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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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第二人生X因與聿】飼貓日記 (18/03/2018 更新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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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8 11:29:5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熱烈恭賀主線回歸

*繼續有原創人物請注意
*其他小說短暫串場注意
*太陽騎士OOC注意











這是相隔九年,他們好不容易再一次的聚首。
杯子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叮噹聲,混合伴隨風鈴搖響的海風,特意預先清空的民宿洋溢熱鬧氣息。
哪怕在坐六人已是二十出頭的成年人,玩樂之心仍絲毫未減,嘻笑玩鬧的聲音彷彿在憑弔無法相伴渡過便匆匆逝去的青春。
海風沒有再度吹來,風鈴卻再次響動,漆成白色的對開式門板大大倘開,迎接自遠方來的貴客。
不若友人們的疑惑,戴眼鏡的黑髮女子安靜起身,對佇立門外的身影行了一個優雅的禮。
「家父恭侯多時了,冰與炎的殿下。」







冰炎嚴重懷疑他家乾姊(真不想承認)其實比他想像中還要火。
要不然,這個肯定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女人怎會給他這種鬼東西!!
那次罵了冰炎個狗血淋頭後摔到他臉上的文件只有兩份有字,一份寫有某個公會任務的資料,一份只寫著「黑岩村」三個字,其他都是白紙N張。
看這資料的多寡,冰炎自然挑了那份紫袍程度的任務提槍上陣兼熱身,巡司長也很爽快地答應讓他在她的監管下執行任務。剛燒死最後一隻妖獸,正喀嘞喀嘞活動著許久未用有點僵硬的臂膀,照舊面癱的女性黑袍遞給他任務中由她保管的文件--------------其中一份逐漸浮現字跡。
如是者,每完成一項文件上指定的工作,下一份文件就會自動出現隱藏內容,如此類推。
「好像遊戲爆機之後刷隱藏關卡。」
「……………」
先不管巡司長的脫線發言,冰炎勇者努力破關,拯救桃公主……嗯?好像有哪裏不對?
「作者妳玩夠了沒。」
哈哈哈,作者腦洞無限大,請殿下高抬貴手別真的用烽雲凋戈戳下來……..咳,說到哪了?噢,冰炎學長終於千辛萬苦完成姊姊大人給的習題,最一開始只有黑岩村三字的文件浮現剩下也是最後的資料。











「林凌」、「人偶師」、「林綾」。










「冰炎殿下,我們到了。」
思緒隨柔聲呼喚回歸現實。
在民宿那邊一見到他便二話不說領著他走進後山深處的女子-------林綾抿起櫻花似的唇瓣,連天使少主也要自愧不如的完美微笑放在這片靜謐的山林中是多麼的和諧,也是多麼的違和。
冰炎收起視線,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建築上。
他們正站在一棟佔地極廣的木屋前。
對開式木製大門半倘,燦爛的陽光射不進屋內,只能在門口與濃厚的幽暗作無力的抗爭。
「這是我父親的工作室。」林綾笑吟吟地說,率先踏上灰色石階,作勢邀請入屋。
站在吱呀作響地自動打開的門前,「女人」勾起真實卻虛假的笑,與身後無數展櫃裏的人偶相同又相異。
眼框中的一雙玻璃眼珠漂亮得不可思議,卻缺失了平日看慣的黑眸裏那份生動的靈光。









「歡迎來到人偶屋。」








林綾沒有跟著進屋,只交代了她的父親在走廊最盡頭的房間---------這木屋大歸大,但只有一層,加上屋主根本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冰炎很容易的便找到對方的所在。
「進來。」
淡然的低沉嗓音回應了冰炎的敲門。
依言旋開門鈕,房中唯一的男子正為手中人偶添上最後一筆修飾,輕輕把它放入預備好的玻璃展櫃,才轉身過來直視年輕的來訪者。
冰炎謹慎地向面前一如其聲般嚴肅冷然的男人彎腰起禮。
「日安,林先生。」
「免了,我不習慣那些禮數。找個位置坐下吧。」
出乎意料地回話了的男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我知道你想問甚麼。」


歐陽曉羽給予的文件(提示)不只有任務,也包括地名(變成謎語了)和人名(看圖猜字),雖然害冰炎繞了一大個圈才找到真正的目的地和人物,但要是細心比對------------
那毫無疑問是褚冥漾死前一個月的行蹤。
執行過的任務,到過的地點,見過的人,少女一點一點的篩選,最後才交給他這份走向真相的提示。
最後的最後,誰也不知道的鑰匙在褚冥漾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落到理應與妖師一族沒有絲毫關聯的「人偶師」手上。
原守兩個世界中唯一一位真正的「人偶師」林凌手上。



「你姊已經跟我說過了。」
五十多歲的男人臉部線條依然如刀刻般堅毅,迎上窗外灑進的陽光時更像一把鋒銳的雕刻刀,一刀一劃刻下為世人所驚嘆的最高傑作。
「那個孩子兩個多月前來過這裏,代你姊姊淨化這個地方的執念。」
尚顯青稚的少年摸索著走進這棟木屋,被滿屋子擁有自我意識甚至靈魂的人偶嚇得吱吱叫,含著兩泡眼淚找到這房間來時,連他都忍不住放柔了表情。
很可愛的孩子。像水一樣柔軟,會為一再重複殺與被殺輪迴的惡靈衷心祈禱的溫柔孩子,即使外表不為所動,與世隔絕的人偶師還是把孩子放到心底裏疼愛。
要是那是我的孩子,該有多好。




「……那位林綾小姐,不是您真正的女兒吧。」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親生的女兒被我兒子殺了,然後她把她哥哥也殺了。」
果然。
冰炎垂下眼臉。
一路走到人偶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
----------林綾身上沒有人的氣息,卻也沒有異族的味道,更不可能是鬼族。
考慮到她的父親是林凌,冰炎得出一個構想。---------林綾是人偶。


林凌之所以為「人偶師」,是因為他所創造的人偶擁有比世上任何人偶都要更接近活物。冰炎一直到此不以為然,直到親眼見到林綾,他才終於懂了。
林綾並非任何生物,卻擁有貨真價實的生命、靈魂,她是真正地存在於世上。
林綾是林凌製造的「活的人偶」。
突破世界的規限,無限接近真正生命的產物,出自一名人類男子的手中。


「您給了褚甚麼嗎?」
彷彿一直等著冰炎這句話,林凌起身,徑自走向房間最右方的展櫃,從中拿出一個不比巴掌大多少的東西。
「……翼貓?」
男人掌中的玩偶精緻得與出任務時親眼見過的可愛幻獸一模一樣,然而雙目緊閉,全身上下包括翅膀都還是泥胚的顏色,安靜地伏在製造者的掌中。

刹那間,冰炎的腦海湧起那片湖,那片天,那片蒼翠的草原,懷中僅餘的重量和溫度化作點點星光飄入天空,雙手只抱得一份冰冷的虛無。

林凌一語不發,把玩偶放置在桌上,示意冰炎上前。
冰炎沒有多作反應,順著對方的意思伸出手,細膩的指尖被雕刻刀劃開一道口子,血珠湧冒而出,不偏不倚滴落在玩偶的額上。沒有濺開,血珠就這樣被吸收進去,
像雨水融入湖面一樣無聲無息。
從血珠落入的位置開始,銀白迅速覆蓋玩偶全身,毛髮不再有人造的觸感,而是柔軟暖和的。
眼皮抖了抖,一雙似血卻又如夕陽光輝的貓兒大眼眨了眨,與雙眼同色的翅膀跟著抖動。
十幾秒前的玩偶在冰炎面前化成活生生的小小翼貓。還跟他像到不行。
「雙子娃娃。」放任冰炎跟擁有生命沒多久的翼貓大眼瞪小眼,林凌言簡意賅。
「『這是最後的提示,這樣都找不到你就給我自閹吧,白痴亞。』你姊要我這樣告訴你。」
「…….我明白了,謝謝。」
冰炎默默把剛剛出現的打電話感謝的念頭丟到天邊去,換成一大堆惡咒準備等等炸過去。

























他跟隨鳳凰族的族長進入某個該死的半精靈曾呆了一年多、現在換人用了的病房,與裏面唯一清醒的「人」打個照面。
「辛苦了。」
「只是站在陣法中,沒甚麼辛不辛苦的。」
房間裏的天花地板牆壁無一例外地佈滿繁複華麗的陣法,讓琳婗西娜雅倍感熟悉但其實完全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的巨大水晶球飄浮在陣法的中心。
一年前放置著那位殿下的身體的紫色治療液充滿了水晶球的內部空間,只是這次沉睡的是另一人。
容貌與球體內的少年如出一輒的女孩冷眼看著兩位醫療班權威人士進行例行檢查,佇立在陣眼的腳步未有移動半分。
收起要拿去檢測的治療液樣本,「你在這裏陪娜莉亞殿下一會吧,我先回去工作了。」琳婗西娜雅豪爽地一撥金紅波浪長髮,不由分說便把據說也很忙的天使少主丟在病房裏,「我會叫愛莉莎先替你處理掉任務的。」好友交付的「想辦法讓小孩休息一下」任務完成,她可以歇一歇了。
門板關上了,格里西亞跟娜莉亞肩並肩站在陣眼裏,一個盯著水晶球一個觀察地面調整咒文。
一句話可以完整表達天使少主草泥馬無限奔騰的內心想法:超、尷、尬、的。
作為一名外表十九內在突破中年直逼老年的前人類現天使,格里西亞很難找到與這位外表九歲內在破千的人……半妖師的共同話題。人類說三歲一個溝,那他們中間隔的大概就是現世和時間之流那道障壁那麼大。
更要命的是那張活像小學弟變回小學生的臉,甜點的相關話題大量的滑到舌尖又被硬生生嚥回去當下午茶, 想來想去也就只能跟這位的偽小女孩真長輩談嚴肅的正事……

