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九鏡 於 2010-1-8 18:23 編輯
題目:e04「騎士」銀行(上)
廢話:這次又是好羞恥開頭……有點奇妙的是他說我爆字了,因此分了段,時間點在第五集到第六集中間,總之,閱讀愉快喔(笑)
「太陽。」我的前腳才剛跨進神殿半寸,一隻陰森森的鬼手就搭上我的肩膀,聲音聽起來既虛弱又無力,活像是懸在瀕死邊緣的乾屍,要不是知道這是白雲的特殊專利,我還以為堂堂太陽騎士竟然在神殿前撞鬼……
……雖然我現在披著斗篷跟「堂堂正正」的邊都扯不上,還比較像是某種鬼鬼祟祟的恐怖分子。
白雲沒有再開口,反而直接拉起我的手就開始離地三公分……當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身在神殿大廳;再眨個眼,我們又飄過一條走道,當身旁的風景快速流動,我甚至還在想要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時,我早已立定在教皇和一堆雜物面前,看來這傢伙正在整理他的書房。
……不過白雲,你飄的功力是不是又升級進化了?那速度可以媲美魔法師的瞬間移動了!
「艾崔斯……嚇!太陽!?」教皇一抬起頭來,那表情活像是看到審判裸奔周遊聖殿十圈,下巴直接撞破地下室:「你不會發明了什麼黑炭面膜吧?」
幹!我的笑容頓時扭曲變形死在臉上。
原來比幽靈白雲更驚悚的竟然是我的膚色嘛!
教皇看著我的臉,一邊低聲喃喃:「太陽騎士就算有光明神的眷寵也是會發霉的嗎……太陽,你要不要去走走,殺殺菌。」在繼續接受日照,我就會變成焦炭騎士長,不是太陽騎士長了啦!
有點惱怒的瞪了教皇一眼,順便把整團聖光籠罩在自己身上,活脫就是個發光的招牌,開口問:「死老頭,你找我?」
我看他在岌岌可危的書塔頂端又疊了本沒書皮的「精神力和元素屬性……」後面還黏著一長串密密麻麻小字的磚塊書,瞥一眼就腦袋發昏,說什麼帶有精神力物品的根源在哪邊又哪邊,破壞會怎樣又怎樣之類的……不過看這搖晃的幅度,我還是站遠點好。
「不找你找誰……國王陛下通知光明神殿,要神殿派一些聖騎士援助旱災的問題……還有請我們調查近一個月以來氣候異變的原因。」教皇那老頭皺了皺眉,一副接到了燙手山芋恨不得立刻轉送他人,只要燙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最近的怪事的確是多了點,例如一丁點雨絲都沒有飄下來、簡直快比大地的嘴賤還惹人厭的天氣。
什麼?你說下不下雨干我這個聖殿之首什麼事?
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啦!長期不下雨會形成旱災,旱災又使作物枯死,就得讓太陽騎士在烈日當頭下亂跑,偏偏接受日照就像美少女戰士啟動變身咒語一般的我,照一照可是會變成比黑炭還更黑炭的膚色啊!
因為不下雨,各式花朵有如龜裂的橘子皮,價錢理所當然的大肆飆漲,又貴又稀少,簡直快要了我的命啊!在漲價下去,我就要去廁所幹走老大媽手上的漂白水來沖澡啦!乾脆叫審判直接把我剝一層皮下來算了!
咳!……個人怨念,讓我們回來看偉大的問題。
除了不下雨,神殿上空偶爾會盤旋一大團烏雲,簡直就是不祥的預兆,也因為這個緣故,近日神殿冷清像是死城。
……雖然說像死城,聖騎士的工作卻只見暴增不見減少,讓我體會到了「過勞」兩字真正的精隨,度過了有史以來最精采豐富的太陽騎士生涯。
「我剛剛就為了這件事去找粉紅了……」還為了讓本人現身,不要命的把她的遺址從巷頭轟到巷尾,再把一團渣從巷尾移平到巷頭,卻依舊連個「屍影」都沒看見。
「這幾個週來一直不平靜……好像從一個月前氣候就不太對勁了?那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情嗎?」我陷入沉思,唔,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啊?
