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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4/29:同居30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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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5 19:23:3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正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4-4-29 19:14 編輯

文前聲明,這篇文目前僅在御論、原創星球及fb粉專「四季之約」發表,新冒天那邊不會再更新,目前穩定維持兩週更新一次,坑品很好,保證不棄坑。然後老話一句,歡迎搭訕,孤單寂寞覺得冷的作者需要大家友善的拍打餵食

粉專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E5%9B% ... 84-107018280937414/

原創星球:https://www.novelstar.com.tw/books/11389.html

以上


楔子

  我睜開眼,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點光」直起身,這才發現我身處在一處洞穴中,四周散佈著家具,雖然保存的很好但看起來也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沒被使用過了。

「他們還真把我放在這裡啊。」自言自語著,我低頭往身上看去。身上僅著一件緞白長袍,簡簡單單的,連點稍微複雜點的花紋都沒有,唯一特別一點的是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那是一條以銀白色作為主體、中間交錯著燦金及墨黑細線所交織成的典雅項鍊,懸掛在底端的則是顆毫無雜質、透明似水的寶石,在微光的照耀下映出溫潤的色彩。

「居然真的成功了,這下真欠了他們一個大人情。」輕撫過寶石,我輕輕的勾起了嘴角,隨後站起身走到門邊伸手用力的推開塵封已久的門,讓溫暖的陽光瞬間傾灑在身上。

  瞇著被刺痛的眼,我深吸一口氣。「好了,該來履行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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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3 天前 | 只看該作者
同居三十題

1.相擁入眠

  躺上床時,伊斯黎亞已經睡著了,夏碎輕手輕腳的爬了上床,從背後環抱住那人。

  原本是打算閉上眼睡了,但懷裡的人卻動了動,竟是翻過了身面對他,然後扭動身子調整了下姿勢,最後頭靠在他的肩窩裡繼續安穩的沉睡。

  有些訝異的低頭看著那人的頭頂,回過神後夏碎輕笑著把人攬的更緊一點。

  晚安。
   

2.一方的起床氣

  清晨,伊斯黎亞在第一束日光照射進來時就清醒過來,小心翼翼地撥開環在他腰上的手準備下床,然後不怎麼意外的被那人抱的更緊倒回床上。

「還早,再睡會。」那人微睜開眼,剛清醒的微啞嗓音聽上去奇異的勾人,迷迷糊糊的往伊斯黎亞臉上留下一吻後兩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好吧,至少是陪著睡回籠覺而不是陪著對練。

  無奈地想著,伊斯黎亞也只能在夏碎懷裡找個舒服的位置,聽著他胸膛傳來的心跳聲再度閉上眼。
   

3.早安吻

  通常是吻在額頭或臉頰。

  因為一大早雙唇交接很容易擦槍走火。

  
4.穿錯衣服

「嗯?這不是我的衣服。夏碎你拿到我的了。」扣了幾顆扣子發現肩膀的部分有些寬,伊斯黎亞邊把扣子解開邊說道。

「難怪覺得肩膀的部分窄了點。」也發現這件事,夏碎把身上的襯衫脫下。

「⋯⋯你欠揍嗎?」當他是自願這麼小隻的嗎!

「可是我覺得這樣很好。」因為可以把整個人抱在懷裡。

「哼。」
   

5.替對方挑衣服

「就穿這件吧。」從衣櫃拉出一套衣服,夏碎問道。

  伊斯黎亞看了過去,然後翻了個白眼。「夏碎,你是很想再跟我結一次婚嗎?」

  誰出門會穿白無垢啊!

  
6.一同外出購物

「家裡還缺什麼嗎?」把要用的食材放進推車,夏碎轉頭問道。

  對此伊斯黎亞看了一眼推車,然後抬頭,神色特別正經。「有啊。缺你。」
  

7.半夜一起看恐怖電影

「這有什麼好可怕的。」一時興起跑到原世界看午夜場的電影,完全無法理解周圍的人為什麼要尖叫,伊斯黎亞無聊地打了個呵欠。「我親眼看過的都比這個恐怖多了。」

「是沒錯。」夏碎承認,然後伸手握住對方放在扶手上的掌,湊近那人的耳邊。「但你可以害怕一下、讓我保護你好嗎?」
  

8.做飯

「夏碎,幫我拿鹽。」

「這裡。湯你調味了嗎?」

「還沒,你幫我調一下,順便給我個盤子。」

「好。」

  在遞盤子過去時,趁伊斯黎亞不注意夏碎傾身向前在他唇上偷了個吻,在伊斯黎亞看過來時端著無比正經的神色。「挺甜的,不需要調味了。」
  

9.大掃除
  其實黑館有清潔人偶會幫忙掃除,所以大掃除的用途更多是在重整他們之間的回憶罷了。

  
10.瀏覽過去的相片

「⋯⋯夏碎,你告訴我,你手機裡到底還有多少張我的偷拍照?」面無表情。

「⋯⋯」冷汗直流。偷拍被發現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11.吐槽對方的生活習慣

「你能不能別在睡前聽大悲咒,聽一次就算了還循環播放,搞得我們像是要被超度似的,雖然我大概不能被超度。」

「我不在家時你能別讓淵和小亭跟你一起睡嗎,有時候好不容易趕回家卻發現床沒有我的位置時我還是挺傷心的。」

   
12.出浴後的怦然心動

「我洗好了。」從浴室出來,夏碎邊擦頭髮邊說著。

「知道了。」坐在沙發上的伊斯黎亞回過頭,然後挑眉。「你的上衣呢?」

「忘記拿了。」神色自若地說,夏碎走進臥室,暗自可惜沒能色誘到人。

  只是他沒看見,在他離開時,房間內另一個人的臉確實紅了一瞬。

  可惡,身材好了不起嗎!
  

13.幫對方吹頭髮

  輕柔的撥開那人的頭髮將藏在髮間的水分吹乾,看著那散發著洗髮精清香的小小髮璇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上。
  

14.相隔兩地的電話

「喂?」

「喂。你還好嗎?」

「還好。」頓了下,再開口時音量變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想你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輕笑。「正巧,我也是。我想你了。」
  

15.一方臥病在床

「諾,起來吃藥。」坐在床沿,伊斯黎亞端著一碗藥,看著難得病倒的夏碎。

「嗯。」撐著床面坐起,夏碎瞅著眼前的人,然後低頭蹭了蹭伊斯黎亞的肩頭,喃喃的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因為沒聽清楚,伊斯黎亞問道。

「親一下,病就會好了。」這次話就清楚很多。

「……吃藥,乖。」

  
16.屋頂上看星星

「好看嗎?」低頭看著坐在他盤起的腿上的人,夏碎問道。

「非常好看。」點點頭,伊斯黎亞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浩瀚星辰。

  確實是很好看。在映滿星光的紫眸中,夏碎看見了比漫天星辰還要更加瑰麗的色彩。

  
17.午睡

  通常夏碎是沒有這個習慣的。

  但為了伊斯黎亞的身體好,他願意養成這個習慣。

  
18.一方受輕傷

「啊。」

  聽到聲音夏碎看了過去,只見伊斯黎亞放下書,指腹正微微冒出鮮血。

「怎麼這麼不小心。」立刻放下手上的書,夏碎湊了上去。

「沒注意到⋯⋯你做什麼!」看著夏碎把他的指尖含入口中,伊斯黎亞一秒爆紅了臉。

「止血、消毒。」因為含著指尖的關係聲音有些模模糊糊的,不知是否故意舌尖還輕輕滑過指腹。

「藥師寺夏碎!」

  
19.因惡劣天氣困在家中

「下大雪了呢。」看著窗外大雪紛飛的情景,伊斯黎亞說道。「這下不用出門了。」

「有關係嗎?」從後面把人環住,將下巴抵在另一人肩上,夏碎慵懶地問。

「是沒差。」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裡都無所謂。

  
20.離家出走

「你一定要走嗎?」拉住他的手腕,夏碎低聲問道。

「對,我今天是走定了。」被拉住的那人毫不留情的說。

「那......」

「夏碎,我不過是得回去一趟處理點事,幾天後就會回來,你用不著搞的我像是要一去不回的樣子吧?」翻白眼。
  

21.意外的求婚

「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不就是交往三週年的日子?」疑惑的看著他,伊斯黎亞不太懂為什麼夏碎會突然這麼問。

「沒錯,今天確實是我們交往滿三周年的日子。」這麼說著,在伊斯黎亞不解的眼神中夏碎忽然鬆開交握的手後退一步,在單膝下跪的同時掏出一束花。「然後,我希望今天也能具有另外一個意義。」

「伊斯黎亞,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22.慶祝某個紀念日

  啾。

  看著突如其來獻上一吻的人,夏碎有些訝異。「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你不是說我常不記得紀念日嗎?所以我這次特別記得了。」雙手背在身後,伊斯黎亞漾出漂亮的笑容。「結婚紀念日快樂。」
  

23.接對方回家

「老師!師丈來接你了!」

「知道了。」收起劍,在一群學生八卦的眼神中伊斯黎亞朝那人走去。「怎麼今天突然來接我下班了?」

「因為想你了。」牽起他的手,夏碎的滿是溫柔。「我們回家吧。」
  

24.一場飛來橫禍

  出任務時偶爾會出一點意外。

  但當這個意外惹你的伴侶不開心時,那麼造成的後果會更加慘烈。

  
25.討論關於寵物的話題

  他們已經養了一隻狐狸和一條蛇了,目前沒有意願再養新的寵物。

  小孩倒是可以考慮。
  

26.一個驚喜

「手借一下。」

  這麼說著,伊斯黎亞忽然拉過夏碎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感覺到掌心傳來的微小震動夏碎瞪大了眼。

  看著他驚訝混合著欣喜的神情,伊斯黎亞好心情的笑了笑。「感覺到了吧。別說你孩子不想你,你剛不在時他可踢的起勁了。」
  

27.討論有關孩子的話題

「你覺得他會先叫爸爸還是媽媽?」

「應該是媽媽吧,畢竟小傢伙跟你比較親。」

「我倒覺得不一定。」神秘的笑了笑,伊斯黎亞逗弄起被夏碎抱在懷裡的孩子。「旭,看媽媽一下。」

「唔?」在他看過去時伊斯黎亞開口無聲的做了個口型,旭立刻會意過來,張開嘴。「吧巴。」

「!」

「聽到了嗎,你孩子可是先叫你呢。」看著夏碎驚訝的神情伊斯黎亞笑的愉悅,同時暗自想著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為了想讓旭先叫「爸爸」而教了他好一陣子的事。
  

28.喝醉

  被壓倒在床上,炙熱的雙唇在他的唇上流連輾轉,抓住他手腕的掌燙的驚人。

  看著難得醉到眼神都是迷離的人,伊斯黎亞只想罵髒話。

  誰灌這傢伙酒的!被他知道了一個都逃不掉!
  

29.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接喝醉)

「黎,我⋯⋯」一顆枕頭迎面飛來。

「我⋯⋯」第二顆枕頭迎頭砸下。

「對不起我錯了。」突破防線,夏碎把昨晚被他折騰的人抱在懷裡認錯討好,一邊在心中寫算帳清單。

  昨天灌他酒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30.滾床單

「再要一個孩子如何?」附在身下人的耳邊,夏碎輕聲問道。

「嗯⋯⋯再說吧⋯⋯」像是受不了他在耳邊說話,伊斯黎亞偏過了頭,露出了有著漂亮曲線的泛紅脖頸。

「那就說好了。」有些霸道的說,夏碎猛地深深挺進,換來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吟。

「黎,我愛你。」在對方因為過度的愉悅而失神時,他吻上了那雙唇,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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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3#
 樓主| 發表於 2024-4-16 08:51:10 | 只看該作者
懷孕(一胎)

  得知伴侶腹中有一個小生命時,那小小的胚胎已經安安靜靜的在溫暖的子宮待了將近兩個月。

  一開始先是驚訝,再來兇猛的狂喜湧上他的心頭,不能否認他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連帶的對懷有身孕的伴侶更加的珍惜。

「黎,該起床了。」俯下身,夏碎貼在仍舊陷在被窩裡不肯起來的伊斯黎亞耳邊說道。

「不要⋯⋯我好睏⋯⋯」翻了個身背對夏碎,伊斯黎亞咕噥了聲,把被子拉過頭企圖隔絕外界的干擾。

「我知道你睏,但你也得起來活動一下。」雖然知道犯睏是這時期正常的生理現象,但也不能放任人的作息顛三倒四的,夏碎只得坐上床伸手剝開了棉被,然後在對方哼哼唧唧的抱怨中以一個吻堵上了那雙脣。

「醒了嗎?」移開脣,夏碎盯著眉間輕摺的伊斯黎亞看。

「我真的很睏,為什麼不讓我多睡一會。」即使醒了那眼皮還倔強的不願睜開,伊斯黎亞用著剛睡醒時特有的綿軟嗓音抱怨著。

「現在已經不早了,還記得你昨天說要備教材嗎。」想起昨天有人信誓旦旦的說自己隔天一定會早起,結果還不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被他叫醒。

