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梅茗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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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冰陽短篇】10/03 《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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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樓主| 發表於 2016-7-21 19:43:40 | 顯示全部樓層
各位久等了~

這依舊是接續上次的短篇,但是內含大量髒話,懇請斟酌觀賞,謝謝~






輕輕將手壓在胸口,我可以實實在在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正劇烈跳動著。摸上自己的臉,不需要鏡子,光是那溫度就明白的告訴我我現在兩頰肯定紅的跟蘋果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是差不多的語句,其他人講,我可以毫不在意,掛上優雅的面具拒絕他們。可是從半精靈的的口中說出來就讓臉紅心跳成這樣?甚至不敢面對他,率先落跑了?

臉紅、心跳加速、手足無措……這不是一個害羞的少女在面對暗戀對象告白時會有的舉動嗎?為什麼,在冰炎對我說這些無厘頭的話時,我竟然有著一模一樣的反應?

難道……?

不可能,我搖頭甩掉這個想法。我才不喜歡他呢!我跟他,只是死對頭而已。沒錯,只是死對頭而已。就是這樣。一定是剛剛喝多了所以面色泛紅,心跳加速。酒精可以加速血液循環不是嗎?一定是這樣。不會錯的。

※※※

「真的只是這樣嗎?」審判銳利的眼神直瞪著我。

我對面坐著其他十一個兄弟。從左到右:羅蘭、刃金、暴風、大地、烈火、審判、綠葉、寒冰、堅石、白雲、孤月。從右到左:一臉哀怨、事不關己、震驚錯愕、面無表情、憂心忡忡、神情嚴肅、咧嘴傻笑、暗地竊笑、揶揄眼神、晴天霹靂、面帶微笑。

根本是表情百科全書。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狀況會變成這樣,說到底,都是審判的錯。

在我好不容易安頓好自己的情緒,回到家的時候,這隻蛔蟲不知道從哪一根神經還是肌肉看出不對勁,就開始「詢問」。在他的逼問之下,我只好全招了。

冰炎對我這個死對頭告白,大概是Atlantis接下來三個月的頭條新聞了。我家兄弟剛剛好全部都是Atlantis學院的學生呢!而且還是最八卦的那一種。所以,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我說,你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審判的重低音把我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嚇得我挺直了腰桿。

「當然啊!他可是冰炎欸!」我大喊,卻接收到大家詭異的眼光。

「唉,枉費人家那麼癡情。」暴風翻起了手上的筆記本,「從好久之前就有跡象了呢!」

「為什麼連太陽都有人要了,可我卻找不到女朋友……」孤月仰頭望著天,一臉感慨。

「難怪前一陣子冰炎老是魂不守舍的,還問我太陽喜歡什麼。」羅蘭後知後覺的提起。

「嘖嘖,冰炎真是可憐。那麼多女生倒追他,他偏偏愛上一個笨蛋。」大地很不屑的說。

「吵死了!」我大吼,在大家短暫的安靜中扔下一句「我要去睡覺了」之後,我逕自走回房間,把自己摔在軟綿綿的大床上。

疲倦感迅速襲來,我闔上眼,想把這一切都隔離在外面。

可是一閉上眼,那張精緻的不可思議的臉龐就會浮現。他認真的神情就那麼近的在我眼前。還有一向冰涼的那雙手,當時炙熱的攬在我的腰間和腦後。唇上,似乎還留有那柔軟的觸感……

等等!

我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在幹嘛?我現在是在回味那個吻嗎?不可以。他是冰炎啊!是死對頭啊!怎麼會……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抓過來一看,來電顯示:「冰炎」。

「操你媽的混帳,去死吧!」按下拒接,我直接把它扔到床的另一頭。

但是它毫不退縮的又響了。

幹!老子不想鳥你。你他媽安靜一點!

我把頭埋在棉被堆裡,假裝沒有聽見。在連續四五通我都沒有接之後,手機終於安靜下來了。看來是死心了吧!

爬過去將手機拎起來,我決定要另外幫冰炎設定另外一個鈴聲,這樣我就不用每次都要確認是誰打來。聽到這個鈴聲就直接拒接就好了。

「鈴聲…鈴聲……」正當我在設定時,叮咚的簡訊聲響起。

又是冰炎。「你生氣了嗎?對不起,當時是我太衝動了,我不應該不顧你的感受就親下去的……請你原諒我好嗎?」

幹!廢話嗎?我當然生氣啊!老子……老子……

等等,我為什麼生氣啊?

『……惱羞成怒?』句芒的聲音輕飄飄的在腦海中飄過。

什麼惱羞成怒?而且……「你都看到啦?」

『當然,我一直都跟在你身邊啊!而且不只是我,月彌也知道喔!不過蒂璉和加利還在沉眠就是了。』

嗚!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

「將軍?」我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西亞很困惑嗎?』月彌將軍的嗓音低低的浮現。

「嗯……」

『愛情,是一件很複雜,卻也可以很簡單的事情。』月彌將軍的聲音裡,不知不覺多了一點感性。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太陽已經躲了他整整兩個禮拜。不見面、不回訊息、不接電話,徹徹底底地消失在冰炎面前。

冰炎也毫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訊息給他。可是太陽卻從來沒有回覆。而冰炎也從一開始整天抱著手機等待,到現在已經不再關心他是否回覆的淡然接受。雖然他從來沒有回過,但是至少,他有可能讀過吧?至少,他有可能知道一點自己的歉意吧?

今天,他又再度拿起手機,輕輕地敲著按鍵:「西亞,我真的很抱歉。我確實是衝動過了頭。我很想好好向你道個歉,請你吃頓飯彌補你,好嗎?就算你真的不喜歡我,至少,我們還是朋友吧?以朋友的身分向你道歉,你願意接受嗎?」

按下發送之後,他便將手機收了起來。卻不期然的聽見簡訊響起的聲音。

是、是、是西亞!

「今天晚上。我家門口。」簡潔俐落,一如他以往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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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樓主| 發表於 2016-7-30 16:21:54 | 顯示全部樓層
嗚哇,我居然被催更了,好感動.......