以上為三十八代太陽騎士難得搞錯重點而且完全沒必要的糾結思考。

娜莉亞收回放在陣法上的視線,意外地率先打破沉默。
「不用太緊張,放輕鬆就好。」小孩子的尖細嗓音沉穩老成得不可思議,帶著一絲嚴厲長輩對後輩的溫柔寵溺。「我又不會吃了你。」
妳當然不會吃了我死人根本不用進食。格里西亞果斷把這些失禮的想法丟到腦袋深處徹底鎖死,怎麼說娜莉亞都是自家親長千年前的熟人,現在還無條件協助重塑
褚冥漾的身體,要是敢多說了些甚麼他絕對自己先打死自己-------雖然他也沒可能亂說話就是了。
「…之前沒有問,請問該如何稱呼?」格里西亞決定先從稱謂入手,女孩似乎一直很不爽熟人家的小孩也喊她「殿下」。
「直接叫名字就好。」果然很不爽的娜莉亞稍稍放鬆了眉頭的皺紋,與那張騙死人的臉皮落差極大的老成表情讓天使回想起了女孩的霹靂出場。

那時候學弟死去的消息剛傳出一星期,鳳凰族女孩哭得讓神經大條的表哥也給嚇得寸步不敢離地看顧著、神喻一族的少主日復一日地占卜並不存在的挽救可能、幻武高手整整一星期沒碰過飯團、所有認識少年的人默默地哀悼再也無法回來的人。
彷彿丟了魂魄的混血精靈把手環帶回來後便反鎖自己在學弟的房間,他則是埋首古籍妄圖創造所有人都做不到的奇蹟,直到審判氣急敗壞地把他拉出書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吃不喝了一星期。
黑館失去往日的歡聲笑語,總愛尖叫嚇人的畫像也閉上嘴巴,用自己的方式還予那個備受寵愛的孩子老是哀叫著祈求的安寧。
縱使在辨識靈魂上算得上是公會權威的白巡司證實靈魂碎片仍然存在,集結全數黑館居民之力依然毫無成果,被徹底抹消的孩子的身軀找不到修復的方法。
直至女孩一腳踢破大門讓一海票的靈魂在陽光下慘叫昇華,當著眾多黑袍面前囂張地昂起下巴,燦爛日陽輝映她的背後,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


------漾漾,回來了嗎?


































《你們這群小鬼他X的這麼容易放棄還叫個鬼黑袍?》



























------可惜,年齡是骨灰級的女孩果斷毀滅了眾人的幻想。




然後娜莉亞在成功令黑館居民一起抄傢伙大打出手差點把黑館砸光光後才說明來這裏的目的,除了賽塔之外的黑袍們立刻自動攤分天價賠償金並打包女孩丟到移送陣中急件送到醫療班。
《我可以作為對照,重塑褚冥漾的軀體。》
本來正為表弟準備身後事的妖師首領緊急趕到醫療班,證實與自家表弟活像失散兄妹的女孩的身份是千年前那一位妖師首領同父異母的妹妹,以東方術士的身份與亞那共同作戰過,建立鬼王塚的最後封印。
《…可是您不是戰後兩個月就…..》
《不就死靈而已有甚麼好奇怪的。》
不,問題大得很吧。
琳婗西娜雅果斷跳過其他人黑線加吐槽的心理行動,迅速召集手下藍袍用最快時間完成準備工作,充分展現讓人不得不感嘆不愧是蟬聯公會女漢子選舉冠軍的行動力。




回想結束,格里西亞仰起頭,紫色水晶球裏漂浮著長長的烏亮青絲。
動員公會醫療班全數人力物力、以當代妖師族兩大能力者及其父母之血,得到的成果就是眼前的這副軀體。
「一為愛戀,二為牽掛,三為自我。」
娜莉亞突然開口。
天使一愣,轉眼低垂天空剪影的眼眸。
「只可以透露這麼多嗎?」
「嗯。」
那之後,兩人中誰也沒再開口,靜靜望著沒有靈魂的少年軀殼。




























「……喂,我說。」
「是?」
「--------我到底還要當多久的枕頭啦!!!」
每晚入睡後都得跪著貢獻大腿給黑髮男孩當枕頭的虞因忍不住衝對著男孩的安祥睡臉發花痴的男人怒吼,發現男孩差點因為動作太大滾了下去時急忙搶救那顆與地面距離不足五厘米的頭顱重新擺好。
「準確時間我也不知道,得等這塊碎片完成修復才行。」男人一臉事不關己,那張跟虞因活像倒影的臉讓只能跪著當腿枕的某人氣得牙癢癢。
笑了笑,就在虞因以為某人又突發奇想倒掛在樹枝上----------他居然敢說是跟朋友學回來的,他看阿飄也沒這麼無聊------------男人忽然抱起睡得安穩的孩子,讓他換到他的大腿上躺著,對從未見過他出手幫忙而感到驚訝的虞因回以長輩的笑容,食指直直伸向湖那邊。
虞因順著手指看過去,自從曉羽那得到黑手環後,清澈碧綠的湖水不時浮現圓棒槌狀的黑影,不過男人說那是孩子的護神,他也就沒多加留意。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不是街上隨處可見的便宜鈴鐺能比擬的、珠落玉盤般的清脆鈴聲,一遍又一遍地在耳畔迴響,請求他走到湖水邊。
虞因半跪在草地上,十指輕觸水面泛起波波漣漪。黑棒槌無聲地冒出湖面,一雙澄黃眼珠眨也不眨地盯著現在守護他們的主人的人類青年。
漣漪不斷擴大,女人的上身自湖中立起,身下巨大的蛇尾與水面相接,維持龍神精靈虛幻的水之身軀。
虞因伸出手,被她覆滿鱗片卻意外地柔軟的雙手小心包覆,水的溫度就像她的面容一樣溫柔。
「妳其實一直都在嗎?」
龍神精靈點頭,小小的翼貓從一開始就想把老頭公和她一起帶走,只是當時混血半精靈的精神狀態太過不穩,比較引人注目的老頭公才自願留下做那位殿下暫時的精神寄託。
「那為甚麼妳沒有出現過?」
因為她的契約者突然死去,連靈魂也幾乎破碎殆盡,無以形容的衝擊使她陷入沉睡,直至冥世神女的呼喚將她喚醒。
「就算這裏是我的夢境,妳也能現身嗎?」
那是因為這個夢境是以她的主人逝去之地作藍本,她可以藉這片心之湖短暫構築形體現身。
虞因笑了,他明白她為何冒著與基本不屬於契約者的夢境相接的風險,也要進來要他一個承諾。
「我會把他完整地送回你們身邊。我答應妳,『米納斯妲莉亞』。」
水色的眼朝向枕在男人腿上的孩子,孩子睡眼迷濛地張開溫潤黑眸,小聲喊了一聲「米納斯」。
龍神精靈滿足地合上眼,輕輕把青年雙手抵在額上。

我們的主人,就拜托您了。

失去形狀的湖水嘩啦啦落入湖面,一波波漣漪擴散開去,終歸平靜。


彷彿一切都不曾出現。





















串場的小說是《夏夜鬼物語》,醉琉璃著。因為一開始的腦洞就是多本小說的聯合腦洞,刪改不能的情況下只好照寫了ORZ
啊對了,再沒留言的話我會年更噢(笑)(笑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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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9-22 18:19:29 | 顯示全部樓層
小雲雀 發表於 2015-9-2 11:37
鮮網見習報到!!!
還是不知寫什麼。之前在鮮網寫的忘的差不多了.....
還是對太一難看的表情好奇。

對不起--------!!!!!!!
剛上大學快死掉所以沒打文QAQ
對不起見習大我馬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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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樓主| 發表於 2015-9-22 18:22:08 | 顯示全部樓層
小雲雀 發表於 2015-9-2 11:37
鮮網見習報到!!!
還是不知寫什麼。之前在鮮網寫的忘的差不多了.....
還是對太一難看的表情好奇。

難看的表情......就是臭到一個地步的表情,大約是摔倒王子的日常表情XD
好補學弟不會出現噢
圖............因為不會畫貓的關係,難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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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0 20:59:52 | 顯示全部樓層
大家!!吃我更新!!!







第十章                     老安的修羅場時間☆

*紳♂士老安出沒注意










虞因正在思考一個人生中的重要選項。

到底他該答應邀約-----------------

「虞同學,一起喝杯咖啡吧?」

------------------------還是提起手中3公斤的石膏粉袋重重卯下去?



