乎還有些柔和,「而且,有你們陪伴,很好。」

接受到霜突如其來的正面評價他們突然有種「一切辛苦沒白費了」的感覺。要知道他之前一直對他們很冷淡,雖然不是完全不理會他們不過也是保持著一小段安全距離,突然釋出善意這讓他們不感動都不行。

「你打算去哪裡?」

「作為回報,我帶你們去一個我很喜歡的地方。你們有興趣嗎?」

「當然。」搞不好能進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境,怎麼可能不去。

「那麼,就明天出發,想去的人自己跟。」

「好。」

「還有,之後我會在外面多呆幾天,一個人走走。」

「你這樣不會有危險嗎?」綠葉擔心的問。

「不會,之前我都能活下來了沒道理我這次活不下來。」更何況,有些事我必須去親自去確認。

「……知道了,那你一定要回來,好嗎?」

「好,我答應你們。那麼相對的,想請你們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在我死亡時毀壞我的軀體,最好連灰都不要留下來。」

「可以。」反正他死亡時就會變回黎鳶了,有沒有答應其實無所謂。

「謝謝。那麼,再讓我休息一下吧。」霜說完放鬆的往沙發上一靠,不多時又陷入昏睡。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每次見到他都有新的狀況,新狀況就算了偏偏每一種都很難應付,他們都快被他嚇到麻木了。

「同感。」

「不過不曉得他明天會帶我們去什麼地方,不得不說還真有些期待。」

「就是說啊。」

「應該不會是什麼危險的地方吧。」綠葉無心提了一句。

「我覺得……難說。」對於綠葉的話審判抱持著保留態度。他經過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難保不會路過什麼正常人踏進去就會死的地方。就算不是這種讓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地方,以黎的個性來說在還沒到完全不能行動的地步前他鐵定會不斷地鍛鍊自己。以他的實力他鍛鍊自己的地方有可能很和平嗎?廢話當然不可能!

「也是……」明天該不會是要不斷地逃命求生吧?

希望明天可以很和平的結束。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祈禱著。

.
「所以你們都要去?」有些詫異的看著全員到齊的眾人。雖然沒有關注他們的行程,不過連這樣的他都能肯定他們鐵定每天的休息時間大概只有睡覺的那幾個小時,那為什麼他們還有時間跟他出來?

「對。會感到困擾嗎?」夏碎彎著笑容問道。

「不會。既然人都到了那麼我們就出發了。」搖搖頭,霜的手往兩旁一張,巨大的傳送陣出現在眾人腳下。

「到達後記得先下結界。」在光芒大盛時霜淡淡地說出了讓眾人警戒心飆到最高點的話。

你就不能早點說嗎!?此為眾人心裡的哀嚎,不過反射神經都十分發達的眾人還是在光芒消退的那一剎那架出結界擋下第一波攻擊。眾人仔細一看,攻擊他們的是一隻大約有五層樓高的黑色獅子,眼睛如血一般艷紅。牠低聲咆哮著,很明顯的散發出拒絕外人的氣息,而牠的背景是數十座爆發中的火山。

「靠這是什麼!」很不爽被莫名其妙的攻擊,烈火伸手就想唸幻武的召喚詞。

「不要衝動。我來就好。」霜說這話時獅子正好也將視線移到他身上,正當眾人神經緊繃、深怕會出什麼意外時,但那隻獅子竟意外的沒有做出攻擊,反而是歪著頭,收起滿身的戾氣,用著打量的神色看著霜。

「好久不見,我是         。」霜最後幾個字是用口型說出,明明沒有發出任何音節空氣卻出現了細小的波紋,隨後漣漪逐漸擴大,直到足以讓一人穿越過去才停止。獅子也噗通一聲坐在地上,隨後像是隻溫順的貓咪趴了下來,嚇人的外表也隨之改變,銀白的獅子張著湖水綠的眸靜靜的望著他們。

「祂是此地的守護者,負責驅逐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我也是因緣際會下認識祂才得知此地的存在。」解除結界,霜往前走了幾步,半個身子探入波紋,「進來吧,放心只要不輕舉妄動裡面是絕對安全的。」說完霜整個人探進波紋裡,轉眼間消失在他們眼前。

這是隨便亂來還是會有危險的意思對吧。被留在原地的眾人三條線的想。他對安全的定義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這次因為有他帶領你們才可以進入,我唯一承認的人只有他,下次你們不能夠再進入了)一道略為低沉的男性嗓音浮現在他們腦海,他們轉頭,只見那隻獅子眨了眨眼,無聲的承認話是祂說的,(進去吧,記得保持恭敬之心)

「我們會謹記在心。」冰炎回道,隨後和其他人一同向祂一鞠躬,陸陸續續踏入波紋裡。

「天啊……」最後一個踏入波紋的羅蘭不自覺的發出驚呼,比起驚訝更多的是讚嘆。

「這地方真不錯,感覺很舒服呢。」四處張望的夏碎心情愉悅的說著。就算是守世界這種純淨之地也不多見了。

「是說,霜呢?」大地左右張望了下。他是跑去哪裡了?

「那邊……」白雲浮出來,小小聲的說。順著他比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霜站在離他們有段距離的樹下,身體大半被陰影籠罩著,難怪一時沒看見他。

「這棵樹還真大。」太陽讚嘆的說道。規模簡直跟母樹不相上下。

「過去吧。」審判說道。直到靠近一點他們才發現霜正神色平和的閉著眼,像是在溝通似般雙掌貼在樹幹上,配上他身上柔和的微光,整個畫面看上去唯美的不得了,連他們都不禁屏息,生怕打擾到這絕美的景象。

過了半晌霜放下手,睜開眼轉頭看向他們,不知是否他們看錯他竟然淡淡的笑了,「這裡,很美吧。」

「確實很美。」

「據說這是神創造世界時留下來的淨土,在這片淨土也被汙染時就是世界的滅亡之日。」霜伸手向前,微微張開雙臂,一陣風從他背後拂來,帶起了他的髮絲,「所以,一般而言這裡絕對沒有人進的來。」

「在這裡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若在這裡死去靈魂會轉為這裡的一份子。」踏出樹蔭範圍,霜背著光,輪廓看上去有些模糊。

「聽起來不錯,是吧。」他閉上眼,小小聲的說,沒讓微風將話帶進冰炎他們耳裡。

「你們就四處走走吧,記得不要拿取這裡任何東西,拿了就會出不去的。」放下手,霜睜開眼說道。「有事找我的話我就在樹下,要離開時我會告知你們的。」

「好。」他們應完隨後三三兩兩的離開,霜走回樹蔭下,挑了一個舒服的地方躺了下來,視線穿過茂密枝椏間的微小縫隙,望向藍天。

「妳說,我這樣做對嗎?」霜輕聲發問,回應他的是枝葉的磨擦聲。

「也是,這樣就夠了。」像是理解般點點頭,霜再度閤上眼,「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有點想,繼續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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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週了,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不管是想投還沒投或是投過還想投的請勇敢拋出你們的問題,問了不吃虧不問徒傷悲,大家不要客氣他們傷得是我的肝和我的心不是你們的,好好把握這次作死的機會,現在不問之後可能就沒機會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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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9 18:49:10 | 顯示全部樓層
縮小記(七)

悠哉的度過一整天,徹底放鬆的人一直睡到接近傍晚時才悠悠轉醒。眾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臉上都漾著愉悅的笑容,神情是不多見的放鬆。

「走了,你們該回去了。」借著夏碎伸出的手站起來,霜伸了個懶腰,然後轉身對那棵樹微微一鞠躬,「謝謝妳的招待,我走了。」

隨著他的動作,明明沒有風枝葉卻起起伏伏,像是在回應霜的話般沙沙作響。

「這棵樹是……?」

「支撐起這個區域的核心,因為有她這個區域才得以延續下去。」轉過身來對他們解釋道,霜伸手,波紋緩緩地擴散開來,「走吧。」說完率先踏入波紋裡到外頭去了。

正當他們也要跟著離開時,(請幫忙看著他吧,他也累了。)一道輕柔的女聲在他們腦海響起,他們訝異的四處張望,最後目光集中到那棵樹上。

(請不要離開他。)不自覺的轉頭,不知何時不遠處的草地上出現一位有淺褐髮色的女性,身上是一襲溫暖的淡綠洋裝,輪廓模糊的她笑的如春日第一道微風般和煦,(他很怕一個人。他已經孤單太久了。)

(請替我看著他,謝謝你們。)說完那位女性又是一笑,隨後融入空氣裡,留下一陣帶有植物香氣的溫暖微風。

「……走吧。」

「嗯。」

不用妳說我們也不會離開他的。

默默接連離開那個空間,先一步出去的霜正背對著他們站在守護者旁邊用著他們不清楚的語言單方面的交談著,雖然依舊沒有表情不過從周圍氛圍來看還挺愉悅的。守護者不時低吼幾聲像是在回應霜的話,看到他們全部出來時祂瞥了他們一眼,然後用鼻子頂了頂霜示意。

「我知道。」拍了拍獅子的頭,霜這才轉身面對他們,「我先送你們回去,幾天後見。」

「好。記得小心一點,不要受傷了。」

「知道。」承諾完後霜雙手一張,移送陣在冰炎他們腳下展開。

「再見。」霜輕輕的說,也不清楚他是期望的是「再次相見」還是「再也不見」

在他們離開後霜看向守護者,「要跟我一起走走嗎?」守護者並不會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這次他也是藉由祂給的憑證他才能鎖定祂的位置。至於為什麼會給自己憑證,守護者也跟他一樣,孤單太久了。

獅子低吼,隨即化成一般獅子的大小,看上去答應了提議。

「走吧。」腳下移送陣一開,轉眼間此地又恢復到渺無人煙的狀態。
   
.
踏上了溼軟泥地,絲毫不在意鞋子被泥巴弄髒,霜伸手碰觸眼前這棵大樹的樹幹,閉上眼凝神細聽它的低語。

雖然現在幾乎只剩白精靈還能聽到萬物的聲音,但因為自己本質的關係這種事他還是辦得到的。

「果然嗎……」傾聽它的話語,霜低聲說著,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畢竟這幾天下來他已經得出結論了,只是他還是不死心的想要重複確認。一旁的獅子頂了頂他,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我沒事的,只是有點……」停了下,霜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情緒。說不在意也不完全是,說生氣好像也還好,只是有些……困惑?