「不清……」正當我倆進入記憶大比拼的時候,門輕快的敲了兩下,接著毫不猶疑的被推開,我是老早就感知到了,不過教皇老頭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太多,整個人震了一下,書塔也就轟轟轟的把整個人給埋沒。
……這是不是叫報應?
「教皇陛下……」一個女祭司走進來,大概十五多歲吧,長髮簡單俐落的紮成一束,她盯著我滿身璀璨的聖光,接著認真無比的朝我行禮:「閃光騎士長好。」
……
「他是太陽騎士長……」教皇撥雲見日的從書山中探出一顆頭,嘴角有點抽蓄,一副要笑不笑萬分欠殺的模樣,淡淡的向我介紹:「他是霜語,上個月被發掘的人才,據說是最接近頌讚家的祭司。」
喔!我就在想那死老頭哪會讓事情拖這麼久,甚至還驚動國王陛下,原來是有個頌讚家當王牌,不過她看起來聖光量不豐,好像唱個兩首就會空虛倒閉似的,連一般水準都達不到,最近選祭司是不是真的比較鬆散?
「十分對不起,太癢騎士長。教皇陛下,今天還要再唱頌讚嗎?可能會撐不過去……」女祭司,也就是……酸雨?相當慎重的再度念錯我的稱號……究竟是教皇聲帶抽筋了還是你的耳朵需要裝潢整修一下?
「是太陽騎士長……算了,唱短一些的不行嗎?」喂喂!什麼算了!太癢騎士長……這傳出去是能聽嘛?我翻翻白眼,看著教皇的死要錢舉動……如果他這個月的錢不是從這一隻身上擠出來的,我都可以用尾指打飛審判……
咳咳!我是說,我就承認這老不死的只有十五歲、老師他其實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大概只能唱最短的,一分鐘。」才一分鐘……要是給我唱的話,大概可以唱個快一百次吧?包准你就算聽到膩聽到想吐照樣捐錢……除非你想被我的太陽小隊打到心肝脾肺腎通通貢獻出來。
「……好吧。另外,太陽騎士長,聽說你的小隊灌醉皇家騎士,現在正在接待室裡。」……你那是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下樑歪了你活該!」的表情啊!?真的說到上樑的話,你這歪了六十年的教皇又正到哪裡去了?還會期望我們其他樑柱會直嘛?
而且我都不知道自家的聖騎士竟然也會灌醉皇室了!
這絕對不是我下的命令!我對光明神發誓!
轟!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劈下的空雷……去你的鬼天氣!
「教皇陛下的一席話,猶如暗室隙縫中射進的一縷金光,不僅點亮迷離旅人的方向,同時也驅散了黑暗的侵蝕。卑微的太陽騎士方才從陛下口中領悟出真理,必定用盡綿薄之力將迷途的羔羊開導,使其沐浴在璀璨陽光照耀之下……以光明神之名。」
酸雨一副我在唸三字經的表情,簡單來講就是:好樣的!你一定得在走前給我丟個炸彈!哼哼……我會用盡全力好好逼問他們是怎麼個回事,沒有個好理由就等著被熱辣的太陽給「璀璨照耀」一下,我對光明神起誓!
教皇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但是語氣卻冷凝到冰點:「滾出去!」
我在優雅不過的帶上門。
×××
我一邊欣賞美麗女祭司的乳溝(什麼?沒有視力看什麼?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妄想最大!),一邊走在通往聖殿大廳的路上,正當我和臉部像被石膏定型的酸雨經過光明殿與聖殿的連接走廊時,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魔獄騎士長?」羅蘭的神情看起來十分慌亂,活像是被二十多個大量增值的粉紅拎著女僕裝追殺……
「格、格里西亞……」他的聲音很明顯的表現出……不知所措?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情?
「魔∼獄∼∼∼」軟綿綿、簡直讓我從裡到外都化成一攤泥的女聲傳來,我說羅蘭啊,你該不會是……對人家做了什麼吧?滿腦子練劍的終於開竅了!?不行不行!你怎麼可以被大地給帶壞!
……也不對呀!羅蘭是死人,對愛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再說羅蘭的愛「人」可能就是那把魔氣沖天的傳家之寶,幻想一下說不準連自己的重要部位都會不保……
「羅蘭?」他嚴重就是冷汗想落跑的樣子,這狀況……可能是「被」做了些什麼?
