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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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因與聿】停滯的齒輪<虞夏x自創>(02/24增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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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25 21:26:39 | 顯示全部樓層
四十四章


當我怒氣沖沖地趕回警局準備要直接找虞夏理論時,才意識到那傢伙現在在小聿的學校──可恨的調查行動。

「夏今天應該不會太早回來。」一杯咖啡遞到我眼前,那張和虞夏一模一樣的臉笑吟吟地看著我,完全看穿我的想法,「晚上他盯著的那邊會行動,聽說是要找阿因他們學校的人談事情。」

「阿因不會去湊熱鬧吧?」伸手接過飲料並道謝,我微微皺了眉。

「目前看來應該不會,我也希望他不會。」笑容又加深了一些,虞佟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最近妳很頻繁地找夏『談事情』啊、怎麼了嗎?」

「他被我抓到小辮子。」哼了聲,然後我忽然想到,坐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可是虞夏的哥哥──

「老大在做什麼事學長應該也都知道吧?」

虞佟的臉一瞬間似乎僵了一下,然後又在下一秒被益發燦爛的溫和笑容蓋過,立刻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一般轉移了話題,「前幾天我在路上有看到妳弟弟──是叫孝凜沒錯吧?和一個男孩子走在一起,似乎還誤認我是夏,對我……呃、比了中指。」

……那個死小子。

抓了抓頭,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孝凜他有點不受管教啦,請不要太介意他的打招呼方式。」

「夏年輕的時候也跟他一個樣,而且他更常做的是拿拳頭跟人打招呼。」絲毫不經考慮就將自家兄弟賣了的虞佟完全沒打算要追究,然後勾起了近似苦笑的表情、懇求,「可以的話最近還是請妳不要逼著夏說出事實,這陣子他特別忙,再逼問下去他很可能會大爆發。」

「......這算什麼?兄弟情深?我知道最近小女生之間很流行這個啦、不過我可不會因此捧著臉頰尖叫喔。」眨了眨眼,我算是接受了虞佟的提議。

暫時。


傍晚,下班後我慢慢地在路上晃。

今天晚上虞家雙胞胎是絕對不會回家了,阿因似乎有事情,小聿也去參加學校的晚自習,都不會太早到家裡。

這幾天一直下雨,現在總算稍稍停歇,但似乎是因為濕氣太重,路上都還殘留著水痕,就像夢魘般緊緊攀附著而不曾褪去。

天空依然是一片灰黑,給人一種雨滴隨時會落下的感覺。

接著我忽然想到昨天不知怎地阿因的心情好像很糟,早上也很難得地沒碰上小聿──大概是那兩隻吵架了。

看來除了下雨,最近也同樣是人與人之間起衝突的時刻……

就在我整個人神遊到天邊去時,忽然一陣風從頰邊掠過,然後,我隨意背著拿在手上的皮包就這樣被搶了。

「靠!」隨著我的髒話尾音飛逝而過的是一輛機車,於是我毫無矜持地大喊,「搶劫!車牌號XX-XXX的傢伙你給我站住──!」

路上人不多,有幾雙眼睛看了過來,卻遲遲未伸出援手。見狀,我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一邊想好歹我『看起來』還是個柔弱的女生,一邊不屈不撓地追著車並像個瘋婆子般大吼大叫……要能如此自貶為瘋子的機會也是絕無僅有的啊,我不禁自嘲。

然後,就在那輛機車幾乎要完全消失在我眼前的那一刻,一台重機呼嘯而過,還伴隨著底氣十足的女聲,「是車牌號XX-XXX對吧?放心!老娘絕對幫妳把東西搶回來!」

隨著重機漂亮的一個甩尾拐彎,在我看不到的轉角後傳出巨大的撞擊聲,然後是慘叫以及剛才的女聲,「看你還敢不敢瞧不起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有種搶女人、老娘多的是辦法讓你絕子絕孫!再叫啊!不過就是個狗孫子!幹!居然他媽的當街搶劫,不要臉!」

我加緊腳步追上,然後看到搶匪雙手抱頭倒在地上,而一名少女單手拎著我的包和全罩式安全帽,絲毫不客氣地用穿著十公分細跟長靴的腳往地上那人身上招呼。旁邊還有一台橫倒在地上的機車,以及停的好好的重機一輛。

「呃、那個……」雖然看著那搶匪被踹我心裡也挺解氣的,但再繼續下去我很怕會鬧出人命來。

「唉唷,對啊這是妳的包嘛!」聽到我的叫喚就回頭的少女很豪氣地將皮包交還予我,腳下卻完全沒停頓半拍。

會叫妳就是希望妳停手啊大姐!我欲哭無淚地看著少女的舉動,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道謝好像也有哪裡怪怪的啊。

幸好沒多久之後少女似乎是發洩夠了,霸氣地一甩頭一隻腳踩在地上那搶匪的身上怕人溜走──雖然我覺得他能爬起來就該謝天謝地了──然後看著我露出非常陽光燦爛的笑容,「老娘最看不慣這種人渣,沒給他灌水泥丟大海還真是便宜他了!看起來妳應該也沒事,不過這麼冷靜該不會不是第一次被搶吧?欸、以後遇到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啊,老娘找一下名片……啊有了來來來這個給妳,遇到白目打這支電話就對了啦!就算要幹場大的、老娘我也可以撂很多小弟來幫忙!」

我愣愣地接過名片,然後女孩在我回神前又說了句:「啊幹糟糕了好像有人報警,老娘才不想跟條子打交道、先走啦掰!」並且戴上安全帽、發動重機,揚長而去。

……我找不到機會告訴她這裡其實就有個警察。

謝絕身邊路人們的關心,我思索了幾秒後決定多撥個119,不多久後就有同仁出現,還剛好是認識的人。

於是幾分鐘後,我又再次回到警局。

看來今晚我也得在這過夜了啊,看著手中的名片,那個女孩的名字和職位、電話號碼都清楚地印在那一小張紙上,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夜店經理。

等著其他人來作筆錄前,閒著沒事幹的我就那樣把名片上的名字念出口──


「方曉海。」

*(待續)*
好冷喔(。
因為很喜歡曉海所以就 提早出場了(欸


拖到現在才今年第一更......感謝即使如此還是看了這篇文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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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3-4 23:02:0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霜夜 於 2016-3-4 23:32 編輯

四十五章

「呃……所以說,關於那名女孩,妳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搖了搖頭,又應付了對方幾句話後筆錄才算正式結束。

到了走廊上,身為前輩的我非常和藹可親地提醒剛才替我做筆錄的小員警,「嘿、別那麼緊張,一副我會把你怎麼樣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被搶劫的人是你,我才是警察──」

「瀞凜小妹妹,聽說妳當警察已經快十年了不是嗎〜現在才想要撇清責任放棄職業已經太遲囉〜」

「……嚴司,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陰魂不散?」我連頭都懶得回,天知道為什麼最近我遇到嚴司比見到虞夏的機率還高!後者好歹還跟我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啊!

「唉唷沒良心──嗚哇!」原本已經做好會聽到長篇廢話的心理準備,結果傳來的卻是奇怪的嗚嗚啊啊聲。基於各種好奇心態,我忍不住回頭一看。

意料之外,嚴司的後面還站著一臉面癱的黎大檢察官。

剛才替我做筆錄的同僚一看我遇到熟人也不多作停留,禮貌性地打了招呼就走了。

嘖、我的溫馨小提醒才講到一半欸。

於是我把不滿的心情化為文字發洩在打斷我話的兩個人身上,「親眼看到你們這個組合心情真的好微妙。」我看著兩個完全不同頻道的人同時站在眼前,其中某人一手摀住另一個人的嘴,讓違和感又硬是上升了好幾階,「檢察官加法醫,一看就是會出事的代表。」

「……虞警官盯著的那群學生剛才鬥毆時發生了點事情,有很多人到局裡。」選擇性略過我廢話的黎檢收回擋在嚴司嘴前的手,然後趕在某法醫開始發表他的獨特見解前又繼續說道,「凜姐妳被他們的人見過,可以的話今天就留在局裡,辦公區或休息室,總之要避免到樓下。」

「恩、我知道了。」因為遇到搶案來做筆錄,所以現在的我還身處在很有可能被看到的危險區域,「他們沒人到這層樓吧?」

「目前還沒有。」

先退開三步避免被前室友攻擊的嚴司這時一臉高深莫測地對我說道:「樓下可是有一群認真盡責的同僚們正在招待那群屁孩阻止他們在警局裡探險的,不用擔心他們跑上來〜!喔對,我說瀞凜小妹妹啊,大哥哥誠摯推薦妳到休息室去躲避各路死小孩,可吃可睡還時不時有人能陪妳玩樂聊天揮霍時光,重回辦公室即使不加班看著那一疊文件也會讓人抑鬱致死。人生何其短暫,還是好好享樂──」

「謝謝你的建議喔嚴司『大哥』,我馬上過去休息室拜託你趕快閉嘴。」面對嚴司的長篇大論,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的我乾脆打斷某法醫發言。

得到我回復的嚴司馬上笑得一臉燦爛,「這可是妳自己說的喔瀞凜小妹,我會好好睜大眼睛目送妳進到休息室裡的。」感覺休息室裡有鬼。


之後事實證明,休息室裡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也看不到,但卻有比鬼還像鬼的人存在。


