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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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10/28:溯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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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11-18 17:56:42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Aishil 發表於 2021-11-18 10:21
竟然更文了!?原來昨天大大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希望能接受這遲來的祝福W
這番外文看到淚崩阿QWQ

沒事遲來的祝福也是祝福,我就心懷感激的收下了!

乖,不哭不哭,衛生紙給你(遞)之後還有的哭呢,眼淚可以先省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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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
 樓主| 發表於 2021-11-19 18:45:17 | 顯示全部樓層
Aliya 發表於 2021-11-18 19:02
這篇番外真的很好看!
因為太多感想然後又懶得打字所以就不給你長評啦(喂
然後,遲來的祝你生日快樂~ ...

大大什麼都可以省、長評不能省啊!你不知道本人我是靠長評續命的嗎!(沒這回事

沒事祝福永遠不嫌晚,謝謝祝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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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
 樓主| 發表於 2021-11-29 21:07:5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1-11-29 21:09 編輯

番外—殊途同歸

「欸,你聽說了嗎?就那件事啊……」

「啊啊我知道啊……真不敢相信……」

「就是說啊……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啊……」

一路走來都聽得到一些人在細語著,就算不是事件的主角冰炎依舊覺得煩躁,原因無他,正是因為這問題有一部分是出在黎鳶身上。

———阿斯利安與黎鳶冷戰中,目前原因不明。
  
  
「你們兩個是怎麼了?」結束了研討,趁著空檔夏碎提出這幾天下來的疑惑。從一個禮拜前這兩個人就很不對勁,見了面不打招呼就算了,有時候遠遠看見對方還會自動繞道。這奇怪的現象很快就在學院裡傳了開,大家議論紛紛,誰也不清楚溫和的兩人怎麼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打起冷戰來,就連他們這些周圍的友人也不清楚實情到底是如何。

「理念與價值觀不同。」當事人之一給出了相當簡短的答案,隨後站起身朝臥室走去,「我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你們離開時門記得幫我關上。」說完把門關上,還傳來清脆的上鎖聲,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房間內的兩人對看一眼,也只好起身離開房間。

「夏碎,阿斯利安那邊有說什麼嗎?」看向住在紫館的搭檔,冰炎問道。

「跟黎的答案一樣,理念與價值觀不同。」無奈地聳聳肩,這兩人到底是怎麼樣才會弄到價值觀出現歧異,正常情況下那不是相處一兩天就能知道的事嗎怎麼可能拖到現在才發現,所以當中一定是發生了某件事,而在這件事上面他們的看法不同所以才會演變成現在的局勢。

「這兩個人是怎麼搞的。」煩躁的搔了搔頭,怎麼覺得這件事很麻煩啊。

「你不能聽見黎的心音嗎?」身為簽訂契約的對象應該可以吧?

「你說呢。」回應他的是一個大白眼。他們之間是有契約沒錯,不過基本上他們不會透過這種方式進行精神上的交流,而且就算他這樣做了,另一方拒絕對話那他能怎麼辦。況且他能察覺那人的心情就已經實屬不易了還奢望他能聽到他的心音?強人所難吧?再者,他們與一般幻武精靈間都是精靈們聽見他們的想法再給予回應,哪輪到在精靈們眼中是小朋友的他們聽他們的想法啊?

「嗯……還是先去找出源頭好了。看看他們到底為什麼而吵。」

「就這麼做吧。」

「我記得他們好像是上次一起出完任務後就變成這樣了?」

「所以他們應該是對於任務的處理方式有著不同的見解。」

「可能吧。那麼冰炎,麻煩你等一下千萬不要跟太陽打起來,這樣我們會很難調查到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

「……」
  
  
「不知道,那次任務是突發的,沒有任何一位巡司在場,所以我們想調查也無從查起。」很不幸的,聽到他們的詢問太陽給出了令人失望的答案。「我只知道他們回報任務時就已經是這樣子了。」

「情報班也沒有任何資訊嗎?」

「沒有,黎好像把所有消息給封鎖了。」

「封鎖消息?」正常出任務時應該不會封鎖消息吧?

「大概是遇到什麼讓他不得不這樣做的事了吧。」黎親自出馬的話他們就真的沒辦法了。「他們兩個有說什麼嗎?」

「都只說理念和價值觀不同就沒有下文了。」深深的嘆了口氣,夏碎的語氣無奈至極。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麻煩啊?」一旁的大地碎嘴了一句,對於他的話在場眾人再認同不過了。

「你們覺得從黎那邊比較容易得到實情還是從阿斯利安那邊的比較好下手?」也不能放著兩人一直吵下去,既然無從得知當時的情況那不如就直接去問本人比較快。

「我覺得……都很難。」阿斯利安是很好說話沒錯,不過他倔起來那張嘴根本閉的比死蚌還緊。至於黎,要是有人能從他嘴裡撬出任何資訊他們大概就要膜拜那個人了。基本上他不願意說那他們不管怎麼樣都奈何不了他。

「也是……」

「那我們要怎麼辦?」一群人面面相覷,就是沒有人能提出一個好方法。

「你們在說什麼好玩的事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一群人警戒的四下張望,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冰炎二話不說召出武器往旁邊一揮,鋒利的槍尖直指某個不速之客。「老太婆,妳來幹嘛!」

「真是的,這麼久沒見你就不能說一句「我好想妳喔」,小孩子果然長大了就不可愛了。」可惜的停下飛撲,扇抽出扇子晃了晃,還一邊做出拭淚的動作。

額角爆出青筋,「沒事就給我滾回去!」

「欸欸不要這麼快就趕我走嘛,我可是來幫你們的呢。」搖著扇子,扇說道,「既然不歡迎那我就走了。」

「扇董事請留步。」壓著搭檔的肩膀要他忍下怒火,夏碎上前了一步,「請問您知道黎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因為黎小朋友的天性喔!他們爭執的原因是源自於黎小朋友從創造時就被賦予的價值觀。」

「黎的天性?」

「給個提示,他的職責是斬除扭曲之物。好了你們加油吧!再說下去就換我被黎小朋友宰了。」

「來不及了,我已經聽到了。」另一道聲音出現,扇僵硬的轉頭,只見對話中的主角緩緩從空氣中浮現,還很意外的沒有維持幻術。「我的事情輪得到妳來說嗎?」

「好啦,你冷靜、冷靜,不要跟我計較這點小事嘛。」陪笑著,扇倒退一步,想要逃離眼前這個顯然心情不佳的人。

「黎,你怎麼會來?」出聲轉移來者的注意力,冰炎問道。扇趁機逃逸無蹤。

瞪了空氣一眼,黎鳶轉過頭看向他們,「只是來跟你們說我這幾天會待在那裡不會回來,不用來找我。我要回去想一些事情。」

「扇董事說你的天性是怎麼一回事?」

「大概是,我還是不太懂身為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應該會做出什麼反應吧。這是我的問題,我需要好好想想。」雖然不明顯,不過他們確實在那人身上捕捉到一絲嘆息,「就這樣吧,學校我已經請好假了,一個禮拜後會回來。」

「你又想自己一個人解決問題嗎?」忍不住說出口。這個人從以前到現在都這樣一個人默默的解決問題,前幾年他們就是放任他下去他才會在坦承的時候露出那麼懾人心魄的絕望笑容,那種表情,他們再也不想看見了。

「這個問題,你們幫不了我。」又來了,又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神情。

「你為什麼都不讓我們幫忙?你又想像之前一樣推開我們嗎?」

「不是我不想讓你們幫忙,只是一個人的天性不是別人能改變的。能改變我的性格的,大概只有神和我自己了吧。有些事情,我必須自己去克服。」偏著頭,黎鳶微微的笑了,「但即使被塑造成這樣,天性並非不可改變。給我一點時間吧,相信我。」

「……好。」

「對了,幫我跟阿斯利安帶一句話,一個禮拜後晚上七點,我在水之清園的湖那邊等他。」

「知道了。」竟然以全名稱呼,他們這次也未免吵的太嚴重。

「謝謝。我走了。」

「路上小心。」

點點頭,黎鳶展開了空間跳躍,轉眼間就消失無蹤。留在原處的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果真是,很麻煩啊。
  
  
「我知道了,學弟謝啦。」站在紫館的某間房間門前,剛回來的夏碎正好遇見大概是要出門一趟的阿斯利安,轉告了黎鳶的話阿利點頭表示明白,臉上還是那種爽朗的笑容。

「不會。」客氣的說完,夏碎斟酌了下還是問出口,「阿利,在你們吵架的原因中,你認為誰錯的比較多。」就算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而吵,不過吵架中一定是對另一方有一些方面感到不滿,不然怎麼會吵起來。眼下問不出原因那麼也只試著旁敲側擊,看能不能問出一些有用的資訊了。

「這個啊……」聽到這個問題阿斯利安苦笑了下,「應該說,我們都沒有錯。」

「都沒有錯?」

「是啊,誰都沒錯。正是因為誰都沒有錯我們才會吵起來吧。」又是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現在應該很討厭我吧……」畢竟,他說了那些話啊。

「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會去赴約的,不用擔心。」重新掛起笑容,阿斯利安朝夏碎揮了揮手,「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學弟再見啊。」

「再見。」目送著他離開,夏碎在原地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到房間。


「米迦勒?你怎麼回來了?」推開禮堂的門,本來是好奇這時間怎麼會有人待在禮堂,看到裡面正在禱告的人加百列驚訝了。

「回來思考一些事。」結束了禱告,黎鳶站起身,轉過來面對加百列。

「遇到什麼狀況了嗎?」走上前,加百列溫和的問道。

「加百列,如果你在任務地點遇見一個人,你會怎麼做?」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黎鳶只是面無表情的淡淡問著。

「如果可以當然是帶走並交給其他人安置。」雖然不明所以不過加百列還是如實回答。

「如果那個人已經染上黑暗氣息了呢?」

「我會盡力搶救他的生命。」

「那麼如果他已經被黑暗氣息汙染,而且沒有挽救的可能性呢。」

「雖然很遺憾,不過我會殺了他,讓他的靈魂回歸自然,以乾淨的姿態再度重生。」一旦扭曲就再也沒有重生的機會了。雖然不捨,不過既然都已經如此了還是給他一個解脫吧。

靜靜的聽完他的回答,黎鳶抬起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直盯著他看,那淡漠的神情讓加百列一瞬間彷彿看到當初那個不知情感為何物的米迦勒。「最後一個問題,如果那個人只是個孩子,但他已經被黑暗氣息汙染且沒有挽救的可能性、也許下一秒就會被全數扭曲,但是他還保有身為人的意識,沒有因為逐漸扭曲而控制不了自己去傷害任何一個人,只是靜靜的待在原地,在看見你時開口求你殺了他好讓他不會在非理智的狀態下去傷害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狀況,你,會怎麼做。」

氣氛一時凝結,良久,加百列嘆了口氣,「米迦勒,這題沒有解答。」站在理性的觀點,當然是把他殺了避免他扭曲成鬼族,如此一來也讓他的靈魂得以安息。但站在情感的觀點,他還是一個有著良知的人,是一個有著高貴情操的幼小生命,誰也不忍心對純真的孩童下手,即使他正在墜入無盡深淵也是如此。

「我知道。但是,我是否還是過於冷血,是否依舊不近人情。我是真的有所改變、變得如你口中一般溫柔的人,還是那只是我自己的誤解,其實我的骨子裡依舊是那個只會殺戮的米迦勒。」嘆了口氣,黎鳶倏地張開三對羽翼,像是在抒發什麼似的將其伸展到極致。寬大的羽翼擋住了大半透進來的光,將他整個人覆於陰影之下。

