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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背道而馳》(2.13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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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5-11-1 08:59:20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時光巷陌 於 2016-2-13 20:22 編輯

大家好,這是我第二次在這個論壇裡發文,叫我語媌就可以了先聲明:
此文無CP!!!
此文無CP!!!
此文無CP!!!
很重要所以說三次這樣......另外這篇文的時間點發生於吾命第二集後、第三集去拯救公主前,不過文中的時間流逝仍然和原作有些不符,關於這點只能請大家多多包涵了。

還有如果有人看了這篇文,拜託留個言發感想吧,讀者的回覆就是作者的動力啊,而且我又是那種別人不催就打不出文章來的人(所以以後要是我拖更了的話就請多多催我吧23333)
好了,不說廢話,2L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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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 09:00:1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時光巷陌 於 2015-11-1 09:02 編輯

楔子

頭頂上成群的烏鴉將蒼穹染成一片詭譎的漆黑,自牠們口中發出的低沉而不祥的叫聲充斥著整片陰暗的樹林。不遠處烏雲密布的天際邊偶有幾道閃電響雷轟下,將大地汙染成令人畏懼的焦黑,冷冽無比的寒風吹得森林中樹葉直掉,落至地面上時發出了極細微的啪沙聲響。

燥熱而佈滿灰色塵埃的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些什麼不安的氣息。看似平靜的森林底下掩蓋著的卻是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啪搭啪搭……」飛快急促的腳步聲在樹木間迴盪,顯得有些凌亂吵雜。兩雙移動迅速的腳在踩過被電得焦黑的地面與鋪滿枯黃落葉的草堆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隱蔽的林間有兩道人影正追逐著。

跑在前頭的男子很明顯疲憊不堪。他那耀眼燦爛的金髮因遭汗水浸濕及被寒風吹拂的緣故而顯得格外凌亂,他嘴唇是慘淡的白,他的胸口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口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更讓人不容忽視的是……

他背部上的衣物幾近濕透,殷紅色的鮮血在純白的外衣上綻放出一朵朵怵目驚心的如彼岸般的紅花,看似艷麗,卻致命。深可見骨的傷口絲毫未見好轉的情況,暗紅黏稠的液體仍源源不絕從那狹長的巨大刀傷流出。

而緊追在他身後的另一名身穿暗黑色斗篷,全身上下都被衣物蔽體的人手中正舉著一把彷彿預示著死亡的到來般的沉重巨劍。

巨劍上頭沾滿了鮮血。那金髮男子的血。每當他回頭,看見那把死神般的劍時,他的心臟便猝不及防的猛然一震。恐懼形同一張大網般緊抓住他,使他無法動彈,周遭的空氣像是被人刻意抽走了一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幾次試圖使用魔法以甩掉身後那纏人的斗篷男子,抑或是放出大量聖光治療自己背後那為他帶來劇烈疼痛的傷口,卻因過度奔走而感筋疲力竭,眼皮有如承載了幾萬公斤重的石塊般沉重,甚至就連視線也漸漸變得渙散、不能對焦……更別說是使出魔法了,他根本就連要持續不斷的驅動自己的雙腳往前跑都是件困難異常的事情。

隨後他視野內無數的樹木愈漸稀疏,最終他闖出了樹林,隨之印入眼簾的是一處偏僻的山谷,由下延伸出去則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天啊。

金髮男子驀然煞住腳步,恰巧就停在懸崖邊的位置。幾顆細小的石頭因他的踩踏而滾落山谷。而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全是倘若自己和這悲慘的石頭一樣向下殞落會是怎樣的結果。

不用說,鐵定粉身碎骨。

這下子他完了。

身前是拿著巨劍的斗篷男子,身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自己是身受重傷、無計可施而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命懸一線。

「不、不……」他張口,這才驚覺自己的聲線竟是如此驚慌沙啞。他從未如此接近死亡邊緣過。他的心跳得飛快。

他因恐懼驅使而閉上雙眼,與此同時,幾張熟稔的面孔浮現他的腦海之中。

不、不、不!

他還不能夠死……不行,還有人、還有人在等著他回去啊……

然而張眼的那一瞬間那把劍便近在咫尺,朝他的左心房處揮去……

「……」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他畏懼的倒退一步,隨後,滾落懸崖,摔下那無盡深淵裡——

……

斗篷男子不發一語的收起血淋淋的劍,旋即離開了這詭譎的死亡之地。

「滴答……滴答….…」

似乎有某種冰涼液體從空中滴落,在地面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整座森林濃厚的血腥味透過撒落的液體瀰漫在空氣中。

滴答滴答,下雨了。

你看,就連天空也在為他哀泣。

-----------------------------------
楔子還未完哦!當一個章節結束時我會打上TBC,而楔子還有後續,我盡速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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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 17:13:53 | 顯示全部樓層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11-1 13:37
太陽為什麼被追殺?
而且很少有人能把太陽傷成這樣吧?
除了平常為了當聖騎士而不能用以外,基本上格里西亞 ...

關於前兩個問題,由於會透露出後續劇情的緣故請恕我無法回答XD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嘛......因為本文發生時間是在第三集前,也是在太陽學會高階風術及地獄火等多種高級魔法前,所以他有很多魔法都無法使用哦23333除此以外還有另一個原因,不過因為同樣會牽扯到後續劇情,故無法告知。等那部分的文寫出來以後就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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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3 20:14:13 | 顯示全部樓層
……

一個月後。

這陰雨綿綿的天氣早已持續了一個月了。

啊……說起來,似乎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吧。

艾爾梅瑞走出聖殿外,站立於聖殿門前的台階上,心想道。

他早已連續好些日子都會在這裡站上一整天了,站在這裡,望著遠方遙遠卻清晰的地平線,從日出到日落,他都站在這,不曾離開過一分一秒,任憑冰涼的雨水浸濕他的臉龐。

為了等他回來。

艾爾梅瑞始終堅信,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即使其他十二聖騎士早已翻遍了整個大陸尋找他的蹤跡卻依然遍尋不著也一樣。

因為那個人曾經親口說過的不是嗎?他曾經親口告訴過他——

「十二聖騎士永遠不會拋棄十二聖騎士。」

所以……他絕對不會先拋下其他人離去的,他會回來的……

可是為什麼,眼中卻依然有溫熱的液體流出?