用力瞪著面前不斷散發路人甲氣場的陌生白領,他的思考不斷在「到底該卯腦袋上勾牶還是踹下面啊過肩摔也不錯」中無限循環,簡單點說就是在逃避現實。
本來虞因只是單純因為猜拳輸給同組的李臨玥和阿關只好哀傷地出門跑腿買臨時不夠用的石膏粉,回去時被一名疑似同志在一間價位不低足夠令他這個有點窮的大學生心酸地默默繞過去的咖啡廳前抓住說要請喝咖啡,雙方一直僵持不下,他的手好酸。
雖說大不了不就喝一杯免費飲料大白天也不會有誰在眾目睽睽下下藥拐走一名體型不小的成年男性,但虞因實在沒法忽視陌生白領身上的奇異光流。啊,看得見每個人身上或淡或明的光流是昨天起床時開始有的能力,據米納斯所言是共有了那個孩子的能力,尤其是眼力。
對此他只能表示我的陰陽眼還要再加成下去嗎(淚)。
光流代表一個人的性格、情緒波動和力量,而陌生白領的光流……根據那孩子與他共有的認知,這叫「怪叔叔」,而且是「我是怪叔叔哦~☆」這種讓人噴出一口老血的恐怖怪叔叔。
………媽媽好可怕隨便大爸二爸嚴大哥黎大哥還是不靠譜的玖琛哥快找個人來解救他這個良家婦女不對是沒同性戀傾向的大學生!!
「你不會拒絕吧?」
答案當然是狠狠拒絕---------堅拒人生中出現二十一歲還被怪叔叔用不愛喝的咖啡拐跑的污點的虞因正欲無視他繞過去回大學趕作品,白領笑容絲毫不減,一手猝然扣住虞因的左手腕,不容拒絕的力道令手腕骨發出微弱的哀鳴。
「對吧,虞因同學?」

白領的唇角上揚到不可思議的角度,有甚麼正隨著這片空間失去秋日豔陽的溫度---------------------------------------
























「甚麼時候你的守備範圍從高中生擴展到大學生了,安地爾?」
























一如既往悠然兼欠揍的低沉嗓音伴隨幾不可聞的微小切裂聲在耳畔倏然鳴響。


「-------------------------」

虞因猛然回首,雙手插在褲袋一派悠閒的黑鷹和不復往日開朗笑容的洛秋夏就在他身後。黑鷹拍拍他的肩膀,越過他正面迎向被逼得鬆手的白領,後者的掌心突地出現一道鮮血淋漓的細長撕裂傷。
白領好像沒感覺到刺骨劇痛,手指順過沒甚麼特色的普通短髮。不用幾秒,本來的路人甲白領從這個空間中徹底消失,一個與之形成極大反差地存在感強烈的妖異男人勾起邪氣滿點的微笑,視線卻不如「虞因」所想地直接跳過擋在面前的黑鷹到他身上。
就像是表示著,這個肆意妄為而強大無比的鬼王第一高手,無法忽視眼前這個沒有散發出高於一般人的力量感卻一派輕鬆地對上他的男人。
「…這不是噬月血魔族的大皇子殿下嗎?真是久違了。」
「我跟你就一千年前見過幾面吧?我們有熟到可以說好久不見之類的嗎?你這個變態孌童癖快滾回去找你的小男生,隨便你要(嗶--------)還是(嗶--------)都不干我的事,這隻和他弟是我罩的不准動。」某人頂著一張好臉皮做三八味道濃厚的驅趕動作,奈何帥哥放的屁也是香的,店長大人三八起來也是帥得要死的三八。
被搶去發言權的安地爾忍不住對黑鷹毀形象毀得毫無壓力的發言抽動嘴角。
「………你跟你姪子還真是差了不只一條街。」
「性格上和實力上我們的差距大概有守世界和原世界那麼遠,」黑鷹無視面前內心已囧的鬼王高手自顧自進入自我感慨的世界。「可是我們都一樣帥。」
洛秋夏向虞因討來石膏粉袋,用力地令黑鷹回魂兼吐魂。
「咕嘰------------好痛~!!秋夏小妹妳是要我腦漿四濺嗎?!」
「因為阿鷹進入姪子控模式時一定得重擊天靈蓋才能回神,愛莉莎是這樣說的。」洛秋夏理直氣壯地叉著腰,沒發現虞因被她深藏不露的怪力嚇得合不攏嘴。
「又是莉莎小妹,她是有多想宰掉我…………總之,」硬是把歪成九十度角的脖子拗回來,黑鷹拿出手機。「別在我的地盤上搞事。再來我就打電話叫老大過來…..或者弄條通道讓你體驗愛麗絲掉進樹洞的失重快感?不過盡頭不是仙境是冥府,你也知道曉羽小妹有多想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總而言之,不會讓你有機會把人帶走。

「…………那就沒法子了。」

擱下令洛秋夏瞬間進入戰鬥狀態的一句話,安地爾意外地甚麼也沒做,只是非常變態地舔去傷口已經癒合的手掌上殘留的血跡。「虞因同學,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喔。」
「滾啦。」黑鷹彈指,直接開空間通道把人打包丟回獄界。
確認鬼王高手的氣息完全從這個空間中消失,黑鷹把注意力放回被洛秋夏轉來轉去做檢查的虞因身上。「除了手腕,有被那個變態孌童癖碰到其他地方嗎?」
拉高衣袖翻看兩條手臂,虞因回想了下,被安地爾碰觸到時的厭惡感直令他頭皮發麻,忍不住甩了甩剛才被他的血濺到的左手。「我想沒有了。」
「真的沒有?」洛秋夏不放心地東摸摸西摸摸,摸到虞因有種衝動大叫非禮呀~的時候才收手,雙手包覆住有一圈顯眼的瘀青的左手腕。
手底下似乎有微微的金光閃動,暖意從還在發疼的傷處擴散到四肢百骸。等到她撤回雙手,手腕上那一圈沒一星期肯定退不了的瘀青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本來打算套個護腕甚麼的擋一下的虞因感激地看向回復平日笑容的洛秋夏。
「謝了,我還想著這次又要被二爸揍了……」
「啊那個被圍毆的虞因同學你家大爸二爸都在趕滅門血案這幾天沒功夫揍你還是唸你,趁現在盡情揮灑青春用力惹麻煩吧☆」隨手抓起被當作兇器使用完畢後就被放置在馬路邊的石膏粉袋左按右按挑出數根銀針,又把不知何時浮現的閃爍微光的陣法從袋子表面取出,直徑三十厘米的圓形陣法被空間法術包裹壓縮成一顆巴掌大小彷如星空縮影的圓球,無聊把球上下拋接的黑鷹發出教壞小孩的不良發言。
「阿鷹,那是甚麼?」
「特別處理過的移送陣。我就覺得安地爾走得太乾脆了,果然來陰的。」聳聳肩,黑鷹把空間球和銀針一併丟進個人空間,再度彈指讓飽受摧殘的石膏粉袋被扭曲空間吞噬,阿彌陀佛,安息吧。
粗略估計那是在被直接觸碰或依附物被毀滅時便會自行發動的空間法術,目的地十之八九是獄界。他不受鬼氣影響,洛秋夏的本質是「包容」也還好,但虞因是絕對不能曝光的,碰到鬼氣就可以下場一鞠躬了。
「拐個大彎來避過老大的守密契約,好一個陰險小人啊……」
把樹葉(空間法術)藏在樹林(黑鷹造的這個空間)裏,要是真給這個膽大心細的混蛋成功了的話他就等著被愛莉莎當砍鬼族般一劍劈死。
心有餘悸地深呼吸一口氣,「虞因同學,你先去我店裏坐坐………幹嘛一副怨婦樣?」

黑鷹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正在失意體前屈的大學生。
「…被變態搭訕根本不算甚麼,重要的是………」
「然後?」
「然後重要的是你幹嘛消滅掉我的石膏粉啊啊啊-------------!!!!!!!」
他扛著走了五條街的3KG的老字號石膏粉啊啊啊--------那個超好用的石膏粉得跑超遠的現在回去買也沒體力唔唔啊啊那個石膏像很趕的這下來不及了---------------
「甚麼?石膏粉?不過是石膏粉吧?」虞因充滿怨恨的視線像雷射槍射向完全不了解他辛辛苦苦搬了快半小時的石膏粉多有價值的笨蛋店長,後者歡樂地一拍手表示他一通電話就萬事OK。「喂,宥麟?是我咩~幫我送一袋XX美術用品店的3KG裝石膏粉到理東大學,順便跟『李臨玥』和『陳關』說他們的虞因同學又要替阿飄行道暫時不回來~嗯OK別說十袋弄一座米山給你都成,好啦就這樣掰了~」掛電話,比出大拇指,無辜中槍的虞因嘴角無限抽搐。
所以他該先問自己還剩多少隱私嗎?
黑鷹掃了他那糾結的表情一眼,「舉凡家世背景遭遇過的事認識的人我通通都知道也記在腦袋裏。如果要問為甚麼對你這個除了陰陽眼之外沒啥特別的大學生特別關注,那是因為你保護的碎片就是如此重要。當然,中意你們兄弟倆也是原因之一。」
「我們還得查查別的東西,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先在我店裏歇會吧,不會有事的,信我者有妹泡。」
啪地彈下指,虞因甚麼話都還來不及說就被腳下突然浮現的移送陣傳送出去,視野扭曲前最後見到的是洛秋夏朝氣十足的道別揮手。























