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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 【御我小說同人文】擂台賽-名次公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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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0-1-2 11:08:19 | 顯示全部樓層
題目:【吾命同人】永遠相隨。
字數:13531字。
備註:
˙有修改過。
˙這篇是再第六集出之前打的,所以劇情會跟第六集衝到。
 請以「只看過前五集」的角度去看。
˙非常感謝


【吾命同人】永遠相隨。

【楔子】

烈日高掛,普照遍地,天氣好得不見朵朵白雲。

一旁的雜草蓊鬱著。

以你生前的地位,根本不該有如此待遇。不,你根本沒死,因為你是不會死的啊。

跟巫妖一樣的不死。


不畏烈日刺眼的照射,我依舊身著一襲黑袍,站在衣冠塚前,將擺置好的木材點燃。

火焰的燦紅,點綴了眼前的景象。

儘管陽光如此明亮,從你逝去的開始,我就不曾感到溫暖。

少了你的世界,是如此的冷清。


「吶,這是寒冰幫你準備的。」緩緩的把手中的餅乾放進焰火中。

在經過這樣的燒烤後,散發出濃濃的餅乾香味,聞起來是如此的可口,只可惜,再可口你也無緣吃到了吧?


「我們也無緣再見面了,對吧?」

拿起掛在頸間『永恆的寧靜』,我問,但幾乎是肯定句。


──────────────────────────────────


【卷一】

禁閉室。

教皇用聖光作成一面略呈鵝黃色透明的牆,小心翼翼的把裡頭的人兒關起來,除了這面『聖光之牆』的製造者──教皇,理論上,其他的人都無法從此進出。

理論上。

「聖光之牆的用途除了監禁的作用之外,同時也是為讓他黑化的速度減慢。」教皇是這麼說的。

聖光之牆裡頭的人,全身被堅實鐵鍊緊緊的纏繞、纏繞、再纏繞,四肢都硬生生被固定於禁閉室牆上、地板,幾乎不可動,鐵鍊就好似蜘蛛網,蔓延了整個聖光之牆的另一側,而在聖光之牆外頭還有一名聖騎士跟兩名祭司『守』著。

與其說是『守』,『囚』倒比較貼切吧。

兩名祭司是用來補充光屬性的,而另一名聖騎士則是負責在緊急時後通知教皇及『十二』聖騎士,這三人會輪番替換。


但那個被禁錮在其中的人,垂著一頭灰白色的髮絲,從前璀璨的金色頭髮,早已不復,只是沉沉昏睡,彷彿是沒有生命的雕像,冷冷地擺在禁閉室一角。


「審判騎士長。」兩位祭司和聖騎士向我行禮,而我僅是隨手一揮示意。

然後,緩緩的邁向聖光之牆,也就是格里西亞的所在處。


「格里西亞…...」我喃喃著。

要不是那件事,堂堂的太陽騎士哪會淪落至此種地步。


──────────────────────────────────

一個月前,一名自稱是『緋紅』的巫妖出現在葉芽城內,襲擊了正在巡邏的太陽小隊,而格里西亞出手營救,卻在打鬥過程中不幸被敵方擊中,至此昏迷未醒,而一向掛在他身上的永恆的寧靜也下落不明。

同時,緋紅也丟下一句:「魔王大人就要甦醒了呢。呵。」而後消失於眾人眼前。


在魔獄他們把格里西亞扛回太陽騎士的房間,原先為了掩飾而蓋在髮絲上的金屬屬性也褪去,留下一頭白色卻又帶點灰的頭髮。

格里西亞一頭璀璨的金髮替代為蒼白髮絲的事情十二聖騎士本來就知道,一點也不足為奇,但帶點灰色又是怎麼一回事?

灰白色的頭髮?