搔搔頭,霜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複雜的情緒。

算了,等回去之後再問問看他們,他們應該知道這種情緒該被稱呼為什麼。

拋下這個問題,霜往後退了一步,突如其來的暈眩感湧上,要不是一旁的守護者見情況不對連忙用身體撐住他他早就一頭栽進爛泥巴了。

「沒事的。」手摸上額頭,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不禁嘖了聲。又發燒了,這次又是哪裡壞掉。

「先等我一下。」趴在獅子背上,霜下了結界後開始進行更換的動作。這幾天他已經差不多把臟器都換過一輪,每天都有新的地方壞掉,他對這種情況已經感到厭煩,可是為了活下去他還是不得不這麼做。

咬牙阻隔痛呼聲溢出唇邊,身體繃的死緊,冷汗逐漸浸透他的衣物,即使如此他的心臟卻依舊有力的跳動著,每一下跳動都提醒自己仍舊是活著的這個諷刺的事實。

好不容易才完成動作,霜趴在獅子背上粗喘著氣,一時之間竟緩不過來。他的體力越來越差了,這樣下去哪一天倒在路邊都不奇怪。

(你要回去了嗎?)在霜呼吸平穩後守護者淡淡的問。雖然有他陪很不錯,但是他的身體禁不起在外面四處流浪。

「是該回去了。」他答應他們了,而且也沒剩幾天,是該走了。

(嗯。那麼關於你的狀況,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我知道。」這幾天已經將大概的事實拼湊出來了,只是這結論實在有些荒謬,他拼湊出來時還難得愣住無法做出反應。

「你要陪我走一程嗎?」回到那個有人關心他的地方。

(當然。你可是少數能和我交談的人。)守護者停了下來,意有所指的看了霜一眼。

「謝謝。」他知道守護者沒說出的話是什麼。時間無法帶走他們的靈魂,在漫長的歲月裡能陪伴自己的只剩下彼此。雖然不常見面,但知道對方還活著、想起對方時就能找到人,這樣對他們就很足夠了。

繁複的法陣展開,亮起的光芒象徵旅途的結束,轉眼間眼前的景色以換回他所熟悉的地方。霜伸手按下門鈴,裡面很快傳來奔跑的腳步聲,接著門迅速被打開了。

「霜,你回來了啊!太好了。」開門的是綠葉,看到霜時他明顯露出安心的表情。

「嗯,我回來了。」輕輕的應了聲,守護者在門打開的那一刻就匿去了蹤跡。他們沒有道別,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一直陪在彼此身邊。

「快進來吧!你一定累了吧。」讓開身子讓霜進來,綠葉才發覺原本矮他半顆頭的霜已經能與他平視。

「嗯。其他人呢?」感覺到屋內的氣息少了很多,霜隨口問道。

「現在只剩我和孤月在家,其他人都去出任務或有約了,不過今晚都會回來。」因為大家都怕霜回來時沒有人在,所以出任務時會盡量錯開時間,而且晚上一定回家,為的就是在剩下的幾天裡能盡量與霜多相處。

「明白。」

「你要不要先洗個澡?全身汗不好受吧?」

「好。」

簡單清洗一番,歷經幾天不算輕鬆的旅程讓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人一坐到沙發上立刻瞇眼打起瞌睡,原本進廚房熱好一碗湯的綠葉見狀放下手上的碗改拿出一條薄被小心翼翼地蓋在霜身上。

可能真的累壞了,霜對於這個小舉動一點反應也沒有,兀自沉睡著。精靈族空靈精緻的容貌已完全長開,一頭宛若天上的銀河落入凡間般的銀髮乖巧的順著他身體曲線蜿蜒而下,周圍閃爍著淡淡的柔光,為眼前已經有有傾世容顏的人硬是再添上一分虛幻,配上他此時毫無防備的神情,那對心臟和鼻腔可真是一大衝擊。

默默轉過臉,綠葉心想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然後不知是體貼還是落荒而逃的成分比較多迅速離開客廳,還順手關了燈。只是急於離開的他沒有察覺到,比起之前,現在的人身上的微光已然黯淡了許多。

陸陸續續回到家的人原本一臉疑惑為什麼燈是關的,在看到沙發上蓋著一條薄毯的人紛紛了然,斂起腳步與氣息輕輕的上樓,誰也不忍心、或是不敢打擾到一臉平和的精靈。

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霜一直睡到快晚上才醒。動了動因為維持相同姿勢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脖子,只是稍微移動從骨頭竄上來的酸就讓他不禁微微簇眉,看來這具身體真的快不行了。

「睡醒了?」轉過頭,霜對剛好下樓的審判點個頭當作回覆。

「這幾天過得好嗎?」下樓的同時審判順手開了燈,瞬間亮起的燈光未能使沙發上那人好看的眸瞇起,就連瞳孔也並未收縮半毫,讓人不禁惋惜的認知到那如水晶般透徹的眸只是替代品罷了。

「還算不錯,去了很多地方,只是身體逐漸使不上力覺得有些麻煩。」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打趴了不少看上他模樣前來搭訕的人。每次他都有記得消除被他揍暈的記憶,省得之後多出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啊……」

「很快的我就會陷入昏迷,會不會醒我不知道,大概這個禮拜我就會再度死亡。」說這話時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所以,趁還清醒,想回來看看你們。」

「那麼剩下這幾天你還想做什麼?」沒有對他的發言做出難以接受的反應,審判平靜的問。在他離開這段時間他們也想通了,雖然捨不得霜的逝去,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們也很想念黎。

「什麼也不做,只想好好休息。」而且,他很快地也什麼都不能做了。

「我明白了。」

「那你可以陪我坐坐嗎?」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霜問道。

「當然可以。」有些訝異霜會提出這種請求,審判應了聲後坐到他旁邊。但在他坐下後霜卻安靜了下來,讓審判不太能明白他想做什麼。

「審判,」過了半晌清冷的聲音響起,審判看向他,霜卻直視前方,沒有與他的視線對上,「你是為了什麼而活下去的?」

「為了守護。」審判想也不想的回答。

「守護什麼?太陽他們?」

「是。」也許是因為對方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氣勢,審判的回應不禁帶上一份謹慎。

「為什麼想要守護?」沒有質詢,只是單純的發出疑問。

「因為他們是我的兄弟。」

「只因為是兄弟啊……」若有所思的說著,「那麼,除了你兄弟之外的人,你還會去守護嗎?」

「若是值得我珍惜之人,那當然。」

「那麼若非你重視之人,你還會為了他們付出一切嗎?」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霜拋出了一個更嚴苛的問題。

「這……」面對這個問題審判一時語塞,無法給出回應。在過往他負責審判罪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對罪人心生憐憫,要他為那些窮兇惡極的人付出一切,他坦言自己做不到。

「不用給我回答沒關係,我只是問問而已,不用太介意。」已經從他的反應得出答案,霜倒也沒顯露什麼特別的情緒,倒不如說從開始發問時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明白他已經知曉自身答案,審判只好換了個話題,「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只是倦了。」霜回答的模糊不清。若非審判知道他身上的詛咒否則他也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回應。

但現在必須裝成不知情的樣子。「倦了?」

「為別人活太久,所以倦了。」回答言簡意賅,不似當年說出來時那一閃而過的痛楚,霜說的平靜,像是替別人陳述一件事實。

「為什麼不嘗試為自己而活?」

聽到這句話霜轉過頭,直直的盯著審判看,眸裡是一片死寂,「我不會。」

「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不用背負責任,我還能做什麼。」說這話時霜的聲音很輕,夾帶著一絲可以勉強被稱為困惑的情緒。

「你不會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有,但我做不到。」也不能做。

「是什麼事?」

「逆轉時間。即使是神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

「那如果能,你想做什麼?」審判還真有些好奇。如果能改變過去眼前的人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扼殺禍害的苗。」回的毫不猶豫,霜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憤怒的表情。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所以若能回到當時,他一定會親自手刃那些人,哪怕那些人可能是他的夥伴他一樣會給予最嚴厲的制裁。

「這樣啊……」對於他的回答不怎麼意外,倒不如說是如果他不這麼回答才會覺得很詭異的審判應道。說完,空間再度靜寂下來。

「不過,這樣就不能遇見你們了呢……」平復了下過於激動的情緒,霜像是想到什麼若有所思的說道。聲音放的很輕,空氣的震動很快的歸於平靜。

「你剛剛說什麼?」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審判連忙追問。

「不,沒事。」

「霜,你醒了啊。」下來準備晚餐的綠葉和寒冰看到坐在客廳貌似在聊天的兩人不禁有些訝異。霜很少會主動與他們交談,多半是他們問一句他才答一句,有時候就乾脆用沉默來帶過,像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

「嗯。」輕輕的應了聲,「晚餐吃什麼?」

「呃……你要吃?」這下他們真的震驚了。霜不是一直堅持不吃東西、說什麼吃東西會讓他的身體更差而且他只要喝水就能活什麼之類的,今天怎麼會這麼反常?

「不行嗎?」反正養好身體也是死、弄差身體也是死,既然都要死就不如在最後幾天好好享受一下這樣還比較不虧。

「當然可以,我們只是有些驚訝罷了。那你有想吃什麼嗎?」

「你們煮什麼我就吃什麼。」只要能吃都好,「還是你們要我自己煮也可以。」雖然說是很少進食,照理來講自己應該不會接觸到這方面的事,但在遠離人群前他還是有和人接觸過的,看他們煮那麼多次他多少也學了點。

「不用了,你坐著就好。」要是他煮飯煮到一半倒下去那可就糟了。

「喔。」猜到他們心中的想法霜只是聳聳肩接受他們的好意。

「那麼我們先去煮飯了。」看來今晚的菜色得清淡一點了。

結果他的反常導致一群人看到他坐在飯桌前時眼睛瞪的一個比一個還大,看著他們的表情一向面無表情的霜露出了淡淡的無奈。不就是吃頓飯而已有必要驚訝成這副模樣嗎?