「唔⋯⋯」想起有這回事,伊斯黎亞只得不情不願的睜開眼,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接著眉頭一皺,伸手掩嘴。「嘔⋯⋯」

「來。」適時的遞了杯水過去,夏碎看著人慢慢的啜飲著溫水,放下杯子時輕舒一口氣。

「還想吐嗎?」

「還好。」將杯子遞還給夏碎,下床時伊斯黎亞習慣性的摸了摸腹部,兩個多月的肚子還不怎麼顯懷,但已經隱隱約約的出現一抹微妙的弧度。

「感覺肚子又大了些。」跟著下了床,看著隨著動作而若隱若現的纖腰,每天都親手丈量那美好曲線的夏碎說道。

「還好吧,我沒怎麼感覺。」聽他這麼說伊斯黎亞掀開衣服露出腹部,左瞧右瞧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伸手戳了戳,只覺得指尖底下的肌肉柔軟不少。

  被他的小動作萌到,夏碎忍不住伸手把人抱在懷裡,溫熱的掌撫上那肚皮,掌心底下他們的孩子正在一點一滴的成長。

「別摸,很癢。」細嫩的肌膚受不了這帶著滿腔愛意的撫摸,伊斯黎亞輕打了下那隻手要他克制些。

  識相的收手,讓人去洗漱時夏碎也準備了些易消化的小食。雖然伊斯黎亞並不需要進食,但吃點東西墊墊胃可以讓他的孕吐稍微減輕一些。

  聽淵和賽塔說在伊斯黎亞剛懷孕時吐的比現在嚴重,除了精靈飲料外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對此他既心疼又愧疚,在他這麼不舒服時他卻沒有陪在他的身側,這簡直是無法原諒的失職。

  所以現在可要好好的彌補起來啊。

  盯著人讓他多少吃了一些,兩人這才開始各自忙碌起自己的工作,雖然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不過夏碎也沒有限制伊斯黎亞工作,他知道伴侶對他們孩子的愛不比他少,也確信他會好好保護他體內的小傢伙,因此他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他,讓他在這孕育生命的辛苦過程中能過的舒心一些。

  從繁瑣的文件中抬頭,夏碎不意外地看著伊斯黎亞一手扶著額,頭一點一點的,看上去是想睡卻不讓自己睡著的樣子。

  雖說是不要讓他睡太久,但也不能因此讓人撐著眼皮堅持清醒。夏碎站起身,輕輕地摸了摸那柔軟的金髮。「黎,真的很睏的話就再去睡一下吧,中午時我再叫你。」

「唔……可是我還沒做完……」揉了揉眼企圖使自己清醒,但被睡意席捲的大腦卻說什麼也不肯讓他好好思考。

「這我可以幫你的,你去休息一下吧,乖。」把人半攙半抱的帶回臥房,夏碎不過剛讓人躺上床轉過身去拉棉被,回過頭時那人就已經閉著眼安詳的睡著了,對此他也只能無奈地笑笑,輕手輕腳的幫他把棉被蓋上後就悄悄地退出房間。

  看來午餐時間要延後了。
  
.
  度過了頭三個月,伊斯黎亞的精神明顯好轉,雖然還是容易感到睏倦,但至少比孕初期沒日沒夜的昏睡還好上許多。

  人是清醒了,但大腦似乎還沒跟上身體的反應。

  這點就能在一些小事上發現。

「夏碎,你有看到我學生的作業嗎?」

「你放在書櫃的第二層。」

「奇怪,為什麼我那件襯衫不見了。」

「你昨天拿去洗了。還有你現在肚子大了,還是別穿那麼貼身的衣服吧。」

  這都還不算什麼,最過分的是伊斯黎亞眉頭一皺。「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忽略了什麼,今天是幾號來著?」

「……」準備好交往紀念日禮物的人有些無語,但面對他真心疑惑的目光夏碎只能選擇原諒。

  沒辦法,孕婦健忘,看來即使精明如對方也逃不過這點。

  除此之外,他也見識到了何謂孕婦的脾氣。

  明明上一秒還好端端的,但下一秒眼淚就掉了下來。

  最近一次是因為他有孕在身所以期中考的實戰只能由夏碎代為上場,他則在旁邊進行評值。前一秒才很有理智的說完,但下一秒豆大的眼淚就從他的眼眶滑出。

  被嚇了一跳,夏碎趕忙詢問是否有哪裡不舒服,卻見那人吸著鼻子,神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我也好想上場……可是你們都不讓我動手……而且如果你因為這樣受傷怎麼辦……」

  聽到這回答夏碎差點笑出來,但上次不小心笑出來的後果是他整整哄了三天才讓人願意理他,他可不敢擔起這個風險。

  總覺得在這次孕期過後他應該變得很會哄人,但這也不是壞事,畢竟放在心上的人總是要疼著寵著的。

  最後是把人帶出去散心後才哄好了些。

  對日漸圓潤的腹部感到在意的並不只有他,還有他們周圍的人。

  去接他下課時常能看到他被學生圍在中間好奇的看著肚子問東問西,有些關係比較親近的甚至在得到許可後就大膽的摸了摸,然後因為裡面小傢伙的動靜而驚呼出聲。

  這也就算了,畢竟那些學生還都是孩子,真正讓他比較介意的是他們這批年紀相近的朋友,特別是曾經身為他情敵的兩人,看著伊斯黎亞完全沒有防備的讓他們隔著肚皮跟裡面的孩子互動、小傢伙還回的歡快時,他總有些小吃味。但轉念一想,反正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都是他的,他又覺得沒那麼不是滋味了。

  尤其看搭檔小心翼翼的碰觸著肚皮上那被肢體撐出來的小小鼓包時,夏碎真想拍下來跟搭檔說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麼溫柔的表情,但估計搭檔會惱羞成怒,那還是算了。

  這孩子還沒出生就已經受到了一群人的關愛,紛紛搶著要當他乾爹乾媽,他們笑了笑說那小傢伙出生後各節日的禮物可少不了啊,一群不缺錢的人答應的非常豪爽,還有人直言小傢伙的教育費他全包了,換得了其他人的笑聲說小傢伙的親長就在學院裡教書、根本不用付學雜費,要他換個有誠意一點的禮物。

  時間就在這歡聲笑語中一點一點的流逝。

  隨著日益增大的腹部伊斯黎亞又開始感到了不適,先不說小傢伙鬧騰時常踹的他捂著肚子直皺眉,晚上睡覺時想要翻個身都顯得不易且艱難,睡不好的睏倦加上身體的不適,有時候委屈一上頭抱著肚子安安靜靜的落淚也不是沒有過。

  對此夏碎也只能抱著他,輕輕的拭去那些令他心疼不已的淚水,在他耳邊呢喃著安慰的話語,直到人鎮定下來後才哄著睏倦不已的對方進入短暫的安眠。

  隨著預產期的接近伊斯黎亞沒表現出什麼焦慮感,反而是他天天操心,因為對方行動不太方便所以置辦所需用物都是由他來的。即使準備的再齊全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安,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失而造成不好的結果,直到某日伊斯黎亞拉著他坐了下來,伸手環抱了他。

「寶寶說爸爸太辛苦了,他只要這樣就夠了。」他說。

  那一刻,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夏碎感覺自己放鬆了下來。他抱了抱伴侶,開始陪他倒數時光。

  他們收拾著家裡,佈置了新生兒所需的物品。小小的衣服洗的乾乾淨淨,還帶著陽光的暖香。生產需要的用物整齊的放在臥房,在孕期購置的衣服穿不下的就捐贈出去,畢竟他們沒打算這麼快就迎來第二個孩子。

  「沒收拾起來還真不知道這幾個月家裡多了這麼多東西。」看著收拾整齊的物品,伊斯黎亞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腰。「不過這麼整理著總算有他要出生的感覺了。」

「是啊。」摟過他的肩膀,夏碎笑著。「會緊張嗎?」

「多少有點吧,畢竟完全沒經驗,周圍的人也沒有可以給我建議的。」他們是這群友人中第一個有後代的人,大家通通沒經驗,所以他也無從問起。「不過想到到時候你們都會在,而且很快就能看見他了,就覺得好像也沒那麼焦慮了。唔。」

  裡面的小傢伙伸展了手腳,即使隔著衣服也能看見那模糊的輪廓。

「會痛嗎?」看著人略略皺起眉頭,夏碎手放在他的腹上,企圖安撫裡面的小傢伙讓他別那麼鬧騰。

「有點。扶我走一下,假陣痛又來了。」伴隨著子宮收縮的感覺熟悉的痠意和痛感又竄了出來,扶著腰,伊斯黎亞不適的喘了口氣。

「好。」即使明白這些現象都是必經的過程,但看到放在心上疼的人這麼不舒服夏碎還是覺得很不捨,同時更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加倍的對他好。畢竟他為了自己承擔了生育的苦,那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對他好。

  就這麼等待著,在歷經了整夜陣痛的折磨,總算在一個冬日的清晨迎來了他們的孩子。

  抱著得來不易的孩子,小小的團子窩在他懷裡安穩的沉睡,而他的伴侶筋疲力盡的靠在他身上,已然昏睡過去。

  看著他們,夏碎的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他偏過頭,無比虔誠的在伴侶額上印下一吻。

「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他了。

  畢竟這是他們共築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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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報告寫到不知今夕是何年,忘更了,遂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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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4-4-16 08:48:36 | 只看該作者
結婚(婚禮)

「請您稍等,待會會有人來迎接您的。」這麼說著,替他梳妝打扮的下人們對他一揖,接著魚貫出了房間。

  維持端坐的跪姿,伊斯黎亞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純白的綿帽隱去了他部分視線,一襲白勝雪的白無垢包裹著他的身軀在,繁複和服的袖口及衣襬處都繡上了代表了藥師寺家的圖騰,低調而清楚地宣告從今以後他也是屬於這個家族的一份子。

  據說會是這樣一身純白的造型是因為希望女方在嫁入夫家的時候能夠屏棄舊有的那些壞習慣,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從今以後他就能屏除那些不愉快的過去,重新開始他的人生嗎。

  雙手交疊放在胸口,疊合的掌心底下是那條他最珍惜的項鍊。雖然與這身裝扮有些不搭,但他覺得這麼重要的時刻必須與他們分享,因此與夏碎商量過後還是將其戴上。

  今天我要嫁給我最愛的人了,我獲得幸福了,你們能看到嗎。

  我有照你們的話好好的、認認真真的活著,你們說的沒錯,只有認真活著的人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之後我會和他一起走下去的,我會讓自己過得很好,你們可以放心了。

  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神社的巫女在紙門外跪下來,伏下了身子。「時間到了,我來帶您出去。」

「我明白了。」緩緩地站起身。托這三年夏碎讓他習慣穿和服的福,原本穿上和服就行動困難的他如今也能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行動了。

  跟隨著下人的指引伊斯黎亞來到了神社前,伊斯黎亞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前等他的男人,似是感覺到他的目光他轉過頭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溫柔的交會。

  是自己傾慕且即將攜手共度一生的人啊。兩人的腦中不約而同地浮現這句話。

  克制自己差點朝他邁去的腳步,夏碎按捺著鼓動不已的心看著人款款走來,一襲華貴的白無垢非但沒有將那人自身的氣質掩去,反而使得那人看上去更加沉靜優雅,像是沉寂了千年的碧玉一樣溫潤而底藴深邃。

「你很美。」在人走過來時夏碎朝他伸出手,在伊斯黎亞伸手搭上時所有的千言萬語化為這克制的一句。

「你也不差。」縱然習慣了看見夏碎在家族各種正式場合穿著和服的樣子,但今天他卻顯得分外英挺,而他望過來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且滿是眷戀,光是看著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速起來。

「我們走吧。」攜手步入了神社,兩人站到了指定的位置,讓神官為他們去除惡意並祈福。

  優美而誠摯的祝詞環繞著這對新人,挨的極近的兩人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牽起了手。

「行三獻儀式。」神職人員一聲令下,一位巫女用托盤端著酒碟從一旁安靜的走出,斟上了酒後端至兩人面前。兩人趕緊鬆開了手,交換了個眼神。

  幸好你的酒量不差。

  好說,你還喝不過我呢。

  遵循著傳統兩人各自飲了九杯,將酒碟放回巫女端著的盤上,因為家族祭祀的關係所以沒少喝過酒的人面不改色,而經年累月將酒量練的很恐怖的人同樣神色自若,好似他們剛才喝的並不是度數相當高的清酒而是開水一樣。