被嚴司熱情護送到休息室門口後,我反而不敢推開門。

「你真的沒有在裡面埋炸彈?」

「嘖、太令人難過了,原來我在妳心目中的形象竟然只是個會埋炸彈的人嗎?要就該設計各種機關讓人在開門一瞬間被鋼線射穿致命部位才夠符合藝術美學啊!」

「……嚴司,你當法醫真是太好了,真心的。」我一手搭上門把,「還有我覺得那種作法只會產生刺蝟人,你的藝術美學太高深,恕我無法體會。」

在反駁聲傳入我耳裡之前,我快速地打開門,閃身進入休息室、甩門。

結果我聽到外面傳來了歡樂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聲。

不是很能理解外面那瘋子在笑什麼的我,轉過身看到坐在沙發上啃麵包的人時瞬間只想衝到走廊上。

所以說,下次嚴司笑得越燦爛,就越不應該順著他的話去做。

白色的、被刻意用出皺褶的制服還未換下,活脫一副高中生樣的虞夏雙眼直直地盯著我。

「……嗨?」

「妳怎麼現在還在局裡?」咬了口不知道是宵夜還是晚餐的食物,虞夏若無其事地開口問我。

「回家路上發生了一點意外。」我乾笑了下,「今天的行動有收穫嗎?」

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明顯很疲倦的老大頓了下才斟酌了用詞回答我,「算是有得到一些消息。」

「恩……辛苦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我有點尷尬地走到另一張沙發旁也坐下,隨手將皮包丟在一邊,然後我發現虞夏的制服上多了不該有的顏色,「欸、那是血跡嗎?你受傷了?」

「沒有。」老大幾乎是一秒否認,「剛才鬥毆過程中出了意外,高中這邊有人被車撞死了,血濺過來剛好沾到,嚴司應該已經在驗屍了。」

喔不,我覺得他很有可能還在門外打混。

結果我這幾秒鐘的沉默就錯過了回話的時機,於是整個休息室安靜了下來。

繼續吃著麵包的老大似乎想到了什麼,東翻西找了一下,然後就神奇地掏出了個小盒子。

老實說就我來看那盒子的大小實在不像能放進口袋的樣子,但好端端的東西又不可能憑空出現。

「拿去。」就在我還在猜測那是什麼、甚至心裡有了個荒謬的答案的同時,老大就這樣將那盒子拋了過來。

我死死盯著盒子卻不敢打開,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

「不打開嗎?」虞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那不斷斜覷過來的眼卻讓他顯得沒有那麼從容。

「原來現在收禮的一方還不能決定要什麼時候打開禮──」話說到一半我噤了聲,看著盒子裡的東西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我後來覺得妳上次說的那段話很有道理,所以決定就那麼做了。」不知何時啃完麵包的虞夏起身走到我面前,一手拿出盒子裡的東西,另一隻手抓起我的左手,「妳願意嫁給我當作補償嗎?」

媽的,這大概是我聽過最不浪漫的求婚了。

可是好想哭。

我緊緊看著戒指,死都不抬頭正眼看站在前方的人,「我有沒有說過、三十五歲以前不嫁?」

「沒差啊。」虞夏說著,擅自將戒指套進我左手無名指,「大不了就等,妳以為四年很久嗎?」

「幹。」結果我還是把髒話罵出口了。

我現在合理懷疑門外應該要去工作到爆肝的法醫和檢察官早就知道有人要求婚,所以才把我騙來。

在這個莫名的時機點。


但我還是哭得一蹋糊塗。

*(待續)*
成就達成(。
老實說最後面那段會寫成這樣完全不在我意料之中,只能說某兩人就都沒有浪漫細胞啊他們盡力了#
然後其實這章要不要這樣寫我自己也很猶豫但就......嗯(?
反正人生意外何其多嘛(誤

另外這裡要特別提一下、因為本人目前已經高二下,不到一年就要學測了,所以更文速度可能不會太快
不過雖然這麼說,基本上和以前應該不會差太多(吧?)因為之前就更很慢了......(心虛
不會停更、暫時來說就算升上高三也會盡量試著努力耕耘,不過未來很難說,真的考試快爆掉的時候就請各位多多包容了(跪

最後,上次忘了說的、感謝2016還願意看這篇文的你們(抹淚
真的很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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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5-15 19:26:47 | 顯示全部樓層
四十六章

求完婚以後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麼改變?

會更親密、毫無顧忌地在眾人面前放閃、時不時來個早安吻晚安吻或一天到晚膩在一起……?

各位,說真的──你們想太多了。

老大在我終於沒繼續哭之後不多久就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死,短時間內就算我拿鐵椅砸他大概也不會有反應。

當然,不排除鐵椅反倒會被夢遊中神識不清卻保持良好手感的他打爛。

在一群參加鬥毆的少年們被送走後,我就離開休息室讓老大一個人好好睡一覺,回到工作岡位上。處理了一些報告之後已經過了中午,想了想我便往行政組走,找到虞佟的時候對方剛好接起一通電話。

「我在早上五點多回家一趟,但是你們好像都在睡覺,所以我就沒叫醒你們。」虞佟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我左手無名指看,於是我把手背到身後。

「小聿好像比較喜歡自己弄早餐,外面買的吃不多,之前他曾提過不用幫他買、怕浪費,所以我沒有另外買他的那一份……阿因,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阿因說了什麼,原本還很有心情想捉弄我的虞佟注意力完全被拉走,沒幾秒後開始翻找桌上的資料。接著他掛了電話、轉過來看我,臉上寫滿擔憂,「小聿不見了。」

聞言我也皺起眉頭,這幾個星期相處下來我知道聿是個怎麼樣的孩子;聰明、冷靜,這樣的孩子不會隨便跑掉留下一屋子的人擔心他。

「學長你現在要去找他嗎?」

「沒,我要先連絡其他沒事的人過去看看。」看了看辦公桌,虞佟搖頭,「現在還不確定小聿是真的失蹤或只是誤會,隨便請假不好。尤其這裡的資料其他組也急著要,不快點處理好會很麻煩……真的有什麼突發狀況我會再聯絡請妳幫忙。阿因也算是大人了,先讓他去處理這件事就好。」說完虞佟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先出去休息。


咬著午餐的三明治,我有些出神。

這次回來之後事情忽然變得很多,像是所有的一切都累積到了一個點,然後在某一天其中一邊的天秤被人撒了把灰,瞬間將平衡打破,而且越是想去扶正,事情就越會往糟糕的那一邊傾斜。

一發不可收拾。

忽然,一份厚厚的資料落在我眼前。

「行政組快遞,麻煩簽收轉交給妳家老大。」聽到聲音我也懶得抬頭,只是瞥到A4紙張上的文字,發現又是一個新案件。

「……上面是嫌我們組員命不夠短嗎?」我雙手接過那疊資料,「明明組裡還有一堆人在,顏曉佳妳偏偏就要我負責轉交資料是怎樣!」

「大概是那群老人覺得娃娃臉太礙眼,所以只好委屈你們多負擔一些工作。還有我一個已婚辣媽隨便勾搭別的男人會讓我家親愛的擔心啊,只好來找妳這個的閨蜜幫忙了。」沒心沒肺地一笑,前幾天到其他區出差的損友忽然將眼神定在我左手無名指上。

在我想到要阻止之前,那超高分貝的尖叫已經充分傳入同辦公室裡所有人的耳中──「樓瀞凜!你什麼時候和人結婚的!對象是誰?!」

即使之後我嚇得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讓滑輪椅砰地一聲撞上後面的辦公桌,並且左手壓住右手、右手緊緊按在顏曉佳那張嘴上,一切還是徒勞無功。

整個空間的人都用燃燒著八卦光芒的星星眼盯著我瞧,好死不死我還自己把左手抬高將上面的戒指展示給眾人看。

「……看屁看啊、辦公室裡沒有其他已婚的人嗎?!」過度慌亂之後就是口不擇言,我應該慶幸的是現在辦公室裡會耍嘴皮子的人都不在,畢竟我這話的槽點太多,自己說完都想捂著臉埋辦公桌下。

我明明還沒結婚!

但我卻愚蠢地自己順著顏曉佳的話走!