「我不像你們擁有情感,我只知道敵人就該斬除,而這就是我的天性。面對這件事時我的反應只有斬殺而不會產生你們那種憐憫猶豫的心態,這點讓我的朋友難以接受,他認為我們應該要盡全力的去挽救。我不明白,凡事不是要盡早斷絕最糟情況,為什麼還要進行徒勞無功的搶救。加百列,請告訴我,所謂的同情和不忍心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真的真的不懂。」

「米迦勒,這個我無法教你。」沉默了下,面對自己一直以來都很替他擔心的人加百列嘆了口氣。「人的情感太過複雜,我無法一一向你敘述。我只問你一件事,那孩子死去時,你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面對這個問題黎鳶一愣,然後認真的思考起來,「好像……覺得有些可惜?就覺得他應該可以過得更好而不是死在我手下之類的吧。」

「米迦勒,當你替一個人感到不捨、感到惋惜時,這就是同理心。也許你現在還不能完全體會到那種感覺,但你可以慢慢去摸索。請相信我,在你能感覺到這些時就代表並非你想像中的那麼冷酷無情。」溫言說著。黎鳶能感覺的到情感,只是比起一般人他的感受就沒有那麼強烈而確定,也不明白各種感情應該怎麼被稱呼歸類。所以他才會不知所措,認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天職的他,其實在他們眼裡他已經與以前的他大相逕庭了。

「是嗎。」若有所思的說著,黎鳶收起羽翼,信步向前,在離加百列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然後向他張開雙臂。

「這是……?」

「上輩子遇見的人告訴我擁抱是最貼近對方的時刻,藉由擁抱就能將自己的心情毫無保留的傳遞到對方身上。那麼,可以請你抱我,用你此刻的心情教我什麼是身為人應該有的情感嗎?」很認真的看著加百列,黎鳶的眼神裡透出一絲徬徨無助,像是個迷途的人正等著有人引領他到正確的路途上。

「當然可以。」主動上前一步,加百列同樣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眼前迷惘的人。如果這樣做可以讓他明白到他對沒有情感的他的不捨及憐惜,那麼他樂於給予他一個擁抱。
  
  
「我說阿利,你和黎鳶到底是怎麼了?」看著自家弟弟,戴洛不解的問道。他前天才出完任務回來,一回來就聽說阿斯利安和別人吵架了,一開始他還以為又是和休狄鬧得不愉快,結果聽到蘭德爾說跟他吵架的竟然是基本上不太跟人跟人結怨的黎鳶,這讓他不驚訝都難。

「只是一點意見歧異而已。」不打算回答兄長的問題,阿斯利安笑瞇瞇的說。

「意見不合也不會弄得這麼嚴重。說吧,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很清楚自己弟弟如果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不會和對方僵持這麼久,所以這絕對不是他口中說的只是一點意見歧異而已。

面對認真起來的大哥,阿斯利安最後還是卸下表面的笑容,露出有些落寞的神情。「黑袍,都是這麼看待一個人的生命嗎?」

「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說給我聽嗎?」見弟弟有意開口戴洛趁機追問下去。

「我們接到了緊急任務,趕往一處突然出現鬼門的村落,到達時很多村民都已經扭曲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就地消滅。後來我們在後山的地方找到一個已經被扭曲大半的孩子,他還保有自己的意識,看見我們時央求我們殺了他。我還在猶豫時黎鳶就已經毫不猶豫地動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在我面前斷了氣。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的表情連變都沒變,彷彿他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我無法認同他不把生命看在眼裡的態度,所以就和他吵起來了。」懊惱的嘆了口氣,「那時我還說了很過分的話,現在他應該很討厭我吧。」

「你對他說了什麼?」

「「你是神,你可以不在乎我們這些凡人的生命,對你們來說我們的生命大概不值得一提。但我跟你不一樣,我實在無法接受你這種不珍惜其他生命的態度。之後我們還是別合作了吧。」那時候他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像是想說些什麼話來辯駁,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回報完任務後就逕自離開。然後就變成你知道的那樣子了。」

苦笑了下,「理智上我也知道那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但我無法認同的是為什麼他能夠不帶一絲情感的結束一個人的性命。那可是一個人啊。」狩人的職責是引領迷途的人回歸正軌,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將迷惘者引回正途,而不是毫不留情的斷送他們的性命。

「阿利,你的想法沒有錯,但是你有想過黎鳶的想法嗎?」聽完他的敘述戴洛嘆了口氣,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家弟弟的一頭棕髮。雖然阿斯利安常被別人說是一肚子黑水,可是他的本性還是十分善良的,要他面對這麼艱難的抉擇也許還是太難了。

「他比我們遇過更多無可奈何的事,類似的經歷他可能數都數不清。他看的比我們更多、更遠,明白生命的結束並非終止而是新的開始。也許他只是將一切看的豁達而已。」

身為黑袍,他也經歷過很多不得不的情況,一開始還會感到心痛,但現在,雖然並非完全沒有感觸,但大約還是有些麻痺了吧。

「那大哥呢?」是否也變得如此豁達、如此冷漠?

「我還沒到他那種程度,但是阿利,黑袍擁有決斷權,很多時候我們只能在不得已中做出比較好的那個抉擇。」他曾在無意間聽到有人問過為什麼最高級別的象徵是黑色,而那人的回答讓他至今依舊忘不了。

那人說,血液乾涸到最後是黑色的,而身為黑袍,染上血是絕對不可避免的事。不似白袍還有一絲天真、紫袍尚有一絲餘裕,黑袍是接受了世界上的一切,無論是好是壞他們都必須一概承受。背著光行走於陰影之下,黑袍們承擔著太多太多世界的陰暗面,所以最高級別的象徵才會是容納一切的黑。

懶散的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阿斯利安仰頭看向天花板。「果然黑袍都不是什麼正常人啊。」

「說的我好像是什麼外星人似的。」無奈地看著自家弟弟,知道再繼續說下去也沒有實質幫助了戴洛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知道,他的弟弟沒有脆弱到無法接受世界殘酷的一面,只是要給他一點時間。但作為大哥的私心,他還是希望他的弟弟們都能不用接觸到這世界最深沉黑暗的一面,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會成長、會逐漸認知到這個世界並不如想像中的美好。有得必有失,這是成長的代價。

靜靜的坐了一會,阿斯利安倏地站起身,臉上重新掛起笑容。「嘛,大概有想通了一點,只是下次他依舊這麼做我還是會生氣。但是我還是得為了那些話道歉呢。我走啦。大哥,謝了。」

「記得好好跟他說清楚啊。」在門關上前戴洛在後面喊道。

「知道啦知道啦。」

也許現在的他還是不能接受黎鳶的態度及想法,但是他內心也知道黎鳶並非有意如此的。他當初只是在對自己生氣,氣自己為什麼無能為力,氣自己為什麼什麼事都阻止不了。譴責別人總是容易的,但當今天動手的人是自己時,他還會這麼想嗎?衝口而出的話他說完就後悔,所以,接下來,得好好向他道歉呢。
  
  
「我們這樣真的沒有關係嗎?」看著眼前由使役傳回來的畫面,綠葉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群人擠在太陽他們家的客廳,正緊張的關注等一下會發生的事。

「我們也是關心他們,安啦安啦。」目不轉睛的盯著畫面看,烈火不在意的說。「來了。」

畫面中,阿斯利安已經先走到定點,只見他四下張望,像是在好奇約他的人怎麼還沒出現。

「黎怎麼還沒來?」

「可能要等一下吧,畢竟時間差不好算。」

「不好意思來遲了。」正說著,另一個人緩緩地從空氣浮現,輕輕的落在湖面中央,平靜的水面沒有因為來者的舉動激起半絲波瀾。月光映照在那人身上,配上其絕世容顏更是唯美的驚人。

「你怎麼沒有維持幻術?」阿斯利安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只是覺得沒那個必要。更何況這才是我原本的模樣,黎鳶那副樣子只是我其中一個前世,並不代表完整的我。」從湖心緩步走向岸邊,黎鳶腳步踏的平穩,不似走在水面上。

他們這才看清楚這人是直接飄在離水面幾毫米的地方,原以為是風術,可是在他踏上陸地的那一刻他們卻發現他還是維持著這樣一小段距離,大概是他現在維持著靈體型態。小小的改變讓這人看上去離他們更疏遠了些。

在距離幾步的地方停下腳步,黎鳶直直看向了阿斯利安,「你當時說的可能有一部分是對的。對我來說,生與死只是一個生命循環的過程,也許當下會很難過,但我不會將悲傷延續下去。這是我的天性,而我不否認我的認知。神並非總是仁愛的,必要時我們也可以冷酷無情。我的天職是戰鬥、是無止境的殺戮,所以對於上次的那種情況,說真的,我沒有什麼感觸。」

這雙手早已不是潔淨的,而且說真的,即使會心痛,那又如何?時間不會因為傷痛而停止,只會盡力將悲傷帶走,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豁達的去看待生命的誕生與消亡。

「他怎麼會這樣說?」太陽眉頭微皺。這樣說話只會讓對方更不能諒解而已,看看阿斯利安現在已經稍微露出不悅的神色了。

「誰知道。」

「但是,說真的我很羨慕你們。」話鋒一轉,黎鳶突然說起乍看之下不相關的事,讓聽者的神情都露出一絲疑惑。「我應該沒有對你說過,我天生就沒有情感這件事吧?」

「你天生……沒有情感?」阿斯利安這下真的吃驚了。那個跟他們一樣會哭會笑的黎鳶竟然天生沒有情感?這說出去都沒有人信吧?可是如果照他的話來看黎鳶是真的體會不到他當下的感受所以才會表現出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是。從被創造出來時我就是如此,因為我的職責不必要、也不需要這些情感,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被剝奪了這個能力。我一直很羨慕你們能自然的表達出心中的情感,雖然這麼說有點推卸責任的樣子,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同理心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是對弱勢者的憐憫嗎?還是出於自身情感的投射?這些我真的不明白。」

說這話時黎鳶的聲音很輕,原本平靜無波的表情露出了一絲困惑隨後又恢復原狀。眼光望向遠方,似是在思考,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看到黎鳶的眼神有些悠遠阿斯利安也沒有出聲打擾,一時之間竟無人開口,任由月光與夜風浸染了一身涼。

靜靜的站了一陣子,大概是思考完了黎鳶再度把視線聚焦到阿斯利安身上。 「阿利,我不是人,我只是一個必須的存在,只是為神斬除阻礙而生的靈體。也許我沒辦法在短時間就能改變天性,但請相信我,我不曾放棄學習這些情感。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神。」

牽動了嘴角,黎鳶微微拉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如果他能感覺的到情感,那樣一來,活著,會沒那麼單調乏味了吧?

斂起了稍微外漏的情緒,黎鳶重新恢復到那副淡漠卻凜然而不可侵犯的姿態。「說來你可能不相信,即使是我們這種不屬於世界的存在,我們並不會將任何一個生命看得輕微。我們尊重世界上的每一個生命,每個生命都有享有活下去的權利。面對那種情況我們能做的只有送走他,讓他有尊嚴的回歸神的懷抱。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那個孩子能好好的活著,而不是死在我的手上。阿利,雖然我經歷過許多事,但很多時候,我也是無能為力的。」

輕輕的嘆了口氣。縱使身為為神效力的靈體,那又如何?一般人經歷過的他們也經歷過,困難的抉擇也會讓他們痛苦不堪。但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得繼續前行,因為他們還活著,他們要替暫時終止的生命活下去。珍惜自己的命、感念已逝去的人,這樣才算是對得起那些消逝的生命。

「我不祈求這套說詞能得到你的諒解,如果你仍舊無法接受我觀點我們之後就各走各的吧,畢竟人與人的相處是強求不來的。」

像是紫水晶般透徹而無機質的雙瞳正淡然的望著他,不怒而威的神情看得阿斯利安呼吸一滯。這種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神,真的是黎鳶會擁有的嗎?