「誓詞奏上。」

  輕碰了下對方的手背,夏碎輕咳了聲,朗誦起他構思多日的誓詞。

「我很慶幸這個世界讓我遇見了你,在我們相遇、相識、相知的這段時間裡,與你相處的每個時光都是我最珍貴的記憶。未來我們將攜手共度更多光陰,創造出更多屬於我們的回憶。我會珍惜你、守護你,這輩子能站在我身邊的也只會是你。」

  停了下,夏碎偏頭看向了伊斯黎亞,與自己同是充滿愛戀與信任的目光正凝視著他,輕笑了下,再開口時夏碎的語氣滿是虔誠。

「你是我生命的光、我的救贖、我的希望。我願伴隨著你直至生命的盡頭,至死不渝。」

「我愛你。」

  這輩子能遇見他就已經是他莫大的榮幸了,而現在他即將娶這個人成為他一生一世的伴侶。

  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

「在遇見你之前,我從未想過我能如此傾心於一個人,是你教會我什麼是愛,並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跟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所珍惜且不願忘卻的,今後希望我們能互相扶持、榮辱與共,此生能牽起我手的人也只會是你。」

  對著夏碎微微一勾唇角,伊斯黎亞的語氣是前所未見的溫柔。

「我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愛你。」

「請兩位交換戒指。」

  各自拿出戒指,銀白色的戒指上鑲嵌著點點晶紫碎鑽,典雅簡潔而大方,代表了兩人此生對彼此的忠貞與信任。

  將戒指輕輕套入對方左手無名指,圓滿的環將兩人此生連結在一起,大大方方地向眾人宣告他們這輩子將只鍾情於彼此,無可取代且堅定不移。

  今後他們將伴於彼此身側,直至永恆。
  
  .
  結束了繁瑣的儀式和宴席,卸下一身繁複衣著的兩人總算是有時間可以好好獨處,此時天色已晚,而他們幾天後還有第二場的婚宴要舉行。

「我還是第一次在藥師寺家待這麼多天呢。」坐在長廊上,伊斯黎亞看著一片寧靜的庭院,月光灑落在庭間,在池面上灑下粼粼波光。

「這裡以後也是你的家了。」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夏碎把人攬向自己。「會累嗎?」

「還好。倒是你,喝了不少酒,沒問題吧。」

「沒事,家族祭禮時喝的還比今天多,更何況那些賓客都有克制的,畢竟啊⋯⋯」湊近了伊斯黎亞耳邊,夏碎不懷好意的輕聲開口。「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沒料到夏碎會突然來上這一句,伊斯黎亞的臉色倏地漲紅。「你這流氓!」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行夫妻之實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在懷裡的人逼近惱羞成怒的邊緣時夏碎輕笑著把人整個抱進懷裡。「不過今天我什麼都不會做的,畢竟明天還有得忙。」

「哼。」不悅的哼了聲,伊斯黎亞決定暫時不理會這越來越沒有下限的人。

「別生氣,嗯?」將下巴擱在伊斯黎亞的肩上,夏碎軟下了音調,語氣帶著些認錯討好的意味。

「誰讓你逗我。」報復似的擰了下環在他腰上的手臂,得到一聲裝模作樣的痛呼後伊斯黎亞決定寬宏大量的原諒他。

「我錯了。」乖乖地認錯,夏碎趁機在人的臉上偷了個吻。「雖然之前就公證過了,不過總感覺辦完婚禮後才有「我們真的結婚了」的實感啊。」

「確實是。」認同的點頭,兩人靜默下來,一起欣賞著月色及享受伴於彼此身邊的感覺。

  過了一會,夏碎忽然開口。「黎。」

「嗯?」看了過去,只見夏碎正望著他,他立刻會意過來,閉上了眼。
  
  在朦朧的月光下,他們的氣息融為一體,難捨難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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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1#
 樓主| 發表於 2024-4-1 18:58:04 | 只看該作者
結婚(公證)

「來個簡單問題,請問,兩位的結婚紀念日是哪一天!」

  兩人相視一眼。「你們問的是哪場婚禮的日期?」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最早的那一場啊!來廢話不多說,請回答!」

  這次兩人毫不猶豫地報出一個日期,但那日期並非是他們所認知的。

  看著眾人一臉疑惑,伊斯黎亞輕敲了下掌。「啊,我沒跟你們說過啊,其實在藥師寺家的婚禮之前我們就已經先公證過了喔。」

「「咦!!!」」

「我們很早就公證了,大概在結婚前的兩三個月,差不多拍完婚紗照的那時候。」看向夏碎,後者一個點頭。「大約是那時候沒錯,當時我可真驚訝啊。」

「誰叫你拍婚紗時一天到晚在我耳邊唸想要早點跟我結婚,可是婚禮的籌備又要很久所以我才會先帶你公證嘛。」

「兩位秀恩愛的請適可而止。說起來你們是在哪裡公證的啊?」

「我們那邊的大禮堂。依照我們那邊的習俗新人結婚時一定要到神前宣示,受到神的祝福後才算完成婚約。既然婚禮交給他辦,那我也只能規劃我這邊的了。」聳聳肩。「幸好我那邊不講求那些繁瑣的儀式,只要兩人兩情相悅就可以了,不然我也規畫不出個什麼啊。」

「我想聽你們那邊是怎麼辦的。」

「我也是!你就分享一下吧!」

  面對眾人的要求,伊斯黎亞可有可無的聳聳肩。「真拿你們沒辦法,聽了別又喊我們在秀恩愛啊。」
   
.
「夏碎,你接下來有空嗎?」脫下婚紗換回了他今天穿來的衣服,伊斯黎亞問道。

「有啊,怎麼了?」同樣也換好衣服,夏碎很自然地走過去牽起他的手。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反手握住,伊斯黎亞開啟空間跳躍,轉眼間一個典雅莊嚴的白色拱門出現在他們面前,門口的警衛注意到他們時立刻對他們一鞠躬然後讓開身子放行了。

「這裡是⋯⋯?」

「我歸屬的地方,平常可不能帶人來的,今天也只是先帶你來看一下而已。」轉過頭, 伊斯黎亞對他笑著。「既然你都帶我去你家了,那我也總該帶你來我之前住的地方看看吧。畢竟我們都要結婚了不是嗎。」

「所以你現在是在帶我回娘家嗎。」理解了他的意思,夏碎笑盈盈地看著他。

「你覺得是就是吧。」沒有因為他的話有太大的反應,伊斯黎亞帶著人繼續往前走。交往三年下來他現在面對這些話可說是越來越有免疫力了,甚至進步到可以反擊的程度,不然結婚後被吃得死死的還怎麼過日子啊。

  帶著人逛了幾個重要的地方,因為某人的關係所以一路上都挑著沒人的地方走,中途還差點撞上一支巡邏的小隊,要不是伊斯黎亞反應夠快拉著他躲到一個隔間不然鐵定會被發現。

「怎麼你回家還這麼偷偷摸摸的啊,嗯?」在不算寬敞的空間裡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裡,夏碎輕笑著說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正常不是我們這邊的人是不能進來的,要不是今天那兩個守衛剛好是我的手下你還沒這麼容易偷渡進來呢。」瞪了他一眼。對他來說這裡並不存在他不能去的地方,要不是今天狀況特殊根本是別人躲他而不是他躲別人好嗎!

「原來我是關係戶啊。」

「你本來就是。」查覺到外面的人走了, 伊斯黎亞放鬆下來,順帶不滿地哼了一聲。

「是啊,畢竟我已經快要變成你實際上的丈夫了。」湊近了他的耳邊,夏碎滿意地看著那耳殼逐漸變的殷紅。

  幸好這種程度的話他還免疫不了,不然看不到他害羞的樣子還真有點可惜。

「你、閉嘴。」發覺他的愉悅,伊斯黎亞氣得不輕不重地踩了他一腳,然後拉著他往外走。 明白要是再逗下去就有人要惱羞成怒了,夏碎立刻緊抿著唇避免笑出聲,然後毫不反抗的被拉著走。

  一路偷偷摸摸的,逮著空隙兩人終於溜進了位於建築群中心的大禮堂,通常除非節慶不然一般人很少會到這裡,而且他們幾個大天使有空閒時也會來這裡做祈禱或冥想,也間接導致其他人更不敢靠近了。

「這裡是禮堂,也是我的出生地。最早的時候這裡只有這間禮堂、圖書館、練武場和幾間臥室而已,那些建築都是後來才慢慢發展出來的。」保險起見伊斯黎亞佈下了結界,確認沒有人會發覺裡頭的情況後才跟夏碎介紹道,然後信步拉著夏碎走到一個位置。「我第一次睜眼時差不多是站在這個位置,路西法站在那邊,加百列則站在我們面前,看到我們醒了後還走過來摸摸我們的頭、跟我們說我們以後就是同伴了。即使是當時不懂情感的我也覺得他可真溫柔啊。」

  對於伊斯黎亞臉上露出的神情有些吃味,夏碎不滿的輕捏了人的臉頰讓他看向自己,神情居然有點小委屈。「我難道就不溫柔嗎?」

「我可沒這麼說。」放任他捏著自己的臉頰,伊斯黎亞皮皮的笑了。「在這裡欺負神的使者可是會遭天譴的喔。」

「這哪叫欺負,你怎麼越來越嬌氣了。」故意用力捏了一下得來一聲敷衍的痛呼,夏碎還是鬆了手。

「誰慣出來的。」雙手搓了搓臉頰,伊斯黎亞瞅著人看。

「也是。」聳聳肩,夏碎很自覺的背了這個鍋。

  自己慣出來的人,就算拿他沒辦法也只能繼續寵下去啊。

「好了不鬧了,既然來到這裡你要不要禱告看看,搞不好神會有所回應的。」

「好。」可有可無的答應下來,夏碎跟著伊斯黎亞一起單膝跪地,將右手放在心口,低下了頭。

  他不信神,過往的經歷讓他對於所謂的神祇並不抱有崇敬之情,直到他遇見了現在在他身旁的人,他才逐漸開始相信神靈的存在。就像伊斯黎亞所說的他們也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些力量,但相對的他們背負的責任與限制也就更加龐大與嚴苛。

  他們每個人都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用著自己的雙手去保護那那些珍貴之物。

  祈禱並不一定有用,但祈禱能讓你了解到你現在真正希望的事什麼,從而明辨方向、奮力前行。

  而此時此刻,在這最接近神靈的地方,他只有一件事想要祈求。

  神,若是您真的聽到的話,請讓我和我身邊的這個人能夠長久的在一起吧。

  我知道我們之間還存在著許多差異,但我想讓他獲得幸福。

  我願意用我的性命去護全他。

(我應允)

  一個溫暖的聲音乍然在他腦海中響起,在夏碎訝異時他感覺手臂被抓住,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看過去,然後看著對方精緻姣好的臉湊近了自己,隨後一個溫柔的吻印上了他的唇。在他們身旁一圈柔和的金色光暈環繞著他們,隨後光圈分裂縮小,化為兩道光束直奔兩人胸口,兩人皆是心口一熱,剎那間彷彿有股力量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溫暖的浸染了他們的全身。

  移開了唇,夏碎看向眼前明顯就知道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而笑的一臉得逞的人。「黎,這是什麼?」

「你對神說你想要跟我長久的在一起吧。我答應了,神也承認了。」拉著他站了起來,伊斯黎亞張開了雙手。「所以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我的伴侶,這裡也是你的家了。」

  像是回應他的話,禮堂的門突然大敞開來,一陣清風環繞著他,在他身邊雀躍的翻騰著,好似在歡迎新成員的加入。

「我以米迦勒、同時也是你伴侶的身分,歡迎你的到來。」

  怔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回過神來夏碎一個箭步上前將人擁住,「明明是我要給你一個婚禮的,怎麼就讓你搶先了。」

「因為你一直說想和我早點結婚,而我也是。」回抱了他,伊斯黎亞在他耳邊輕笑著說道。「在神前公證可就不能反悔了啊,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了。」

  對此夏碎笑了,他捧起伊斯黎亞的臉,一個纏綿的吻將兩人融化。「我願意。」

  在這偌大的世界兩人能夠相遇並相知相守,這或許就是最大的神蹟吧。他是如此相信著的。
  
  .
「天啊這是什麼劇情——!」

「直接把人帶去公證到底是哪招!」

「明明在學生時代你們都跟浪漫絕緣,結果談了戀愛後三不五時就做出一些會閃瞎人眼的事,難不成是負負得正嗎!」

「就知道你們會是這種反應。」完全不意外眼前這群朋友會鬼哭神號,伊斯黎亞滿臉淡定。「反正就是這樣,他搞婚禮我辦公證,雙方都承認了彼此的關係。」

「不過戒指還是我套上的就是。」牽起對方的手,夏碎與伊斯黎亞相視一笑。「畢竟他的戒指都只能由我來送。」

「停,夠了,你們可以安靜了。」眾人一臉不忍直視,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好奇問他們的八卦。