……怎麼我跑去跟女生告白都會被砸香油錢,羅蘭沒來多久就有祭司要倒貼,我的那個痛啊!現在太陽騎士都不值得尊崇了嘛!?
「我我、我……」羅蘭口吃個半天,但是當女聲越來越近,他的臉色倏的刷白,比他原本的死亡領主膚色更為慘白,大絕直接放下去──開溜。
……哪個傢伙說這是我的大絕招的?
我好奇的把感知放遠,接著看到……一團「圓潤」的光屬性,為什麼說他是圓潤的呢?如果是以往看到的美女祭司,滿身的光屬性就會像她的身材一樣上凸中凹下俏……
可是對於朝我奔來,每踏一步就有如引發三級地震的女祭司而言……他是上凹中凸下俏……說不定光明殿部分的祭司都是審判騎士的候選人?看來審判不用太擔心後繼無人了嘛……如果民眾可以接受審判騎士是一個被壓扁的郵筒的話。
「太陽騎士長!」我痛苦轉過身,奮力在臉上擠出完美的微笑,這難度比之前晉見肥豬王的吻手禮更困難重重!
「請……」話才剛起頭,她就迫不及待的打斷我……看來跟太陽騎士說話不是她的心願,反正跟恐龍祭司說話也不是我的心願。
「請問您有沒有看見魔獄騎士長呢?」我往羅蘭逃跑的方向一指,他幾乎是在我伸手的同時就起跑了,在她開跑的同時,我也同時閃人,對不起了羅蘭,我會幫你向光明神祈禱的!
「太癢騎士長……」當我專心的替羅蘭默哀時,硬梆梆的聲音在我後面一字一字念的清晰……我是太陽騎士長!
砰!
幹!果然幫死亡領主祈禱會被光明神懲戒……我面容扭曲到一個境界的撞上走廊的陶瓷雕像,啪!它被我擦撞下一隻手,並且在重力加速度下狠狠吻上我的腳,而我的身體一個前傾,手急忙才想扶住支撐點……
啪啪!
原本像是在進行激昂演說的祭司雕像,被我這麼一撞成了個殘缺的男人,手指五指沒了四指,偏偏留下最重要,也是最長的那一指來囂張的讚揚光明神!
而目擊證人,也就是酸雨早在我肇事的第一時間就認真的跟我道再見了!
好個卑鄙無恥的祭司!
「呃?太陽騎士……長?」遠遠走過來的祭司捂著嘴,眼睛瞪的有牛那麼大,好像我剛才正要爬牆準備去棄屍……不過我覺得我比較有可能被拿去棄屍。
「太陽感受這尊雕像發散著光明神的光輝,想藉此宣揚光明之崇高及深遠,光明神必在遙遙遠方庇護祂的子民。」
我隨口胡扯了一堆光明,再非常不光明的落跑,簡單來講就是:嗯,這雕像非常具有深意,象徵著光明神在上啊!
「嘩……那個藝術品不是很貴嗎?」
「我們工作個一百年都還不起吧……」
我聽著離我越來越遠的討論聲……很好,看來我會被教皇討債討到死,連皮都給扒個三層下來。我哀莫大於心死的推開接待室的門,準備把怨念……咳!是好好詢問我的隊員。
所謂的接待室,顧名思義就是專門接待那些從皇宮來的使者啊、OO國來的王子、XX國來的公主之類的,通常是他們過來進行突擊檢查,我們趕去之前請他們暫時等待的地方。
「隊長。」門才剛推開,亞戴爾立即上前對我行禮,而我瞄了一眼坐在沙發椅上拚命傻笑的皇家騎士……嗯,憑太陽小隊跟伊力亞的交情,相信他不會介意自家騎士被灌醉成傻蛋的吧?
