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k0875337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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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操靈師】第三十五章 秘辛(7/05(7/07 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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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5-27 20:47:0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7-24 17:32 編輯

第九章 樹靈之首


  以我們為中心,大約直徑五公尺的圓圈外頭,全部都是樹靈。樹靈是個不強大的存在,以攻擊力來說是如此,但以生命力來說,根本就是殺不死的怪物。所幸樹靈不是個以人為食的靈,不然我接的除靈委託中會有九成九是去除樹靈而不是有怨念的食人靈。
       
  華煜瞥了一眼我臉上的傷疤,皺了下眉頭後又看著眼前的樹靈。這些樹靈或站或坐,年齡從五歲的小男孩小女孩到八十歲的老先生老太太都有,而人數…不,是『靈』數大約有七八百人吧,他們全都在樹上,沒有任何一個接觸到地面。我看著那些樹,總覺得那些樹好像隨時會被壓倒…因為每個樹枝上都或站或坐或吊掛好幾個樹靈,即使是最細小的樹枝上也會站一個。
       
  「華煜大人,我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榕大人有請您到她寒舍一趟,她有些事想請教您。」說話的是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男孩,他站在華煜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垂手侍立,完全像個下人般的姿態,他抬起頭時,我看見他藍綠色的眼中有幾絲不滿。

  華煜皺眉,瞇起了細長的眼疑惑的問:「難道是榕婆婆?原來被傳送到這了啊…現在天色也晚了,水漪,就麻煩你帶我們到榕婆婆家吧。」

  水漪看了我一眼,微微皺起眉,語氣不太友善的說:「他也一起?」這句話完全沒了剛剛的恭敬,看來他看我挺不順眼的。

  華煜只是瞇了瞇眼,說:「他是我朋友,當然要一起。」

  水漪沒在說什麼,鞠了個躬後,說:「請隨我來。」

  接著他就不管我們有沒有跟上,逕自跳上樹,停了一下,然後跳到下一棵樹,一路上他跳過一棵樹、停下來等我們、跳下一顆樹…就這樣重複這個動作直到目的地。

  在我們終於到達那位榕婆婆家時,天空早已從火紅的夕陽換成暗黑的夜幕。我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那七八百位數靈似乎沒有跟上來的樣子。

  看來今晚不用露宿了,才剛放鬆下來就發覺肚子一直在哀號…我偏頭看看梓玥,他倒是一臉興奮的望著眼前的房子…

  「那麼我先進去通報,請各位稍等。」水漪又一個鞠躬就轉身匆匆的跑進屋子。

  我觀察了一下四週,這附近都是榕樹,風吹來,榕樹的鬚根隨風搖動,沙沙聲不絕於耳。打量了下這棟房子,房子是木造的、不大、樸素沒有多餘的裝飾,看來榕婆婆是個節儉的人。

  華煜看了看房子幾眼後,自言自語的說:「還真是萬年不變啊…這房子,永遠都是這種樣式,真是,是這一帶的樹靈之首就該住得豪華點嘛,幹麻這麼節儉。平常都親自來找我的啊,這次怎麼會特地請人來…難道是她又病了?」

  他真的是不用我逼問也可以說出很多秘密…聽起來那位榕婆婆和華煜的關係似乎很好的樣子,從他皺著眉擔心得走來走去的模樣看來應該是這樣吧…

  「請各位隨我來吧。」

  我抬頭,水漪站在階梯上做出請的手勢,他的態度雖然恭敬,但我總覺得他眼裡的不滿似乎又更多了。

  才剛走進屋裡就看見一個慈祥的老婆婆,她坐在木倚上,似乎在等人,看見我們進來,她和藹地笑了下,我也回以一個微笑,隨即想起我沒有戴眼罩,而她卻對我的面容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我目前為止看過的反應有害怕、驚嚇、惋惜、憐憫…而其中最平淡的反應是皺眉,但絕對不是毫無反應。

  華煜招呼也沒打,直接拉了張椅子坐下,劈頭就說:「婆婆,妳是不是又生病了,不然怎麼派個人來找我?還有啊,我不是說過很多次身體要好好照顧,怎麼又病了?」

  榕婆婆只是溫柔的笑笑,然後緩緩的開口:「紅寧。」

  華煜一愣,低了低頭回答:「是。」

  「你不介紹這位朋友是誰嗎?他好像很緊張呢。」她看向我,笑容依然溫和。

  的確,我確實有點緊張,因為她畢竟是靈,誰知道她會不會不歡迎我和梓玥而把我們趕走呢?但在我看到她的笑容時,我感到放鬆了些。

  華煜看了我一眼,然後他開始摸著下巴思索著要怎麼說,最後他說:「他是…呃,你叫什麼名字?」結果想了那麼久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我叫什麼名字。

  「…闇。」我無言了會才回答。雖然說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不是他的錯,但是他要介紹朋友卻連名字都不知道,那是要介紹什麼呀…

  「闇?你這名字差別也太大了吧?你之前可是耀欸!光耀的耀欸,現在竟然叫闇,這名字誰取的啊…」華煜非常驚訝加抱怨的大聲嚷著。

  …我媽取的。聽我媽說是因為我黑色的眸子望進去感覺像無盡的黑夜一般,所以才取了這名字。

  榕婆婆聽了卻愣了下,皺了皺眉,問「耀?」

  「是啊,婆婆。他雖然和御風大人長的很像,不過其實他是人類,但從年紀和容貌看來應該是耀沒錯。」華煜向榕婆婆解釋。

  她看向我,卻感覺她的眼神好像在看著我卻又不像是真正的在看我,我覺得有些奇怪而皺起了眉,她好像察覺了什麼突然收回了她的視線,轉而和華煜聊了起來。

  這太奇怪了,剛才榕婆婆看著我的時候,她黑褐色的眼睛有些黯淡,而且看著人的時候,明明是看著自己卻又覺得他的眼沒有真正的望著,難道…

  感覺衣服被扯動,我低頭看向身旁,梓玥苦著張臉拉了拉我的衣服,然後低聲的說:「…哥哥,梓玥的肚子好餓喔。」

  「…」其實我也很餓啊!可是人家還在聊天,我總不好說『我肚子好餓,你們可不可吃飯時在聊?』這樣真是太丟臉了,我做不出來啊…

  這時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榕婆婆笑著說:「紅寧啊,看來客人們餓了呢,那婆婆我就先去弄些吃的來給你們吧。」說著她就站起身,朝著左邊的房間走去,我想那裡大概就是廚房吧。

  華煜很緊張的大叫:「婆婆!妳不是生病了嗎?讓其他人去弄就好,妳要多休息啊。」

  榕婆婆緩慢的步伐停下,她對紅寧笑笑,語氣聽得出她在勉強:「你就別擔心了,我只是最近比較累而已,沒什麼大礙的。」

  「可是…」

  「哎,再不快點看這小孩兒都快哭啦。」她捏捏梓玥的臉頰,梓玥只是好奇的望著她,摸摸自己的臉。

  我看著榕婆婆從我身旁經過,她的背已有些佝僂,花白的髮絲隨意盤起,幾絲銀白垂盪在耳前,他拄著柺杖緩慢的移動步伐。

  拐杖…

  直到她進了廚房後,我才拉開椅子坐下,梓玥見我坐下也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上去,這桌子有些高,他坐在椅子上只剩一顆頭在桌子的高度以上。

  總覺得榕婆婆一個人有些不放心,我想華煜應該也是這麼想才對,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華煜,你覺得榕婆婆一個人可以嗎?」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去幫忙的意思。

  他微微皺起秀眉,糾正我說:「誰是你婆婆啊?你要稱她為榕大人。」他沉默了會,有些慚愧的開口:「就算我想幫她,也不行啊,我之前把馬鈴薯當成芋頭,把蕃茄當成紅甜椒,把蘋果當成蕃茄…你覺得我這樣能幫上什麼忙?」

  …的確幫不上忙,而且還會幫倒忙。

  「華煜哥哥,這是笑話嗎?」梓玥眨著無辜的雙眼好奇的問,好像在想著是不是應該捧場笑一下。梓玥,你這句話好毒啊,我怎麼不知道你說話這麼毒…

  華煜的臉皮抽搐了幾下,威脅梓玥:「你再這樣說今天晚飯就沒你的份了。」

  梓玥立刻嘟起嘴反駁:「晚餐又不是你弄的,所以你沒資格這樣說。」

  「你…」

  看著吵起來的兩人,我無言了會,說了句「我去廚房看一下」就起身往廚房走去。

  走進廚房,就看見一個佝僂的背影,在有些暗黃的燈光下顯得滄桑,『逗、逗、逗』規律的切菜聲傳來,接著聽見『刷!』一聲她把菜用刀鏟起丟進鍋裡。

  「怎麼啦?」她沒有轉過身,只是用著蒼老而有些沙啞的嗓音柔聲問我。

  我一愣,這景象讓我想起媽媽。我走到榕婆婆身旁,問:「榕婆婆…不是,榕大人,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她依然做著切菜的動作,揚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帶著疼惜與慈愛:「叫我榕婆婆就好。是紅寧叫你來幫忙的嗎?真是不好意思呢,還讓客人來幫忙。」

  「不,我是自願的,他和梓玥兩個在鬥嘴呢。」我拿起蘿蔔看了看,走到水槽邊開水,把蘿蔔洗乾淨後,我拿了把菜刀開始切蘿蔔。

  榕婆婆笑了笑,拿了一個小碟子走到鍋邊嚐了口湯鍋裡的湯:「少了點味呢…」她拿了一罐調味料,在湯鍋裡灑了灑:「你說紅寧?他在鬥嘴?呵呵…」

  她又低低的笑了笑,說:「真像他會做的事呢,跟小孩子鬥嘴。對了,你剛說那孩子叫梓玥對吧?他不應該在這世間逗留,會有變成食人靈的危險。」她說到最後幾句沉下了臉,語氣有些惋惜。

  我看著鉆板上的蘿蔔,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停下,她見我停下,疑惑的問:「怎麼了?」

  我抿抿唇,說:「我知道,但我不想用除靈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我希望他是自願離開而不是被強迫。」

  聞言,他沉默了會,語氣有些羨慕的說:「真好呢,他能遇見像你這樣的人。」

  「婆婆?」我疑惑的轉頭,她的側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卻在歲月刻畫的痕跡上有著幾分憂傷,微瞇的眼依然有些黯淡。

  我想我懂了…

  「婆婆,你的眼睛…」

  她輕輕一笑,卻抹不去那幾分憂傷:「我已經是個白髮皤皤的老人了,已經老到就算突然倒地死了也不奇怪,會這樣也很正常,你別擔心。大概近幾日我就會去了吧,能在那之前再見到這個讓我擔心的孩子,我已經了無遺憾了。」

  她的笑容和藹安詳,我卻看得心痛難忍:「婆婆,妳別騙我了,是誰傷了妳的眼?妳…有向華煜說過眼睛和近幾日會走的事嗎?」

  在我看來,榕婆婆應該沒有向華煜說過這件事,而且榕婆婆偽裝的很好,華煜大概沒有發現她已經失明的事。

  榕婆婆停下手上的動作,沉默了會,說:「我不忍心說啊,那孩子會傷心的,我不想要到最後還讓他擔心,所以啊,婆婆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說著她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有些粗操卻很溫暖:「拜託你別告訴紅寧,好嗎?」

  我一愣,但還是點點頭:「好。」

  她溫柔的笑笑:「謝謝你。」好像想到什麼,她說:「對了,你是怎麼發現婆婆看不見了?」

  我的嘴角漾起一抹笑容,說:「因為婆婆妳看到我的容貌沒有反應呀。」

  榕婆婆愣了下,我抓起她的手覆在我的右臉上,她有些驚訝,但隨即又恢復平靜,緩緩的說:「你很堅強。」

  這次換我愣住了,她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溫暖透過她的手傳了過來,她慈愛的笑著說:「經歷了那樣的事卻還能堅強的挺過來,真是苦了你這孩子。」

  不…婆婆,我一點也不堅強,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我獨自縮在被中一次又一次的夢見那天的景象,一次又一次的被驚醒,在驚嚇中強忍著淚水卻不敢真的哭出來,因為我害怕…我害怕我會就此崩潰而找不到自己。

  「哎?怎麼哭啦?」榕婆婆輕輕的用手抹去我的淚,皺著眉柔聲問著。

  我抹抹臉,盡量笑著說:「沒事的,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事。」

  榕婆婆溫柔的笑笑:「是嗎,你別太壓抑自己,想哭的話就哭吧,那個人那麼關心你,我相信他不會吝於傾聽你的過去的。」

  這次,我真心的笑了,即使笑容不怎麼好看:「好,有機會的話我會跟他說的。」

  是啊…是該找個機會跟雷諾伊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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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婆婆本來沒有瞎的(認真
為什麼寫一寫會變成這樣啊?!(抱頭
寫一寫竟然又往悲的方向發展...
而且我寫到後面一整個好想哭啊!