鹹澀的淚水和酸腥的雨水混雜在一起,佈滿他整個臉頰。

「綠葉騎士長……」

艾爾梅瑞眼中的地平線仍不見任何人影歸來。他眼中的景物正不斷顫抖,扭曲成一片不堪入目的模糊景象。

「綠葉騎士長!」

艾爾梅瑞這時才終於,撇頭望向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身旁的艾維斯,對方臉上有些擔憂之情流露,想來必是他早已呼喚自己許久,而他卻絲毫未覺的緣故吧。

「綠葉騎士長,你還好嗎?」

想了想,艾爾梅瑞僅對艾維斯輕輕搖了搖頭,故作鎮定道:「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艾維斯難得一見的沉默了會兒,神色複雜得讓人看不清其真正想法為何,他沉吟了下,終是以略微沙啞的嗓音開口:「你忘了今天是……」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他的葬禮嗎?大家現在都在場地集合好了,就差你一個人還沒來。」

艾爾梅瑞瞪著他,忽然覺得眼睛有些發酸。「但、但是,他一定會再回來的……他……」

「綠葉,」艾維斯突然發聲打斷他的話語,眼色略為哀傷的道:「我們必須認清事實,不可以再這樣欺瞞自己下去了……他早就已經、已經……」艾維斯話語未盡,卻啞然失聲,那未被說出的話語於是隨風散去,終歸於平靜。他果然……還是沒有勇氣將那可怕的字詞給說出口嗎?

艾爾梅瑞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情緒竟漸趨激動起來,胸口中宛如有把炙熱的熊熊烈火正不斷燃燒著,將他心中所有剩餘的冷靜及理智焚燒殆盡,他恍若聽見了腦中那緊繃已久的弦啪啦一聲斷成兩半的聲響,弄得他心緒煩躁不已。

他怎麼能夠這麼說呢?他怎麼能夠連那個人的屍體都未曾親眼看見過就輕易妄下定論?更何況他根本就不了解那個人,他根本就不了解他,根本不了解那人能夠為十二聖騎士奉獻出什麼東西……他到底憑什麼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憑什麼……

「不,堅石,你錯了,他沒有離開我們,他絕對會回來的。」沒錯,帶著他依舊燦爛的笑容回來光明神殿。等到了那時候,站在主持頌讚的舞台上就又會是十二個人,一個也不少。「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不可能會拋棄十二聖騎士不顧,自己先行離開。」艾爾梅瑞冷冷地道,神情是鮮少浮現在他臉上的不屑與盛怒之意。

艾維斯挑釁似的微瞇起雙眼,似是因自己一番好意提醒卻被以如此冷漠態度回應感到有幾分惱怒,他幾乎是想也未想便脫口而出:「我錯了?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綠葉騎士長,麻煩你就事論事,別太過感情用事好嗎?自從他莫名其妙的失蹤以後,和他一起出任務的所有人在那座森林裡不眠不休的連續找了三天三夜,後來審判騎士長更下令出動將近所有的聖騎士前往各個不同國家找人,甚至到處在路上貼滿了尋人啟事,結果呢?連個影子也沒找著!

綠葉,醒醒吧!他……他……已經不可能會回來了啊!那個人已經走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倘若他真的還活著,又為何不回來聖殿呢?你說啊——你說啊——你說我不瞭解他,那你又有多了解他?你了解他的話,就告訴我啊,告訴我他為什麼不回來;告訴我他這一個月來到底上哪去了——」

艾維斯彷彿崩潰般激動的衝艾爾梅瑞咆哮著將那些堆積在他心中發霉生塵的話語一次發洩出來,長期以來無處釋放的滿腔悲傷與壓力彷彿在此時找到了一個出口。他憤怒的臉龐扭曲成狂暴的獅子,心中的怒火一個勁兒的往上竄,熱焰燒灼著他的喉嚨,將他心底那關著所有負面情緒的盒子給打了開來……

艾爾梅瑞怔怔的望著他,道歉的話語已哽在喉頭中卻遲遲無法道出。

是啊……會為他傷心的,不光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吧?堅石他,也同樣陪伴了那個人長達十年之久啊……

艾爾梅瑞望著同伴放聲大哭的臉龐良久,始終沉默不語。冰涼的雨點打在他的臉頰上,如果艾維斯的身影沒有在他眼中顫抖,恐怕艾爾梅瑞就永遠不會察覺,他難受得心裡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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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0 20:09:2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時光巷陌 於 2015-11-10 20:10 編輯

****
「成千上萬個門口  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陳奕迅〈十年〉。
我們十二個人之中,總會有一個人先離開的,這早已是命中註定,無法改變的事實。而現在,他不過是比我們稍早個幾年離開而已,所以,我們不能哭泣,必須帶著笑容面對……
「願你的眼歸於太陽,靈魂歸於風,或歸於水,回到適合你的地方(以上摘自古吠陀詩歌)。」
****

「所有人都到齊了嗎?」神色複雜的望著姍姍來遲的艾維斯與艾爾梅瑞二人,向來急性子的教皇難得地並未多加抱怨幾句,僅慎重地朝身旁的年邁祭司點點頭示意後……

葬禮開始了。

……

「你在那邊會過得很快樂,有光明神以及其他靈魂的陪伴。但願你無憂無慮……」

數名祭司高聲齊喊著送別哀悼的詞句,霎時間,四周布滿了溫暖而燦爛的聖光光輝,幾乎刺得在場所有人無法張開眼睛。

但雷瑟始終睜著烏黑發亮的雙眸,死死瞪著那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僅做做表面功夫的木製棺材。

