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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三合一不指定擂台賽(得獎名單公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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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發表於 2011-7-10 14:29:12 | 只看該作者

RE: 【公華】三合一不指定擂台賽


第一次參加這個......
圖不知道放不放的上來(不太會用)
畫的是公華第一集裡的某畫面......雖然有可能看不太出來(蹲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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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發表於 2011-7-9 19:16:3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紫.微晞 於 2011-7-15 21:37 編輯

【同人圖】



  

浴火公華
被記憶.現實.復仇之火吞噬的公華
大概是這樣

【同人文】

<火>

映著火光的雙眼
你無法改變
亦或
你不願意掩飾

人稱希望之火
燃起曾化成灰的你
像賣火柴的小女孩
將其輕護在手心
是在寒冷夜裡綻放的溫暖之花

那是記憶之火的吞噬
美麗的圓滿星球
化成宇宙中的塵埃
破碎的你、破碎的回憶
落入暗不見底的黑洞

延燒的現實之火
捲起已沉澱的一切思緒
是滔天巨浪
在混濁的潮流裡翻滾
如同無助魚兒的你

所謂的復仇之火
正悄悄地在你的心裡燃起
慢慢地吞噬屬於你的快樂
延燒至你的全身
煎熬著你的精神

閃著陽光的銀紫色髮絲
或許瞞住了黑暗

那靈魂之窗早已溢滿仇恨

-完-

圖畫完之後就覺得很有感覺很像寫詩
((個人滿喜歡詩圖創作的~
總之~ 就是搭配那張圖的一首小品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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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發表於 2011-7-9 15:48:29 | 只看該作者
我是花……被葉族遺棄的花……

雙手抱膝,將頭埋進兩臂之間,一絲透明的液體滑過了臉頰,
黑色的髮在空中飛舞著,悄悄的將自己的身軀包覆住。
每當夜深人靜時,我總會從夢中驚醒,獨自一人縮在牆角哭泣。

「為什麼你們都要離開我……?」

夢境中,擁有一頭銀紫色長髮的葉走在自己的前方,
銀紫髮色的葉也會不時的回頭看看自己,直到那位葉跟著其他的葉們上了船,
船開向了遠方,我的視線都在那名銀紫色長髮的葉身上。
突然夢境轉換,一張眼就看見兩張同樣都掛著笑容的臉在看著我。
明顯散發出的關懷,彷彿只要待在他們的身邊,所有的不愉快通通都消失不見。
歐恩和米拉……想起著兩個人,公華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一般,心整個都揪在一起。
這兩個人是第一個對我露出笑容、展現關懷、教會我許多事情的人,也是我曾經想保護的人。
但是……
夢境再次轉換,草地上躺著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強壯,躺在男人身旁的女人顯得嬌小許多,
但兩人唯一的相同處是皮膚蒼白、嘴唇不再鮮紅而偏紫,兩人雙眼閉上,
彷彿是在睡覺般,但卻怎麼叫也叫不醒……
看見這畫面的公華心像是被撕裂般的大叫「不!!!!!」不要離開我……

睜開雙眼,才發先自己又做了相同的夢。
歐恩和米拉到最後還是離開了自己,以另一種方式待在自己身邊,或者說是待在自己的夢裡。
這十幾年來每天晚上都做著相同的夢,日覆一日,年覆一年……
自己一個人……真的好痛苦……好寂寞……好空虛……
卡希……我的卡希你在哪?公華雙手摀住自己的臉,
你說過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不是嗎?
還說要我等你長大,這樣你就可以娶我、抱著我轉圈圈……
可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找你,但卻找不到半點你的身影……
葉走了,米拉走了,歐恩也走了……
卡希……拜託你不要也離我而去……
卡希……你到底在哪?

黑色代表著孤獨,
黑色代表著死寂,
黑色將其他色彩吞噬,化成自己的力量,
我是黑色的花,
既強大又脆弱的公華,
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啃噬孤獨……

-

獻醜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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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發表於 2011-7-9 15:21:12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yun9122 於 2011-7-9 16:43 編輯

公華同人文——承诺


吾所護之子民——葉族...

此乃吾最後能為汝等做的...

誕下最後的一朵花...

守護汝等的花...

孩子,吾之子民由你守護了...

樹並不知道,花會因樹的死,變得瘋狂......

樹只知道,要守護葉族...

花誕生了,是朵黑色的花...

這是樹用盡了精力誕下的花...

葉族不喜歡這朵花,

花純黑的髮色和暗紅的眼睛,

彷彿訴說著他們的樹即將枯萎......

可偏生一人例外,

他不明白本應守護他們的花怎麼會傷害他、傷害族人,

他不明白...

可他也只是活了個五百個年頭的小鬼,相較於人族也只是莫約十五歲的孩子,

他並不會知道失去了樹的花會變得多可怕、多瘋狂...

於是,他時常趁族人忙碌的時候,偷偷的接近花,

從最初的遠遠觀望,到現在一起依坐在樹下,

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

[餵,你叫什麼名字? ]他打破了沉默說著。

[......]

[我叫銀風,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

花還是沒有回答他。

[餵,我們要走了,我爸說是時候啟程了。 ]他欲言又止繼續說:[我們要去君德大陸。 ]

花眼神有了些許變化,但只是一瞬間,快得彷彿只是錯覺。

但銀風看著了,心裡一陣悲哀。

次日,葉族就開始遷徒了。

花也站起來了,他知道葉族要走了。盡責的守護花,搖搖晃晃地跟著...

銀風都看在眼裡,實在想不通,這樣的花會傷害他們嗎...?

但他只能默默地看著,因為他還小,沒資格說什麼。

雖然他身為葉主——銀切紫之子。

終於,到了。

銀風,只見他的父親跟花說了什麼,接著開始往船的方向走。

花也跟著走了幾步。

葉主停下來了回頭看著他,只能皺皺眉。

重複這動作無數遍,

花終於明白,原來銀風所謂的我們並不包括自己...

縱使葉主已開口道明,

他還是不相信,該守護的葉族,會拋棄自己...

[為什麼你們不喜歡我? ]看著葉族,花開口說話了。

銀切紫難受極了,因為花所注視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但銀切紫不知道,花的注視,更多是他身後的銀風。

葉們根本聽不見,花的話...

但,銀風聽見了...

[為什麼你們不喜歡我? ]這句話無時無刻會在銀風腦海裡出現,這聲音揮之不去...

