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一氧化碳中毒？」嚴司完全沒辦法接受這個理由。
是當他沒唸過書嗎？
就算他沒讀過醫學院好了，他至少還讀過所謂健康課本！
跟本沒有一一氧化碳的中毒現象好嗎！
「我不知道。」護理長拼命的搖著頭，「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好，就算一氧化碳中毒好了，為什麼我學弟到現在都沒醒？」
就跟小黎一樣，持續性的昏迷。
嚴司很火。
小黎的昏迷原因也填了個不明，現在是怎樣！
搞不好他去找被圍毆的同學看看還比檢查結果準！
「我說了我不知……」
護理長說到一半的話突然被開門聲截斷。
「嚴司，是我叫他們這樣寫的。」虞夏走了進來，同時解釋著，「我們組裡面連續兩個出事了，如果不這樣做，上面會拆組或著是轉移走案件。」
兩個都不是什麼好狀況。
要是轉移，那他們就連案件都不用想了。
「我遲早會斃了那個兇手。」聳聳肩，嚴司拉開中間的布簾，另一張床上出現了他前室友的面孔。
「不要太衝動。」瞪了對方一眼，虞夏交代，「最近出門不要自己一個，找人一起比較安全。」
「不了，我這幾天都會在醫院。」嚴司搧搧手，一邊說著，「這樣夠安全了吧老大！」
「……自己注意，梧桐也是在醫院出事的。」瞇起眼，虞夏走上前，「梧桐有沒有外傷？」
「驗過了，沒有。」
「沒有？」
「老大我跟你說，但是……他有大出血的跡象。」環起手，嚴司的話聲逐漸轉低。「沒有外傷卻大出血，雖然這不太可能，但……用玖琛小弟的說法來說，這已經不是科學的範圍了。」
「你確定？」虞夏挑眉。
要是敢開玩笑他就死定了！
「我確定。」很難得的，嚴司認真的回答。「我檢查過兩次了！」
「……繼續調查。」有點無奈，但是虞夏只能回答這句。「你自己不要太操了。」
他記得對方已經在醫院待了快一個禮拜了。
換洗什麼的甚至直接借用他學長的休息室。
「安啦安啦很安全！我也有乖乖睡覺！」嚴司吊兒郎當的揮著手，完全沒在擔心。
「……」實在很想朝那張欠扁的臉揮一拳下去，虞夏轉身離開病房。
「一路順風慢走不送喔~」後面傳來嚴司的叫聲。
那時候，虞夏完全沒有想到好好一個人會出意外。
要是那時候他多派一個人留守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嚴司被發現全身是血倒在黎子洪的病床邊。
＊
翻著書本，褚冥漾隨意的掃過一排排的資料。
提爾在那天就治好梧桐了。
隔一天，同為法醫的嚴司出事。
他們來不及利用關係攔下來就被原世界的人發現。
不知道為什麼會來不及，但那個兇手一定有從中動手腳。
兇手到底是誰……！
「漾漾，你在看什麼？」
突然覺得肩膀被拍了一下，差點反射動作把人摔出去的褚冥漾動作僵硬的轉過頭。
「千冬歲……你嚇到我了。」哀怨的看著對方，褚冥漾回答，「研究種族啦！」
闔上書本，燙金的精裝封面出現在千冬歲眼前，上面用通用語寫著大大的藝術字體。
「我記得你最討厭種族學的吧……？」翻著筆記本，千冬歲同時戳中了自家同學兼好友的痛。
「就是討厭所以現在才會這麼慘啊啊啊啊啊…」
照著上次提爾說到的幾大種族，他都翻過了一遍，但是完全跟他看到的那個黑影不一樣好不好啊！
銀色頭髮紅色眼睛銀色頭髮紅色眼睛……
不會很該死的戴角膜變色片吧！
「恩，漾漾，有需要幫忙的話要跟我說喔！」打斷了褚冥漾的腦殘，千冬歲勾出笑容，「不要忘了這裡有一個情報班的啊！」
「呃……」褚冥漾猶豫了一下。
雖然他那天跟提爾胡扯的時候說那並不是什麼大秘密，不過妖師一支有人被害的消息並沒有公開。
也就是說，千冬歲絕對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對眼前的人說。
「有困難嗎？」千冬歲的眼神透出擔心，「漾漾你最近變好多…上次喵喵的野餐你也沒有來…到底怎麼了？」
「……」褚冥漾沉默了，然後，他像決定什麼般開口，「千冬歲，我最近…有點事……對不起我不能說。」
「什麼嘛原來你戀愛了？」千冬歲一秒往奇怪的地方想，然後開始亂。
「等、等一下不是那種不能說啦！」
「唉唉是哪位大家閨秀啊？」
「就跟你說不是戀愛！」
「什麼？漾漾戀愛了？」不知道怎麼聽見的喵喵很歡樂的滾了過來，「誰啊誰啊？」
「飯糰……」
「萊恩你自己去跟飯糰談戀愛啦！」
誰會愛上一顆飯糰啊！
不對，他根本沒有愛上任何人啊！
「笨。」黑色的頭髮被揉了揉，銀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有困難要說！」
「學…學長！」褚冥漾愣在原地。「我……」
「「自己悶著難道會好嗎！自己躲在這裡翻文獻，以為我們找不到是不是！」」千冬歲和喵喵的聲音重疊，在褚冥漾耳邊一起大叫著。
「嗚啊！」耳邊瞬間嗡的一聲，褚冥漾一個啷嗆往後坐倒，「……太大聲了啦！」
「哼！」學長冷冷的挑眉。
「漾漾，你到底說不說？」千冬歲低下頭看著我，口氣十分擔憂，「如果你真的有苦衷，我們就不逼你了。」
大家一直都在……
也一直支持著他。
抬頭，黑髮的人回應的是燦爛的微笑。
「我跟你們說吧！」
因為，他不會是一個人。
不論是過去，現在，或未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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