極度的凌亂之後就是極度的冷靜,我一手抄起桌上的資料,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面無表情地去休息室送快遞,完全不管後面自己炸成一鍋的同事們。


當我走進去休息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嚴司正在給老大拿針筒注射。

「啊、瀞凜小妹妹妳好啊〜」嚴司壓低聲音,看了一眼依舊陷入沉睡的老大,示意我到走廊再聊。

其實我並不是來跟他聊天的。

看我站在門口沒打算移動,嚴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走出休息室的同時順手將我拖走,「不要再繼續留戀妳親親老公的臉龐了,再帥也沒我帥,看他不如看我這個黃金單身漢。嘖嘖,果然愛情都讓人眼瞎腦殘,想不透老大那種暴力娃娃臉是有什麼好欣賞的。」

「人家一個字抵你十句話。」被硬拉到走廊的我學著嚴司也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究竟要如何才能學會減少他的廢話,「還有,你說老大是我啥?」

聞言,嚴司挑起眉,難得不廢話的只是盯著我手上的戒指看,大有種我再裝傻就要幫我宣傳人生喜事的樣子。

「你和黎子泓陷害我的帳我以後會再好好算,至於我和老大的事也不用宣傳了,我保證晚上連你們工作室都會有人八卦。」透過沒有完全掩上的門隙看到老大睡得安穩,我又將音量壓了壓,「你剛才對老大幹嘛去了?」針筒這犯案凶器都還留在茶几上。

「只是讓遲早會過勞死的老大能好好睡一覺。」嚴司笑得一臉奸險,說出來的話卻還算滿有道理的,「不然用不著我謀殺妳親夫他就會先自行暴斃,跟我前室友一樣。」

確定老大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清醒,我直接將「快遞」塞到眼前的法醫手上,「欸我有事要去一趟鑑識組,這是上頭要給老大的資料你幫我給他。」

「因為大哥哥我很親切,要我幫妳是沒問題,但妳打算怎麼報答?變成泡沫還是以身相許?」

我眼神死地看了那個可能昨天剛看過童話故事的某法醫好幾秒,然後悠悠地回答,「欠你一杯白開水。」

這件事就算這麼揭過去了。

*(待續)*
首先先恭喜會考完的國三黨XD
忽然發現會考是兩年前的事情......(掩面

最近整篇文似乎越來越歡脫向了(X)雖然很努力想試著推進劇情最後卻都是流水帳;;
呃啊如果發現前後章節有互相矛盾的地方也請各位不吝嗇地提醒、最近某人癡呆嚴重到了另一個境界←

依然感謝看到這裡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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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7-1 17:49:4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霜夜 於 2016-7-1 20:42 編輯

四十七章


在找到玖深,壓榨他交出前幾天的檢驗報告後沒多久,我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瀞凜,妳在忙嗎?」

「還好,剛去鑑識組拿了資料……阿因那邊怎麼了嗎?」聽到虞佟的聲音,我走到一邊沒什麼人的轉角,方便專心思考交談又不會擋到別人的路,「阿司是你讓他過去老大那邊的吧?小聿還是沒找到?」

「剛才我發現夏有點受傷就先請嚴司幫忙包紮,順便顧一下人。至於阿因那邊,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沒消息,應該是還沒找到聿。」虞佟停頓了兩三秒,又接著道,「剛才我接到同事的電話,家裡好像讓人砸了。」

「因為虞夏?」真是人一旦開始衰,所有壞事都會緊接著跟上,連尋仇的都知道要挑這種時機來刷存在感。

「……我想不是。」感覺到電話另一頭的無奈,我很識相地沒再繼續亂說話,「可以的話能請妳先去看看嗎?我會晚點再過去,如果遇到阿因也先幫我問問看聿的事情,然後提醒他不要亂來。」

「好,我這邊事情壓得沒那麼緊,學長你先忙你的,家裡的事別太操心。」為了讓對方放心,我努力讓自己語調聽起來輕鬆一些,「沒問題的。」

「嗯,謝謝。」


回到虞家的時候,正好是晚餐時間,住宅區附近的路上沒什麼人。反而是剛被砸了房子的這家附近停了一、兩輛警車,還有零零散散看熱鬧的民眾。

和幾個算熟的人打了招呼,我走進家裡。

客廳散了滿地的碎玻璃和兩大塊水泥塊,原本那一大片玻璃窗只剩下窗框是完整的,走近一看水泥塊上還寫了字。

把東西交出來。

對此我沒怎麼發表意見,而是轉過頭隨手攔了個人,「阿因不在?」

「剛才我們過來沒多久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被攔住的員警想都沒想就這麼順口回答,然後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用看到鬼的眼神盯著我,「凜姐妳怎麼出現在這啊?而且還跟阿因很熟?」

我愣了下,最後擺出一副看就知道是在裝死的樣子,「嗯?你說啥?」

基於各種年齡和後台的關係,年紀輕又沒有老大撐腰的小員警很快也跟著裝死沒再問我,簡單跟我交代一些現場的事情後就勤快地滾回去工作了。

在室內看了看,確定除了滿地的玻璃外沒什麼大問題之後,我又繞到屋外跟幾個人問話,「你們來之後還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話說凜姐妳知道這是誰來算帳的嗎?該不會是老大……」

「好好顧屋子不要囉嗦,是個男人就不要那麼八卦。」況且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凜姐妳有所不知啊,老大在我們局裡就是個傳奇,不八卦他還能八卦誰──欸欸欸妳手上的戒指!」

「消災解厄、避爛桃花。」隨口敷衍又把同仁驚恐的臉推開,越過對方正好看到巷口一顆縮回去的頭。

大白天還鬼鬼祟祟,絕對不只是來看熱鬧的善良老百姓。

一把推開學弟,我當機立斷追了過去。

……這種做事風格真的越來越像某人了。


「那邊那個人給我站住!」追著一個穿著一身黑、從背影看起來應該是少年的傢伙跑了好幾條街,卻怎麼樣都跟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於是我忍不住超沒形象地叫出聲。

然後隨著風的呼嘯,一台重機超越我硬是橫擋在那少年面前,帶著全罩安全帽的騎士動作迅速地半秒停好車並一秒制住被我追的人。

整個場景莫名地很有既視感。

「欸,妳不是昨天那個小妹嗎?」單手制著少年單手撥起安全帽的前罩,那騎士一出聲就讓我想起她是誰。

「方曉海!」我花了幾秒鐘才想起對方的名字。

「不過這傢伙手上並沒有錢包啥的啊……喂、還不快把搶的東西給老娘交出來!」

「呃……」這下我有些尷尬了。

「我才沒有搶東西好嗎!放開我!」少年的力氣似乎不怎麼大,怎麼甩都甩不開曉海的手。

「哼,你這種人老娘見多了。要說沒搶東西誰不會說?老娘店裡也是每三天就會出現一個說沒偷東西但手腳不乾淨的傢伙,跟蟑螂一樣砍都砍不完。」

不,到底誰家的蟑螂會用砍的……

「明明是那個老女人莫名其妙要追我!我只不過是多看了一眼熱鬧!」

「老女人?」抓到關鍵字,我走到曉海面前,抓著少年的肩膀把人轉過來。

似乎在哪裡看過的一張臉,白白淨淨的男孩子,但不是認識的人。

憑著這張臉,我出生到現在只有被誤叫成小妹妹的份,知道我年紀的人也沒幾個有膽說我老。

難不成這小鬼有什麼特殊專長是一眼看破對方年紀?

「三十幾歲還想裝什麼嫩、不是老女人是什麼!」

「幹,你是沒長眼是不是?這裡根本沒什麼三十幾歲的──」

「他沒說錯,我今年三十一。」

「看吧老娘就說……咦?欸欸欸?!」曉海一楞就放鬆了箝制,幸好我有抓著人,不然一定會被對方跑了。

「我們在哪裡見過嗎?」盯著少年的臉,大概是黑色的T恤更反襯了他的白皙,一副黑框眼鏡給人呆呆的印象,但左耳上的飾品卻又讓他看起來不會是那種標準乖學生。

越看越眼熟。

「上星期我看到你跟另一個聽說也是裝嫩的條子在熱吻。」少年忽然勾起一抹笑,「沒想到隨便砸出去的石頭還能帶來這種收穫。」

熱吻?砸石頭?

我忽然想到上次跟蹤虞夏的時候因為一顆莫名飛出的石頭打破玻璃,才讓小屋裡那個叫安合的學生發現我的存在。

然後我又想到在走出高中校區前,一個人曾經試圖阻擋我。

「你是高中的人!」該不會也是大駱的手下吧?

「我是那所高中的學生,但不是大駱的人,也不是妳和妳男朋友要追的目標。」說著,少年瞥了曉海一眼,「妳這女人可以不要在這裡礙事嗎?明明沒妳的事。」

「死小鬼!」聞言,曉海氣得跳腳,我只好忙出言安撫。

「曉海,真的很謝謝妳這兩天都幫了我。我跟這傢伙之間有些事要處理,稍微私人一些。」

「不用謝啦,話說妳真的三十一?」

「呃、對。」

曉海微抬起頭斜眼俯視我,然後伸手指指旁邊的少年,「聽他說起來妳好像是條子?嘖、可以的話老娘不太想跟條子有關係,傳到道上不好聽。」

「我以後在路上要追人會記得不要亂吼亂叫的。」苦笑,面對曉海的疏遠我有點小難過,這女孩的個性我很喜歡。

但對方不願意扯上關係就不勉強了。

「哈,真的又被搶老娘還是會伸出援手啦!既然你們有事要談老娘就先走了,掰啦!」

隨著曉海的話,留下來的只是揚起的灰塵。


「那麼,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

*(待續)*
關於少年的出現,各位可以翻回四十章看看......(←連自己寫一寫都要翻前面的#

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因為上次忘了說,所以還是在這裡感謝之前對學測給我鼓勵的大家////
暑假第一天,對著電腦刪刪改改終於生出了新的一章......這陣子有種頭腦裡全是英文單字官能基問渠哪得清如許存在主義拋物線橢圓雙曲線的感覺(
對於這個半新不新的新(?)角色,希望大家可以不要討厭他喔喔喔

依然感謝大家對我超慢更文還有懶得回復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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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樓主| 發表於 2016-7-17 16:56:3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霜夜 於 2018-3-2 23:49 編輯

四十八章

在咖啡館的小角落,有兩個人正面對面交流中。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年紀的?」畢竟沒什麼閒時間,於是我單刀直入話題核心。

「樓孝凜在我家住了快三個月了。」對面的男孩開口就是讓我噴飯的話,可他卻像是沒見到我臉上怪異的表情,依然悠悠地喝自己的茶,「趕都趕不走,一直堅持他姊住我家隔壁,但我他媽的根本半個人影都沒見過。喔對,上次他還搶走我的手機打電話給他口中的姊姊,為了確定賴在我家的人是不是神經病,所以我才會跑去妳現在住的地方看看。」

經對方這麼一說,我想到上次那傢伙確實聯絡過我一次。

「……我可以把他領回來。」我忍不住扶額,孝凜明明都二十八了卻還是一樣讓人不省心,「造成你的麻煩我很抱歉。」

「麻煩是有,但你不需要把他領走。反正我是一個人住,多個人來打雜我很樂意──倒是妳,隔壁的房子租了又不住是嫌錢太多喔?」

我錢不多!只是想搬出虞家很困難!