[花,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


[完]
================================================================
這算結局嗎? ?
我不知道...
這是不像結局的結局...
大大們都好厲害哦~~~
我都不怎麼想寫了
但是還是寫啦~~XD
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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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發表於 2011-7-9 01:38:2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湛色的盡頭 於 2011-7-23 22:13 編輯

這次畫的是小公華一家和樂圖(右小卡希~左是捲地圖的賽德里克~)
上完色嚕~水彩塗得好辛苦~
但手繪好像很難做出贏過電繪的特效~ˊAˋ
我由衷的認為應該分開比....

背景的巨大土丘是...!?

以下是同人文"痛"  
  身體所感受到的痛苦,是依然活著的證明。
  一抹熟悉的氣味還殘留在焦黑到所剩無幾的衣服上,記憶中,那是曾被誰緊緊擁抱所沾染的,可就連
那抹最貼近自己的氣味,如今也已毫無意義。
如果…沒有我….歐恩跟米拉就不會死了吧….
  花一次又一次的責備自己,但想來想去,仍舊還是這句話,
除了責備自己的存在,花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花的身上全是令人觸目驚心的的燒傷,有的傷口正冒著鮮血,有的被燒得沒了皮的地方,正留著濃濁的
組織液,幾處已止血的地方則是結了凹凸不平的痂,長長的墨色頭髮混著腥紅的鮮血和白黃的組織液
包覆全身,行成一種詭異的色彩。
烙印在兩邊眼皮上的潰爛傷口,仍泛著灼燙的痛苦,不管是睜開或闔上,都感到相同的痛楚。
  但相較於身上的痛楚,花覺的胸口沉重感更是無法忍受,
就像是…胸口被塞進了很多大石頭,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或割了一刀。
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  
  耳邊交錯的風聲猶如細啞的笛音,其中似乎還交雜著某人高亢的叫喊,至於是幻聽或是什麼,花已無力分辨。
是在走回樹下的時候  還是被獵人帶走的時候?
  潰傷的眼皮下,是花鮮紅的的眼瞳,虛茫空泛的眼,茫然仰望著洞口透進的陽光,記憶中米拉的笑顏與歐恩的
身影已漸漸淡去,能回憶的只剩下從自己懷中滑落,攔腰斷成兩半的的米拉,以及被火舌吞沒,逐漸焦黑的歐恩……
是在歐恩找到我的時候    還是……在我被誕下的時候?
  花正身處於隱密的樹洞裡,身上的傷雖重,但對於實身靈來說,還不致於死亡。雖然身上的傷不至死,失去
一切的花寧願馬上死去, 此刻連少數幾個會笑著喊他”公華”的人都已一一逝去,原本就被拋棄,失去了存
在意義花,連能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名子”都被抹煞的時候,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並不是個容易的選擇。
我累了……想休息了………
  身心受創的花,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喃喃念著。
讓我睡吧……
  讓我睡吧。心念已定,花將體內的靈緩緩放出.傷痕累累的身體放出了微弱的光芒,樹洞頓時被大大小小的
靈球照亮,雖然體內的靈正快速的流失,此刻的花卻感到無比的安心,不再胡思亂想,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美景,看著
靈球透出美麗的光芒,飛出樹洞,飛向藍天,又漸漸的飄散……花這時才發現,他會的詞彙竟然這麼少,少到無法形容
眼前的景色,少到無法說出心中的悲痛。
可以再見到米拉和歐恩了……
  隨著靈球的飄散,花也越來越虛弱,甚至連張開眼睛都感到力不從心,忽然,花眼前閃過了數個熟悉的場景,那是
他還坐在樹下時,早就看膩了的風景。
景色快速的轉換,在上船的葉、喧鬧的民眾和眼前爆發的腥紅後,場景漸漸變成了與歐恩的初次相遇,米拉溫柔
的言語和卡希頑皮的嘻鬧……….卡希!!
接下來的畫面勁是一些不愉快的回憶,咆哮的賽德里克、替自己檔下靈刀的米拉,接著是面露痛苦、摀住眼睛的卡希。
卡希!!
  這讓原本半夢半醒的花徹底嚇醒了,他頓時想起那抹從卡希指縫中蜿蜒而下的血痕。
我還有卡希….
  散出靈球的動作驟然停止,花想起了這世上唯一的牽掛。
卡希不會原諒我了吧……  
  不懂世事的花,竟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微笑。
明明知道,對方不會接受自己的道歉。
明明知道,對方不會理解自己笨拙的溫柔。
明明知道,自己已犯下無法洗清的罪孽
明明知道,這是無法挽回的事實……明明是這樣的一朵花,卻還渴望著溫柔,還渴望著…被原諒。
無論如何,都要再見他一面 !
  收回放出的靈力,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就算無法得到諒解…….
  原本濕黏的傷口逐漸收口,邊緣慢慢長出了新生的皮肉。
就算再也得不到已經失去了的溫柔……….
  花那有如乾涸血液的深紅色雙眸,漸漸透出了光輝。
也希望能再見上一面!!
  花的頭髮飛揚了起來,大片的黑飛舞在半空中,就像一朵綻放的黑色花朵,在陽光和靈球的照射下淡淡的
發著光芒.…..竟是如此無與倫比的美麗!
被葉族拋棄的花,在溫柔人們的陪伴下,慢慢學會了喜悅,學會了相信,學會了……愛。
即使知道,過程只有責罵和怨恨。
即使知道,自己已無依無靠。
即使知道……這是條艱辛漫長的路。
原來我還…渴望著愛啊。
  花靜靜的感受著洞口吹進的微風,澄黃色的陽光,就像是米拉向日葵般的髮色。
米拉……你…後悔嗎?
  公華低聲尼喃著,從他焦黑壞死的臉上,那雙深瞳中滴下的淚珠,想不到竟然也是透明的。
----------------
獻醜了~這是我第一次寫文~
在下面放這篇文,讓上面的圖好像遺照啊~(笑)
邊看邊聽空之境界  殺人考察(前) -OP還蠻催淚的~XD
嗯~前面可能有點噁心~但燙傷就差不多是那樣~(自身經驗)

但原版本更噁~所以把描寫"掀開的皮"那段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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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發表於 2011-7-8 23:41:1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航穹 於 2011-7-9 23:49 編輯


暫時這樣了(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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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發表於 2011-7-8 20:53:50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夜梓 於 2011-7-22 22:35 編輯