「請做出決定吧。」將選擇權交到對方手中。對於朋友黎鳶並不強求,以他的身份而言即使不是現在,最後他們也終將會分離。既然如此,什麼時候離別、在分離時會不會感到痛苦,就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了。

「我沒有討厭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觀點我目前沒有辦法接受。」斟酌著自己的用字遣詞,阿斯利安慢慢說道。「我也許看得沒有你那麼多,想法也沒有豁達到那種程度。你上次的舉動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生氣,只是我不是在氣你,是在氣我自己。氣我自己什麼都沒辦法替那個孩子做,氣我自己的無能為力。黎,抱歉,當時我說的話太過份了。」彎下腰,阿斯利安鄭重的朝黎鳶鞠了躬。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雖然黎鳶當時做的乍看之下很殘忍、很不近人情,但是如果他因為無法下手而那個孩子扭曲成鬼族,對那孩子來說真的是好的嗎?一旦扭曲成鬼族靈魂就不復存在,到時即使不是死在自己手上也會有別人誅殺他。那樣的結果真的是他所希望見到的嗎?狩人希望引領迷途者回歸正途,而當一切無可挽救時,也許他們能做的只是給他一個解脫並引領他到安詳的國度罷了,就這點來說黎鳶做的並沒有任何不妥,只是表現得過於冷漠而讓當時目睹這一切的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進而造成之後的這一場冷戰。

「沒關係的。這次也讓我明白到我還有一些情感上的缺陷尚未改進,如果想要像一個人活著的話同理心似乎是十分重要的。」慌忙要他直起腰,黎鳶說道,「我會努力去學習、去體會,就像我現在能像個一般人一樣會哭會笑,總有一天我一定能體會到那是什麼樣的心情。」微微勾起嘴角,「在那之前,可能還要請你多多擔待了。」

「我才是,之後還要請你指教還不是很成熟的我了。」也笑了出來,阿斯利安伸出小指,棕色的瞳對上疑惑的紫眸。「打勾勾,在我們改變之前,我們都是朋友。」

理解他的意思黎鳶淡淡的笑了,雙腳緩緩踏上地面,虛幻的外表被隱藏起來,變回他們所認識的模樣。他笑著,伸出小指勾了上去,淡淡的圖騰浮現,迅速攀上兩人交纏的指,很快的又消失了。「好,說好了。在改變之前,我們都還是朋友。」

「看樣子應該是沒問題了。」看著相視而笑的兩人偷窺的一行人總算鬆了口氣。如果他們兩個鬧翻了連帶他們也會跟著不好做人,畢竟兩方都認識,說要偏向哪一邊都很尷尬啊。

「是啊……等等,黎是不是往我們這邊看了。」畫面上黎鳶衝著他們燦爛一笑,那笑容耀眼到連他們隔著螢幕都覺得背脊發涼。

「幹死定了!快切掉螢幕!」

「來不及了快逃吧!」

「雖然很感謝你們對我們的事這麼關心,不過偷窺總還是不太好的吧?」聽到聲音眾人僵硬的轉頭,剛剛還在螢幕裡的兩人正出現在他們後方。只見黎鳶笑的如夏日艷陽般刺眼,看的他們彷彿置身於大太陽下一整個狂冒汗。

「黎學妹,麻煩手下留情。」一旁的阿斯利安嘗試勸阻,不過語氣聽上去實在不怎麼真心。

「我可是沒什麼同理心的,手下留情什麼的再看看吧。」直接把自己情感的缺陷當成藉口,黎鳶再度看向想要逃跑卻沒膽逃跑的一群人,笑的一臉如沐春風。「吶,訓練場見。」

「拜託不要啦!」哀嚎聲此起彼落的響起。有黎在的訓練場根本是修羅場!跟現在的他打真的會出人命的!

「呵呵。」

身為沒有被算帳的一員,阿斯利安坐在太陽他們家的訓練場外,很無奈地看著裡面一群天才鬼才被打的落花流水,而暴力輾壓的那人看上去無比的輕鬆寫意,連點認真的樣子都沒有。

其實他沒有對他們動真格就已經很有同理心了吧,因為我們太弱小所以有手下留情了很多點?

某方面來說學妹還是個很心軟的呢。在場外,阿斯利安默默的在心中下了註解。
  
   
  
發個以前的舊文,這篇算是我難得覺得比較滿意的,三年前的我到底怎麼寫出這種東西啊,真是太神奇了(喂!)好啦說重點

其實寫這篇文時我的心情是很複雜的,我怕我把我家孩子寫得太不近人情,也怕把阿利寫得太脆弱。但在我的想法裡無關乎年紀和經歷,面對與自己無關的人的生死時人總不可能反應都一樣。黎鳶代表的是絕對的理性,阿利則代表了人內心柔軟的那一面。我不會說哪一方的處理方式比較好,在我看來他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就這一點來看我認為他們都沒有錯,所以最後我並沒有寫出誰最應該道歉,而是讓他們各自回去冷靜一下再好好談談。中間也是一路刪刪減減,才勉強達到我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篇文之所以會取作殊途同歸是因為雖然方式不同,但他們都是希望能對那人做出最好的處置。黎鳶冷血,但他的目的是為了拯救靈魂。阿利仁慈,他希望能拯救正在逝去的生命。所以不能只看表面上是誰動手誰就比較沒良心,請相信我家孩子還是善良的好嗎(不要破壞氣氛!

最後和解時,他們說的是「在改變之前,我們都還是朋友」而不是「之後我們還是朋友」。我不否認他們未來會翻臉的可能性,畢竟未來我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沒有人能確定,也許會對彼此不諒解而對立,也許會因為空間上的改變而斷絕音訊,但在分離前我們還能是朋友,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畢竟人生嘛,總不可能朋友一直都是那些人吧(不要因為妳自己孤僻就這樣說別人!)不過說真的這樣沉重的題材我不想再寫第二次了,寫一寫都覺得我僅存不多的腦細胞死的差不多了,不曉得還能不能長回來(喂!)也不知道長回來的好不好用(妳夠了!

說了一大串廢話其實我只是在想辦法解釋他們到底為什麼而吵而已(幹)但是這是他們必須面對的課題。成長的過程中我們勢必會得到什麼或是失去什麼,但我希望他們都能保有一顆體恤別人的心,這才是身為人最重要的根本。失去了心,那我們什麼也不是了

好了就先這樣吧,感謝看完這一串話的大家,我們下次見, 還有如果可以麻煩五週年的表單多提一些問題,表單是完全匿名的所以不用擔心被算帳(?)請勇敢的作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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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樓主| 發表於 2021-11-30 22:52:58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Aliya 發表於 2021-11-30 13:49
沉重是沉重啦,但以最近幾本特傳來看,如果那個小孩願意,其實是可以把他送到黑王殊那律恩那邊的喔? ...

是啊,但那也是「假設」。在文中那孩子或許對可以以另一種姿態活下去的事並不知情,也親眼目睹了親人和朋友被殘殺或扭曲,重重的外在因素加起來他是否還會選擇以他憎惡的姿態活下去,這答案我們是永遠不會曉得的,但我能肯定的是如果今日那孩子說的是「我想活下去」,那黎必不會無視他的請求,但既然他選擇了結束一切,那我們也只能替他感到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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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樓主| 發表於 2021-12-14 10:01:39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還是沒醒嗎?」微笑著和幫忙開門的淵道謝,夏碎走進臥房,看向站在巨大水球邊的冰炎,而對方正注視著靜靜在球體中沉眠的人。

  這水球是加百列引來他們那邊的泉水所製成,水中的能量能幫助他們身體的復原,確實他身上的那些傷痕在不到一個月就消失了,但由於身體基底需要更多時間來恢復,所以人至今未醒。

「嗯。」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年多了呢。」

「是啊。」

  雖然拉斐爾說過如果三個月後黎的形體沒有消散的話他就會醒來,可是已經過了一年多了他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身上的圖騰還未完全消退,不過比起之前讓人不安的沉金色,現在的淡淡的白金色讓人感到安心多了。

  只不過拉斐爾也說黎鳶醒來時可能會有些不穩定,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所以醒來後又是一大考驗。尤其他還失去了一對翅膀,對天生就有三對翅膀的他而言必定是極大的打擊吧。

「希望他早點醒來。」冰炎平淡的語氣中包含了濃烈的期望。

「如果他還是堅持要離開呢?」夏碎問出了所有人心裡的不安。

「想辦法讓他留下來。」這話雖說的堅定,不過對方真的真的想要離開的話他們也無力阻止。

  咕嘟。

  一旁的水球忽然輕晃了下,隨後又是一下,接著裡面的液體像是沸騰般乍然翻騰起來,但球體表面卻開始凝出了霜,透過冰晶他們看見球體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還來不及感到高興危機感先一步而至,兩人直覺的架出結界隔離球體,果不其然下一秒球體整個炸裂開來,冰與火在地面流淌,那人則漂浮在離地幾公分處,眼神空茫,他伸出手,下一秒穩固的結界應聲碎裂。

「有危險。必須抹除。」他喃喃的說著。

「什……!」還來不及制止那人轉眼間消失在房間裡,僅留下一地的狼藉和眉頭緊皺的兩人。

「該死!他去哪了!」

  還沒想到黎鳶可能會去的地方冰炎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冰炎嘖了聲迅速接起,「喂?」

「冰炎嗎?快點過來!黎他在這裡!」打來的是綠葉,語氣是難得的驚惶,背景音聽起來十分不妙。

「我馬上過去。」切掉電話,冰炎腳下張開移送陣,夏碎很自覺地站入法陣範圍。

「在太陽他們家?」

「對。情況可能不太妙。」法陣光芒大盛,轉眼間來到太陽他們家門前。

「快點幫忙制止黎啊!」刃金衝了出來,神色驚惶。

「到底怎麼了?」

「剛剛尼奧老師和審判在切磋時黎突然憑空出現,二話不說的抄起長劍直接殺向尼奧老師,連其他圍觀的老師也被牽扯下去,我們完全制止不了。」跟出來的綠葉快速解釋,「他只稍微聽得進太陽的話,但剛才也不管用了,所以冰炎拜託你趕快制止他吧!」

「他在哪裡?」

「訓練場。」

  快速來到訓練場,只見原本非常堅固的訓練場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地板蔓延著熊熊大火,天花板卻詭異的結出一根根粗壯的冰柱。場地瀰漫著寒霧,下一秒被火焰蒸發成水蒸氣,然後又被寒氣凍結。要不是在場中的都不是實質意義上的人大概已經死上千百遍有餘了。

「我剛離開前訓練場還是完整的……」看著眼前已經成為廢墟的訓練場,刃金吶吶的說。

「在你進來的前一秒它還是完整的。」一旁的暴風說道。「這個趨勢來看如果阻止不了他我們今晚應該沒地方住了。」

  顧不得其它,冰炎厲聲喝道。「黎鳶,你給我停下!」

  黎鳶一頓,然後消失在場中,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瞬間出現在冰炎面前,俊美的臉靠的極近,藍紫色的眸微微瞇起,沒有溫度的審視著冰炎。

「……你和那個天使一樣,身上有著我的靈魂。」過了幾秒像是確認了什麼黎鳶退了開,「所以,我不會對你們動手。」

「可以請你不要對他們動手嗎?」無視被他盯著看的壓力,冰炎很冷靜的說道。聽言黎鳶身上的殺氣陡然竄升,「他們是危險,必須抹滅。」說完他再度竄回場中,手上的劍直指尼奧。

「只能叫他們來了。」冰炎拿出那塊水晶用力捏碎,過了幾秒地上猛然浮現了繁複法陣,加百列出現在法陣裡。場中的黎鳶將手上差點貫穿夏佐肩膀的劍轉了一個方向,劍尖赫然指向加百列。