既然如此,那我就算是爬也要爬上來更個XD(雖然我覺得這樣更完你們會更想打我就是了)





推開門時,太陽著實愣了一下。「我不是約晚上嗎?」望著還在地平線上逗留的豔紅夕陽,他不禁疑惑的問。

「我……」原先就因為滿篇的彩霞而微映著紅光的冰炎,臉上似乎更紅了。

太陽也沒有再開口,兩個人就這樣對望了良久。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冰炎。

「那個……對不起,我不該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就那樣做。」他有些羞澀的說:「我知道也許你一時半刻之間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但是至少,我想向你道個歉。」他彎下了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你……願意讓我請你吃頓飯來賠罪嗎?用朋友的身分。」他雖然直起身來,但卻還是下意識地把眼睛轉了開,不敢直接的面對眼前的人。心中是忐忑的,害怕對方斷然地回答:

「我不要。」

冰炎驀的抬頭,對上了太陽的眼睛。剛才他的那聲拒絕,堅定無比。

兩人的身影被夕陽拉的狹長,在地上宛如兩條平行線。





剩下的,再等等,我會努力的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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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樓主| 發表於 2016-8-4 00:08:13 | 顯示全部樓層
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於是冰炎選擇了沉默,轉身離開。

突地,他的右手卻被大力的扯住。

「我不要。」太陽的聲音從身後堅定地傳來。

冰炎忍不住惱怒了。「既然這樣,那你又拉住我做什麼?」他沉聲說道,試圖不讓他察覺自己的沮喪。

「我不要。」太陽又重複了一次,同時鬆開了冰炎的手。

正當冰炎鬆了一口氣時,一雙纖瘦卻有力的手緊緊的攬住了他的腰。「我不要……用朋友的身分一起吃飯。」他微微撇過頭,看清了一顆燦金的腦袋正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天使說:「我要吃情人餐,和你一起。」

「真的?」挑起一邊眉毛,冰炎問。

太陽沒有答話,只是鑽進了他的懷裡。一個吻,輕輕地落在冰炎的唇上。

兩人相識一笑。

此時此刻,就不用更多的語言了。因為,他們是最了解對方的人,不是嗎?

「走吧!」牽起了手,攜手邁向彼此共享的未來。

這條情路,自千年前就鋪下了卵石,如今,終於成了康莊大道。






※※※番外※※※

在他們倆人身後不遠處……

有人哀號。

「不!我的眼睛快瞎了……」

「我的墨鏡到哪裡去了?」

「可惡,欺負我們這些單身的人!」

有人淡定。

「終於。我差點以為他們要拖到三千年之後了。」

「嘖嘖,幹嘛不到別的地方談情說愛。擋在家門口害我不敢出去。」

有人八卦。

「欸欸,太陽居然會這麼快的承認自己的心意。」

「是不是上次那個任務,冰炎差點娶了妖精國公主的事讓太陽受到刺激啊!」

「搞不好喔……」

『咳咳。』似笑非笑的聲音同時在十一人的腦袋中響起。『審判,我突然想起來,我上星期接了個幾個“小”任務。可是我呢,要跟我親愛的亞去吃飯。所以,只好麻煩你帶著大家去做完吧!』

「「你為什麼可以一邊濃情蜜意一邊監控我們啊!」」在執行任務時,所有聖騎士長心中不禁迴盪著這句話。



「怎麼了?」查覺到天使忽然笑得燦爛,冰炎忍不住問。

「沒什麼。」太陽笑得更燦爛了。「只是想起了我從前當萬能太陽騎士的時光而已。」




終於寫完了XD 各位這樣夠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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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樓主| 發表於 2016-8-29 23:42:16 | 顯示全部樓層
嗚啊啊啊,真對不起大家。這坑一扔就荒廢了快一個月,趕緊奉上新的一篇

但是我還不知道篇名該叫甚麼.........有人有好提議嗎?

事先聲明,這一篇不甜,甚至有點酸澀。如果你是想被閃瞎的話,那我就先道歉了.......

以下~






期中考前,冰炎一早便出門去了。

因為隔壁房間的褚冥漾正在念書,腦袋活躍的厲害。竊聽心聲的冰炎原先想複習自己的課本,但腦海裡卻不斷浮現褚冥漾背書的聲音。

那感覺就像你正在算微積分,隔壁的人卻一直在朗誦九九乘法表。偏偏他又是很正當的腦部運動,他不好踹他叫他閉腦。

所以,他決定到圖書館去,讓耳根清靜些。

但是……

「真奇怪。」完全沒有被圖書館外的妖魔鬼怪攻擊,冰炎順順當當地進到了圖書館。一進去,他似乎知道原因了。

平時空曠的圖書館,被一群臨時抱佛腳的人給坐滿了。這麼多人要進來,那些怪物不是被打趴了不敢出來,就是還在醫療班等復活吧?

連一個空位都沒有……繞了一圈袍籍圖書館,除了還在整修的黑袍圖書館,狀況都差不多。

去借夏碎的房間吧!一面想,他一面往紫館走去。手腳俐落的翻上窗台,他毫不意外地看見夏碎正端坐桌前念著書。

「對你來說,門到底是用來幹嘛的?明明就知道窗戶一定要房間主人才能開。」夏碎開了窗鎖讓每次都爬窗的半精靈進來。

「怎麼了?任務?」從冰箱裡拿了蜜豆奶遞給冰炎,夏碎又端出了兩盒餅乾,一盒推向冰炎,另外一盒遞給了小亭。「小亭,去泡壺烏龍茶。」

「我又喝不習慣,不用麻煩了。」

「才不是泡給你的呢!」夏碎還沒開口,小亭就搶著先說,「小亭要泡給千千喝,千千人最好了。都會照顧主人,還給小亭吃東西。」

「千千……千冬歲嗎?」冰炎疑惑的問。

「你不喝的話……小亭,去泡一壺普洱茶吧!」安撫完小亭,夏碎轉回來面對冰炎:「今天千冬歲要來,他說有幾個問題不懂想問我。」

不悅的嘖了聲,不喜歡被打擾的冰炎拋下了一句:「沒,原本想找個安靜地方念書。」

夏碎會心一笑,似乎也明白期中考前圖書館的慘狀:「那你要去哪裡念書呢?」

除去黑館、紫館、圖書館,白袍跟無袍沒有夠熟,熟到可以借房間的人……冰炎發覺自己竟然沒有多少地方可以去。太以學校為家,就形成了現在的窘狀。

忽然,一個住在校外的黑袍身影突然闖進他的腦海。燦金的長髮總是一絲不苟的紮成辮子;蔚藍的眼眸深不可測,彷彿只要一眼就能看透別人最深處的秘密。

不,冰炎直接否決了這個人。他們可是死對頭,是競爭對手。哪有在比賽前還跟對手一起努力的事?