讀後感
  公華是一部很好的作品,他所包含的情感非常豐富,有愛有恨有親情,愛情,友情等......
之類的情感隨著書中人物的表現,這些情感使他們栩栩如生。
當我看到花問葉說:「為甚麼你們不喜歡我?」時,我覺得有些鼻酸,只是因為他是樹凋
臨前所誕下的花,因為他擁有純黑的髮和暗紅的眼睛,就不喜歡他並離開了他。但同時我也了解到了葉族族長的無奈,因為樹死了花會發狂,所以為了整個葉族,他必須丟下公華。
  在這本書中,我想對公華而言,最快樂的時光,大概就是和歐恩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了,但那段快樂的日子並不長久,在公華使用了能力救了卡希後,他幸福的日子也到此結束了,後來公華再次遇見了卡希,當卡希用溫柔的聲音說出了最惡毒的話,表達了他要向公華復仇的意念,我不禁有些生氣,氣公華都不解釋清楚。
   每次當我在書中看見了公華被人誤會,但他自己卻不解釋時,我就會生氣,氣他總是默默的忍受一切,忍受一切的不公平,忍受別人對他的惡意,但也令我心疼,心疼他不解釋的理由,為甚麼事情不會有所改變呢?為甚麼你會這樣想呢?
    當我再次翻開公華想再看一次時,我總是希望著公華能找到幸福,在我的心中公華只
是個小孩,他不懂得照顧自己,一次又一次讓自己遍體鱗傷,我想要告訴公華:「你沒有
被拋棄,是你拋棄了自己。」因為事情還沒到最後,你就已抱持著悲觀的想法,不去解釋,
使那些誤會你的人繼續誤會下去,最後雙方都很痛苦。
    我不知道公華最後的抉擇甚麼?是寬恕?是復仇?因為我還沒看,但有些決定會使人
沒有退路,沒有第二次重來的機會,所以要特別小心。
   公華很好看,書中主角的固執與選擇間的矛盾,使我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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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發表於 2011-7-8 15:31:37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cindy50633 於 2011-7-11 17:00 編輯

同人文:永恆的存在



  「伊塔,你說,樹是怎麼來的呢?」刺眼的陽光下,問話者的一頭金髮更顯燦爛。
  「還能怎麼來?不就是由種子孕育而生的嗎?」伊塔翻了翻白眼,準備遷徙的時間所剩無幾,眼前這人卻還是照例問著沒腦的問題。
  「我是說:『靈樹』是怎麼來的?明明一片森林中有著各式的花草樹木,有著無數片森林的大陸上,卻常常只有幾棵靈樹,這不是很奇怪嗎?」
  「據說,每一棵靈樹的誕生,都是因為一分雋永的情感:喜樂、幸福、思念等等……,不過大部分都是比較正面的情緒,畢竟負面的情緒也很難維持。」宛如老者般,伊塔娓娓道出這段緣由。
  「咦?那我們的樹是因為什麼樣的情感而生的?」少年的好奇心不減反增,金色的眼睛直盯著伊塔。
  「不知—喂!你不要動口不動手!我們的樹頂多只能再撐二十年!快點工作!」發現同伴偷懶,他趕緊糾正。
   少年眨動著雙眼,故作無辜:「可是,這附近的樹幾乎被我們砍光啦?」說話的同時指著身後的一大疊枝幹,表明他沒有說謊。
  「喔,那就趕快把它搬回族裡!」
  「耶?休息一下吧!剛剛才把這些樹砍下,你馬上就要我搬,手會斷掉啦!」
  「喔,可以呀!」伊塔面露猙獰,赭紅的雙瞳彷彿在燃燒:「看你是要搬到斷手,還是我直接把它打斷!」
  「啊!知道了啦!我搬就是了!」少年左右各扛了一根粗幹,蹦跳著離去,嘴裡仍不忘咕噥著幾句抱怨。
  「真是的……」伊塔無奈的嘆著氣,雖然他沒比少年大多少,卻顯得老成許多,應該說是少年太調皮了。難怪長老們總是讓他們倆一起行動,否則放任少年一人……。
   伊塔甩了甩頭,將這恐怖的想法拋出腦海。
  「咦?」回過神,眼前只剩兩根樹幹孤單的躺在臨時開挖的泥路上。
  「費德爾?你在哪?」這該死的搗蛋鬼,才晃眼就搞失蹤?
  「這邊!」遠方傳來飄忽的聲音。
  「你去哪?」伊塔問著,雙腳順著聲音來源開始狂奔。費德爾在族裡除了鬼靈精出了名,行動力也是一等一的,這也是長老們之所以將他託給仍值青年的他看管,除了伊塔外,恐怕也沒人治的了他。
  「費德爾!快、快回來!」在全力衝刺下又猛力大吼,伊塔也開始有點氣喘吁吁。
  「我有聽到聲音!」回話的聲音仍舊遙遠,距離卻顯著的較方才縮短不少。
  「聲音?」伊塔遲疑著,他什麼也沒聽見呀?
  「什麼聲音?」
  「哭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哇哇—」
  「這裡嗎?」費德爾撥開身周的枝葉,四下搜尋著,眼前卻只有蔓生的樹藤。
  「怪了?應該在這附近了吧?」他喃喃著,同時闔上眼睛,專注傾聽。
   順著哭聲,費德爾踉蹌的踏過了匍匐於地的枝藤,在一棵巨木前蹲下。
  「找到了!」在老樹的板根間,他瞧見了一個竹編的籃子。
   費德爾小心翼翼的將籃子移出,並檢視著裡頭的嬰兒。
   那是一個出生不久的小娃兒,深褐色的大眼睛被淚水溢滿,頭上的髮絲仍顯稀疏,卻烏黑柔亮。嬰兒的身上僅用一條白色的毛巾包裹,竹籃中還附著一個用緞帶包裝的銀色紙質小盒,除此之外,就空無一物了。
  「我、我說……」匆忙抵達的伊塔喘著粗氣:「你不會要養她吧?」
   費德爾沒應聲,逕自把嬰孩抱起,同時騰出一隻手將竹籃塞給伊塔。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黑髮耶!好特別喲!」費德爾玩弄著懷中嬰兒的髮絲,笑嘻嘻的說著。
   伊塔提著籃子,追著少年的步伐:「她是人族,有著黑髮是很正常的。喂!等一下,你不會真的要養她吧?」
  「那又怎樣?」費德爾偏過頭,一副不以為然。
  「我們現在忙著遷徙,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何況她是人族,食物、生活習慣都與我們不同,你要怎麼照顧她?」
  「我不會耽誤到分內工作的!」費德爾倔強的辯駁。
  「你—」
   伊塔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費德爾一口打斷:「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葉是善良的種族。
  「你我都心知肚明!放任這孩子在這邊,只有死路一條!」
  「……」伊塔沉默著,少年說的都是事實。森林是危險的,不用等這孩子餓死,也許下一秒,野獸就會將她當成菜餚了。
   費德爾垂下眼簾,凝視著懷中的嬰兒,俊秀的面容蒙上淡淡的憂傷:「拜託,我知道那種感受。」
   被遺棄的滋味,他是最瞭解的。
  「知道了知道了!」伊塔快步向前,刻意拉高語調,想掃除空氣中的凝滯感:「你還愣在那兒?小心我反悔!待會留你一個人被長老們罵!」
   費德爾訝異的望著伊塔遠去的背影,那醒目的紅髮盪漾著烈火般的熱情。少年輕聲的道過謝後隨即小跑步跟上後者。
  「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大帥哥!」費德爾逗弄著懷裡的孩子,讓她從原來的淚汪汪轉而咯咯笑。
   伊塔支支吾吾的應著:「她……,她是女生吧?」
  「什、什麼?怎麼會!」驚叫聲響徹雲霄。
   伊塔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將這孩子交付給了一個比野獸還恐怖的傢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費德爾!快、快去……幫……」伊塔匆匆奔來,話語斷斷續續的從他口中吐出。
  「嘖!」費德爾不滿的抓抓頭,抱怨著:「有什麼話慢慢說,誰聽的懂呀?」
  「呼呼—潘妮和艾蜜莉他們被野獸攻擊了!」
  「靠!怎麼不早說?」話語未畢,費德爾便拋下組裝船隻的工作,往森林直奔。
  「喂!回來!是另一邊,冒失鬼!」