話說 我好像最近幾篇都在爆字
平均都寫了三千字以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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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5-29 22:48:3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7-1 02:00 編輯

93# 楊雅媛
其實我後來再看一遍 發現寫了四千多字其實有點短
因為劇情節奏感覺有點快 我是希望每一篇的長度越來越長
你的第三句話我有點看不懂欸(眨眨眼
不過的確是只有感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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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樓主| 發表於 2012-6-1 22:18:2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7-24 17:32 編輯

第十章 夢


  在我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時,我愣住了。我剛進去再出來也不過三十分鐘,他們兩個是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看什麼看啊?」華煜瞇了瞇眼對我說,然後在我的驚訝中大叫:「喂喂喂!小心、小心啊!菜、菜、菜…菜啊!」

  還好,我在盤子掉下去前勉強穩住讓盤子重新平穩的端在手上,然後合起我張著的嘴,問:「你們兩個這是在幹麻?」

  梓玥很生氣地當著當事人的面向我告狀:「哥哥,都是他啦!他欺負梓玥,他說他怎樣都不要讓梓玥吃飯啦!」

  我覺得他們應該先從這種狀態下解除比較好吧?

  華煜聞言,立刻反駁:「什麼?!什麼我欺負你?說到底,還不是你先說我是個烹飪加上家事白痴還是個一點忙都幫不上的米蟲,我才會這樣做的。而且我只有烹飪不行好不好,其他我都還可以的,應該吧…」

  梓玥的眼神鄙夷的斜瞟了他一眼,沒理會他後面的幾句自言自語:「那不是事實嗎?」

  「你…你…」他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最後狠狠的往梓玥的頭上巴下去。

  「唔…喂!很痛欸,哥哥你看他欺負梓玥啦!」梓玥抱著髮絲凌亂的頭,痛得眼角都溢出淚了。

  我從廚房出來後就端著菜不明所以的看著梓玥死命抓著華煜胸前的衣服不放,而且他的頭髮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凌亂,而華煜則是努力的想把梓玥從身上拉下來。

  基本上我驚訝呆愣的原因是梓玥,雖然才認識半天,但梓玥都乖乖的,也不怎麼說話,我就以為他是個安靜內向的小男孩,現在才發現原來梓玥說話真的很毒…

  我無言了幾秒鐘後,把菜放到桌上,一邊擺碗筷一邊看也沒看他們倆,淡淡的說了句:「吃飯。」最後我拉開椅子坐下。

  他們同時眨眨眼,非常乖巧迅速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我覺得有些奇怪而看了眼他們,兩人竟然同時嚇一跳,然後把頭低下不敢看我…為什麼不敢看我啊?!

  我是做了什麼可怕的事,你們要用這種反應對我?

  我疑惑,卻聽見榕婆婆那低低的笑聲,她從廚房走出來,左右手各端了一盤菜,香味飄散開來,惹得我的肚子直哀號。

  她一邊放下菜盤一邊笑著說:「你看你嚇到他們了。」

  我一揚眉,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嚇到他們?為什麼?」

  榕婆婆沒回答我,只是低低的笑著。

  「哥哥…梓玥會乖乖的坐好吃飯,不會再和華煜吵架了,所以哥哥不要生氣好不好?」梓玥有些怯怯的聲音傳來,我疑惑的看向他,他還是一副不敢看我的模樣。

  「是啊是啊,我也會好好照顧這小子的…等等!你什麼時候可以直呼我華煜了?你應該要叫我『華煜大人』,華煜大人,懂嗎?」他附和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又開始和梓玥鬥嘴。

  梓玥一臉俾倪:「會跟小孩子吵架,而且還吵輸的人,竟然有臉要我叫你大人?」

  華煜瞇起了眼,咬牙切齒的說:「你•說•什•麼!」

  「我有說錯嗎?」

  「你…」

  看著兩人吵嘴的模樣,不禁覺得這兩人真像感情要好的兄弟,嘴角不自覺的浮現笑容。

  「哈哈哈…」

  他們聽見我的笑聲立刻停住而且還呆愣愣的望著我,我看著他們呆愣愣的表情,這麼說也不對,梓玥只是被我突然的笑聲嚇到,而華煜是真的呆愣愣的望著我出神,榕婆婆則是一點也沒影響的幫我們一個一個添飯。

  我偏了偏頭,思考了會,在華煜面前揮了揮手,他一驚抓住我的手,看來是回神了,他低頭沉默,期間還是抓著我的手沒放,因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所以我試探的問:「華煜?」

  他還是低著頭,只是這次終於有了回應,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也不像平常一樣大聲:「為…為什麼啊,已經好久沒看過耀這樣的笑容了,為什麼是在你身上才再次看見?他還活著的時候這樣的大笑也沒幾次…」說著說著他又沉默,氣氛有點沉重,我在想著要用什麼話安慰他,但他後面補上的自言自讓我打消了安慰他的念頭,而且還讓我很想揍他。

  「…而且笑容看起來還是那麼好看,嘖嘖!可以說是笑得比女生還甜…不不不!應該說是沉魚落雁,讓人願意為他傾國傾城啊!」

  我頭上冒著青筋,卻什麼也不能做,因為他的實力比我強大太多了,我打不贏他,但我還是有辦法讓他別繼續說下去。

  「你再說下去晚餐就不給你吃了。」我確實聽見我的聲音比平常低沉了些。

  他放開我的手腕反駁:「你憑什麼這樣說…呃!」他在抬起頭的時候似乎被我的表情給嚇了一跳。

  「憑什麼?憑這菜是我弄的啊!」我笑著回答他,但語氣聽起來應該是很可怕吧,因為他又再次眨眨眼之後乖乖的坐好,然後拿起筷子端起碗開始吃飯。

  「好了好了,紅寧你就少說兩句吧,闇也是,快點坐下來吃飯了。」既然榕婆婆都開口勸了,我還是不要再說下去比較好,畢竟我可不想被趕出去…


  晚餐過後,我走到浴室間洗澡,我是第一個用的,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我是今天第一個進來用的,而是說我是這間浴室蓋好後第一個用的…

  因為靈的身體不會髒,所以根本不需要洗澡,至於榕婆婆當初為什麼要蓋這間浴室我就不知道了。

  當我拉開浴室間的門的時候,我以為我會看見一堆蜘蛛網佈滿天花板的角落,而灰塵佔盡每一處可見的地方,地上則是蟑螂老鼠逃竄的景象,但是我看見的卻是一間乾淨整齊的浴室。

  我愣愣的眨眨眼,確定我沒有看錯,榕婆婆一邊開水一邊解釋:「這裡本來沒有要建的,但是總不能跟建商說我這間房子不要浴室,那樣子很奇怪,而且我也不能說我是樹靈呀。打掃家裡的時候,就順便的連這裡也整理整理,免得蟑螂老鼠滋生。」

  榕婆婆關掉水龍頭後擦擦手,對我溫柔的笑笑:「你也累了吧,今天就好好放鬆下吧,不用跟婆婆客氣。」

  「…謝謝。」我感覺我的臉頰似乎在發燙。

  在我脫掉外袍後,準備脫較緊身的黑色衣服時,我發現旁邊有一面鏡子,看到自己時我還嚇了一跳,因為…

  「…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女人,會不會太悲哀了點…」我伸手撫了撫額頭。

  鵝蛋型的臉白白淨淨,明亮的黑眸,小巧筆挺的瓊鼻,薄而有些蒼白的唇瓣,及肩的銀白髮絲遮住了右半邊臉,髪絲下隱隱的看得見駭人的疤痕和黯淡灰白的眼眸,而細瘦的臂膀顯得有些單薄。

  …嗚,我是不是應該要好好鍛鍊了啊?

  我在胡思亂想之中洗完澡後套上衣服,就跑去房間找梓玥,因為除了婆婆睡的那間房之外只剩兩間,而梓玥打死也不要跟華煜睡一間,所以他就跑到我這間房說要跟我睡。

  打開房門,我就看見梓玥準備爬上床,他的一隻腳已經跨到床上了,但是他看見我之後就沒繼續動作,只是表情呆愣而且出神的望著我。

  我皺眉,這情況怎麼好像不久前才遇過?我疑惑的喚了聲:「梓玥?」

  他在恍惚中說了句:「…姐姐?」

  「…」我走到床邊然後仰躺翻身拉上被子。

  「咦咦咦?!哥哥,對不起啦!你別生氣嘛,梓玥剛才只是不小心認錯了,以為是哪裡來的姐姐…」梓玥終於清醒過來後搖了搖我,我沒理他,只是繼續往被子裡頭縮。

  梓玥繼續搖著我:「哥哥,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嘛…只是不小心就…」

  我在被中模模糊糊的說:「我沒有生氣…」

  「…」

  「明明就在生氣…」

  梓玥,你這是雙重打擊啊雙重打擊!我不過穿著比較緊身的黑色衣服而已,怎麼就被當成女人了…我在被子裡想著以後一定要好好鍛練,絕對不要再被認成女人了之後就東想西想,最後我想到一個我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我從被子裡探出一點頭問:「梓玥,你會不會怕我臉上的…疤痕…」我不自覺的摸了摸右臉不平整的地方。

  問了以後我才想到,我真的想知道答案嗎?如果他說怕的話我以後要怎麼面對他?

  一開始沒聽見梓玥的回答,我以為他是在思考要怎麼說,但等了許久都沒聽見他的聲音就有些奇怪了,梓玥應該不會不理我啊…我轉過身一看,是一張小巧的睡臉,原來是睡著了。

  他呈大字躺在床上,頭髮凌亂而且嘴邊還有口水,衣服因為睡姿不良而掀起了一點露出了肚子,這樣會感冒啊…

  我把被子分了一些蓋在梓玥身上,然後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木頭的紋路,不知不覺睡意襲來,睡著前我模模糊糊的想著,希望別再夢見那天的情景…


  「…醒醒、醒醒,喂!你到底要不要醒來啦!」

  我驚嚇的張開眼,瞪著眼前的人,是一個女孩。

  她很生氣的皺起眉,然後嘟起嘴手扠著腰說:「真是的,你怎麼睡著了,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去花田看花的嗎?」

  我?花田?為什麼?還有這裡是哪?妳又是誰啊?

  我起身往左右看了看,我剛剛躺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微涼的風吹來,吹起我的髮絲也吹得草沙沙作響,這裡是我沒來過的地方,那麼現在是現實還是夢中?