更何況……要是他在旁邊,自己真的能專心唸書而不要一直欣賞他認真的表情嗎?砰咚的心跳聲能不洩露主人的心意嗎?自己能忍住想輕撫他柔順的髮絲,想觸碰他無瑕的臉龐,想緊牽他柔嫩的手的衝動嗎?

他不敢保證。

才剛想完,夏碎就開口:「不然你去找雷瑟啊!」

抬頭想反駁,卻對上澄澈乾淨如琉璃的紫眸,盈盈滿載笑意。

對於這個玩笑感到無奈,冰炎煩躁的回答:「你少添亂,明明就知道我跟太陽……」話未說完,白皙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嘴,堵住了他剩下的話。

「感情非、常、好。」夏碎笑著挪開了手指,「好的每次見面都要好好招呼對方一番。吶,把茶放在這裡吧!」轉身接過小亭遞上來的茶壺,他手腳俐落地斟滿一杯,輕輕的將它推到冰炎面前。

看著半精靈捧著熱茶一點一點的品嘗,再看小亭像裝水一樣的把茶往嘴裡倒,夏碎突然有些感嘆,幸好自己的搭檔還頗有品味的。

「我是說真的。」聞言,冰炎有些懷疑的抬起頭。夏碎一面為自己倒茶,一面說:「雷瑟告訴我太陽一大早就出門了,不到傍晚不會回來。你真的可以考慮去他們家念書。」

一陣沉默。夏碎自顧自的品茗,冰炎則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盯著茶湯表面的漣漪,許久,才吐出一句:「不用了。」

「這樣他回來時……很尷尬。」說完,冰炎仰頭喝乾了杯子。有些大力的將他放回桌上,「我還是去圖書館好了。謝謝你的招待。」抓起外套,冰炎跳上窗戶,颼的躍下紫館。

「還是一樣彆扭呢……」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夏碎笑了,但眉宇間卻滿是苦澀。

關上窗戶前,輕輕的話語,飄散在風中。「你們不趕緊在一起,我要怎麼對你死心呢?」





嗯......有點沉重的一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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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樓主| 發表於 2016-9-3 00:25:42 | 顯示全部樓層



倚著枝幹,太陽早已把鞋子脫了擺在一旁,白皙修長的腳趾晾在空中,完全忽視腳下幾百公尺的高度。

對從小在母樹身上奔馳的戰靈天使而言,這點高度還不足以構成困擾。

圖書館的這棵智慧之樹一直是太陽公開的秘密基地。不論是平時閒來無事啃磚頭書,或是像現在,為了期中考做準備而翻閱教科書,太陽都喜歡在枝枒間找一個支撐點,然後消磨掉一個下午。

有時候,他會在這裡睡個午覺──雖然比不上家裡的床舒適,但對於偶爾想翹家的太陽而言,這是個挺不錯的選擇。

反正這裡太高了,那些花痴不會為了一睹他的睡顏冒險爬上來。因此,他甚至會直接把感知關掉,讓自己更專注的閱讀或是更放鬆的睡覺。

所以,直到聽見一旁枝葉窸窣作響,太陽才猛的抬起頭。一雙似笑非笑的紅瞳不知道在那裏待了多久。

「……」兩人默然以對。

良久,太陽扔了一句「神經病」然後低下頭去,繼續翻著手上的書。

不是嗎?這樣默默地待在一旁盯著人家看書不是變態就是神經病啊!

他才不承認他發現冰炎之後第一件事是回想自己剛才有沒有挖鼻孔或摳腳趾等等不雅舉止。

「嗤。」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冰炎離開自己方才倚著的樹幹,崎嶇的樹枝對他而言如履平地,他直接走到太陽身旁坐下。

「你幹嘛?」帶著戒備的眼神,太陽瞪著這個自動自發翻起他帶來的書的精靈。

「來念書。但是下面沒有位置,這裡風景好。」冰炎轉頭盯著天使,「反正你修的課我也有修,課本借我看?」

「嗯……不行!」差點要點頭的太陽忽然大聲的拒絕。「我有寫筆記,借誰都好就是不能借給你。」

一把搶下他手中的書,太陽趕緊看了一下。幸好,他沒有亂翻。

之前上課太無聊,他就在課本的空白處畫起素描。

素描沒什麼,在課本上塗鴉這種事誰沒做過?但他那時畫的是冰炎的側臉啊!他只是覺得冰炎認真的時候,精靈獨有的空靈特別明顯,所以才動筆畫下來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

但這種事要是被當事人看到……怪尷尬的。而且解釋的不好就會被誤會自己有偷畫別人畫像的怪癖。所以,不能讓他看到。

「那就算了。」冰炎彈了個響指,幾本厚重的書落在他的腿上。「我自己也有課本。」

「你一定要跟我搶同一根樹枝嗎?」看著身旁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已經自顧自地喬了一個舒適坐姿的精靈,太陽的無奈不只一點點。

「念你的書。」悶悶的聲音自書頁後傳來。

好,就看你玩什麼花樣。打定主意後,太陽也一屁股坐回原本的位置,繼續念著期中考。但是,他三不五時的抬起頭瞄一下冰炎,對方卻沒有一絲異樣,真的很專心的在讀著自己的書。

太陽突然明白從剛才到現在的違和感究竟從何而來。他的死對頭從剛才到現在竟然沒有嗆他半句啊!他遲鈍的沒有注意到冰炎的到來,一般來說冰炎就會開始損他什麼「嘖嘖,對周遭這麼不謹慎,到底怎麼考上黑袍」之類的,然後太陽就會回嗆,最後一言不合開打。但他們倆個共處的這根樹枝到目前為止還安然無恙。