「米迦勒?」雖然驚愕,但加百列還是反射性的召出長刀擋下直奔腦門的劍,刀與劍強硬的碰在一塊,擦出絲絲的火光。

  僵持不下著,黎鳶直直盯著他看,過了幾秒才肯定的開口。「……你是加百列。」

「我是。可以請你停下攻擊嗎?」

「……你們會傷害我們。」黎鳶退了幾步,手上的劍再度凌厲的朝加百列襲去。

「不會的。米迦勒,我保證我們不會傷害你們。」見狀加百列連忙閃避,手上的刀卻沒有趁機做出攻擊。

「口頭的承諾可以毀壞。」依舊非常防備,黎鳶手中的劍鋒再度指向加百列,「我不相信你們。」

「米迦勒。」即使手上不斷地進行防禦,加百列還是語氣還是十分溫和,像是這並非拼上性命的搏鬥。「相信我。」簡單的說了這三個字,在黎鳶再度進攻時加百列垂下了刀,不做任何防禦。

「危險!」一旁的眾人焦急的喊道。但加百列依舊面不改色,微笑的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劍尖。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黎鳶出乎意料的停下攻擊,劍鋒輕抵著加百列的喉嚨。他瞇眼審視他,像是在度量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良久,黎鳶垂下劍,收了起來,「……你身上有承諾,我相信你。」隨後眼睛一閉,直直往前倒去。

「米迦勒!」加百列連忙收起長刀,伸手攬住再度暈厥過去的黎鳶。

「他是怎麼了?」

「應該是靈魂不穩定導致的。米迦勒他認得你們嗎?」加百列看向了其他人,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掛彩,但總體而言都只是輕傷。暗自鬆了口氣,要是他再晚一點來後果可不只有這樣而已。

「他連看我們一眼都沒有。」

「完全把我們當空氣。」

「不過我們擋在他面前時他不會對我們動手,還會把我們扔出場外避免波及。」

「照這樣看來,剛剛米迦勒的認知應該是停在認識你們之前、對我們還有敵意的時候,所以他才會專挑神使出手。」

「他會恢復嗎?」

「這個嘛……拉斐爾。」加百列對著旁邊的空氣輕喚一聲。

「這不就來了。」空氣出現了漣漪,拉斐爾的形體逐漸明顯,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上黎鳶的頭,看他沒有反應後才放心的開始檢查。

「怎麼樣?」檢查告一段落時,加百列問道。

「沒有問題,應該只是睡迷糊了。米迦勒的動作和反應是不是很遲緩?」拉斐爾收回手,說出了讓剛剛差點死的不明不白的眾人臉上落下三條線的話。

「是沒錯。」加百列點頭同意。若非如此恐怕自己也得全力以赴,到時候就不只是訓練場毀了而已。

「那就對了,米迦勒根本還沒完全清醒,剛才大概是反射動作吧。」

「靠,那樣叫反射動作?」大地看著全毀的練習場喃喃唸道。

「如果這不是反射動作以他剛剛認不得人的狀況十招內幹掉你們都不是問題。」拉斐爾隨口說道。

「幸好那是反射動作。」眾人立刻慶幸的說道。

「所以他多久後還會再醒來?」

「大概再幾分鐘吧。總要有點時間讓他的身體與靈魂契合。」

「其他人呢?」

「他們有事要處理,晚點才會過來。」

「唔……」加百列懷裡的人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那對藍紫色的眸。


「米迦勒。」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迷迷糊糊的張開眼,視線一片模糊。

「……加百列?」眨了眨眼好讓焦距集中,我仰頭看向了不知為何把我抱在懷裡加百列,又看了下四周的人。

  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是醒了。」拉斐爾說道。不知為何其他人看上去都鬆了一口氣。

「拉斐爾?你怎麼出現在這裡?」扶著加百列的肩膀站穩,我疑惑的看著他。

「你剛剛認不得人就算了還亂砍人,最後還暈倒了,所以我是來看你有沒有出狀況的。」

  ……我亂砍人?還暈倒?

「 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把頭抵在加百列肩上,我喃喃自語。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其實你剛剛還差點砍了加百列。」

「……我不該醒來的。」把頭埋的更進去。我又傷害到別人了嗎?

「米迦勒。」加百列的聲音瞬間降低幾度。

「知道啦。」離開加百列的懷抱,我站直了身體。「所以,我睡了多久?」

「一年多。正確來說是一年四個月十七天又十四個小時整。」暴風給出非常精確的時間。「附帶一提再兩個禮拜就開學了。」

「我竟然躺了這麼久?」以前最多也只躺半年多而已啊?

「誰叫你當時這麼不要命。」拉斐爾哼了聲,看上去非常不滿。

「我不認為當時的我做錯了什麼。即使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你……算了算了,我也不期望你能改變你的想法。所以你還是執意要回去嗎?」

「當然。」

「米迦勒。」加百列喚了我一聲,在我看過去時他伸手摸上了我的頭輕輕撫著。「我希望你能和他們好好談談再做決定。記得我告訴過你什麼嗎?」

「……記得。」

「所以米迦勒,試試看吧。你沒必要把自己逼上絕路的。」他拍拍我的肩膀,鼓勵的意味濃厚。

「……我知道了。」勉強的說。只是這樣的我真的能被他們所接受嗎?我可是把他們的命算入局中。

  是我,親手將他們推入死亡的。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談完之後再聯絡我們吧。」

「好。」

  他們開啟法陣,轉眼間消失在我們面前。

  暗自深吸一口氣,我轉過身,「不好意思我毀了你們的練習場,我之後會幫忙修復的。不過我們可以先找地方坐下嗎?我現在無法站立太久。」

  他們對看一眼,「當然。」太陽說道。

  我們一行人沉默的走進客廳,神使們都先迴避了,偌大的客廳裡只剩我們幾個相對無言。

「黎……」「在我們談論我是否要離開這件事前,我可以請問一下我的同僚們告訴你們多少有關我的事嗎?」在他們開口時,我出聲打斷他們的話。

  他們再度對看一眼。「他們說,你是半魂。」

  忍不住扶額,「那不就等於全說了。該不會連我當時和現在的情況都告訴你們了吧?」

「對。」

「我真的不該醒來的……」呻吟了聲。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黑歷史被說了個徹底,任誰都會想倒回去裝死好嗎。

「黎,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們那些事?」

「告訴你們也不會讓我的過去有所改變,而且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現在也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困擾,說出來沒什麼意義。」頭疼的摀著臉。這一定是加百列跟他們講的,他一向對我操心過度。

「算了說了就說了反正那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木已成舟,也沒有得挽救的餘地了,我乾脆直接破罐子摔碎,「雖然這麼說很不恰當,但我真的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們的心思太過複雜我無法揣測。」

「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留下,繼續當我們的朋友。」

「你們要我留下來的原因是什麼?」

「因為你是我們的朋友。」

「正常的朋友不會把對方的命算進計畫內,所以我沒有那個資格繼續待在你們身旁。」有些煩躁的把玩著頭髮。為什麼你們不討厭我?就算你們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對我大吼大叫,甚至是抽出武器對我刀刃相向都好,至少我比較不會那麼愧疚。

  而且這樣一來,我才有理由可以消失在你們面前。

「那麼,如果是為了補償呢?」

「翅膀的重要性等同於性命。我拿神賜予的禮物交換你們生命的延續,我不認為這還不夠補償我的錯誤。」調整一下姿勢,背部竄上來的巨痛讓我不禁皺緊了眉,在他們擔憂的目光下過了一會才舒緩過來。「其實按理來說代價應該是一命換一命的,但蒙神垂憐我如今還能坐在這裡與你們交談。」

  側身靠在扶手上,我單手支著下顎。因為這個姿勢長袍較為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一小截前臂,上面的圖騰若隱若現,無聲的提醒著我還是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見他們沉默不語,我嘆了一口氣,盡量不牽動到背部傷口坐正,「說服我吧,告訴我我留下來的理由。我無法說服我自己,所以,請你們說服我吧。」不然,我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他們神色複雜的繼續沉默著,一時之間竟無人開口。

「一年多了,我想關於這個問題你們也思考的夠久了。無法提出理由的話,就請放我走吧。」我不相信他們會猜不到其實我很掙扎到底要不要離開,但經歷了這麼多時間他們卻無法得出一個能讓我產生一絲「留下來」念頭的回答。既然沒有了羈絆,即使我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黎,我們……」冰炎像是想挽留我般開口,卻欲言又止的,後半段的話也沒說全,我不明白他們想表達的是什麼。

  看到他們苦惱的樣子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深深的嘆了口氣,「三天,就再三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你們無法說服我留下的話,那麼我們就說再見吧。」再見,即是再也不見。

「黎……」「淵。」在他們還想說些什麼時我開口輕喚。

「主人有什麼事嗎?」短短一瞬間淵就出現在我面前,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像是在期盼我可以摸摸他的頭。

  順著他的意我微笑著摸上他的頭,「可以請你帶我回房間嗎?我有點累了。」

「好哦!」淵用力點點頭。我撐著扶手站起,還是有些搖搖晃晃的。

「我送你吧。」太陽忍不住站起來說道。

「不了,謝謝。」一手搭在淵的肩膀上,我偏過頭,眼神應該沒洩露出太多情緒,「就請你們好好想想,我留下來的意義是什麼吧。」然後,盡可能的說服這麼不坦率的我吧。「淵,走了。」

「好的主人!」淵小步小步的撐著我走到門口,開啟移送陣時他們沒有人追出來。光芒退去,熟悉的格局出現在我的面前。住了快十年的房間啊,還真有些捨不得。

  也罷,還是在能割捨時就放下吧。

「主人想要離開嗎?」淵突然出聲,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對上他純真的眸。「冰炎他們說的,他們說主人有可能一醒來就要走了。主人想要離開嗎?」

  簡簡單單的問句,清清楚楚的答案,而我卻說不出口。

「淵,我不知道。」千萬句理由最後只化為疑似逃避現實的藉口。深深的嘆了口氣,我頹然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把頭埋進雙掌裡。「應該是要離開的吧……?」說到句末,略為上揚且虛浮的尾音誠實地出賣了我內心的混雜。

「可是主人不想離開吧?」化為原型,小小的九尾狐奮力一躍跳到我的膝蓋上,伸出舌頭舔了舔我。

「也許是吧。」放下手,我收攏了雙臂緊緊抱住淵,頭埋在他柔軟的毛裡,聲音聽上去很悶且模糊不清。「我也不知道了啊……」

「不管主人怎麼決定,淵都會一直跟著主人的!」毛茸茸的尾巴擦過我的臉頰、輕拍著我的頭,意外的很有安撫人心的效果。

「謝謝你。」默默的把眼角滲出的液體蹭掉,我把頭抬起來,微笑的看著他。幸好,你還在。

「不會哦!主人現在還要睡覺嗎?」小小的前爪拍在我的臉頰上,淵的眼裡透出濃濃的擔憂。

「晚點吧。想醒著。」想再好好看看這裡,畢竟,之後可能沒機會了啊。「要一起在學院裡逛逛嗎?」雖然不能站太久不過在學院走走還是可以的。

「好啊!」

  難得悠閒的走下樓梯,我推開黑館的大門。今天是假日,出去應該不會遇到太多的人。

  一踏下臺階淵就從我的懷裡跳下來恢復成原本的大小,然後伏下身,示意我坐上去。笑著接受他的好意,我側坐了上去,一隻手放在他的頭上。確認我坐好後淵緩緩站起,步伐平穩的開始載著我四處閒逛。

  真難得可以像這樣悠閒的度過啊,之前受傷後一醒來往往就有一堆事等著我處理,現在大概是因為我目前的身體狀況是前所未見的差再加上我醒的太晚所以也沒什麼事可以讓我做了。能夠正大光明的偷懶感覺還不錯。