「這位……是怎麼回事?」我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之前要他們跳懸崖時一模一樣,亞戴爾幾乎是立刻回答:「隊長,其實他只是到酒館替伊力亞傳話,說是臨時有公事,要把時間調到晚上。這位皇家騎士看大家喝的盡興,便跟著一起喝了……」
「哈、哈哈……公主昨天調戲伊力亞喔!」
……
等一下,這是不是相反了?不是應該是「伊力亞」調戲「公主」嗎?而且依照伊力亞的個性,是怎麼都做不出這種輕薄舉動的……所以真的是「公主」調戲「伊力亞」?
伊力亞啊伊力亞,你再不把你們家這隻領回去,他就要極盡所能真相大公開了!
我頭痛的扶額,無奈的說:「好好照顧他,順便通知皇宮來把人領回去。」
「是……隊長,前幾天在巡邏時,有聽到一些傳說。」伊力亞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傳聞渾沌祭司在光明殿內當間諜,暗中準備術法來毀掉神殿……此外還有其他信仰想搞垮光明信仰、甚至是讓民生凋敝不得向外求助等等。」
我苦笑了下,聽起來盡是不懂實際情形而編出來的謠傳。首先,光是渾沌祭司那濃烈的黑暗屬性就不可能不被發現,再者,光明神殿裡可不是都放養些可愛動物,可疑人士在那邊晃過來晃過去肯定不到幾分鐘就被叫去喝茶談心了。
雖然都是些胡亂猜測,但是出現此類謠傳,也象徵人民對近日發生事情的猜測及感想……這事不快點處理真的不行。
「旱災導致的不景氣,讓犯罪比率上升了不少,幾乎每隔兩條街就有一件搶案,人力實在不太夠用。」亞戴爾盡責的向我報告,唔,難怪最近審判周圍的低氣壓簡直濃到可以把一條巷子輾平,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吃東西進去?出來的大概都比進去的多吧?
「我明白了,多派一點聖騎士去,還有,下次巡邏是輪到誰?」我一邊快速思索一邊丟問題給亞戴爾,經濟問題牽扯到旱災,旱災又和天氣沾上關係,還要一邊調查……這是把事件通通積壓到同個時間點爆發嘛!
首要解決的還是經濟,要先保護好大眾的錢,也就是我的錢……咳咳!我是說看管好這些金銀財寶,放在就算市井小民想搶也搶不到的地方……銀行?聖騎士開創的臨時銀行?
「是綠葉騎士長……先前已經告知過綠葉騎士長要加強巡視了。」亞戴爾看了一眼我笑的快發光,不對,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是聖光,本來就金閃閃的笑臉,露出一臉預備壯烈犧牲的表情。
「……這年頭,太陽騎士長都比不死生物不知道黑暗上了幾倍,至少不死生物沒心沒肝,隊長裡外都黑的比審判騎士長的三黑還絕啊!」艾德小小聲的說,音量適中,剛好被我聽到而已。
「艾德!」亞戴爾連忙瞪了艾德一眼。
「喔!莫非是光明神想藉此提醒太陽,在光輝照耀之下依舊存在黑暗之影,可惜太陽現有要事在身,不知太陽小隊的弟兄們,可否代替太陽掃蕩蠢蠢欲動的闇影呢?」
全小隊的聖騎士整齊劃一的死瞪艾德。
×××
我心情愉悅的漫步在路上,既然要找行員,那第一個當然先找綠葉了。畢竟開銀行是要員工的,不需要發薪水當然更好,可以從中炸出油水最好!而綠葉是個好人,不會拒絕我雜七雜八的要求,再說,有綠葉開前鋒,拉其他人跳坑就更簡單了!
還好,綠葉的房間不遠,我走沒幾分鐘就到站了。
叩叩叩!
「咦?太陽?有什麼事嗎?」他很快就開了門,看到我時還愣了一下,或許這跟他手上拿的,混有跟我頭髮同屬性物體的稻草人有關係?
「光明神用慈愛的光輝普耀大地,但仍有陰暗潛藏的角落,身為被光明神託付力量的聖騎士,必定將之驅逐。」我燦爛一笑繼續開口:「綠葉兄弟是否願意陪太陽一同完成一件憂慮之事?」
「啊……?太陽你是說,呃,要我……幫忙嗎?」他頗為困擾的歪頭,雖然不是正解,不過也八九不離十,就不要計較這麼多啦!
我點點頭。
「要做什麼呢?」……我總不能告訴你要當零薪水的勞工吧?