看來今天坐在這裡的是「亞」而不是冰炎。

「看著我幹嘛?」他忽然抬頭,太陽才發現自己在思考時目光一直在精靈身上逗留。

「沒事。」他淡淡的說,「在想事情而已。」

「……變態。」低喃了一句,冰炎低頭在書上畫起重點。

可太陽卻有中箭的感覺。不久前才罵他神經病,現在自己倒是成了變態。這就叫……風水輪流轉?算了,還是趕緊專心吧!晚上還得把幽靈學的實驗結果整理成報告交出去。

繼續啃著剛才那一本書,可太陽卻無法唸進半個字。不知道為什麼,當精靈坐在自己身邊時,心思就會不由自主地飄到他身上。

偶爾偷瞄他,他也沒什麼異常的舉止,就是很認真地為期中考做準備。但太陽心底卻忍不住升起一股小小的失落感。

為什麼不多看自己一眼呢?他要是有不懂的題目會不會來問自己呢?

可惜兩人並肩坐了近十分鐘,冰炎就只是讓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書頁上滑動,似乎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畢竟他是冰炎嘛!身為黑袍自然是不會被區區期中考難倒。──再說,他們可是死對頭。就算有不懂的地方,寧願回家去問搭檔也不會在對方面前示弱的,不是嗎?

可是,好希望他撥一點心力來注意自己啊……都已經成為死對頭了,難道還不能讓他的目光多逗留在自己身上嗎?

甩了甩頭,把不相干的思緒甩開。這樣一直想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既然念不下書,那……先來處理急救學的期末報告好了。

攤開紙,題目很簡單,只有兩行:「火妖精族的白袍在前往黑暗之地消滅鬼族之後陷入昏迷,身上沒有其他外傷。若你是其搭檔,應當如何處置?」

但是這兩行字能給的線索有限,所以要做的假設很多,每一種狀況的處置方式都不太一樣。因為能討論的範圍很廣,所以才會成為期末報告而非隨堂作業。也因此太陽要在學期中就開始構思,畢竟這麼一份報告一個月肯定做不完,更遑論還有其他科目各自有期末考或是報告。

在筆記本上細細地寫下各種可能:中毒、被下咒、身上有黑暗的舊傷引起共鳴、遭受精神攻擊……他洋洋灑灑列了七八十種狀況。把每個狀況的處置方式在心裡大略想過後,太陽拿出一張A4白紙開始用工整的字跡寫了起來。

畢竟是前世沒有電腦這種東西,所以太陽一直沒有把電腦摸的熟透,查資料什麼的當然會,但是打字速度慢、加上排版這種東西實在太耗時間,他還是覺得用手寫比較省事。

如果是被下了禁咒的話,應該要用解咒法陣。但是因為題目未明說,所以保險的話,用個風和水的解咒法陣好了。

筆尖俐落地在紙上滑動,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個左右對稱,滿布符號的法陣即將完成時,突然一綹紅髮落到了紙上,登時讓太陽停下了動作。

站在太陽背後,冰炎伸手越過太陽的肩膀捏住了他的筆。「你這樣會害死你的搭檔的。」

不服輸的回過頭來,卻發現冰炎的臉距離自己只有十幾公分。每一次呼吸,溫暖的氣息全吐在他臉上,混有冰炎獨特的淡香。「什麼意思?」太陽轉回頭去,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臉蛋已經染上了一層緋紅。

「他是火妖精啊!你又用風又用水,是要把他弄熄就對了。平常就算了,白袍還撐得過,可他現在是失去意識狀態。筆借我。」蹲下身,冰炎就著這樣的姿勢開始塗抹。

可他似乎沒有意識到現在兩人的動作有多親暱,只是專注的修改著法陣。太陽完全沒有辦法專心的看他究竟添了什麼或刪減了什麼。

雖然他努力的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沒辦法忽略掉正貼在自己背後的結實胸肌,和幾乎是倚在他肩膀上的燦銀腦袋。他說過了,冰炎認真的神情的確……蠻帥的。加上從背後傳來的堅定的溫暖,太陽發現自己居然心跳加速。

不是因為覺得尷尬,而是……很希望持續下去的親密感。明知道這樣的距離越過了朋友的界線,卻希望他一直這樣畫下去,就這樣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把自己沾滿他的味道。如果可以,真想把眼睛閉上,輕輕的歪頭,把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他的頸窩。

「……這樣應該好多了。」精靈轉過頭這麼跟天使說,很順勢跟著轉頭的天使心卻漏跳了一拍。

凝視著他的紅瞳中少了一貫的針鋒相對,反而添了幾許溫柔。更重要的是,他們倆個更貼近了。只要把下巴微抬,就能撞上他的雙唇……

「看的懂嗎?」見太陽沒有開口,冰炎又問了一次。

「……廢話。」一個激靈,太陽拋開剛才的思緒,轉回頭去。「好歹我也是黑袍。我只是一下子沒想到而已。」

啊啊啊,剛剛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居然想賴在他身上、甚至親上去嗎?不會吧?自己已經飢渴到這種地步了。連男人也可以就罷了,反正天使沒有性別,但是剛剛的對象是冰炎啊是冰炎啊!

「要是這是真實情況,你的搭檔早就不知道死幾百次了。」冰炎冷哼一聲。

「要你管!澆熄也不是澆在你頭上!」像是在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一樣,太陽立刻嗆了回去。

不久,在下面讀書的學生們因為感到冷氣過冷,想關掉卻發現圖書館的冷氣根本沒有開之後,才有人注意到智慧之樹的頂端不知何時被重重冰霜和藤蔓包覆。

……果然,死對頭就是死對頭改不了啊!