  晃著晃著,不知不覺間我們來到了白園,風的氣息一如以往的清洌,景色也如往常般純白無瑕。閉上眼,微風迎來,彷彿能吹走心中的煩憂。正享受著著寧靜的氛圍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聽上去像是刻意發出的。

  沒有睜開眼看來者是誰,直到那人走到我面前時我才慵懶的開口,「賽塔,你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嗎?」

「大氣精靈是很好的傳遞訊息者。」間接承認我的話,賽塔說道。

「也只有你會特意去聽吧。」睜開眼,我拍拍淵的頭示意他往白園深處走,淵聽話的舉步向前,賽塔則不緊不慢的跟上。直到了一處被樹林環繞的地方我才示意淵停下來並趴下身子好讓我能下來坐到地上。

「所以,你是來說服我的嗎?」

「是,也不是。」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賽塔也跟著坐了下來,給出了一個讓我提起一絲興致的答案。

「喔?這話怎麼說?」

「年輕的孩子們不希望你就此離去,而你卻執意要離開,因此我想我大概說服不了你。」賽塔輕輕的笑了出來,「所以我只是來找你聊聊天的。」

「然後看看聊天的途中能不能順便說服我吧。」跟著笑了出來。認識賽塔這麼久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對於我的話,賽塔只是微笑,沒有否認的意思。

「所以要聊什麼呢?」小心避開傷口,我往後靠在淵身上,卻還是不免牽扯到,眉頭微微皺起很快的又放鬆下來,這點小變化當然不可能瞞的過眼前這位活過悠久歲月的白精靈。

「你的背……?」

「一點小小的代價而已,不足掛齒。所以要說什麼呢?」阻隔了他的關心,我問道。

  明白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賽塔也很體貼的轉換焦點。「只是想聊聊你對這間學院的看法而已。」

「對學院的看法?就、很好,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偶爾還可以偷懶翹個課,扣除一些事日子算是過得很悠閒。」特別是大一那年,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我的日子達到前所未有的悠閒程度,想上課就上課,不想上就睡覺。對於我的行為也沒有人有微詞,大天使這個身份還是挺好用的。

「翹課這件事在行政人員面前說,不太好吧?」似笑非笑的瞅著我看,賽塔的話裡並沒有半點責難,只是單純的調侃。

「我記得我翹課時有個人好像很常邀我去肯爾塔坐坐呢。不曉得是誰呢?」意有所指的看著他,不曉得那個自帶微光夢幻背景微笑著邀約我的精靈是誰呢。

「呵。」輕笑出聲,賽塔的眼裡是遮掩不住的笑意。「是啊。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大天使的吸引力太大了,所以精靈不知不覺的就這麼靠過去了。」

「就算精靈是貼近自然的物種,而我的本質的確可以吸引到不少心靈純粹的生物,但應該不包括人吧。」我有些無奈地笑笑。

「但你確實吸引了很多人的好感呢,情人節的時候不就可見一斑?」他打趣的說著。「每年要過濾那些禮物得花上不少時間呢。」

「如果是那樣我還真希望自己的吸引力不要那麼大。想當年第一次被追著跑的時候我可是被嚇到了啊。」我活這麼久還沒被其他人追著跑過,而且還是追殺的那種追法,想想我都覺得恐怖。這到底是要告白還是要殺人啊?

「學生們的熱情總是難以抵擋。」雖然身為精靈族,該有的美貌也是有,不過因為年齡問題所以沒有多少人去告白的賽塔微笑著說道。

「這不是難以抵擋而是攸關性命的問題了吧。」明明我也是個年紀破億搞不好還破兆的老人,怎麼就一群小鬼爭先恐後的向我告白呢?「每年都被他們追我都有乾脆繼續單身下去的想法了。」

「這樣有些孩子會傷心的。」說這話時賽塔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管他的。反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也沒辦法強迫我。」喜歡是雙向的,誰也沒有辦法強迫誰去愛上一個人,所以我目前還是繼續單身下去好了。

「這麼說也是,就跟一個人決定是否去留是一樣的呢。」賽塔的神情無比自然,自然到讓人覺得他是預謀好的。

「……是啊,是一樣的。」而我,也只能吶吶地回上這一句。

「何不試著坦率一點?」

「賽塔,這你不明白。我承認我重視他們,但是我的職責讓我無法與任何人有著過深的羈絆,因為那只會害死他們而已。過去我已經遇過太多太多這種情況了,而這一次,我希望是最後一次。我不想再一次的奢求神的垂憐,那只會讓我感到自己的無助而已。」即使是我,我也沒把握神會傾聽我的祈願,這次是我好運、神願意回應我的呼喊,那麼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誰能保證即使我願意付出代價生命還能不能被接回正軌。

  微微拉開一抹苦澀的笑容。「賽塔,我啊,是沒有任性的權利的。」那種東西太過美好,美好到我連想都不敢想。

「還留在這裡,不就是你的任性嗎?」賽塔的聲音柔柔的,像是在吟唱一篇優美的詩章,但平常很能讓人沉靜下來的聲音此時好像不怎麼管用了呢。

「……是啊,也許是當人當了太久,連我也貪心了起來吧。」貪心地想留在那些美好的光身邊,只是,有可能嗎?

  語畢,我們停下了對話,一時之間只是靜靜的享受這寧靜的氛圍。過了幾分鐘我站起來坐回淵的背上,淵抖了抖耳朵,站了起來。「願意陪我逛逛校園嗎?」

「這是我的榮幸。」微笑著站起來,賽塔走到我們身邊,伸手輕輕撫上淵的頭,淵也很享受他的撫摸,友好的蹭了蹭他後才往前走。

「這讓我想起原世界的一則童話呢。王子騎著白馬找到公主,旁邊的插圖是公主坐在馬上、王子牽著馬,然後一起走出森林。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就很像那樣嗎?」只差在我坐的不是馬而是九尾狐,還有我本人並不是女的就是。

「所以我應該迎娶你嗎?」顯然也看過那個童話,賽塔有些開玩笑的說。

「嗯……賽塔願意娶我就嫁啊。」傾身向前,我湊到賽塔耳邊,語帶笑意的輕聲說道。

「還是別了吧。」也知道我在開玩笑,所以賽塔臉上的笑容連變都沒變,步伐依舊從容優雅。

「呵。」直起身子坐好,我望向前方。我們已經快走出森林,陽光不客氣的從入口迎面襲來,照的我一時竟有些目眩。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好我知道我更新晚了,請原諒這個月上大夜、原本今天凌晨想更新但我的良心不允許所以現在才更的我(土下座)

好了反省完了,接下來是我講幹話的時間(?)應該有人在想為什麼我最近都不更正文,關於這個,不曉得有沒有人記得我曾經發下豪語(?)說要讓大家胃痛到年底,為了實踐我的諾言(??)所以我下定決心要來吊大家的胃口,所以大家可以先準備胃藥跨年了反正十之八九用得上的(???)

總覺得只講前面那段話我絕對會被寄刀片,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要先來下個但書,如果到下次更新前、也就是12/27前,如果提問箱的問題超過五十題我爽快的放出結果不吊大家胃口,但是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結局我可不能保證,反之如果沒有達成,那咱們下次番外見。先給大家透個底,目前還差了二十五題左右,想好好跨年就得靠大家的努力了啊

以上,我先回去補眠了啊,大家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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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樓主| 發表於 2021-12-15 08:59:50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瑞娜最初 發表於 2021-12-14 22:24
終於更正文了⋯⋯我等到花兒都謝了零大你看我現在才留言就懂了吧◉‿◉
茶會問題超過50題嗎⋯⋯我要來這裡 ...

別這樣嘛番外也挺好看的不是嗎,而且我還有記得更文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能強求我(完全沒有想要反省的意思

我要感謝你熱鬧了我的提問箱嗎www,為了逼我交出存稿大大你也是夠拼命的,你可以先跟樓下那位串通一下要問什麼,我會努力保障你們的生命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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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樓主| 發表於 2021-12-15 09:05:43 | 顯示全部樓層
雲沉星月yun 發表於 2021-12-14 22:51
咳…零大你好!我是你的新讀者(呃…其實是潛水已久的舊讀者)
在忙瘋了的現在終於等到了正文,完全就是我的精 ...

原來就是去年差點有生命危險(?)的那位小夥伴啊,是說你居然自曝身分也真的是挺勇敢的,千冬歲的記仇程度可是眾所皆知的,大大你⋯⋯保重(等等!

你跟樓上是說好的嗎,一前一後跑來留言,這次沒搶到沒關係,下次你們可以同時留言看誰能搶到頭香(?),反正我的頭香很好搶可以慢慢來不用著急(?)好啦感謝你們豐富了我的提問箱,在整(?)他們的同時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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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樓主| 發表於 2021-12-27 13:15:19 | 顯示全部樓層
番外-童年

「小時候做過的糗事?」一群人正在聊天,不知怎麼的話題就聊到小時候,然後又不知為何蹦出這個話題。

「大家應該都有做過吧。」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膽搖頭說自己沒有做過什麼蠢事。畢竟小時候嘛,認知不夠實力不夠警戒心也不夠,做些蠢事也在所難免。

「既然這樣大家要不要各自說說看?」

「這樣太無趣了,不如我們來比賽,最輸的人說一件自己的蠢事。」大地提議道。

「要比什麼?」被提起了興致,黎鳶問道。

「比撲克牌的點數大小如何?」綠葉一提議大部分的人都猛點頭。雖然有黎在場兩位魔王不至於會打起來,但是為了避免時候自家老大一個不爽到時候倒楣的就是他們這些跑也跑不掉的人了。

「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嘖!」看著手上的梅花五,冰炎不悅的眼睛微瞇,然後在其他人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一歲半歲時被父親抱到樹上,結果母親把父親叫走後父親就忘記我還在樹上。那時候下不去,最後一直等到天黑才被大氣精靈帶下來。」

「你小時候還挺可愛的啊。」想像一下搭檔小時候軟萌的樣子,再想想他臉很臭的坐在樹上下不來的畫面,夏碎忍不住輕笑出聲。

「是挺可愛的。真想親眼看看啊。」手上抱著小九尾狐,因為沒能見識到那個畫面而感到可惜的黎鳶嘆了聲。早知如此他死拖活拖也要再晚個幾年死,要是能讓他看到友人小時候的樣子他死也瞑目啊。

「嘖。」撇過頭,因為這兩個都是他算帳算不得的人所以冰炎只好忍下動手的念頭轉而看向其他人。「說過的就不用再說了吧。」

「這樣也好。」不然可能要講很久。

結果下一輪時,太陽看著手上的方塊三,無語了。見狀冰炎很故意的朝他冷笑一聲,換得太陽不爽的瞪視。

「……還不會飛的時候不小心踩空從母樹上掉下來,被剛好巡邏的卡汀茲將軍所救。」那次他差點沒被嚇死,從母樹摔到地面上根本是必死無疑好嗎。雖然他會風術不過在一群天使裡面他不敢用風術來飛啊!

「兩位的遭遇都是跟樹有關呢。」一個被困在樹上一個從樹上摔下來,這兩個人果然是很相似的呢。

「「嘖!」」一臉嫌棄的看著對方,他們兩個同時嫌惡的撇過頭,反應完全一模一樣。

「繼續吧。」

「這次是我啊。」看著手上的牌,夏碎依舊不改臉上的微笑。「我想想……還待在雪野家時,有一次四處探險時不小心被雪野家的結界困住,到了晚上母親才匆匆跑來把我救了出去。」那時候他才四歲,掙脫不了結界叫正常。「自此之後就對咒術很有興趣呢。」

……因為被困住,所以產生興趣?這好像哪裡不對吧?