「將光明神的光芒灑落給祂的子民。」綠葉的眉頭皺得又更深了一點,想必是聽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反正這句話只是拿來唬爛的,有沒有聽懂根本沒關係。
「那麼太陽就先行告辭,去找其他聖騎士弟兄們交流光明神的慈愛了。」留下一臉困惑的綠葉,我邊走邊想,嗯,接下來去找誰好呢?
暴風?他有了羅蘭幫忙,應該是不會報復我又把一個工作推給他才是……
大地的話,他不要邊收錢邊拐女人就不錯了……而烈火又太火爆了點,恐怕客人上門都被他給嚇回去了,至於白雲,在櫃檯站了老半天還找不到他倒是很有可能……
如果是審判,民眾可能就是來懺悔錢不是汙來的,寒冰倒不是不可以,不過怕別人問了十句他才丟了一個字回去……羅蘭也可以,剩下的……就堅石吧!反正教皇那老頭平常就讓他負責外交!
好!就決定是我、綠葉、暴風、寒冰、羅蘭和堅石!其他就叫伊力亞丟幾個人來支援就好。
嗯,暴風經常都泡在自己的房間裡改公文,估計哪一天過勞死也是埋沒在公文堆裡,所以根本不需要問人在哪邊,連死亡都可以猜出在哪邊的人是不需要詢問平常會在哪的。
而暴風跟綠葉的房間也是不需要幾步路的,不知道當初建神殿是為了方便連絡感情還是方便觀光,不僅簡單好記又近得要命,省了許多我走路的時間,真好。
叩叩!我優雅的敲了下門,不過照常理來判斷,暴風是沒有空來開門的,所以我就直接打開了門……
「暴風?」我一愣,房內空空如也,連死亡都可以知道在哪邊,好先買棺材躺的暴風竟然不在房間?也沒聽說他有任務啊?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我走近公文堆疊而成的桌子一看,暴風的簽名剛好勾上看起來有點痙攣的最後一撇……不會吧?
我有點不安,之前審判都獨立去幹危險的事情了,基於保險起見,我把感知的範圍放遠,才在神殿的……廁所找到暴風,看來我有點神經過敏了,才打算收回感知,卻發現一個古怪的地方……
其實也稱不上古怪,怎麼說呢……就是有一種太完美而不協調的感覺。
那是哪裡?在神殿左邊,如果我沒記錯,那邊好像是……舊的大頌讚堂?
也就是說,原本的大頌讚堂不是跟神殿建立在一起的,直到新的大頌讚堂建好後,舊的自然就荒廢了,本來是要拆除的,後來似乎是覺得可惜,就留著不動。
我更仔細的進行感知,唔,光和水屬性幾乎要擠爆整間頌讚堂,如此巨大的能量像被囚禁在名為頌讚堂的枷鎖之中,把其他屬性排擠到微乎其微……等等,水屬性?
多久沒降雨了哪來大量的水屬性?
「太陽?你在我房間做什麼?」在我沉思的時候,暴風已經清理完胃腸裡的米田共,走回他的棺材……是房間,還帶著一臉看到鬼的表情問候我。
「暴風,最近舊的大頌讚堂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嗎?」突然被這麼問,暴風狐疑的瞄了我好幾眼,回答:「沒有聽說……怎麼了嗎?」
「那裡面有很多光和水屬性,足以埋沒整個神殿了。」不過聚集那麼多屬性在那邊要做什麼?幫全體國民施展全套治癒嗎?別開玩笑了!
當我正打算動身去實地考察時,暴風喊住了我:「太陽……我跟你去。」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
×××
我們匆促的跑在街道上,不過還是得維持我的優雅跑法,保證從頭髮閃耀陽光的亮度到甩動髮尾的弧線,甚至是細微毛細孔的呼吸都做的非常優雅!
我可以發誓就連跑幾步就滲出的汗珠都像是夜空裡亮晶晶的小星星!