   舞動著雕工細膩的雙手劍,少女棕色的瞳中透著疲憊:「喬恩,你那邊還剩幾隻?」
  「四隻,倒是妳,小美女,還可以嗎?不行可以叫大哥哥我幫忙喲!」甩動著亮橘色的短髮,即使身陷獸群中,喬恩仍不忘對著少女調皮的眨眼。
  「哼,小意思!」像是被激怒,少女回過身,將埋伏於後的兩隻黑色巨犬大卸八塊。
  「哎喲!下手輕一點吧!」不同於少女俐落的攻擊方式,喬恩周旋於野獸間,將他們的四肢一一砍傷,使其無法行動。
  「拜託,你那種方式才會讓他們痛不欲生!而且我只是幫大家加菜呀!」少女甩動著紮成馬尾的黑髮,替剛才的行為辯白。
  「我們都吃果葉好嗎?加菜的只有妳一個!」
   少女收起劍,挨著最近的樹坐了下來:「嗯,反正都是加菜嘛!人數多寡沒差啦!」
   喬恩閃避著不斷襲來的攻擊,並開口懇求:「大姐,別說風涼話,過來幫幫忙吧!」
  「好呀!」少女乾脆的起身,勾起一抹淡笑:「只要你不介意我順便幫明天加菜。」
  「啊—不必了!妳的好意我心領了。」與其看到更多噁心的肉塊,他寧願和這幾隻巨獸繼續僵持。
  「艾蜜莉!妳還好嗎?」伴隨著震天的叫吼聲,一根木棒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一隻巨犬的腦袋。
  「費德爾!」少女蹦跳起身,攀著來人不放:「你來了呀!」語調中的天真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你問錯對象了!」喬恩擊暈最後一隻野獸,指著不遠處的一小丘的獸肉:「他們比較有事……。」
  「艾—蜜—莉—」費德爾的嗓音透著訓斥。
  「哎呦,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這麼殘忍!」葉族對付敵人的手段通常較人類溫和許多:人族的少女雖然從小生活在葉群中,卻依舊無法改變天生的差異。
   艾蜜莉抱著費德爾的頸項,撒嬌的道:「對不起嘛!可是很久沒吃肉了呀!最近都只有穀包和沒味道的果葉……。」
  「好啦!我今天煎培根捲,行了吧!」拗不過少女的哀求,費德爾終究還是屈服了。
  「呀呼—我最喜歡你了!」少女在費德爾的兩頰上到處親吻,絲毫不在乎他人詫異的視線。
  「喂喂!」費德爾奮力扳開艾蜜莉的臉,別過頭掩飾著面容的通紅:「不要攀著我!」他每次都有種在養小狗的錯覺:看到食物就流口水,看到主人就撲上前亂親亂舔。
  「哈哈哈!對不起啦!」艾蜜莉從費德爾身上跳下:「走走!回家煎培根給我吃!」
  「妳都長快成年了,也該學學自己煮飯了!」
  「沒關係,你煮給我吃就好了!」
   費德爾敲著少女的頭:「妳是打算吃定我啦?」
  「對呀!天涯海角,都跟定你了。」撫著被敲疼的頭,艾蜜莉篤定的回答。
  「妳食量這麼大,我可養不起……」
   喬恩聳聳肩,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真是的,小倆口恩恩愛愛的,完全無視我嘛!」
  「我……」森冷的語調從後方傳來,喬恩戰戰兢兢的轉過身。眼前,潘妮倚著樹幹,雙手按摩著扭傷的右腳踝:「我才是澈底的被忽視……。」
   這下可麻煩了,喬恩心中淌著苦澀的淚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艾蜜莉雙手捧著小蛋糕,躡手躡腳的踏進費德爾的房間。看著床上熟睡的他,少女輕笑著劃開火柴,點燃了蛋糕上唯一的一根蠟燭。
  「唔……」被突來的亮光驚醒,費德爾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艾蜜莉?怎麼啦?」
  「哈哈哈—還問我怎麼了,快許願呀!」艾蜜莉開懷的笑著,手上的蛋糕隨著身體的顫動而左右搖晃:「你再不許願,等會蛋糕掉下去也不用許了。」
  「咦?」費德爾揉著雙眼,一臉迷糊:「蛋糕?誰生日呀?」
  「誰?」還能有誰呀?艾蜜莉忍著揮巴掌的衝動:「當然是你呀!睡傻了呀?都過了一百多次的生日還不記得日期,你的記性真的是好的沒話說喲!」
  「一百多次?」費迪爾開始數著手指頭:「一、二、三……」
   艾蜜莉真的想打人了:等他數玩,她都老十歲了。
  「妳唬我呀?頂多也才十次而已。」十次?艾蜜莉訝異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一百五十二歲,他已經走過一百五十二個春秋,卻只慶生過十次?
  「那個小毛頭七歲時開始幫我慶生,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費迪爾側過身,調整了一下姿勢後,繼續喃喃:「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日期,她怎麼可能知道?」
   不知道日期?
   蠟油從閃著火光的蠟燭末梢緩緩滴落,艾蜜莉這才想起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她使勁的撐起肚子,一口起叫出來:「起—床—」
  「啊!」費德爾猛然從床上彈起,看清週遭的狀況後,呼出一口氣。
  「艾蜜莉,別嚇人吧?」他差點被嚇到魂飛魄散。
   嘟著嘴,艾蜜莉鬧彆扭的說著:「誰叫你,天塌了也叫不醒。」
  「好啦好啦,我馬上吹蠟燭,行了吧!」
  「不行!」艾蜜莉及時將蛋糕移開。
  「什麼?」費迪爾失去平衡,幾乎要跌倒:「現在不吹,你叫我待會吃蠟油呀?」
   不滿四吋的白色奶油蛋糕上已經淌滿了紅色的裝飾物,而且面積還在持續增加當中。
   艾蜜莉跳到窗邊,將窗戶拉開後,回頭對費德爾說:「我改變主意了,我們去樹下慶生!」
  「喂!有正門不走呀!誰教你爬窗的?喂!」費德爾搔搔臉。柔和的月色下,金色的雙眼閃著無可奈何的寵溺:「真不知道是誰教的……。」
   說這句話的人完全沒有自知之明可言。