再睜開眼睛,虞因第一眼看見的是印著Q版動物圖案的粉綠色牆壁。
那個死黑鷹居然真的不問他的意願就把他丟到這間月餅店不對是寵物用品店,他還得去接小聿………算了。
風鈴叮咚搖響。
「...虞因?」
推開玻璃大門的女子撥開垂落額前的髮絲,素來缺乏平仄起伏的女音罕見的滲入一絲訝異,連帶語句也遲了半晌才出口。
「愛.....愛莉莎小姐?!」
愛莉莎沒有束起頭髮也沒有戴上眼鏡,一身繡上絢麗金紋的漆黑長袍劃開了好幾道口子,臉和手腳多處傷口,頭髮也凝結了不少暗紅血塊。
總是一身隨性打扮的女子忽然以詭異的狼狽模樣出現面前,虞因不由得驚呼。
而且,她的身上有種讓他十分抗拒、甚至想馬上逃得越遠越好的氣息。
「怎麼了?」
不顧有個血氣方剛的大學男生在場,愛莉莎三兩下脫下破爛的黑袍,無視虞因刷地爆紅一秒扭向別處的臉把身上爛得差不多的西裝外套也一併除下跟黑袍一起彈指燒毀。

「那個......」拜托妳找件外套甚麼的遮一遮吧......「需要我幫忙...」包紥嗎?後面三個字還沒說出來,他便親眼目擊一道傷口起了白煙,沒一會便癒合得不見一絲痕跡。
「嗯?」冰藍的眼抬了一下,愛莉莎聳聳肩向目瞪口呆的虞因解釋:「別太在意,我的自癒能力比較強。」接著在一地衣服燃燒後的灰燼中翻找,從中拎起一塊幽黑得不祥的六角形結晶。
本來她用不著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任務內容只是淨化被封鎖在鏡湖的詛咒之力和黑暗氣息,但她為了弄清楚讓她很是在意的力量感正體而放棄一劍消滅擁有人型的詛咒,改為花上許多功夫來毀去型體並完好無損地取出核心。
這樣做的後果便是給予了詛咒反抗的時間,連帶報銷了一件黑袍和外套,身上傷口全是足以馬上扭曲弱小種族的黑暗氣息,不過完全毒不死有黑暗種族血緣的她。
「我先去換件衣服,這東西別碰。」
等待刻在茶几桌面上的傳送陣把被重重封鎖起來的核心傳送到黑鷹手上,愛莉莎沒有注意到虞因盯著幽黑結晶的眼神有多不對勁,只道有陰陽眼的大學生不會沒事亂碰那塊被光之力封印著卻還是透出不祥氣息的結晶,自己先鑽進休息室找備用的衣服。










虞因覺得頭很痛,許多影像在眼前一閃而過。









《我想回去。》






血紅。

笑臉。

血紅。

笑臉。

血紅。

笑臉。

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血紅。笑臉。


幸福的現實和恐懼的幻像交替出現,惡毒的呢喃在耳邊縈繞不散。




《但我不能回去。》




漫天遍地的血紅,掩蓋了真正的色彩。
他甚麼都沒有做錯,但到最後卻只能一個人孤伶伶的看著天空等死。
一切都是他的錯,因為他想回去,所以他得死。

悲切的低鳴震得他無法維持意識。
《就是它--------------》












------------------------
腦中空白一片的他拿起了那塊結晶。
















梳洗到一半指尖突然爆開血花,愛莉莎第一時間沒有治療血肉模糊的傷口而是衝出休息室,一道黑氣在她面前眨眼竄出這個進入混亂狀態的閉鎖空間。
可是現在的她沒有這個心思去管。
「虞因?!」
本來好端端的大學生突然倒下,跪在地上抱緊雙臂不住顫抖,發白的指尖施加了莫大力氣像要撕裂衣服底下的皮膚。
迅速割破手腕放出充滿光之力的鎖鏈緊急封印快要完全變成黑霧逃逸的核心,她蹲下來嘗試掰開他的手指,但因為實在抓得太緊,擔心貿然拉開會傷到他,只好改為捧起那張被不屬於自身的恐懼扭曲了的俊秀臉龐,試著喚回對方的神志。
「虞因?能聽到嗎?」
仍是空洞一片的眼明顯表示答案是聽不到。虞因本人的意識早就被另一個靈魂死去時的恐懼不安寂寥掩埋,高大的身軀在此刻看來十分的脆弱。
過了很久,也許其實只過了一會,虞因像斷線木偶般放鬆緊繃到極限的身體,兩眼一閉倒在愛莉莎懷裏。
不知道該不該鬆口氣,她正盤算著乾脆把人打橫抱進休息室,懷裏理當昏迷不醒的人忽然一陣抖動,撐著地面坐起身。
正常亞洲人的深褐眼珠不知何時轉化為無法形容的美麗碧綠,與醫療班裏那位鎮守復活陣法的女孩眼眸是相同色調。
「看來給妳添麻煩了呢,混血的天使小姐。」
愛莉莎怔怔盯住展露長輩般的慈愛微笑的「虞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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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2 19:41:52 | 顯示全部樓層
補遺.其一







指尖在排列整齊的書籍上蜻蜓點水似的輕點躍動。

烹飪秘技100則,教你一小時煮好日式大餐,飯團的發展史……

「我想你會對這個有興趣的。」
小聿聞聲抬頭,好幾本書籍湊到面前,拿著它們的褐髮女子泛著和藹笑意。
禮貌性點點頭,小聿取下那些書翻看,清一色都是介紹飯團的煮法,還夾了一本厚殼小書。
「那是我的烹飪筆記,不介意的話請拿去看吧。」褐髮女子撥開垂落頰邊的髮絲,態度十分溫和地邀請小聿在旁邊入坐,加上簡單的自我介紹:「白靈澟。」





不對勁。





小聿不動聲息的打量周圍。這邊是這一層的閱覽區域,,視線可及的走動人數不少,捧著書的人卻寧願到別的樓層找座位也不接近這個只有兩個人的地方。
「暫時不會有人來這邊,畢竟我們要談的不是甚麼可以張揚的話題。」
白靈澟的語氣像是在談今天晚餐該吃甚麼,小聿警戒心全開悄悄搜尋逃走路線。
可惜他家小貓一點也不合作,自行從單肩包內部打開拉鍊,喵了一聲飛到白靈澟的大腿上。
有一就有二,不給小聿作出行動的時間,戴眼鏡的男人從最接近的書架探出頭,明明很有年輕學者的書卷氣息,手上卻與外在形象相當不符地抱著一堆最新的輕小說。
而且他臉上那副眼鏡只是平光眼鏡,跟小聿現在戴著的深灰色眼鏡只有樣式和鏡片顏色上的差別。
所以,他戴來是為了甚麼?趕潮流?
「老婆?」他滿臉疑問地輕喊一聲,隨即發現與自家妻子僵持不下的小聿,俊秀無雙的臉孔不禁綻露驚喜的笑容,二話不說拉著始料不及的他一起坐下。
「你是少荻聿吧?真沒想到出來休息一會也能碰上你。」基本上光是走在街上就能引來FFF團追殺的男人過度熱情地抓著他的手猛搖,幾乎可以噴出「喔喔偶像我愛你!!!!」那種狂熱之火的雙眼讓小聿默默在「必須碎屍萬段的帥哥」的印象上多蓋一個「披著帥哥皮的笨蛋」蓋章。
…….不過如果撇除那些熱情和傻氣,那一頭俐落的黑色短髮和銳利的黑眸令他有種淡淡的熟悉感。

「你是……誰?」

小聿的聲量很小,男人卻有如五雷轟頂,趕緊端正坐好外加把不自覺提高的音量壓回去。
「我叫凌曄,喊我曄叔就好。」
紫眼射出充滿懷疑的視線。
「…我四十多歲了。我老婆跟我同齡。」尷尬地咳了聲,凌曄順手攬過自家正在玩貓的妻子。
默默在腦內回想大爸二爸永遠的娃娃臉,小聿點頭表示對不老魔人們的理解。
白靈澟搔搔幼貓的下巴,幼貓發出舒服的呼嚕聲乖乖仰起水藍的毛茸茸腦袋,讓三人都能看到空無一物的脖頸。
「看來米納斯回到老頭公裏了呢。」
小聿點頭,權充對白靈澟的詢問眼神的回應。
他家老哥喜歡把事情藏起來獨自解決,卻沒想到過最無害的小翼貓會通風報信吧?多虧某隻小傢伙,小聿對整件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要不是擔心某種意義上會把全家乃至身邊的人牽扯入另一世界裏,他早就攤牌讓二爸把虞因抓回來了。
「那就好。」凌曄支著下巴,略了一眼左腕上異常傷痕累累的手錶,示意妻子休息時間結束,是時候回去繼續他們萬年過勞死的巡司工作。
見夫妻倆打算離開,本來就等於被拐來的小聿抱回漾漾,就要到別的閱讀區去。
比精靈少一分空靈飄渺的清麗臉龐悄悄貼近小聿的臉,眼前放大的臉龐令他想到輪廓相似的青年臉孔,幾乎無時無刻掛著的溫和笑臉和氣質也是同樣地令人想到穿梭於雨後林木間的清新微風。