  那女孩奇怪的皺了皺眉,雙手扠腰說:「你怎麼了,怎麼在發呆啊?」

  摸了摸身旁的草,觸感有些癢癢的,拂過臉龐的風涼涼的很舒服,泥土潮濕的氣味讓我清醒了些,我開始懷疑這裡其實是現實而不是夢中。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啦!」她稚嫩的臉龐湊到我面前對著我大吼。

  「妳是誰啊?還有這裡…」我還沒問完她就拉起我的手逕自往一個方向走去。

  不…不是她拉著我的手,是我拉著她的手,我轉頭看向旁邊的她,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很可愛,還帶著滿足和害羞的笑容。

  奇怪,她拉著我是要走去哪?不對不對,是我拉著她要走去哪?我為什麼會連自己要走去哪都不知道啊?!

  她很高興的搖著我的手說:「你說你要帶我去看的花田在哪啊?那裡真的很漂亮嗎?」

  我不知道什麼花田,而且我現在連自己要去哪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回答啊…

  「我不知道什麼花田啊,而且妳是誰啊?」我有些為難的開口,卻聽見她如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然後她的頰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你…你這樣說我會害羞啦,而…而且我沒你說的那麼漂亮啦。」她紅著臉低下頭,臉上盡是幸福的笑容。

  她的反應讓我愣住了,我沒說什麼讓人害羞的話吧?而且我不記得我有稱讚她漂亮…

  突然,她抓著我的手很興奮的指著前方說:「看!在那邊、在那邊,我看到了,真的好漂亮喔!」說著她還踮起腳尖想看得更清楚些。

  風從後方吹來拂過我的臉頰和四肢,前方的草地被吹得向前傾,如翠綠的波浪一般,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遠遠的可以看見一片藍紫色的地,那一片藍紫色的植物大概就是花田吧,不過太遠了我看不出那是什麼花。

  她往前跑了幾步,跑下半山坡後回過頭對我大喊:「快點來啊,不是要一起去看花的嗎?」

  我們是從一個小山坡走到這的,沿路經過的地方都是蓊鬱的綠地,我站在坡上遙望遠處,草地上有一些盛開的向日葵,幾隻斑斕的蝴蝶在其上翩翩飛舞,遠一些的則是深淺不一的草地,又是一陣風吹過,碧綠的波浪向前洶湧而出,順著浪遠遠的是幾座山在白霧中朦朧的影子,蔚藍的天空有幾朵雲,它們緩緩的移動,不斷的變換。

  在我的印象中,我絕對沒來過這樣的地方,這樣景致優美的地方。

  我不自覺的往前走,她甜甜的一笑跑上前牽起我的手,哼著我沒聽過的歌、搖著我的手向著那塊花田走去。

  真是怪了,我沒有想要往前走啊,而且她牽我的手時我竟然沒有反抗的任由她牽,而且現在我還是不知道那個花田的路要怎麼走,但我自己卻好像很清楚何時該轉彎、何時該繞路…這到底怎麼回事?

  「請問…妳到底是誰啊?」這是我第三次問了,她沒有理我,還是繼續哼著那首我沒聽過的歌。

  為什麼都不理我啊…

  在我拉著她走進一片密林時,她的歌聲突然停了,她放開我的手,腳步也慢了下來,我奇怪的看向她,發現她的頰上慢慢浮現紅暈,她低下頭嬌滴滴的開口:「…真的嗎,你…你真的覺得我的聲音很好聽?」

  「咦?」

  我看了她幾秒,她似乎有些期待,突然她很訝異的抬起頭,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很開心很幸福的笑容,她拉著我的手說:「是嗎?那我以後一定要唱更多的歌給你聽。」

  「什麼呀…妳到底在…」我還未說完她就抱起我的手臂,貼著我的手臂笑著說:「我最喜歡你了!」

  我一愣,感覺臉頰越來越燙,最後我紅著臉轉過頭,真是丟臉啊…竟然因為一句話而臉紅了,但她好像沒看見似的繼續抱著我的手臂。

  在我帶著她七彎八拐之後終於出了這片密林,這中間的路程真不知道我是真的知道路還是隨便亂走的…不過總算是到達目的地的樣子。

  耀眼的光芒刺得我睜不開眼,我瞇起了眼,卻聽見她驚呼:「哇∼真的好漂亮喔!」

  等我終於可以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東西是一片花瓣,一片柔嫩且閃著神秘的光芒的藍紫色花瓣,它被風輕輕一帶,迅速向上飄起後又緩緩降落。

  「哈哈哈!真的好漂亮喔,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她站在這片藍紫的花叢中大張著雙手迎著風,花瓣紛飛,她如雲的髮絲隨風飛舞,竟有種說不出的神秘美感。

  不…她本身和這個地方都很神秘,這個地方究竟是哪裡?而她又是誰?

  「妳...到底是誰...」

  這次她似乎終於聽見我的話了,她低下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語氣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回答我:「…是啊,這裡不過是虛假的世界,」她的嘴邊漾開一抹笑容:「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你在就夠了,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夠了。」

  說完她又張開雙手閉上了眼享受微風的吹拂,那甜甜的笑容又重新回到她的臉上,花枝在風中搖曳,花瓣在風中飛舞,這樣美麗的景緻之下,她更顯得美麗動人,但我的腦子還停留在她剛剛說話時那抹看了令人難過的…笑容。

  是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一個十歲的女孩露出這樣的笑容?

  她轉著圈,臉上笑容燦爛得好不真實,她朝我伸出手,好似邀舞時的動作,我也愣愣的伸手,喃喃的問著:「妳…到底是誰?」突然一陣強風吹來,飛起的花瓣遮住我的視線,冷冽的風讓我忍不住發抖,我閉起了眼抱緊了雙臂。


  睜開眼,眼前是白色的床單,而我的手在胸前抓緊了被子。

  怎麼這麼冷啊?

  床單上有柔黃色的微光,我順著床單看過去,一個嬌小的人影坐在窗台上,我疑惑的坐起身,風輕拂他金黃的髮絲,月光揉合了他的髮色,竟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聽見聲響而轉過頭,我卻愣住了。

  平常總有笑容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嘴角的弧度、眼裡的情感都讓我想到…面無表情,尤其是那雙眼裡除了毫無感情外還罩上一層冰冷,我懷疑自己看錯了,但那眼中的冰冷卻讓我深刻的知道我沒有看錯。

  「梓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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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啊終於!
我終於寫到她出現了!

話說 我一直在期望有人可以給我建議或是抓錯字...
有哪裡描述可以再加強或是有什麼詞用錯都可以跟我說喔!

對了 大家可以猜猜看『她』是誰唷
直到我公佈前第一個猜對的人有獎品喔!
獎品是可以跟我要一篇番外
看是要哪個角色都可以
不過只可以要一個角色喔 太多我怕寫不出來...


還有還有 我開新坑囉!名稱是【天翼界】
基本上是關於天使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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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6-9 16:33:1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7-24 17:33 編輯

第十一章 消逝


  梓玥眨眨眼,臉上突然有了表情變化,他向我道歉:「啊,把哥哥吵醒了…對不起。」

  風從窗戶吹進來,感覺有些冷,看來這就是我在夢中一直覺得風拂過的感覺很真實的原因吧。

  我拉開被子,盤腿坐在床上,問:「梓玥,這麼晚了你坐在窗台上幹麻?」如果我剛剛真的沒有看錯的話,梓玥那冰冷的表情…也許已經進入變化階段了。

  他偏偏頭,睜著大眼看著我回答:「睡到一半突然醒來,坐著吹風而已。」

  「那梓玥…你剛剛在想什麼?表情有些奇怪,我有點擔心。」我皺了皺眉,要是真的是變化階段就糟糕了,如果我沒有醒來,那梓玥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梓玥愣了愣,他轉過頭看著月亮,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聽得出他語氣帶著懷念,淡淡的開口:「沒有,想到媽媽而已。」

  我突然想到下午我被華煜制住時,他嚇到時的反應,也許該問問梓玥他和他父母生前是怎麼死的。

  「可以問你想到什麼嗎?」反正現在都被梓玥搞得睡不著了,而且我怕放著他繼續自己一個人亂想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結局。

  梓玥猶疑了會跳下窗台,怯怯的問我:「哥哥…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我溫柔的一笑,說:「當然可以。」

  他爬上床後拉著被子坐到我旁邊,雖然覺得被風吹得有點冷,但我還是沒有跟梓玥要被子來蓋,因為冷風可以讓我清醒點,而且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放著他自己一個人說不定等等就進入變化階段了,到那時就糟了。

  他調了調位子坐好後,說:「嗯…梓玥想到媽媽…媽媽她…她的臉上也有和哥哥臉上很像的疤痕。」

  「你…你媽媽她…」我很驚訝,已經驚訝到連話都說不好了。對一個女人來說,臉上有燒傷這種那麼顯眼的疤痕應該很痛苦吧。

  「嗯,哥哥你不是問梓玥怕不怕你臉上的疤痕嗎?」

  我一愣,原來那時他有聽到,但為什麼沒有回答我而是…裝作睡著了?

  「你…那時有聽到?那為什麼…為什麼沒回答我?」我很疑惑的問,希望他不是真的害怕我臉上的疤痕所以不想回答。

  「…」梓玥沉默,他的沉默讓我覺得緊張和害怕,不會是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他張了張嘴猶疑著該不該說,最後他眼神遊移的看天花板、看地板、看床、看枕頭…就是不看我!這反應讓我覺得好煩燥。

  「梓玥你就說出來吧,你這樣我快抓狂了…」

  他瞄了我一眼,然後看著他腳下的床單怯怯的說:「…那你不可以生氣喔。」

  「好。」

  梓玥兩隻小手的食指互相點啊點的,看著他的耳根子漸漸染上緋紅,他小聲的說:「就是、其實…看到是不會害怕或嚇到,可是看到那個疤痕讓梓玥想到…想到媽媽…」說到最後他幾乎整個人都躲進被子裡了。

  什麼啊,原來是想到媽媽而已,還以為是什麼不能對我說的事情…等等,這似乎真的不能對我說,而且這麼說來我直接從姐姐升級為媽媽了?

  「…」我已經絕望的低下頭。

  梓玥拉了拉我的衣角,不太確定的問:「…哥哥,你還好吧?」

  唉…算了,我認命了,梓玥已經是靈了,記憶會隨著時間慢慢遺忘,到最後會只剩下一些片段記憶,而留下的片段都是一生中印象深刻的部份,像是…死亡當時的記憶就是最常見的一種,因為死亡當時的記憶而造成怨念,這也是食人靈出現的原因。

  如果我可以讓梓玥想起媽媽的話,那他應該不會一直想起死亡當時的記憶了吧?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他永遠也別想起來,因為那是痛苦的回憶。

  我揉揉梓玥的頭髮,笑著說:「我沒事。」

  梓玥看著我然後眨眨眼,咧開嘴笑得很開心的說:「太好了,哥哥這次的笑容是真的,沒有生氣。」

  這話讓我一愣,這次的笑容是真的?難道梓玥看得出來?

  我沉默了會才淡淡的開口,問:「梓玥你怎麼看出來的?」要知道我的笑容可是裝了七年,連師父有時候都會被騙,梓玥才認識我不到一天就看得出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偏了偏頭想了一會,說:「哥哥不是真的在笑的時候看起來…唔…」他想了想,又說:「看起來特別的開心,啊,生氣時也是這種笑容。」

  看起來特別開心?大概是指笑得特別燦爛吧…

  「那我真心的笑容呢?」我好奇的問,畢竟看著鏡子要真心的笑出來我做不到。

  梓玥皺起了眉頭,他這樣的表情還真少見,他語氣不太肯定的說:「真的笑容和假的笑容看起來差不多,但真的笑容感覺…比較溫柔,而且好像有點難過。」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真心的笑容看起來比較溫柔但又有點難看嗎?為什麼我說有點難看是因為一般人難過時的表情好看不到哪裡去吧…

  「梓玥你很厲害呢,連我師父有時候都會被我的笑容騙了,你卻可以分辨什麼時候是真的,什麼時候是假的。」我溫柔的笑笑,摸著他的頭。

  沒想到梓玥臉色一暗,低垂著頭說:「因為梓玥有時候也會那樣。」

  什麼?

