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少風 於 2017-2-15 21:17 編輯
六、任務
這天下午魏晨難得的沒往江小老闆的網咖裡鑽,而是一身休閒打扮的坐在一家輕食咖啡館內。
服務生替他上了壺熱紅茶和一塊裝飾精緻的輕酪蛋糕後,就回到吧檯擦拭那些精緻的餐具。
叮呤呤!
清脆的聲響,那扇仿十九世紀末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名看上去不過五十的中年人,左手夾著幾本像是雜誌的東西,右手拎著一個琴盒,走了進來。
無聊隨手翻著雜誌的魏晨,看到男子近來手頓了一下,原本端端正正的坐姿,稍稍放鬆了下來。
男子一看到魏晨,本來有些匆促的臉立刻露出笑容。
「好久不見呀!兒子。」他優雅拉開魏晨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抱歉,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
魏晨放下雜誌,伸手到了杯茶,推到自己父親面前,聳聳肩說:「我只是很意外,居然是你過來而已。」
一身溫文爾雅氣質、看不出已經是個有著二十多歲兒子的男人,將琴盒與手上的物品放到一旁座位上,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英國紳士的風雅。
「怎麼?就那麼不想看到我嗎?」男人輕輕啜了口茶,感嘆道。
「……不是,」魏晨有點頭痛自己父親故意忽略他在意的意思,「祖父那邊都還好吧?」
「怎麼會不好?你爺爺,也是我父親,他只是對我要求比較高一點。」男人溫和的說,「你媽媽在你舅舅也不敢亂來,最多……只是惡作劇而已。」
「如果把隔天演奏會的樂譜燒掉也只覺惡作劇的話。」魏晨對於自己父親那不怎麼在意的態度,十分不以為然。
「晨晨,你舅舅是不小心的……」
「魏寧筠先生!你告訴我一個月香菸燒掉樂譜,燒掉次數總計四次,平均每個禮拜一次,這叫做不小心?」魏晨一聽到他的辯護,心頭火就竄了上來。
被自己兒子直接稱名道姓的魏寧筠一點都不在意,只是放下手中的杯盤,輕輕拍拍魏晨快將雜誌捏爛的手,「你要慶幸他沒把房子燒掉,不然他就不是拄著枴杖到辦公室了。」
「你和母親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魏晨無力的吐槽。
「嗯……求婚的那天,你母親說,怕她嫁給別人的話,就沒人能罩著我了,所以勉為其難的接受了我的求婚……」魏寧筠露出了幸福的傻笑。
「我能體會母親的無奈和放不下。」
「小時候隔壁班同學欺負我也是你媽媽,把對方揍了一頓……,不過被叫到學務處訓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魏寧筠回憶著,「不過……後來他修理那些人就沒再被抓過了。」
「爸,我記得你跆拳道有練到黑帶,也拿過國小武術冠軍……」魏晨一想到祖父房間那成打成打的獎牌、獎盃,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裡面也有一些是自己的。
「唔……你的手恢復的怎麼樣?」魏寧筠決定轉移這個他不怎麼喜歡的話題。
魏晨伸出活動不怎麼靈巧的左手,那一眼便看的出受過傷、變形的手指,晃了晃,說:「不影響到生活。」
「復健師怎麼說?」魏寧筠皺眉。
「恢復狀態已經很好了,保持復健,不要讓肌肉萎縮、關節硬化就是了。」魏晨對於復健師的話十分不以為然。
「反正我生活、工作上都沒問題,就是……」魏晨看了一眼父親放在椅子上的琴盒有些落寞,「可能沒機會和你同台就是了。」
魏寧筠看著自家兒子那沮喪的模樣,十分心疼,拍了拍魏晨的肩膀,把那一口都沒動過的蛋糕放到魏晨面前,「先吃點蛋糕吧?甜食是好心情的來源之一。」
魏晨有些不情願地拿起叉子,機械式的吃起了蛋糕。
「好吃吧?」魏寧筠看著把最後一口蛋糕吃下的魏晨問。
實在沒什麼心情品味蛋糕好不好吃的魏晨,還是點了點頭。
「那陪我在吃一塊?」魏寧筠期待的看著魏晨。
魏晨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於是魏寧筠又招來了服務生,替兩人各家了一塊輕酪蛋糕。