「霜……你、你要吃飯?」很失禮的用顫抖的手指著霜,烈火毫不掩飾自己的驚恐。

「是。不行嗎?」

剛好端著湯鍋從廚房走出來的綠葉聽到這句話碰的一聲放下鍋子,在除了霜以外的人看過去時露出滿是黑氣的笑容,在因為眼前的人表情驟變而感到疑惑的霜轉頭回望時迅速換上了一貫溫和的笑臉,「可以吃飯了。」

「喔,好。」疑惑歸疑惑,不過霜很明智的沒有問出口,只是乖乖地等眾人入座後小小聲的說句「我開動了。」才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匡噹」已經開動的眾人看向聲音來源,只見霜彎下身子要去撿拾掉落在地的筷子,顫抖的手指好不容易碰觸到了卻怎麼樣也撿不起來,只能任由筷子一次次的從他指間滑落。

「霜,沒關係,我撿就好。」坐在旁邊的寒冰看不下去伸手撿起,無意間碰觸到霜的手指時才驚覺對方的體溫竟比同為冰精靈的自己還要低上幾分。

「抱歉,麻煩你了。」很清楚自己身體情況已經逼近極限,霜收回手,盡可能的坐直身體不讓自己癱軟。這下真的麻煩了,連手腳都有點不聽使喚了啊。

「霜,這給你。」善解人意的綠葉遞來一根湯匙,見狀霜一手撐著桌沿避免自己因為失去平衡而一頭栽到桌上,接著才傾身向前,手在空中虛晃了幾下才順利接過湯匙,雖然拿過湯匙時手有點沒力,不過總算是沒有掉下去。

「謝謝。」拿著湯匙準備吃飯,其他人的眼神卻讓他不得不抬頭解釋,「這很正常,快死之前都會這樣。」

「你的手……」

「肌肉開始不聽使喚了,接下來我大概連走路都難吧。」反正沒差,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接下來能不能行動都無所謂。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

「我只是不能自主移動而已,這不代表我廢了。」如果一點小小的身體狀況就能將他擊倒那可真愧對過往的他所擁有的名號了。

「這是什麼意思?」

「像這樣。」霜一說完眾人立刻感覺到周圍氣流的流動,空氣聚集在霜的手上,把他的手臂包的嚴嚴實實,隨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霜伸手拿起寒冰放在桌上的筷子,跟剛剛表現出來那副勉強的樣子不同,霜的動作流利,表現的跟平常人差不多。

「只要控制氣流,我就能做到。」藉由操控緊密纏繞的氣流來移動手指,身體不行可不代表他的精神力也跟著衰退,操控這點空氣他還是做得到的。

「吃飯吧。」把筷子還給寒冰,撤去了風術操控,霜努力用發顫的手舀著碗裡的飯開始進食。其他人見狀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沉默的開始用餐,時不時夾起稍遠的菜放進霜的碗裡,這一次,霜並沒有推拒,像是在享用最後一頓晚餐般慢慢地把所有的東西吃完。

這一餐,他們吃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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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徵稿就到此結束,感謝願意提供問題的小夥伴,因為有你們才有了這六週年的活動,零大愛你們(比心

聽說這禮拜是學測,那就在此先預祝各位考生逢題必解、金榜題名,考完剛好來開開心心的看六週年賀文,加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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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樓主| 發表於 2023-1-15 19:30:50 | 顯示全部樓層
六週年紀念

本體:好的六週年了!恭喜大家又活過一年啦!(用力鼓掌

黎鳶:妳什麼時候才要放過我們?(厭世

本體:這個嘛……我也很想知道呢(乾笑

黎鳶:所以到底能看到結局了沒

本體:大概應該或許可以吧……總之先把這件事放一邊,一年一度的茶會又要開始啦!大家!打起精神來!

眾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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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想知道黎鳶在學院裡是教什麼的,會很難修嗎?修課和通過的標準又是什麼呢?

黎鳶:高階術法暨戰鬥實作,總之就是教術法和武術,修課沒什麼條件,想修都能選,通過的標準也沒有很難,比開學時進步就行

本體:這樣聽起來好像還好?

大地:那只是聽起來

烈火: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

本體:所以實際情況是怎樣?

刃金:一個月畫一張新法陣並在跟他的戰鬥中實際使用,用出來的成效能達到預定的八成就算通過,但實際上很常在用出來之前就被他打趴,所以每個月都有不少人補考

孤月:期中期末更慘,先不提筆試的題目從來沒有範圍,武術方面他平常至少會手下留情,但考試時把人打到剩半口氣都算他仁慈,那半口氣還是只出不進的那種,四捨五入跟翹了差不多

淵:主人的課每學期都很多人想要來修喔,因為太多了主人就把看起來修不過的人刪掉,剩下的就通通抽籤喔!

本體:想修不一定修的到這點我還能理解,但那課程內容是怎麼回事!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黎鳶:可我不怎麼當人啊,幾乎有修就會過(聳肩

本體:但會死人啊!

黎鳶:這倒是不會,而且先不說學校的課本來就沒幾門不會死人的,再說就是知道會這樣所以在考試前我會先連絡醫療班在場邊隨時支援,免得他們還沒評值到就先掛了,所以我的課是公認不會上到一半就死掉的呢

本體:我絕對不想修這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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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想問神殿日常的訓練內容都有哪些?

黎鳶:跑跑步、練練武然後分隊實戰訓練,差不多下午四點解散,大概就這樣

拉斐爾:我發現米迦勒你很有簡化事情的能力欸

本體:⋯⋯所以實際是怎樣

拉斐爾:五點起來跑聖域十圈,跑完差不多要三、四個小時吧。稍微休息一下後依照專長不同分隊練習,期間有突擊測驗,武術術法戰略都有,沒達標就訓練結束後再加跑。然後是隨機分組小組對抗,這個標準更嚴格。打輸,跑。團隊合作差,跑。只有武力沒有戰略,跑,外加整理戰略報告一篇。全程沒貢獻,跑到死。而且這些圈數是疊加的,一天總結下來沒跑個二十來圈都算他厲害,有時候半夜了都還能看到有人在跑

烏列爾:這還只是一般軍人,如果是直屬隊員那訓練量直接翻倍的,不少人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又要參加隔天的訓練了

加百列:其實新人剛進來半個多月沒能睡覺都算正常,不過以軍人的基本素質來說即使一個月沒睡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大部分人都會在真的極限前把自己提升到可以休息的境界

本體:⋯⋯好、行,我懂你們的兇殘了,我們下一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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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想問加利當年第一次見到黎的心得是什麼?

加利:出乎意料的是個孩子

本體:這話怎麼說?

加利:因為她是突然插進我和薩拉的戰鬥,以她的能力我還以為她已經成年了,結果一看是個瘦弱的孩子,當下確實很吃驚

黎鳶:都說了我是被波及才反擊的,不然我根本懶得攪和進去

本體:我想問我家孩子那時候看起來可愛嗎?(舉手

加利:如果願意笑的話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本體:我想問個實際的問題,她小時候有笑過嗎?

加利:⋯⋯(遲疑)有?

本體:好我懂了,四捨五入就是沒有吧

黎鳶:說實話我沒印象我當時笑過

加利:你小時候真的沒有印象,但後來確實是有,只不過那是你⋯⋯(欲言又止

黎鳶:快死的時候吧,我記得我有對你們笑(輕鬆

加利:是的,但我真不想再次看到那種笑容,那並不適合你(嘆息

黎鳶:以後不會了,現在我已經遇到很多值得珍惜的事物了

加利: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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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如果給在場所有人做一個酒量排名,順序會是什麼樣的?(如果比不出來就直接開喝吧!)

本體:事先聲明,一來我們這是茶會,顧名思義只有茶沒有酒,二來因為擔心大家拚酒會導致現場一片混亂,所以還是請大家口頭排名就好,想要平反或證明自己實力的麻煩茶會後自行私下解決,出事本人一概不負責

拉斐爾:也不會出事吧,畢竟一定會有人是醒著的,而那個人我百分之百肯定是米迦勒

雷米勒:老師真的很能喝,之前頌讚後的宴會上我不過就離開了一下,再回來時發現那些朝老師敬酒的人全倒了,老師還在那邊慢悠悠的喝酒

黎鳶:那是他們酒量太差,平均三杯就不行了

本體:我想問一句,既然大部分的人都不怎麼能喝那你們幹嘛要釀酒?

黎鳶:他們不能喝又不代表我們不能喝,而且容易醉有一半是他們的問題

本體:難道酒量差不是天生體質自帶的嗎

黎鳶:一半一半,雖然天生酒量差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們的酒當中含的能量純度相當高,所以與其說是因為酒精醉倒、倒不如說是因為身體在吸收額外的能量所以暫時陷入昏睡。通常來說能力越強能負載的能量也越多,相對來說就不會那麼容易醉,但如果不是因為能量超載而倒下的話那就真的是因為酒精度數太高了

加百列:畢竟我們的酒都是名符其實的千年陳釀,不過雖然酒精度數高,但我們生來便享有不會生病的恩惠,所以對我們來說喝酒並不傷身,可平時還是別貪杯好

本體:那路西法的酒量是怎麼回事

拉斐爾:他就是純粹的對酒精沒耐性啦(聳肩

路西法:(瞥一眼)你不也是

本體:原來如此。問題繞遠了,那你們之間的酒量排名是怎樣

黎鳶:基本上我的酒量最好,其次是加百列和烏列爾,其他人就差不多啦,只是路西法和拉斐爾再不能喝一點而已,但放倒在座的人還是沒問題的

本體:那如果你們的酒拿來給在場其他人喝呢?