其他人都在哭,幾乎是全部,幾乎。

但雷瑟沒有。

他只是睜著早已酸澀不堪的雙眸,瞪著棺材,只感受得到濃重的睏意與疲憊猶如強而有力的浪潮般朝他襲來,捲走了他所有的知覺感官,捲走了他的意識,卻也一併捲走了所有關於那個人的回憶。

……而在這由十一年漫長卻又短暫的歲月逐漸層層堆築而起的眾多記憶中,有句話,始終宛若他傷心的一切泉源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審判,那我走啦!等我兩個星期回來以後記得買藍莓派來給我慶祝我完成任務哦!」

這是他和格里西亞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從那之後,亦是從那一日起,他就不曾再見過他了。

雷瑟無法忘懷,所有溫暖好人派的成員亦絕對不會忘記,在「那一天」裡所發生的事情。

……就是想忘也無法坦然忘卻的吧。

性情極度兇殘惡劣的殺人犯逍遙法外,罪不可赦,忘響國國王怒極,大筆一揮,親自寫下了張通緝令,並派心腹騎士傳話給擺明不想淌渾水、試圖撇清關係的光明神殿,要求其立即想出解決方案,避免罪犯持續危害眾人。

於是這起任務理所當然的被教皇老頭推到了一臉不情願的格里西亞身上,並下令讓格里西亞帶領所有溫暖好人派成員離開聖殿,前去追捕殺人犯,時限兩星期。

但是,殺人犯卻始終未被成功抓捕。反之,第三十八代太陽騎士就此消失無蹤。

太陽騎士到底哪去了?為什麼自從那次任務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件事和那殺人犯是否有些關聯?這是所有對此事略有知情的人們共同的疑惑。

沒有人知道事實真相究竟為何,而唯一知道的那人……

只怕是早已離開許久了吧。

雷瑟想那一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自己絕對永遠都無法忘懷,而是隨著格里西亞的離去而隨風永恆刻劃在他心上。更包括了在格里西亞離開前,他一如既往般的前往傍晚時的廁所等待自己下班時,兩人的對話。

……

當雷瑟數不清究竟是第幾次腳步匆忙急促的衝進廁所裡時,看見許久未見的友人出乎意料的難得出現在裏頭時,他著實是感到有那麼些微的詫異。

說起來……今天不就是太陽要動身離開聖殿的日子嗎?雷瑟思緒一轉,倏然想道。如此說來的話一切也就都通了,他大抵是特地前來找自己道別的吧,若是平時那般絲毫不起眼的小任務,雷瑟深知格里西亞是不可能這般大費周章地來和自己道別的,但是……這次的任務,可與以往的任務有很大的不同啊。

——「前去逮捕一級殺人犯,時限兩星期。」

雷瑟不禁神色一黯。

昔日教皇那猶如宣告了死刑判決書一般的嗓音迴盪在雷瑟腦海當中。當教皇指派此任務給格里西亞時,他亦也同樣在場。

雖說此種任務本應須由審判騎士親自前去解決才較為恰當些,但由於他有必要待在聖殿隨時掌握殺人犯的情報,因而將他給替換成了格里西亞。

盡管事後雷瑟早已曾不只一次的想過,如果當初前去執行任務的人是他,那麼格里西亞是不是就……

但無論如何,已成定局的事情,再怎麼掛念著永遠不可能成為事實的可能性也只是徒勞無功罷了。關於這點,長年處在審判所審訊犯人的雷瑟是最為清楚明白的。

那個人——格里西亞˙太陽,如今已成過去式。他於雷瑟來說,只不過是位能夠用「曾經」一詞來概括的朋友罷了。他只能是回憶,只能夠永遠活在永恆的回憶裡,停駐在靜止不動的時光中,而不是如今與當下。當時光推著雷瑟向前走的更遠——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就更遠一些。

雷瑟依然難以置信這殘酷而可怕的真相。

不對……該說,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呢?格里西亞怎麼會死呢?他怎麼可能死!?

周遭的空氣彷若一瞬之間被抽空了般,雷瑟忽地感到一陣難耐的窒息。

他皺了皺眉,當淚水伴隨著酸澀而冰涼無情的雨水的滋味在他口腔中蔓延開來,將他全身上下都給染上了憂鬱沉悶的色彩,身軀愈發的感到沉重不堪時,他心中只希冀祈求,待這場陰鬱冗長的大雨停止、遠處天際邊烏雲散去,天空中流露出一絲絲微弱卻象徵著一切美好的曙光時,那位宛如太陽般燦爛耀眼的人,能夠安然無恙的歸來。

到了那時候,也許他就能夠揚起笑容,沐浴在溫煦的金黃色陽光下,徐徐向那人道:「你的藍莓派在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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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5 09:45:3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時光巷陌 於 2015-11-15 09:59 編輯

〈01〉新來的聖騎士——亞伯。

一年後——

溫煦的陽光懶洋洋地透過雜亂繁複的枝葉間灑落,在地上投射出了些微凌亂、深淺不一的金黃光點。靜謐悠閒的午後,偶有幾隻白鴿慵懶愜意拍打著雙翼的從蔚藍得格外虛而不實的蒼穹中一飛而過。徐徐清風吹來,吹晃了翠綠的樹葉,驚擾了翱翔中的鳥兒,亦撫亂了剛來此地的男子耀眼無比的金髮。

深褐色的長靴碰撞到清亮的磁磚地,發出了清脆的叩叩聲響。來者一襲純白色的簡約套裝,俊俏魅惑的臉龐上是湛藍似海般澄澈深邃的雙眸及完美無瑕的笑容,他一頭閃亮金髮燦爛得幾乎連天上的太陽都自漸形穢。腰間則佩戴著一把散發著淡淡聖光的劍。這人與眾不同的不凡氣質,更在他張口說話時驚艷了周遭所有人……