  沒注意到我的驚訝,他繼續說:「有時候我露出的笑容…其實不是真的。」他頓了頓又說:「因為媽媽說面對人臉上要有笑容。可是爸爸和媽媽都不在,只剩梓玥一個人,但也不是只有梓玥一個人,還有樹靈陪我,他們對梓玥很好,還告訴梓玥說回憶會慢慢忘光,到最後可能連名字都會忘記,所以梓玥每天都會唸著爸爸和媽媽,可是…我好想念爸爸媽媽,每次想起他們總覺得心裡空空的…哥哥,他們到底在哪裡?為什麼要丟下梓玥…」

  因為害怕有一天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所以在說話的時候才總用自己的名字代替『我』這個字嗎…我皺起了眉頭,是因為難過。

  梓玥抓著我的衣服,頭抵著我的手臂,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我感覺到我的袖子被水弄濕了…

  我嘆口氣,伸手輕輕摸著他的頭,他把頭埋進我的胸膛大哭特哭了起來,我只是摸著他的頭,然後默默的為我的衣服哀悼…

  「嗚…哇啊…啊…」

  他的手腳和氣息冰冷的像個死人,淚水也同樣冰冷,除了像樹靈那樣的自然靈之外,一般動物或人類死亡化成的靈的氣息與身體都是冰冷的,當初我握著梓玥的手時,就發現他是一個靈。

  而且還是意念強大的靈,不然哪能夠聚集出一個身體?而他的意念或許就是要找到爸爸媽媽吧…但是他的爸爸媽媽早就找不到了,被食人靈吃了之後大概就被食人靈吸收了吧。

  這樣殘忍的事實我不忍心對梓玥說,那對他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太痛苦,也太殘酷。

  他哭聲停歇了以後,抬起頭看著我,說:「哥哥,你幫我找爸爸媽媽好不好?」

  看著他碧綠眼瞳中的淚光和哭花的小臉,我怎麼樣也不忍心說出事實。輕輕一笑,我柔聲說:「哥哥答應過你了,所以一定會幫你找的。」

  突然,房內燈光大亮,我先是有點不適應的瞇起眼,然後疑惑的左右看了看。

  「靠!這是什麼情況,你們這是在幹麻?我不會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了吧?」

  我轉頭看向門口,華煜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們倆,我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驚訝所以微微皺起了眉,他好像以為我這是不滿他突然闖進來的意思,所以他驚訝過後握著門把準備關門,關門前他說的幾句話終於讓我明白他為什麼會震驚,因為連我都很震驚他這結論哪來的。

  「耀,我真是看錯你了。」他一邊搖頭嘆氣一邊說:「沒想到你竟然會對一個孩子出手,而且還是男的…」

  我愣了下,然後看看梓玥和我現在的情況,我盤腿坐在床上而梓玥趴坐在我身前還抓著我的衣服,重點是他臉上還有淚水、鼻子哭紅了,看起來就像我逼他做什麼事一樣…

  會意過來以後绯紅迅速在我臉上擴散,我轉頭瞪了華煜一眼,他還沒走,於是我紅著臉大罵:「靠!你這怪異的結論是哪裡來的?我什麼都沒做好不好!」

  梓玥被我突然的大聲嚇了一跳,驚疑不定的看著我,華煜則是轉過身來看著我然後挑了挑眉,擺明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大翻白眼,算了,現在的重點是他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我和梓玥的房間做什麼?

  我語氣不善的說:「你沒事跑來我和梓玥的房間做什麼?」要是他再說什麼奇怪的話,我包準讓他之後一個星期的早餐、午餐、晚餐都•沒•得•吃!

  華煜看了一眼我的神情,大概知道我真的生氣了,所以他收起了令人欠揍的笑容,一反剛才的模樣,擔憂的說:「我覺得婆婆的氣息有些奇怪,變得很微弱…而且…」

  突然,他雙眼瞪大,像是嚇到一般,正在說的話也突然停下,然後就這樣丟下我和梓玥甩了門就往外跑,腳步急促的不知道要去哪,我聽了會他的腳步聲,應該是要去榕婆婆的房間。

  難道榕婆婆她…

  「梓玥你先待在這。」我連鞋都來不及穿就直接往榕婆婆的房間跑去。

  我跑上走廊,卻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一個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靈,拇指大小的靈,閃著如月光般柔和的光芒,我愣愣的看著那個靈緩慢的遊走,然後在淡淡柔光中像是自焚般漸漸消失。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這麼快?!怎麼會…

  我跑向靈飄出的來處,心裡想著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我衝到婆婆房間門口,卻看見華煜愣愣的站在門前,他的眼中夾雜著害怕、不可置信、驚訝…還有很多複雜的情緒。

  「婆婆!」我推開華煜擠進房裡,因為從房間飛出的靈的數目實在太多了,照那個流失速度,再過個兩三分鐘就不會有任何一個靈留下了。

  房內沒有點燈,卻亮得如白晝一般,因為床上有一小團發亮的光點,那一個一個的光點竟和剛剛飛出的靈一模一樣。

  我瞪大了眼,退了一步。

  『闇,你有聽過關於樹靈的傳說嗎?』有一天師父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讓我愣了下。

  我想了想,說:『沒有欸。』

  『當樹靈接近死亡時,他會在無意中得知自己死亡的時間,這種預知並不是有意識的行為,可能會在夢中看見或者是在恍神時突然一閃而過的影像,他們能夠判斷那究竟是不是自己死亡的時間,就像是本能一般。』

  『不能夠預防嗎?』我皺了皺眉。

  『不能。就算告訴別人,請人幫忙也沒有用,那反而會提早自己的死亡時間。』

  我沉默了會,問:『師父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個?』

  師父一笑,那笑容夾雜著悲傷,他揉了揉我的頭,說:『沒有,只是…』他轉過頭看著天空:『只是…突然想起一個人而已。』


  「婆婆…」我感覺到我的背脊發涼,一股恐懼掠過全身。


  就算告訴別人,請人幫忙也沒有用,那反而會提早自己的死亡時間。


  「為什麼…要這樣做…」

  婆婆,妳為什麼要告訴我?如果那時我沒有問的話,說不定…說不定妳剩下的時間其實還很長…

  所以,是我…害的嗎?

  「哇啊!」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拉,我硬是被扳過身,給人抓著領子被整個提了起來,我感覺我的腳已經幾乎要離地。

  「什麼叫做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為什麼你要那樣子說?」華煜抓著我的衣領等我開口,過了幾秒,我沒有回答,他怒吼:「你說啊!」

  「…」我低著頭沒有回話。

  「你說話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晚餐時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就這樣走了…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你說啊,耀!」他把手收緊了些,這勒緊的程度和他當初掐我脖子時的力度有得比,我難過的抬起頭,卻瞪大了眼,因為他的臉上滿是淚水和痛苦難過的表情。

  「你…說話啊…你一定知道什麼的,對不對?回答我啊…回答啊!」他抓著我對我大吼,我卻無法反應。

  說起來…這算是我的錯吧?因為婆婆她本來可以不用那麼早走的。

  「…你放開我。」聽見我的話他一愣,隨後是瞠目看著我,在他眼裡我看見了恐懼。

  現在要我裝出笑容實在太難了,這面無表情…或者說是冰冷?冷漠?總而言之我現在的表情大概很令人恐懼吧,看他堂堂一個冥界冥王身旁的護衛竟然對我露出恐懼的表情就知道了。

  華煜不自覺的鬆手,後退了幾步,我拉了拉衣領後走到床邊。我沒有試過聚集幾乎是已死的自然靈,而這種機會不常見,我也不希望還有下次機會。看著那一團只剩手掌大小的靈的聚集體…或者說是婆婆的屍體,我冒著冷汗,因為靈還在繼續向四處飄散,最後如自焚般消失,這聚集回來的機率太小了,根本不足百分之一,實在是很棘手的一件事。

  但再怎麼棘手我還是要試。

  隨著光源的亮度越來越暗,我伸出了右手,掌面朝下,中指輕輕向下按,由左向右一揮,空氣如水波般被我擾動,我依著記憶中師父教我的筆劃快速的在空氣中畫著。

  得做出一個與靈的連結,若沒有做連結的動作,根本無法聚靈,但是用符紙的話可以省掉這個步驟,因為符紙上畫的就是連結,可是我現在身上沒有符紙,因為符紙在袍子裡,而袍子在房間…如果跑回去房間拿再跑回來的話,這不足巴掌大小的聚集體早就散光了。

  倐地,我畫完最後一個筆劃,收手。

  「…你…這…這怎麼可能,直接製造連結而且完全不用符紙輔助,總共只花了三十秒?!那筆劃至少有五十劃,而且你還畫了兩次!速度不疾不徐,就像是跳舞一般優雅…這種事我從來沒遇過。」依據聲音判斷,華煜應該在我的右後方,但我無暇看他,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喘了口氣,在面前的空氣中又畫了一個筆劃大概十劃的符文。

  「你…你要做什麼?連結最後沒有那個符文吧?」

  最後加的這個符文是我從五十多劃中挑出主要的十劃而製成的符文,因為我發現多加一個這個符文連結就會更加穩固,但在畫完兩個符文後,又多畫一個符文只會增加體力的流失速度。

  我看著僅剩的靈,把右手放在那團像是將滅之火的靈上方,說:「回應吾之召喚…」感受了下力量的波動,似乎沒有任何動靜,我繼續說:「吾以吾之力換取汝等聚集於此…」

  感覺自己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體力流失的速度比我想像的還快,是因為畫了增強符文的關係嗎?還是因為一次畫了兩個連結符文的關係…我抖著手繼續說:「吾…願以任何代價,換取汝等…永久之聚集。」

  說完最後一句話的同時,我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軟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我看著那剩下的光團,等了幾秒,沒有聚集,幾分鐘過了,還是沒有聚集,靈的流失速度仍然一樣,拜託…聚集…我愣愣的看著繼續飄散的靈。

  沒有聚集。

  「你…你這個笨蛋!」華煜抓著我的領子再次把我提了起來,我茫然的看著他,他早已把臉上的淚水抹掉,卻仍看得出淚水沖刷的痕跡,他憤怒的注視著我,我以為他會揍我幾拳,沒想到他卻憤怒的說:「說什麼不惜任何代價,你傻了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換取永久的聚集欸!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拿什麼代價去換啊?還好什麼事也沒發生,不然代價少說也是一條命!」

  我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說:「意思是說我的命那些靈根本不屑一顧嗎?」

  他一愣,放開了我的衣領,瞇起了細長的鳳眼看著我,看起來他似乎冷靜了些,雖然表情很憤怒但語氣聽起來卻放柔了許多:「才不是,那些飄散的靈都是已經死去的靈,就算你再加十個連結符文他們也不會回應你的。」

  我無力的將背靠上牆壁,所以一開始根本就不會有聚集回來的希望,終究還是我害了婆婆…是我的錯。

  華煜看著我的神情,他似乎有點擔心,張了張嘴又縐了下眉頭,好像想說什麼,我閉上了眼,把頭向後一仰靠著牆壁,說:「師父跟我說過樹靈有預知自己死亡時間的能力,但那不是能夠控制的有意識行為,而且…」

  我深呼吸一口氣才繼續說:「而且若是將自己的死亡時間告訴其他人的話,會提早自己的死亡時間。」這就像是洩露天機一樣吧,因為向別人說的話可能會造成自身與他人未來的改變。

  「所以…是婆婆告訴你的…」

  華煜似乎很冷靜,我以為他又會抓著我的領子吼我,沒想到他語氣平淡的說:「是我…太激動了,這不是你的錯。還有別用耀的那張臉擺那麼難看的表情,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我睜開眼,眼前有的只有模糊不清的人影和那團只剩燭火大小的靈,眨了眨眼,淚水順著臉龐滑落,靈仍舊繼續飄散,隨著照在臉頰上的光芒越來越暗,最後的一個靈緩緩飄起,往窗戶的方向飛去,它飛出窗外,在月光的襯托下雖然不至閃耀奪目,但卻讓人移不開眼,它左右晃了晃,竟讓我覺得那像是在揮手道別,之後它在光芒中漸漸消失。

  「榕大人…」

  這聲音不是華煜的,我轉頭一看,小麥色的短髮和瞪大了的深海般的藍綠色雙眼,是水漪。

  他兩手扶著門邊,一邊喘著氣一邊驚訝的看著床,顯然剛剛他是用跑的過來,但我根本沒聽見任何腳步聲,也沒感覺到他的氣息,氣息多半是被他隱藏了,腳步聲就真的是個人的功力高低了,看來水漪也不是省油的燈。

  水漪愣愣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床,華煜遲疑了會還是開口:「水漪,榕婆婆她剛剛…」

  「我知道。」我和華煜驚訝的看著水漪,他竟然知道?水漪咬了咬下唇,說:「…榕大人的那棵樹乾枯了,在我趕過去的時候。」

  樹?我突然想起這間屋子外有很多榕樹…

  水漪怒目瞪視華煜,指責般的說道:「為什麼…你沒有發現,榕大人是如此的看重你,你卻連她失明了都沒有發現!你以為榕大人這次找你來是做什麼?和你敘舊嗎?她是想見你最後一面!」

  原來水漪眼裡的不滿是因為華煜嗎?