在他們倆人因為打架毀損智慧之樹,而被夏卡爾狠狠敲了一筆之後,太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在左商店街。

「沒有、沒有、沒有?到哪裡去了?」太陽嘩啦啦的翻著課本,「我記得就在講到鳥屎占卜的這幾頁啊?」

「怎麼了?」挑著眉,審判看著自家搭檔慌張的模樣。

「……我之前寫的一點東西不見了。」他想了一下,決定不要讓審判知道消失的是冰炎的畫像。──雖然以他的蛔蟲程度,說不定在他畫圖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也許你擦掉了。」

「我不記得我有擦掉啊……算了,沒有就好。」啪的闔上書,他輕聲的對自己說:「沒有讓他看到就好。」

在紫館。

突然注意到夏碎的注視,冰炎不悅的說:「我臉上是有寫期中考的題目嗎?」

「是沒有。可是你停在鳥屎占已經停了一個鐘頭了。要嘛他是重點要看很多次,不然就是你看不懂。」勾起調皮的笑容,夏碎接著說:「如果你看不懂,我也許可以『幫忙』?」

「要你管。」繼續低頭看著那一頁。並不是因為他特別艱澀,而是因為一旁空白處的這個畫像。自己的側臉。出自天使之手。

他有想過要直接把天使的課本和自己的對調,但是又怕天使會發現。所以他只好用了一個小小的轉移法陣把那幅素描轉到自己的課本上。

纖長的手指撫過書頁,沾上了淡淡的碳粉。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是他曾經認真注視自己的證據呢!









這篇算是前一篇的後續,不過是從太陽的角度去寫,所以讎就代替冰炎來說幾句話了XD

離開紫館之後冰炎又回到圖書館,雖然沒有座位,但那是指有桌椅的地方滿了,樹枝上總會有地方可以坐。但是他爬一耙就發現太陽,於是決定要坐在他旁邊。任何曖昧中的人都會希望增加彼此相處的時間吧?

雖然這兩人最後是大打出手,但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嘛!

私心覺得畫對方的素描是一件……很親密的事情。因為要畫素描,你就必須一直觀察對方。換句話說,就是盯著他看啦!!所以冰炎才會說這是他曾經認真注視自己的證據。

至於冰炎為什麼要蹲在太陽背後直接畫法陣,一方面是因為樹枝上的立足點真的有限,另一方面……就是吃豆腐嘛!不然平常哪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傲嬌的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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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樓主| 發表於 2016-9-6 19:29:01 | 顯示全部樓層
a0976725826 發表於 2016-9-5 20:46
回點評:因為我覺得冰炎先告白真是太棒了(看過許多他先告白的文所以愛上了,哈哈 ...

好像大多數的人都是寫冰陽,冰炎是攻啊!頂多冰陽冰,像天羯魔蠍那樣專寫陽冰的人很少。

可能是人物個性的原因吧!太陽因為曾被拋棄,所以對自己很沒有自信,裝出強大完美的模樣,在他人的掌聲和艷羨的眼光中建構自我。因此對於感情,太陽或許會擔心「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麼辦?」,因此刻意在表面裝的淡然。但冰炎就是那種「管別人怎麼看」,我喜歡你就直說,你不喜歡我那就再說。

相較之下,冰炎告白的機率比較高XDD

也可能是我對於太陽的帶入感比較深(因為第二人生和吾命都是由太陽視角去寫的),我很容易把自己當成太陽。所以現實生活中的我會期待對方主動一點,因此看到冰炎像太陽告白就像是別人主動來跟「我」告白,心裡小鹿撞到死XDD

但這篇我還沒決定XD

點評

超贊同你的看法的!!  發表於 2016-9-6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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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樓主| 發表於 2017-3-4 01:46:29 | 顯示全部樓層

《並肩》--待續




「好,那這樣子就沒有問題了。」

「辛苦你了。」

「不會。慢走。」

微微點了個頭太陽便轉身離開公會──或者說,打算離開公會。

因為一隻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眼前的一隻手,不得不說,修長的手指,纖細卻不失有力,指甲勻稱合度,乍看之下確實是會忍不住多端詳幾眼、極漂亮的手。但若是知道手的主人是誰……太陽連端起假笑都不願意,只是冷冷地問:「有什麼事嗎?」

「唉呦我的小天使啊!」提爾悲情的用哭腔表達他的難過:「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不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太陽直接拍開提爾的手,逕自往前走去。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讓你走掉嗎?」語音未落,提爾已經一把抓住太陽的手腕:「我醫療班可不是當假的。」

手被抓住的那刻,太陽反射性地想把他甩開,卻忽然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氣──提爾的後半句話,他是慘白著臉聽完的。

「傷到骨頭了。」忽略對方額上細細滲出的冷汗,提爾大力的捏了兩下,給出了這樣的診斷。

拼命咬住下唇才壓住了那聲尖叫,太陽勉強撐起扭曲的笑容問:「可以放開我嗎?」

「嘖嘖,」提爾搖著頭,「別逞強嘛!醫療班哪裡得罪你了?每次都不肯好好接受治療,受傷是人之常情,幹什麼這樣假裝自己是超人。今天你沒接受治療就別想從我眼前開溜!」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提爾卻鬆了手,順手下了個止痛的法術。接著轉身往醫療部門走去,嘴上念個沒完:「我警告你啊!我可是剛跟安因要了很多強力的符咒,不管你是紫袍黑袍別想逃跑。最好安分一點。真是,現在的年輕人一個一個都這樣。冰炎也是一個死不進醫療班的人,剛剛好不容易才把他捆起來接受治療……」

對自己身體狀況再清楚不過的太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提爾身後,深深陷在自己的思緒中,任由嘰哩呱啦從耳邊飄過。但雙耳卻不由自主地把某個字抓了進來。

「冰炎?」

「對啊!那個死小孩前幾天不知道又接了什麼任務,弄得滿身是血差點昏過去,被我硬是留下來觀察。呵呵,我這幾天真是過得太幸福了!」

怔了好一會兒,太陽才在提爾的叫喚下坐上診療台。提爾見他沒有要動作的意思,就自己動手把黑袍的袖子捲起,對著他的傷勢唏噓一番,再翻身到櫃子前翻找藥品。

當冰冷的藥水碰到他的一瞬間,太陽忽然打了個機靈。似是從神遊裡被拉回來,他呆滯了兩秒,最後低頭看著提爾處理傷口。

「冰炎……他還好嗎?」在纏繃帶時,太陽冷不防地開口。

提爾詫異地抬頭,但太陽沒有對上他的眼,只是繼續望著自己的手。

「你居然會關心他,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把繃帶固定好,提爾輕拍了兩下:「這樣就可以了。這一個禮拜不可以發動需要用手的法術。連移動陣都不可以。寫字當然也不可以。」

「又不能畫移動符又不能用移動陣,你是要我走路回去嗎?」太陽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

「反正你腳又沒受傷。」提爾聳了聳肩,腳下光芒一閃:「我還有事,先回學校了啊!」

「……」

太陽知道他剛才的話並不是唬爛,他的手確實承受不了這樣的消耗。但是說什麼有事,根本只是想整他吧!幫忙開個移動陣不用十秒鐘好嗎?