「光明神殿……就是這裡了嗎?」

迷茫的望著眼前高聳雄偉的建築物,男子不自覺的輕蹙起眉頭,低聲喃喃道。隨後卻又微微一笑,朝神殿門口一臉恍神呆滯的守衛衛兵稍稍行了個禮後便邁步走入寬敞綿長的走廊內。

……

光明神殿,練劍場內。

「報名參加聖騎士徵選的人請到這邊排隊——」

……

「嘩——」四周正圍觀著聖騎士選拔過程的參賽者們無一不發出驚艷不已的驚嘆聲,空氣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對著場內中央那劍術高超精湛的一名參賽者指指點點的低聲議論著。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那位參賽者的劍術可真棒啊!」數名參賽者中的一位男子興奮激動的轉頭向身旁的金髮男子喊道,然而他旋即卻又驀的苦起了張臉來:「啊……不過要是這樣子的話,我不就沒機會成為聖騎士了嗎?成為一位聖騎士的條件可是要擁有絕佳的劍術才行啊……」

他身旁的金髮男子——仔細一看,正是方才在聖殿門口徘徊的那名男子——,皺皺眉頭,似是有些狐疑的道:「會嗎?在我看來,那傢伙的劍術並不怎麼樣。」

雖然說他自己實際上根本就不了解聖騎士的劍術平均水準究竟該有多高,甚至自己的劍術也不見得有好到哪兒去……但十分莫名其妙的,他就是直覺覺得場內那討人厭的參賽者劍術稱不上是特別出眾。

或許在這一大群新手參賽者中算得上是個略為超群的劍士吧,但是若拿他和…….比的話……

身旁的男子又開口問他:「難不成你的劍術比他還高超?」

金髮男子頓時有些發窘。劍術高超?就憑他?和場上那傢伙比?不、不,別開玩笑了,他這「不怎麼好」的劍術要想動到場上那傢伙的一根寒毛是絕對不可能的。自己剛剛到底在想什麼啊?怎麼會沒憑沒據的就說場上的參賽者劍術並不怎麼樣?這下該怎麼交代?「呃……我……」

誰知那男子臉上忽然一亮,神采奕奕的朝他笑道:「啊!如果你的劍術真那麼好的話,說不定你就有機會進入太陽騎士專屬的太陽小隊了呢!知道嗎?那可是成為太陽騎士的專屬屬下啊!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加榮耀的事情?」

金髮男子心中閃過一抹詫異,心中似有什麼佈滿塵埃的陳舊回憶被輕輕翻動了出來,腦海裡彷彿有幾些朦朧畫面湧現……他看向身旁的男子,瞇起雙眼,目光灼灼,「太陽騎士小隊?」

「是啊!那可是所有聖騎士努力向上都拚命想擠進去的位置呢!」

……「那成為太陽騎士小隊隊員薪水會比較多嗎?」

「呃?」那男子愣了愣,想必是未曾料到會被問如此……出乎意料的問題,他尷尬地搔搔後腦袋,猶豫道:「我想應該會有多一點吧……也許。」

金髮男子聞言,當下立即大喜過望,他暗自在心底竊喜了一番,隨後自信滿滿地喊:「好!為了滿滿的錢,就決定一定要成為太陽小隊隊員了!」

他身旁的男子淚目,頭頂上頭霎時降下三條黑線。不不不!成為太陽小隊的隊員優點是榮耀而不是金錢好嗎!?把聖騎士講得跟死愛錢的膚淺鬼一樣……這樣叫他還能如何對未來的職業保有哪怕一丁點幻想?

……

「下一位參賽者……三十八號參賽者,請上場。」

那名金髮男子歪了歪頭,三十八號……不正是他嗎?

三十八號……。

金髮男子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的頭正隱隱作痛著,腦袋嗡嗡作響,思緒混亂得要命,彷彿有人不斷惡意的在他耳畔呢喃著干擾他專注力的魅惑話語,一遍又一遍,揮之不去,空洞的言語迴盪在腦海——

死吧,既然看見了我的真面目,就別想逃走……等著下地獄吧!


一股刺骨般的寒意驀的竄上他的背脊,恐懼在他心頭上躍動,他感到一陣冰涼顫慄。他記得的,他的的確確記得這宛若死神般令人畏懼的嗓音……他是不是曾經在哪……

「喂!三十八號!在幹什麼?既然念到了號碼怎麼不快點上場?」場內的評審官不耐煩的大喊,驚得金髮男子趕緊收拾起憂愁煩亂的心緒,整裝上場。

……

「喏,給你。」

接過評審官兼教練遞來公家聖騎士長劍,金髮男子心中不免狐惑。這是?

「請問……不能夠用自己帶來的劍比賽嗎?」金髮男子很有幾分把握,自己那把總是散發著淡淡微光的金色長劍絕對比手中這看上去就沒啥威力的爛貨高了不只一個檔次。

約莫是由於後頭還有將近二十人尚未進行比賽的緣故,評審官顯得格外不耐煩,他揮了揮手,蹙眉道:「叫你用就用,這是比賽規定,別廢話了。順帶一提,等一下也不準給我使用魔法。還有如果你比賽比到一半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就自己大喊我放棄以示投降吧,可千萬別硬撐。」

評審官那充滿無比憐憫之情的眼神彷彿一瞬間讓金髮男子的好心情跌落谷底。

他吞了吞口水,一股不祥之意從心底油然而生,「……我明白了。」

……

這場練劍比賽遠比他所想的還要來得更加艱辛。

「框啷!」眼前一道散發銀白色光輝的危險利刃劈來,他不顧手臂抗議般的酸痛感,雙手握緊長劍,吃力的向上舉高,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迴盪在空曠的練劍場內,顯得空洞而悠遠。他總算是挨過第一波強力攻擊了。

他氣喘如牛,豆大的汗珠自他額上滑落,手心被一層薄薄的汗水覆蓋。他幾乎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得以應付眼前評審官的攻擊、不被輕易打倒,果然用劍戰鬥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嗎?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那些東西,那些他所不能明白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那些腦袋裡的和自己攜帶著的……還有自己心中一遍一遍痛苦的吶喊又是……以及他們曾對自己說過的話語——

「你是一名聖騎士。」

聖騎士?但是光明正大的聖騎士不是應該、不是應該……

所以呢?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出現在光明神殿這種地方?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又是在莫名其妙期望著些什麼?