黎鳶:賽塔應該一杯沒問題,其他人……(猶豫

沙利葉:幾滴吧(實際

黎鳶:我想說不要說的那麼直白的(扶額

沙利葉:但這是事實啊

本體:好我知道你們酒量和能力一樣高深了,下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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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想知道各位天使將軍們現在對黎的看法如何?

卡汀茲:不好不壞(冷哼

寧扶帝亞:雖然印象不差,但小少主的事別想我們會這麼輕易揭過(抱胸

芙維可:雖然有從族長那邊聽說過他的事,也知道他曾經有恩於族長,對於這點我們表示感謝,但小少主這件就又是另外說的了

太陽:將軍,我說過那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嘆氣

卡汀茲:小少主,你能要求我們不再對他展露敵意,但你不能要求我們改變對他的看法(正色

芙維可:沒錯,少主,關於這點請原諒我們無法妥協

本體:總而來說看法挺複雜的,孩子你怎麼說

黎鳶:我本來就沒奢望過會被原諒,對於自己的行為我還是有承擔後果的決心

太陽:黎,我說過我早就原諒你了吧(再度嘆氣

黎鳶:但我同樣要對你說聲抱歉,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但相對的你無法改變我的思想……以及我對你的愧疚

太陽:黎……

本體:好啦好好的茶會就先不說這些吧,反正將來的時間還長,先進入下一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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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如果黎沒有被當年的約定所束縛住的話,現在的黎會是什麼樣的?

黎鳶:如果是跟沙利葉的,那我可能在跟他們重遇前我就會先……(拇指抹過脖子

加百列:米迦勒(皺眉

黎鳶:我知道,那只是一個如果,也可能我並不會那麼做

加百列:我希望不會有那個可能

黎鳶:現在不會了,因為現在的我擁有了讓我捨不得放下的事物

加百列:那就好(摸頭

本體:我想問一下為什麼當初你們會做這個約定?

黎鳶:因為某個孤僻小孩在戰場上忽然問我萬一將來他站在我的敵對面我會怎麼做,身為前輩我當然得阻止這種危險的想法

沙利葉:其實這只是看到他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有感而發而已,我也沒想到他會記得這件事

黎鳶: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特別是你與我之前接觸的人實在不太一樣,至少在你之前我沒遇過第一次見面就想單挑我的

沙利葉:那是我年少不懂事招惹了你這個殺神,我當時到底為什麼會想不開(後悔

黎鳶:問你啊,我哪知

本體:好了再鬥嘴下去時間要不夠了,我們下一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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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想問加百列到底有沒有打算和黎坦白?

本體:接下來先請我家孩子離場……你不準亂跑

黎鳶:知道啦知道啦,更何況我也跑不掉不是嗎(搧手離席

本體:好既然人已經離開了,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可要誠實作答了。加百列,你怎麼說

加百列:是有這個打算呢,倒不如說一直都有

眾人:!

本體:喔喔!那你什麼時候要行動?

加百列:等他再成長一點吧,他現在還有許多事無法明瞭,我想等他真正接受現在的自己後再跟他說這件事,畢竟你也知道他還在學習與那些情感共處,我不願在這個時期成為他的負擔

本體:你不怕他被追走嗎

加百列:怕,當然會怕,但與其讓他在不成熟時就陷入在兩者之間掙扎,我情願選擇成為陪他度過這個階段的人,縱使他最後選擇的人並不是我也是如此

本體:溫潤如玉,大抵就是說加百列你這樣的人吧(感嘆

加百列:過譽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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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如果黎的情商不再是負數,你們覺得他會接受誰的告白?(冰炎、夏碎、太陽、加百列和黎都要迴避!)

本體:被點名的人先去放風吧,去跟我家孩子增進感情也行(揮手趕人

加百列:那我們就先離開了(起身離席

本體:好的會影響各位選擇的人都離開了,說吧,你們覺得誰最有可能

拉斐爾:毫無疑問我們支持加百列,你想想加百列和他彼此知根知底,又門當戶對,米迦勒也很信賴他,這告白下去不答應都不行了吧

烏列爾:確實,加百列對米迦勒可說是一往情深,要不是米迦勒不開竅我覺得他們的小孩都能上戰場了

賽塔:不過年輕的孩子們也對他很上心呢,也是因為那些孩子他才逐步改變自己,正所謂因為在意所以才會改變,就這樣來看那些孩子也並非完全沒有機會呢

本體:那賽塔覺得他們三個之間誰比較有可能?

賽塔:嗯……我覺得勢均力敵呢(微笑

本體:那他們的親朋好友們你們怎麼想?點個名,審判?

審判:……應該機率是差不多,畢竟以黎的個性來說要他承認情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也不能否認他會出現在知道對方情感或被告白後就避之不見的情形

本體:……你別說,這可能性還真大

審判:所以這題我認為沒有解答

.
9.想知道有沒有開過關於黎到底會和誰在一起的賭局?如果有的話目前誰是第一?

本體:好吧既然上一題因為我家孩子的個人因素沒辦法有結論,接下來這個總會有個答案了吧

暴風:賭局當然是有,原本只是校內的,後來連外校的人都知道並參與投票,現在總投票數已經超過百萬了

本體:所以誰最高?

暴風:他們三個差不多,就有上有下的,目前的話……(看平板)暫時是冰炎領先,不過通常幾秒就會換人了啦

本體:我家孩子知道嗎?

烈火:他知道,我記得米可蕥有跟他說過,他偶爾還會上去刷呢

本體:那他有說什麼嗎

刃金:他只表示為什麼這些人會這樣認為、雖然不介意但還是有點在意啊這樣

白雲:他其實有問過太陽他們對這個投票的想法……(飄出

眾人:!!!

本體:!那他們怎麼說!?

白雲:他們都說是其他人擅自認為的,然後問他的想法,黎就說沒什麼感想,不過至少是跟你們配,如果是跟其他人實在不太能接受……

眾人:喔喔喔!!!

本體:終於稍微開竅了嗎!!!

白雲:……後面又加了一句反正常被人麼說、所以早就無感了

本體:……對不起我高興得太早,我們還是下一題吧(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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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想問黎房門前的禁制為什麼會排除加百列?還有其他人在排除名單中嗎?

本體:該回來的回來喔——

黎鳶:我還以為可以在放風久一點的(入席

本體:你想多了,那是不可能的。言歸正題,為什麼你房門的禁制會排除加百列?

黎鳶:因為防了也沒用,而且我也不想防

本體:這話怎麼說?

黎鳶:單論術法能力加百列無疑是我們之中最強的,就算我把他排除在外給他點時間他一樣能破。而且在設下這個禁制前我就想過如果來的只有加百列而沒有其他人、那我願意先坐下來跟他談談,不過為什麼會這樣想我也不清楚,總歸是長久以來的信任吧

本體:這就是愛與信任啊(感嘆)。那除此之外還有誰也獲免了

黎鳶:就只有淵了,其他人我不是說不信任,就只是單純的不習慣在休息時有人突然介入私人空間而已

本體:我懂,就像我在房間時我也會鎖門一樣,也不是排斥讓人進房間,純粹只是想一個人好好待著罷了

黎鳶:就是這樣

.
11.黎那邊的大天使只有目前出現的這幾個嗎?

加百列:神給予的指示目前只任命我們七位,在還沒有接到新的旨意前都會維持如此

黎鳶:當初也是加百列收到神諭後才由一開始的四位增加到現在的七位的

本體:想問一下加百列你是怎麼收到而且確認那就是神諭的?

加百列:靜心冥想時就能聽到祂的聲音,祂的聲音是指引我們的明燈,使我們絕對的信服與仰賴

黎鳶:我懂,真的聽見時我無法生出一絲一毫的戒備,只是全心仰仗神的指引前行

本體:簡單來說就是內建的本能讓你們能認出並服從祂的嘛

加百列:正是如此

本體:那我想問一下當初說要新增三位大天使時你是聽到了什麼呢?

加百列:當初啊⋯⋯「在將來你們會面臨到比現在更嚴峻的狀況,雖然你們四位都很好的肩負起一方職責,但萬一你們其中一位倒下了那造成的影響會相當劇烈,因此我希望你能代替我選出三位能與你們並肩齊行的夥伴,他們將享有與你們一樣的權利,並共同分擔這些沉重的職責,到那時那些新任的孩子就麻煩你多加看顧了。」大抵是這樣的話語

本體:所以另外三位是選來幫你們分攤工作的?

加百列:某種程度上是如此,但在被選上時他們就與我們一切平等,而他們也都很好的掌管這些職責,甚至做得比我們原先掌控時還要好

黎鳶:沒錯,自從拉斐爾把控管邊境的工作交給耶利米爾我整個人都輕鬆一半,至少我會收到準時而且內容嚴謹的實況報告而不是讓我看了只想把人回爐重造的東西

烏列爾:這點我深感認同,雖然不像米迦勒那樣需要隨時調度協助巡防及盤查的兵力,不過有些被攔截下來的違禁物品處理起來也是相當麻煩,交給耶利米爾後這些我就不用再特別過問了

耶利米爾:非常感謝兩位對我的肯定(感動

拉斐爾:你們可以留點面子給我嗎,尊重兩個字會不會寫啊!

黎鳶:那麻煩你先拿出能讓人尊重你的行為,等你哪天能做到了我再改口。下一題

.
12.黎能各別用一個詞形容每個大天使嗎?

黎鳶:這簡單,加百列不用說一定是溫和,烏列爾是穩重,拉斐爾是吵,耶利米爾是冷靜,沙利葉是欠扁,雷米勒是活潑

拉斐爾:為什麼我是吵?

沙利葉:為什麼我是欠扁?

黎鳶:為什麼會這樣你們心裡沒點數嗎,沒得異議,下一題

.
13.黎對於各位大天使個性的感想?