「這家店就屬輕酪蛋糕最好吃,剛切出來的蛋糕配上有些微涼的錫蘭紅茶口感最好。」魏寧筠說,「他的輕酪蛋糕加了一點點橙皮和薄荷調味,那種微涼的口感在剛從冰箱裡出來時最好。」
聽父親這麼一說,魏晨終於將心思轉移到蛋糕上,去感受父親所說的感受。
「怎麼樣?」
「喜歡。」
「那……在一塊?」魏寧筠很高興,兒子與他有一樣的喜愛。
「我不想要去醫院。」魏晨很理智的拒絕了。
「噢!抱歉,我忘了。」魏寧筠懊惱的說。
魏晨用完蛋糕,喝了口茶,又擦了擦沾有茶水的嘴角。
「這次的任務是?」他問起了,今天他會出現在咖啡館的正事來。
「警方那邊向軍方借人,想偵破最近一直傳出暴力事件的地下賭場。」魏寧筠簡潔的說。
「警方自己沒有人嗎?特警示養來幹嘛的?」魏晨疑惑的問。
「因為牽涉到……很多方面,甚至有國外雇傭兵介入,所以上面覺得借用軍方的人來會更合適。」魏寧筠說。
「我沒有受過正統訓練,也沒有軍籍,為什麼找我?」
「而你表哥在上次家聚時,和你爺爺說你不回家的原因是沉迷於電腦遊戲……加上你沒有正規軍籍,所以他們就把這項任務就派到你頭上了。」魏寧筠對於這項分配給自己兒子的任務,自然不太滿意。
「我應付得來。」魏晨不大在意的說。
魏寧筠遞給他一個隨身碟,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說:「東西都在裡面,你看過要是覺得應付不過來,在和我跟你媽媽說,大不了被記過,也好過在執行時出事。」
「爸,我是逃過家,但我不會逃避責任,而且我已經不是小孩了。」魏晨沒有猶豫的將隨身碟收到身上。
「唉,晨晨,父母的眼中孩子永遠是需要保護的。」魏寧筠撐著頭說,「而且那次地震……若不是你需要我們幫忙介入,可能我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你手受傷的事。」
「我現在很好……。」魏晨小聲的嘀咕。
魏寧筠笑了笑問道:「好啦!我想你不會跟我回家,面對那些逼你報考軍校的長輩,是吧?」
「就算現在我沒辦法報考音樂學院,也不會乖乖回去任人揉捏。」魏晨對於自家的多數長輩都不太滿意。
魏寧筠露出了寵溺孩子的微笑,揉了一把魏晨打理得乾淨整齊的頭髮,無奈的說:「那我只好一個人回去饗用你媽的廚藝了。」
「反正他又不想看到我……。」魏晨撇撇嘴。
「兒子,你要知道你媽很愛你,也很在乎你,與其把你應是留在他身邊做不喜歡的事,他寧願冷著臉把你敢得遠遠的。」魏寧筠認真的說。
「我知道,但……」
「乖,你媽媽知道我被派過來,給你交接任務,特別要我帶過來給你的。」魏寧筠將琴盒攤上桌,意示魏晨打開。
那不是魏寧筠慣用的提琴,而是一把仍帶有木屑與新漆氣息的『右手』琴。
不同於一般小提琴的弦位,是從左至右的高到低,右手琴卻恰恰好相反,是由低到高。
對於左手受傷,再換把位上不靈活的魏晨而言,這奇特的配置和設計,無疑是位他訂製的。
看著自家孩子愣愣地說不出話的樣子,魏寧筠開口:「這把琴不是正規樂器,也沒辦法作為報考學院、樂團表演上使用,但能讓你平日用來娛樂玩玩。」
「幫我謝謝他,這個意外的禮物我很喜歡。」魏晨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提琴。
「喜歡就好,這東西是他瞞著全家人訂的,我還好奇對於音樂沒什麼興趣的他,為什麼突然問我樂器訂製的問題……。」
「母親去訂做的?」魏晨很吃驚。
「正確的說法是他去訂,被老師傅趕出來,才來和我訴苦,由我去和那位老師傅協調。」魏寧筠對魏晨做了個和他形象不大相符的鬼臉。
「這邊的樂譜是你祖父要我帶給你的。」魏寧筠指著那幾本被翻得有些破爛的樂譜,意味深長的說。
魏晨點點頭,當著魏寧筠的面把樂譜收好。
「照顧好自己。」魏寧筠再次揉了一把魏晨的頭,離開咖啡廳。
魏晨盯著那收著特製提琴的琴盒好一會兒,深深吸了口氣,將杯裡剩下冷去的紅茶喝完,結帳,匆匆離開了咖啡廳。
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是明豔的午後,而是昏暗的黃昏時分。
我知道我這坑拖了很久,沒做到說的周更,但是上個月工作加上過年實在是要人命。TT
拖到現在真是對不起喜歡的看官們。
希望大家繼續支持鍵盤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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