  「咦?所以你也是棄嬰呀?」
  「嗯……。」
  「那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艾蜜莉湊身而來,表情充滿質疑。
   費德爾往後挪動身體,直到緊貼於靈樹,他可不習慣這麼靠近。
  「這種事情怎麼開口呀?任何場合下說都不適合說吧?」
  「……也是。」艾蜜莉輕移到費德爾身旁,頭倚著後者的肩:「那我們以後兩個人到哪裡都一起,就永遠不會寂寞了!」
   兩個被眾人拋棄的孩子互相陪伴。
  「妳是在吃我豆腐嗎?」費德爾覺得少女有越黏越緊的趨勢。
  「其實我真的好羨慕靈樹喲!」
  「這是在轉移話題吧?」費德爾一針見血的問著。
  「……」艾蜜莉靜默了一會兒:「哎呦!知道就好,不要戳破嘛!這樣我怎麼接話?」她抱著費德爾的手臂,反正都被拆穿了,就光明正大的偷吃啦!
   唉—他就是鬥不過她:「是、是!那請問妳為什麼會羨慕一棵快枯死的樹呢?」
   艾蜜莉望著天空的星點,溫柔的說著:「可以傾盡自己的生命,去守護一生的摯愛,那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嗎?」
   費德爾側頭看著少女,月光映照在她細緻的臉龐上,濃密的黑髮散著美麗的光輝,就像十七年前,他發現她時那樣烏黑。
   傾盡自己的生命,去守護一生的摯愛。
   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對了,我有要給你的生日禮物!」艾蜜莉從睡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這是……發現妳時的那個盒子?」費德爾認出了那個漂亮的銀色紙盒。
  「對!」艾蜜莉打開盒子,將裡頭的手鍊拿了出來,幫費迪爾戴上:「有兩條,一條已經在我手上了—聽你們說是發現我時就有了,另一條就在這紙盒裡。」
  「妳要給我?這很重要吧?」費德爾端詳著手鍊:那是兩個環相連的圖案,形成一個永無止盡的迴圈。
  「這圖案在人類的文化裡,代表『無限』喲!」艾蜜莉舉起右手,那裡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圖騰。
  「無限?我還以為只是單純的裝飾。」
  「嗯!就像永遠一樣,沒有終點,永無止限!就像我喜歡你的感覺!」艾蜜莉緊抱著費德爾。
  「妳說這種話時都不會臉紅嗎?」他可是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當然,還有甜蜜的感覺,然而,這點費德爾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費德爾,快過來,艾蜜莉受重傷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什麼?怎麼可能?她是屬一屬二的靈士耶!」
   太突然。
  「別廢話,快過來,她撐不了多久了!」
   太讓人難以接受。
   費德爾驚慌失措的趕到時,艾蜜莉已被眾人團團圍住。
   他們或掩面低泣,或嚎啕大哭,繽紛的色彩頓時間全部黯淡。
  「讓開!」混亂中,費德爾只喊的出這兩個字。
   葉們讓出了一條走道。他們都知道,最傷心的,莫過於眼前這青年了。
   十七年。這女孩完全由青年一手帶大。他教她說話,教她識字。從扮演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到情人般的呵護著她。她的生命就像他的生命,緊緊牽絆。
   費德爾看著演前的景象,腦海渾沌。
   艾蜜莉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痕:瘀傷、割傷。細小的傷口早已結痂,更多的卻是繃帶也無法止血的大傷口。
  「對、對不起……」潘妮哭哭啼啼的走到費德爾身旁,前者身上也帶著許多細微的傷痕:「都怪我,已經、已經沒有花保護了,我還隻身到處亂跑,我、我……」潘妮哽咽著,淚水湧上面頰,後頭的話早已聽不清。
  「為什麼?」費德爾激動的拉著潘妮的衣領,「到底怎麼了?」
  「費德爾,夠了!」艾蜜莉發出微弱的聲響,夾帶著濁重的喘氣聲:「別怪她!身為靈士,本來就要有犧牲的準備……。」
  「妳等著,馬上就有人來治療了!」費迪爾抓起艾蜜莉纖細的手腕,安慰的說著。
  「不、不用了,傷口有毒液,來不及了。」艾蜜莉神色逐漸蒼白。
  「不會的,別說傻話,沒事的!」費德爾眼中盈滿淚水。
  「帶我、帶我到我們的樹那兒……」
   費德爾將滿身是傷的少女一把抱起,快步邁向靈樹。
  「我們到了,妳看,我們的樹。」費德爾將艾蜜莉放到樹下,倚著粗壯的樹幹而坐。後者未應聲,眼神渙散的望著遠方。
  「不要不說話,艾蜜莉。」費德爾輕撫著少女的右手腕,銀色的手鍊在陽光下閃爍著,『無限』的圖騰越發耀眼。「妳說過要跟著我呀!天涯海角!不可以食言!葉是誠實的種族。」淚珠緩緩從青年面頰上滑落。
  「呵呵!」艾蜜莉輕笑著,即使這個動作讓她更加虛弱。「你傻啦?我不是葉,記得嗎?人是最擅長說謊的。」她輕吻著他。
   少女輕吐著:「不要哭,笑一下,讓我永遠記住你快樂的臉龐。」
   費德爾拭去臉上的淚水,勉強的笑著:「告訴我,妳還想做什麼,我幫妳實現。」
   還想做什麼?
   在漫漫的時間長河中;在茫茫的無邊人海中,她遇見了他,愛上了他。
   她還能想做什麼?
   她還能再要求些什麼?
   艾蜜莉仰著頭,遙望著蔚藍的蒼穹,儘管所剩的氣力無多:「謝謝祢,」接著她偏過頭,對著費德爾低語:「讓我誕生在這個有你的世界上。」
   少女深深的注視著青年,將他最後的形貌,牢牢印在心裡。
  「有一件事,我真的沒有說謊哦!」
  「別再說了!」費德爾的面容早已被淚水溢滿,卻還是勉力的笑著:「都這種時候了,妳還要狡辯。」