雖然心裡不斷的吶喊,但我半句都沒辦法向對方解釋,「覺得我弟太煩的時候你可以趕他去隔壁反省關小黑屋......他不交出鑰匙的話你再跟我說,我會逼他乖乖就範的。」最後說出來的只有這幾句悶到不行的話。

對面的人沒有給予回答,喝了口自己的咖啡,半發呆的盯著牆上掛著的鐘秒針走了一圈,我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


當我把真正的高中翹課學生押回學校後,不知道哪一根神經接錯的我往上次那些學生聚集的地方移動。

剛走出校區,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光著頭、似乎也是學生的人朝我這方向氣憤地走來,左邊頭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和一身戾氣都昭示著這個人的不好惹,我低下頭沒有和對方對上眼,卻在之後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個人一眼。

我記得上次老大曾描述過高中這邊的頭,一個較大駱的人,似乎就是他?

不等我細想,忽然一隻有力的手將我拉到一邊不起眼的死巷裡。

反應過來的瞬間,我反手抓住對方手腕,一拖一拉之間意外發現到拉我的人沒怎麼用力氣,很輕鬆地就可以擺脫。

轉過頭,一個帶著眼鏡穿著學生制服的人半帶著笑看我,「防禦動作很標準,哪裡學的?」

「──王凱倫!」這次我很快就認出人來,「你上次一定是故意的對不對?!」然後立刻算帳。

「我只是說要證明,法式熱吻是妳男友自己親的,個人並沒有責任。」抬手推了推眼鏡,王凱倫看了看巷外確定沒有別人才復道,「倒是妳又來這裡幹嘛?被茵茵他們碰上會很不妙……你們組裡不可能派兩個人來臥底吧?」

「我只是送小孩來念書然後路過而已,原本都要回去了。」雖然是因為腦袋抽風才路過,「在這裡你工作加油啊,半路亂攔截我才要小心不要出甚麼岔子。」

「並不會好嗎。欸對了,這給妳。」凱倫邊說邊塞給我一張字條,上面有遊戲名稱、伺服器和帳號,「之前我哥跟我說過一些妳的事……那天他喝醉了。後來也曾經幫忙查過一些相關的事,妳回去開個帳,我再把資料傳給妳。」

我有些驚訝,然後有點小小的鼻酸。

雖然遇過不少糟心的事,但我身邊的人真的每個都用他們的方式在幫我。

「謝啦,不好意思還讓你們多做這些事。」

王凱倫只向我翻個大大的白眼,「那是我哥雞婆,我只負責保管,那些資料夾開都沒開過。」

「不管怎樣還是很謝謝你。」我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我翹班也翹得夠久了,先走了。」

「喂、出去右轉!不要再往裡面亂鑽了欸翹班的!」


回到局裡的時候正好在一樓遇到虞佟。

「學長!」將匆忙要出去的人叫住,我簡單把家裡的事稍微描述了下,「我去的時候阿因好像剛走,沒遇到人。」

「嗯。我現在要回去看看,應該是能遇到他。」頓了幾秒,虞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也是滿累了,「剛才夏好像在找妳,人還在你們辦公室裡。幫我盯著他好好換藥,前幾天人受傷後擦了一次要就想當沒事一樣。」

「沒問題,學長你不用擔心那傢伙。」

「麻煩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在虞佟走之後也搭了電梯上樓,回到組裡的時候就看到於夏翹著二郎腿坐在我的椅子上。

……要找誰還真是一目瞭然啊。

「樓瀞凜!妳是到哪裡鬼混了?打電話都不接的!」瞥眼看到我走進辦公室,老大完全不留情面地開罵。

看了看手機,確實有好幾通未接來電──但剛才我是真的沒聽到鈴聲或感覺到手機震動啊。

「呃剛才就騎車嘛沒注意到鈴聲。」隨口掰了個答案,我注意到四周有不少視線都偷偷地往我們這裡偷看。

一切都讓我深深覺得,辦公室裡不知哪個多事的傢伙一定把我手上有戒指的事情傳出去了。

坐在我位子上的虞夏似乎也發現了不正常的視線,用肅殺的眼神把人一一瞪回去之後站起身來揮了揮手上的紙袋,「去我辦公室。」

莫名地我居然覺得他這姿勢很帥,一定是腦袋進水了。

當然,跟在老大背後走進辦公室後關上門前,我確信自己看到了一堆曖昧的眼神。

面無表情地向眾人豎起中指,我在老大發現不對勁前把門關上。

虞夏早略過積了一層灰的辦公桌椅坐在另一邊多少還有在使用的沙發上,見我關好門後直接開口說重點。


「這裡有個跨縣市的案子要給妳查。」

*(待續)*


番外 之十二/八卦的流傳方法

顏曉佳在知道自己死黨戴上戒指的當下便決定要好好盡到自己身為損友的責任──四處宣傳。

「欸你們知不知道老大跟瀞凜……」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訂婚了對吧?有人看到瀞凜手上有戴戒指!」
「不就是昨天的事情嗎?應該是早上吧?」
「在休息室裡求婚的啦!有人看到凜姐進去又出來後就多了個配件。」
「天啊我想應該是老大求婚的吧?好想知道他那種人會怎麼求婚喔!」
「我覺得由瀞凜開口的可能性也很高啊,老大那種個性,要他求婚他還寧願去抓犯人。」
「你這個比喻不成立啦!抓犯人是阿夏的專長,求婚又不是!不過我也覺得是瀞凜開口的。」
「……」

事實證明,顏曉佳不管到哪裡,都會從散播八卦變成開啟話題──好像那兩個人的婚事是在半年前就訂好的一樣,所有人都早就得知消息,並歡樂的想知道更多內情。
這讓原本想當留言製造者的顏曉佳非常挫敗。

至於嚴司在將人騙進休息室後立刻利用各種管道散布消息這件事,在當事人發現後又引起另一番爭論就是以後的事了。

(完)
偶爾要讓少女心有個地方發洩一下(?

感謝每個看到這裡的你們(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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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樓主| 發表於 2017-1-30 19:14:11 | 顯示全部樓層
四十九章


「連續失蹤案?」我挑起眉,「別縣市的案子甚麼時候也歸我們了?」隨意瞄過案件內容,公文上的縣市並不是臺中。

「失蹤者七個人裡面有四個戶籍在臺中,所以才需要我們派人支援。」老大說著從我手中抽出三張紙,「五十五歲的陳俊,計程車司機,平常都固定在車站附近載客。三個月前他跟妻子說要跟幾個老朋友到墾丁旅遊,但出門之後就沒再回來了,而且後來他妻子連絡了那幾個老朋友對方也都表示他們最近並沒有旅遊的計畫。」

「聽起來其實就是個很普通的失蹤案子,頂多就是說熟人綁架。」沒道理這麼勞師動眾還要跨轄區偵查。

「妳先看完這個再下結論。」

老大遞給我資料,我接下後把他手指著的其中一個條目念了出來,「後續警方調閱監視器,他最後一次是出現在南部的X車站?」

「這就是他會被我們歸到連續失蹤案的關鍵。」老大用手指彈了彈資料上的黑白照片,失蹤者在畫面中的右下角,似乎在跟某個畫面外的人交談,「看到他手中拿的登山包了嗎?所有失蹤的人出現在這個車站時都拿過,基本上畫面外那個交談者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案件的關鍵。」

「另外三個設籍在臺中的人分別是三十六歲的林凊妤、五十歲的齊正和四十九歲的方媛媛,最後那兩個人是夫妻,為了他們慶祝結婚二十五週年特別安排的兩人旅行,最後一次和家裡人連絡是在旅行結束要回家之前。」

四個人看起來並沒有交集,我翻看底下的資料,是別縣市的失蹤者。基於過往的習慣,我先把幾個人的照片挑出來,卻在看到壓在最下面那張紙上的大頭貼時愣住了。

「老大,這是不是彭添源那個案子的關係者?」

「妳說誰?」原本還分心在看簡訊的老大湊過來,只看了一眼便一副了然的樣子點了頭,「我記得她是彭添源死亡前最後聯絡的人。」

「欸?」這次我是真的很意外,「我只知道她是彭添源的……呃、交往對象。」

「我之後有再去找她幾次,幾個月前還──等一下,妳怎麼知道她的?」老大懷疑地盯著我,「關於這個女人的事結案前還沒有查到過。」

「我後來有再查過這個案子,那時候黎檢有拿到相關資料,就被我搶走了。」一開始黎子泓還不敢置信怎麼有人會比他更工作狂,連已經結束卻又被翻案的懸案都想搶去調查。

「妳也真夠閒。」老大冷笑了一聲,評論風格是一貫的不留情面,「林潔馨,二十八歲,無業。上個月底有人通報她失蹤,但奇怪的是通報者並不是她的親友或鄰居,留下的是假資料,警方聯絡不到人,所以這名通報者也被列為嫌疑犯。」