這件事驚駭了眾人,綠葉當場哭了出來,烈火則是大吼大叫……等等一堆情況,小小的房間內簡直亂成一團。

至於我的話,當然只能強裝冷靜,然後盡量冷冷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安靜!我來做個結界,然後把他關進去。」教皇稚嫩的聲音彷彿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不帶任何感情。


「什麼?」我愣愣的脫口而出。

「就是這樣。」這次發出聲音的人竟是尼奧˙太陽。


隨後,又是一團混亂。

「怎麼可以把太陽關起來?」烈火就像名字一樣火爆,大聲抗議起來。這不禁讓我有些惱怒抑或是羨慕。我可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大吼大叫,因為我是審判騎士長。



「還是你想要看到魔王甦醒然後破壞葉芽城?然後再親眼看著格里西亞一一殺了你們?」前太陽騎士長銳利卻有些心疼的看著格里西亞,然後嘆了口氣。


「格里西亞是……魔王?」其他人又是一臉驚駭,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也格外的一致,除了我。

因為我早就從先前和紅詩的對決中得知,只是沒想到,不,應該是不敢去想,關於魔王復甦的事會來得這麼快。


──────────────────────────────────

【卷二】

一頭灰白色髮絲微微顫抖著,細長的手指也有些許移動的模樣。

「格里西亞?」注意到這小小的變化,我上前仔細觀察聖光之牆另一頭的人。

只見他貌似平時剛睡醒,做出伸懶腰的動作,無奈手腳都被固定住了,動彈不得,似乎在感知了周圍的環境後,茫然地『看』向我。

一旁的聖騎士看見醒來的格里西亞,臉上有著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驚恐的表情,跟我簡短的行個禮後,快速地跑去通知教皇以及其他騎士長們。

雖然光明神殿後來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此事之嚴重,哪是說壓就壓得下來的
呢?大家只是表面上沒有說出來罷了。

驚訝…...是因為昏迷良久的太陽騎士終於醒來。
驚恐…...是因為太陽騎士就是魔王?


「唔。」不信邪地再次扯了扯自己的手,不過鐵鍊當然比人肉來得堅硬,狠狠的止住手的動作。

「你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個月。」我開始說明。

「所以這是我昏睡一個月沒有工作的懲罰?叫教皇那個死老頭給我滾過來。」

「優雅。別忘了這裡還有其他人。」我指了指一旁的兩位祭司。

兩位祭司似乎被格里西亞不優雅的模樣給嚇到了,紛紛把頭撇到一旁,不敢再看格里西亞。

「審判騎士會來關心太陽騎士呢?」格里西亞翻了翻白眼。


「果然是因為被黑屬性入侵的關係……太陽騎士…竟然…」其中一位祭司悄悄的對旁邊的另一名祭司細語,只是他們的細語,卻被我聽見,相信太陽應該也聽到了。

不,其實他原來就是這樣……

「什麼黑屬性入侵?」果然。

「你的頭髮,變成灰白色了。」我想這個對他的打擊應該夠大了,至於魔王的事情,還是先隱瞞好了。

格里西亞停頓了五秒。

「媽的,給我再說一次。」忘記自己被鐵鍊牢牢困住的事,格里西亞作勢要站起來衝向前方,結果當然還是被鐵鍊止住動作,而他原先嫩白的手腕因此染上一圈粉紅色的痕跡。

兩位祭司竟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孩子,先冷靜下來。」最快來到禁閉室的是尼奧˙太陽。

「因為之前與緋紅的打鬥,黑屬性侵入你的身體。」尼奧眼底迅速略過一絲不捨。

「所以我的頭髮變成灰白色?那跟把我關在這裡又有什麼關係?還有我眼前這面很厚的光屬性又是怎麼一回事?」格里西亞一臉疑惑還有……委屈。

莫名奇妙被關進禁閉室、被纏繞上一堆笨重的鐵鍊,感到委屈,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尼奧啞然,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愛徒說明吧,便轉頭看了眼剛進來的教皇。