黎鳶:沒什麼感想,反正可靠的還是可靠、欠扁的還是欠扁

本體:搭配上一題來看不難推測出你指的是哪些人呢

拉斐爾:身為被內涵的人,我覺得妳真的相當失禮

黎鳶:那麻煩你變得靠譜些吧,再這樣下去不用我動手、你家的副隊長就會先把你拎到神前懺悔了

本體:請問這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黎鳶:是真的,還不只一次

本體:這樣沒問題嗎?我是說以下犯上這事

加百列:只要理由正當的話我們還是能通融的

拉斐爾:所以你們就這樣看我被關在禮堂三天三夜!?這還有沒有法律了!(震驚

黎鳶:我就是法律,我覺得沒問題,所以抗議駁回,下一題

.
14.各位大天使們的副隊長最想向自己隊長說的話?

本體:平時沒怎麼讓這些副隊長出現過,機會難得就請各位隊長先介紹一下自己的副隊長再由副隊長們進行回應吧!

加百列:確實,也該由我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副隊長、漣洸,是個很溫柔可靠的人。他是當年最先加入我小隊的人之一,在大家彼此磨合的時期他用他的溫柔聯繫起隊員之間的情感,讓大家視彼此為不可或缺的一份子。當初會選他的原因除了他的個性及能力外,也是因為他得到了隊內其他成員的一致推舉。能得到這樣一位受人尊敬且推崇的人的輔佐,我真的相當榮幸(微笑

漣洸:非常謝謝您對我的讚揚。隊長您也是如此的溫柔強大,總是在背後支持著我們成長,我們之所以能無所畏懼是因為我們知道您一定會在身後守護著我們,能跟隨著隊長您是我無上的榮耀

加百列:我很高興能從你口中聽到這些話,今後也請你多指教了

漣洸:隊長我才是,還請您多關照了

黎鳶:斐烈嘛,我也說過他不少事了,一開始是注意到他是因為他初生之犢不畏虎敢頂撞我還死不服輸的勇勁,想著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後來是打服了他才肯聽我的指令。而在那段時間裡我發現這個人不僅有勇有謀,在與人交際和處理事情方面都相當圓滑,對當時的我來說他是我和下屬間很重要的溝通橋樑,我很感激他願意成為我的副手。不過現在總覺得他越來越往老媽子方向前進了,都說了我不會再隨便送命了啊

斐烈:隊長您之前也都這樣說,可是……(接收到黎鳶的眼神)(立刻改口)隊長我很榮幸能跟隨您,也很希望能夠隨時伴在您身旁替您分憂解勞,但隊長還請您在工作繁忙之餘也要顧及自己的身體,您儘管休息,我們會盡力把事情處理好的!

黎鳶:都說了我現在沒那麼虛弱,別天天擔心我。倒是你,你做起事來也是不管不顧的,找個時間放自己假吧,我不在的這些年你也辛苦了

斐烈:隊長……(感動

烏列爾:接下來是我,他是珀希瓦爾,當初在選副隊長時因為他個性穩重且能周全大局所以就選了他,雖然整體而言他的能力並不是最頂尖的,但他非常適合擔任一個輔佐者的角色。能察覺到每個人的需求並適時給予恰到好處的幫助,我覺得這是一項難得且特別的才能

珀希瓦爾:隊長您謬贊了,我只是做好我該做的事而已。在我看來隊長您也是個善於提供支援的人,總是能妥善的處理好各項瑣碎卻重要的細項,這是我有所不及的,未來還請隊長您繼續指點一二了

烏列爾:那自然是沒問題

拉斐爾:換我啦,這傢伙叫雅颯,當初會選是感覺這人做事很可靠,而且在一票醫療者中他的攻擊力簡直過分,雖然我的隊員是主修醫療和遠攻,可這家伙在體術方面造詣相當驚人,單論徒手搏擊的話還真沒多少人能贏他,就連上前線救人都能順便把敵人打掛再把人撈回來,於是我就覺得這人真厲害那就選他啦,誰知道他是個火爆性子,三頭兩天就揪著我的耳朵罵,我要是聽力退化那一定就是這傢伙造成的

雅颯:首先我還是先感謝一下隊長您對我能力的肯定,然後以下都是我的抱怨了,造成大家觀感不佳的話我先說聲抱歉(鞠躬)。隊長您啊,能請您靠譜點嗎,雖然在我還是隊員時就知道您那隨性的個性但還是請您在工作上至少用點心吧,一月一份的報告內容先姑且不說,但至少要準時生出來這樣我才有時間幫您修改而不是跟別的副隊長道歉說對不起我今天還是拿不到報告。還有您要出去我沒意見,反正您平時不在我們也都習慣了,但希望您出去時至少知會一聲,這樣萬一有要緊事時我才能盡快找到您。當然其它還有很多但我就不一一細述,總之這些還麻煩您注意一下

拉斐爾:雖然用著敬語但你說話的內容根本沒有多少敬意啊

雅颯:如果您能像其他幾位大人一樣可靠的話,那您會發現我其實是個彬彬有禮的人(冷漠

耶利米爾:換我了嗎。這位是艾曼紐,在我們都還是一般軍人時我們就認識了,在戰場上時我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檔。我信得過他的人品和能力,也能放心的把背後交給他,所以在選副隊長時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對我來說他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

艾曼紐:謝謝你,對我來說你也是如此,從我認識你以來我對你的印象始終如一,那就是你是個誠懇而正直的人,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朋友以及你的助力,未來也請多指教了

耶利米爾:那是當然

沙利葉:到我了是吧。他是朧暉,大概是所有副隊長裡最安靜的一位,除了之前回歸時被他訓話了一回外我還真沒聽過他說話超過三分鐘。之所以會注意到他是因為聽到其他人說他與我同樣誕生於月夜之下,出於好奇我將他召進來小隊,意外發覺了他在伏擊和刺探敵情這方面的出色才能,之後看他也跟小隊的其他人相處得來於是就順理成章的選他了

朧暉:我只是覺得言詞精簡該要即可。至於要對隊長您要說的話,請您下次在要做什麼事前先通知相關人士,對於要調查並向其他人解釋您行蹤這事真的讓我非常困擾

沙利葉:有時候時間緊湊來不及說嘛,還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其他隊員交流時基本上都是用眼神和暗號的,從頭到尾根本沒說幾句話

朧暉:我們是負責潛襲及傳遞情報的,平日訓練有助於日後傳遞情報的精確度(理直氣壯

雷米勒:最後是我啦!這是我的副隊長,他叫薩姆爾,他人很好,又非常可靠,別人向他求助時他都會慷慨的伸出援手,因此他的人緣是數一數二的好。之所以會選他是因為在參加大天使評選時我是裡面最年輕的,對自己能不能選上相當沒信心,路過的他看到我縮在角落特別走過來關心我並對我說了句「既然你能被那幾位大人看上那就代表你已經擁有讓大多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能力,或許你不是最強的,但你一定有著他們所不具有的特質。所以你就相信自己大膽去參加,即使落選了這也是件值得你驕傲一輩子的事。」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真好啊、如果我選上了一定要找他來當副隊長,所以之後就毫不猶豫地選了他啦

颯姆爾:當初接到消息時我還很驚訝為什麼要找各項能力都一般的我來當副手,直到看到人才知道原來當天那個躊躇不安的孩子是新任的大天使。原本我是想要婉拒,因為那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能力比我好的大有人在,不過隊長他相當執著,於是我也就腆顏任職至今了。雖說隊長的個性比較活潑,但他也有認真且無法苟且的一面,在我看來他是一位相當稱職的隊長,能協助隊長您我真的相當的幸運

雷米勒:能有你這樣的副隊長也是我的幸運啊!之後也要繼續麻煩你啦!

薩姆爾:我明白了,請讓我繼續為您效力吧

本體:總體來看大家都跟自己的隊長或副隊長相處不錯,今後也請繼續保持下去吧。時間拖得有點多了,我們趕快進入下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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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想知道大天使們是如何分辨米迦勒和路西法的?有曾經認錯過的囧境嗎?

拉斐爾:認錯是常有的,尤其只看背影時根本一樣

烏列爾:我們或多或少都認錯過,特別是在他們裝成彼此時那根本分辦不出誰是誰,也只有加百列能一眼分得出來

加百列:他們兩個還是有沒那麼相像的地方呢(笑

本體:我想問他倆差在哪裡?(乖巧舉手

加百列:很多呢,最顯而易見的是米迦勒是右撇子,路西法是左撇子,還有他們頭髮的分邊也是一左一右的

本體:還有嗎?

加百列:還有手的位置,米迦勒習慣雙手抱胸,路西法則什麼都不做。如果兩個人站在一起,叫他們名字時回頭向你點頭的是路西法,會側過身看你的是米迦勒

本體:這樣說下來小細節還真不少

加百列:是啊。其它包括個性方面還有一些不同,不過就容我不說了吧,畢竟是些可愛的小習慣,不希望他們改呢(愉悅

黎鳶:路西法,我們來研究一下怎麼讓加百列認不出我們吧(認真

路西法:你自個研究去,別扯上我(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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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如果加百列和米迦勒拼勁全力的打一場,誰的勝算比較大?

烏列爾:如果是全盛時期的話,那無疑是米迦勒的

拉斐爾:其實我一直在想加百列到底有沒有手下留情,畢竟他那麼疼愛米迦勒

加百列:在他狀況許可時我絕對不會留手,那對彼此都相當不尊重

黎鳶:沒錯,這點烏列爾應該也很清楚

烏列爾:確實如此,先不說平常動真格的切磋,他倆之前真打上時最後能去拉架的只有我和路西法,其他人就別想了,能靠近他們一公里都算他命大

本體:你們居然也有打的不管不顧的時候啊,我還以為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我家孩子和路西法之間呢

加百列:怎麼說,那次是特例呢,平時我並不會那樣的(笑

路西法:沒錯,會那樣都是米迦勒的問題

本體:孩子你幹了什麼?