「我一開始可是有阻止過你們的,誰讓你們自尋死路。」聳聳肩,伊斯黎亞一臉事不關己地說,眾人又起哄了幾句,看天色也晚了大家紛紛道了再見後就各自離開。

  已經結為伴侶數年的牽手步回他們的家,在他們的左手無名指上,一個低調而奢華的圓環將他們兩個的一生相扣在一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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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0#
 樓主| 發表於 2024-4-1 18:57:46 | 只看該作者
求婚

  夏碎最近在思考一件事。

  那就是什麼時候要和交往快三年的對象求婚。

  雖然被親近的友人調侃說他們根本不用結婚就像是在過婚後生活、一整個老夫老妻的既視感,但他就是不滿足他們的關係只限於情人。

  他想要讓這人這輩子只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更何況他也快三十了,雖然家族那邊並未給他壓力,但考量到人類的壽命確實很短,他想要盡早給他個名分。

  瞇著眼,看來是該考慮一下如何求婚了。
   
  .
「咦?夏碎學長終於要向黎黎求婚了嗎!」將自己的想法訴說給小一屆的學妹聽,只見對方雙眼放光,滿臉興奮。「喵喵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嗯,所以想問一下,你覺得黎會比較喜歡哪一種形式。」告白那時腦子一熱就說出來了,害他暗自可惜了很久,各種節日每次都是兩人單獨出去約會,對方總說他不要什麼、只要他在身邊就好。雖然夏碎也認可這種做法,畢竟兩人都不是什麼喜歡張揚的性子,比起那些形式他更喜歡兩人之間獨處的時光。

  但這可是求婚,哪能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那夏碎學長有什麼想法嗎!」

  搖搖頭,夏碎微露出一抹苦笑。「他什麼都不要,而且妳也知道他也比較遲鈍。」

「確實,以黎黎的個性他真的很難打動。」認同的點頭,那種程度豈止是有些遲鈍可以形容,連塊木頭都比他有情調好嗎!所以當初他們知道眼前這位學長追到人時先不提他們的內心有多震驚,他們更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讓那個完全不解風情的人開竅的。

「所以我才想問問看其他人的想法,但妳也知道冰炎他們似乎不是適合談論這些事的對象。」

「也是。」先不提他和另外兩位學長是前情敵的關係,以那些學長到現在都還單身的狀況來看喵喵對他們能提出什麼想法也不抱有任何期待,就算真的去問了十之八九會是「你就直接去求婚啊反正不管怎樣他都會答應啦」之類等簡單粗暴的提議,一點情調都沒有。

「那夏碎學長你先說說看黎黎喜歡什麼,喵喵來幫你想辦法。」拍拍胸脯,喵喵很豪氣地答應下來。

「黎啊,他喜歡比較純粹的東西,對於過度加工或太過精巧的東西反而沒有麼感覺。」瞇著眼,夏碎細細回想起來。「如果送他花或毛茸茸的小東西他會特別開心。」

「他喜歡書,偶爾也看電影,他說他可以從中感受到作者或主角在面對一件事時他們當下的情緒,這讓他感覺很新奇。」

「他也會哼歌,不過不算常見,但他唱起歌時都是他心情很平靜很放鬆的時候。他喜歡輕柔的音樂,那可以幫助他放鬆下來。」

「比起那些人多的場合他更喜歡獨處,因為那時候他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可以很輕鬆地做自己。」

「夏碎學長,你有沒有發現,你在說這些話時表情好溫柔喔。」聽著這些話,喵喵托著腮笑了。「喵喵覺得其實喵喵也不用說什麼,畢竟夏碎學長才是最了解黎黎的那個人啊。而且從夏碎學長你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你一定很愛黎黎,喵喵相信黎黎說起夏碎學長時一定也是這種很溫柔很溫柔的表情的。」

「所以夏碎學長。」漾開了一抹燦爛的笑。「你就照你覺得黎黎會喜歡什麼去做吧,喵喵相信只要是學長你做出來的一定就是黎黎最喜歡的。」

  說完喵喵就先離開了,留下夏碎一個人在原位沉思。

  只要是他做的、就是黎最喜歡的嗎。

  思量著,夏碎在心中有了初步的想法。
  
  .
「所以我們的三週年約會就是逛校園?」站在校門口,伊斯黎亞有些失笑。「雖然我沒意見不過這還真不像夏碎你的風格啊。」

「就是忽然懷念起那些時光而已,畢竟距離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也已經過了好久了。」

「確實,那時候是在禮堂前吧,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其實覺得你的笑容很客套,不過眼睛很漂亮就是。」

「原來你覺得我那時候不是很真誠的樣子啊。」有些莞爾。「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只覺得你是一個很冷淡的人,在想什麼都猜不透,但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

「我那時候也不怎麼笑吧。而且第一天就被你們抓去拷問,我活這麼久還沒被兩個十幾歲的小孩逼問過呢。」

「都說了那是增進彼此之間的認識。」

「最好是。」

  笑鬧著,從國中部、高中部、大學部,最後是聯研部,一路走來他們細數著那些珍貴的回憶,交握在一起的手沒有鬆開過,彷彿他們天生就該如此地緊握著對方。

  直至生命的盡頭都是如此。

「最後果然是白園啊。」不意外的看著眼前的風景,伊斯黎亞說道。

「畢竟除了各種課堂,我們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明明是我為了圖個清靜所以跑來這裡休息,然後每次你們找不到人就會往這裡跑。我是來休息的啊真是。」想起那些被打斷的休息時間,伊斯黎亞氣鼓鼓的瞪著旁邊的人。

「你如果真的想避我們不見的話那我們再怎樣也都找不到你,不是嗎?」

「是沒錯啦。」聳肩承認。「走吧,再不走太陽都要下山了。」

「下山也不錯啊,夕陽挺好看的。」

「也是。」

  並肩走入了樹林,好奇的風精靈圍繞著他們兩個轉,大膽一些的甚至湊上前調皮的勾起他們的一縷髮絲再快速竄離,幾隻幻獸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兩人。

「我們看風景的地方到了呢。」停下腳步,伊斯黎亞仰頭看著這棵巨大的白色樹木。

「是啊。第一次被你帶來這裡後我才真正確定了我對你的感情。」

「所以在那之前你都不確定你對我有沒有那種意思?」

「不。是我確定我對你有那種意思,但我不敢承認。」想起當年的徬徨,夏碎忽然慶幸那一夜他難得勇敢了一次。

  如果當時他選擇放棄的話,那如今擁抱著他愛人的就是別人了。

「你居然也會不敢承認啊,我還以為逃避的只有我而已呢。」沒聽說過這件事,伊斯黎亞有些驚訝。

「因為你太優秀了,我擔心我沒有那個資格配上你。」

  對此伊斯黎亞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人。「你很好,你是我認可的人,所以從今以後我不要再聽到你說這些話。」

「我知道。」回抱了他,兩人靜靜地擁抱了一會才鬆手。「黎。」

「嗯?」

「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不就是交往三週年的日子?」疑惑的看著他,伊斯黎亞不太懂為什麼夏碎會突然這麼問。

「沒錯,今天確實是我們交往滿三周年的日子。」這麼說著,在伊斯黎亞不解的眼神中夏碎忽然鬆開交握的手後退一步,在單膝下跪的同時掏出一束花。「然後,我希望今天也能具有另外一個意義。」

「伊斯黎亞,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真誠的眼光注視著他,當中含著滿心的愛戀及一絲的緊張。看著認識了十來年的人,伊斯黎亞有些恍然。

  從生疏到熟捻,從朋友到戀人,他們一起經歷了許多時光,逐漸成為彼此不可取代的存在。在這過程中他們變得更加信任彼此,甚至到了現今的這種地步,這都是過往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而現在,讓他改變的人正大膽的請求自己成為彼此唯一的伴侶。

  看起來好像也只剩一句話可以回答了。

  姣好的唇彎起了一個令人神魂顛倒的弧度,隨後薄唇輕啟。「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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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9#
 樓主| 發表於 2024-3-18 18:58:45 | 只看該作者
第一次接吻

  最近夏碎有些小苦惱。

  雖然他和伊斯黎亞已經交往了一年,但兩人現在的關係仍停留在牽手擁抱的階段,再更親近一些就會被對方紅著臉閃避。

  雖然不擔心對方是因為對自己感到厭倦了才會拒絕他更親密的行為,但他也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停留在這一步。

  都交往快一年了居然沒接過吻,這像話嗎!

  下次約會時一定要成功。覺得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了,夏碎暗自下定了決心。
  
  .
  交往一周年的那日兩人出來約了會,在這之前剛好兩人都雜事纏身,每天忙的足不點地,連抽空給對方打個電話道句晚安都是奢侈,有時候還會因為真的抽不開身所以只能聽著對方留下的語音入睡。分別了這麼多日兩人自然是更加想念對方,交握在一起的手都捨不得分開。

「為什麼跟你在一起時間都過得特別的快。」看著已經零零落落出現的星子,伊斯黎亞不滿的抱怨了一句。「真不想離開你回去處理那些事。」

「我也是,真捨不得結束這一天。」摟著懷裡人的肩膀,夏碎附和了聲。

  他們現在在某座山的山頭上,因為兩人先前都被太多事情纏身,加上他們本來就不是喜歡熱鬧的性子,所以一拍即合的決定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享受兩人世界,這才造就了兩人目前互相依偎的場景。

「不知不覺間我們也這樣過了一年了呢。」靜靜地縮在夏碎的懷抱裡享受他的溫暖,伊斯黎亞覺得每次只要跟他在一起都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與放鬆,讓他捨不得離開。

「是啊。」戀人的依賴對他很是受用,夏碎勾起嘴角,空出的那隻手輕輕撥弄著伊斯黎亞手上的那枚銀戒。

「你還是像當初一樣喜歡我嗎?」

「當然,我對你的喜歡未曾變過。你呢?」

「我與你相同。」

  一年下來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並未變化太多,唯一改變比較大的就是這兩人開始會對彼此說出心裡話了。他們都是將自己真實想法藏的很深的人,用著自己最好的一面去面對一切,但面對彼此時他們學著放下那些偽裝,用最赤裸柔軟的一面去擁抱彼此,才發覺對方的溫度比想像中還熾熱。

  當然,對彼此坦承這點也適用於情話的訴說上。剛開始伊斯黎亞總說得結結巴巴的,常常話還沒說出口臉就紅了個熟透,到現在已經進步到可以坦誠地說出想要牽手或擁抱,但面對眾人的調侃時還是會紅了一整張臉。

  交往前他可沒發現他是這麼害羞的人,但這樣也好,因為當他坦承出來時那一定是他最真實的心意。

「我以前從未想過有一個人陪伴在身邊的感覺原來是這麼好,居然能讓我暫時放下過往的我認為片刻不可卸下的職責。」看著夜景,伊斯黎亞喃喃說著。「而且我居然還沒有罪惡感,甚至覺得很輕鬆。」

「你可以適當的休息,沒有人會責怪你的。」天曉得其他人有多希望這人能好好休息,就當事人覺得自己還不需要休息,不過自從跟他交往後他也開始願意放鬆下來跟他好好約一場會,這也在某種程度上看出自己對他的重要性了。

「我知道沒人會責怪我,就是我自己放心不下而已。」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明天也還有很多事要忙對吧,今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聽言夏碎把頭埋進伊斯黎亞的肩膀,語氣有些可憐。「真想趕快把事情做完,然後成天跟你待在一起。」

「真難得看到你這麼像小孩子的時候呢。」反手摸了摸肩上那顆腦袋,伊斯黎亞語氣帶了點笑意。「好啦,我大概在兩三天手上的事就能告一段落了,到時候我再去找你,嗯?」

「說好了,可不能食言啊。」

「說這什麼話,我沒放過你鴿子吧。」

「是沒放過,不過之前出來跟我約會時你不是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設?」

「拜託那只有剛交往的那時候而已,多久以前的事還拿出來說。」

  一邊說著呢喃細語,腳下移送陣亮起,轉眼間他們回到了黑館前面,又說了一會話兩人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手,正當伊斯黎亞要轉身離開時,手臂忽然被拉住。「黎。」

  疑惑地轉頭,隨即他被拉進了懷裡,夏碎正凝視著他,那眼神熾熱的讓他不禁臉紅心跳。

「怎、怎麼了?」覺得他跟平時不太一樣,伊斯黎亞有些結巴的問。

  沒有回話,夏碎俯下身,輕輕地在那光潔的額上印下一吻,然後稍微退開了身,語氣小心翼翼的。「這樣,可以嗎?」

「咦?」

  對著伊斯黎亞驚訝的目光夏碎再度俯下身,這次唇落在顫抖的睫羽上。「這樣,可以嗎?」

  隨後唇往下移,這次輕吻落在了鼻尖上,兩人的氣息越來越靠近。「這樣,可以嗎?」

  做到這種地步饒是遲鈍如伊斯黎亞也曉得要是再不阻止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但此時他完全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詞彙,只能愣愣地看著夏碎。早在第一個吻時他的語言組織能力就已經癱瘓了,只能面色緋紅的接受這一切。