掃視了一下周遭,沒有熟識的袍籍。貿然向人求助,原因是因為自己不能用傳送陣所以回不了家,自己完美天使的形象毀了就算了,等等月彌跟親長大人氣得衝出來怎麼辦?

他家的兄弟……被他踢去出任務了。連亞戴爾和維達都被叫去維修晴空了。

難不成真的要走回去嗎?

仔細的想了想那距離,又看看自己的傷勢……再次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他之後,太陽暗暗垂下了手,張開手掌:「移動……」

「陣」還沒唸出來,一隻手就壓上他的手背。冰冷的聲音也飄過來:「你是白癡嗎?」









嘿嘿,提爾的手剛出現時,有沒有人誤以為是冰炎啊XD

雖說是不定更,但這中間真的隔了蠻~~久的。
自己都沒想到會忙成這副德行,久久上一次御論發現被催更好感動QAQ
於是就來放文了(無辜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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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樓主| 發表於 2017-3-6 00:13:5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梅茗梓 於 2017-3-6 01:40 編輯

《並肩》--未完



面對死對頭酸意滿滿的話,太陽難得沒有回嗆。一方面是因為心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看到對方同樣被繃帶纏滿的手,心底默默升起的一股刺痛感。

壓下自己的感受,他面無表情地問:「有什麼事嗎?」

倨傲的語氣對冰炎卻沒有絲毫影響,他抬眼望入那深邃的藍眸:「如果因為你做了一些白癡的事情讓我唯一的對手消失的話,我會恨你的。」

唯一的對手……

唯一啊……自己對他而言,是這樣獨特的存在嗎?

腦海裡忽然飄過這樣的念頭,讓太陽不禁勾起一抹微笑:「恨就恨,我跟你之間的樑子還不夠多嗎?」

聽見這樣滿是挑釁意味的話,冰炎沒有生氣,因為會笑著挑釁代表對方心情不錯。

「我也受傷了。」舉起自己被包紮的密實的手,冰炎懶洋洋地說,言下之意就是懶得動手:「我送你回去吧!」

挑起一邊眉,太陽承認自己有些驚訝,冰炎居然會主動開口要幫忙。在他沒察覺的角落裡卻也浮現一股甜滋滋的感覺。

「……不會等等我被送到火山口之類的吧?」太陽試探性的問。

白了他一眼,冰炎轉身就走:「不要拉倒。」

認真地考慮了三秒鐘,太陽屈服了──「好啦!幫我。」

「不行!」

不論是太陽或是正帥氣回過頭來的冰炎都愣了一愣。

「小冰炎你的傷比小天使還嚴重,我原本要幫你打石膏只是你不肯,你居然還要幫別人開傳送陣?」剛才說要回學校的提爾從另一側的布簾走了過來,「你到底是傷到手還是傷到腦袋?」

正當冰炎想開口,提爾又接了下去:「啊!不過不管傷到手或是頭都沒關係,只要臉好好的就好。最好是敲到頭昏迷,這樣我就可以摸個夠……」

碰!牆壁上又多了一個人形坑洞。

「可惜我的腳還好好的。」冰炎不屑的撥齊剛才因為迴旋踢而亂掉的頭髮。

好不容易把自己從牆上拔出來,提爾哀叫:「欸,小冰炎你怎麼……好!」在冰炎第二次把他踹進牆壁前,他趕緊打住:「我送你們兩個到學校你們再走回去吧!回去給我好好休養,再亂來我就直接把你們的手打斷!」

丟下了一個根本算不上威脅的威脅,提爾順手開了個傳送陣把太陽和冰炎都包了進去。

在兩人身影消失前,巨大的冰錐忽然浮現,全部砸向了藍袍。

「不要再叫我小、天、使。」太陽帶著微笑咬牙切齒地說,然後眼前的景色全變了。

看清周圍的裝設,太陽愣了一下。考慮提爾的人品應該不至於把他們扔到荒郊野外後,他勉強地開口:「……我們學校果然很大。」

難得聽出對方的情緒,冰炎心裡突然浮現一個不太可能的假設。他試探的問:「如果我現在離開,你自己走得到大門嗎?」

「可以……」雖然是肯定的回答,但那聲音說有多心虛就有多心虛。

冰炎黑線了。敢情萬能的天使黑袍因為平常用移動陣用習慣了,所以認不得學院裡的路?

「我送你。」他不由分說地抓起太陽的手踏上一條蜿蜒的小路。

「我自己會走啦!」慌張地掃了一下四周,同時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明明沒有人看見,太陽卻還是害羞了。臉蛋依舊白皙,但耳朵卻已經紅的快要滴血。

他暗暗下定了決心,以後要把學院每一條路都記得清清楚楚!

走了幾步,太陽突然發現自己這樣在冰炎後面亦步亦趨地走著……好像他的小跟班啊!

無法容忍這個念頭,他趕緊大跨步的向前,卻在冰炎身側停了下來。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走啊!沒辦法把冰炎甩在後頭。

既然不能落在後頭,又沒辦法走在他前面,於是太陽最後選擇了──並肩而行。

對此,冰炎頗有微詞:「這樣很擠。」

「帶你的路。」冷冷地哼了一聲,太陽打死都不要落在他後面!

無奈路真的不寬,兩人的肩膀時不時會輕輕碰在一起。對方的銀髮時不時地拂過自己臉頰,絲絲搔癢的感覺。

轉頭怒瞪身旁的半精靈,卻在對上那抹殷紅時哽住了──畢竟是自己堅持不要走在他後面的嘛!

但是,就這樣走著,好像……有些尷尬啊!

一般人不是應該邊走邊聊天嗎?是不是該找個話題來聊聊呢?