「這是聖光之牆,作用是保護你不會再受到黑屬性的入侵。」教皇那如少年般細嫩的聲音從容地說道。

保護格里西亞?呿。

「為什麼……」格里西亞一付半信半疑的看著我。

「不好了!教皇,孤月他滿身是血!」一句充滿慌張氣氛的句子打斷了格里西亞的疑問。

「審判,你留在這裡顧著太陽。」語畢,尼奧和教皇就急忙的跟著刃金跑了出去。


「放我出去!我的治癒術比教皇好!」格里西亞惡狠狠的瞪著我。


而我只是把頭撇向一旁。


──────────────────────────────────

【卷三】

葉芽城──光明神殿的所在處。

天昏地暗,烏雲遮蔽白日,不死生物源源不絕的出現於角落、水溝,甚至是人來人往的市集。

正在,大肆破壞。


「啊!」悽慘的聲音,母愛使婦人勇敢地把孩子保護在懷中,迎著他們而來的是不死生物冷血的攻擊。

原先預期疼痛感沒有發生,婦人疑惑地抬起頭來。

「已經沒事了。」俐落的收回審判神劍,然後大地騎士長便朝被打趴在地上的不死生物丟了團聖光過來。在我轉身之際,有個小小的力道扯了我的黑袍,於是我低頭尋找力道的主人。

「太陽騎士呢?」在婦人懷中的小孩,照理來說應該會被我嚇哭的,但他卻一臉天真的看著我。

「對、對不起。」被孩子這突來的舉動嚇到的婦人,趕緊將白嫩的小手拉回來,然後訓斥了一番。

是啊。眾人都知道,太陽騎士最討厭的就是不死生物,而消滅不死生物是太陽騎士的職責。

格里西亞……

孩子無邪的疑問就好像一面鏡子,清楚地照出我的無能為力。


良久。

「審判?」一道冰冷卻隱含憂心的聲音呼喚了我,也將我拉回現實。
寒冰的表情除了既定的冰冷,還多了些疲憊,這幾天來幾乎不眠不休的消滅不死生物,體力也到了極限。


「對不起。」溫柔撫摸孩子小小的頭,我輕聲的說。

不顧其他人的石化,我迅速的走到寒冰身側。


「該回去交接了。」明明是可以回去休息,我們卻沒有人鬆了口氣。


日子也就這樣過了好幾天,聖騎士們每天輪流上街巡邏,不停的揮著手上充滿道道傷痕卻無暇保養的劍,不死生物卻沒有減少的趨勢。


──────────────────────────────────

孤月騎士長的房間。

門前幾位祭司石化的站著,原因無他,正是因為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孤月女友的蹤影,不論是牆上的海報、桌墊下的照片、塞爆好幾個抽屜的情書、就連孤月虛弱無力的手也緊緊的抓著女友的等身抱枕,清楚地表現出『女友萬萬歲』。

據說孤月是在砍殺不死生物的途中意外受傷的,就在他拿著孤月神鞭朝不死生物揮落時,不死生物突然爆炸,而距離不死生物最近的孤月也因此受到波及。

不死生物會突然爆炸?

「審判、寒冰你們來了。」站在床邊的刃金一臉憂心的看著躺在床上休養的人。

「孤月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問,順勢看向孤月,人已經清醒地躺在床上,一頭漂亮的紫髮披散在枕頭上,而他的手依舊是緊緊的抓著等身抱枕,就像個沒有抱著娃娃就會睡不著的孩子般。

「傷口已經好很多了,再休養個三天應該可以下床了,但……」祭司略些臉色難看地道出孤月的傷勢。

「但?」

「我總覺得還是哪裡怪怪的,可能是我想太多吧。」

怪怪的?

──────────────────────────────────

【卷四】

幾日後。

禁閉室。

「雷瑟。」格里西亞依舊用那雙平日湛藍不已,如今卻略顯黯淡的眼眸『看』著我,也不顧旁邊還有祭司和聖騎士,直接就呼喚我的名字。

我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那個失去光采的太陽騎士。

「孤月現在怎麼樣了?我聽暴風說他是被不死生物弄傷的。」

「祭司原本是說只要休養三天就可以下床了,可是現在已經五天了,卻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我知道,我的眉頭緊緊深鎖著,並不是審判騎士的必備表情,而是出內心的擔憂。

唉。待會請教皇再去看一下孤月吧。

「那讓我去看他好不好?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深邃藍眼有些黯淡,不放棄地『看』著我。

其實讓你去也沒用,因為……

「不行。」又是那個充滿期望的眼神,深深地扯著我的心,扯得我好難受、好愧疚。

頂著一頭灰白髮色的人兒不免失望地垂下頭。

「那……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嗎?為什麼大家看起來都好疲倦?昨天暴風來的時候,怨氣沖天到可以媲美死亡騎士了。」