「你不阻止的話,我可要繼續下去了。」見人沒有反感的情緒,夏碎將唇緩緩的下移,兩人的鼻息交融,唇挨的極近,無力阻攔的距離。

「我愛你。」輕柔的氣流傳來微小的震動,敏感的唇瞬間酥麻一片,隨後一片溫熱貼上,一個溫熱且含著滿腔愛意的吻連結了彼此。

  那是一個生澀且小心翼翼的吻,身為主導方的夏碎不敢太過躁進,只能很克制地輕輕貼著唇瓣廝磨。而身為被動者的伊斯黎亞則腦筋完全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噢。」

  一道驚呼聲傳來,沉浸在吻之中的兩人瞬間回神,不約而同地看向滿臉尷尬的安因。「咳,抱歉打擾了。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呃,抱歉。」

  回過神來,回想起剛才的種種伊斯黎亞的腦中轟的一聲,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臉上,下一秒他看都不看夏碎轉身就衝進黑館裡,速度快到兩人都沒來得及攔住人就消失在門後了。

「抱歉,需要我去勸勸他嗎?」滿懷歉意的看向夏碎,他真的只是因為一踏出移送陣就看到兩人在接吻才驚訝地發出聲音,並不是故意打擾兩人好事的。

「不用了,這時候去勸他他又會跟我鬧了。」面對非常愧疚的安因夏碎也只能苦笑了下。「沒事的,之後我再哄哄他就好。您先上樓吧。」

「非常抱歉。」眼看夏碎並不是很想讓其他人打擾的樣子,安因也只能再度道歉後進了黑館。

  嘆了口氣,夏碎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不出意外一打過去就被切掉,再打過去還是被切掉,他都能想像現在電話那一頭的人到底有多糾結了,可是不安撫好也不行,所以他只能繼續認命地重複這個動作。

  黎這種反應看上去像是難以接受的樣子,真的是自己太躁進了嗎。

  他會因為自己的莽撞而討厭自己嗎。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不值得他依靠呢。

  想到這裡夏碎暗下了眼神,連播號碼的動作都停了,就這麼站在原地出神地看著戀人所在的房間。

「夏碎。」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夏碎猛然看了過去,只見伊斯黎亞出現在半掩著的門後,臉還是很紅。

「黎,我惹你生氣了嗎,抱歉。」不敢冒然走上前,夏碎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侷促不安地等著被罵,卻見伊斯黎亞搖了搖頭,然後招手要他上前。

  不明所以的上前,剛站定忽然一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一個帶有清香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一觸即離,輕巧的讓他幾乎以為是幻覺。

「我沒有不喜歡你的吻,我只是有點嚇到而已,我沒想過一個吻居然能對我的影響那麼大,所以我才會跑掉的。」面對夏碎微微瞠大的眼,伊斯黎亞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又有點退縮了,他收回了手,眼睛盯著地板,腳尖在地上轉了轉。「就、就這樣,我只是來告訴你我沒有不喜歡的,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晚安。」

  說完人就這麼一咕嚕的縮回門後,夏碎在原地站了幾秒,然後笑了。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這次電話那頭響了幾聲後被接了起來,對面那人沒有出聲。

  笑了笑,夏碎開口。「黎,我愛你,晚安。」

  另一頭先是沉默了幾秒,對方的聲音輕輕地傳了過來。「我也愛你,晚安。」然後切斷了通話。

  轉身離開,夏碎的嘴角帶著壓抑不住地笑。

  那雙唇的滋味果然比想像中的還要柔軟和令他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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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8#
 樓主| 發表於 2024-3-18 18:58:24 | 只看該作者
公佈戀情

「好了自我介紹到這裡。有同學想發問的嗎?」

  一位男同學舉起了手,在伊斯黎亞點頭應允之下勇敢地開口。「老師!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伴了!」

  面對因為這個問題乍然喧嘩起來的教室,伊斯黎亞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老師你應該沒有吧,之前的學長姐問了也都是這個答案。」

「既然你覺得是如此那何必再問呢。」輕笑了聲。「好了,與其問這些私人問題,我們還是上課吧。」

  三小時的課過得很快,下課時伊斯黎亞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東西離開教室,在踏出教室的那一刻回過頭,臉上帶著笑意。「回答先前的問題,答案為有。下週見了。」

  隨著門被關上的聲音,教室裡爆出了更激烈的喧嘩聲。
  
  .
「聽說你有伴了?真的假的?」

「你已經是第十個來問我這個問題的了,是、沒錯、我有對象了,這樣解釋的夠清楚了嗎?」撐著下巴,伊斯黎亞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面一臉震驚的人。「怎麼,很驚訝?」

「怎麼可能不驚訝,你不是遲鈍的要死嗎,怎麼突然間就開竅了?」

「這個嘛,突然覺得對方也挺順眼的,就這樣了。」笑笑的說,伊斯黎亞看了眼時間豁然起身。「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不是要參加聚會嗎,走吧。」

  不給人繼續問下去的機會,伊斯黎亞開啟移動陣轉眼間來到了位於左商店街的房子,跟在門口遇到的夏碎點頭並交換個眼神後一同踏入了屋子內。

  入內後不意外的有收到了許多相同的問句,但伊斯黎亞這次都只要淺笑帶過,十足的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但好奇歸好奇,活動還是要繼續下去的,只見舞台上的暴風拿起麥克風,語氣高昂的開場。「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啊!這次活動因為只是邀請大家聚聚而已,所以沒有太多的要求——」

「不過啊,我們總得要做些什麼來炒熱氣氛!」接過了話,烈火大咧咧的笑著。「這次的活動很簡單,那就是唱歌!不過跟之前不一樣,這次的是雙人對唱喔!我們會先抽一個人上台,如果有人要跟他合唱的可以自行上台,沒有的話我們就再抽一個人!」

「畢竟兩人對唱很容易就會抽到情歌嘛,總不能讓現場有伴的人看著另一半跟別人對唱吧,那可不太妥當呢。」瀟灑一笑,暴風看向台下。「特別是我們今早才傳出來有伴、卻沒人看過他另一半的某位老師,請問今天帶伴了嗎?」

  面對眾人的目光,伊斯黎亞仍舊神色鎮定的微笑著,不慌不忙的開口。「帶了。」

  周圍頓時譁然四起,兩位主持人對看一眼,又看了眼自家明顯臉色沒有很好看的龍頭老大,心裡都有個底,但節目還是得繼續主持下去。「居然也在現場嗎!那等一下鐵定給你們情歌啊。事不宜遲我們就先抽出第一位吧!」

  活動進行的很快,過程中也是爆笑不斷,最令人心驚膽跳的一場是兩個死對頭的,他們一站上台台前瞬間清空,除了少數能制止兩位造成大規模爆破的其他人都是既期待又害怕的留在現場,連節目組都深感不妙,硬是從很不正常的歌單中生出了一首守世界常見的頌讚給他們唱。但不知為何這兩人今天居然沒有爭鋒相對的意思,只是很平靜的唱完、很平靜的下了台,這讓人安心的同時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下一個是,喔喔是夏碎啊!有伴嗎唉我問什麼你也是單身———」「有。」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當事人仍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容,面不改色的投下震撼彈。「我非單身,而且我的伴也來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居然先後爆出了脫單的消息,那既然這樣就把你的伴給牽上來吧。」

  眾目睽睽下只見夏碎邁開腳步,目標確定的往一個人走去,停在那人面前並伸出手做出邀請時周圍的人眼睛都瞪的發直了,在那人伸手搭上時嘴都張的能塞顆雞蛋了。

「我是想過他們會很驚訝,只說沒想到會這麼誇張。」絲毫不覺得他們在一起是會讓這麼多人失態的事,伊斯黎亞仿佛事不關己的聳聳肩。

「因為你太遲鈍了。」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明明是平常幾句對話,但話語間卻帶有一絲撒嬌及寵溺的意味,親密的讓旁人無法介入,就這麼安靜的目送兩人上台。

「歌呢?不是要讓我唱情歌?」氣定神閒的看向主持人,暴風這才回過神把兩隻麥克風遞了上去,音樂也隨之響起。

  《closer》

  兩人對看一眼,衝著對方一笑,目光溫柔而繾綣,開口吐出的音調包含著滿心的愛戀,似乎要將這從未有過的幸福感透過這首歌傾訴而出,眼神洋溢著光彩,滿心滿眼的都是他愛著也愛著他的人。

  「So baby pull me closer in the backseat of your Rover. That I know you can't afford. Bite that tattoo on your shoulder.」

「Pull the sheets right off the corner of the mattress that you stole. From your roommate back in Boulder.」

「We ain't ever getting older.」

  原本上台時分開的手又牽在了一起,十指緊扣,無聲的宣示著他們對彼此的主權。

  在愛情裡他們都很小氣,他們只容許對方是屬於自己的,任何人都不能介入他們之間。

  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We ain't ever getting older.」

  最後一個音鏗然落下,趁著人不注意時夏碎上前在伊斯黎亞頰上偷了個吻,立刻收到對方不滿卻毫無殺傷力的瞪視以及迅速紅潤起的雙頰。

「⋯⋯哇啊,所以兩位真的是在一起了啊。」總算是反應過來,暴風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爆料。「我們居然都沒發現呢,是最近才在一起的嗎?」

「沒有,我們交往了快半年了。」成功偷了個香,夏碎的神情十分愉悅。

「咦——?」

「先前他不願意公佈,所以才會拖到這時候才跟大家說的。」鬆開了交握的手,夏碎在伊斯黎亞一臉不解的情況下伸手攬過了他的腰把人半抱在懷裡,此舉引來了更多的喧嘩和懷裡人更加羞紅的顏面。

「居然已經半年了,那我就替大家問一下,請問兩位現在進度到哪了?」

「就到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程度而已。好了再說下去有人回去要跟我鬧了,我們還是把舞台讓出來吧。」還了麥克風,夏碎摟著人走下舞台,周圍的人也尊重的不再打聽,在兩位主持人的帶領之下會場氣氛很快又熱絡起來。

「你、你怎麼好意思在大家面前這麼做!」被帶到比較僻靜的角落冷靜一下,伊斯黎亞氣呼呼的抱怨。

「因為有人早上公然承認有伴了,所以我一時忍不住想宣示主權。」特別是讓某兩人徹底死心。太陽他不清楚,但夏碎總覺得冰炎好像或多或少察覺了一些,畢竟也是十幾年的搭檔了,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有沒有哪裡露出馬腳。

「你可以含蓄一點嗎。」明明是自己先放出消息承認兩人關係的,沒想到一到晚上這人就大大方方的在眾人面前宣告了,這讓他不害羞都不可能。

「可能沒辦法,我太喜歡你了,喜歡到無可自拔的程度。」把人抱進懷裡,夏碎湊近他耳邊低聲呢喃。「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多愛你,也想讓大家知道你也同樣愛著我的。」

「消停會,這裡是公開場合。」雖然語氣仍舊兇狠,但懷裡放鬆的身子可出賣了主人真實的心情。沒忍住衝動,夏碎低下頭在伊斯黎亞的肩頭蹭了蹭,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模糊。「黎,我今天真的太高興了。」

「我知道。」伸手揉了揉肩上的那顆腦袋。「今後你可要更珍惜我啊。」

「我怎麼捨得對你不好,我只怕我對你還不夠好。」

  聽言伊斯黎亞稍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臉還是紅的,望向夏碎的眼神卻堅定無可撼動。「你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你。」然後伸手環住了夏碎的脖子,在他耳邊堅定的宣示著。「我愛你。」

  更用力的抱住了人,夏碎覺得他的世界就是他懷中的這個人。「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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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
 樓主| 發表於 2024-3-4 18:29:02 | 只看該作者
交往一百天

「黎,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牽著手走在路上,夏碎有些擔心的看向身旁有些沉默的人。他很少會出現這種樣子,而出現時多半是他真的很不舒服或是有心事。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看了過去,伊斯黎亞神情靦腆。「我只是想到我們居然也這樣過了三個多月,到現在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你剛才沉默是因為在想這件事?」有些好笑。自從交往以來他看到了伊斯黎亞許多不為人知的面貌,例如他其實很容易害羞,第一次牽手時那張臉簡直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一樣,擁抱也是,那耳朵紅到簡直可以滴血。再例如他其實很喜歡一些具有意義的小東西,而他相信他等一下要送的東西他也會喜歡的。

「嗯,雖然答應跟你交往了,但我真的沒有想過我居然真的跟你談起了戀愛。」搔搔臉頰,伊斯黎亞又有些紅了臉。「我也沒想過我會因為你的接觸而感到心慌意亂的,而且即使如此我也沒想過要遠離。」