黎鳶:嗯……拒絕靜養還帶傷出戰?

加百列:所以我不得不用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段讓他好好休息呢

本體:孩子你好好反省吧,別讓人家成天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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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想問當時大天使們被神創造出來的順序為何?

加百列:我最年長,然後是米迦勒和路西法,再來是烏列爾,最後是拉斐爾,如果包含後來從水池誕生的幾位那在拉斐爾之後的順序是耶利米爾、沙利葉、雷米勒

本體:那加百列你在他們被創造出來前不就很孤單嗎?

加百列:確實是有些孤寂,不過這也讓我更能專注聆聽指示並使自己成長,如此才能為後面的人鋪路前行呢

本體:長兄如父啊

加百列:不過是被賦予的責任不同罷了,他們都各自擁有獨特且出眾的才能,我不過是代為看顧而已

黎鳶:但沒有加百列的話如今的我們也不會成長到這種地步,如果要我們從中選出一個最不可或缺的,那個人一定只會是加百列

路西法:確實如此

烏列爾:這點我同意

拉斐爾:任誰都沒有異議啦

加百列:我很榮幸你們將我看得如此重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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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如果去荒島上只能帶一個人和一樣東西,黎會想帶什麼?

黎鳶:帶路西法和我的劍,這樣就夠了

本體:雖然我已經隱隱猜到原因,但還是麻煩你說一下吧

黎鳶:反正我們無論到哪裡都能生存,帶什麼東西並不是很重要,倒不如趁待在荒島上的時間好好修練,而且這樣一來也不用擔心會被其他人干擾,簡直一舉兩得

本體:我不抱有期望是對的(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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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15 19:31:3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3-1-29 00:25 編輯

19.想知道神界頌讚的具體流程是什麼?和太陽那邊的有什麼不一樣?

黎鳶:大體來說是差不多的,主要上午是頌讚和祈福,下午巡邊界,晚上就晚宴,隔天放大家一天假,因為基本上半數的人會起不來

烏列爾:比較特別的地方是我們在中午時會舉辦一場小型切磋,想挑戰誰都可以,贏家可以對輸家提一個要求。每年都有很多人想挑戰米迦勒

本體:我已經知道挑戰的結果所以就不走流程,孩子你都提什麼要求?

黎鳶:只叫他們要效忠於神而已,畢竟我也沒什麼想要的

拉斐爾:說到這個,加百列有參加過喔,他挑戰米迦勒的

本體:喔喔!結果如何?

加百列:平手呢,因為短時間內實在難以分出勝負,所以最後是互提一個要求

本體:你們提了什麼要求?

加百列:請他在晚宴上跟我跳一支舞

黎鳶:請他幫我整理戰報。其實平常我們也不太會拒絕對方的要求,所以也沒必要特別在這種時候提出來

加百列:但在那種時候提出來有著特別的意義呢

黎鳶:有嗎?就算是平時你跟我邀舞我也會答應啊?(疑惑

本體:我知道你不懂,所以你別再說了。下一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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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黎回歸後的第一場頌讚結束後,黎的心得是什麼?

黎鳶:有夠累,生理和心理都是

沙利葉:真高興你終於懂我們的心情了

黎鳶: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一個簡單的儀式能演變得這麼複雜

本體:問你們啊,我哪知道

黎鳶:我只負責走流程,其他我不管

加百列:確實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盛大了呢

烏列爾:或許是因為人越來越多了吧,人一多花費的時間自然也就延長了

拉斐爾:別看我,我是喜歡熱鬧但不代表我喜歡這種繁瑣的東西,所以這絕對不可能出自我手

本體:看來對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大家都沒什麼概念呢,既然這樣我們就下一題吧

.
21.黎喝醉後說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什麼?(都已經完結了我一定要知道這一題的答案!)

黎鳶:……我有權保持沉默

本體:醒醒這裡沒那種東西

黎鳶:我不說妳能奈我何?

本體:你當現場沒人知道你當時說了些什麼嗎。加百列或路西法,我想你們可以代為解釋一下?

黎鳶:行,妳狠(咬牙切齒

本體:哼哼~所以請說吧

黎鳶:……「我重視你勝於我自己」。這又沒什麼好說的,不就是說我重視他而已嗎

本體:總覺得在欲蓋彌彰呢~

黎鳶:並沒有(臉黑

本體:你就別否認了。那身為收到這句表白的人,夏碎你怎麼想?

夏碎:很高興呢,不過還是希望他能多重視自己一些

黎鳶:你看人家夏碎的反應多正常,哪像妳,天天想些有的沒的

本體:是不是我多想大家心裡都有個底(被瞪),好啦我覺得再說下去我真的要被砍了,下一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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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想問黎如果一定要在加百列和路西法中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黎鳶:這怎麼選,他們都對我很重要啊,不管失去哪一方都會讓我很難受的(皺眉

本體:這只是個假設,你就說說看吧

黎鳶:……如果今日在生死關頭我只能救他們其中一位,那我會選擇救加百列,然後在事情結束後跟路西法一起死

路西法:我不介意你救加百列,但真遇到那種情況不管我發生什麼事麻煩你給我保住你的命(皺眉

黎鳶: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路西法:做不到也給我做到,拿出你的理性來

黎鳶:連過往的我都無法做到捨下你不顧,你怎麼能期望現在的我能做到

路西法:米迦勒,別逼我跟你吵架(瞇眼

黎鳶:路西法,你明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望回去

本體:好打住,這裡不是讓你們爭執的地方,有問題請在茶會後理性溝通謝謝

路西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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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想知道要怎麼用精靈語和光明神語告白!

本體:剛好現場就有符合的人選,當提前預演吧,冰炎太陽?

冰炎:我為什麼要說(冷哼

本體:大家想聽嘛,還是你害羞所以不敢講?

冰炎:沒這回事(咂嘴

本體:既然如此(把黎鳶拉過來)現成的對象我也給你們找好了,你們就放心地講吧!

冰炎、太陽:!

黎鳶:為啥是我?

本體:因為你們相配到人家都拿你們來開賭局了,所以就乾脆借用一下,而且你不好奇他們兩個會說些什麼嗎?

黎鳶:是有些好奇沒錯

本體:是吧,所以就徵用你一下啦。你們兩個誰先來⋯⋯算了每次這樣說你們都給我沉默,那就冰炎先吧

冰炎:⋯⋯————(古精靈語

本體:!?

冰炎:——。我講完了

黎鳶:不錯啊,真沒想到冰炎你說得出這種話,會讓人很心動呢

冰炎:哼(耳朵微紅

太陽:那接下來換我了,————(前世的語言

本體:!???

太陽:——。如何?

黎鳶:也很好啊,聽著就覺得能收到這些話語的人很幸福呢

太陽:謝謝(滿意的笑

本體:不是、等等,說好的現場表白呢?(混亂

冰炎:妳又沒說要用什麼語言(理直氣壯

太陽:有些字翻譯過來就不那麼準確了,尤其是告白這種特別的話,我認為還是要用原本的語系來說會更為適當(笑

黎鳶:這麼說也沒錯,用自己最熟悉的語言說出的話確實有著翻譯無法表達出的美感

本體:你、我⋯⋯!算了我治不了你們,我們下一題吧(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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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想知道如果大戰在即,各個大天使執掌的工作分別會是什麼?

本體:我覺得我損失慘重⋯⋯

黎鳶:妳損失的有比我們打一次仗損失的還多嗎

本體:沒有……

黎鳶:那就別唉。如果要打仗的話,我不用說一定是負責統領軍隊和上前線,加百列負責人事調動,並和烏列爾共同整理各項戰報以和我討論戰略,拉斐爾負責醫療,耶利米爾負責邊境內安全,沙利葉負責收集情報,雷米勒則負責物資調動和維持境內各項基礎運轉,大概是這樣

本體:聽起來每個人都好累

黎鳶:所以能不打仗就不打啊,勞民傷財還傷身,要不是我們不會過勞死應該沒人能活到今天了

本體:真是辛苦你們了(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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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想問大天使們、黎的副隊長和隊員們對黎的想法

加百列:多休息吧,你不必把自己逼得這麼緊的

斐烈:隊長您太辛苦了,請您安心靜養,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的!

隊員們:隊長請您好好休息趕快康復,雖然很怕跟您對練但我們沒有您也不行啊!而且您有事的時候副隊長好可怕的說……(弱小可憐又無助

本體:清一色的都是叫你別折騰自己啊

黎鳶:我有在休息啊,不覺得我現在過得很清閒嗎?

眾人:不,那只有你自己覺得

黎鳶:那我也沒辦法,現在這樣就是我能接受的極限了,再減少的話那才叫我難受啊(聳肩

本體: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放鬆程度還有極限的,難怪大家都千方百計想讓你休息,你這樣還沒搞死自己真的是上天保佑(黑線

加百列:這點確實讓我們都很頭痛啊(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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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黎的全盛時期有多強?

拉斐爾:強到他一個人破壞世界根基都沒問題,雖然加百列和烏列爾也行不過花的時間稍微多了點,我們就更不用說了,沒個人協助還不知道要拆多久

黎鳶: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現在做不到了啊(搧手

本體:那現在可以拆幾個?

黎鳶:拚上全力應該拆個一半沒問題吧,不過拆完之後我大概也回歸神的懷抱了

本體:這戰鬥力還是很離譜啊!!!

黎鳶:還好吧,畢竟世界根基的構成是源自於我們本身的力量,只要操控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再進行破壞就會比較輕鬆了

拉斐爾:別聽他亂講,雖然理論上是這樣,但隨著世界的運行那些力量會逐漸轉化並分散,簡而言之就是你要從混了一堆雜七雜八東西的力流裡找出自己分散的力量並進行操控,那簡直不是人該幹的事

黎鳶:你不也拆過?