「這幾天來不死生物大肆破壞,大家都忙著消滅不死生物。」我輕輕揉著太陽穴,希望可以稍微舒緩頭痛,也希望格里西亞不要繼續問下去了。

不想讓他知道事實。

「那為什麼不放我出去?我可是聖光多到溢出來的太陽騎士!更何況消滅不死生物是太陽騎士的職責!」細嫩的臉頰些許地鼓起、帶點微紅,表達著他的不滿。

唉。

「現在太陽騎士的位子暫時由你的老師代理。」一句殘酷的話從我口中說出,而一旁的祭司和聖騎士緊張的偷瞄著我們。



沒有意外地,激動的反駁。手腕上的因掙扎而染紅的傷痕清晰可見,白色的衣服也染了一片暗紅色液體。好痛。

拜託你不要再傷害自己,因為我好怕,你會發現自己,再也不能使用治癒術。


再也無法聚集光屬性。



格里西亞的頭髮,顏色好像更深了。

──────────────────────────────────

翌日。

「格里西亞?」我對著聖光之牆另一頭的人喊道。

灰色頭髮凌亂散落著。


一片寂靜。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

孤月騎士長的房間。

孤月的無力的攤在床上,紫色少了健康的光澤,蒼白的臉龐和沒有血色的唇道出他的虛弱。

好似溫室中的花,是如此地不堪一擊。

而站在一旁的其他騎士長們圍在床邊看著他,無一不擔憂。


「唉。」與稚嫩的外表完全不符,教皇長長的嘆了口氣。

「孤月他到底怎麼樣了?」刃金著急問道,教皇的反應令他更加緊張。

「這是詛咒。真是太大意了!我竟然都沒有想到之前突然爆炸不死生物中,竟藏了這樣的詛咒!」教皇不停的搖著頭,臉色越趨難看。

「詛咒?」尼奧提出眾人的疑惑。

「隨著魔王的甦醒,孤月的身體會漸漸虛弱,而在魔王完全甦醒的那一刻,孤月就會立即死去。」

這回眾人臉上的表情迅速換為錯愕。

還有茫然。


「那要怎麼解?」我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沒有其他解,除非──」



「殺了格里西亞。」

──────────────────────────────────

【卷五】

教皇辦公室。

「叩!叩!叩!」我努力壓下快要爆發出來的氣憤,小心翼翼的不讓情緒流露出來,但敲門聲卻背叛了我,煩悶的心情瞬間表露無遺。

「請進。」清脆稚嫩的聲音。

醇醇的紅茶香氣四溢著。

教皇坐在他書桌的後面,而舒適的沙發上還坐著另一個人──尼奧˙太陽。順著視線看去,除了孤月,其他的騎士長都已經到齊了。

「雷瑟,冷靜下來。」過長的瀏海巧妙地遮住那雙湛藍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尼奧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我早已叫艾崔斯特去找粉紅,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艾崔斯特遲遲沒有回來。」尼奧繼續說道,口氣中似乎添了層憂心。

「格里西亞的頭髮變成灰色了。」教皇。

「你打算怎麼做?」我問,低沉的嗓音似乎又更低了。

教皇優雅的喝了口紅茶,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嚨,然後開口

「看來只能這樣了……」


「三天後,趁他還沒有變成魔王時,解決掉。」


「什麼……?」我喃喃著。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尼奧,他並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再看看其他騎士長,大家無不一臉驚嚇。

「怎麼可以這樣!!!」差點就要抓教皇的領子,烈火火爆著。

「那你說說看孤月要怎麼辦!」刃金毫不留情地吼回去。「他的情況已經一日不如一日!」

又是一團混亂。唉。

在教皇辦公室之後所發生的事我一概不清楚,也無心去了解,只是踏著僵硬的步伐離開。


可惡!腦筋一片空白,根本沒辦法靜下來思考。

──────────────────────────────────


禁閉室。

一聲聲悲傷的泣音,好似無解的繩,緊緊纏繞著禁閉室裡的每一吋空氣、每一個角落。


「太陽!拜託你理我好不好?」綠葉不停拍打著聖光之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不停落下,浸濕那張充滿哀傷的臉。