周遭的噪音逐漸變得遙遠而縹緲,景物彷彿上了色的水彩被人潑上一盆水般地融成一片模糊不堪的景象,他的身體似乎不聽使喚地在自主活動著。天空和地板的位置彷彿相對調了過來,形成一種詭譎卻又神奇的反轉狀態,天空在他的腳底下旋轉,他的眼前一片昏暗,模糊不清的視野內恰巧看見了評審官的刀刃朝自己砍來……

然後,突然有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景象曾腦海中一閃即逝,如流星般短暫——

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巨劍。

他的腦袋發出一陣刺耳的的嗡嗡聲,試圖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

他手中的劍被評審官打得猝不及防的飛到了好幾呎外的地面上頭。

投降的話語哽在喉頭無法吐出,他的嗓音比想像中來得沙啞得多。眼前的利劍朝他步步逼近,他跌坐在地不斷向後退。眼看比賽即將失敗,他心跳加速並閉上雙眼,然而腦海中卻又猛然浮現那把巨劍染上一抹鮮紅的畫面……

「啵」的一聲,他彷彿聽見了理智弦斷線的聲音。

……

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他倏然抽出自己所帶來的那把散發淡淡金光的劍,迎頭接下評審官的最後一擊。

金髮男子感覺到評審官手中的劍明顯一頓。他抬頭望向他,竟出乎意料的瞧見了評審官眼中無可抑制的震驚與敵意。

評審官非但沒有收回手中的劍,反而加重了雙手所使出的力道,銳利的劍尖離金髮男子近在咫尺。評審官目光如炬的望向他,眼底充滿警告意味的殺意清晰可見。嗓音冰冷而陌生,他張口問他:「你,從哪裡得到那把劍的?」

彷彿一塊石子撲通一聲跌進池子裡一去不復返,木已成舟。那評審官又說:「這是屬於太陽騎士的太陽神劍。」

金髮男子定睛一看,那把劍上刻有金黃色的太陽標誌。他面色慘白,朝評審官搖搖頭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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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5 09:46:59 | 顯示全部樓層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11-14 16:06
死了……真的、死了……?
雖然我知道格里西亞在厲害也是人,但,我還是…… ...

這個......請看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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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5-11-23 19:55:2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時光巷陌 於 2015-11-23 20:03 編輯

……

「站住!你這個死小偷居然膽大包天到敢偷走太陽騎士的太陽神劍,簡直不要命了,我一定要把你抓去審判所交由審判騎士親自把你大卸八塊以謝罪!」

靠!

這傢伙真的有夠難纏!

至少已與評審官在聖殿中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追逐遊戲的金髮男子暗罵,心中早已詛咒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不下十次。

「都說過了我不是小偷!我沒有偷東西,那把劍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他惱怒的回頭朝被遠遠拋在後頭的評審官怒吼,感覺自己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直冒,他真覺得自己的頭頂到現在還沒有開始冒黑煙簡直是神蹟。

不過……

將注意力拉回自己那正不斷飛速移動的雙腳上,他至今仍感到詫異不已。

真奇怪,他明明就是第一次來光明神殿,卻為什麼……自己在這偌大的建築物中跑來跑去竟絲毫沒有迷路的跡象?就好像……自己的身體本能地知道該往哪裡跑一樣。

他又再度望了眼自己腰間配戴著的那把金色長劍。屬於太陽騎士的太陽神劍?那麼這把劍在自己手上,難不成……

「你是一名聖騎士。」

他長長的吁出口氣,試圖平緩跳動飛快的心跳節奏。長時間的奔跑使他的肺臟有如灼燒般令人難受。

不行,還是先找個適合藏匿的好地方躲起來稍微休息一會兒再慢慢想辦法吧。

幾乎是出於第六感的直覺,他穿過綿長的走廊及戶外的射箭場、充滿撲鼻幽香的後花園、靜謐的圖書館……

最終繞著繞著不知怎麼地就繞到了廚房去了。

嗅到廚房裏頭傳來的甜膩芳香,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叫了聲。

他在廚房門口活像個小偷般小心翼翼的徘迴著,隨後緊張不已的四處張望了下,見四下無人之際,便一個溜煙躡手躡腳地閃進了充斥著乾燥悶熱空氣的廚房內。

廚房內空無一人。很好,這樣就輕鬆多了。

他往周遭看了看,暗灰鐵桌上頭擺放著三顆蘋果,幾盤貌似是聖騎士們中午午餐的餐點,以及——

一袋繡有太陽圖案標誌的小袋子。

他驚奇的發現,這個標誌和……

太陽神劍上的圖樣一模一樣

金髮男子怔怔的望著那個圖樣。那金黃色的太陽似乎在那一瞬間綻放出如火般熾熱耀眼的光芒,一個不留神,便晃得他視線模糊扭曲不堪。

他愣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回過神來走上前,將那袋子打開。裏頭似曾相識的濃郁甜香在剎那間撲鼻而來。

幾塊巧克力、藍莓口味的棒棒糖與一塊藍莓派。

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輕輕觸動。他的頭疼痛不已,一股令人難耐的刺痛感聚集在某一個定點上頭不斷的擴大再擴大……

寒冰那個笨蛋,到現在還在為我做甜點?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上列這串話語,然而金髮男子卻旋即感到驚異。

什麼?

他剛剛為何會不自覺的這麼想?

寒冰……是誰?

金髮男子的思緒竟有那一瞬間的恍惚。

「搭搭……」一陣平穩緩慢的腳步聲從廚房後門傳出,鐵製的門把發出一聲刺耳冗長的喀拉聲響後,被人猝不及防的推開了。一道逆光的暗色身影出現在門扉旁。

他心一驚,也顧不上思考方才腦中所想之事,便連忙匆匆拿起那繡有太陽標誌的甜點袋子從前門離開廚房。

而在匆忙離去之餘,他的眼角餘光似乎若有似無的督見了那令他感到奇特的熟悉與懷念的,若寒天雪地中點綴荒涼,散發出耀眼光芒的寒冰般的冰藍色髮絲。

……

他藏匿於陰暗潮濕的木櫃中,藉著門縫透出來的幾絲光線瞇起眸子試圖看清外頭的景象與動靜。隨後,他挫敗的用鼻孔長嘆了口氣。

方才他溜出廚房後馬上很不幸的被那評審官給逮個正著,嚇得他趕緊拐過個彎三步併作兩步的躲進了這個木櫃裡,沒想到待評審官離去後竟又出現了兩個聖騎士在走廊談話。老天,這下他要在這充斥著蟲蛀味的櫃子裡待多久?

