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 ● 空白靈魂——
——拾壹 ● 光神的貓眼——
「嘻嘻嘻……發現了卻沒有動作，那麼就是無能的小娃囖？」
史凱徳舔去爪子上的鮮血……黑袍的血果然不一樣，比紫袍的美味不止一個階級啊，他更興奮了。
「滾回你的獄界。」
冰炎不想再跟對方浪費時間。他已經想通了，那些暗夜妖精從反常到失蹤，全都與眼前這隻鬼族脫不了關係，前者大概是沒救了，而後者也不可能會老實交代事情的始末，那還不如直接巴回獄界算了。
跟這種智商負數的生物講太多話可是會變笨的。
槍尖無比精確地穿過史凱徳的心臟，硬生生地竄出皮肉。
也沒指望直接把眼前的鬼族高手殘滅，冰炎只打算強制將對方送返獄界。
「『異界返回。不該於此界之物，憑由鋒刃強制反送。』」
史凱徳還未來得及將傷口處復原，便被腳下的法陣所發出的亮光包圍，最後消失不見。
當檀月回到祭壇時，史凱徳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被宰掉了還是怎樣。
「任務結束了？」
冰炎點頭，「已經確定了根源在於史凱徳，並且將他強制送返獄界。詛咒法陣跟鬼門也都已經破壞掉了，剩下的術法殘留氣息交給公會的人去善後就行了。」
感覺像是丟了爛攤子給別人啊……
「那些暗夜妖精都變成鬼族了嗎？」
檀月覺得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才對，否則第一個接這任務的紫袍也不會栽在這裡。
「不是。」冰炎不嫌髒地坐在一塊岩石上，然後示意她也坐下，「黑暗種族多少對黑暗氣息都有點抵抗力，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被污染而後扭曲。但如果鬼族純粹只是想要增加人員，又何必找相對白色種族、更加難以被轉化的黑色種族？」
更何況，每一個鬼族，應該都是比較排斥與厭惡白色種族才對。
檀月坐到他旁邊，靜靜地聽他的分析。
「黑色的力量比黑暗氣息純粹，也更加強大。所以我想，史凱徳應該是用了某些方法來吸收暗夜妖精的力量，然後輾轉至他的主人身上。景羅天……大概是又有什麼陰謀了。」
檀月發現，如紅寶石般的眼眸透著很多情緒……她所讀不懂的情緒，卻又莫名地覺得有些熟悉，貌似在哪裡看過一樣。
只是不容她多想，冰炎再次響起的聲音就將她的思緒拉回，「至於詛咒法陣……應該是為了要將那些妖精引來祭壇，之前這裡應該還佈有能夠抽走他人力量的法陣，當初的紫袍應該有發現並毀掉，但卻忽略了詛咒法陣的存在……又或者說是有什麼變數，所以並沒有察覺到。」
資深的袍級會大意的幾率很低，更何況那隱蔽法術並沒有很高級，能力高一點的白袍也能解開，所以，最大的可能應該就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而那東西，應該就是鬼門了。
「那就這麼放著那些暗夜妖精不管？」
既然沒死也沒有被扭曲，那至少應該把他們救出來吧？
「身上的力量被全數抽走是會造成死亡的。更何況，從一開始踏入月谷，我們都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暗夜妖精，這也表示了他們很有可能已經被抽完力量，然後被吃掉了。」冰炎像是見過無數個例子般，很快便能猜想到那些妖精的下場，「據我所知，很多鬼族高手都有養……作為寵物，那些被他們認為沒有用處的生物都會被當成飼料。」
那個「……」究竟是什麼？
雖然好奇，但「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她還不想因為這個而使自己對於守世界的印象變得更加糟糕。
「話說回來，妳剛剛怎麼會用炸彈來破壞鬼門？」
不知道為什麼，檀月覺得冰炎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
「我想到漾漾也是用炸彈炸鬼族的，那麼鬼門應該也是可以……唔！」
話還未說完，她便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受到一股外來的力量而被壓下，麻痛的感覺讓她悶聲一聲。
她華麗麗地被巴了，兇手就是坐在她的隔壁、據說是她的代導學長的黑袍，對方還以「妳是白癡嗎」的鄙視眼神看著自己。
「要不是石壁夠穩固，這裡早就塌了。」冰炎的語氣頗為無奈，他還以為帶了兩個新生，至少有一位是能讓人放心的，卻沒想到原來白癡也是會傳染的……「以後不要那麼衝動了，把別人的族地毀掉後果會很麻煩。」
不遠處，負責監督任務的巡司頂著一頭黑線表示：冰炎殿下，你絕對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還不知道自家學長常常砸古跡毀聖地然後被罰款的黑歷史，檀月受教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再犯了。
「走吧，剩下的會有人來處理。」
語畢，他站起身，掌心朝下，移動陣再一次出現在腳下。
檀月趕緊站到那法陣上。
法陣的亮光佔據了視線，她突然想起來剛剛的那個眼神在哪裡看過了。
□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開學日又過了三天。
剛開學，多數課程都只是老師與同學間的自我介紹，基本上沒上到什麼課，真正的授課要等到下個星期才開始。
今天剛上完第四堂課，褚冥漾突然找她搭話，因為接下來也沒有課，於是兩個人就一起去找冰炎解決褚冥漾的住宿問題了。
其實檀月有些訝異對方居然會找她一起去，畢竟他們都不是會主動找人搭話的人，所以兩人之間也就很少交談，最多也是跟米可蕥他們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天吃飯之類的……
今天突然會找她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同一個代導人的關係吧？畢竟，讓冰炎代導，兩位新生是該好好相處互相扶持才能不被打倒。