「我們家的一太承蒙關照了,近日工作繁忙,容我們日後再到虞家拜訪。」









彷彿玻璃破碎的輕微聲響,一眨眼間,夫婦倆都不見了。
不少座位上都有看書的人,也有人陸續到這個閱覽區域找座位,沒有人發覺這裏曾經有個男孩消失又重新出現。
小聿低頭,白靈澟給他的書本和烹飪筆記還擱在大腿上,懷裏的漾漾舔了舔他的手指,平日朝氣地豎得高高的三角尖耳朵耷拉著。





明明約定了在公眾地方要乖乖扮成玩偶,但牠不能放過通知其他人的機會。

牠本是玩偶,因緣際遇得到了生命和靈魂,不管那個少年是怎麼地不希望牠為他犧牲,牠都必須報恩。

比起成為完美無缺的真正生命,比起找到安身立命之地,這才是牠第一優先的願望。





戳戳那顆垂得低低活像已經被宣佈拋棄的小腦袋,「…才不會丟掉你。」
眨眨泛起水霧的黑色大眼,「…喵?」
然後,漾漾哭了。
「喵…喵嗚~~」
小聿安撫地按壓撲上來的小翼貓腦袋,一手翻開據說是烹飪筆記的褐殼小書,四張雕刻精美的蝴蝶書籤夾在記載了傳統日式飯團做法的書頁中間。
他往圖書館的時鐘瞧去,不知不覺已是虞因約定來接他的時間。
打開手機,沒有虞因的來電,反而收到愛莉莎的短訊:「有要事,速到Moon Cake 一趟。」
他抱起小貓,若有所思地瞇起寶石似的紫瞳。
「……我們…去找阿因。」







一隻纖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放下手上的法律系書籍,即使在休息全身上下打扮也堪稱三黑的魔族皇子不用轉身看也知道拍他的人是誰。
「凌巡司,白巡司。」
「剛才謝謝你了,雷瑟。」白靈澟指的是他們和小聿談話的那個複合空間。
「唉~可惜最近休息時間短到不行,我還想再多談談一太的事情啊…」凌曄考慮到身在圖書館而壓低的聲線充滿了哀怨。
「我又何嘗不是呢,孩子的爸……」
「…………」雷瑟表示他完全無法明白長期見不到孩子的父母哀愁。
「唉…..再怎麼說也算休息過,我們先回公會,那個孩子就麻煩你護送了。」
「我明白了。」
往虛空一抓拉出自己的袍服,黑袍巡司摘下眼鏡,與妻子的紫袍巡司一起踏入移送陣,往向來特別照顧的孩子之一揮手道別。

「那等等公會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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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樓主| 發表於 2015-10-12 21:57:08 | 顯示全部樓層
凜風 發表於 2015-10-12 20:38
啊嗚段考前夕偷偷上來就看到新章呢~
風風超開心的啊~!
是說椰子大大我們好像又很久不見了

最近努力打文中,估計能更快一點.....對不起我斷更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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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樓主| 發表於 2015-10-21 10:47:57 | 顯示全部樓層
小雲雀 發表於 2015-10-20 23:20
耶追上了!!!下次更新就是全新文啦。更新後文標題可加上更新日期。
貪盼冰炎貓登場中!!!(快找到漾漾貓 ...

好的這次開始加~沒錯,吃我新更新啦!XD
可憐冰炎貓還要再下章才能出場XDD(←人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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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樓主| 發表於 2015-10-21 11:16:0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所以,別再哭了







明明看見雙手染滿血污,下一秒卻回到原來乾淨的模樣,再周而復始。
原本只是間或閃現一瞬間,慢慢的開始越趨頻繁,彷彿要吞噬他所存在的整個世界。
笑容燦爛的友人變成死狀淒慘的屍骸,雖然危險得要死但終究很美的學園化作血與暴力的地獄,明明不是真的,他卻總看到扭曲的幻象,而兇手是滿身鮮血地呆立當場的他。
說話很過份但在身後全心全意愛著他守護他的家人,沒事喜歡無視人權拎著他後領跑但站在身邊便絕不離棄的友人,一個比一個性格惡劣玩他當日常消遣但有事永遠第一個擋在他前面的前輩師長,一個個在眼前分解成不會動不會笑的屍塊,而唯一看到一切的他開始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這個世界瘋狂得教進入了這裏兩年多的他不時還會嚇得心臟快從嘴巴跳出來,但那些人、那些事、經歷過的所有一切,全都是在晦暗不明的路上一路走來的他不曾也不敢奢求過的溫暖幸福。
一個衰人妖師和繽紛絢爛的守世界,本來就不可能等量的兩個砝碼,他太過清楚當中必然的取捨,也知道那些愛著他的人們知情後會花上多大的功夫妄圖挽回命定被世界遺棄的他。
所以,他選擇親手取下砝碼,讓天秤徹底倒向無可逆轉的結局。
他其實真的死不足惜,要是能在閉上眼的時候再看到一眼他們歡欣的笑臉,哪怕靈魂被鬼族撕咬吞食他也甘之如飴。
他還不是很會使用一些高深的術法,唯獨「轉移」很快便上手,現在想想,也許就是為了讓他在離去之前為他們做得更多。
被毀去的右眼,充斥黑暗氣息的刀傷,靈魂被撕裂的傷口,臉上消不去的傷疤,失明的雙眼和貧弱的體質,他到處把無法痊癒的傷勢轉移到身上,拖著最後一口氣抱起從人偶師那得到的翼貓,移動到那片盛載滿滿回憶的草原,在那裏看著靜謐的星空一個人孤伶伶等死。
那隻只有他手掌那麼大的小小翼貓死死咬著他袖口,一點也不怕他身上已經混濁不清的氣息,漂亮的墨黑大眼含著兩泡眼淚卻怎麼也掉不下來。
他已經無法看清眼前的任何事物,滿眼草綠被斑斕的色塊覆蓋了大半,直到那片瑰麗銀紅劃開搖晃不定的視野,他才憶起被他故意遺忘的那個「他」。

對不起,他是膽小鬼,有種在「他」告白的時候逃跑,卻沒膽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可是如果當初答應了你,他就捨不得拋下「他」自己去死了,他的人生已經滿滿都是「他」的影子,抹不去更忘不掉.。

死亡不如想像中的痛苦,他感受著逐漸虛無的五感,身軀與靈魂在言靈的力量下消散飄落為無法拼湊的微小塵埃,最愛的他不復強悍黑袍的姿態,緊緊摟抱著他,像個無助的孩子那樣崩潰哭喊著不要離開他。


對不起,學長,對不起。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



















「別怕,我在這裏。」
懷中劇烈顫抖的身軀漸漸平靜下來。
縮在熟悉的懷抱裏,孩子睜著那雙盈滿深沉恐懼的黑眸,仰視不厭其煩一遍遍安撫他的褐髮青年。
「我在這裏,不用怕。」虞因輕聲細語,長年與美術品打交道的修長手指像對待易碎的珍品那樣輕撫佈滿泠汗的背脊和腦袋,圈緊了本就比同齡人瘦弱的嬌小身軀,同時思考起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當愛莉莎進入了休息室,他的意識被快速切換的大量幻影遮蔽,身體不聽大腦使喚,彷彿被體內另一個意識奪去控制權,只能像個局外人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伸向散發不祥氣息的幽黑結晶。
一刹那間,漫天遍地的血紅伴隨劇烈頭痛和鬼哭神嚎硬生生插穿腦袋,差點沒讓他兩眼發黑當場昏死過去。
也許一眨眼間,也許漫長得難以細數,有誰搭上他的肩膀,貼在耳邊輕說一聲交給你了,猛地從後把他推出這不見盡頭的地獄,直摔到一片破敗枯黃的夢中湖畔上,不遠處的那個孩子跪在地上幾乎絕望的悲泣,嫩白肌膚被乾枯黃草割傷仍毫無知覺。
虞因向來以衝動出名,二話不說拋開眼前異變和自身不適第一時間衝上去------------靠杯,最好有那麼一點點良心的人聽到這麼淒慘的哭聲會不上前看看發生甚麼事--------------把那僅披著白衣的單薄身子緊緊擁住。
先聲明,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是正太控或美少年控,只是那個身影看起來彷彿像虛渺的幻影般,下一秒便要消散在世間不留一點痕跡,他才會腦門一熱,不管後果如何,試著憑自己的力量把他留在這個夢中。