  華煜的表情很複雜,夾雜著震驚與恍然大悟還有後悔等等其他我看不出來的情緒,他睜大了眼,喃喃的唸著:「那根拐杖…我以為、為什麼婆婆妳都不告訴我…」

  「你是怎麼知道榕大人要死的消息,水漪?」

  我看著對方的眼睛,他一愣,然後頭轉向一旁,雖然語氣仍舊帶著怒意,但卻聽得出他很難過:「我每天都在她身邊,她的行為舉止、說話語氣難道我還看不出來有變化嗎?她最近幾個月來體力大幅下降,吃的東西也變少了,有時後普通的對話卻像是在交代遺言!尤其是幾天前,他竟然召集這座山的所有樹靈並當眾宣佈我為下任首領!都這樣了我還看不出來嗎?」

  所以榕婆婆沒有告訴他消息,只有告訴我…

  水漪一把抓過華煜的領子,對著他大吼:「而你卻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為很關心的問著榕大人是不是病了!」

  華煜似乎想反駁他的話,但卻又發現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於是只好沉默什麼也不說。

  水漪放開他的領子,轉過身,語氣轉為平淡,彷彿剛才他對華煜的大吼從沒發生過:「我去處理榕大人的樹。」

  水漪走後,我看著華煜的神情,他看起來有些失落,我想了想,說:「華煜,他說的話別太在意,沒有發現婆婆的不對勁不是你的錯。」怎麼這下換成我安慰他了…

  他看了我一眼,悶悶的說:「你也有發現,對吧?你好像在看見婆婆拄著柺杖的時候看起來很驚訝。」

  「…」我沉默。

  「…對,其實我有發現。」我嘆口氣說:「但那又不能代表什麼…」

  「別說了,現在夜也深了,回去睡覺吧。」華煜說完就逕自走出房間,雖然有點擔心,但現在讓他靜一靜或許比較好。

  我慢慢走回房間,之所以慢慢走是因為…我的體力快到極限了。我把梓玥一個人丟在房間他不知道會不會生氣…等等!梓玥一個人在房間?這可不太妙,我不想等等進去房間是看見變化階段的梓玥。

  我邁開步伐跑回房間,打開門一看,梓玥好端端的坐在床沿看著窗外,他聽見聲音而轉過頭,好奇的看著我,突然他瞪大眼驚慌的跳下床往我的方向跑來。

  「哥哥,你沒事吧?」在放心之後我直接癱軟的坐到地上,好累…梓玥蹲在我面前一臉擔憂的問。

  我勉強的扯出個笑容,說:「放心,我沒事。」

  梓玥立刻皺起了眉頭,嘟著嘴不高興的說:「哥哥你騙梓玥。」

  「…好吧,其實有事。我現在全身感覺虛脫無力,而且有點頭暈…簡單來說,我好累。」果然瞞不過梓玥,既然瞞不過那就只好老實承認了。

  梓玥扶著我到床邊坐下後爬到床上,坐在我旁邊,然後一臉不高興的對我說:「哥哥,你騙不了梓玥的,所以有事情要跟梓玥說喔。」他一臉非常堅定的樣子,看來我沒有說不的權利。

  唔…梓玥,你怎麼突然變得像我媽一樣…

  說完後他突然低下頭,害羞的說:「其實…梓玥想謝謝哥哥幫梓玥找爸爸媽媽,可是梓玥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達謝,所以…所以就想說可以聽你說心事。」梓玥拉著被子遮住了臉,但他的臉都紅到耳根子了。

  我好笑的說:「我都還沒找到你爸媽呢,你卻要先謝我?」

  他探出頭怯怯的問:「咦?不可以嗎?還是哥哥你不喜歡?」

  「…喜歡啊。」看著他碧綠眼眸中的期待,我實在說不出『不喜歡』三個字…

  聞言,梓玥開心的笑了,這是我看過他笑的最燦爛的一次。我疲累的往枕頭倒去,梓玥跑去關了燈,然後爬上床鑽進棉被裡。

  「哥哥你不說剛剛發生什麼事嗎?你那時走的好急…」梓玥的聲音傳來,他似乎有點擔心。

  「還是明天再說吧,我好累…」

  「嗯。」

  沒幾分鐘便傳來梓玥平穩的呼吸聲,我轉頭看了一眼,真的睡著了…

  我翻個身仰躺看著天花板,今天真是多彩多姿啊,發生了一堆事情,但似乎都不是什麼好事…婆婆她的靈體消散了以後去了哪裡呢?我突然想起那個夢中美麗的景色,那根本就不像是這個世上會有的地方,還有那個女孩…

  那個夢感覺太過真實,那裡的每一棵樹、每一株草、每一朵花、天空的顏色、雲朵的形狀感覺竟是如此清楚,而女孩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也是如此清晰,那個夢表現出的事情就像是長篇故事的一個小段落,總感覺那夢還會出現,而那個地方究竟是哪呢?我不禁有個荒唐的想法──那個地方說不定真的存在於某處。

  我又翻了個身,疲累的閉上眼,還是別想太多吧…如果這次可以知道那女孩是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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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真的是爆字了
寫完這篇我還沒寫到我預計想寫的地方...
不過終於讓大家知道闇其實很強了
只是他都遇到比他強的人...
還有這篇都沒提到夢裡那個女孩
不過下篇會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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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樓主| 發表於 2012-6-9 18:27:28 | 顯示全部樓層
怎麼這篇都沒人留言啊Q-Q
還是是真的沒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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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樓主| 發表於 2012-6-16 22:10:2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7-24 17:33 編輯

第十二章 委託


  我睜開眼,然後不太相信的眨了眨眼,昨天竟然什麼也沒夢見,沒夢見七年前的事情,也沒夢見那個地方和那個女孩。

  真是奇怪了…

  以前只要一睡著那倒在血泊中的屍體就會在腦中浮現,接著我就會被嚇醒,但是昨天竟然什麼也沒夢到,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難得好好睡過一覺感覺還是很好的。

  今天打算到城鎮西南山腳找食人靈,所以我在刷完牙、洗完臉、背起包袱、戴上眼罩之後,就去找華煜。

  「…早。」華煜一早從房間出來就用不知道算是傷心還是哀怨的眼神看著我,聲音還有氣無力的,而且臉上還多了黑眼圈,這怎麼看都像是…

  「你一夜沒睡?!」我擔心的看著他,或許今天還是不要讓他跟我一起去找食人靈比較好。

  華煜沒理會我的問題,看了一眼我的包袱後皺了下眉頭,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你今天要走?」

  我的確是要今天就走,也打算帶梓玥一起走,因為我總覺得水漪在當上首領後的第一件事會是先趕我們出去…

  原本是打算拉上華煜一起去找食人靈的,但看見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就覺得拉他一起去似乎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你打算去哪?今天會回來吧?」華煜瞇了瞇細長的眼,總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感覺好像不太高興,而且不高興的原因恐怕還是針對我…我沒做什麼事惹你不開心吧?

  我偏了偏頭想了一會,去哪是可以告訴他,但是今天會不會回來我就不敢保證,畢竟在這裡打擾太久也不好,而且水漪從剛才開始就站在走廊的轉角處聽我們說話,我總覺得他在聽見華煜似乎不打算和我一起走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或者說是殺氣?

  為了不要在我走出大門前就被水漪無形的壓力壓死,我很認真的問:「我要去城鎮西南邊的山腳找食人靈,你要一起去嗎?」

  雖然有華煜在的確可以比較省事、省符紙…但是他的精神狀況看起來似乎不太好,還是不要找他去比較好,畢竟我可不想因為他的一個恍神而造成我慘死在食人靈之下的悲劇發生,但是水漪的殺氣一直衝著我來,如果我不把華煜帶走,可能就出不了這裡的門…

  華煜一臉奇怪的看著我,問:「你沒事去找食人靈做什麼?總不是吃飽閒著沒事去找死吧?」

  我當然不是吃飽閒著沒事去找死,而且我有這麼弱嗎?

  隨著那股壓迫感越來越強,我盡可能露出燦爛的笑容,解釋:「我手上有委託單,內容就是去西南山腳除靈。話說,你到底要不要去?水漪的殺氣都濃得幾乎要實體化了。」

  華煜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水漪的那股殺氣,一臉輕鬆的靠在門邊說:「除靈還要找我,你當我是誰啊?我是能任你差遣的嗎?而且那傢伙的殺氣也不過就這點程度而已,你就怕了嗎?」

  水漪的殺氣雖然強大,但卻不至於讓我感到害怕,而且那股殺氣現在不再衝著我來,而是衝著華煜而去。

  「華煜,如果你希望下次是因為進不來這座山而沒辦法看見榕大人的樹的話,你可以繼續說下去沒關係。」水漪從轉角旁走了出來,語氣聽來平靜而且冰冷,但是他所散發的殺氣倒是一點也不平靜。

  他現在給人的感覺與昨天晚上完全不同,簡直判若兩人,如果說現在他就像是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王者,那麼昨晚他就是傷心欲絕憤怒的猛獸。

  華煜瞇起了眼,在跟他相處了半天後,我知道那是危險的信號,果然他一個冷笑,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房門邊,說:「什麼華煜?你沒資格直呼我華煜,要叫華煜大人,懂嗎?還有,別自己打不過我就找一堆靈來幫忙,而且找的還是和你一樣沒用的傢伙。」

  華煜今天真的怪怪的,平常他有這麼…這麼喜歡挑釁人嗎?還是因為對象是水漪的關係?但昨天他和水漪說話時也沒現在這麼欠揍,難道是昨晚他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了這番話以後,水漪身周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幾度,尤其是在聽見『別自己打不過我』時溫度更是下降到了冰點。

  看著他們兩已經開始互相瞪著對方,好像隨時會大打出手,我只是在一旁疑惑的問:「華煜你今天好像有點怪怪的…你和水漪昨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華煜又瞪了水漪一眼後轉頭不太高興的看著我,說:「問這麼多做什麼?我陪你去就是了,還有那小鬼頭呢?」

  「梓玥他等等就來…我去看一下好了。」梓玥實在是弄得有點久,刷牙洗臉也不需要二十分鐘這麼久吧?

  在我轉身時我似乎聽見華煜咕噥:「真是,不跟去怎麼行,到時人跑了我要拿什麼向御風大人交代…」他抓著頭似乎很苦惱,然後又擺出那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啊啊啊好煩啊,我為什麼沒事要自找麻煩啊…」

  原來那不太高興的表情是因為覺得事情很麻煩嗎?