拉斐爾:是啊,跟耶利米爾一起拆完後各自躺了三天,頭暈想吐渾身痠痛,體會了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覺

黎鳶:那沒暈過去還不錯,我第一次帶斐烈去拆時他整整昏了半個月,差點以為我的副隊長就這麼沒了

烏烈爾:他那時候也才不過萬歲吧,帶他去實在有點太早了

黎鳶:我想說主要是我在拆他應該還好,誰知道他只拆了不到五分之一就倒了

斐烈:隊長真的很抱歉當時幫不上忙!現在我有進步了,可以一個人拆一半左右!

黎鳶:那不錯,下次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斐烈:是!

本體:好了我知道你們的能力有多強了但別在我們這些平凡人面前說要拆世界根基好嗎,這會讓我們很害怕,我還不想隔天醒來發現我已經蒙主恩照了(怕爆

黎鳶:我們才不會沒事亂拆呢

本體:請你記住你現在這句話,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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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黎有沒有去過原世界的遊樂園?如果有機會去的話最想去玩哪個遊樂設施?

黎鳶:只有出任務的時候去過,執行完就離開了,但怎麼看都是守世界的比較好玩吧

本體:雖然是這樣沒錯,不過就假設一下嘛

黎鳶:嗯……鬼屋吧,雖然十之八九不能讓我感到驚嚇,不過看那些人類扮演的鬼應該也挺有趣的,我挺好奇他們想像中的鬼是什麼樣子的

本體:你進鬼屋是去觀光的吧(黑線)不過說到遊樂園,你知道那個很有名的傳說嗎?就是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如果在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黎鳶:有這回事?我還真的沒聽說過。不過這也跟我沒關係吧,我又沒伴

本體: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啊~

黎鳶: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反正現在會跟我去坐的都只是朋友

本體:我相信一定很多人想單獨跟你共乘,但現在說這個你也不懂,所以我們下一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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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我今年要考學測了,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可以讓黎當我一天的家教老師嗎?(不會死的那種)

黎鳶:先不說我教不教或會不會死人,你確定要我一個沒學過原世界學術的人教嗎?

本體:總有能教的吧

黎鳶:硬要教的話語文學科沒問題,地理歷史地科應該也還行,化學我只熟悉哪些化合物會產生反應,生物你確定要問我?我總不能告訴你我們是怎麼創造萬物的吧?

本體:這就是原世界和守世界的差異啊。那剩下的科目呢,還有能行的嗎?

黎鳶:數學物理這種套理論的就別想了,你看守世界的東西哪一項是可以用那些理論應證的,就算我會套公式也不代表我會解釋。公民我只會法律的部分,剩下的我都不熟

本體:看來是偏科呢

黎鳶:背景不一樣學的東西自然也不相同,而且與其叫我教還不如找太陽和審判他們,好歹他們有在原世界讀過國中,知道的絕對比我這個半吊子多

本體:這麼說也是。不過人家只請你當一天的家教老師,所以只要會其中一兩科就夠了吧

黎鳶:一天只讀一兩科嗎?(疑惑

本體:對啊,不然呢?

黎鳶:我還以為是要一天讀完這些

本體:???請不要拿我們這些普通人的腦袋跟你們這些開外掛的傢伙比(眼神死

褚冥漾:(含淚瘋狂點頭

黎鳶:可是這些科目聽起來真的不多啊,而且只考三年的東西,複習主要考點應該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吧?我之前一天複習個七八科都沒有問題,還有時間可以去出小型任務呢(真誠疑惑

本體:好行了你閉嘴吧,別再傷害我們脆弱的心靈了(心累


29.想知道黎對我們這些讀者的想法?(我們很玻璃不要太殘酷的排斥我們我們很可愛的ಥ_ಥ)

黎鳶:應該是些比作者可愛的孩子吧

本體:那個「比作者」是多餘的

黎鳶:那三個字才是重點,而且他們會阻止妳虐待我們,但妳只會一直發我們刀(冷漠

本體:沒辦法,劇情需要,身不由己(理直氣壯

黎鳶:妳就是這點才非常不可愛

本體:反正能跟你們接觸的人也只有我嘛,再怎樣你們都還是得面對我的哼哼~(得意

黎鳶: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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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黎是怎麼失去初吻的,凡斯知道嗎?

黎鳶:亞那從樹上掉下來砸到我,撞到的瞬間嘴就擦到了。一切純屬意外

本體:凡斯知道嗎?

黎鳶:他知道,是我跟他說的

本體:那他有什麼反應

黎鳶:沒什麼反應,但當天晚上他把亞那叫出去訓話說要他不能再這麼冒失、如果今天不是我的話那會惹出什麼麻煩都不知道,雖然我覺得他砸到我就是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了,畢竟我體弱多病性格不好人又消極,真難為他們把我拉拔到成年了

本體:我覺得對他們而言你並不是麻煩,你是他們的朋友,就這一點來說他們對你的付出都是出自於他們的本心了

黎鳶: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償還不清啊(淡笑

本體:你好好活著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了。不只是他們,還有許多人在重視著你,請好好把握他們吧

黎鳶: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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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如果本世界的人看到一個太陽和冰炎、夏碎和千冬歲在一起,而且那個世界不存在黎,本世界的人的心裡感覺是什麼?

冰炎、太陽:就算天塌下來我也絕對不可能跟這傢伙在一起!!!(異口同聲怒吼

千冬歲:我對我哥只有敬仰,絕對沒有任何非份之想。這題誰出的,被我查到的話我絕對……(咬牙切齒

夏碎:我對千冬歲也只有手足之情,並沒有其它多餘情感呢(笑著冒黑氣

暴風:先不說這兩組神奇的配對是怎麼出現的,光是沒有黎我就覺得我們的日子很難過了,天曉得我們要上哪找人阻止這兩個大魔王

本體:大家的反應都挺激烈的啊。孩子你怎麼看,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形?

黎鳶:沒什麼想法,這不過是眾多走向裡可能會出現的一個結果,真的出現的那也只不過是說明在某種條件下會產生這樣的後續,它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但如果不是我們當下的情況那就無需去在意了,畢竟無論如何那都不是我們所認知的現實

本體:好哲學,我都被繞暈了(頭昏

黎鳶:總之就是既然那只是個假設就不用去在意,反正再怎樣那都跟現在的我們無關。但如果在我們所處的時空裡冰炎和太陽真的在一起,身為他們共同簽約的對象我大概只會覺得很煩,因為這兩個可都不是會服軟的人,增加他們相處的時間就是在增加他們吵架的頻率,光是想到他們每次吵架時我的處境我就由衷的希望這種情況千萬別出現

本體:出自於個人原因反對這個走向啊

冰炎:黎,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出現的(嚴肅

太陽:我完全同意,所以黎你放心吧(認真

黎鳶:我相信,但還是希望你們務必不要讓這件事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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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如果十二聖騎士和冰炎、夏碎搭檔一起出任務,結果任務中途使他們都性轉了,恢復條件是和一位異性法式熱吻或者等待半年就自然解除,大家會有什麼反應?

眾人:我選擇等半年(異口同聲

本體:太陽你不是無性別?那性轉對你沒用吧

太陽:(慶幸自己不會變成女性,但一想到自己現在也不是男性又有點傷心

大地:暴風應該會死(實際

暴風:如果真的那樣請把我打昏,打死也可以,等恢復後再讓我醒來就好(崩潰

黎鳶:雖然可能有點離題,但為什麼我總覺得會搞出這種沒有實質殺傷性的詛咒很像是扇的手筆呢

扇:(瞬間收到眾人瞪視)黎小朋友你別亂說!我可還沒做出這種事!

冰炎:還沒?所以老太婆妳的意思是妳有想做但還沒實行?

扇:啊哈哈,這個嘛……(乾笑轉頭

冰炎:去死吧(叫出長槍捅過去

本體:等等不要打起來,維修場地要錢啊——(飛奔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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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假如冰炎和太陽靈魂對調,冰炎太陽和其他人的想法?

本體:這題應該不至於會再打起來了吧……(心累

黎鳶:但靈魂對調可不是什麼小事呢,不過如果這兩個人調換應該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吧

本體:確實,光是個性就南轅北轍了。當事者和其他人你們怎麼看?

冰炎:那傢伙一看就弱不禁風的,只有頭腦好使的身體想必孱弱的不堪一擊吧(挑釁

太陽:彼此彼此,只會暴力的半精靈對身體管理絕對是一團糟,我可不想換過去就英年早逝(冷笑

本體:好發表完感想後就閉嘴冷靜給我坐好,我很窮沒錢修場地。其他人呢,他們的搭檔?

審判:如果身體素質無法交換的話,希望冰炎能用太陽的身體跟我打一場,至少讓我知道他身體的底線到哪裡,之後我才比較好判定什麼時候要關他禁閉(嘆氣

夏碎:如果可以接收對方腦裡的知識的話,希望太陽能跟我討論一下冰炎知道的術法,這樣將來萬一他要做什麼不妙的事時我才能及時阻止呢(和善的笑

冰炎、太陽:(渾身一抖

本體:看來兩位都有各自的打算呢

冰炎、太陽:(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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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黎說過想養小孩,那有想過要和誰生嗎?

黎鳶:沒有,沒對象

本體:我記得你當時說如果是加百列的話你願意生吧

黎鳶:因為他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人選,更何況這種事也要看加百列的意願吧

加百列:我不介意呢,如果是跟你的話(笑

眾人:!!!

黎鳶:是嗎?(疑惑)但以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跟神借一點力量讓我們共同培育孩子吧,畢竟我們並不是那種親密關係

本體:不我覺得他期望中那孩子的誕生方式一定不是這種……(看到加百列意味深長地笑)好好不說了,就當是這樣吧,下一題下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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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無性別的天使要如何孕育後代?

黎鳶:如果是跟其他種族結婚對方是男性我們就是女性,反之如此。如果雙方都是天使那就看雙方意願轉化成對應的性別,不過其實也只有第一性徵會產生變化,就外觀來看跟轉化前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本體:那如果雙方都是純血天使但都不希望成為某一種性別呢?