「你可以慢慢習慣我的接近沒關係,我們不急。」明白這人其實還在適應這種更進一步的關係,已經等了十幾年的夏碎並不感到急躁。

  他能在此生擁有這個人的愛意,就已經非常足夠了。

「抱歉,我還是有點緊張。」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了,我們今天要去哪裡?」

「去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去的地方。」

  對此伊斯黎亞有些疑惑。「你指的應該不是我們交往後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吧?」他不相信這人會這麼沒創意。

「當然不是。是我們高中時去的,記得嗎,我那時候帶你到日本玩。」

「然後還被拍照的那次?那哪叫約會,那明明是正常的朋友出遊而已。」

「對那時候就喜歡你的我來說,那就算是約會。」

「⋯⋯我還真的是在交往後才發現夏碎你也是個很會說情話的人。」小小的抱怨一句。「那我們走吧。」

  順著那日的回憶,兩人重溫了當年的旅程,在淺草寺時雖然沒有當年大著膽子要求替他們拍照的那個女孩,不過也找到願意幫他們拍照的人。不同於當時一方不知情一方裝作若無其事,這次他們可以大大方方的感受對方的體溫,也不用擔心那些流言蜚語。

  畢竟雖然目前沒有要公布的意思,但也已經是事實了,既然如此還需要在意什麼。

  「我突然想起來,當年你幫我化妝時不是差點親下來嗎,那時候我以為你要親的是臉頰,你老實說,你那時候的目標是瞄準哪裡?」站在當年賞月景的地方,伊斯黎亞忽然想起這段往事。

「這個啊,是我目前還接觸不到的地方呢。」意有所指的用拇指指腹輕抹過了那人櫻色的唇,夏碎滿眼笑意的看著倏然染上一抹嫣紅的雙頰。「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接觸呢?嗯?」

「總、總之不是現在。」慌忙的別過頭,伊斯黎亞小聲說道。「再等我一下,好嗎。」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接受的那一天的。」不打算繼續鬧人,畢竟鬧過頭了要哄的人也是自己,夏碎把人圈進懷中,下巴輕靠在伊斯黎亞肩上。「黎,閉一下眼。」

「怎麼了?」

「就閉一下。」

  不解的照做,伊斯黎亞感覺自己的手被輕柔的握住,隨後有個環狀的東西套進了自己的指,堅硬的金屬被那人掌心捂的發熱,溫暖的熱度一路從被箍住的指蔓延至全身。

「好了,可以睜開了。」

  依言照做,伊斯黎亞低頭看向右手無名指底部的那圈銀戒,而包覆著他雙手的掌在同樣的位置上也配戴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戒指的內圈刻著他們的名字,低調而張揚的宣示著對彼此的主權。

「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一對的,但你不想太早公布,所以我只好暗中宣示一下主權了。」兩枚戒指輕輕相碰,在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喜歡嗎?」

「沒有不喜歡的道理吧。」欣賞了一會,伊斯黎亞抬起頭。「換你,眼睛閉上。」

「好。」順從的閉上眼,夏碎感覺有東西繫上了他的手腕,質地柔軟滑順,而且那人還擺弄了許久,讓他更好奇他到底是送什麼東西。

「好了。」得到許可他睜開了眼,看著他手腕上多出的那圈金紅交錯的端正同心結。

「不只你想宣示主權,我也想告訴別人你是有人的了。」在夏碎的目光中,伊斯黎亞原本臉上稍微降下來的熱度又爬升了回去。「這是我用我的頭髮和受過祝福的繩子編的,我想要讓你知道,我是願意停留在你身邊的。」

「黎,你真的⋯⋯」聽言夏碎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緊。雖然在這段關係中他看起來是比較主動的,但他同時也對這段感情有些不安,畢竟他不知道對方能適應他的情感到什麼程度,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接納有著許多不足的自己。

  但伊斯黎亞卻察覺到了,甚至願意做出這種承諾,他能不為這份心意而感動嗎。

「我說過,你是我喜歡的人,那我就會試著回應你的心情,包括你的喜悅或不安我都會接受,正如你所包容我的那樣。」轉過身,伊斯黎亞伸手回抱了他。「我很喜歡跟你相處時的感覺,接下來的日子也請多指教。」

「我也是,請多指教了。」

  山間的夜風有些涼,但此時,戀人的懷抱是他們最溫暖的歸屬。


第一個情人節

「當了老師後你情人節也不用再逃到校外了吧。」坐在太陽他們家的大廳,非常難得能夠齊聚一堂的人們放鬆的聊著天。

「是啊,雖然還是免不了被告白,不過至少不用落荒而逃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馥郁的紅茶香在口中蔓延開來,感到心情很好的伊斯黎亞愉悅的輕哼了聲。「但如果可以還是不希望被攔下來告白啊。」

「醒醒,在你找到對象前都不可能了。」

  我已經有了,只是沒打算這麼早公布而已。

  暗自想著,伊斯黎亞眼睫閃了閃,狀似隨意的開口。「說起來我從學生時代到現在收到的情人節禮物都不外乎是那些常見的巧克力、情書之類的,這讓我有點好奇你們有收過什麼比較特殊的嗎?」

「收過詛咒水晶算嗎?」

「我記得你不是收過地契?印象中那塊地還挺值錢的。」

「你還不是收過結婚申請書!」

「我記得他收到過一綑麻繩要他跟對方一起殉情。」

「這種事就不用再提了。」

  笑著聽他們互相爆料,伊斯黎亞心中有了個底。

.
  情人節的當天,兩人照例是避開人多的地方,手牽著手在林間悠閒的散著步。

  因為某人還不願公布戀情的關係所以交往這幾個月以來他們相處時都盡量避開會被發現的地方,對此夏碎也沒意見,雖然很想大方地宣示主權,不過只要這人在身邊,無論身處哪裡都是最好的。

「夏碎,你有特別想去哪裡的嗎?」晃著手,伊斯黎亞問道。

「沒有呢,我只希望能待在你的身邊,這樣就好。」笑著回應,夏碎不意外地看著人臉上泛起蒸騰的紅暈。

「你到底從哪裡學來這些話的,真是。」用空出來的手搧了幾下好讓臉上的熱度快點褪去,伊斯黎亞略有不滿的抱怨著,「感覺我一天到晚被你牽著走啊。」

「你不喜歡?」

「我沒那麼說。」

「那就是喜歡了?」故意彎下腰在人的耳邊輕聲呢喃,夏碎滿意地看著那耳翼迅速染上了漂亮的粉。

「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在我耳邊說話⋯⋯!」摀住了耳朵,伊斯黎亞氣呼呼地盯著人看。

  無辜的半舉起手作投降狀,夏碎眼中仍帶著明顯的笑意。「好好我的錯,作為賠償,這個送你。」

  手一翻,一束藍白相間的滿天星出現在他的手中,嬌嫩的花瓣上還帶著晶瑩剔透的露珠,看上去嬌豔欲滴惹人憐愛。

「我想說的話都在這束花裡了,但我也不介意再說得更清楚一點。」將花束放進那人手中,夏碎捧起伊斯黎亞的雙手,眼神中溢滿溫柔與虔誠。「我愛你,我希望能成為站在你身邊守護你的人,也希望你也能給我這個機會,可以嗎?」

「⋯⋯不是早就給你了,還問這個幹嘛。」不好意思地撇過了頭卻仍躲避不了那炙熱的視線,伊斯黎亞暗自抱怨起為什麼自己對上這個人時平時的那些冷靜自持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能被他的步調一步步地牽引,沉淪在他給的溫柔之中。

「但我想聽你說。」又湊近了這人的耳邊,夏碎輕聲吐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發現只要對著他的耳邊說話那效果簡直是加倍的,而且也更容易讓這人說出真心話。「好嗎?黎。」

  抿了抿唇,原本一整天下來都在考量一件事的伊斯黎亞忽然下定了決心,只見他逕自展開了移送陣,當夏碎再睜開因為突然其來的光亮而閉上的眼時,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換成了一座湖邊。

「黎,這裡是⋯⋯?」

「我住的地方。」將視線轉了回來,伊斯黎亞直視著夏碎,眼中漾著堅定及一絲羞澀。「我跟我前世的好友一起住在這裡,也是在這裡轉化成幻武精靈的。換言之,這裡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黎你⋯⋯」瞬間意會到他的想法,夏碎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我不會捨棄這裡,而我想將你介紹給這塊土地認識。」明明害羞得不得了,伊斯黎亞仍堅定的看向夏碎,一字一句地說著。「我把我的歸屬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的保管啊。」

「我會的。」忍不住給了眼前這人一個擁抱,抱住他的瞬間夏碎覺得他獲得了全世界。

  他不會不知道伊斯黎亞過往的友人對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相對的這塊土地對於伊斯黎亞來說自然也是不可割捨的,但如今他帶自己來了這裡,在這塊對他而言具有特別意義的土地上說出了將自己的歸屬交與給他的這種話。

  那是否代表他在他心中已經不僅是淺淡一筆了。

「我會用盡一切對你好的,我保證。」用著溫柔的語氣許下最莊重的誓言,夏碎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能落下眼淚。

「我只希望你對自己好,你啊,從以前就太早熟了。」摸了摸他的頭,伊斯黎亞說道。「在我面前你可以像個孩子沒關係的,我會接受全部的你,正如你接納了有著眾多缺陷的我一樣。」

「我愛你,如同你愛我那樣。所以,不用再擔心了。」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我愛你」,因為雖然確定了自己對這人的情感已經超出了一般友情的範圍,但他覺得自己還不懂什麼是愛,所以他沒有資格將這個詞說出口。

  但現在,他很確定他是愛著正緊緊抱住自己的這個人,他想要擁有他,想要與他共度接下來的每一個日子。

  既然確定了,那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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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
 樓主| 發表於 2024-2-19 20:03:44 | 只看該作者
告白那件事

「嗯?你說舞會?」有些訝異眼前的人居然會來找他,夏碎驚訝的重述了一次。

「是啊。這次學校說要犒賞我們這些教職員工的辛勞所以辦了一個舞會讓大家放鬆,還要求每個人都要出席還一定要帶伴。」搔搔頭。「你也知道我的狀況比較特殊,所以舞伴還是找認識的人比較安心。」

「你有問過誰嗎?」

「目前為止就問了你一個,因為我也才剛得知這個消息沒多久。」聳聳肩。「所以,有空嗎?」

「當然有。」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他們就學期間都沒有那個勇氣去邀請眼前這個他們愛慕的人成為自己的舞伴,現在機會送上門了哪能就這麼輕易的讓他白白溜走。

  他已經畢業了,能再見到這個人的時間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但他對他的愛慕卻一點都沒有少。

  從國二那時確認自己的心意後他的眼中就再也納不下其他人,而他注視的那人卻同樣是許多人眼中的唯一。

  他渴望自己能成為他眼中獨一無二的那個存在。

「那就這麼說好了,下禮拜見。」絲毫沒有注意到夏碎斂下的眼眸流轉著什麼樣的心思,伊斯黎亞笑著與他道別。

「嗯,再見。」勾起與往常無異的笑。夏碎再度壓下那些心思。

  至少在那夜他能成為他唯一的舞伴,這樣就很好了吧。
     
.
「你來的真早,我都沒時間打扮了呢。」步出黑館,看著畢業後越發英挺的人伊斯黎亞笑著調侃一句。

「總不能讓我的舞伴等。」彬彬有禮的伸出手讓伊斯黎亞挽上,夏碎似笑非笑的瞅了旁邊的人一眼。「更何況,你也沒好好打扮的意思吧。」

  雖是這麼說,但這人從以前開始就是那種簡單收拾一下就能驚為天人的類型,唯一一次看過他認真打扮也就當年大學時在他們的畢業舞會上,一襲繡著奔騰烈焰的緞白衣袍配上飄揚的璀璨金髮,繁複衣物巧妙的襯出那穠纖合度的身形,精巧細緻的飾品妝點了他的容貌,襯的那原本就令人傾慕不已的絕世容顏更加沉靜莊嚴,一踏進會場就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哈哈,這麼說也是。」被拆穿了也絲毫沒有不好意思,本來就是打算去走個過場就閃人的人完全不掩飾自己不打算打扮的心思。「倒是你,還挺認真打扮一番了啊。」

「畢竟身為你第一個邀請的舞伴,我自然不能掉以輕心。」笑著承認了這番話,「那麼,我們走吧。」

「走吧。」

  假日期間沒有多少人留在學校,取而代之的是平常各種怕生的小幻獸出來活動。夜幕低垂,遠方的天空開始有星子閃爍。

「最近過的好嗎?」不急著前往會場,悠悠哉哉的散著步,伊斯黎亞問道。「畢業後就很少見到你了。」

「還可以。」

「聽冰炎說你最近都在家族裡幫忙對吧。會覺得有壓力嗎?」

「多少有點吧,但還能應付過來。你呢?」

「也就這樣吧,教教學生、出出任務,你們畢業後就覺得待在學院也沒什麼意思。以前總覺得冰炎和太陽又打起來很麻煩,但現在想起來還是那些日子比較熱鬧啊。」輕輕的笑了笑。「好懷念大家都是學生時的那段時期啊。」