----------------這個夢境是唯一能保護好他的地方。

那個男人如此地說過。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感受著己身溫度漸漸溫熱孩子冰冷一如死物的身軀,他不禁產生了疑問。
逐漸平靜下來的孩子仰起頭,在哭泣時為了吞下悲鳴聲而咬破的嘴唇微微蠕動,滲出青白唇瓣的點點猩紅被姆指抹去,連帶傷口亦一同癒合。
《大家會被我牽連嗎?》
「怎麼會,別亂想,每個人都活得很好。」
《你會受傷嗎?那個人會出事嗎?》
「那傢伙一看就知道是小強級的生命力頑強,我也好端端的。」其實腦袋還在一下下的抽痛著,不過這就不用說了。
孩子蒼白的臉這才浮現一絲安心的神色,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徹底倒進虞因懷中沉沉睡去。
也跟著垮下肩膀,總算有了餘裕的虞因打量四周。乾枯的樹木重新長滿青翠枝葉,膝下草地綠草如茵,幾近乾涸的湖水波光粼粼,轉眼躍出米納斯的水之身影,柔美容顏滿佈掩不住的焦急,直至觸碰到孩子的睡顏才不易察覺地舒了口氣。
「米納斯。」
水色的眼流轉溫潤波光,接著人身蛇尾的女人深深彎下腰。

我和老頭公來不及阻止主人的意念,連累您受牽連,真的非常抱歉。

「等等,不用這樣!.....」沒料到龍神精靈行如此大禮,多少曉得一些背景的虞因頓時慌了,雙手舉前加上腦袋一起左右猛搖。「這是我答應了的,要保護好他......說起來,其實是我的錯。」
沒法從孩子手上搶回身體的控制權,是他力有不逮。
龍神精靈搖搖頭,覆滿鱗片的柔軟雙手覆上他的太陽穴,一陣薄荷般的沁人冰涼擴散開來,趕逐了腦中徘徊不休的怨毒細語。
投去感激的眼神,虞因搭上那雙透明的纖手示意可以了,大掌又落到孩子頭上細細撫摸。
「米納斯,他一直是這樣的嗎?」
水之幻武再次搖頭,她所熟知的主人正在一點點的成長著,過往的陰影被時間洗去,他正要從自卑的醜小鴨蛻變成優美的天鵝,卻在抖動羽毛嘗試飛翔天際前隕歿到無人可見的陰暗泥潭中,差點再也出不來,幸虧最後還有這個人無償地伸出了手。
「這樣啊。」褐色的眼低垂著,看不清眼底眸光是憐惜還是其他的情緒。

那一位代替您與混血天使交涉,時間到了,您是時候回去了。

混血天使?
突然出現的奇特名詞,不等虞因納悶完這是指誰,不久前才體驗過的那種抽離空間之外的虛無感再度出現,一派悠閒的男子繞著二郎腿拍了拍他的肩膀,順手送他一記鼓勵的大拇指。
還來不及拗斷那根礙眼的手指,重新與身體接上線的虞因只得恨恨地瞪他一眼,對方仍然一臉沒心沒肺的燦爛笑容揮手再見。

《虞因,加油啦!!》
《加油你個大頭!!》













小玉西瓜。

長紫眼睛的小玉西瓜。

「阿因……」啊,小玉西瓜說話了。
「欵?......唔唔啊啊啊啊好痛!!痛痛痛------------!!!」
果斷讓沒事找死的兄長以切身之痛體驗弟弟的擔憂和牙齒保養良好程度,小聿施施然收回一口利牙,冷眼旁觀痛到爆淚的虞因滿床滾。
「醒了?」
喀嗒一聲,掛著可愛笑臉的洛秋夏推門而進,見到他醒來便心情很好地打招呼:「你睡了一天多了。」
接過小聿遞來的水杯的虞因差點把剛喝的一口水全噴出來。
洛秋夏熟門熟路地翻出一張白色單人沙發椅坐下,把剛去廚房煮好的蔬菜粥塞給虞因著他邊吃邊聽:「你昏過去之後小聿也到了阿鷹的店,於是愛莉莎把你們一起轉移到這裡。」她指指這個米白色調的素淨房間,空間足有虞因房間的五倍,款式樸素但售價足夠讓普通人掉眼珠的高級傢具一應俱全,他現在坐的還是一張古堡裡很常見的K SIZE大床。
「這裡是愛莉莎的家……」虞因有種對於心目中風格簡約明快的女性形象全盤崩潰的哀痛。「…….別露出這種表情,這房間是客房-------她本人的房間可是…呃,貧瘠?好像也沒有別的字眼可以形容了,那就貧瘠吧。」
瞧見虞因默默哀嘆乾扁的錢包,洛秋夏連忙補上一句,至於黑袍都是超級富豪這點就讓它成為永遠的謎吧。
「大爸二爸他們…….」比起對土豪的羨慕妒忌恨,虞因更恐懼虞夏的惡鬼之拳。前者只會造成他自尊受創,後者卻會讓他去掉半條小命。
小聿翻出手機,按出昨晚發送的短訊。
抱起不知何時跳上大腿的漾漾,虞因湊到手機螢幕前,大致看了下短訊內容,大概就是他和李臨玥還有阿關因為臨時改變畢業作品主題而要在李臨玥家連夜趕工,小聿和漾漾順便在那邊睡覺,要忙好幾天所以暫時回不了家。
理由足夠充份,虞佟和虞夏都沒有懷疑,照慣例叮囑(和恐嚇)幾句便同意外宿了。另外還有幫忙串口供的童年損友和大學損友玩鬧性質地要求報酬的短訊,看在這次他們幫了大忙的份上,虞因勉為其難地同意下次分一點小聿特製甜點給他們好了。
「是說,語氣模仿得真好啊……是小聿你寫的嗎?」
「不,是黑鷹寫完傳給小聿的。」洛秋夏馬上接話,小聿跟著點頭。對情報班首領而言,別說短訊,就是面對面聊天他也能裝得天衣無縫。別問為甚麼,因為他是帥哥。
「對了,愛莉莎要我代她向你道歉。要不是她一時不慎,你就不會被詛咒影響了,她說這都是她的責任,之後她會上門陪罪的。」
「上門陪罪就不用了謝謝。」虞因不敢想像能把嚴司也不敢亂買的蛋糕當普通下午茶的女子會拿著甚麼可怕的東西上門,大爸二爸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會可怕,然後就輪他倒楣了。
「噢,那我晚點跟她說一下。」洛秋夏似乎早知道虞因的回答,平淡地應了聲,接著說「我去接個電話」便離開了房間。
「…阿因。」
虞因突然想起,他手裡還有一碗顧著聊天而被遺忘了的蔬菜粥,而小聿冰冷的視線明顯傳達出一句話:再不吃我就……了你。
他深深覺得,他弟可能早已被那三個火星人傳染了。
不一會,少女回到房間時,虞因正好淚目著吞下最後一口蔬菜粥。不得不說,這丫頭天兵歸天兵,廚藝還是不錯的。
「這裡不能待了。」
少女如同平日一樣地微笑,向愣住的兄弟二人傳達遠在戰場前線的店長命令。
「我們去褚家。」










守世界和獄界有一道相接的邊境,長年被公會與各大種族聯合封印,對鬼族來說就是一根雞肋,對守世界來說則是只要嚴加看守便可確保安全的危險地帶-----------直到兩年前的鬼族入侵為止。
話雖如此,當時鬼族對邊境的進犯以公會會長單槍匹馬放大絕令它們潰不成軍地敗逃為結,知情的公會三巨頭沒一個打算慰問老大,能盡情打場架就算他賺到了。
大約四個月前,駐守邊境的袍級通報公會開始有鬼氣穿過封印,雖然量還不足以引發甚麼事段,但公會仍決定派遣多名紫袍和三名黑袍前往。
事實證明,公會是對的。
封印日益減弱,中階鬼族頻繁出現,自殺式襲擊當然無法造成高階袍級的傷亡,但也令他們空不出手來補強封印。對此,巡司長沉吟半响,當下拉上醫療班和情報班首領進辦公室討論半小時,出來時乾脆俐落拋下一個命令:馬上展開邊境戰,殺光所有進犯的鬼族。
這場戰爭由三巨頭中的二人領軍,以規模而言,堪稱史無前例。

「OK~已經讓秋夏小妹帶隊到褚家囉~」
黑鷹一派歡樂地收起收訊功能好到爆的電話,一旁正倚傍在岩石上看戰況報告的愛莉莎說了句「這樣啊」,接著一記肘擊把黑鷹打得抱住肚子滿地滾。
「莉莎小妹妳好暴力……小心嫁不出去噢。」
「先不提現在是我不嫁而不是老頭沒打算娶我,皮肉痛都是你自找的。」
「我這次沒有吧!」
「是沒有,不過看你閒得發慌的樣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都是我的錯嗎,不應該是時臣的錯嗎。黑鷹眼神放空,左手往岩石後方一摸,徒手挖出妄圖偷襲的中階鬼族的命核。甩掉手上滋滋作響的噁心黑色液體,他愉快地向著剛被允許加入戰場的少年少女三人組招手。「小米可蕥~這邊這邊~」
「----------阿鷹大哥~!」鳳凰族少女下意識像平時一樣來個熱情的問候,跑到一半被身著紅袍的千冬歲攔下來。
「千冬歲?」
「喵喵,妳看清楚。」
少女循著面色不太好看甚至說得上是難看的友人的話看向多年來彼此熟悉的青年,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欠揍笑臉,還是那副活像粘在臉上拿不下來的墨鏡,還是那道輕佻的嗓音。