「怎麼了嗎?」看著眾人臉色有些怪異,夏碎不解的詢問。

「咳、沒事,我們繼續吧。」

結果這次中箭落馬的是審判,審判眉頭微皺,很認真的想著自己到底做過什麼蠢事,最後不知道是想到什麼深深的嘆了口氣,「答應幫太陽一個小忙,這樣算嗎?」

「算,這個絕對算。」在座好幾位用力點頭。這個絕對是他們人生中做過的最大的蠢事,看看他們到現在還是深受其害啊!

「喔?所以你們對我很不滿囉?」微微揚高音調,太陽看向他們的眼神滿是不懷好意。

「沒這回事。」屈服於太陽的脅迫,他們很沒種的連忙否認。

「唉……」這是不受太陽威脅的審判,可是他也露出頭疼的表情。

「繼續吧。」

「哎呀,這次是我啊。」有些驚訝的看著手上的牌,黎鳶有些困擾的皺了皺眉。「嗯……可是我沒有所謂的小時候呢。我睜開眼時就是成年人的模樣了。」

「那你那時候有做過什麼事嗎?」秉持著好奇心,誰讓這位友人實在太神秘了,難得可以知道他的過去怎麼可以不追根究底下去呢。

「……就算我記憶力還不錯,不過幾億年前的事就不要太為難我了吧。」不是他不想說,只是這個年代真的太久遠他實在記不太起來他當時到底幹過什麼事。

「真的想不起來嗎?」

「嗯……」瞅瞅友人們期待的神色,黎鳶仰頭看著天花板很認真的思考著,過了半晌才猛然一個擊掌,「我是想起一件事,不過這算不算糗事我也不知道。」

「什麼事啊?」

「我缺乏能量時除了會形體變得半透明以外,少部分的機率還會出現另一種變化。」機率大概是一千次出現個一次吧,算算他出現這種情形的次數可能十根手指頭數的完。

「什麼變化?」被提起了興趣,他們連忙追問。

「會大幅縮水喔,樣子變得跟小孩子差不多。大概就是五、六歲的模樣。」大約比畫了下高度。第一次變成這樣時其他人看到還愣了好久,結果回過神時第一件事竟然是笑他而不是想辦法幫他恢復原狀。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應該要直接動手把笑最大聲的拉斐爾給痛揍一頓,他當時脾氣真的是太好了。

「好想看喔。」聽到黎鳶這麼說他們試著想像了一下,發覺這是徒勞無功的舉動後他們也只好放棄。沒辦法,誰叫他的原型他們記不起來,沒有模子要憑空想像太難了。

「我可以變給你們看啊。」看著惋惜的一群人,黎鳶眨眨眼,很認真的說道。

「真的?」

「真的啊。反正我本來就可以隨意改變外型,而且我現在能量也處於不太夠的狀態,所以縮小一點對我來說也有好處。」聳聳肩。而且他也習慣用小孩的樣貌四處跑,所以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彆扭。「如果你們想看的話這兩天假日我可以變給你們看,不過上學期間就要恢復了不然要解釋很麻煩。」

「你不馬上變回來嗎?」

「變化也是需要時間和能量的,所以兩天差不多。你們到底要不要看?」

「好啊。」他們實在很好奇那會是什麼樣子。

「那我變囉。」閉上眼,黎鳶深吸一口氣,輕輕呼出,隨著肺部空氣的流失身形也逐漸縮小。將氣吐完後黎鳶睜開眼,先看看自己小小的掌再看看友人們驚訝的表情,彈指將過大的衣物變成符合他身形的大小,笑了。「如何?」

……有天使,我看到了天使。眾人不約而同的想著這句話。

你想想一個膚白若雪、金髮碧眼頰邊還帶有一點點的嬰兒肥的孩子用著像是春日暖陽般軟呼呼的聲音對著你說話,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看上去再無辜不過。配上那抹天真無邪的笑容,手上還抱了一隻跟他上半身長度差不多的銀白色狐狸,這放出去大概能激起所有人的母愛父愛吧。

「意外的得到一致好評嗎?」看著他們的反應黎鳶晃著因為鞋子太大而掉落所以光裸的足,微偏著頭,朝他們又是一笑,他們更體悟到什麼是活生生的人間凶器。要是黎鳶現在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大概都會一口氣應下來,這副模樣實在是太致命太可愛了。

「看到我這樣有沒有突然想養小孩的衝動?」

「有……」愣愣的說。如果小孩都像他這樣那麼要他們養一打都無所謂。

「還真的嘞……回神了回神了。」無語的看著他們。真是他怎麼不知道這群大男人對小孩的免疫力這麼低下啊?

「叮咚」突然的門鈴聲總算讓這群人回了神,綠葉起身去開門,沒過多久就把來者帶了進來。「大家好!」

「米可蕥?妳怎麼會過來?」有些訝異的看著自家堂妹,烈火問道。

「族長叫我當面轉交東西給黎黎,可是安因說黎黎不在黑館,電話也沒有接,所以就想說黎黎會不會是來找學長們。所以黎黎在這裡嗎?」

「我在。」舉手承認,黎鳶跳下沙發,咚咚咚的跑到喵喵面前。「她有說是什麼東西嗎?」

「欸?小孩子?」看到黎鳶喵喵先是一愣,然後雙眼發亮的蹲下來,那眼神看得黎鳶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是黎黎?」

「呃、對,我是。」被她這樣看著,黎鳶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獵物,所以他又不自覺的往後退幾步企圖躲到其他人身邊尋求庇護。

「好可愛喔!」在黎鳶感到大事不妙準備逃跑前喵喵撲了上來,抱著他就是一陣亂蹭。

被她嚇到黎鳶反射性地瞬間掙脫她的懷抱,一溜煙的跑到離他最近的人尋求庇護,一手緊抓著那人腰部的衣服一手抱著淵,整個人努力的往那人後面縮,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瑟瑟發抖著。

「米可蕥,妳嚇到他了。」拍拍抓著他衣服的黎鳶,太陽說道。

「啊!抱歉。黎黎太可愛了,一時沒忍住。」吐了吐舌頭,喵喵乖乖道歉。只是真的被嚇著了,黎鳶躲在太陽身後完全不敢出來,整個人就這樣僵直的站著,連淵擔憂的舔了舔他都沒有反應,估計是活這麼久也沒有像這樣被突襲過。

「好了沒事了沒事,她不會再撲過來了。」看到友人真的被嚇得有點失常了綠葉連忙蹲下來安撫。

僵硬的轉頭看著綠葉,像是深海一般幽深的藍瞳眨了眨,突然蒙上一層水霧,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滑出眼角。「嗚……好可怕……」他已經很久沒有被別人近身到這種距離了,過往的經驗讓他差點以為他會就這樣被殺死。要不是還有一點理智在否則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動手,就算是同歸於盡他都做的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乖,不要哭。」也被黎鳶的反應嚇到,一群人連忙蹲下來七手八腳的哄已經哭出來的人,不過顯然成效不彰。「好好好,乖,真的沒事了。」

抽泣著,黎鳶抬起手臂胡亂的抹了抹臉,吸了吸鼻子,抿起唇,鬆開抓著太陽衣服的手,頭低低的蹭到某個人面前,拉開那人的手不發一語的往他的懷裡鑽。

夏碎連忙伸手把人攬在懷裡,一手輕拍著他的背。「好、好,沒事了,別哭。」

「……我還以為我會被殺死。」悶悶的聲音傳來,解釋了他為什麼會突然異常的原因。「這個距離太危險了。」

「好,好,現在沒事了,別哭了。」放柔了聲音安撫著,夏碎心想現在好像是真的在哄一個稚齡幼童,而不是活過漫長歲月的黎鳶。

「那個……黎黎,對不起啦……喵喵不知道你害怕這樣……」看到黎鳶反常的狀態喵喵也跟著急了起來。怎麼辦黎黎變成這樣都是她害的。

「沒關係……我沒有怎麼樣……」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怎麼樣聽上去都不像沒事的樣子。「只是有點嚇到……等一下就沒事了……」

「好好,我知道。給你,眼淚擦一擦吧,別哭了。」接過旁人遞來的面紙,夏碎輕輕的把滑落臉龐的淚珠擦去。靠在他的肩膀上黎鳶用力點了點頭,拿過他手上的面紙胡亂的抹了把臉才抬起頭,白皙的臉頰因為哭過而紅通通的,看上去只想讓人把他抱進懷裡好好安慰一番。「沒事了,真的。」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事。」看著眼角還是掛著小小淚珠的人,這怎麼看都跟沒事扯不上邊。

「只是被嚇到而已,冷靜下來就好了。更何況又不是真的被殺掉。」小聲的對夏碎說了聲「謝謝」黎鳶離開他的懷抱,揉了揉眼睛,聲音還是帶有一些哭腔。

「你變成這樣心智會變化嗎?」平常的黎鳶怎麼可能一嚇就哭,這實在不太像他們認識的友人。

「多少會,不過基本上除非有特殊狀況不然沒影響。」剛剛那樣真的是徹底嚇到他了,除非是自己主動否則他不會讓任何人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接近到這麼危險的距離,要是在戰場上發生這種事他根本必死無疑了。

「你還要維持這樣一天多呢。沒問題嗎?」他長得這麼可愛,難保不會再度出現剛剛的狀況。

「既然是你們要我變成這樣的那當然要由你們負責啊!」很快的調適好心情,黎鳶雙手叉腰,有些任性的舉動在他身上就只有「可愛」兩字能形容了。

「負責?」

「是啊,負責。哥、哥、們。」很故意的一字一頓,黎鳶的眼中帶著狡黠。

「「……蛤!!!」」

看著他們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神色,黎鳶的表情更無辜了。「有什麼問題嗎?哥哥?」

「有很大的問題好嗎你這什麼可怕的稱呼!?」

「你們不喜歡這個稱呼嗎?難得的機會欸。」

「你別忘了你的內在是個年齡不明的老人啊!」

「好吧,真可惜,難得有點興致的。」聳聳肩,看再叫下去這群人脆弱的心臟應該會受不住,黎鳶也就收起那點惡趣味。「不過這副模樣好像會引起一些麻煩呢,我這樣也不好出手,所以就拜託你們保護我啦。還有我想體會看看小孩子到底都在做些什麼?這件事就拜託你們啦!就當作是讓我變身的報酬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出去玩?」

「是啊!小孩子不是本來就該玩的嗎?我都沒有童年了就讓我這兩天內體會一下嘛。」他是真的很好奇一般的小孩子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唯一確定的就是絕對不會跟他一樣一出生就這麼老成,這可是一點樂趣都沒有呢。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啊。」先不提他們幾個有前世記憶的根本不能當作參考,冰炎的童年硬要說也在千年前,環境跟現在完全不一樣,而他們之中唯一一位身體年齡等於心理年齡的夏碎也是早年喪母,又生活在日本那種大家庭中,實在不能指望他的童年有多精彩。就他們的經歷來看沒一個人真的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啊!