但頗為值得讓人注意的點在於,這兩名聖騎士的言行和舉止可說全然相反,臉上雖一副心不甘情不願與對方談話的表情,實際上對話內容卻彷彿一對相處多年的老友正在閒話家常般悠閒。一個三黑(黑髮黑眼黑衣)的傢伙正冷著張嚴肅撲克臉與另一位滿面笑容的白衣男子談話。

這組合會不會太詭異了點……?

「新工作還可以嗎?有沒有哪裡不懂的地方?」三黑的傢伙開口道,嗓音低沉而充滿威嚴。

仍舊笑臉盈盈的男子點點頭,回:「工作都很順利,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那男子猶疑不定,看上去像是正在斟酌著是否該將未盡的話語道出。

三黑的傢伙終是放緩了神色,接著莫名其妙地說出令金髮男子一頭霧水的話語:「亞戴爾,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就可以不必裝作優雅和微笑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樣很累吧?」

男子——貌似是叫亞戴爾——似乎鬆了一大口氣,他立即收起臉上的溫和笑顏,長嘆了口氣,垂下眼簾,道:「也許已經繼任成為太陽騎士的我不應該這麼說,但是,儘管成為太陽騎士所擁有的權力、財政、影響力與地位都遠比以前擔任副隊長時還要高上許多,可、可是我還是很希望隊長能夠回來,我寧可不要那些累贅般抽象虛幻的東西,那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隊長不在,讓我……其實我很不希望舉辦今天的這場聖騎士徵選,這樣就好像是承認了隊長的死一樣,但如果隊長還活著的話……」

三黑的傢伙深吸口涼氣,搖搖頭,彼時的冷酷早已從他臉上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悲哀和絕望,令金髮男子不禁好奇,究竟是擁有怎樣可怕的過往才能讓如此冰冷無情的人流露出這般神情?

「如果可以,我也一樣希望太陽還活著。」三黑的傢伙的話語傳入金髮男子耳中,而此時他的嗓音聽來竟似有幾分哽咽與沙啞。他張了張口,大抵是想再與那名叫亞戴爾的聖騎士說些什麼話語,隨後卻又搖搖頭,沉默作罷。

金髮男子於黑暗中一手托下顎,腦袋飛速運轉著,細細咀嚼這番話的真正含意。照亞戴爾所說,他是繼任成為太陽騎士,且稱呼前任太陽騎士為隊長,約莫是他曾待過太陽小隊,以及這兩名聖騎士的神情……如此悲傷,加上亞戴爾提及多次的「死」字——

是因為前任太陽騎士長不幸往生,由其小隊隊員接下其職位吧。後才因太陽小隊因此而缺少了一名聖騎士而舉辦了今日這場聖騎士徵選。

等、等等!這樣說起來,前任太陽騎士長任期未滿便死了?

糟糕……他好像無意中得知了什麼驚為天人的內幕啊……

當他腦海中正進行著無謂的心理掙扎時,走廊上的兩人已將要分別。

「那亞戴爾,我等會兒還有些罪犯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三黑的傢伙朝亞戴爾領首,微微一鞠躬的同時迅速將臉上表情恢復成面無表情的冷漠與疏離。

亞戴爾勉強報以微笑,眼神卻依舊哀傷,看在金髮男子眼中,這實在十分不符合太陽騎士一向優雅憐憫的模樣。「是的,審判騎士長,您請慢走。」

——然而亞戴爾所說的那句「審判騎士長」卻不知為何出乎意料的令金髮男子深陷入沉思當中。

待兩人的腳步聲漸遠,他才緩緩推開櫥櫃門板走出,站立於空曠無物的走廊上盯著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雪白牆面出神。

剛剛那三黑的傢伙……是審判騎士嗎?

但是——根據他長期以來所收集到的情報、聽聞的傳言來看,審判騎士怎麼可能會因太陽騎士的死亡而感到惋惜?甚至露出那種神情……

審判騎士和太陽騎士究竟……

金髮男子不住的陷入彷彿無盡的思考輪迴中,思緒遠離軀體,隨風漂流到了無人所知的遠方,是在那朦朧回憶深處的彼端,蘊含著某種連他自己也從未曾了解過的奇妙情緒——「啊哈!臭小偷,抓到你了!」

他一愣,抬頭,恰巧對上了評審官陰險狡詐的邪惡笑顏。

……

雷瑟挑起一邊眉毛,有些詫異地望著自己的所有夥伴們——除了亞戴爾,他估計是去處理公文了——難得一見的一同聚集在處處瀰漫著罪犯腐敗心靈所散發出的腐臭味的審判所內,這實在可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莫非發生了何種重大案件急需動員所有十二聖騎士親自來通報?

「怎麼了?」雷瑟竭力保持一貫的冷靜,故作沉著的壓低嗓音朝面前排排站的十個人發問。

怎料此話一出,所有人竟開始彼此七嘴八舌的討論的起來。下巴一如往常的向上仰的維瓦爾率先皺著眉頗為不滿的抱怨:「有兩個人在神殿的後花園裡追逐,還打擾了我和我女朋友好不容易才有一次的約會!審判長,拜託快點把那兩個礙事的傢伙抓起來吧,這樣我才能和我女朋友——(消音)」

聞言,頂著兩個又大又圓的黑眼圈的希歐訝異的點頭附和道:「我也是看到兩個人在神殿走廊上亂跑,還把我手上的公文撞得滿地都是!不過因為那兩人跑太快,所以我也沒看清楚究竟是誰。」

「那兩個人闖進圖書館弄倒了一堆書櫃,打擾其他人看書。」突然從角落現身的帝摩斯不疾不徐地說道。

伊希嵐冷著張臉,銳利的眸子相較於他人來說平靜無波。他面無表情的開口:「似乎有個人擅闖廚房偷走了我做好裝在太陽小袋中的點心。」

艾爾梅瑞神情苦惱:「有人在射箭場中亂闖亂跑打擾我練習。」

……

雷瑟苦惱的揉揉發酸的眉心,長長的吐了口氣。怎麼原來只是這點小事?