  「是真的啦!」艾蜜莉嘴角微揚,用唇語吐出最後幾個字:「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的永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喬恩背著行李,端著一盤果葉,悄然的步到樹下。
  「費德爾,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兩天沒進食了。」
  「不了,我不餓。」金色的雙瞳失去了慣有的丰采,語調也顯得死寂。
  「喬恩,該走了。」
  「可是……」
  「快跟上,我們不能再等了!」伊塔的聲音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喬恩將果葉放到費德爾身旁,嘆了口氣:「知道了。」
   小跑步的加入隊伍的末端,喬恩仍不時的回頭張望。
  「你也走吧,行李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伊塔放柔了語氣。
   費德爾摸著腕上的手鍊,頭也不抬的回著:「不必了,我要留在這兒。」
   皺著眉,伊塔焰色的雙眼中燃著怒火:「你有千年的壽命,為什麼要執著於二十年不到的短暫光陰? 她只是你漫長生命中的一點光亮!面對現實吧,她已經死了,而你還活著,你必須走下去!」
  「她是死了。」費德爾站起身,蹣跚的往前,這是兩天以來他第一次離開樹下—艾蜜莉埋葬的地方。
   他走到伊塔面前,直視著後者。費德爾的眼中不再有著先前的頹喪,取而代之的,是堅決的神情: 「二十年中,我找到了屬於我的永恆,剩下的歲月,就是用來守護這段回憶。」
  「……」
  「我會走下去,不過不是跟著你們。」
  「答應我,」伊塔將費德爾緊緊抱住,「好好的活下去!」
  「……我答應你。」
   費德爾將腕上的手鍊脫下,放入伊塔的手心裡。
   伊塔慌忙的想還給對方:「這是你重要的東西,我不能收。」
  「收下吧,」青年果決的說:「朋友一場,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就當是謝禮吧!」
   費德爾望著遷徙隊伍的末梢,勸道:「快跟上吧,再晚點就危險了。」
  「再見!」伊塔轉身,匆匆跑開,不想被好友發現自己在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伊塔和喬恩在漫長的隊伍中殿後,整整三天,彼此都沒有交談。
   兩個人的第一句對話,是在吃驚中發出的疑問「樹?」
   所有的葉都感到訝異,他們理應要枯萎的樹卻散發著宛如新生的活力。
   整個隊伍臨時停了下來,潘妮則從前方急急奔來:「伊塔,葉主要你帶幾個人去檢查樹的狀況,視情況再做決定。三天內來回,可以嗎?」
  「我知道了,喬恩、克雷、卡斯頓和史俊菲兄弟,跟我來。」
   他們幾人一路狂奔的回到了那棵樹下。
  「奇怪,明明有新生的力量,樹葉卻還是枯黃的呀?」眼力最好的克雷在遠處就先發出疑問。
  「走近一點再仔細觀察。」伊塔也是滿腹不解。
   喬恩迫不及待的衝向前,在樹下對他們吼著:「各位,你們看!」他指著樹幹的部分。
   原本枯黃的主幹外圍攀附著兩條新生的粗枝,上頭還冒出無數新芽。兩條枝幹纏繞而上,互相交錯, 就像是生命共同體……。
   伊塔審視著新枝的源頭:一條來自舊有樹幹的左側—那正好是艾蜜莉下葬的地方;另一條則來自另一側,旁邊放有一個盤子,上頭用石子壓著一張紙條。
  『謝謝你。』那是費德爾的字跡。
   喬恩瞥見盤子上的花紋,吃了一驚:「那是我給他盛果葉的盤子,他自殺了?」
  「應該沒有,他把果葉吃了。」
  「那……」喬恩仰著臉,望著新生的枝葉,滿是疑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伊塔也仰起頭,順著喬恩的目光看去,沒有回覆,卻淡淡的笑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銀切紫!」火紅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即使葉族的外貌不隨時間有著太大的變化,來人的蒼老卻一眼可見。「銀切紫,你又來這裡了呀!」
  「嗯!因為我們的樹真的很美嘛!明明中心早就枯死了,外圍纏繞的枝幹卻還活著,好神奇喲!」
   銀切紫看著樹下方的花苞:「對了,葉主,為什麼這棵樹還要開花?不開花應該還能活更久吧?」
   年輕的葉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樹要誕下一朵注定被遺棄的花。
  「傻孩子,當然是為了保護我們呀!」葉主摸著銀切紫的頭,和藹的笑著。
  「可是我們要去君得了呀?而且又不能帶走他,這樣有什麼用!」孩子歪著頭,銀紫色的髮絲隨之擺動。
  「這並不代表席宗大陸上就沒有葉了,有些不幸成為奴僕,有些則隱身在人群中生活,這朵花就是為了守護這些被遺忘的葉而生的。而且,不只是葉,還有屬於花自己的摯愛。」
  「花的摯愛不是葉嗎?」
   老者睿智的露齒而笑:「不一定喲!」這棵樹的前身,就是一段跨越種族的愛戀。
  「哦—」孩子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漫長的歲月中,老者只遇過兩個被遺棄的孩子:一個為了保護別人而喪命,另一個為了陪伴所愛而犧牲未來。兩個人在生命的最後說了一句共同的話:『謝謝你。』
  「葉主,樹是怎麼來的呀?」銀切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每一棵靈樹的誕生,都是因為一分雋永的情感。」老者抬起頭,望著葉緣已呈淡黃色調的樹,這棵 原本在千年前就應該凋零的樹。陽光下,他好像又看到了熟悉的金髮,回到了千年前。