  「…」

  這真不是普通的厲害,到底要怎麼睡才可以睡成這樣?梓玥頭下腳上的睡在地板上,他的兩隻腳掛在床沿,兩手大張呈奇怪的大字型,頭歪向一邊看起來睡得很香甜的樣子。

  我記得我起床後有叫過他,那時還有回答我說等一下,怎麼現在還在睡?而且摔下床都不會痛的嗎?!

  「梓玥、梓玥…」我蹲在他身旁搖了搖他。

  他模糊的應了聲,然後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看著我,看起來一副還沒醒的樣子,他坐起身,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揉著眼睛,問:「哥哥…咦?你要走了嗎?」

  「嗯,昨天拿的委託單,有華煜在應該很快就可以完成。」我看了看梓玥,他好像沒有睡飽:「梓玥,你要跟我去嗎?」

  他眨了眨眼,看起來好像清醒了些,接著他似乎是在把我說的話想過一遍,然後他又眨了眨眼,這次看來是真的醒了,因為他很興奮的說:「我要去!」

  看他這麼高興的喊著要去反而讓我開始擔心起來,帶著梓玥去會不會一個不小心讓他陷入危險?而且我好像沒有對梓玥說過委託單的內容。

  「可是那是去除靈喔,你真的要去?」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於是我說:「我怕會有危險,你留在這裡好不好?」

  梓玥興奮的小臉馬上變成哭喪著臉,雖然他還是很想去,但卻很體諒的說:「…好吧,我待在這裡等你回來。」

  看來等等要去拜託水漪幫忙照顧梓玥,希望他不會拒絕…

  「我暗示的不夠明白嗎?」水漪以非常鄙視我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說:「今天通通都給我離開。」

  「就今天而已也…」

  「不行。現在情況有些麻煩,即使榕大人宣佈我為下任首領,樹靈之中卻仍有不願臣服於我的人,這些事情還要處理…啊,好煩…總之,我沒有空照顧那小鬼。」

  這也沒辦法,再怎麼樣水漪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那些年紀比他大的靈大概不願接受自己即將臣服於這個孩子吧。

  在被水漪無情的拒絕之後,我只好把梓玥也帶去除靈。

  「你好慢啊,怎麼?看你這副模樣水漪八成不答應吧?唔…不對,我看是十成十的不答應。」華煜幸災樂禍的笑著,讓我好想扁他。

  我沒好氣的說:「唉…他不答應我也沒辦法,只好把梓玥也帶去了。」

  我扶著額,感覺有些暈,眼前的物體好像在搖動,其實今早起床就覺得走路時腳步浮浮的,踩在地上好像沒什麼真實感,現在一摸額頭感覺溫度似乎比平常高?

  「喂,你在想什麼啊?你差點就要從階梯上摔下去了你知道嗎?真是,要不是我出手夠快,你早就摔下去了。」華煜的聲音傳進耳裡,我才清醒了些。

  他抓著我的後衣領,把我往前傾的身體給拉回來,我一看腳下才發現我剛才踏出去的一步竟然是踩空的,要是他沒抓住我的話,我早就摔下去了。好險…不過今天感覺真的很奇怪,頭有些昏昏的,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些,然後打起精神走下樓梯。

  梓玥雙眼放光,很興奮的問:「哥哥,今天要去哪裡?」

  「去城鎮西南邊。」這句話是華煜說的,但是他的語氣聽起來悶悶的,感覺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從榕婆婆家出來以後,那似是警戒又似是不高興的神情就消失了,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是不高興的模樣,但在他的眼中我看見一抹哀傷。

  華煜是在隱藏他的悲傷嗎?

  他和榕婆婆的感情似乎很好,對於她的死亡他很難過吧,而我卻害了婆婆…

  梓玥好像也有察覺氣氛的不對,他沒和華煜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吵架,只是走在我旁邊,時不時的偷看華煜那難過的神情。

  基本上我和梓玥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所以是華煜帶路,但是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我有點怕他一不小心就讓我們在深山裡迷路…

  不過還好他還是把我們帶到目的地了,而且這段路程比我想像的還要短上十倍,我以為我們至少要下山後再找路去目的地,結果下山後走個十分鐘就看到一個小村莊,我看著遠遠的炊煙裊裊上升,現在到中午了吧…

  華煜伸出食指朝前方的村莊一指,語氣平淡的說:「前面就是委託的村莊。」

  「啊?」

  「喔∼好棒喔!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地方欸。」

  這真是比我想像中還要近,原本想著至少最快也要一天才能開始找尋食人靈的行蹤,沒想到今天下午就可以開始找了。

  進入村莊後,我們三人馬上引來眾人的注目禮,在被這麼多人的注目之下,華煜竟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完全當旁邊的人都不存在,梓玥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的躲在我身後,雖然他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看著,卻還是好奇的把頭從我背後探出來東看西看,我則是一整個渾身不自在,而且當我瞥了一眼賣麵包的攤販,造成攤販周圍發出一陣看見偶像般的尖叫後,我就再也不敢亂看了…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可以給我三個包子嗎?」我對著一個賣包子的攤販露出一個非常有禮貌的微笑。

  「好!三個包子是吧?馬上來!」老闆看也沒看我就快速的將三個包子裝袋然後遞給我,但他在抬頭看見我的臉的那一剎那卻愣住了。

  剛剛一路走來,我非常清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發生的前的反應,我盡量保持微笑,說:「我把錢放在這。」

  然後我以最快的速度拉著華煜和梓玥『走』向人最少的地方。

  「呼…被人盯著看真是難受。」我坐在樹蔭底下把包子分給他們兩。

  華煜看了包子一眼,說:「我不餓,你們吃吧,」他瞇起眼,神情有些嚴肅的看著遠遠的一棟房子,「我到處走走,順便找村長的家。」

  我眉一皺,有點不太放心,不是放他一個人去不放心,而是他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什麼也沒吃,但他似乎連餓的感覺也沒有。

  「你至少吃一點吧,這樣下午怎麼…」我還沒說完就聽見『啪沙』一聲,華煜已經消失無蹤,只剩茂密的枝葉兀自搖晃。

  …居然無視我。

  梓玥兩隻小手拿著包子,坐在樹旁伸直了雙腳,問:「哥哥,華煜今天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婆婆她走了。」

  梓玥偏了偏頭,好奇的問:「走?走去哪裡?去旅行了嗎?梓玥認識的樹靈中有很喜歡旅行的,他說他在全世界到處跑,也常常帶禮物給梓玥,之前他送了一個夾子,不過我都沒有用到…」

  梓玥說著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的髮夾,上面還有一朵立體的白色玫瑰,雕工頗為細緻,那朵玫瑰看來栩栩如生,在光芒照耀下,花瓣上有著溫潤的色澤流轉其間。

  …這怎看都像是女生用的髮夾吧?

  他笑得一臉燦爛的把髮夾遞到我面前,這個動作該不會是…

  「這個夾子給你,哥哥夾起來應該很漂亮吧?」

  …果然是要給我。

  雖然梓玥這麼誠懇的認為我夾起來應該會很漂亮,但是我一點也不想把他夾起來,因為…我不希望自己看起來更像女孩子啊!

  我微笑,說:「梓玥你還是留著吧,畢竟這是人家給你的禮物,我拿了也不太好吧。」

  沒想到梓玥原本期待的小臉在瞬間變成失望透頂,一雙眼好像隨時都會掉出眼淚。你就這麼想看我用這個髮夾嗎?!他低了低頭,怯怯的說:「哥哥你不喜歡嗎?」

  「…」

  「哥哥…」梓玥一臉失望的望著我,眼看著淚水就要掉下來,我只好說…

  「…不,我喜歡啊!」我拿過髮夾收進包袱,接著摸摸梓玥的頭,笑了笑,說:「好了好了,梓玥不要哭噢,我收下就是了嘛。」

  聞言,他馬上笑了開懷,然後又伸手進口袋裡掏了掏,說:「我記得還有一個可以把頭髮束起來的…」

  我連忙說:「梓玥!」他聽到叫喚馬上抬頭好奇的看著我,我燦爛的一笑,「再不吃,包子就要冷掉了。」

  他眨了眨眼後,思考了幾秒,然後乖乖的埋頭吃起包子。太好了,還好成功阻止梓玥再拿出更多女用髪飾,或者是手飾、項鍊、耳環…我挺懷疑他那個樹靈朋友到底是用什麼眼光看梓玥的。

  吃完包子後,我感覺了下華煜的氣息,他在…附近。

  「哥哥,華煜在朝我們揮手喔。」梓玥用手擋著中午的陽光,瞇著眼看著正朝我們走來的人。

  「我找到村長家了,就是那邊那戶看起來像是隨時會崩塌的房子。」華煜用拇指指了指後方,遠遠的就可以看見一間破舊的房子,要不是上面的煙囪還飄出冉冉炊煙,我還以為那是廢墟。

  去村長家的路上,我在想著這次除靈委託的報酬不知道有多少…

  除靈的費用最少也要一枚金幣吧,那至少是一戶小家庭半個月的生活開銷,而費用會依除靈的危險程度往上加,如果要除的是那種將近百年或是百年以上功力高強的靈,那至少也要十枚金幣吧,不過這種靈不常見,我也不想看見,畢竟我的除靈水準可比不上除靈師。

  現在,我站在村長家門前,正確來說,是村長的面前,而我們站在門口。

  「那個…」這位村長先生從開門後看見我的那一刻起,就呆愣到現在,足足有五分鐘這麼久。

  他聽見我開口,猛地一驚回過神來,然後他兩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接著又盯著我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握著我的手、眼角含著淚、哽咽著對我說:「太…太好了!終於有人願意來幫我們村子除靈了!」

  看見我愣愣的表情,他放開我的雙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啊,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接著,他請我們到屋裡頭坐。

  雖然屋子的外觀像是廢墟,但裡頭倒是該有的都有。

  「其實這個食人靈到目前為止已經吃掉八個人了,有的村民已經開始感到驚慌害怕,甚至有的都已經決定要搬出這個村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才貼出委託請人幫忙。」村長神情嚴肅的說著。

  華煜瞇起了細長的眼,再加上他的容貌有些邪魅,村長有些緊張的看著華煜,沒想到華煜只是疑惑的開口:「那在那之前為什麼沒有貼出委託?」

  村長愣了下,接著嘆口氣,說:「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村子並不有錢,而除靈的費用又很高,我們只好請全村的人都捐一點錢來湊足委託的費用,這才有辦法貼出委託。」

  這裡的確是個純樸的小村子,而且離城鎮又比較偏遠,也很少人會經過這座山的山腳,更別說是商人,這樣要富裕起來也很難。

  「那個食人靈有什麼特徵?」我提出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

  村長想了會,說:「有人說看起來像一隻狼,而且有一層樓那麼高,但也有人說它應該更巨大,或者說它其實只有狗的大小…雖然大小上有很多爭議,但大部分的人都說看起來像狼。」

  動物靈化成的食人靈,而且看起來像狼,我把這些特徵記下來後又問:「那它出沒的時間和地點呢?」

  「時間大概是晚上九點到十二點,地點不固定,有時候在村子西邊出現,有時在西北邊或北邊,不過較常出現的地方是西邊。」

  在我跟村長說我們要在這裡待上幾天好找尋食人靈的蹤跡時,村長很高興的說要好好的招待我們一番,還準備全村一起來歡迎我們,不過我拒絕了他的好意,因為這樣會驚動食人靈,它說不定會察覺到我的到來而躲得更隱密。

  在我謝絕了村長的好意走出村長家時,外頭馬上傳來一陣尖叫還有議論,害我被嚇了一跳。

  「看!出來了,哇啊∼真的好帥喔!」

  「那個女的也好漂亮啊∼」

  「小弟弟也好可愛!」

  「這村子的人還真是熱情…」希望我臉上的笑容沒有很僵硬…這些村民到底是什麼時候聚集在村長家外面的啊?