看起來這幾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至於詳細情形也只能晚一點再去認真研究剛拿到的資料。

「老大你給我這些東西,是要我在適當時機給予其他人協助,還是完全投入辦案?」

對我的疑問,老大看起來也不是太意外,只見他一臉不滿的樣子回答,「雖然我比較希望妳必要時給別人協助就好,但事實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妳確實必須暫時把心力放在這個案子上。」

雖然老大明顯不怎麼高興,但這個答案倒讓我頗為滿意。畢竟老大終於願意將案子交給我,讓我能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必須躲藏在羽翼下的雛鳥,能試著拍動翅膀、試著飛翔,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看老大現在的表情就可以猜出他在把案子交給我之前到底自我抗爭了多久,出於感謝,我挪動自己的位子,距離老大稍微近了些。

「謝啦。」被感動到的我笑著把頭輕輕靠在虞夏肩上,不過這份感動和曖昧氣氛在老大下一個動作之後完全消失──

「虞、夏!不要亂揉我頭我早上頭髮整理很久啊啊啊!」

*
下午五點多,忙裡偷閒的我鑽進休息室,結果裡面早就有了三個人,還是跟我特別熟的傢伙。

「呃,黎檢你和嚴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顏曉佳是行政組的,出現在我們的休息室完全情有可原,但另外兩個串門子的也串得太遠了些。

「當然是來喝咖啡、聊是非,我們黎大檢察官對妳和老大的情史也是充滿了濃厚的興趣啊!」

我狐疑地盯向黎子泓,後者舉起雙手面無表情地和另外兩個人劃清界線,「我只是要來找虞佟拿資料,結果剛好遇到這兩個就被拖進來了。」

雖然黎子泓一臉正派,但是上次被騙進休息室還被老大求婚的記憶歷歷在目,我忽然發現這個人的人格也不是那麼值得相信的,「喔、剛好啊。」被拖來是不會揍他一拳再走掉嗎!

「唉唷小凜啊那都不重要,重點是、今天早上妳和老大孤男寡女……喔不對,是剛情定終身的兩個人共處一室,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就結束了。」

「並沒有情定終身,然後什麼都沒發生這種事就是有可能發生。」已經習慣了這種調侃的我學會了冷靜面對,我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一邊啃著麵包當點心一邊翻看早上拿到的資料,視對面的閨蜜和旁邊的法醫為無物。

「欸、樓瀞凜小妹妹,不要害羞,大哥哥我最拿手的就是保密,妳就附在我耳邊小小聲地說你們幹嘛了就好。例如牽牽小手抱一抱或者法式熱吻甚至滾沙發都在大哥哥我的可承受範圍內喔~」

「……黎檢,之前我去調查彭添源那個案子時的相關資料你可以再傳給我一次嗎?我上次筆電掛掉換過了,結果新加的部分剛好沒備份到。」

「沒問題,妳看完後覺得還缺什麼的話再跟我說一聲。」

「OK,真是太感謝你了啊。」

「不會。」黎子泓坐在一邊也完美地無視了不知道為什麼沒事幹的另外兩個人,「虞夏又過去高中了?」

「恩,早上他給我資料後就過去了,我猜也差不多該回來局裡了吧?」我轉頭望向窗外,冬天天黑得很快,路燈閃了兩下亮了起來。

「那等他回來後麻煩妳──」

黎檢的話被開門跑進來的玖深打斷,「學、學姐,不好了!」

「幹嘛?有話好好說,喘成那樣人家還以為是你要被怎麼了剛逃脫出來。」

「不會有人對我有興趣──啊不對,學姐,佟、佟學長剛剛打電話來說,已經知道小聿在哪裡了,但阿因他好像出事了!」


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的事。然而當那些意外接二連三地到來時,我們卻也只能選擇接受。

面對,並且解決一切。

*(待續)*
在所有的懺悔前請讓我先跟大家說聲新年快樂(縮

原本不打算停更文的我最後還是敗在學測前的複習上ry(重點是最後還是沒考好#
然後在打這一章的時候我發現時間軸大概從好幾章前就徹底亂掉了,雖然想過要把各種BUG修掉卻發現無從下手......對、然後就將錯就錯了(掩面
現在開始會讓其他案子也同時進行,希望我的腦袋禁得起壓榨可以寫出不至於太沒邏輯的內容(擔憂)放閃賣甜什麼的就......也是盡量,拜託各位原諒明明也是單身狗卻要看自己筆下的角色不斷給予自己重擊的我(

最後依然感謝對這篇文是否會更文依然關注的各位,就算已經放棄了也沒關係我知道自己有前科(不要臉#
謝謝每個追文的你們,大家新年快樂☆★~(畫風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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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樓主| 發表於 2017-7-7 18:05:18 | 顯示全部樓層
五十章

在警車上,玖深替我惡補了最新消息。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座民宅,屋主叫張美寧,小聿高中保健室的阿姨,也是帶走小聿的嫌犯,而且還有個共犯是身為她父親的校醫。

不知道我們這車的駕駛到底抄了什麼捷徑時速又是多少,當我們到達現場時,虞夏他們看起來也才剛到。現場除了警方、一兩個好事群眾之外,還有一群大學生,印象中似乎是阿因的同學。

「──其他人在外面等著,樓瀞凜妳過來。」一走過去,老大幾乎是不經思考地立刻就點名我,「等下我負責破門,妳就跟著,槍準備好。對方手上有人質,必須保證阿因他們的安全。」

我一愣。

「……阿因也在?」剛才聽玖深說阿因出事,我還以為他只是又被尋仇砸石頭之類的,而不是被綁架。

「我聽到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冷哼了聲,老大惡狠狠地放話,「等人都救出來、我一定會好好問他最近除了念書打工都幹了些啥!」

雖然可以感覺得出來老大話語裡給予我的安慰,但還是很難平靜。即使救過的人質不只一個兩個,更危險的境況也不是沒遇過,但當解救的對象是自己的熟人時,我要能那麼輕易地冷靜下來就好了。

盯著老大看了大概三秒,但即使注意到我的不專心,老大卻只是回過頭叮嚀背後那一群人,「你們這群大學生不要跟著亂衝礙事,然後小心不要被記者拍到。」話裡的意思就是不然你們就等著被種吧。

就在虞夏往前走了兩步,而我剛要跟上去時,前面的人小聲地補了句只有我能聽到的話,「沒事。」


沒事。

我看著眼前朝門口衝去的寬厚背影在心裡複誦著。


和老大破門而入後,分別被兩把刀抵著脖子的聿和阿因就出現在眼前。那瞬間我還真差點要忘了呼吸,不過身邊吵雜的聲音讓我的思緒很快地回籠,並發現自己早行動比意識快地抽出配槍,和老大一起對著屋裡架著孩子的一男一女。

看著眼前四個人我迅速地判斷形勢,小聿看起來就是有些虛脫,似乎沒什麼事,倒是阿因身上沾染了些血,臉色蒼白的不得了。

「走開,否則就殺死他。」拿著菜刀制住小聿的女人異常冷靜,甚至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種幾近瘋狂的堅定。

完全不打算替自己留後路的那種堅定。我沒有去看老大,沒有和身邊其他同僚有任何的交流。我們都很清楚,這種狀況下,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會危及人質的生命安全,因為張美寧是真的會下手的人。

短短幾秒的對峙中,聿的頸上甚至被劃開了一小道血痕。

唯一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小聿那依舊平靜的模樣。

隨著虞夏的動作後退了幾步,直到張美寧喊了那位老校醫,「爸,快去開車。」

就在老校醫往外要出去的那一瞬間,情況卻有了變動。

不知道為什麼,張美寧的動作有了幾秒的停滯,而剛才一直保持鎮定的聿此時忽然拔出剪刀,微側身便朝張美寧刺了下去。

高音頻的尖叫竄入耳中,有一瞬間,我好像聽到了不合時宜的、屬於孩子的笑聲。

「美寧!」場面在這一刻被打破平衡,然後像是被按了快進鍵一般──

老校醫手上的刀被虞夏的點射打掉,在老大向前控制張美寧時,我也往老校醫的方向衝過去,卻還是遲了一步。不過幾秒鐘,重新撿回了刀子的校醫再次抵住阿因,掌控了局勢,「快點放開我女兒!不然我就讓他跟我女兒一起死!」

舉著槍,我卻沒有和老大一樣的膽子能扣下板機。

雖然已畢業了許久,但我還很清楚記得當初老師對自己槍法的評價。不差,卻絕對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腦中各種假設快速閃過,還沒決定該採取什麼行動,接著卻看到老校醫像是被什麼龐然大物撞到或者被重重地拉了一下,重心不穩地直直朝後倒下,而刀子也離開了阿因的脖頸。

雖然事實是,那一邊什麼也沒有。

和一群大學生上前將校醫壓制在地、銬上手銬時,我似乎又再次聽到了小孩子的笑聲,甚至這一次還伴隨了若有似無的冷風拂過。

在其他人也進到屋裡並完全控制現場後,我急忙抬頭想去查看阿因的狀況。

救護人員早已有條不紊地確認過阿因的傷勢、做了簡單的固定,而甩開了其他人的聿著急地守在一旁,並跟著上了救護車。

「妳要跟去嗎?」虞夏不知何時站到我身邊,刻意放低的聲音帶了一絲不怎麼明顯的疲憊,「還是留在這裡處理現場?」

「阿因──」看到虞夏一副了然的表情,我直直地望著他的雙眼將話說完,「──有小聿陪著,佟學長應該也很快就會趕過去,所以我就留著支援現場吧。」

微微愣了下,虞夏才含糊地回答我,「……喔、嗯。」然後抬手摸了摸鼻子,轉過身開始指揮現場。

可惜,他的耳根完全沒泛起一絲一毫可疑的紅色。

剛剛那句話,雖然他掩飾得不錯,但我就是覺得某人在撒嬌。大概就是那種「你媽和女朋友掉進海裡時,你要救誰?」的俗套問句,只不過現在是「我兒子撞破頭而我忙到過勞,妳要陪誰?」