  『伊塔,什麼樣的情感會是永恆的呀?』把玩著靈樹底部的枝葉,費德爾遲疑的問著。
  『這……』不同於以往的快問快答,伊塔也抱著疑惑思考著。
  『費德爾!我們來玩!』剛滿十歲的艾蜜莉蹦跳著跑過來。
  『好!輸的人要被彈耳朵!』費德爾跳起身,朝著女孩的方向衝去,金色的頭髮在他身後晃盪著,方才的問題早拋到九霄雲外。

   老者微低下頭,望著這朵尚未綻放的守護之花。
   到如今,他依然無法確定那問題的答案是什麼,但他體會了一件事:其實,那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回答的必要。

   永恆的情感,少年應是最明白的。
   你說是吧,費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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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1~3讀後感:愛與恨


        因為過去的複雜,我們的未來不再單純。
        因為依戀的太深,我們的仇恨無可避免。

  整部書,乍看之下,圍繞的主題都是仇恨,細細品嚐後,才會發現,隱藏於其後的真諦,是愛。

  因為愛的太深,失去的傷痛無所紓發,所以選擇復仇作為逃避的藉口。因為從前的過錯,內心的愧疚無從擺脫,所以選擇將未來任意摧毀。

  公華,正是如此。復仇,對他而言,只是一種緬懷摯愛的方式。因為不願意忘記所愛,而選擇仇恨,卻在仇恨的同時,忘記了許多事情:自身存在的意義,過去的美好時光,以及如何再愛人的能力。
  改名成為銀切紫,並不只是隱埋身分,還有標記著他的轉變:從愛人,到仇恨;從守護,到毀滅。從遵循,到背離。花失去了身為花的價值,滿心的仇恨將一切洗刷殆盡。

  其實,花存在的理由,不單是守護葉,而是守護屬於他的所愛。違背存在的意涵,並非保護錯誤的對象,而是滿懷仇恨,忘卻愛人的理由。否則,護衛著人類的花,為何仍未喪失其本能?

  公華並非沒有選擇,而是打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出了屬於他的抉擇:當他不願面對摯愛失去的真相時,未來的道路就已成定局了。

  愛與恨,交織成屬於他的故事,公華卻從來沒有想過:兩者的差距,不過是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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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文真的差點就要爆字了(灑淚)
而且...這真的叫同人文嗎?
前面的大家寫的文好像都是和主角有關耶...(冷汗)
不管了~反正就是屬於葉族的傳說啦~~

會想寫這個,其實是因為公華就是一本架構完整的書(就像御我姐說的和其他本以前出的書不同)
所以在看書的同時,我就想了很多.為何有靈樹,為何會出現公華這麼特殊的花,...等等
因為花的職責是保護,所以就誕生出了這樣的故事,
第一集的時候,有特別提到樹如果不生下公華,可以活久一點,
所以執著的孕育出一朵與眾不同的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這篇文就是他的背景啦~~

而且御姐在前面用了3本的量去鋪陳後面的故事,裡面也許有很多屬於讀者未覺察到的梗,所以我不希望隨便用幾千字去描寫後面的劇情之類的(搞不好會和前面有所矛盾)
所以我完全沒有打算寫公華和卡希啦~~(這絕對不是自圓其說)
不過前面很多人好像刻意用灰色調寫耶....
其實總有種模仿的feeling感覺要出來有沒有出來(好吧其實我的風格也很一言難盡....)

順便解釋一下我寫的文:
伊塔就是前任的葉主(應該很明顯),然後書中有提到他很老了,所以我假定在銀切紫出現的那段,他大概一千兩百多歲了,而費德爾他們的故事大約在一千年前,伊塔兩百多歲時(細看就可以知道了)

艾蜜莉就是費德爾發現的人族少女(這也很很明顯),她和費德爾都是棄嬰,這點和公華被葉族拋棄的內容有呼應,他們也同樣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最愛,只是面對愛人逝去的痛苦,他們做了完全不同的選擇,在我寫的文中有大概提到艾蜜莉的死和潘妮有關,可是艾蜜莉告訴費德爾不要追究(那段很少,礙於字數有限,否則我本來想描寫更多)所以費德爾在摯愛死後選擇默默守護(這也看的出來~很明顯)

而他們的那棵靈樹,其實在伊塔年輕時就應該要凋萎了,卻神奇的又撐了一千多年,這個問題由喬恩拋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然撐了一千年是在伊塔成為葉主那裡才知道的)
這個問題就留給大家思考了,不過文中有提到伊塔的觀點:
永恆的情感,少年應是最明白的。
你說是吧,費德爾。

所以其實伊塔相信的是艾蜜莉和費德爾之間,就是永恆的愛戀和思念,這也成為樹繼續支持的原因:而樹之所以死命的生下那朵注定被遺棄的花,也是為了守護摯愛,另一點也是費德爾他們那時沒有花的保護,所以艾蜜莉才會死去,有了花後,他們的遭遇就不會重蹈覆轍了(這點比較難發現)這點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往後樹死了,花依然活著,席宗大陸上的葉也沒有死(守護之情的雋永),而為何是哀傷的黑色呢?也許是哀悼艾蜜莉和費德爾的故事吧(自行想像吧~)

其實貫穿整篇文的,就是永遠不變的情感,也是那條手鍊象徵的意義"無限"
因為樹的意義是如此,誕下了遵循其義的守護之花,衍生出了公華整部系列的小說,而貫穿這部小說的情感,不也正是永恆的愛嗎?(雖然公華把它由愛生恨了...)
所以本文是公華的源頭源頭再源頭~有偉大到呀~~(被打)
然後,大家有發現文中的小機關嗎?費德爾是棄嬰,當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艾蜜莉卻離奇的知道他的生日?費德爾:「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答案就是:伊塔~~朋友一場,當然是他啦!何況他比費德爾大一百歲左右,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呢?(隨便掰個日期也不是不行~~)

題外話...其實原本還有艾蜜莉保護潘妮的情節,和潘妮向費德爾告白的情節...不過因為真的要爆字了><
潘妮向費德爾告白主要是突顯一般的愛戀和永恆的不同~為此潘妮還哭出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好糟糕,明明喜歡費德爾,卻沒有勇氣永遠留下陪他,伊塔則揭示了愛是有所不同的,很少人能遇到真正的永恆之愛(張愛玲:於千萬年之中遇見所遇見的人,於時間的天涯荒野中,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好趕上了)~~絕無斷章取義!