站在高中部二年級的走廊，檀月鎮定地看著褚冥漾與冰炎二人上演「愛的教育」，心裡想著威武的黑袍學長大人原來有巴別人的頭的嗜好……果然人都不是完美的麼。
「學校的宿舍在開學當天已經全滿了，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好住……」
「啊，那就不用特別找了。」
只是單純來碰碰運氣的褚冥漾似乎也不想麻煩他，打算離開。
「沒關係，你等我一下。」
冰炎走回教室，跟一位同班的男生說了些話。
檀月瞇起眼仔細地看了看那位男生，發現對方原來就是自己社團的副社長，名字挺長的，好像是叫做藥師寺夏碎……？
對方似乎也認出了她，衝著她微微頷首。
嗯……看來自己在社團的表現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哈哈……
「我下午請了假，要順道繞去工作，你們跟我一起來吧。」
冰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手上還多了個背包。
一旁的褚冥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一臉驚恐地倒退兩步。
「我是叫你跟我一起去雜務處辦理你住宿的問題，看看有沒有剛好不住要退房的人。」
冰炎瞇起眼，給了褚冥漾一記拳頭。
光看著就覺得痛。
於是，三人便從教學大樓走到行政大樓。
只是一路上，他們受了不少注目禮，多數都帶著不善的意義，這種感覺著實不好受。
「別去在乎那些目光裡有多少含義。」一直到他們快要走出教學大樓時，冰炎才突然對著身後的兩人說道，表情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有時候就是如此，你們生活在一個地方不可能沒有競爭也不可能沒有私心，如果要一一去理解那會沒完沒了，總之有智慧和自我的生物就是如此。」
「「喔。」」
褚冥漾與檀月齊聲應答。
雖然名字與種族不同，但是不管是原世界還是守世界，都同樣是世界、同樣存在著競爭。
「學院的盡頭……有一天你們都會看見的，因為他不存在這裡、也不存在別的地方。」
冰炎突然開口說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不過，聽他這樣一說，檀月這才發現自己至今都還未見過學院的盡頭，只是覺得這所學院是前所未有的大。
那麼，學院的盡頭到底是在哪裡？
冰炎沒有再說話，沉默地在前方領著他們，最後在一座水晶塔前停下腳步。
「這是肯爾塔，校園所有事務的聚集之地。」
水晶塔閃著太陽的光，刺眼得讓檀月不禁瞇了瞇眼，然後在冰炎踏入肯爾塔之後也立即跟上。
剛進入肯爾塔，兩位新生的目光立刻就被突然從他們身邊擦過的……一位漂亮的人給吸引住了。
那個漂亮的人身上散發著微光，有著一頭好看的淡金色長髮，幽綠色的眼睛像是寶石般，耳朵尖尖的，看上去就像是……精靈？
「賽塔。」
冰炎朝那人微微躬身，態度完完全全就是尊敬，這讓他的兩位代導生都頗感驚訝。
「很少見到黑袍會親自進來，有什麼事情需要代勞嗎？」
如果說檀月對於此人的第一印象是長得很好看，那麼第二印象便是說話很好聽。
並不是指那種嘴巴很甜、很會說話的人那樣子，而是指他說話如同唱歌一樣，細細柔柔的，聽上去很舒服……像是天籟。
「我要找一個房間，因為有人臨時要住宿。」冰炎直接說出來意，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位是賽塔蘿林，光神的貓眼。在這邊是負責關於住宿生的一些問題。」
「「你好。」」
「你們好，年輕的學生。」賽塔向他們點點頭，然後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真糟糕，房間不怎麼足夠，我們已經另外又尋找了一處宿舍也已經住滿了……」他說話像是饒舌般，「這樣吧，您就帶這位學生到黑袍宿舍暫住如何？」
檀月認為其實後面那句才是他想表達的重點。
賽塔擊了下掌，彎起優雅的笑容，對著冰炎說道：「我想，您在那邊的話，這位學生住進去應該不成問題，我們就因為人多而稍微破個例吧。」
冰炎看上去似乎不那麼同意，但是在思考幾秒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說可以就可以。」
看冰炎剛才猶豫的表情，檀月認為其實黑袍宿舍應該是有某種原因使普通學生住不進去……例如死亡率之類的。
「不用擔心，年輕的學生，跟著黑袍的身邊你能夠學習到更多東西，就像黑袍曾經跟在「那位」的身邊一般。」像是看出褚冥漾的顧慮，賽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會瞭解的。」
雖然是對著褚冥漾說的，但檀月覺得賽塔似乎同樣也想這麼對自己說。
真好奇「那位」是誰啊……話說學長的性格習慣該不會都是「那位」養出來的吧？
檀月站在一旁，腦內正胡思亂想著。
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賽塔已經不見了。
「他感覺好像畫冊中的精靈……」
檀月聽見褚冥漾脫口而出的話語，同時非常讚同。
「賽塔本來就是精靈。」
冰炎看著他，似笑非笑。
「「唉？！」」
沒想到童年印象中的精靈也會有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的一天！
這一次，連檀月也嚇到了。
——拾壹 ● 光神的貓眼 完——
——2017.12.09——
————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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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7-12-10 21:31: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