但是……偷偷覷了冰炎一眼,先不說他沒有很想說話的樣子,他和冰炎……似乎沒有聊過天啊?

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後,太陽想起了每次他們說話的場景──只要對話超過三句就會大打出手。

自己現在手受傷,很多需要借助手的法術都無法發動的情況下和冰炎對打大概只有被揍的份吧!

想了想,太陽決定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話說回來,這傢伙怎麼可以文武──法術武技雙全成這樣!自己的武技是弱了一點,但對方實在是發展得太均衡了!讓人各種羨慕、嫉妒、恨。

其實說他文武雙全也沒錯,對方的各種知識比起半途轉入守世界的自己一定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可是無殿養大的,那三個老妖精不知道有多少的情報來源。自己如今的手腕是上輩子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而冰炎是實實在在的年輕人。他卻能和自己有相似的頻率,理解自己的想法。

不只有內涵,連外在都……蠻帥的。帥的應該毀屍滅跡來減少一個情敵。

火紅的雙瞳不知道燒盡多少少女心,飄逸的銀髮總是勾住來往路人的眼光,混血讓他的面貌除了精靈的精緻外,還帶有獸王的幾分狂野。加上平素的訓練與高強度的任務,他的體格結實卻不粗壯。精壯的腰身總是束著黑袍的皮帶,更拉長了腿的比例。

……若是被這麼一個人給壁咚,不管是誰都會臉紅心跳的吧!

想像對方精緻的面容就在眼前, 纖長的睫毛幾乎刷在臉上 ; 鼻息輕吐就能嗅到他身上清新冷冽的氣息 ; 那對總是冷酷的眼浮現了罕見的溫柔 ; 張嘴, 沉穩迷人的嗓音就在耳邊輕輕呢喃……

突然意識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投注在自己身上,太陽一個機靈把思緒拉了回來。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太陽臭著一張臉問:「幹嘛?」

問句才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看了看兩人腳下的站位……「這裡要轉彎。」冰炎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說。

自己恍神恍得太嚴重了,連身邊的人不見都沒察覺。在心中向光明神懺悔了一下,他默默地朝冰炎走過去。

沉默地走了一段,冰炎突然開口:「你剛剛在想什麼?」

他剛剛在想什麼……

在想像冰炎壁咚自己。

得出這個結論,太陽忽然很想撞牆。自己的腦袋最近為什麼常常接到奇怪的地方去在……





咳咳,不要這麼光明正大的在身邊對人家幻想好嗎?
不過寫著寫著, 我也好想被冰炎壁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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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樓主| 發表於 2017-3-6 22:26:42 | 顯示全部樓層
看著天使一向冷淡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閃過多少念頭。耳朵紅的藏不住對方的心思。冰炎忍不住想捉弄對方一下。

停下腳步,等太陽疑惑地轉過頭來,冰炎勾起一抹笑:「你不說,我不帶路。」

「……」這是能說的東西嗎!太陽在心底大怒。翻了個白眼,他直接撇開頭不予理會。反正旁邊也沒有其他人,不用顧慮形象。

但看冰炎環胸站定,似乎真的不打算走了,太陽心下又糾結了起來。

……要不是真的不認得路,他有必要跟冰炎擠這麼久嗎?

很認真地衡量自己被困在學校的可能性後,太陽終於開口了。「我剛剛在想你。」

想你。這兩個字撞進冰炎的耳朵,撞的他心猛然揪了一下。

「想我?」他不可置信的望向太陽,想從他的表情確認他是不是聽錯了。但一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卻撇開了頭。

明明方才逼著人家回答,卻在聽到答案後害羞得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穩了穩自己怦通的心跳──天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一句話而心神不寧──太陽語氣輕飄飄地開口解釋:「對呀,我剛剛在想,你的傷到底有多嚴重;我如果現在跟你對打,誰會贏。」這可是大實話。從提爾那裏聽到冰炎受傷,他確實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冰炎傷的重不重。他只是把「剛剛」的定義拉的長了一些,算不上說謊。至於評估兩人實力,他也的的確確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得到的結論……他拒絕承認!

「嗤,就你那破爛的武術。」表面上冷冷地反駁對方,但垂著頭的冰炎眸中閃過一抹痛苦。

從「想你」到「想對付你」這之間的差距,讓冰炎原先竊喜的心瞬間墜入冰窖。

對太陽而言,愛情這個字根本和他的生活沾不上邊。他太過耀眼,雖然身邊有許多追求者,但他們和太陽的高度不同,總是仰視對方,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仰慕。

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透他笑容下隱藏了多少血淚?

身為真正認識格里西亞的人之一,冰炎由起初的心疼不捨,到最後想永遠陪在對方身邊分擔。但他卻不敢輕易吐露這份心思,只因天使太自卑。

是的,自卑。

雖然太陽給人的感覺總是高高在上、倨傲雍容、優雅自信,但這卻都是為了掩蓋那個劃滿傷痕的心靈。

雖然不曾問過他的前世,但從魔皇薩拉伊瓦的口中,冰炎也多多少少能拼湊出事情的大概。

也因著這重重疊疊的心結,他無法坦然地走到對方面前傾訴心意。除非天使自己回過頭來發現這股溫暖並投身其中,否則誰也無法成為和他並肩走下去的那人。

無所謂,精靈和天使都有上千年的壽命。他可以耐心的等,等著遲鈍的天使醒悟的那一天。

「到了。」冰炎收起多餘的情緒,讓他們之間的互動回到平常的模式:「從大門你總會走回你家了吧!」

「真是有、勞、你、費、心。」一向高傲的太陽連句謝謝都沒有,抬步就走。

目送燦金的背影消失在校牆外,冰炎勾起了一抹微笑。

至少,一起走著的時候,他腦海裡轉過的會是自己啊!而且……抬起左手輕嗅,淡淡的薰衣草香從黑袍上飄散。自己身上不也沾滿了他的氣息嗎?