只是有哪裡不同。

例如那身比同僚更多金紋的紅袍。
例如他一派悠然地站在巡司長旁邊。
例如岩石後由鬼族的灰燼堆砌的小山。

愛莉莎從報告書中抬起頭,「來了嗎。」她把文件夾往旁邊一丟,險險接住避免肚子給切開的黑鷹對姪女無時無刻的殺意表示我很無辜的好嗎。
「給你們介紹,情報班首領·無名者,平時叫他禿鷹就好。」
「是黑鷹、黑鷹,莉莎小妹妳對我的秀髮有甚麼怨恨啊!!!」
等你那堆毛長成颯彌亞那種驚豔得了時光溫柔得了歲月的程度再自稱秀髮吧。愛莉莎無視某隻鳥(?),徑自和被她調派過來的藍白紅三人組聊起天來:「覺得阿因和小聿如何?」
「阿因大哥人超好的!小聿很可愛!!秋夏也是,喵喵和她約好了之後一起去吃甜品!」
「小聿說……會給我做飯團……….」
「謝謝你萊因,你可以閉嘴了。」千冬歲覺得會期待搭檔說出有用情報的自己肯定是最近操太多心精神也跟著混亂了。「……我想大家都知道真正的重點在哪裡。巡司長,請問妳讓我們見面的原因是甚麼?」看似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
彷彿早已了解,欠缺的只有決定性證據。
而愛莉莎也毫不遲疑地給出了這份證據。
「讓你們親眼確認好友的安危。」
「別太吃驚,黑館居民全都知道個大概。」黑鷹擺了擺手叫三個小孩中的眼珠快掉出來的兩個把眼睛戳回去。「就算是其他人,我也多多少少給了一------點點情報,不然你看他們哪會乖乖休息再來打仗。」他指指身後一公里左右的主要戰場,不時閃過的紫和黑,每個都傳來像要把近期積累下來的各種憂心傷心焦躁全部轉變成動力般的殺氣,鬼族此起彼落的哀嚎令人懷疑到底哪邊才是毀滅世界的魔王。
情報操作這種東西,發揮的效果比想像中還要恐怖。
「他們有他們的戰場,而我們的戰場是這裡。」女子低聲說著,「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拼命守住邊界,別讓好不容易回歸的他再次落入地獄中。」
這是她,他,他們,在這片戰場之中,僅有的一點私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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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0-21 11:31:0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椰子 於 2015-12-21 13:25 編輯

第十二章                     序幕揭開






「我還有事,自己小心點。」

隨著一聲清脆的彈指,三人眼前的景色瞬時扭曲。
腳下線條閃動著耀眼白光的陣法在景色終於固定在一戶平平無奇的房屋前後漸漸消失。虞因傻傻地眨了下眼,轉頭望向洛秋夏:「那個人是誰?」
「公會會長,愛莉莎的男朋友。」
回想起那個風姿卓約、身形纖細看似與男性二字毫無關係的絕世美人,虞因覺得他的世界觀好像被刷新到了一個新境界。
「因為有被中途搶人的危險,老大才會親自來送我們的,不然平時他都躲在公會裡偷懶呢。」
「……」這樣的組織真的沒有問題嗎,聽說我們的性命都掛在上頭啊?
「沒事沒事,公會招牌可不是蓋的。」
在少女上前按門鈴的空隙間,虞因把手按在胸前。
無聲的深深嘆息。
《你不是忘記了嗎。》

看到屋子的那一瞬間,他心如刀絞。


本來、本來應該再也不能回來。
本來已經狠下心切斷所以連繫了。
可是再回到這裡,看見那扇不會再為他打開的門,心還是好痛。


《其實你從來沒放下過這一切。》
夢中的男孩搖搖頭,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一點哽咽漏出,眼淚像斷線珍珠掉個不停,又被龍神精靈溫柔拭去。
明明甚麼都不記得。
明明只是個剝去了記憶與過往的意識而已。
為甚麼光是透過別人的眼看到陌生而熟悉的房子,耳畔那一聲聲「漾漾」便讓他淹沒在愧疚委屈悲慟懷念的混亂情感洪流中。
叮鈴、叮鈴,清脆的鈴聲和水塑的肢體圍繞住痛哭的孩子。
《請記住,米納斯和老頭公永遠在您身邊。》
脫離水面的黑棒槌幻化成白髮蒼蒼的老者,枯木般的手掌放在孩子頭上,滿是皺紋的面上洋溢慈祥神色,彷如一位安撫不安孫兒的爺爺。

閉上眼把共享的情感壓下去,虞因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反應到小聿正牽著他的手,紫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與其說是看他,倒不如說是透過他的眼睛看著與他共存的某個靈魂。
「……我們,都在。」所以,不要再哭了。
虞因不由得苦笑,他弟不只頭腦很好牙齒很利,連他哥的專業也開始發展了。
「……甚麼時候發現的?」
小聿沒回話只是徑自戴上眼鏡,漾漾裝傻似的喵喵叫了幾聲。
然後,一個婦人打開了門。

「啊啦,你們是……?」
「禇阿姨您好,我們是冥玥的同學,約好了今天下午來她家做報告。」洛秋夏掛著鄰家女孩的純良表情,面不改色地扯謊:「我是洛秋夏,那邊的捲毛是虞因,戴眼鏡的是他弟弟少荻聿,外加他家的貓。」
「喔……怎麼小玥沒跟我說呢…….」「媽,我忘了說而已,教授突然提前了限期,我們也是昨天深夜才敲定的,人家還因為喬不好時間,只好攜家帶眷來呢。」
與即使年華老去仍風韻猶存的婦人相比,雙手抱胸站在玄關後的黑髮美女活脫脫就是婦人的年青版本,美艷惹火的身姿搭配周身環繞的清冷氛圍,完美詮釋何謂
能看不能碰的「高嶺之花」。
禇冥玥對他們勾勾手指,「先進來再說。」說完便率先轉身大步走向客廳,黑髮在空中劃出銳利的弧。
三人+一隻貓進來時,禇冥玥已經打發她媽去準備茶點,反手指示各人坐下。「雖然很麻煩不過還是再確認一次, 虞因、少荻聿、洛秋夏,以及…..」食指按在水藍幼貓的小腦袋上,小貓先是嚇到似的炸毛,接著耳朵尾巴全都垂下,像是屈服惡勢力之下,又像是在撒嬌。
「『漾漾』…嗎。」
「喵~」
「…呵。」低笑了聲,再抬起頭時,剛才表現的那點柔軟已盡數褪去。
「巡司長,也就是你們認識的那位愛莉莎小姐,要求你們在這裡待到另行通知為止。」禇冥玥抬高下巴,一整個就是「這是命令,誰管你同不同意」的超S女王姿態,「剛才的是我媽,白鈴慈。算你們有口福,在我家三餐都是五星級享受,敢有異議就拖出去喂……」S系美女冷笑著用大姆指在脖子上比劃一下,虞因真心覺得,她其實是S之魔女吧?還有那個「……」是啥?二爸級別的兇殘阿飄?
突然,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響傳來。
「大男生,貢獻勞力和愛心的時間到了。」
於是,虞因被禇冥玥一腳踹到廚房去,後者踹人時因為身高關係沒有踹中預期部位而「嘖」了一聲,旋即踩上受害者腳尖,聽他倒抽一口氣時頓覺心情大好。
虞因重申,她真的是S大魔女。
「阿姨?妳還好嗎?外面聽到聲音了……」
對於廚房發生的事情,在外面時他便猜到七八成了。沒辦法,遇到阿飄時,一般出現的現象不出幾種,聽都聽熟了,他聽不出才有鬼。
果不其然,廚房地板散了一地的瓷器碎片,看上去精明幹練的白鈴慈卻只是對著一地狼藉發愣,虞因不由得多喊了幾次,她才如夢方醒地露出尷尬笑容。
「你是..虞因?,阿姨一時晃神了,嚇到你對不起喔。哎呀,這盤子我挺喜歡的說…….」
「請放心,我們沒嚇到,只是擔心您是不是受傷了…等等阿姨!不要用手撿!」話未說完,虞因衝上去緊急拉住就要徒手撿瓷片的白鈴慈,看也不用看便翻出角落的掃帚,三兩下把地板清掃乾淨。
「謝謝你,阿姨最近真是迷糊呢…上次還差點煮糊了綠豆湯。」
「最近有煩惱的事嗎?」
「煩惱倒沒有,就是我兒子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她回到流理台前繼續處理到一半的水果拼盤,一邊背對著跟他聊天:「那小子自從上高中住宿後很少回家,上次去交流好歹有通知一聲,這次直接先斬後奏,出發了才讓小玥代告。真是,我又不會反對,真不知道這死小子在想甚麼。」
安靜地聆聽著的虞因直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有甚麼不一樣了。
啊,對了。
「老媽」她老了好多啊。