雖然外面的記者一個個地探頭探腦很煩,現場一片狼藉很混亂,而來來去去的相關人員也都透著凝重。

但不知怎地,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我想人都是自私的,或許很過分,但我由衷地因為聿和阿因他們還活著而心情好上了幾分。

「樓瀞凜,給我去圍封鎖線!發呆啊!」


忘了是誰說的,感動和浪漫通常無法維持過三秒。

老大身上特別適用。

*(待續)*


番外 之十三/撒嬌這件事

案件結束後好幾天,樓瀞凜一直忘不了某人當天無意中似乎向她撒嬌的舉動。
於是某天,當他們兩個人在休息室嗑便當時,樓瀞凜忍不住地問了出口,「欸老大,你那天問我要跟阿因去醫院還是留現場幹嘛啊?」
「啊?」啃下雞腿上的肉,虞夏回憶了兩秒,「喔、妳說那個。」
樓瀞凜緊緊盯著虞夏、等待他的回答。
「咳咳、我就是──」
「哇啊啊啊救命啊不要給我看不科學的東西啊啊啊!」伴隨著砰的摔門聲,玖深扭曲著臉狂奔進來。
「嘿嘿嘿,玖深小弟別跑這麼快,這可是我之前意外拍到的好照片呢。」然後是永遠不嫌事多、不知為何跑到別人地盤來串門子的法醫。
話題理所當然地就被中斷了。

樓瀞凜很生氣,於是乎,她也沒看到旁邊人稍微變得紅潤的臉色。

(完)
拖文似乎已經要變成常態,雖然好像說過很多次了,但還是先跟各位致歉......
在準備指考的這段時間中寫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作文,讓我覺得超害怕,不過幸好文還寫得下去(?
大概是想法有些改變,現在翻到自己之前寫的東西就只想掩面......如果覺得這次寫得太作文或哪裡怪怪的請一定要告訴我,讀書到最後腦袋只剩國英數歷地公

謝謝每個願意記得這篇文甚至還等了半年的你們
希望虞夏沒有OOC(小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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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樓主| 發表於 2017-7-11 20:59:34 | 顯示全部樓層
五十一章

圍好封鎖線後我先幫著在外面阻擋想搶獨家的記者,不久虞佟也趕來現場,和對方確定阿因和聿沒事、等場面控制下來後,便和其他人換手,決定到地下室看看。

沒記錯的話下面似乎有不少屍體,這麼想著,隱約中似乎聽到樓上傳來某人的哀號。

……聽聲音還特別像某個鑑識組的人。


地下室只有老大和嚴司。

轟隆的機器運轉聲中還有濃重血腥味,嚴司正從一台大型冷凍櫃中整理出四具屍體。被扭曲了四肢的、看起來都不滿二十的四個孩子。

那些失蹤的孩子。

「封鎖線圍好了?」一看到我,老大就拋來了這麼一句話。

「嗯,記者群大致也控制住了。這次事情鬧得有點大,來看熱鬧的民眾也不少,你信不信剛才的槍聲會被說成警方和歹徒的大規模搏鬥?」準備回家好好地用三天三夜寫一篇文情並茂的報告吧。

「管他去死。」不怎麼在意我誇大的形容,虞夏只專注於眼前所見。

皺著眉盯著那些屍體,在嚴司分析了死因後,有一小段時間並沒有人開口。

「這是茵茵。」唇啓,輕輕吐出的四個字卻載滿了重量。最後打破沉默的依然是虞夏,從樓梯稍高的角度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聽出那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中帶著的遺憾。

垂下眼,我想到之前那個要我和老大熱吻的女孩。

張揚,狂妄而孤獨。

眼前這四個孩子或許稱不上乖巧,甚至也做過各種超越道德底線的事,但當他們閉上眼、逐漸冰冷的那一刻,我想,終究會有人為他們在夜裡低泣、失眠。

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從來都是不容第三人給予評價的。

感慨並沒有持續太久,嚴司在進行他現階段的工作時大概是心情不錯,開始哼起了歌,還是前陣子很紅的某部浪漫愛情喜劇的主題曲。

「嘛,這樣說來老大你們的案子也算破了,你也不用再來當高中生啦!」轉過頭,阿司笑得一臉奸險狡詐,「老大,你和瀞凜一起穿制服讓我拍張照紀念吧,說不定可以榮登什麼雜誌的最速配高中情侶檔欸。」

莫名躺槍的我送給阿司一個中指,另一名當事者則是直接抬腳踹人。

「你們在下面玩什麼啊?」結果就是,當虞佟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二對一的場景。

於是我在心中又對嚴司的惡行添了一筆,破壞我溫和賢淑的好形象。


虞佟來了之後向我們說了有關老校醫的口供,目前的情況才算明朗。

聿是被張美寧錯抓的。

張美寧的兒子被茵茵他們殺害,出於報復心理,張美寧也抓了當初的那群人並殺了他們,因為聿曾經跟虞夏和那群人一起出現過,加上張美寧的兒子死前曾經說過兇手的眼睛是彩色的,天生便有紫色眼睛的聿就那樣被誤當成同夥了。

虞佟和玖深他們在樓上天花板找到了幾乎腐爛的半顆頭,是最初讓我們參與這起案子的那名資優生,但關於她被殺害的原因目前還不明,如果張美寧和那名校醫不願意說,真相可能就沒有機會大白。

想到張美寧的決絕,還有老校醫被制伏後看著自己女兒時那副頹然的模樣,我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角度看待他們。身為受害者的心情我想我稍微能懂一些,關於原諒什麼的,大道理誰都會說,然而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又完全是另一件事。

從被害者到加害者,或許就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心境轉折。

我只希望自己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阿因和小聿他們到醫院了嗎?」了解案情後自然要關心一下自家的孩子,但看著發問者的表情,我總感覺老大其實是想趁著人接受治療前再多補個兩拳之類的。

相較之下溫和得多、也比較不崇尚愛的教育的虞佟輕嘆了口氣,「小聿沒事,只是被關幾天有點虛弱。阿因正在手術,可能要住院觀察幾天,畢竟頭部受到了重擊。」

這段話讓我聽了有些心驚,之前看到阿因身上那些血跡我還抱有僥倖的心態,想著或許是別人的,卻沒想到狀況比原本想的還糟。

但總歸來說這還是算個好消息,相信阿因那堅韌的生命力不是阿司隨口說說的。

「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阿因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似乎說了些話,要救護人員轉告給我們。」

想到阿因的體質,我直覺認為那些話至關重要,「是什麼?」

「他說那個娃娃的主人,一個女孩子被埋在地下,應該還活著,快點去救她。」說到這個我才想到,據阿因所說,過去曾有個女孩硬塞了個娃娃到他手裡,似乎就是上次虞家被砸的主因。

「大駱的確是要茵茵處理掉一個女生,但是我們問不出地點,現在也沒辦法問了。」虞夏皺了眉,「如果他們真的把人埋了起來,我們也沒辦法找到。」

「完全沒有線索嗎?」

「應該會在這附近,茵茵的活動範圍不算很廣。」

得到了答案,原本就站在樓梯口的虞佟立刻轉身往上走,「我馬上去申請全面搜索。」

在雙胞胎哥哥離開後不多久,老大也拆了身上的配件丟給我,「我去大駱他們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這邊就交給你們了。」

「安啦老大。」嚴司走到我身邊搭上我的肩,「我會盡力壓榨所有可得的勞動力的。」

上面還沾了一些血的手套就在我眼前晃,我直接伸手撥去那礙眼的手,「小心一點,你的身分大概不是秘密了。」畢竟剛才太大陣仗,難保不會有高中的人看到預備攻堅的虞夏。

「嗯。」抬手揉了柔我的頭髮,沒有多說什麼,虞夏也一次跨兩格階梯的快步離開。

*(待續)*

番外 之十四/法醫哼的曲子

虞夏走了之後不久,嚴司又再度哼起歌來。
於是我也忍不住發問了。

「阿司,我以為你不看劇的。」確切來說,是浪漫愛情喜劇。
「唉唷瀞凜小妹妹,妳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其實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問題的法醫換了首曲子,記得是某部驚悚片的主題曲。
以開膛手傑克為故事發想的一部片,聽說兇手犯案手法殘暴不堪,然而主題曲卻不帶有恐怖的氛圍,還意外的好聽。
這年頭連驚悚片都標榜著以一首歌抓取觀眾的心啊。
「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這種風格,尤其是工作的時候。」臉上掛著有些詭異的笑容,阿司愉悅地繼續進行手上的工作。

後來我從黎檢口中得知,他室友是不看浪漫愛情喜劇的,不過法醫室裡有其他人很愛看。
「還有阿司哼歌會隨著周遭環境改變,他說那是幫忙配樂。」
這段補充讓我很疑惑,至於發現阿司只在我跟老大同時出現時,才會哼浪漫愛情主題曲這件事,就已經是非常、非常遙遠以後的故事了。