看來以後可以多製造一點這種機會了……




推開自家大門,太陽一屁股癱到沙發上閉目養神。

可惡的死冰炎,等他康復之後一定要找機會報復回去!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方才的場景不禁浮現在腦海。不知為什麼,除卻氣憤外,他還有一點點……欣喜和惋惜?陡然聽見冰炎說「到了」的時候,他著實愣了一下。好像這條路不該這麼短似的。一路走過來,兩人的肩頭雖然只是偶爾的擦撞,但那奇異的觸感卻彷彿還留在那裏,勾得自己心癢癢的。而且看見對方受傷,自己的心也會扎一下。

自己好像……很介意他的存在呢……

難道是……戀愛了?

被這想法打擊到,太陽瞬的睜開眼,卻對上了好幾隻眼睛。

「太陽,你的手是怎麼一回事?」審判冷冷地問。

「很嚴重嗎?你臉也有一點紅,是不是發燒了?」綠葉拉起他的手仔細查看。

「有甚麼好擔心的,不過是一點小傷。養個兩天就好了。」太陽懶洋洋的抽回手,抬頭卻對上一張張面孔──憂心的神情。

他忽然頓悟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相處這麼久以來,他也把冰炎當作自己的兄弟之一了。關心他、擔心他,不都是正常的事嗎?

嗯,一定是這樣沒錯。

說服了自己,太陽在審判的勒令下,翅膀一張,回房睡覺了。






《並肩》--完






冰炎要ˋ聽到太陽的結論估計要哭死吧........

總的來說,就是冰炎想要英雄救美雪中送炭但被提爾阻止
不過最後換得護送太陽走回家~
就醬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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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樓主| 發表於 2017-4-6 15:27:1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梅茗梓 於 2017-4-6 15:28 編輯

嗯哼,我之前發了另外一帖,當作是這篇的前情提要,如果你還沒看過,請轉往 《衝擊》





不想看也沒關係,反正大意就是夏洛特(魔王候選人)也轉世了這樣(反白來看吧)

我要拉回來冰陽了!





《奢望》




全校聞名的「小」團體中突然多出一張女性面孔,讓所有學生都騷動了,針對她的調查也如火如荼的展開。

她叫夏洛特,是鹿精一族。她是太陽殿下的任務對象。The end。

至此,學生們的好奇心已經得到滿足。

但冰炎依舊不安心。他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生待在他的西亞身邊。

雖然從公會裏能挖的資訊也僅限於其他學生們查到的那樣,但就像當初太陽聽說他接了個代導,就猜到了褚學弟的背景不單純。他知道太陽不是熱心的人,不是隨便哪個任務對象都能讓他願意這樣照顧。

這個黑髮黑眼,看似單純的女生,肯定不如表面那樣簡單。

於是他只能悄悄的觀察。

夏洛特似乎很怕生,面對他的兄弟也是靦腆的。而那些人也和她之間彷彿有一層隱形的薄膜,微微的隔閡感。就算是一向大喇喇的烈火不知道為什麼也對她有一點尷尬。

但夏洛特和太陽的關係卻極好。

她平時怯生生的,但面對太陽,卻總是能綻發出最燦爛的笑容。眼神裡毫不保留的對太陽是那樣的炙熱,就像……

就像自己對太陽一樣。

太陽太過耀眼,似乎誰都不般配。冰炎曾經以為,只有自己能在他身邊散發強烈的存在感,和他爭輝,兩道耀眼的光芒在一起,似乎是再適合不過了。

但如今卻出現了另一人。她不絢爛奪目,她不燦爛耀眼,卻像一顆種子,依偎著太陽的光芒而生存;又彷彿一個黑洞,默默地攜載了他所有的光芒。

冰炎看的出來,夏洛特的世界只為他而存在。太陽便是她生存的唯一依據。那樣的執著、那樣的專注。

是這樣吧?但……他對她,有一樣的感覺嗎?

太陽總是微笑,但面對夏洛特,他的笑容是真心地,而且帶著一股暖意。他把夏洛特帶在身邊,三不五時的關心她,耐心地為她解答疑問。

……那是他從來不曾給過他的溫柔。

思及此,冰炎的心猛然抽痛。

「冰炎,走吧……今天接了一個任務不是嗎?」夏碎輕輕地敲了敲冰炎的桌面。

愣了一陣,他才抬起頭來:「嗯……我回黑館放書包。」說完,移動陣就吞沒了他的身影。

夏碎看了看不遠處談笑晏晏的兩人,垂眸低嘆。



※※※



一日,冰炎在圖書館裡晃盪。在書架間穿梭時,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修長挺拔的身軀斜斜的倚著架子,金髮一絲不苟的紮成辮子。他低著頭專注的閱讀手上的書。眉宇間的認真,讓冰炎心神一盪。

明明認識了這麼久,自己怎麼還是這樣被他吸引?冰炎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對西亞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在黑暗中掙扎時,點點的思念累積而成的深情。

怦然心動,在每一次看見他時。冰炎總會感嘆自己的眼光怎麼如此好,相中了一個這麼完美的天使少主。

他正想走上前去打個招呼,突然一個奔馳的身影讓他停止了所有動作。

他只能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黑髮黑眼的女生就這樣撲進太陽懷中,纖瘦的手臂緊緊的攬住他的腰。她抬起頭,下巴就枕在他的胸口:「格里西亞,我們午餐要吃什麼?」

太陽先是一怔,然後笑了。款款深情鑲在嘴角,他抬起沒有拿書的手輕輕拍著她的頭:「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燒烤?」水靈靈的大眼盈滿笑意。

「嗯。」太陽順勢摟上她的腰,在她頭頂輕輕一吻。「只要你喜歡。」

夏洛特……

在其他人注意到自己之前,冰炎迅速的轉身離開。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但卻止不住不斷滑落的淚水。

用移動陣逃回房間,冰炎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放聲大哭。

從來都是自己單方面的示好,從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太高的希望。

少給自己一點希望,希望就不會變成奢望。因為變成了奢望的希望,是會摔痛自己的失望。

而今,自己已經跌個粉碎。









「少給自己一點希望,希望就不會變成奢望。因為變成了奢望的希望,是會摔痛自己的失望。」出自藤井樹的貓空愛情故事。
對不起,我就是想虐冰炎QQ

然後,我想棄坑了(聳肩),應該說,我想開新坑所以想把這個坑給完結。所以......嗯,就是,這串樓快結束了,謝謝大家的支持

(不要打我(●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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