最後,看完了冗長的賞析(國文課荼毒太深?),可以回頭再看兩遍~第一遍很模糊,第二便有新意,第三遍就成了天下奇文~范進中舉(古文荼毒太深.....)
咳咳...anyway因為字數上的限制,我主要是擷取重要片段來寫,比較需要消化(講這麼多...這才是重點?)
最後,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就是公華啦(超明顯)~~不過因為書中沒有描述很朵花綻放前的樣子,只說剛開始他的腳在土裡,我就假定花是開在靈樹下方啦~而且也沒有描述太多的顏色之類的,因為不知道花苞看不看的出花的顏色(而且再多描摹我就真的爆字了~)應該有完整到吧?(畫眉深淺入時無?~~不~~真的被古文荼毒了)

P.S.後來有修正幾個錯字...還有的話可能是沒注意到><見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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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發表於 2011-7-7 23:16:28 | 只看該作者
我要來參加同人圖:

這是公華!
我想表達一種"無法改變的宿命"的那種感覺!!
第一次參加+畫同人圖
御我大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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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發表於 2011-7-7 22:09:42 | 只看該作者
利特奇立爾對現在的生活極為滿意。

以前,面對族人們英勇的四處「搜尋」實身靈,並以侍奉祂們為人生第一目標的行為,他除了表示退避三舍,還連帶感到些微不屑。

因為有著其他族人口中的「扭曲」思想,外加打小的叛逆,利特奇立爾成了公認的的怪胎。

利特奇立爾後來離開和自身頻率不相符的族人們,獨自生活在人類世界也有段時間。

仰賴著天賦,學習人類口中所謂鍊靈,接著成了一干人吹捧著的大師。

當時覺得這種生活沒什麼不好──看著那些人類為了自己所掌握的靈藥,用盡各種手段,取悅討好,或者威脅逼迫──頗有樂趣。

好歹,他的生活不是一個個推託不了的命令,或者絕對拒絕不了的要求建構而成的。

只是在遇見祂,拾回本能的剎那,以前種種對族人的不理解突然完全解除。

──自以為是怪胎,但仍然是逃不出本能控制的,可憐又可能天生擁有被虐基因的侍靈一族嘛,嘿嘿。



關於這位侍靈一族的成員的故事,最先的轉折,果然都得追溯回和實身靈主人的相遇。

每位族人的故事都這麼開頭,這次,連最不合群的利特奇立爾也不能例外。

侍靈一族的命運:尋找實身靈,有點像是在尋寶。

可是尋寶人有歷史的痕跡可以追逐,或者一連串謎題可以指引,更好的手中還有一張地圖。

而侍靈一族呢?他們可沒有什麼實身靈居住地址、聯絡方式,好讓你一家家沿途查訪。

只能碰運氣。

偶然遇到、碰巧實身靈今天心情好,總之最後一定是誤打誤撞。

說侍靈一族其實是個意外成就一生的種族,應該既合理又貼切。

遇見實身靈,運氣五十分。
遇見合胃口的實身靈,運氣一百分。
遇見合胃口又同意你追隨的實身靈,幸運到不可計算了。

以而利特奇立爾來說,他顯然有著大多數族人沒有的好運氣,發覺的那純黑的、脆弱的、唯一的花。

雖然當時,眼前的祂和腦中存放的知識──那展露強大而美麗的姿態的實身靈形象──不用多做比較,就顯得脆弱而狼狽。

可是……

那不可抗拒的實身靈的氣息。
那黑色的光,嘖嘖,怪異的很吸引「人」。
和能引起任何「人」心疼和不捨的脆弱。

認定,只是一秒而已的事情。

──何況您是我找到的,我的……



利特奇立爾從以前就這麼認為,銀切紫,他的主人,真的太像人類了。

就連當年的公華,回憶起來就讓他隱隱覺得,或許自己那時是在服侍人類小孩?

任性且無知,不斷哭著鬧著嚷著,祂好痛,祂想報復,祂不願讓祂痛苦的人們幸福快樂……

現在雖然是長大了不少,但在利特奇立爾心目中……

「好像。」

利特奇立爾搖頭晃腦,看著銀切紫的側臉發出陣陣難以理解的感慨。

「像什麼?」葉族少女好奇的問。

「主人真是像人類。」利特奇立爾毫不猶豫的回答。

向來誠實的葉族少女立刻點點頭,多日相處後,她仍迷惘在祂的一舉一動為何如此「人性化」的問題。

「是為了什麼目的,偽裝成人類嗎?」她問。

下一秒卻連自己也對這種推測感到不可思議。

就算是為了拯救葉族,她的印象中,花也不該採取這種策略,強大的守護公花是絕對不需要用到這種「委婉」的方式的。

見到那人冷冷的視線掃來,兩人立刻收了聲,不過對於利特奇立爾,這種程度的警告顯然只能發揮表面上制止的功效──他還是可以稍稍用嘴型結論這個話題。

「我說錯了、說錯了,才不像呢。」

然後對著主人的背影,露出隱約惡劣的笑容。

──真的不像啊。主人,我的主「人」,你充滿人類情感的內心,當然不只「像」而已。



利特奇立爾當然是機靈的,他懂得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好得到繼續追隨的允許,追隨這位大約長大後就一直想著要過河拆橋的主人。

只是可能是因為照顧公華的往日讓他習慣,脫口而出一些些會讓祂惱怒的警告的話,偶爾回神才發現如今主人已有「主人」架式,再也不是小小的可以擺弄的那朵花。

利特奇立爾如今只能回想當年自己主人如何的可愛。

而通常想著想著,腦海會閃過一絲絲微妙的情緒。

「難怪人類都說,小孩長大了就不可愛了,想當年……」

「利特奇立爾!!」馬上由上述話語結論出僕人的腦中思緒的主人,通常回以憤怒的大吼。

──嘻,反正都是同一個「主人」嘛。自始至終,願意追隨的那ㄧ個。



不希望自家主人受傷的心態,利特奇立爾也是有的。

侍靈一族中,能有幾個族人能找到主人,又是心目中「遇見合胃口又同意你追隨的實身靈」?

而利特奇立爾當年的尋找實身靈旅行,還是半強迫上路,路上更挑剔著不想服侍獸靈。

在怎麼不挑剔的侍靈一族都不一定能找到下一位主人了,何況這麼一位有個性的?

與其選擇再一次碰運氣的尋找,不如好好把握眼前這位。

──所以可千千萬萬別死了啊,主人,利特奇立爾心甘情願服侍您一輩子。



其實,利特奇立爾並沒有想過一輩子的追隨有多長。

對他來說,這不是重點,只知道總體而言,日子過的挺有趣的,追隨的主人也合意。

看著祂不停追逐復仇的旅途,日子便會一天天過去。

就像把祂從小小的公華,照顧成今日的銀切紫的日子那樣,偶爾回顧,也有點樂趣。

至於除了追求快樂生活以外,其他想法……

──哼哼,利特奇立爾才不提愛恨,那是人類才有的情感問題。

【END】

滿腦子只有利特立,我果然是配角控。

總之就是彆扭,
見不得自己養大的主人有了友情、有了萌芽的愛情,乾脆說自己不提感情。
說主人太像人類了,才會有那些有的沒的想法介入,其實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一直糾結在於到底這是爸爸不想嫁女兒的心態,還是不想看某人談戀愛的心理。

利特立你好複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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