(完)
希ˋ望大家都把因與聿看爛了,能看懂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捂臉
之前在寫的時候太急於劇情的進展,加上時不時私心想寫些不怎麼甜的段子,結論是,重點都沒顧到啊啊啊(跪
請容我在未來改進嗚嗚;;
(順便說句前面的注音我終於都改成了全形XDD)←超糟糕

感謝每個願意追文甚至留言的你們,依然是如果有什麼地方不好請不吝嗇地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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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樓主| 發表於 2017-7-27 23:40:0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霜夜 於 2017-7-28 00:04 編輯

五十二章

最後那個娃娃的主人在大駱他們的聚集地附近被找到。

被塞進紙箱的女孩還活著,緊急送醫之後已經脫離了險境。雖然聽說找到女孩的過程中摻雜了那麼一點點的不科學色彩,讓要寫報告的虞夏很苦惱、剛好經過聽到的玖深很崩潰,但值得慶幸的是,至少結果是好的。

後來在某份證物中找到了一段影片,內容是茵茵他們霸凌張美寧兒子的過程,而鏡頭最後閃過的畫面也解釋了另一名資優生被張美寧殺害的原因──似乎是剛好經過的女學生儘管目睹了這起事件,最後卻選擇緘默,在她的同學可能還尚存氣息時並沒有向他人求救,事後警方調查事件時亦沒有說出兇手是誰。

事件算是進入了尾聲,原本的疑點也已經有了解答,剩下的就是那些程序上的必要工作,要忙的就不會是我們了。


在阿因清醒後的第五天,我和老大終於迎來久違的假日。

「你下次真的要小心一點。」在病床邊削著蘋果,趁著另一邊的老大不注意,我偷偷湊到阿因耳邊小聲地道,「這次的拳頭是躲過了,下次可就難保安危了。」

「哇靠,還說咧,二爸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都只敢裝睡,可是我真的是無辜的啊……」

最後一截蘋果皮完美的落下,我只是微微笑著,沒再說什麼。倒是一邊的小聿用不怎麼認同的眼神盯著他哥瞧……不過親愛的,你好像沒什麼立場責備他,我忍不住腹誹了兩句。

總之,兩個人都平安無事──忽略阿因前兩天對他過去那頭棕毛逝去的哀怨──一切都很好,可喜可賀。

「阿因,喜歡淌這些渾水沒關係,下次我會直接讓你沒有再亂來的機會。」裝了杯熱水,虞夏將其放在阿因面前的簡便餐桌上,滾燙的水隨著這動作晃了晃,在即將溢出杯緣前又落了下來。

赤裸裸的威脅。

低聲下氣又滿懷感激地收下他二爸給予的恩澤,暫時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阿因狗腿地抬手發誓。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怎麼相信眼前大學生的誓言,最終老大只是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要一天到晚讓人操心。」

阿因大力地點了頭,一副乖小孩的模樣,回頭卻立刻開始玩弄他弟,「欸小聿啊、再叫一聲哥來聽聽嘛!」

紫眼的孩子沒搭理他,默默退到我身後。

沒多久,死纏爛打的某人獲得老大的拳頭一枚,我算是徹底知道為什麼老大身邊曖昧或溫馨氣氛總無法超過三秒鐘了。

這根本是虞家的專業技能。

確定阿因沒什麼事之後,我望向老大,「要去探望她了嗎?」

對面的人微微頷首,彎腰拿起一邊的紙袋、起身。

「你們要去看誰?還有人受傷嗎?」原本還在單方面騷擾小聿的人發現我和老大的動靜後抬起頭詢問。

「之前你帶回家那個娃娃的主人,她被大駱的人活埋,前天剛清醒。」虞夏非常簡略地回答。

在心底笑了聲,之前總自詡心胸寬大的我忍不住在一邊補充道,「常常寄信給老大的也是她。」

聽到這句話,小聿慢慢地轉過頭來,阿因則是了然地點了頭,「喔~寫情書的那個嘛……二爸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啊,為什麼我總覺得凜姐的心情不是很好?」

「沒有,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昨天我剛好看到那個女孩子寫的每封信和其他東西都被非常珍惜地收在一個鐵盒子裡,非常珍惜地。

「……咳,阿因你記得多休息,聿你就意思意思照顧一下,他太吵再來跟我說。」擺了擺手,主張「大人的問題私下解決」的虞夏以飛快的速度離開病房。

「喔對了。」看到病房門被甩上,我忽然想到一件滿需要讓阿因他們知道的事。

伸出左手,無名指上那個樣式簡單的戒指晃過阿因和小聿眼前,「義務告知你們一下。」

然後我順手抄起一旁的皮包往門外走去,留下在後面某人亂吼亂叫──「欸欸欸等一下那是什麼妳跟誰訂婚了二爸手上是空的啊不要走啊──!」

走出病房,虞夏在外面等著,「阿因在那邊鬼叫啥?」

「不知道,可能沒吃飽吧。」等一下就會有護士去叫他閉嘴了,「那個孩子的病房在哪?」

「樓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字條,上面寫有病房的號碼,「等一下拜託妳不要亂講話。」

「我剛剛只是適度地補充必要資訊而已。」並且隱晦表達對某人珍藏行為的不滿而已。


病床旁邊並沒有其他人,窗簾是被拉上的,床上的人躺著,聽到門口我們的動靜才轉過頭來,臉上浮現了幾分驚訝,語氣帶了絲不確定,「虞先生?」

「妳好,我是虞夏。」

女孩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於是我快步上前扶了她一把,「我是樓瀞凜,也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之一。」

「妳好。」略帶膽怯地,對方向我點了頭問好。

「妳介意我把窗簾拉開嗎?」看到走上前的老大,身為一個擁有寬大心胸的成熟大人,我決定讓他們兩個好好聊聊,於是主動提問好在等等留給他們一個空間。

「嗯、沒關係。」少女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大概對我們突然的到訪有些慌張,「謝謝。」

隨著拉開的布簾,陽光散落在不大的空間裡,空氣似乎也隨著另一邊的對話開始流動。

「……我一直想當面向虞先生道謝,雖然那時候年紀比較小,記憶都是很片段的,但最後您揹著我們離開那個地方,讓我們有機會能過正常的生活,這件事我到現在都清楚地記著,真的非常感謝您。」病床上的少女彎下腰來,再抬起頭來時,或許是有陽光照耀的關係,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比原本要有精神。

我想起之前虞佟說過,他們曾經救過一群被討債集團綁架甚至差點被賣掉的孩子,虞夏還直接背了傷重的幾個人到外就醫。

雖然在局裡偶爾會因為某些人而心情惡劣,但還是有許多人這樣記得曾受過的幫助,並且等著一個道謝的機會。

老大坐在病床邊,略低著頭,表情有些嚴肅,「那些都是我的職責所在。你們這群孩子能活下來並受到安置,付出的人有很多。更重要的是,我認為妳這次不應該如此涉險,既然都健康地活到了現在,就應該要更珍惜自己的生命,直接涉入案件畢竟太危險,會發生什麼事情也都是未知數,未來應該要更注意一些。」說的話還非常不解風情。

不清楚老大究竟是刻意忽略或者真的是神經大條,但至少我滿確定一點,這個女孩子對老大的仰慕中還帶了些感情,不一定有到喜歡那麼深,但絕對不是單純的景仰。

我有些同情這個被說教的孩子了。

「無論如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養。」在老大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對著女孩說道,並打斷某人的不浪漫,「積極地向前進,相信老大就會很欣慰啦。」

拍掉我搭上他肩膀的手,虞夏又繼續跟那名女孩談話,鼓勵的、說教的,談談那個孩子的夢想,聽聽她一直想說的話。

時間過得很快,當那個女孩的家人過來而我們要離開時,街上的路燈正陸續地亮起。


就在我們坐上車準備回家時,我才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誰打了整個下午的電話給我?」

*(待續)*


番外 之十五/珍藏

那天樓瀞凜原本只是想跟虞夏借些資料而已。

「……應該是放在書櫃裡,我房間進去右轉那個,下面有幾個箱子,找一下就有了。」正在客廳看電視吃水果的虞夏完全不想爬上樓,於是便憑記憶說出個大概的位置。
照著虞夏的話,樓瀞凜看到書櫃最底有三個紙箱,最右邊的一個似乎比較常被移動,其他兩個都落了層薄灰在上面。因此,她理所當然地從比較乾淨的箱子找起。

不用一分鐘,原本正看新聞看到想轉台的人發現電視螢幕被人給擋住了。
一個抱著紙箱子,笑容異常燦爛的娃娃臉。
「虞夏。」樓瀞凜不顧對方擺手想將她趕走的姿勢,慢慢地將箱子打開,「可以跟我說說這裡面都是些什麼嗎?」
箱子裡是各式不同的信封,相同的是收件人,甚至還有折成愛心的紙條混雜在內。
「我看看……喔這個我知道,應該是你救過的孩子寫來的感謝信,不過這是甚麼?虞夏先生您好,我是之前在XX路口被飛車搶劫的王小姐,之前您幫助我的颯爽身姿真是太令人著迷了......啊,這個人國文造詣不錯啊,你說是不是?」隨手拿起一張被對折的字條,樓瀞凜挑起眉,「我當年似乎也應該要寫幾封情書給你才是啊,既然你都這麼珍惜?」
還好好地找了個箱子存放呢。
水果吃到一半有些尷尬,虞夏清了清嗓子斟酌了用詞回答,「基本上有給我的、不是太重要的信我哥就會塞進那個箱子裡,我有空再去過濾,最近就比較忙……」
「喔,那我現在幫你整理一下好了。」將箱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樓瀞凜坐在虞夏旁邊,開始邊整理邊唸出信件內容的過濾行動。