「是啊。注意腳下。」沉靜的笑笑,夏碎提醒了下伊斯黎亞注意竄出來的幻獸。

「我知道,我現在沒那麼虛弱了。」有些無奈的笑。「你還是這麼體貼啊。」

「你喜歡嗎?」

「誰不喜歡體貼的人呢。」輕笑了聲。「雖然你們表現出來的都不一樣,不過你們真的都是很體貼的人。在我上課的時候例外,都不懂的體貼。」

「你上課的時候也沒對我們手下留情過啊。」想起那時候只要是上實戰課都是拿命去拼搏、不然連能不能活到下課都是未知數,夏碎只能苦笑了。

「還不是你們先動真格,我為了保命才會豁出去的嗎。」雖是這麼說著,伊斯黎亞的語氣也沒多少抱怨的意味。「我帶的第一屆學生怎麼就這麼可怕啊,唉。」

「但你也不是挺想我們的。」

「也是。」聳聳肩,閒聊間兩人也到了會場門口。「等一下就充當我的擋箭牌啦。」

「是是。」完全不意外他今天出現在這裡的作用,夏碎也就很坦然的接受了現實。「走吧。」

  一進會場,先不提平時就愛好這種熱鬧場所的老師,許多神出鬼沒的老師居然也都出席了,這讓夏碎不禁有些驚訝。

「因為董事說不來的話就扣一年的薪水,跟學校簽的合約再加十年。」旁邊的人小聲地解釋著。「應該第一支舞跳完這裡就會少一半以上的人了。」

  …...好吧,他知道原因了。

  即使是很有個性的老師也會屈服在這可怕的條款下吧。

「好了,去跟人打個招呼然後跳個舞今天就可以收工了。」四處張望著,伊斯黎亞挽著夏碎就去跟幾位老師打過招呼,而夏碎發現他也有意無意的將幾位他不熟悉的老師介紹給他。

「老師,你跟剛才那位老師也不是很熟對吧?」在結束一輪交際後夏碎問道。

「是不怎麼熟,充其量也就點頭之交。」在心中清點完要去打招呼的人的名單,完成來這裡的一項任務的伊斯黎亞覺得心情很好。

「那你怎麼會特別去跟他們打過招呼呢?」

「唔,這種事就不用說出來了呢。」沒有回答的意思,伊斯黎亞清淺一笑。「離開場舞還有一段時間,你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老師,別轉移話題。」眼角瞄到有人看上去就是想來搭訕他身旁的人,夏碎忽然湊近低下頭伊斯黎亞的耳邊,輕聲開口。「老師,剛才你打招呼的老師對咒術學有相當深入的研究吧,我可以當作你是為了我而特意去打招呼的嗎?」

「夏碎你⋯⋯!」嚇了一跳,伊斯黎亞不自在的撇過頭,耳朵有些泛紅。「是是我承認我是想讓你跟他認識才去打招呼的,畢竟邀請你來這一趟總覺得不能讓你空手而回。還有好好站好,別在我耳邊說話。」

「好,抱歉。」從善如流的站直,眼見那人已經很識相的離開了夏碎感到相當的愉悅。

「真是,才說你很體貼的,怎麼這回就直接拆台了。」揉著耳朵,伊斯黎亞小聲抱怨。

  因為我想知道你的行為是不是特別為了我做的。

  用一貫的笑容掩蓋心思,夏碎體貼的伸手替那人將散落的髮勾到耳後,換來的是毫無殺傷力的一瞪和更加泛紅的耳朵。

  輕哼了聲將目光移開,伊斯黎亞暗自調整著有些紊亂的呼吸。剛才夏碎在他耳邊說話時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些心悸,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心慌,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就把目的交代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算了,你不去吃東西嗎?」

「不了,我不餓。」因為我不想放棄能與你牽手的任何一秒。

「真的?你不要被我們這群人帶壞了,人類的身體沒有那麼強健的。」 除了夏碎以外周圍的人幾乎都有來自血脈的強韌生命力,幾天不吃不喝都還能撐得下來。但他是人類,不能拿他們的標準來看待。

  雖然知道這是關心的話,夏碎還是暗暗苦笑了。「我對於我的身體還是很清楚的。」

「也是,相較於其他人你算是愛惜身體的。」承認道,伊斯黎亞轉過頭來看著他。「不過偶爾也要放鬆一下,你們都太拼了。」

「老師你沒有資格說我們吧。」眉一挑。這人好意思這樣教訓他?

「好像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很自覺地承認了。「是說你總不會今天就真的是跟我來跳支舞就回去的吧?」

「不然你之後還有什麼計畫嗎?」

「嗯⋯⋯散個步聊聊天?畢竟也有段時間沒能跟你們坐下來好好聊聊了,我也會想知道你們現在到底過的好不好。」靈動的眼睛瞅著他看。「有空奉陪嗎?」

「樂意之至。」微笑著應了下來,這時主持人剛好宣布舞會的開始,現在要現場抽出一組來跳開場舞,瞬間引起一小陣騷動。

「居然是現場抽人跳?這麼刺激。」看著主持人憑空變出了一個籤筒,伊斯黎亞挑眉。

「你想被抽到嗎?」

「當然不。我還想低調度日的,尤其是不想被某些眼尖的人認出來我是誰。」意有所指的說,夏碎也心領神會的終止了話題。畢竟就算換了個身分有些小習慣還是沒那麼好改,萬一被認出來了那也是很麻煩。

  台上的主持人這時也從籤筒裡面選出一支籤,他清清喉嚨,大聲朗誦。「抽出我們今天的幸運兒啦!被抽中的是聯研部———」聽到這裡已經有很多人暗自鬆了口氣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伊斯黎亞低聲說道。

「———的伊斯黎亞老師!請到會場的中央!」

「⋯⋯幹。」極其難得的,伊斯黎亞罵了髒話。「這一定有黑箱。」

「走吧。」好笑地聽著身旁的人小聲地抱怨,夏碎挽著人落落大方的走到會場中央,然後鬆開手,行了一個優雅紳士的邀舞禮。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回了一個姿態標準的禮,伊斯黎亞伸手搭上。

「這樣不也挺好,跳完這支就能走了。」聽著響起的旋律,夏碎暗暗挑眉,對上伊斯黎亞的眼時兩人都確定了彼此想到了同一件事。

  華爾滋。

  在伊斯黎亞國中向他學習如何跳社交舞時,這首是他們兩個第一支一起跳的舞。

  過去的黎鳶,現在的伊斯黎亞,這首的第一次都是由他帶領著他跳的。

  隨著輕緩的節奏,兩人天衣無縫的配合著彼此,每一次的踏步與轉身皆由一個眼神便能知悉對方的想法,舞姿曼妙流暢、典雅大方,會場裡除了音樂聲外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欣賞著這絕妙的舞姿。

  太近了。低頭看著那人令人傾慕的容貌,夏碎只能堪堪維持住面上的平穩,然後引領著人一個旋身,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飛揚的髮絲帶來清香,而他的目光捨不得從這愛慕了十幾年的人臉上移開。

  他太奪目了,他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去追隨、去膜拜,如飛蛾撲火般,即使知道會萬劫不復亦奮不顧身,只因為貪戀那火光的溫暖與明亮。

  他的生命是被他照亮的,而他渴望能將那溫暖擁入懷中。

  即使只有短暫一瞬他也甘願。

  一曲華爾滋不長,在眾人的熱烈的掌聲中兩人向對方行了一禮,挽著手離開舞池後就非常有默契地往門口溜去。

「總算出來了,真是。」遠離了會場,伊斯黎亞立刻鬆開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太久沒跳舞了還真擔心自己會跳錯。」

「你剛剛跳得很好。」身段優美的讓我心醉神迷。

「謝謝,你也不錯啊,帶舞帶得很好。」大大方方地接受讚美,伊斯黎亞笑彎了眼。「這讓我想起了之前剛學跳舞時你也是這樣帶著我跳呢。」

「然後你一直踩到我的腳?」

「這就不用特別幫我回憶了。」

  兩人對看一眼,然後笑出聲。

「走吧,散步去了。」

  .
「你家裡的事都還好嗎?前陣子有遇到一些麻煩事吧。」並肩走在月光照亮的小徑上,伊斯黎亞問道。夜晚的白園相當的安靜,白色的葉子篩落下的清亮光暈灑在他們身上。

「嗯,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麻煩事,只是需要多花費些時間解決而已,大致上已經處理好了。」偏頭看向身旁稍微矮自己一些的人。「你呢,最近還有不舒服嗎?」

「老樣子,稍微消耗就覺得睏,每次下課都只想趕快回去抱著淵睡覺。」有些無奈地笑笑。「老實說其實我有點想調去國中或高中部,感覺那種強度我的身體比較負荷的過來。」

「教我們的時候也感覺很吃力嗎?」

「是不到吃力的程度,但也不是隨便能應付過去的。你也知道我一上完課通常就是先睡上個一天吧,現在大概是睡上個半天。」看著皎潔的月亮,伊斯黎亞嘆了口氣。「但這樣的身體太虛弱了,我還是會有點怕啊。」

  非常難得會從他口中聽到「怕」這個詞,夏碎有些訝異。「會怕什麼?」

「怕我無法應付突如其來的狀況、怕我無法保護我重視的一切。」苦笑著。「我不是很習慣被人保護的感覺,那會讓我覺得我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但你並非什麼都做不到。」

「我知道。但我還是會忍不住感到有些不安。」舒了口氣。「算了,這麼美的月色,還是談點讓人心情比較愉悅的事吧。」

「像是什麼呢?」

「嗯⋯⋯聊感情問題?感覺大家在談到這個話題時大多時是顯得心情愉悅的?」偏著頭,伊斯黎亞提議著。

  對此夏碎失笑。「我們兩個單身的談這問題好像也談不出個什麼。」

「可是你們不一直都對我的感情生活很有興趣嗎?從以前就一直問我喜歡什麼類型的。」撇了撇嘴,伊斯黎亞抬頭看向夏碎,眼神亮晶晶的。「我也會好奇你們會喜歡什麼樣的類型啊。」

「你想知道?」好笑的看了過去,夏碎的眼神轉著說不清的心思。

「當然啊。說吧說吧,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看著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神,柔和的月光讓那人本就令人艷羨的容貌變得更加柔軟且美好,原本只是打算三言兩語搪塞過去的夏碎凝視著那張令他心醉神迷的臉,鬼使神差的開口,「我喜歡的人他的個性很溫柔,雖然看起來總是很堅強,但也會有脆弱到讓人想保護他的一面。」

「看起來是跟你有些像的類型呢。」聽著這番形容,伊斯黎亞說道。「平時看起來都很堅強,但偶爾也需要人家的安慰。」

「原來我在你眼中也是這樣的人嗎。」有些莞爾,夏碎繼續說了下去。「他長得很漂亮,是很多人想要追求的對象,可是他太遲鈍了,遲遲察覺不到那些心意。」

「你形容的這麼具體,該不會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吧?」聽著敘述內容,伊斯黎亞笑著問道。

「是有了沒錯。」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碎也沒有再隱瞞的意思。「我喜歡那個人很久了。」

「欸?這我倒真的不知道。」嚇了一跳,伊斯黎亞看著夏碎因為提到了喜歡的人而變得柔和的眉目,不知為什麼覺得心頭有點堵。

「所以,那個人是誰啊?」不明白自身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伊斯黎亞決定把這點糾結甩至腦後。

  看著他那好奇的眼神,夏碎的心跳逐漸開始加速。「那個人啊⋯⋯我喜歡他已經超過十年了。」

「那不就從國中時就喜歡了?」

「是啊,大概從升國三那時我就喜歡他了吧。國中時我跟他還不同班,但之後就一直同班了。」

「咦?居然還是我也認識的?」

「雖然有幾年我從他的生命中缺席,但從今往後我不想再錯過他任何時光了。」

  停下腳步,夏碎轉過身面對仍舊一臉茫然的伊斯黎亞,堅定開口。「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了嗎?」

  面對他過於認真的目光,伊斯黎亞乍然間想通了。「等等!你⋯⋯!」

「我喜歡你,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不給他緩衝的時間,夏碎因為緊張而有些發燙的手掌攏上了那纖細的手腕,然後俯下身靠近伊斯黎亞的耳邊。「現在,你知道了嗎?」

「我⋯⋯那個⋯⋯」被握住的手腕跟著發熱起來,熱度一路延伸到全身,最後衝上了他的臉,淡薄的豔色染上了雙頰和圓潤的耳翼,伊斯黎亞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他怎麼也沒想過會被重視的友人告白,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你怎麼說?」仔細觀察他的反應,雖然心跳激烈的似是要衝出胸膛,但夏碎開口的語氣仍是溫和而不帶有一絲侵略性。