……雖然暴風從頭到尾臉部的表情都相當扭曲。
當我們越跑越近時,那濃郁的屬性就越明顯,最後感知下的視野慢慢只剩下屬性,這嚴重干預到我的能力,什麼東西都糊成潑墨畫的模樣,就連暴風的身影也只有淺淡的輪廓,我胡亂朝他走了幾步,隱隱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膜,不太知道自己該進還是該退,只得試著喊:「暴風?」
「太陽!你在哪裡?」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好遙遠,我滿身的光屬性不斷吸引更多的光屬性,大量濃稠的屬性把我纏成手腳交纏成蝴蝶結的詭異姿勢……
這樣根本就不能移動……我只能再喊:「在這裡!」
嘻嘻嘻……呵呵呵呵!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聽起來頗為歡快,看來我最近真的跟小女孩結有冤仇,應該把自己淨化一下……
「太……呃!」暴風喊到一半就被強行打斷了,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儘可能的將感知放大在放大,卻是徒勞無功,才想吸取光屬性,它卻把我裹成一個木乃伊……
哼,大人就是不容易操控……沒關係。
什麼東西不容易操控?暴風他被控制了?我動也不能動的乾著急,喊:「暴風?」
還有一個人呀……你看起來挺有用的嘛。
什麼?話音剛落,我就感覺手腳有沉重的感覺……精神系魔法?哪個人使用的魔法?才想防禦,腦袋卻率先昏沉了起來。
留下吧,然後,永遠不要離去!
女孩的聲音頗為哀傷,而此時我的意識也變得相當迷濛,連使用精神魔法都做不到,就這麼沉沉睡去……
審判、綠葉、大地、寒冰……大家……
×××
我猛然睜開雙瞳,用力從床上彈起,等等……我的聖光存量怎麼變得這麼少?我在自己的房間?地上還躺一隻暴風?
「太陽,你醒了……」綠葉一臉憂慮到快哭的樣子,我醒了?怎麼回事?
「是伊力亞把你們帶回聖殿的,說是在隱密的樹叢。」審判的低氣壓環繞全場,我好像還看到綠葉的淚水有凝結成冰塊的趨勢……
伊力亞帶我們回來的?什麼隱密的樹叢……我是什麼時候跑到樹叢去了?
「我、我只是感知到舊的大頌讚堂屬性不太對,想去調查,剛好就遇上了暴風,然後遇到了奇怪的……小女孩,被她用精神系魔法攻擊了。」我立刻替自己脫罪,不過最近奇怪的小女孩還真多,走兩步路就會撞到一個。
……哪個混帳說只有我會撞到的?
「小女孩?」審判連眉毛都沒抖動一下,室內的對流情形又加強了啦,嗚嗚嗚!我欲哭無淚的回答:「不是粉紅,我沒有看到他的形體,只有聲音。」
「當然,怎麼可能是我!」房中突然冒出一個伴隨些微不屑的尖銳女聲……怎麼現下最流行的是來無影去無蹤嘛?我臉部肌肉壞死的看向發音源。
「粉紅,你怎麼在這……」我話才講到一半,就遭到某種怨毒的眼光直擊:「你還敢說,不知道是誰把我之前的小屋給轟的支離破碎的呢!」
支離破碎?連渣都乾乾淨淨的哪來支離破碎?
「反正你又不會回去住……粉紅,你知不知道舊的大頌讚堂裡有誰?裡面滿溢的屬性又是怎麼回事?」儘管我很想一口氣把滿山滿海的問題丟出去,但是粉紅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為了不惹事端,我們還是照順序一個個慢慢問。
「不知道,你當我是萬事通啊?」粉紅一臉沒好氣的回嘴,兩隻腿交叉,完全不顧現場有男人的存在,淡淡的說:「那種屬性的量根本就是異常,早就超越一般人類可以控制或聚集的量!」。
「不是『人』做的?」我皺了皺眉,忘響城明明是光明的大本營,怎麼裡面盡是些死不乾淨的東西?
「不一定,只是把一堆屬性困在裡面,一次一次慢慢做的話,人類也是有可能聚集到如此龐大的量,但是要用精神力控制的話,恐怕……」粉紅故意把尾音拖長,接著揚起一抹極燦爛卻也極殘酷的笑靨:「會死喔。」
「既然有死亡的風險,那麼聚集那堆屬性到底要做什麼?」這點我就真的弄不明白了,是人的話,誰會想要冒著生命危險去聚集一堆屬性?如果不是人,他又想做什麼?