  「啊呀,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呀?」村長在一旁笑著向村民們打招呼,完全把我臉上抽搐的嘴角當作沒看見。

  「村長村長,他們是您的客人嗎?我可以跟他們做朋友嗎?」一個女孩雙眼放光的問著村長。

  村長依然笑著,說:「嗯,他們是來幫我們村子除靈的,可以說是我們的恩人呢!」

  不…我靈都還沒除,你就說我是你的恩人了嗎?

  「真的嗎?哇啊∼原來除靈師都這麼帥這麼漂亮的嗎?」那女孩更加興奮的直盯著我們三人看。

  「而且他們要在這裡住幾天喔!」村長補了句會讓村民們發生暴動的話。

  「真的?!那你們有地方待嗎?我們的村子沒有旅館…」

  「咦咦咦?!這樣的話,你們來我家吧!我和我婆婆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不對不對,還是來我家吧!我們家有現宰的新鮮豬肉可以吃喔!」

  「還真的是熱情的村民呢,一個一個都好煩啊。」華煜的聲音一出,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接著他一個冷笑,看向旁邊的村長,後者被看得一整個非常緊張。

  沒想到華煜只是說:「你決定我們這幾天要待在哪。」

  聞言,村長鬆了口氣,然後微笑著對我們說:「那就去我女兒那吧。」

  下午,我和華煜到村子西邊探查,原來村子的西邊是一座樹林,是山和村子的邊緣,樹林一直沿著村子向西北延伸直到北邊才比較稀疏。

  華煜一邊找尋氣息一邊說:「我說你啊,你的臉色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很蒼白你知道嗎?」

  我偏頭看了眼華煜,雖然這聽起來像是不經意的問我,而他也表現得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但話裡倒是聽得出他在擔心。

  我一挑眉,覺得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實在沒什麼說服力:「你才是呢,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我看你臉色才比較蒼白吧。」

  「我的事才不需要你來擔心,我中午有回冥界一趟,順便吃了點東西。」他依然在找尋氣息,看起來像是隨意和我聊幾句。

  我沉默了會說:「…對不起。」

  他一愣,回過頭看著我,然後皺起了眉,不高興的說:「你又沒做錯什麼,幹什麼向我道歉?」接著有些開玩笑的說:「還是你偷偷摸摸做了什麼事,所以很心虛啊?」

  我以為他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看華煜的表情,不想看的結果就是我眼神遊移著最後看著地面沉默。

  明明就沒有偷偷摸摸做了什麼對不起華煜的事,但就是沒辦法看著他的眼睛說對不起。

  我沉默,他也沉默,直到聽見樹葉『啪沙』一聲才打破了這令人快要窒息的沉默,我抬頭,原來是華煜撥開樹叢而發出的聲音,他往前走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聲音低沉的說:「我沒有怪你,那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你…」

  「別再說這種話了,認真點找氣息吧你。」

  可是你看起來很難過…你這樣我怎麼可能不會自責?

  我們找了一下午竟然連一點殘留的氣息都沒找到,看來這隻食人靈隱藏氣息的功夫很高強,甚至比藍燕還要厲害,因為藍燕沒辦法消除殘留的氣息,而它卻有辦法。

  之後接連的幾天,我們都在這一帶搜索,甚至晚上也來找尋食人靈的蹤跡,卻什麼都找不到,但是村長說最近沒有人再失蹤了,所以那隻食人靈八成是把自己藏起來了。

  而且這幾天那股暈眩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還有更嚴重的趨勢,常常突然地襲來,每次都害得我差點跌倒。

  「…哥哥、哥哥,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隨著梓玥的聲音傳進耳裡,視線聚焦後看見的是他在我面前左右揮動的小手。

  「…抱歉,你剛剛說什麼?」我有些抱歉的看著梓玥,然後笑了笑。

  梓玥回頭看了眼門口,我也看向門口,華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邊,而且還不耐煩的看著我。

  「華煜問你什麼時候要去找食人靈。」梓玥睜著大眼看著我,擔心的說:「哥哥,你的臉色看起來真的不太好,要不要給醫生看看?」

  我從椅子上起身,摸了摸梓玥的頭,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我沒事的,只是頭暈而已…」

  突然,眼前的東西猛烈地晃動了下,我不由自主的倒向旁邊,最後撞上牆壁發出『碰』一聲沉悶的聲音。

  「哥哥!」

  「耀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你這樣哪裡像沒事啊。」華煜拉著我的手臂免得我直接沿著牆壁往下滑。

  我勉強站穩腳步想要掙脫他的手,沒想到我根本使不上力,只能癱軟的倒在他身上。

  「哇啊啊!喂,你還好吧?」他看了眼我的臉色,「怎麼了,你呼吸好急促…」

  接著他把手放在我的額上,過了幾秒…

  「天啊!你…你不會這幾天都在發燒吧?!身體不舒服為什麼都不說啊…」華煜念了一長串的話,但是之後的話我都聽得不清不楚,意識也模模糊糊的,只記得在最後聽見華煜的大吼。

  「梓玥,去找村長叫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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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點忙 所以更的比較慢
而且我等等還要去作模型屋...
啊 模型屋是學校的作業

話說 闇最後昏倒了啊
之前還說自己沒那麼虛弱 結果還是昏了...
而且我也沒提那女孩...(拜託不要殺我
不過下篇會有的 我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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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樓主| 發表於 2012-6-18 17:48:54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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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星期是所謂的期末考(而且還考三天...
所以我這禮拜不更文了
只好很抱歉的請大家等我考完試
而且我這禮拜要交報告
還有模型屋也要交...
這樣看起來 我這星期真是會忙翻了啊啊啊啊啊∼!(抱頭
(請無視那句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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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樓主| 發表於 2012-6-27 19:56:56 | 顯示全部樓層
公告:

喔喔喔∼!
明天就要考完試了呀!
我好高興啊 終於有要放假的感覺了!
不過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悽慘的分數...
好 胡言亂語到此結束

這星期六或日再不然就是星期一就會更文了
不過我還沒開始寫下篇...(汗
嗯...
下篇會提示那女孩是誰
提示應該是很明顯的那種
所以大概 應該 可能 會比較好猜吧...?
真是抱歉讓大家猜了這麼久還猜不到...
不是大家的問題
是我的提示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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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樓主| 發表於 2012-6-30 18:48:3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7-24 17:34 編輯

第十三章 再現


  奇怪?怎麼白茫茫的一片?

  我朝前方伸出手,試著想確認前方有沒有障礙物,免得等等一個不小心絆到樹根什麼的而跌倒。我左右揮了揮手,卻沒碰到任何東西。

  環顧四週,在一片氤氳之下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樹木巨大的影子,看看地面,是翠綠的草地,那種綠是刺目的嫩綠。

  綠得很不真實。

  突然,原本無風的四周竟起了一陣風,一抹白色的瘦小身影從我的身旁跑過,在我看清他是誰後我只能愣愣的看著他從我面前跑過,然後消失在眼前的迷茫中。

  不會吧…這是錯覺對吧?為什麼…剛才跑過的人…為什麼剛才跑過的人竟然是小時後的自己?

  我不管前方會有什麼就拔腿往前跑了起來,在途中,我看了看四周,霧竟然開始消散了,露出了隱藏其後的景色。

  四周都是挺拔的大樹,地面是翠綠的草地,還可以在其中看見幾朵花兒,鮮豔的花兒在刺目的嫩綠之下竟顯得格外的突兀,那嫩綠的草彷彿在說著你還不夠鮮豔一般,完全將花朵的嬌豔給比了下去。

  「這裡是…」我認得這裡,是封埋的記憶中美麗的景色。

  我緩下腳步改用走路的方式繼續前進,依著印象中的方向走去。

  踩過一棵大樹粗壯的樹根,樹根堅硬的感覺很真實,是記憶中的感覺,伸手撫摸著粗操的樹皮,那溫暖的感覺也很真實,我記得在這附近的…手往下移去,立刻摸到了一道細長的凹痕。

  現在位子竟然變得這麼下面呢,這是小時候做的記號,當時拿著小刀很用力的劃下去,唔…好像有點對不起這棵樹。

  在心裡默默的道歉後,我踩著樹根繞到後面,果然看見了記憶中的風景,那在記憶中已經模糊不清的風景。

  樹後方幾公尺外有一小塊地方開滿了向日葵,我站在樹蔭底下看著那燦爛奪目的金黃,竟令我恍了神。

  「爸爸!」一個稚嫩的童音將我模糊的視線再次聚焦,而那聲音是再熟悉不過的…自己的聲音。

  那抹白色的身影從我的身邊跑過,直奔向那一片向日葵,而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個人,那孩子直直的朝那人跑去,那人蹲下身抱起孩子轉了個圈,孩子開心的咯咯笑著,臉上盡是快樂與幸福的笑容。

  「爸爸,你怎麼可以先跑來嘛。」孩子嘟起嘴,不滿的報怨。

  「對不起啦,因為爸爸真的很想看你說要送媽媽的向日葵,所以就先過來了,小闇乖喔,別生氣啦。」那人揉了揉孩子銀白的髮,寵溺的說著。

  「爸爸…」我呢喃著這幾乎已從記憶中消失的名詞,眼前的那人,有著黑色的頭髮、明亮的黑眼與有些偏黑的膚色,身上的衣服是乾淨的,沒有鮮血的渲染,還有那臉上浮現的燦爛笑容…我怎麼可以忘記呢?

  我怎麼可以連爸爸的模樣都不記得了呢?

  「爸爸、爸爸,媽媽明天看到這個真的會很開心嗎?」孩子看起來很擔心。

  那人又揉了揉孩子的頭,很肯定的看著那一片向日葵說:「一定會的,小闇特地找了媽媽最喜歡的向日葵當生日禮物,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聞言,孩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看來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突然,四周的景色變了,那片向日葵消失了,而周圍的樹木也消失了,就連我身後的這一顆有幾十年樹齡的大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四處找尋著,找尋那才剛找回的熟悉身影,拜託…再讓我看一下…

  最後,我的視線停在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物體上。

  「不…不要…」那樣的腥紅,那一片的血泊,還有其中蒼白的面孔。

  周圍的景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湖邊,是小時候時常去的湖邊,而湖邊的草地上橫著兩人,一男一女,男人趴臥在女人身旁,他的手緊緊的護著身旁的女人,本該是白色的袍子染成了暗紅,兩人的臉色呈現冰冷的蒼白,而刺鼻的血腥已證明了兩人的死亡。

  不…為什麼…為什麼這樣殘忍的景象要一次次的出現?為什麼要這樣子折磨我?

  那草地如先前所見的一般翠綠,依然綠得很嫩很不真實,鮮血沾染其上,竟比那翠綠還要鮮豔。

  為什麼?

  「…不要!」我大喊,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帶著哭音,我抱住了頭,緊閉著雙眼,我不想要再看見這樣的景象了…不想要…

  一股溫暖包覆住我的右手,硬是將我從地上拉起,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雙纖細的手,她有一頭柔順的長直髮,似乎是個女孩,她拉著我往前走,前方是一片耀眼的光芒,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看見她臉上隱約的笑容。

  與令人睜不開眼的光亮。

  我眨了眨眼睛,視線清楚後看見的竟然是天花板,這裡是…

  我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棉被,而身下躺著的是床,我才剛坐起身而已就差點又倒回床上,沒想到那股暈眩感還在。

  「唉…」我抱著膝蓋,把頭埋進膝間,試著閉上眼看看暈眩感會不會比較緩和些,結果閉上眼後的感覺只有更清晰,這根本就是更加強烈…

  「闇?你醒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我反射性的往後退,卻撞上了後頭的牆壁。

  「雷諾伊?!」我驚訝的看著雙手抱胸靠在窗邊的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雷諾伊嘆了口氣後走到床邊,一邊伸手覆上我的額一邊說:「還問為什麼,契約的內容你不會忘了吧?還是燒壞腦子了,所以現在才會這樣問我。」

  雖然我覺得我的腦子沒有燒壞,但我現在真的很希望我的腦子是因為燒壞才出現幻聽,雷諾伊的說話方式又跟以前一樣了!這是五年來的第二次啊!這樣說來,應該是我懷疑他的頭有沒有撞到牆吧?