「阿因啊---------」
她還是沒有回頭。
「-----------你知道『妖師』嗎?」

「他們被當成妄圖滅世的危險種族,從古到今不斷各個種族追殺。不問緣由,不分青紅皂白,無論是僅僅傳承了血緣的普通族人,還是繼承了力量的極少數能力者,通通一視同仁,只要是妖師,就該死。」
述說的語氣非常平靜,剛剛摔了盤子的手現在正靈巧地料理著芒果塊,切成小塊再配上特製糖漿的話,馬上便會搖身一變成兒子最愛吃的禇家秘製甜品。
「我從沒怨恨過自己的血緣,我一生都以妖師的身份為榮。它給了我父母、哥哥、姪子、我的女兒和兒子,沒有比這更棒的家族了。」
「我唯一的遺憾是,沒能成為能力者,保護不了族人,更保護不了我的孩子。有時我也會想,為甚麼偏偏是他們?為甚麼小玥是後天能力者,漾漾會是先天能力者?」
「小玥很讓我省心,自小便獨立自強,但我更想她像個同年紀的小女孩那樣,多跟我們撒撒嬌;漾漾年紀太小,沒來得及學會操縱先天能力便忘記了一切,缺乏引導令他成長的每一步路都走得很艱難。看著他跌跌撞撞的一路走來,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卻要親自放手,我頭一次這麼恨我只是個血緣者,我甚至連祈禱他好好活下去的微小力量都沒有。」

沒這回事。
他老媽是個標準的中年主婦,很會嘮叨,女權主義者,沒事就叫他大熱天或冰天雪地去跑腿,還很愛擰他耳朵。
做的菜超級好吃,嘴上說著吃垃圾吧你然後還是給他好吃的甜點,進醫院時第一個衝過來罵他照顧他,十六年來風雨不改。
沒有比她更好的母親了。

「阿因,你真是個好孩子。」
白鈴慈轉過身,一滴淚劃過她平靜的笑顏。

她最愛的兒子在世界某處魂飛魄散,血緣的共鳴衝破了記憶的封印,她縮進沙發,幾近力竭地放聲大哭。
可她是這個家的支柱,絕對不能倒下。當女兒撒謊說是去外地交流時她裝作一無所知,她深知女兒和姪子再也受不了失去另一個親人的痛苦,她不想再為他們增添更多麻煩。

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啊。
她的漾漾,她最最寶貝的小兒子啊。

「拜托你,要是見到漾漾,替我叫那死小孩快點滾回家,好嗎?」


漾漾,回家了,好嗎?

虞因輕聲應了句「好」。
夢裡的孩子早已泣不成聲。



「過來。」
被打起精神的白鈴慈推出廚房(「切水果是阿姨的工作,快點出去多聊天多培養點感情吧!」)暗自吐槽對不起阿姨你女兒我抬舉不起的虞因瞥見禇冥玥第二次朝他勾勾手指,嘴角不住抽動。
自心底湧出的這股奴性是怎麼回事啊喂……
等他在本來位置入座後,禇冥玥毫無豫疑氣勢狠絕地往他的天靈蓋扇了一巴掌。
「咦咦阿因的靈魂從嘴巴跑出來了!」
「……」小聿默默掰開笨蛋老哥的嘴巴把一臉呆相的靈魂塞回去。
「喵------喵喵喵~~~」被脅持的漾漾淚汪汪地趴伏在禇冥玥的臂彎裡,而動手打人的S大魔女只是涼涼地說:「反正人在你身上,代他捱一記也沒甚麼吧。」
就算蒸餾也提取不到一丁點歉意的發言,不愧是禇家獨裁者兼紫袍惡鬼巡司。

「那時候,不管是我還是他那些朋友師長,誰都沒發現他身上有甚麼問題。以為只是個無袍級的簡單任務,結果白白送了漾漾的命,我無話可說,身為他的姊姊和紫袍巡司,這都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錯。」
禇冥玥低頭凝視精心修整的漂亮指尖。雖然手法暴力了點,看不見的力流確實從體內流失,回歸到真正擁有者的身上。
她因為最近忙於鬼族異動,隨手挑了幾個最簡單的任務給她弟練手,卻不知道其中一個淨化任務中的怨念已經進化成高階詛咒,依附於禇冥漾的靈魂上不停蠶食著,本該失去理智或徹底昏迷的他卻全數承受下來,任由靈魂破碎不堪也一聲不吭。
她怎麼就忘了,這小子從小到大最擅長的是「忍耐」,再痛也能笑著說沒事。
差一點點就真的要永遠失去了。
「不過,錯歸錯,敢害老姊被軟禁在家四個月,這筆帳等他回來後就用身體好好償還吧。」說完不忘加上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虞因深切感受到男孩取回十七年的記憶後抖得像根風中殘燭的原因。
禇家惡鬼大姐太可怕了(抖抖抖)
「哼。」哼笑一聲,禇冥玥放手讓幼貓逃也似的飛回虞因懷裡,下一刻雙眼愕然大睜。
白鈴慈托著精美水果拼盤進入客廳時,只見到了滿眼驚怒的女兒,和空無一人的兩張沙發。
「…小玥?阿因他們------」
「-----該死!」

失策了。

往虛空拉出久未穿的紫袍披上,紫袍巡司彈指展開移送陣,白鈴慈突然叫住她。
「小玥,別再讓老媽一個人等下去了。」
禇冥玥勾起一抹彎笑,一如既往的高傲自信。
「當然了,媽。『我絕對會把漾漾帶回來的。』」

『我們-------可是妖師哪。』











蒼翠的草地。
明淨如鏡的湖面。
薄霧繚繞的森林。
「這……到底…….?」
他回到夢境裡了嗎?
虞因嘗試活動僵硬的脖子,看到小聿和洛秋夏一左一右昏倒在他旁邊,其中少女抖動眼睫,率先清醒過來。
「阿因?」她撐起身體,奇怪地視線不是投向四周而是落到身下的草地上。「這裡是……鏡湖?...!!!」
「鏡湖?」好像在哪裡聽過。虞因輕拍小聿的臉頰把人叫醒。
「公會三級禁制地區,翼貓的棲息地。」洛秋夏眼神死掉,「對不起我真的是白痴…….啊啊他說得沒錯,我就是個笨女人啊……」
為甚麼那時候她只檢查了皮膚外部啊啊啊!!!安地爾的血是滲進身體內部的,她就這樣眼睜睜放過了那個溶在血中的陣法!當在禇家目睹那滴黑色血珠從虞因手腕中冒出時,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踏、踏,無預警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三人無不繃緊神經。

擁有詭異藍金瞳孔的鬼王第一高手現身於三人面前,指間把玩著細長黑針,嘴角噙著捉摸不定的笑。
「意外多帶了人啊。不過全都是挺有趣的傢伙,就這樣殺掉太可惜了。…嘛,先留著好了。」
接著視線定在虞因身上,這次沒有他人阻擋,那雙眼直直望穿了褐眸的背後、小心翼翼保護在身體深處的寶物。

「懷念你的葬身之地嗎?禇冥漾同學。」

悲傷恐懼憤怒瞬間盈滿胸膛,苦澀的情感洪流卡死在喉嚨中間,痛苦得讓他想吐。
一條纖細得彷彿一折即斷的臂膀插入相接的視線之間,強行中止了惡趣味的蛇盯青蛙遊戲,被打斷的安地爾沒有表露不悅,只是饒有興味的微瞇起眼。
身形單薄的少女毫不畏懼地介入二人之間,清秀的臉龐找不出一絲應有的懼意,有的只是凛然的氣勢。
「安地爾·阿希斯,不准你對我的朋友出手。」
從地下猛然竄出的褐色巨影逼得安地爾放棄接近並連連後退數步。褐色巨影落在洛秋夏身旁,虞家兄弟這才看清,那是一隻足有兩米高、泥土塑成的獅子,散發著莊嚴肅穆的氣息。
「大地獅子、嗎…..」安地爾讚嘆似的低語。本來以為只是古老種族的後裔,看來事情變得更有趣了。
「我聽說過,戰鬥之前,有先報上名號的不成文規定吧。」
墨玉似的雙眸猝然染上一片翡翠之色,綁住馬尾的髮帶鬆脫,及腰長髮在空中暴長到腳踝處,泛著流光的黑髮夾雜了挑染似的燦亮金絲。
褪去人類假像的少女不再掩藏自身繼承的血脈,曾經如陽炎燦爛的笑容盡數化為利刃的冰冷。

「大地種族第四皇女·夏洛特、參上。」





重陽節更新二連發~
請大家鼓掌恭賀太陽他老婆正式登場~~~
小備註:大地種族是《異動之刻》中主角司曙的種族(之一),十大種族之一,出生率暴低,還好沒有人口老化的問題......
           獅子是大地皇族的象徵,不管體型大小,只有皇族叫得出來。
           原作中只有第一皇女(大地巫女)翡翠和她兒子司曙兩名皇族後裔,突然多出來的三位皇女都是我的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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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樓主| 發表於 2015-10-23 09:21:49 | 顯示全部樓層
你們不要老是看完不回嚶嚶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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