他以手中的筆尖輕輕敲擊桌面,問:「沒人看到那兩人的長相?」

大部分人皆整齊劃一的搖搖頭,只有伊希嵐略顯遲疑的道:「我有看到那個偷走點心的人的頭髮似乎是金色的。」

金色?雷瑟再度挑眉,手中的敲擊動作停下,而此時審判所的大門再次被人給大力撞開,撞上一旁雪白無暇的牆面後輕晃了幾下才終於停止,剎那間,外頭燦爛而耀眼的陽光灑了滿地,同時落在走進來審判所的兩人身上——

陽光照在來者的金髮上,燦爛得幾乎要晃了雷瑟的臉。

「審判騎士,這傢伙偷走了太陽騎士的太陽神劍!請快點將他關進地牢審判吧!」一名聖騎士緊抓著他的手腕,高聲喊道,宏亮的嗓音打破了審判所令人愈發難耐的冗長靜默。

「跟你說過幾遍了我不是小偷,那把劍本來就是我的!」他轉頭激動的朝聖騎士怒吼,讓人懷念得想哭的熟稔嗓音瞬間透過吹拂著的微風中清晰而明瞭的傳進眾人的耳中。

然而在場所有人卻無人回應那兩人的爭吵,神色皆迷茫而無措。

「框啷!」一聲,雷瑟手中的筆落到了地面上頭,刺耳的噪音迴盪在空曠的審判所中久久不散,直至此時他才將視線從死拉住自己手腕的聖騎士移回雷瑟身上,沒錯,帶著雷瑟曾看過好幾千次——乃至幾萬次——的神情轉過頭來,用他那湛藍似海般深邃的雙眸,望著雷瑟。

雷瑟也怔怔的回望,感覺自己的眼睛乾澀得發酸,胸口似乎有某種他無法明白的情緒正逐漸醞釀著。

霎時間,時光彷彿凝滯。一陣風吹來,吹起了些什麼,又好似帶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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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2-14 08:37:2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時光巷陌 於 2015-12-14 08:40 編輯

不好意思,拖了這麼久才更新,主要是因為段考來臨加上我個人各種卡文......你知道,身為一位寫手總是有各式各樣卡文的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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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熟悉的陌生人

綿延不絕的走廊上此時正迴盪著眾人們低聲細語以及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幾道人影在窗外斜陽的映照下不斷拉長再縮短,快速的拐過無數轉角,最終來到了陰暗空曠的會議室前,雕飾精美華麗的大門被人以極其粗暴的方式踹開,一盞聖光也隨之點亮整間會議室。

「審判騎士!」

雷瑟轉過頭,烏黑的雙眸對上聲音的主人,一如往常般的銳利與凌厲。他平靜地望著自己許久未見的故友正以謹慎戒備的眼神瞪視著自己。

但也許——眼前這個膽敢對堂堂審判騎士怒目而視人,早已稱不上是他的故友了,對吧?

亞伯的語氣同時混雜了憤怒、困惑以及懷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們十一個人二話不說就把我拖來這裡,是想要做什麼?嚴刑拷打嗎?都說了我沒有偷太陽神劍!」

雷瑟愣了整整三秒鐘才回過神來,「我知道你沒偷。」

亞伯皺眉,更為狐疑,「那你把我帶來這邊到底要做什麼?既然知道我沒偷應該就能夠放我走了吧?」

「太陽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驀地有人開口問,然而亞伯卻略顯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我不是你們所說的太陽騎士,我的名字叫亞伯。」他小心斟酌著用詞,如果他懂得像現在這般極度否認自己或許曾身為太陽騎士的事實的話,也許他就得以從眼前這舉止怪異的十一個人之中確認自己的真實身分。

「不!」一道尖銳的嗓音劃破空氣,「我們很確定你是,你就是太陽!怎麼可能有人長得這麼像?」

亞伯聳聳肩,隨口胡扯:「也許我和他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

眾人嚴肅而整齊劃一地搖搖頭,神情篤定。

「你們怎麼能單憑長相就認定我是前任太陽騎士?說不定世上真的有彼此不同的人長得很像呀!」亞伯再度試探性的發話,他想要亦需要找到更多能夠證明自己真實身分的證據,而這可不僅僅是光靠長相便能夠辨認出來的事情,他需要明白更多有關於被掩藏許久的那個真實的自己……

雷瑟敏銳地捕捉到一個重點詞彙:「前任太陽騎士?」倘若眼前的他真的失憶了的話,普通人一般是不可能會懂得辨別前任與現任的差別的。

「哦……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了你和一個疑似叫做亞戴爾的傢伙在走廊的對話……」亞伯尷尬地笑笑,點點頭表示歉意。

雷瑟領首,伸手指向配戴於亞伯腰間的華麗長劍,哪怕早已遠離了象徵光明神住所的光明神殿好些時日,它卻仍舊強盛不減當年的散發著濃烈的聖光。「這,是與前任太陽騎士一同失蹤許久的太陽神劍,它屬於太陽騎士,你說你沒有偷走它,然而此時此刻它卻是在你手中。」

亞伯驚愕地望著雷瑟,目瞪口呆,「你是說……前任太陽騎士並非殉職,而是失蹤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自己腰間那把奪目耀眼的神劍,嘗試將手放置於它那出乎意料的溫暖的劍柄上頭,心想如果眼前這名男人所言屬實,那麼他以前是否也曾如同現在般緊握這把劍戰鬥過上百次?