終於結束了整理苦刑後,虞夏拿著減輕了重量的紙箱回到自己的房間,將物品歸位後,決定洗個澡後便去睡覺。
拉開衣櫥的門,不經意瞥到最深處的一個紙袋。
嘆了口氣,虞夏的嘴角拉起一個淺淺的笑容,「算了,至少不是看到這個。」

第一次她離開之前,親手交給自己的那些回憶──許多年前她用過的手機、相機,還有他自己從垃圾桶撿回來的他們的照片。
曾經被丟棄,卻依然被另一個人珍藏的過往。

「以後再送回去吧。」等到適合的時候。

(完)
填志願真的世界難(菸(離題#

這次加上番外算是近期字最多的一次,雖然我覺得也是最沒重點的一次(自省
終於算是正式將第五集的內容寫完啦,電腦桌前終於可以準備換一本書放了XDDD

依舊感謝看文的各位,希望不要嫌棄這次的流水帳(抹臉(但這次的東西都是我之前很想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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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樓主| 發表於 2017-11-24 00:35:05 | 顯示全部樓層
五十三章

「什麼電話?」聽到我的疑問,虞夏轉頭湊過來看我的手機螢幕。

我搖搖頭,將手機塞到老大手中,「全是不明來電,你自己看。」

一整排的不明來電佔據了整個螢幕,幾乎從正中午開始,每隔二十分鐘就撥一次。

但我很確定,到剛才拿出手機為止,自己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震動或聽到鈴聲──基本上為了避免錯過任何緊急的任務,我平常會將手機放在存在感很高的地方,也很少會漏接他人的電話。

老大在駕駛座上思考了幾秒鐘,伸手抓了抓頭,「會不會是妳弟?」

「不太可能。」雖然剛開始腦中確實掠過這個可能性,但想想就否決掉了,「樓孝凜上次用他隔壁鄰居的手機連絡過我,照他那種死不要臉的個性,不太會特地再去外面找公共電話。而且他也從來不會這麼準確地、隔一樣的時間就撥一次電話。」那傢伙知道今天星期幾就很好了,別奢望他會注意現在是幾點。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我的手機就非常配合的亮了畫面。
不明來電、沒有鈴聲、沒有震動──我可能需要考慮一下是否該換支手機了──然後在我接通之前,旁邊的老大更快速地將我的手機打飛、接住,按了接通。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並成功讓我想到有陣子很紅的那齣韓劇的某個片段。

所以老大其實也熱愛追劇?

收回那些亂七八糟的心裡話,我試著靠近老大,看看能不能聽到從自己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好知道到底是哪個人那麼有閒情逸致的瘋狂打電話給我。

結果什麼都還沒聽到,老大就面色不善地掛了電話,將手機拋還給我。

發揮我那良好的接球功力,穩穩地將手機接住,還沒發問,老大就先開口,「沒人講話,都是雜音。」

「雜音?」似乎在很遙遠、很遙遠的記憶裡,我不只一次接過這種電話。

「類似塑膠袋摩擦的聲音。大概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在惡作劇。」

……那還真是個有時間觀念的閒小孩啊。

面對偶爾會有點鐵齒,或者說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不是人的老大,我實在說不出自己覺得這是阿飄打來的電話、下次應該要聽久一點或者給阿因聽聽看,搞不好這些雜音在人家耳中就是什麼具有意義的暗號。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敢把阿因牽扯進來,說不准明天手上的婚戒就會自己斷成兩截了……咳,說到這個,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虞夏,你的左手很空嘛?」對比之下在我左手無名指上環繞的那一圈真是閃閃發光到刺眼,「之前一直忘了問,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解釋,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馬上把手上這個拔了。」伸出左手在他老大面前晃提升存在感,雖然這種威脅的行為很可恥,但怎麼都比不過求婚後不戴戒指。

尤其他還是那個求婚的人。

「一個圓圈卡在手上很礙事。」伸手將落到眼前的瀏海往上撥,虞夏他豪不令人意外地給了我一個很有風格也很爛的答案。

所以我的右手立刻開始執行拔戒指這個動作。

不過動作才進行到一半就被旁邊的人阻止,硬生生地就又將它推回原位。

「卡在手上很煩,所以就掛在這裡了。」一邊說著,虞夏的左手伸進衣領裡面抽出一條銀質的項鍊,小小的圓圈在最底端晃著,在地下室昏黃的燈光下讓我恍神了幾秒。

矯情點的描述大概就是,那是最接近胸口的位置。

當然我知道他老大絕對沒想過這麼做還可以衍伸出什麼「我把妳放在心上」這種情話,基本上就算他說了讓我聽到大概也只會先笑到岔氣,並讓阿因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他正牌的二爸──說到底,過了曾經的曖昧期後,我們大概都不是太適合那種仿如言情小說的路線。

所以這個答案也只是勉勉強強撈過我的底線罷了。

「平日不戴可以,但是假日不行。」我哼笑了聲,雙手繞過他的脖頸、解開扣環,將項鍊取下,讓戒指順著銀鍊落到我手上,還帶有一絲溫度,「給我把左手伸出來。」

或許是無可奈何,或許是對我的那麼一點點放縱,虞夏乖乖地伸出左手,五指撐開擺在我眼前。

將戒指緩緩套入那修長的無名指,穿過兩個指節牢牢地圈在最裡面,左手指腹輕抵在他手心的厚繭之上,有一瞬間,感覺好像是他剛答應了我的求婚。

「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才跟我求婚的啊?」滿意地看著虞夏的左手,嚴格來說我也不是真的很執著於戴不戴戒指這件事情,不過,大概、或許、可能我只是想藉著這個機會跟虞夏談論關於他的求婚。

好幾次半夜失眠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答應得太草率了點。畢竟小時候的我也是曾經幻想過汽球滿天飛之類的那種浪漫求婚的啊。

虞夏盯著我看了幾秒,卻只是抽回他的手,轉身面對方向盤,將安全帶繫上,發動車子。

在他倒車的時候我也繫上了安全帶,轉頭,看著老大的側臉,等他的答案。

「說實話,這次再遇到妳之後我就在思考結婚的可能性。」唇角泛起一絲好看的笑,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不小的信息──這個人也未免太有自信,難道他就沒想過我可能早就另結新歡拋棄舊愛嗎?

「當然,原本我也沒想過要那麼快求婚。表面上結婚看起來是身分證上配偶欄多幾個字而已,但以外界眼光來看卻會多很多不必要的負擔。」車子駛出地下室,昏黃的夜色下,有點看不清說話人的表情,「我不確定妳會不會想要轉變身分,可能妳很嚮往家的感覺,但我也不確定自己給不給的起。」

「事實上,之後我還是會像現在一樣衝到最前線,死都不接受升職,假日少的可憐,一天到晚弄個大傷小傷還不處理──結婚對我的差別也不過是,讓我回家的動力又多了一個人。」紅燈空檔,虞夏斜覷了我一眼,口中說著非常實際的話,一點浪漫都吝嗇給予。

我抿緊了唇,「是啊,我想要的家,你給不起。」看到虞夏瞬間稍微加重了力氣的手,我有點擔心方向盤不知道會不會被扯下來,所以決定不停頓太久快速地接著說,「但我自己也給不起。做不到在家裡相夫教子,值班後回到家倒頭就睡不會想做一點點家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分平日假日在跑案件。」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那種對於一個家的想像不就是小孩子掛在嘴邊嚷嚷的美好嗎?現在這種亂七八糟又忙碌的日子我過慣了,忽然要變得平和安穩我可能會閒到癡呆吧?給不起就給不起,你哪隻耳朵聽過我很想要的?」

有些意外於我的回答,虞夏似乎輕輕吐出一口氣,放鬆了身體,「……七年前妳大概不會說出這種話。」

「是啊,」我向後靠在椅背上,狀似漫不經心實則內心緊張,「還有接下來的話我七年前也是不可能說的──我是個很麻煩的負擔,喜歡鑽牛角尖、喜歡管東管西,時不時就要悲觀負面想不開,我依賴你的可靠負責,但是沒有你還是可以活得很好很愜意,而且還死要面子不可能說出愛或喜歡。這樣的我,你確定真的要娶?」

「娶啊。」向右的方向燈閃爍著,車子精準地臨停進一旁的停車格,「不然也不會有人要了。」

一隻手撫過我的側臉,手指纏繞住烏黑的髮絲,撥開那不算厚重的瀏海。

一個吻輕輕地落在我的額頭上。

又被占了先機──反應過來後,我趁虞夏退開的時候拉了他的領子、將唇附上。

這大概也不會是七年前的我敢做的事情。


晚了七年,其實也挺好的。

*(待續)*
我可能再十年也寫不完這篇文吧......(好意思說
經歷了期中爆炸後,現在另一項讓我感到絕望的是北部的冬天Q

謝謝還願意追文的各位,還有那一兩個被標題騙進來的新朋友們(
對不起我總是隔很久才更文,還更一個沒什麼劇情實質進展的文......無論如何,對看到這裡的大家都萬分感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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