  「闇,你哭了…」我愣愣的抬起頭,對上的卻是他緊瑣的眉與暗紅眼眸中的擔心。

  我哭了?伸手輕碰臉頰,摸到的是溫熱的液體,什麼時候哭了,自己竟然都沒發現…

  「你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你還沒醒之前一直在說夢話。」雷諾伊偏頭想了會,說:「你一直在說不要什麼的…」

  我低著頭,不敢看雷諾伊的眼神,我不想要他為我擔心,抹掉臉上的淚水,我試著扯扯嘴角,還可以笑得出來。

  「最近沒發生什麼事啊。」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卻看見雷諾伊在愣了一下後用更加擔心的表情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其中似乎看見不滿。

  雷諾伊看著我,語氣除了擔心之外還有濃濃的不滿:「你不要騙我了,不要每次都這樣隱藏自己的痛苦,現在這裡沒有別人,你不需要用這種表情面對自己的侍神,那只會讓我認為自己不被信任。」

  「…我沒有不信任你。」我平淡的反駁他,眼神卻不自覺的移開,該死!我能反駁的竟然只有這句。

  「那就把事情說出來。」雷諾伊的態度很強硬,他平常不會這樣的,平常如果我不願意說的話他就不會繼續問下去,可是這次不一樣,我覺得他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說過我沒事的。」莫名的感到生氣,我就是不想說。

  「這次我可不會因為你這樣說就不再問下去,你最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發燒了也不去給醫生看,就這樣讓它燒了這麼多天,你知不知道再多燒個一天就可能有生命危險!」雷諾伊的語氣也變得帶有幾分怒意,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堅持一定要問出個什麼才肯放棄。

  「第三天的時候有退燒的,我以為沒事了,結果下午又開始發燒…」我小小聲的說著。

  「第三天?那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去給醫生看,等到撐不住了才讓人知道?」他咄咄逼人的問著,問得我啞口無言。

  「…」

  「怎麼了?你到底願不願意說?」

  「雷諾伊你才是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麼堅持的…」感覺領子被扯動,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雷諾伊竟然扯著我的領子對我大吼。

  「因為那個感覺太深刻了,那種刺痛感…你到底是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才能有那樣強烈的情緒變化!」他突然放開我的領子,語氣也軟化了不少,「這樣子我怎麼可能忽略…你每次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就連面對我這個朋友你也不肯說…」

  「朋友…」原來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一個侍神的身份來問的嗎?

  「我都說成這樣了,拜託你告訴我吧,別老是自己一個人承擔。」雷諾伊的眼裡依舊帶著擔憂,那是真的在為我擔心,結果我總是在讓別人操心嗎?

  但在說之前我可要問清楚一件事,我很疑惑的開口:「你剛剛說的刺痛感是怎麼回事?」

  聞言,雷諾伊的表情挺複雜的,他在考慮著該不該說,於是我補了句:「你不說的話我也不說。」

  他一愣,隨後便是無奈的嘆氣,他走回窗邊靠著牆看著窗外遙遠蒼穹,語氣是少見的懷念:「當初訂契約的時候,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就是…」他頓了頓,才又繼續說,「當侍主的情緒有所變化的時候,侍神也會感受到。」

  「...而侍神的感受是刺痛?等等,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雷諾伊很認真得看著我說:「因為你一定會把情緒壓下來不讓我察覺到,這是你師父要我不要告訴你的理由。」

  師父真是清楚我的個性…

  「但是,」他離開靠著的牆,拉了張椅子到我身旁坐下,「若是侍神的情緒有所變化也會影響侍主。」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過那種刺痛感,」我很驚訝,雷諾伊五年來都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嗎?我不相信,「難道你將情緒…」給壓抑下來?

  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是被我說中時會有的表情,但他只是提醒我該我說了。

  「我說完了,現在換你說。」

  「不要。」我躺回床上但是沒拉上被子,因為頭暈的症狀又開始了,躺回床上根本就是由不得自己的倒回去。

  「…你又想賴著不說嗎?」雷諾伊的聲音傳進耳裡,聽起來除了無奈之外還有擔心,但卻沒了先前的不滿。

  「才不是,只是那股暈眩感又…」我迷迷糊糊的說著,意識已有些不清不楚。

  感覺到軟軟的東西覆蓋上來,我睜開眼一看,原來是雷諾伊很粗魯的將被子一拉,都蓋到我的臉上了,但現在也沒辦法計較那麼多,我閉上眼,在半夢半醒之間,我似乎聽見雷諾伊輕輕的說著。

  「好好休息吧。」

  右手腕溫暖與柔軟的觸感,那一雙纖細的手拉著我不知道要去哪,她微笑著,面容依然模糊,只覺得那葡萄色的長髮似乎在哪見過,一片蓊鬱的翠綠映入眼簾,撲鼻的芬芳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我早就想來這樣的地方看看了,哇啊∼這地方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樣欸。」是那女孩的聲音,上次夢裡的女孩。

  看她一臉興奮的看著前方,我也朝前方看去,一片草地延伸出去,在草地之中嵌著一座湖泊,遠遠的看就像是草原中破了一個大洞,湖面反射陽光,那是耀眼的光芒點點。

  這次我還是不明所以的牽著她往前走,一路上她時不時的會說「唉唷!我知道啦。」「我才不會跌倒呢。」「我有看到前面的石頭啦。」之類的,而且是對著我說,聽她話語中的意思似乎是我有說要她小心前面的障礙物之類的話語。

  但我明明什麼也沒說。

  最後在她的自言自語之中我們來到了那座湖泊邊,『嘩啦』一聲一條魚躍出水面,那是一條黑色的魚,身長至少有一公尺,龐大身軀上黑亮的魚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牠躍出水面時帶著一種自信,我竟覺得牠有王者的氣勢。

  「啊,是黑曜!原來你在這裡啊黑曜。」女孩很開心的跑上前,我在後頭看著她左右晃盪的長髮,那是一種神祕的葡萄紫色。

  走到她身邊我才發現,那條叫做黑曜的魚已從水裡游出,將空氣當作水一般在空氣中搖鰭擺尾,完全漂浮在空中,看起來好不自在。

  她伸手摸著黑曜的背鰭,黑曜則是往前游開,背鰭刷過她細白的手指,她咯咯的笑著:「哈哈哈,好癢喔,黑曜。」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魚能從水裡出來嗎?很明顯的不可能,那麼這條魚是什麼生物?我愣愣的問:「這條魚是靈嗎?」

  這個想法聽來或許很荒唐,但能在空氣中自由自在游動的魚,我怎麼想都只有靈能辦到,但一個純真的女孩是怎麼認識一條魚的靈?而且還和牠處得很好,一點都不怕牠哪天會把自己吃了。

  「對呀對呀,黑曜最乖了!」她的這句話似乎是在附和我說的話,但內容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看來這個『我』又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話。

  我沒辦法知道這個自己說了什麼,只能順著她的回答或話語猜測自己說的內容,但這明明是我的夢,為什麼我無法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她一邊摸著黑曜的魚鱗一邊問我,那語氣沒了先前的活潑,低沉得像是呢喃:「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還有怎麼知道黑曜在這裡。」

  那語氣不像是問句,聽起來她很肯定,但卻像是確認般的問著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感覺她就像是在…尋求另一個答案。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這裡不過是個虛假的世界,因為我想,所以這座湖泊出現了;因為我希望,所以黑曜也出現在這裡。這裡就像是一個有著虛假自由的牢籠,表面上看來我想去哪都可以,但事實上這根本就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空間!」

  說著說著,她竟然笑了,那是看了令人難過的笑容,她笑著說:「嗯,也是,很快就可以從這裡出去了,到了繼承儀式那天,我就可以出去了,然後你和其他人會成為我的護衛…我不想要那樣。」

  她眼裡含著淚,本來在撫摸魚鱗的手變成用力的抓著,用力得指節發白、手微微顫抖,黑曜吃痛得扭動身體想要甩開她的手,但結果卻是那片魚鱗被硬生生給甩了下來,掙脫後的黑曜馬上游離她身邊,雖然沒有再靠近她,但卻也沒有離開,而是在離她有些遠的距離外繞著她轉圈。

  「…妳還好吧?」看著她跪坐在草地上雙手緊緊的抓著地面的草,草地上還因此而被抓出好幾條凹陷的痕跡,眼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龐滑落,我有點擔心的問。

  「為什麼…我不要…我才不要繼承…」她哭喊著,天空不知什麼時候竟被厚重的烏雲給遮蔽,黑雲如海浪般翻湧,遠遠的還可以聽見轟隆隆的雷聲。

  我看了看四周,這情況好像不太妙…突然,大地開始震動,我一個踉蹌狼狽的跌坐在地,她卻像是對周圍的情況沒有感覺一般繼續大哭,如果…如果這樣的情況就代表著她現在的心情的話,那就必須有人…阻止她。

  我想要起身卻在站起來時又被震倒,幾乎是用爬的到她身邊,不管她是不是聽得見我的話,我大喊:「別再想著那些了,我在妳身邊啊!拜託妳,別再想了…別再想了…」她依然沒有理會我,我有些急了。

  「就算是作為護衛我也依然在妳身邊!」

  突然,她的哭聲停了,她抬起頭看著前方,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湖面上站著一個人,那人在如巨濤翻湧的水面上卻一滴水也沒沾到,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她則是驚恐的看著他。

  「別這樣看著我嘛,只是空間震動得很厲害,所以過來看看而已。」他笑著瞇起了眼,金色的睫毛顫動著,他微笑著看向我,「你呢,是耀呢?還是另一個人?」

  「耀…這是怎麼回事?你是誰?」我是耀,華煜這樣說,他也這樣說,這到底怎麼回事,這難道不只是一場夢這麼單純嗎?

  聽了我的問題,他只是回以一個微笑,那是神祕的笑容,看了看天空和劇烈晃動的地面,他喃喃的唸著:「看來不需要我出面了呢…」

  接著他轉過頭看著我,臉上是神祕的笑容:「好了,你也該回去了,至於你問的問題嘛…下次再說吧。」

  他緩步走到我面前,我才發現他竟然沒有穿鞋,但雙腳不但沒有受傷甚至沒有沾上任何一點泥土,他伸出手,手指輕輕的在我額上一點,一股溫暖隨之漾開。

  「我們還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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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幾乎都是夢境啊
不知道為什麼 前面寫得我好想哭喔
對了 最後出現的那個人
是在某天晚上洗澡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
然後本來沒有的另一個世界也就出現了!
呃...不要問我為什麼要在洗澡的時候想劇情...
話說我的提示根本就是直接說答案了嘛
這樣還猜不出來的話 我...我也沒辦法了...

對了對了! 來推薦一首我最近在聽的歌
OneRepublic(共和時代)──Apologize
歌曲的內容大概就是男孩向女孩告白卻被拒絕這樣
我很喜歡裡頭小提琴和鋼琴的搭配
結果這首我居然怎麼聽都聽不膩啊啊啊∼
有聽過的請回覆吧!(?
有興趣的請點這http://www.youtube.com/watch?v=ePyRrb2-fzs

請回覆 我居然忘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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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樓主| 發表於 2012-7-1 18:27:4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2-7-1 18:31 編輯

公告:

我以後的更新可能就是
操靈師一篇然後天異界一篇這樣...
話說 那女孩真那麼難猜嗎?
那麼請多看幾次那女孩說的話
如果有答案的話 就算不確定也請猜猜看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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