但是,一個尚且猶新的記憶卻旋即從自己腦海中閃過:他手中顫抖不已的劍與評審官強而有力的刀刃互相撞擊發出一聲尖銳著長嘯,隨後嗚咽一聲飛落至幾尺外的地面上孤寂的躺著。

——堂堂太陽騎士哪怕失憶了,劍術也不可能低下到這種程度吧?

他不禁脫口而出,「但……太陽騎士的劍術怎麼可能和我一樣『不太好』?」

雷瑟沉默,神色複雜不清。周遭的十一個人似乎無人打算為他的疑惑解答。

亞伯見狀,神色一黯。原來這群人根本就只是憑藉少得可憐的他與前任太陽騎士的相似之處便妄下定論嗎?

然而此時,卻有個人開口了——喬葛。他嘲諷道:「是啊!所以以前我不幸被迫和你這個劍術白癡組隊出任務的時候,都得要再三叮囑你到時候拜託千萬別拔劍,否則我怕你沒能完成任務,反而增加了我的工作量!」

亞伯沉吟了下,道:「那我——我怎麼可能能夠成為太陽騎士?要成為一位騎士,劍術應該要很好吧?」

「劍術很好?不……你是那種一拔劍就常常不小心把劍甩出去砸到隊友的脫線鬼!」喬葛瞇起雙眸淺笑著解釋,眼底的鄙視意味十足,「當初你會被選上成為太陽騎士全都要歸功於你同樣脫線的老師和你的金髮藍眼。太陽騎士必須要有金髮及藍色的眼睛才行。」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稱是。亞伯瞪著喬葛,這個人怎麼一開口就這麼讓人不爽?

亞伯環顧四周所有人,這群人,大抵便是「他們」口中所敘述的十二聖騎士了吧?這樣看來,如今自己眼前的這位三黑的、將他死拖活拉從審判所帶來這會議室的人便是傳聞中鐵石心腸、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審判騎士吧?那麼方才和他對談的叫作亞戴爾的人……是繼任後的新任太陽騎士?

不過這群人似乎都和傳說中不大符合啊?惡名昭彰的審判騎士哪有可能會和太陽騎士相處愉快?但在剛剛兩人的對話中看來他們分明相處得十分融洽!那位一開口就讓人不爽的騎士又是誰?從他的外貌實在是無法辨認出究竟是哪位聖騎士,但從他處處針對太陽騎士的惡毒話語來看……嗯,刃金騎士?

這些人,以前他曾經和他們相處過嗎?如果有的話,又是多少次呢?他以前是怎麼和他們相處的?從前的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

亞伯隨意將目光鎖定於其中一位身上有著超乎尋常的極高黑暗氣息的聖騎士身上,真奇怪,聖騎士不是隨時都該有聖光附著於其身上才是嗎?他至今所遇見的聖騎士皆或多或少攜帶著些許聖光,但偏偏就只有眼前這位例外。

他眨眨眼睛,仔細地上下來回打量這位聖騎士,棕色的短髮和高得嚇人的黑暗屬性……不,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否曾在哪裡見過他。

但這濃厚無比的黑暗屬性卻令他不禁感到一陣恐懼的顫慄。這蝕骨般的強烈恐懼感,他清晰地記得,自己在哪裡、又是在何時何地感受過,遠比世上任何事物都還要更加危險而充滿壓迫感的黑暗……

驀的,他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堅定卻帶著擔憂的暖意,亞伯轉頭,詫異地發覺那十一人中其中一位擁有綠色短髮聖騎士正滿面愁容地望著自己,道:「你還好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糟。」

不知為何,他的身體竟在未經大腦思考過前便主動的搖起頭來。他莫名的不願讓眼前這位主動向自己表達關懷的聖騎士掛心。但當亞伯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古怪但讓自己感覺到一股出乎意料之外的熟稔感的事情時,他連忙又多補上一句話:「不……我、我只是覺得,他身上濃厚的黑暗屬性讓我覺得好像曾經在哪邊感受過。」

亞伯伸手指了指那位周身環繞著濃重黑暗氣息的聖騎士。

那名綠色短髮的聖騎士幾乎是在他話語落下後的一秒哽咽,他眨眨眼睛,眼神中彷彿早已藏了許多本應不該屬於他這年紀的疲憊與哀傷。他說:「是的……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曾經是陪伴在失憶前的你身旁的同伴的話,我們幾個人……的確很常接觸黑暗屬性,我和你,或許也正是因此而結識的。」

隨後那名綠髮聖騎士又緊接著道:「剛剛你說黑暗屬性很高的人,他的名字叫羅蘭,你和他是從小就認識的老朋友,甚至羅蘭現在能夠身處在這聖殿裡,也全歸功於你。沒有你,我們十二聖騎士就不是十二聖騎士……」

他哭了,未盡的話語化作斷斷續續地啜泣聲迴盪在空曠的會議室裡。在這密閉而黑暗的空間裡,似乎僅剩悲傷與那些亞伯所不知曉的往事肯沉澱。

「是啊!如果太陽你不在了,我們就不算十二聖騎士了!」一位髮紅如火的高大聖騎士點頭高聲附和。

「畢竟十二聖騎士的帶領者本來就是太陽騎士嘛!」擁有少見藍髮的聖騎士懶洋洋的倚在牆旁開口。

「雖然你不記得了,但你曾和我們說過,『十二聖騎士永遠不會拋棄十二聖騎士』。」方才他在廚房偷拿點心時見過的聖騎士道。

他……真的是太陽騎士?

原來「他們」沒有騙他,在自己清醒後「他們」所告訴自己的話語真屬實?

「你們——真的是我的同伴?」

在場所有人紛紛笑了起來,如同窗外的斜陽一般耀眼燦爛,「豈止是同伴,我們都是一輩子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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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2-15 19:09:51 | 顯示全部樓層
花雕有情似雪櫻 發表於 2015-12-15 07:08
大大你終於更文了我好感動

希望能夠找到殺死太陽的兇手

嗯......差不多在故事情節進行完三分之二之後太陽就會想起兇手是誰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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