「喵喵小時候有去過遊樂園!很好玩喔!」大概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正常的童年應該是怎麼樣的人,喵喵舉手說道。

「遊樂園?」黎鳶偏著頭,「是那個有很多遊樂設施的地方嗎?」

「對啊!那邊有很多好玩的設施喔!黎黎要去嗎?」

「你們要帶我去嗎?」回頭看向眾人,黎鳶一個歪頭。

「去。」眾人瞬間答應。這太可愛了他們快撐不住了。

「那明天一起去吧。」聽到他們的回答黎鳶笑了開來,看來明天會很有趣呢。


「大家早安。」一手被一人牽著黎鳶笑的燦爛,身上穿的是喵喵昨天幫他挑的衣服,連身帽被拉起來戴在頭上,上頭有一對貓耳,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的,樣子說有多討喜就多討喜。

「早安。昨晚睡得好嗎?」審判彎下身,臉上難得帶著柔和的笑容。

「嗯!」用力點頭,有些寬大的帽子掉下來遮住他的視線。不滿的鼓起腮,黎鳶索性把帽子抖落,露出比夏日陽光還要耀眼的一頭金髮。

「你的頭髮怎麼變短了?」有些驚訝的看著友人只剩一小搓紮在腦後的小馬尾,大地問道。

「因為這樣比較涼啊!放心只是暫時性的化短而已,沒有剪掉啦。」晃了晃短短的馬尾,早上冰炎他們看到他這樣時也嚇到了呢。

「我原本想要叫路西法一起出來的,可是他拒絕了。」他說他打死不要用這副模樣出來,然後就繼續睡他的覺他怎麼喊他都不回應,所以他也只好隨便他了。

真可惜,他還沒看過路西法變成小孩的樣子呢。

「這樣啊。」

「那我們要出發了嗎?」放開冰炎和夏碎的手,黎鳶一蹦一跳的跑到剛剛才出來的太陽面前,仰頭看著他,大大的眼裡滿是期待。

「當然。」笑彎了眼,黎鳶這副模樣讓他想起了夏西亞,她小時候也是帶著這種燦爛的笑容朝他撲過來的。

「其實你們還蠻像親子的。」看看眼前和諧的畫面,暴風說道。都是金髮碧眼,五官同樣精緻姣好,這出去說是太陽親生的他看都會有人相信吧。

「是有點。」其他人仔細看了看也紛紛認同。

「那我要改口叫親長嗎?」歪著頭,黎鳶看上去有些小小的苦惱,前提是要忽略他眼中的狡狎。

「還是叫太陽就好了吧。」雖然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他叫自己西亞。

「好哦!走了走了!喵喵應該已經再等我們了。」伸手拉著太陽的手腕黎鳶催促著。讓人家等實在是不太好的行為。

「好好,我們這就出發。」笑著拍了拍黎鳶的頭換得那人氣鼓鼓的臉,太陽展開移送陣,轉眼間就抵達了預定會合地點。

「這裡這裡!」興奮的揮著手,喵喵快步跑過來,旁邊還附帶了幾個人。

「喵喵說黎學姐變小了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來果真如此。」推了下眼鏡,千冬歲上下打量著黎鳶。察覺到他的視線黎鳶衝著他就是燦爛一笑,成功把人定格住。

「黎黎穿這樣好可愛喔!」忍著想要撲上去的想法,喵喵拿起手機就是一陣狂拍,見狀黎鳶也只能苦笑著。

「褚,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會過來?」看著另一位學弟夏碎有些疑惑的問。

「喵喵早上直接來我家說要出去玩,所以我就來了。」欲哭無淚的說著。天知道他多想拒絕。這群守世界的人對玩的定義可不是跟他這個地球人一樣的,他們覺得有些刺激的遊戲對他來說大概就等於玩命了吧。不曉得今天還能不能活著回家。

「萊恩沒來嗎?」四處張望著。還是那位學弟隱身起來了?

「他被他弟拖回家了。」回答的是身為他搭檔的千冬歲,眼睛微瞇,看上去有些不滿。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趕快進去吧!喵喵已經買好票了!」高舉手上的票,喵喵看上去鬥志高昂。

「好。」

「好大喔!」一進到園區黎鳶不禁讚嘆著。不愧是守世界最大的遊樂園,這規模真的不是一般普通遊樂園可以比擬的。

「是啊。」無聲的笑笑,夏碎上前幾步牽住看上去十分興奮的人避免等一下他就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人影,這裡人這麼多要找人十分麻煩。

「我不是小孩子,我又不會亂跑。」一下子明白過來夏碎這麼做的意思,黎鳶嘟著嘴,神色看上去有些不滿。

「可是你現在這麼小隻,我怕你會被人群淹沒。」微笑以應。雖然一部分的原因真的是這樣沒錯,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個人的私心,畢竟難得有可以光明正大牽他的手的機會怎麼可以不好好把握呢。

「喔。」聽到他這樣黎鳶也只能乖乖給牽,畢竟他也不是很想被人群淹沒。

「那我們要先去玩什麼呢?」展開手上的園區地圖,千冬歲問道。

「從最裡面一路玩出來吧。」綠葉提議到。

「也好。那麼最裡面的是……」

「鬼屋。」看著標示,審判說道。

「一開始就這麼刺激啊。」不像褚冥漾露出十分驚恐的表情,黎鳶期待的笑了。鬼屋啊,不知道有沒有比他們高二那年造的還要恐怖呢。

「那我們趕緊出發吧。」


「褚學弟,這比出任務還要不可怕吧?」無言的看著從頭尖叫到尾的褚冥漾,黎鳶已經有想把人打暈拖到出口的衝動了。要不是工作人員說只能兩兩一組他們只好抽籤,結果他就抽到褚冥漾了。

「可可可可是……」我覺得可怕的不是那些妖魔鬼怪而是學姐你啊!哪有人一進來看都不看的直接把撲上來的惡鬼一拳揍到腦漿噴出來的!哪有人直接徒手把突然冒出來的長頸女人的脖子給扯斷的!哪有人一看見鬼火飄過來就想也不想的動手把它們抓下來一把按進旁邊的墳墓裡的!雖然那些都是佈景不過學姐你也未免也太兇殘了吧!!!!!

「嗷嗚!」淒厲的狼嚎響起,聽到這聲音黎鳶躍躍欲試的摩拳擦掌,褚冥漾見狀當機立斷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避免妨礙到黎鳶動手。開什麼玩笑要是他拖學姐的後腿那麼下一個被扯斷脖子的就是他了!

等了幾秒,一大群半腐爛的狼晃進他們的視野,身上還有一部分只剩森森白骨。為首的那隻狼壓低了身子,空洞的眼窩對著他們,低吼一聲倏地朝他們撲來。其它隻也跟進,一時之間殺意四起。

「有意思,就讓我來陪你們玩玩吧。」轉了轉手腕,黎鳶腳下一蹬倏地衝上前,轉瞬間就出現在領頭的狼面前,在它還來不及反應時一拳往它的眼窩揍去同時賞了它腹部一腳,它慘叫著飛出去,撞上一旁的佈景,那片佈景瞬間轟然倒塌。在佈景整個垮下來前又好幾隻狼慘叫著飛了過去,轟的一聲,十幾隻狼全被埋在底下,宣告陣亡。

「感覺沒動什麼手呢。」動手的人有些可惜的嘖了聲。實在是沒勁啊沒勁。

……學姐我拜託你你趕快恢復原狀好嗎?你用小孩子的模樣做出這麼兇殘的舉動會害我對小孩子留下陰影的。

「走了走了,下一關。」隨手把從井裡面緩緩冒出來的、用頭髮蓋住整張臉的女人用力壓回去,黎鳶直直往前走。

「學姐等等我!」他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鬼地方啦!


「終於……」看到外面的太陽褚冥漾差點喜極而泣。太好了終於不用再看一個長相甜美無辜可愛的小孩非常兇殘的動手了!就算他知道那個小孩實際上都不知道活了幾百萬年了不過視覺效果還是很驚悚啊!

「怎麼這麼久?」其他也是十分兇殘的人早早就出來了,就等黎鳶他們抵達。

「就、想多玩一點?雖然很無聊不過造景做的還不錯。」歪著頭,黎鳶很認真的說出換作是一般小孩絕對不可能說出的回答。說真的其實裡面的造景很真實、氣氛也很恐怖,不過對於長年待在戰場上的黎鳶來說這些大概都已經看到麻痺了。「接下來呢?」

「嗯……雲霄飛車如何?」研究了下地圖,暴風提議到。

「行啊!走吧走吧!」

「你的身高不能玩吧?」大地一語打槍了現在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的人。

「……」被潑了桶冷水,黎鳶默默的低下頭,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落寞。

「沒關係啦!我們去玩其它的就好了。」瞪了大地一眼,太陽蹲下來與黎鳶平視。

「喔……」悶悶的應了聲。感覺那個就很刺激啊為什麼會有該死的身高限制呢?

「附近還有什麼設施嗎?」

「我看看……自由落體?這個沒有身高限制。」看向一旁高聳的遊樂設施,上面正好有人尖叫著落下來,刺耳的尖叫聲讓他們這些旁觀的都有些起雞皮疙瘩。

「不去。」黎鳶一秒否決這個提議。

「欸?可是那個很刺激呢。黎黎不喜歡嗎?」

「不去。」

「黎黎怕高嗎?」有些不解的問。不然怎麼可能會不想上去。

「喵喵,怎麼可能……」「嗯。」褚冥漾話還沒說完黎鳶就低低的應了聲,坦率的回答嚇到一票學弟妹。

「學姐你怕高?」千冬歲難得瞪大了眼。身為大天使的學姐竟然怕高?這怎麼可能?

「有點原因。」不是怕高,是怕從高處墜落的感覺。那種感覺太接近死亡了,他不想再一次體會。

「啊啊沒關係,我們去玩其他的就好。介意我把你抱起來嗎?」拍拍黎鳶的頭,太陽問道。

「不介意。」說完黎鳶還張開雙手伸向太陽方便讓他抱起,太陽雙臂一個用力把他抱起讓他能坐在他的臂上,感覺比之前抱他去休息時還要輕,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像是這個人只是道虛影,而事實也與這點相差不遠。

「還是這個高度比較習慣啊。」環著太陽的頸黎鳶四處張望著,然後視線定格在其中一個攤位上。「那是什麼?」

「哪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棉花糖?」

「那個叫棉花糖?好漂亮啊!」看著被做成花朵形狀的棉花糖,黎鳶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想吃嗎?」

「想!」

「那我們就過去吧。」看著人心情變好他們也跟著笑笑,一群人就這樣走過去那個小攤。

「呦!小朋友長的這麼可愛,叔叔多送你一隻吧!」賣棉花糖的老闆笑呵呵的遞了兩枝棉花糖過去。這麼可愛的小孩可不多見了啊,看起來也跟他兒子差不多年紀,如果能介紹給自己兒子認識就好了。

「可是這樣……」「啊啊沒關係的,少一枝虧不了多少錢的。」

「那、謝謝叔叔。」眼見推拒不了黎鳶只好伸手接過兩枝大大的棉花糖,很認真的點頭道謝,然後把其中一枝遞到喵喵面前。「喵喵要吃嗎?」

「好啊!」很快樂的接過那枝棉花糖,喵喵先是撥了一些分給友人吃才開始享用起來。

看到喵喵的舉動黎鳶也有樣學樣的撕下一塊遞到太陽嘴前,「吃。」

有些訝異的看著黎鳶的舉動,不過太陽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張嘴咬下,甜甜的滋味瞬間在嘴裡擴散開來,甜的他笑彎了眼。「謝謝。」

「不客氣。」又撕下一片,黎鳶伸長手想要將棉花糖送到審判嘴邊。有些無奈的看著棉花糖,審判還是說了聲謝謝伸手接過。

「大家也吃啊。」毫不吝嗇的分送著棉花糖,分送完一輪後棉花糖已經所剩無幾,黎鳶這才慢慢地將剩下的棉花糖一小片一小片撕下來放進嘴裡,一下子就吃完了。

「好吃嗎?」

「好吃!」將黏在指尖的棉花糖舔乾淨,黎鳶笑了開來,真誠而無雜質的喜悅隨著他的笑容擴散到四周,感染了所有注意到他的人。

「你的情緒好像很容易感染周圍的人呢。」

「我們可是擁有讓人無條件相信的特質啊!感染情緒當然也是輕而易舉的。」不然你以為那些看見神蹟的人怎麼會那麼肯定向他們啟示的人是誰,像是之前他說他是米迦勒也沒有半個人懷疑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接下來要玩什麼呢?」

「嗯……那棟建築裡面有射擊遊戲,你們要玩嗎?」指著不遠處一棟色彩繽紛的建築物,綠葉說道。

「射擊啊……不是我的強項呢,不過玩玩看也好。」點點頭。雖然自己的武器是近戰類的,不過偶爾試試看遠程武器好像也不錯。

「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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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1-12-27 13:17:03 | 顯示全部樓層
眼神一利,黎鳶對準目標毫不遲疑的扣下扳機,子彈迅速的從槍管竄出,毫無偏差的在目標身上留下一道鮮豔的色彩。眼見被命中了堅石只好站起身雙手半舉表示投降,隨後走向場外的一群人。

「那傢伙不是說他不擅長使用遠程武器嗎?」早早就被漆彈射中而出局的大地不滿的碎碎唸著。他主修的是防禦不是攻擊,隱蔽這件事對要替同伴擋下攻擊的他來說自然也沒這麼擅長,所以才剛開局沒多久他就被莫名其妙的送出來了。

「得了吧,那傢伙的不擅長都比我們專精的還強。」不是很意外這個結果,武器是腿鎧而不太擅長遠距離攻擊的暴風也是被暗算早早就出局了。

「刃金你怎麼會出局?」烈火好奇的看向比他還早出局的刃金。在他們之中論隱蔽能力刃金大概只輸白雲,就算不擅長遠距離攻擊不過憑他的隱藏能力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出局了吧?