「我哪知道……這兩種屬性有一堆用法,像是鎮靜、封印、攻擊、防禦、治癒、補助……要幾種就說的出幾種,就要看你怎麼用、用在哪裡。」粉紅繼續滔滔不絕的講:「以水屬性來說:水鏡,可以拿來占卜、預知和偷窺……咳咳!」
……你平常是幹了多少偷窺的事情?巫妖可以聚集水屬性嘛!
「我知道……等等,我才在那邊聚集一點屬性,他就快把我綑成球了,這是要怎……」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就先被粉紅白了一眼……你今天是有多鄙視我?
「連命都不要了,被綑成球算什麼?」她冷哼一聲:「太陽,你毀掉我的東西,之後再來找你算帳,可別想賴帳啊!」隨著尾音的消失,粉紅也完美的融合在大氣中,真是來匆匆去匆匆……你們在向廁所標語實行最高敬意就對了?不過毀了屍體一具不要的遺址也要被敲東西出來還,實在是……
「太陽,小女孩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太陽騎士無罪釋放……不要用那種眼神審判我啊!我重新掛上乖寶寶無辜的神情:「她說我挺有用的,還有說:『留下吧,然後永遠不要離去。』可是……」我現在就在這邊,既然是伊力亞把我送回家的,那麼他把我丟在樹叢做什麼?等等……伊力亞巡邏這麼勤勞?跑到如此隱密的地方?
再看我的聖光量,應該是被拿去用了……精神系魔法可以操控別人嗎?
「……唔?太陽?太陽!」暴風突然轉醒,看到我就一個彈跳起身,驚訝得不得了,一副看到我穿粉紅蕾絲小洋裝跳森巴舞的情況。
「我還以為你被操控了!」暴風一臉魂還沒飛進來的驚嚇表情,僵硬的程度和審判有的一拼,瞪著我就是控訴:「你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消失不見,我急著想找你,手腳卻沉重的像是被灌鉛,接著就有個聲音說什麼不好操控……」
我覺得審判看我的眼神幾乎快要實體化成冰柱。
「我是真的不知道,沒騙你們……我當初只感覺穿過一層膜,而感知只有一堆水和光屬性,根本就是睜眼瞎子……」……我好像本來就是睜眼瞎子。
「會不會是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的亡魂?」刪節號使用率占目前新高的綠葉終於開口說話,我偏頭想了想,亡魂?不會又是什麼巫妖的靈魂吧?而且聽暴風說起來,那應該是精神魔法,光是魂魄可以做那麼多事情嗎?
「不清楚……現在幾點了?」感覺窗外只剩下一絲絲的光屬性……該不會我們真的在那邊露宿了大半夜吧?
「下午六點。」回答我的人是審判,他的聲音終於有稍稍解凍的跡象,雖然還是嚴肅的有比大佛,不過看這表情比較像是在思考,而不是不爽了。呼,太陽騎士於任內凍死的危機暫時解除。
我稍微斟酌了會,緩緩開口:「晚上伊力亞約了太陽小隊在酒館見面,我想去找他……會帶上白雲。」看審判的臉又沉下去,我趕忙多補上一句,發生了剛剛的事,加上之前的多起案例,不帶個人又一堆人不放心了。
審判這才點了點頭。而明明剛剛不在場的白雲突然現形在我旁邊,害我差點嚇死。
「白雲,以後不要站在我後面……」
×××
好不容易得以出獄……是放行,在情況不明的狀態下,我也不想接近頌讚堂,沿途揮手微笑直奔酒館去了。
正當我即將踏入廣場時,民眾卻通通擠在一塊,圍成了一個大圓圈,還發出了感嘆甚至驚艷的嘆息,有人還拿出手帕來拭淚,接著開始向前推擠……怎麼了?
「請、請大家退開一、一些,不要推、推擠。」大地誠懇的聲音傳過來,不會吧?哪個傢伙需要出動到十二聖騎?
「太陽。」在我發愣的時候,大地顯然是發現了我,他裝出傻呵呵又無奈的笑容朝我喊話,讓前面推擠的人群突然整齊的轉頭,接著在我面前的女孩首先抱住我的腰,開始大哭特哭了起來,其他人也仿效她的作法,抓著我的手腳就開始哭……要亡國了是不是?