黎鳶:那就會維持無性別直到雙方協商好,反正比起身體交流我們更喜歡精神上的交流,所以在我們那邊即使結為伴侶但仍然是無性別的人也不算少數

本體:這選擇的空間真大啊

黎鳶:是啊。但無論如何性別並不是重點,主要還是雙方要互信互愛,這樣關係才會走得長久

本體: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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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如果十二聖騎士和冰炎他們一起玩國王遊戲,某一輪的國王是夏碎,聽令的是除了黎以外的所有人,夏碎會想下什麼命令?

夏碎:除了黎之外嗎。那、就請每個人各幫我找一種守世界的茶葉吧

本體:這麼無害?

夏碎:畢竟只是個遊戲,傷感情就不好了(笑

黎鳶:我怎麼記得你上次泡給我的茶說是從哪個禁地找來的?

夏碎:那種茶葉相當不錯呢,喝完讓人感到平心靜氣的

黎鳶:那個地區因為過於危險被公會列入S級管制區,近百年都沒對外開放

夏碎:只是剛好路過就順道進去繞了一下,出乎意料的很快就找到了呢(愉悅笑

本體:感情這位大哥你喝的茶是用命泡的啊,這採茶地點怎麼看都不對勁啊!

夏碎:這樣泡出來的茶才會更香呢

本體:⋯⋯我替其他人慶幸當時的遊戲條件讓你不能提出這個要求(黑線

夏碎:那下次來試著這麼要求吧

眾人:(渾身一抖

本體:安息吧,我救不了你們了(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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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黎鳶有沒有嘗試過複雜的編髮呢?

黎鳶:沒有,我給自己編的最多就是辮子。如果今天看到我的頭髮有特別編過不用懷疑那一定是別人的傑作

本體:那個別人有誰呢?

黎鳶:淵、喵喵、加百列,偶爾路西法也會幫我編

路西法:那麼久以前的事還在說?(看過去

黎鳶:就懷念一下當初想跟我關係變好但不知道怎麼做、所以跑去跟加百列學編髮技巧企圖跟我接近一點的彆扭傢伙啊

路西法:這些是誰跟你說的(臉黑

黎鳶:嗯⋯⋯忘了呢,人老了總有些事記不得了。這麼說來夏碎也幫我編過呢,說是借我的頭髮練習給小亭綁

本體:誰借誰練習還不好說呢~(意味深長

小亭:主人很會編頭髮喔!除了幫黎黎編之外他有時候會趁冰炎睡著時幫他編喔!

夏碎:喔啊?被告狀了呢(茶

冰炎:藥師寺夏碎,你要不要解釋一下(折關節

夏碎:只是覺得那麼好看的頭髮不打理真的太可惜了,而且我有在你醒來前解開啊,應該沒關係吧(無辜

冰炎:⋯⋯我回去就把頭髮剪掉

本體:看來受害者不止一個呢,不過總之有應用到目標上就好了吧。我們下一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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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請問大大CP最後會是誰呢??

本體:六年了,這依舊是個未解之謎(茶

黎鳶:我比較想問我真的有cp這種東西嗎?

本體:你說呢,大家不都默認你跟哪幾位比較般配嗎

黎鳶:可我也不總是在澄清我們都只是朋友而已

本體:所以你們看,不是我不寫,是這傢伙這副模樣讓我把他配給誰都替那個人覺得可憐,攤上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人我只能跟那些人說你們真的辛苦了

黎鳶:妳管我解不解風情,反正這件事我說了算,妳別跟他們瞎起鬨

本體:是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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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假如有一個百族試煉,在那個試煉中,所有的記憶(除了知識以外)都被封印,而且參與試煉的人年齡不能超過100歲(黎不能參加),不參加的人可以看到試煉人的表現,觀看的人不限生死(亡者的靈魂也會來看,尤其和參賽的人有血緣關係),那麼會有什麼樣的情形出現?

黎鳶:我有個疑問,既然參加的人年齡不能超過百歲,那冰炎和太陽這種在千百年前被暫停身體時間直到近代才恢復的能參加嗎?

本體:應該可以吧,反正他們生理(和心理)都還沒成年嘛

冰炎、太陽:(察覺到什麼瞪了過來

本體:(果斷無視)所以孩子你認為呢?

黎鳶:那就會恢復到他們之前還不認識彼此的狀態吧。會先獨立行動然後觀察他人,不過最後應該還是會因為各種原因聚在一起,畢竟相似的人即使互不認識也會被彼此吸引,但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就不好說了

本體:我覺得你在影射某兩個人但我沒有證據

黎鳶:反正就會維持自身原本的性格,依我對幾位的認識來看他們應該彼此會互相試探好一陣子,可能會選擇合作但不會輕易地放下戒備,如果沒有時間限制的話或許最後會形成跟現在差不多的關係,但必然不會像現在這般穩固

本體:畢竟大家的警戒心都挺高的,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嘛。那圍觀比賽的幾位呢,你覺得你會和他們有什麼交流

黎鳶:……如果連已逝之人都能見到的話,那我也能再次見到亞那了吧,感覺他會很驕傲地跟我說他的孩子成長得很好,然後纏著加利和薩拉絮絮叨叨的,太吵的話會被巴瑟蘭公主敲頭制止,要他安靜好好看著孩子們的成長(淡笑

本體:他一定也會把你拉過去,還會說你變了很多、但現在這樣更好了

黎鳶:或許吧。如果可以,真希望聽他這麼對我說啊(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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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當此試煉結束後,參與試煉的人恢復記憶,又會有什麼樣的情形出現?

本體:我覺得一定會有人吵架,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會把試煉裡的帳翻到現實裡繼續算

黎鳶:以某些人的個性來看這還真有可能會出現

本體:是吧。那來問一下可以參加的人,如果真有這一個試煉,在結束後你們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麼?

暴風:拼命回想我有沒有得罪太陽,然後祈禱試煉中我沒有做出會妨礙他計畫的行為,如果真的不幸以上都有那就收拾行李準備出任務出到天荒地老了

大地:幹,這點真的很重要,老子可不想在好不容易活到試煉結束回到現實還面對太陽這種能把人扒到只剩骨頭的腹黑天使

太陽:說什麼呢,試煉裡和試煉外的事我還是分的清的(和善的笑

其他十二聖騎:(你只會公報私仇!

黎鳶:我可以提供上帝視角,有任何疑惑或想尋仇卻沒有證據的可以來找我(舉手

本體:孩子你就別添亂了吧,不然我擔心真的有人要長駐野外了。總而言之試煉結束後很可能會變成大型修羅場,為了部分人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希望這件事不要成真吧,下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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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假如黎變成貓咪,變回的條件是在認識的人的背上畫上烏龜(除了心儀黎的人要被畫在臉上以外,其他人就只要畫在背上,可以隔著衣服),那麼會有什麼情況發生?

本體:是個可愛的問題呢,孩子你回答一下吧

黎鳶:就等到這奇怪的詛咒消失吧

本體:你不去畫別人?

黎鳶:我認識的人上至神界下至獄界,要我去畫那我畫到天荒地老都畫不完,搞不好我身體自行淨化的速度都比我找齊人還來的快

本體:確實,你也是個上天入地還歲數不明的人,認識的人少說也成千上萬,真要這麼做簡直太為難你了。那我們稍微修改一下條件,改成在場你認識的人呢?

黎鳶:那就不用猶豫了直接畫,一個複印咒術下去不用幾分鐘就能搞定,但那個心儀我的人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有誰

本體:你想知道嗎,我有名單(掏出小本本

黎鳶:不用謝謝我拒絕。(思考)那這樣的話,就全部畫在臉上吧,反正題目說非愛慕者「只要」而不是「一定」只能畫在背上,所以換句話來說就算畫在其他部位也可以吧

本體:應該是可以?

黎鳶:所以就通通畫臉上啦

本體:其實我挺好奇要怎麼用貓爪做畫,但我想你們這麼神通廣大一定會找到方法解決的,所以我就不問了吧。下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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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黎變回來後,所有被畫烏龜的人變成烏龜,變回來的唯一辦法是打倒扇董事,那麼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呢?

本體:居然還有後續呢,孩子你怎麼說?

黎鳶:那簡單,直接把扇打趴不就好了

扇:為什麼我無辜也要躺槍啊!

黎鳶:因為題目說是要打倒妳?

扇:可惡,氣死我了!現在的小朋友真的越來越不可愛了!(跳腳

本體:(無視)所以總而言之打一頓就是了?

黎鳶:當然,不然他們變不回來難不成我要養嗎,這畫面怎麼想怎麼詭異吧

本體:搞不好有人真的想給你養一輩子……(收到視線)好行我閉嘴,我們接著下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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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之後會不會開新坑!

本體:開,我開還不行嗎

黎鳶:妳真的要開?不是常常在喊要爆肝了?

本體:我是常常喊沒錯但我也沒因此放過你們不是嗎

黎鳶:這麼說也是。那妳趕快去荼毒其他人吧,別再來煩我們了(揮手驅趕

本體:你這語氣真的是有夠嫌棄的

黎鳶:我那是發自內心的表述

本體:吾兒傷透我心啊(摀心)總之應該會開啦,但先讓我把這群傢伙搞定再說

黎鳶:你可以選擇現場放生我們(真誠

本體:你想多了,那是不可能的

黎鳶:嘖

本體:總而言之六週年的茶會就到此結束啦,感謝這一年來大家的陪伴,今後我和他們會繼續努力譜寫我們的故事,還請大家繼續指教啦!孩子你也來說一句吧!(拉

黎鳶:有什麼好說的……總之,謝謝你們喜歡我們的故事,今後無論是我們還是這傢伙也請多關照了

本體:居然還有捎上我!我真感動(拭淚)好啦那我們的茶會就在此告一段落了,順帶說一下本人我更新的地方多了一個原創星球喔!大家也可以去那邊找我玩,我會很高興的。好了話不多說,總之祝大家新的一年能平安順心,我們下次見!(用力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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