「黎他們好像在開局前就決定先幹掉我了。」欲哭無淚的說著。大概是國二那次學院祭他冷不防的偷襲另外兩班自此之後就被惦記上了吧。畢竟誰也不想對付會突然冒出來的敵人。

「難怪他們在開局前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大地恍然大悟。開局前他才看黎鳶鬼鬼祟祟的對著冰炎和夏碎三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原來就是安排好他們出局的順序。

「現在場上還剩幾個人?」將手上沾到的顏料洗掉,堅石走了過來。

「八個。」

「綠葉還在場上吧。」看看他們幾個近戰的都已經宣告陣亡了,現在能在場上那些怪物手下活下來的大概就只有綠葉這個擅長遠距離攻擊的紫袍還能堅持到現在了。

至於用槍的褚冥漾,早在開局時就被自家代導人給一槍送出局了,現在正在一旁的盥洗室努力搓洗著沾到的顏料。

「是啊。在那邊。」目光看往一個方向,只見綠葉蹲在一道斷牆後面,警戒的張望著。

「離他最近的是……冰炎。」冰炎隱身在樹上,距離綠葉僅不到五十米,居高臨下很容易能掌握對方的位置,但同時也增加了被發現的風險以及之後躲避的麻煩。

「話說,千冬歲呢?」學弟妹中只剩下他還沒出局了。那位雪野家的學弟也不是吃素的啊。

「嗯……啊,那邊。」用手指出學弟藏身的地點,不愧是紅袍,隱匿能力真的沒話說,隱藏地點也挑的很好。不過不是他們想打擊他,只是依照目前的順序來看有可能造成威脅又好幹掉的都已經出局了,剩下的要嘛就是一時之間幹不掉要嘛就是覺得威脅性沒那麼大所以還能留在場上,而依照他們對黎鳶等人的認識那位學弟大概是後者的成分比較多吧。

「太陽的位置離千冬歲還蠻近的。」可能是考量到自己的武術實在不怎麼好,所以太陽是躲在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不過他也不可能就這麼安於現狀,這之中一定有他的考量。

「審判長呢?」刃金張望著。怎麼好像沒看見那道黑色的身影。

「是在那棵樹後面嗎?」指向一棵可能要五、六個人拉起手才能環抱的大樹,眾人仔細一看,果然在樹的背光面看見了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人。

「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色系了啊……」

在場外的眾人忙著四處找人躲在哪裡時,黎鳶正直直的往他們那邊望去,然後閉上眼在腦中推算一番後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利用自己身形的優勢黎鳶悄然無聲的移動到一塊石頭後方,然後緩緩地將身體扭轉成不科學的角度,以容易被誤判的方向將子彈擊出,子彈命中了目標,但卻不是上述的任何一個人。白雲悠悠的顯形,很乾脆的往場外走。

「不是吧白雲出局了?」原本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人身上的人一回過頭就發現那個連他們都找不到的白雲居然出局了?這怎麼可能?

「這誰幹的啊?」

「那個角度……夏碎?」比對著子彈可能行經的路徑,暴風不確定的說。夏碎躲在一個離眾人稍微有些偏遠的地方,不過說真的這點距離對他們來說基本上有跟沒有是差不多的。

見到有人出局了在場中的人繃緊了神經,千冬歲試探的往那邊擊出一發漆彈然後迅速轉移陣地,下一秒他驚愕的停下動作,只見他的右臂被顏料染成紅色,而兇手正是開始暗算眾人的黎鳶。

計算著彈道綠葉眉頭一皺,拿起手上的槍毫不猶豫的往夏碎那邊射擊後迅速離開原地。察覺到自己有可能被栽贓的夏碎原想迅速轉移陣地,但才剛要躲到下一個藏身處一發漆彈精準的命中了他。子彈的主人不用說,正是綠葉。綠葉可是號稱失手比命中還難的神射手,基本上要逃過他的射擊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夏碎也只能聳聳肩,站起來做投降狀接著往場外走。

短短不到一分鐘內就出局了三人,這讓場上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瞇起了眼,具有高處優勢的冰炎眼角瞄到了正趴伏在地、四下尋找著可以躲藏地點的綠葉,可是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出手,畢竟只要一出手扣除綠葉場上還有黎鳶、審判和太陽那傢伙,後兩人姑且不論,光是黎鳶就是一個最大的變數。雖然在一開始時黎鳶就自己跑來找他和夏碎說要聯盟,可是現在在場人數只剩五人,誰也不知道黎鳶會不會突然斷絕聯盟關係。

微皺著眉頭,這該如何是好呢?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在此同時太陽也在思考著動手的可能性。雖然這裡是很好的隱匿位置,但是要進攻的話這位子實在稱不上理想,而且對手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冒然出手可能會導致自己出局而已,這可不是他樂見的結局。

那麼,是要轉移陣地動手,還是就耗到不得不出來的時候呢?

還是沒人要動手嗎?靜靜的觀望一陣子,眼見都沒有人有意願進行下一步的動作黎鳶暗自嘖了聲。這樣不行,這個局面勢必得突破。

靜悄悄的換了個位置,黎鳶再度舉起槍,瞄準鏡出現了他的目標,扳機一扣,破風而去的漆彈夾帶著鬥氣朝目標物襲去,轟的一聲,子彈擊中的卻不是任何一個人,而是太陽的藏身處。只見原先無害的漆彈硬是把巨大的岩石給擊個粉碎,逼得躲在後面的太陽只能咬著牙向迅速從藏身處跑出尋找新的遮蔽物。趁綠葉被爆炸聲吸引過去的瞬間冰炎直接一發子彈打在他身上送他出局,解決掉人後槍口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太陽扣下了扳機。不可能沒發覺到冰炎對他動手,蹲在一塊大塊的碎片後的太陽不甘示弱的回擊。在一旁觀望的審判見狀毫不遲疑的把槍口指向冰炎,在他將子彈擊出時,射擊後就轉移到戰火外的黎鳶也扣下扳機,顏色在太陽的胸口及冰炎的背部炸了開,兩人雙雙宣告出局。

「最後一個。」小小聲的說,黎鳶趴伏在草地上,瞄準,食指輕輕一扣。碰。顏料染上了審判持槍的手,最後一人,宣告出局。

「嘿,成讓了。」從地上爬了起來,黎鳶拍掉身上的草屑衝著大家就是一笑,神色是張揚的喜悅。

「不是說不擅長嗎?」一離場大地立刻質問。

「所以很多人不是我殺的啊。認真算起來我只殺了五個人而已。」

「但你暗算了不少人吧。」

「這倒是沒錯,不過我真正動手的只有在後頭,前面我都躲的好好的。」他正式開始動手就是讓堅石出去的那一槍,之後就是各種算計了。

「所以你到底暗算了多少人啊?」

「堅石後出去的人都是我暗算的。」毫不掩飾的坦承。他會看著場外那群人是因為他知道他們會去尋找其他人的藏身處,所以他就推斷出其他人到底躲藏在哪裡。至於為何他知道躲藏的人是誰,他是靠著讀他們的口型而知道的,既然都確定誰躲在哪裡就可以開始動手了。

白雲和千冬歲是他推算夏碎可能射擊的軌道而動手,目的就是暴露夏碎的位置給其他人。

冰炎離綠葉很近,但是他可能會顧及其他人而沒有動手,所以他之後才會搞出那番騷動,為的就是讓冰炎出手幹掉綠葉。

而太陽被逼出來後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冒然進攻而是反射性的先確保自身安全,位居高處的冰炎絕對會察覺到他這番動靜而選擇攻擊。既然冰炎動手太陽絕對會跟他槓上,躲在一旁的審判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會去幫太陽,所以他才可以游刃有餘的解決掉他們。

「冰炎和夏碎都不是我殺的喔!」他可是有好好遵守盟約的。

「但你還是暗算了我們吧。」無奈的揉了揉黎鳶的頭,對於自己被陰夏碎也只能苦笑了。

「嘿嘿,對不起啦。」被揉頭的人笑的一點反省之意都沒有,不過在場也沒有人真的生氣就是了,因為早在一開始他們就預料到這個結局了。對手是黎鳶的話他們輸才叫正常。「不然抱一個以表安慰?」

「好啊。」在擁抱的同時夏碎順勢把人抱起,一下子增高的高度讓黎鳶驚呼了聲,隨後咯咯笑了起來,轉頭看了看四周因為被抱起來所以能與他平視的人。「終於可以不用抬頭看你們了,那樣脖子好酸。現在這高度跟原本的我差不多呢。」

「你原本有這麼高?」眾人一愣。雖然知道他是靈體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身高,不過因為被抱著現在他的高度還比夏碎高了點,要知道夏碎可是有一百八啊。

「有啊!只是我現在能量不足所以才看起來比較矮,不然我原本還挺高的。不過現在我覺得維持小小的樣子也不錯。」大家都會下意識的照顧他、哄他開心,這樣的感覺很不錯呢。「走了走了!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玩呢!」

「好,我們走吧。」


「今天好玩嗎?」看向坐在他肩上的黎鳶,夏碎笑笑的問。現在已經黃昏了,太陽逐漸隱沒至地平線下,夜色開始一點一滴的渲染了天空。

「好玩------!」用力點頭。他好久沒有玩的這麼過癮了,人果然不能一直都在工作啊。

「我快死了……」氣若游絲的說著。陪著這群火星人玩了一天,褚冥漾表示這比跟五色雞頭出任務還累。他下次再也不要跟這群人一起出來了啦!

「啊!快看!有煙火呢!」喵喵興奮的指向一個方向,眾人轉過頭去,五顏六色的煙火在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裡綻放開來,短暫的替天空帶來一絲光彩。眾人靜靜的看著炫目的煙火,一時之間無人開口。

「下次,再一起出來玩吧。」目不轉睛的看著,黎鳶輕輕的說了一句。

「好啊。」眾人紛紛同意,然後繼續看著彷彿永無止境的煙火秀。

也許他們的童年並不圓滿,但現在,他們能彼此陪伴、一同成長。現在的他們很幸福,這樣就好了。


好的由於題數沒有達標所以今年最後一篇就是番外啦,結局的話就等明年再說吧。至於為什麼我現在會發文,因為本人要上大夜班,所以我睡醒時絕對會來不及或乾脆忘記更文,所以就現在發啦。現在此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我們明年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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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樓主| 發表於 2021-12-29 04:52:01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綿夢 發表於 2021-12-28 17:15
接上面,花了幾天看完了!黎黎變小的樣子想想就很可愛呢,好想抱抱看(*´ω`*) ...

前提是有那個命去抱吧,人家身體縮水不代表實力跟著縮水,加上旁邊一票保鑣(?)要抱之前還是先三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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