雖然說被女孩子抱的感覺很好,但是大地毫無任何歉意的笑臉讓我很想一掌扭斷他的頭,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
「啊……請問大地騎士長是怎麼認出太癢騎士長的呢?這就是『曖曖內含光』嗎?」這聲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酸雨了,是他唱頌讚把這些人搞成這樣?威力這麼強?
我面帶微笑的看著一個大男人把鼻涕眼淚擦在我的太陽標誌上……光明神,你怎麼不降雷劈死這個對你不敬的傢伙?
「呵呵、呵,因為太陽他光看就比一邊人還齷齪個十來倍啊……」大地用非常中肯老實的聲音說……靠!我用眼神傳送一個熱燙燙的「混蛋」兩字。
但是接下來,大地的表情從傻呵呵變成驚愕,他的眼框都可以塞進兩顆乒乓球了!不過,被圍在人群中的我比他更想逃跑,因為……
「喔,格里西亞,你挺受歡迎的嘛?」我的老師懶洋洋的站在一旁……今天是我的遇難日嗎?光明神啊,我是請求您降雷劈死那個擤鼻涕在太陽騎士衣服上的人啊!您怎麼可以懲罰我啊!
我心裡一片慘叫,最近都在躲老師,這下場應該不會很美滿……是肯定不會很圓滿!
「太陽深信光明會普照著陽光的子民,驅走一切傷痛,並得到慰藉,使我們重奔自由的方向。」我露出一個微笑,示意大家快點放手,好讓我被揍的跟豬頭一樣的相似度小一點。
因為我看見老師的眉毛抽動了一下,一副要拔劍碎屍你們很礙事的表情,就在這緊張的時刻,酸雨認真的走過來,認真的向老師「砸」了個治癒術,對,就是砸,那絕對不是一般祭司施展治癒術的方式,可以說只是把光屬性通通丟到老師臉上……丟完還一個踉蹌被大地扶穩,光屬性根本就見底了還想施展神術!
「……看來您的眉毛是沒事了。」她露出鬆了一口氣的安祥臉龐……你以為老師他的眉毛抽筋了嗎?
而老師聽到這席話,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說什麼,我卻立刻搶先插嘴,因為老師看起來似乎很感興趣,雖然也有可能是想幹一點都不符合騎士的事情……但不管是哪一個,通通不是好事就對了。
「在光明神友好的光輝下,學生感到十分歡心遇見老師您。」
「歡心?哼,那你之前是在躲誰?」老師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立刻就辯解……或是強詞奪理:「諸多事件無法曝曬在烈日之下,太陽因此而勞碌奔波,無法與老師一同交流光明的溫暖。」
「光線一旦照耀至陰暗的角落,學生自然陪老師鞠躬盡瘁死而後己。」我欠別人的債好像越滾越大了?撞壞古董要賠教皇的三層皮、不知道要出賣什麼東西給粉紅、把肚子捐軀給老師喝到掛……
「你可別忘了。」老師再度冷哼一聲。誰敢忘啊,我苦哈哈的笑……
「隊長。」亞戴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旁邊,還恭敬的朝我行禮,我一愣,低聲問:「你不是和伊力亞有約?」
「剛才伊力亞有過來,但他說事情還沒有完成,恐怕得改日在聚了。」所以不管是神殿還是皇宮,每個人都忙的快要死就是了?原本想從伊力亞那邊看看能不能挖出什麼情報,看來今天是不可能了。
「那有舊頌讚堂不對勁的傳言嗎?」我持續壓低聲音講話,亞戴爾輕輕搖頭,回答:「沒有,隊長。」
都是沒有嗎?沒有人發現真正不對的地方在舊的頌讚堂,所以事情才會拖了這麼久。
那邊……到底怎麼了?是無解嗎?
是不是無解,得親身體驗嗎?賭賭看?我賭得起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中炸開,我的微笑頓時成了苦笑。
「……隊長,請您回去休息吧。」亞戴爾的臉上有一種……不是很能描述,大概就是「辛苦了我幫你搥背」這樣子。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