「我⋯⋯我⋯⋯」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伊斯黎亞顯得慌亂,眼神不斷飄忽,結結巴巴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不是沒有遇過這種狀況,但以往的那些人都只要用一句「抱歉我對你沒有那種意思」就能結束這個話題,但現在說出這句話的是夏碎、是他重視且珍惜的友人。

  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現在這種狀況。

「我、你讓我想想,好嗎?」低聲開口,話中帶有一絲連本人都沒有發現的示弱意味,被圈住的手輕輕地往回抽,發覺到他的小動作夏碎也順從的鬆開了手。

「好,我會等你的。」後退一步好讓那人能自己冷靜一下,看他的反應夏碎也不知道冒然說出口的告白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看著伊斯黎亞展開移送陣匆匆離開,夏碎在原地靜靜站了一會,然後露出苦笑。

  他也不知道今天之後他們的路是否還有交會的可能了。

.
「米迦勒?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這裡?」路過禮堂時發現有人在裡面,推門進去時加百列有些訝異。

「加百列,我、那個⋯⋯」站起身來,加百列發現那人的臉紅的不可思議,情緒波動也很明顯,一看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平穩。

「米迦勒,你不舒服嗎?」加百列上前幾步想要查看他的狀況,卻訝異的停下腳步張開手迎接撲進他懷裡的人。

「這是怎麼了?」摸摸那顆金色的腦袋瓜,加百列柔聲問道。

「加百列,我、那個,我被人告白了。」抬起頭,伊斯黎亞的眼神還是很慌亂。「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

「沒關係,先冷靜下來。」大概了解了原因,加百列並不急著說什麼,而是輕輕地順著他的髮,然後哼起了謠曲,在他的安撫之下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鬆下來。

  維持著這個姿勢,加百列柔聲開口。「所以,你被誰告白了?一定不是一般人吧,不然你怎麼會這麼慌亂呢。」

「⋯⋯是夏碎。我不知道他也對我有那種心思,而且還好幾年了。」低聲回應,「加百列,我不知道他跟我相處時是有沒有帶著這個目的接近我的,我不曉得他對我的好到底是出自於我是他朋友或是他想追求的人,我覺得我沒辦法、沒辦法⋯⋯」

「好,你先別那麼慌張。」再度出言安撫人,加百列輕聲說道。「你是想說,你不知道夏碎對你好是不是出自於「他喜歡你」,而你也不希望他是抱持著這個目標與你親近,是嗎?」

「嗯,我⋯⋯我知道他是個很溫柔的人,也不討厭與他親近,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與他進一步發展的可能,那讓我覺得⋯⋯覺得⋯⋯」

「覺得害怕?」

「嗯。」悶悶的應了聲。「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米迦勒,你是不能接受從朋友發展成情人嗎?」

「我沒有不能接受,但我沒想過這會發生在我身上。更何況,」抱著他的手收的更緊了。「我真的適合談一段感情嗎?」

「我知道很多人出於各種原因而喜歡我,但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適合談一段感情。我不適合成為一個人的伴侶,這我自己還很清楚的。」

「你為什麼覺得自己不適合呢?」

「我有太多的敵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沒辦法毫無顧忌的付出一切,而且我也不希望我認可的人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把頭埋進加百列的肩窩,米迦勒的聲音很悶。「我不敢讓任何人成為我的牽掛。」

  加百列不語,一方面是他知道現在這人還陷在糾結裡,跟他說什麼開導的話也沒辦法引他繞出那個死胡同,一方面也是米迦勒說的話也沒錯,以他的身分來看他確實是不適合有牽掛的。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一部分私心,他也想成為他一生中獨一無二的那個存在。

  看著窗外的夜色,加百列心想這下可不好解決了啊。

.
  另一邊的夏碎此時也不是很好過。

  他知道黎對於他的情感一無所知,也早早就做好自己這段暗戀可能會無疾而終的心理準備,但他千算萬算就是不會出現他意外表白的情況。

  他知道自己是人類,而對方是能活過悠久歲月的神明。

  即使他能帶給他近百年的幸福,那之後呢?留下他一個人獨自傷心嗎?

  夏碎覺得自己是個很自私的人。

  他想要與他親近、想與他有更進一步的關聯,但他同時也矛盾著,用盡全力去遏止自己日益增長的愛慕之情。

  但今天,那些滿溢的情緒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壓抑了十幾年的情感一旦渲洩出,剩下的都是滿心的苦澀。

  得不到回應、迷茫的未來,這些都讓他不知所措。

  仰望著月亮,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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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有思考出什麼嗎?」推開門,加百列看著那仍舊一大清早就跑來禮堂做禱告的人。這幾天他都是這樣,醒了就跑來禱告冥想,直到夜深人靜時才形單影隻的離開。

「加百列,我不知道。」被喚名的人結束了禱告,站起了身面對他,臉上帶著憔悴。「這幾天我回想了下,我覺得夏碎是真心把我當成他的友人對待的,因為他待其他人也是如此真誠,但我也發覺他有些舉動似乎是特意為我做的,這讓我又有些迷惘了,我不懂他那些舉動只是因為時機湊巧亦或是刻意為之,原本也不覺得有什麼,但在他說他喜歡我後⋯⋯」

「你就覺得他所做的都可能是為了博取你的歡心而做的?」

「對。」挫敗的點頭。「我沒辦法區分友情和愛情,對我來說他就是可以親近及信賴的朋友,但對於他的心意我不確定我是否能夠接受。」

「所以你現在是在思考你是否對他是有那方面的情意,以及自身是否能在兼顧職責的狀況下好好的談一段感情嗎?」

「對,但現在我連第一個問題都搞不定了。」頭疼的按了按鼻樑,「喜歡不就是會想要與那個人親近及交流的感覺嗎,那愛情的那種喜歡跟友情的那種喜歡又差在哪裡?」

  看著他苦惱的模樣,加百列想了想,然後暗自嘆了口氣。

  米迦勒自己還沒意識到吧,能讓他這麼苦惱的都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如果他自己根本沒那個意思的話那他很快就能解決的。

  看來自己是沒機會了吧。

  略略彎起一抹苦澀的笑,加百列開口。「那米迦勒,如果我說,我也喜歡你呢?」

  聽到這句話伊斯黎亞猛然抬起頭,神色滿是驚訝。「欸?」

「我也喜歡你很久了,早在你墜落之前就喜歡你了。」一步步靠近,加百列的語氣相當柔和。「你曾經問過我,說我為什麼只和你牽手,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只想牽著你的手。」

「你⋯⋯」

「米迦勒,如果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之間都是對等的,同樣擁有漫長的壽命,同樣聽命於神,不用在意太多的事情,而我也足夠強大能不成為你的軟肋。」站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加百列的眼神柔情似水。「那麼,你願意回應我的心意嗎?」

「我、我⋯⋯」看著人臉上露出糾結的神色,加百列也不催促,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微笑著看著他。

  因為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出所料,在震驚過後伊斯黎亞很快的鎮定下來,他思索了會,再抬頭時對加百列報以欠然一笑。「加百列,你是我很信任的人,而我也願意將性命託付給你,只是我想我可能沒辦法跟你有進一步的發展,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兄長,所以很抱歉,我無法回應你的心意。」

「我知道,早在你那天回來時我就知道了。」即使早已知道結果,親耳聽見拒絕時加百列還是露出了一抹難過的笑。「你看,我同樣是你信任的友人,也同樣對你做出別人不會有的待遇,我甚至擁有看起來比他更好的條件,那為什麼你在拒絕我時卻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苦惱。」

「米迦勒,我能很肯定地說你是很在意他的。所以,好好想想吧。」說完這句話加百列就轉身離開了,留下伊斯黎亞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禮堂裡。

  面對那扇被加百列貼心關上的門站了一會,伊斯黎亞轉身面對高聳的神壇,神色迷茫。「我是⋯⋯在意著他的、嗎。」

  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

.
  主人說,要你今晚六點在只有你們知道的地方等他喔。

  今天早上淵送達的話讓夏碎心神不寧了一整天,下午五點剛過半時就匆匆趕到指定地點。

  只有他們才知道的地方,那就只有那裡了。

  憑著優良的記憶力,夏碎很快地找到了那棵兩人曾並肩坐在枝椏上的樹,身手矯健的攀了上去。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沉,東方的天正逐漸迎接夜幕的到來。

  靜靜的望著眼前的景色,夏碎覺得他的心情詭異的平靜下來。

  也罷,從說出口的那時就已經預料到這時刻的到來,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會一概接受的。

  即使最後兩人的路途是岔開的他也會甘願離開他的人生。

「看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在乎啊。」旁邊忽然傳來聲音,夏碎驚愕的轉過頭,只見伊斯黎亞輕飄飄的落在了他身旁,然後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是啊。」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夏碎只能乾巴巴的應和一句。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這裡嗎?」

「不知道。」

「因為我後來回想一下,發覺你升國三那年我們來這裡談話時你應該就喜歡我了吧。」看著遠方,伊斯黎亞喃喃說道。「我那時候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因為那時候我也沒想好要不要面對這份感情。」苦笑了下。「我也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要在一起真的不是件簡單的事。」

「我這幾天也在想這件事,而我也不曉得答案是什麼。」

「那你今天約我來的原因是⋯⋯?」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看了過來,伊斯黎亞的眼中滿是困惑。「就我對你的認識來說外貌並不是重點,可是我的性格也不好,甚至在情感上還有很大的缺陷,那你為什麼會喜歡上這麼滿是缺陷的我?」

「這個啊⋯⋯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我回過神時我就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那你怎麼分辨得出來你對我是朋友的喜歡還是另一種的喜歡呢?」

「因為如果是朋友的喜歡,那我不會出現想跟他牽手擁抱等行為的念頭,不會因為他跟任何人的親密接觸感到吃味,不會視他為生命中的一盞明燈。因為那都是專屬於那獨一無二的人,所以我能分辨的出來。」直視著伊斯黎亞的眼睛,夏碎的聲音有種小心翼翼的輕柔。「而你,是唯一讓我產生這種念頭的人。」

「不要趁機告白啊。」被他這樣的眼神看著伊斯黎亞撇過頭,耳尖泛起了紅。「我都還沒想清楚。」

「但你出現在這裡,代表你已經有一個大概的答案了吧。」很肯定眼前這人如果沒有得出一個結論的話那是絕對不會再和自己碰面的,鼓足最後一點勇氣,夏碎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帶有任何緊張的顫音。「我能知道那個答案是什麼嗎?」

「有時候有個了解自己的人也不是很好呢。」喃喃自語著,伊斯黎亞轉過頭來,臉頰染上了漂亮的紅暈。「確實,我有了大概的想法。」

「夏碎,我仍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也不曉得我是否能理解這複雜的情緒,甚至我的職務本身就是不適合擁有家庭的,因此我才會猶疑不決,直至今日才稍稍下定決心。」

  聽到這裡夏碎的神色黯淡下來。確實伊斯黎亞所說的一點都沒錯,而他也早已料到這些現實有很大的機會會終結這段戀慕之情。

「我願意去學習。」

  猛然抬起頭,夏碎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滿臉紅暈的人。

「我想過了,如果我對你完全沒有抱持著那種情感的話我不會花這麼多時間在苦惱上,察覺到這點的同時我也想過我到底該不該接受,而現在,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即使說出這番話前就已經先模擬過狀況,但實際說出來仍讓伊斯黎亞害羞不已,特別是面對夏碎的視線時,他發現他居然緊張到差點口吃。

  深呼吸了口氣,伊斯黎亞鼓足了勇氣望進夏碎眼裡,「我可能沒辦法扮演好一個情人的角色,甚至我本身還需要在工作與情感之間磨合,但我不想放棄這段感情,如果你不嫌棄這樣的我,就請你、再跟我告白一次吧。」

  再告白一次嗎。

「當然沒問題。」

  看著他喜歡了十幾年的人,夏碎在這一刻反而覺得心情平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他這份情感並不是沒有回應的。「黎,我喜歡你很久了,現在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是人類,壽命並不長,與其他人相比我也不是特別優秀,所以在此之前我沒有勇氣與你告白,但現在,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成為能站在你身旁的、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伸出了手,夏碎凝望著伊斯黎亞,眼中帶著笑意與深情。「黎,請問我有那個榮幸能成為那個幸運的人嗎?」

  對此伊斯黎亞也笑了,他伸出手,輕輕的將自己交付至那溫暖的手掌。

  他不知道他做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對於他們的未來也還有著許多困難要克服,但現在,他想要面對自己的心了。

  他想試著去愛一個人,哪怕有可能會因此受傷他也義無反顧。

  更重要的一點,是對方與他抱持著相同的情感,在這偌大的世界裡這是何等幸運的事。

  那還有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呢。

  「當然,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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