「綠葉……」暴風輕輕地拍了拍綠葉的顫抖不已的肩膀。

白雲依舊是神出鬼沒。

「太陽你這個王八蛋還不趕快給我振作起來!」比起綠葉無力的拍打,烈火更是直接拿起烈火神劍往聖光之牆狂砍。

可惜聖光之牆豈是區區一個騎士長就可以破壞的。它的表面依舊光滑,甚至不沒有任何刮痕。


格里西亞……

「審判騎士長?」暴風似乎感應到我的出現,警覺性地盯著我。

「你來這裡幹麻?我絕對不准你動太陽一根寒毛!」尾音才剛落下,烈火神劍便朝我劈來,我下意識拿出審判神劍反擊。

「乒。」烈火神劍就這麼離開烈火騎士長手中,掉落地面。

其他人卻非常有默契的擋在太陽身前,像是要保護他似的。


我怎麼可能傷害格里西亞?


輕輕搖了頭,轉身離去。

──────────────────────────────────
翌日。

光明神殿的走道上。

「審判!」緊急的呼喚聲喚了我。

我轉過頭,只看見一向臉色如冰的寒冰忘了裝冰冷,神情慌張的跑了過來。

「魔獄出事了──」尾音還未來得及落下,寒冰便迅速地拉著我跑。


先是太陽,然後是孤月,現在又是魔獄?

──────────────────────────────────

【卷六】

夜幕。
鐵鍊的斷裂聲從禁閉室中傳出。

「我一定會保護我的十二聖騎士!」沒有絲毫猶豫的聲音。

是如此堅定。

儘管黑色蔓延著,緩緩侵襲一切。

──────────────────────────────────

葉芽城。

日陽依舊高掛著,用它那燦爛的陽光普照著大地,但此刻,還有誰感受得到陽光的溫暖呢?

被不死生物肆虐的街道,房屋倒塌、牆壁垮掉、窗戶破裂。原先熱鬧的街道少了謀生的攤販、出門逛街的人民、嬉戲的孩童,也少了以往的笑容。雖然在聖騎士跟皇家騎士攜手合作下,沒有什麼傷亡,但眼前的景象簡直只能這麼形容──『不堪』。

如此斷垣殘環,如此不堪。


早已熱鬧不再的街道卻如昔日聚集了一大群人,而眾人所團團包圍的中心竟是──羅蘭。

死亡領主樣貌的羅蘭。


該死!怎麼會現回原形?

而其餘的騎士長則是圍繞在他身旁,一個個想上前,卻又怯步。

一旁還站著一群錯愕不已的聖騎士,而正中間的聖騎士被其他人攙扶著,他臉上的驚恐未定及顫抖不已的身子就好像寫著『怎麼會?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看來事情應該跟那位聖騎士脫離不了關係。

「發生什麼事了?」原本低沉的男低音變得更加沉重,再加上幾日來的疲倦,使聲音中的不耐及憂慮更為明顯。


「有個聖騎士在消滅不死生物時沒有控制好聖光,不小心丟到魔獄。」站在我身旁的寒冰為我解說現況,在淡藍色的髮絲下,平時冰冷的俊臉似乎又下降了好幾十度。

寒冰語畢,一旁的其他騎士長隨即看著我,等待著指示。

「把民眾驅離。」看了圍繞在一旁的民眾。嘆氣。

如果這是發生在光明神殿那還好處理,畢竟十二聖騎士早已知情。只是現在可是發生在民眾聚集的大街上,光明神殿的魔獄騎士長竟是怨氣沖天的死亡領主!?這種事情豈是一般民眾可以接受?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儘管這個秘密被格里西亞小心翼翼地深鎖著,仍有被解開的一天。

羅蘭再也不可能安然。

要是換成格里西亞的話,肯定會想辦法讓羅蘭繼續『活』下去。

格里西亞……


良久。

「唯一的方法就只有──」艱澀的道出我的指令,被咬破的嘴唇顫抖著,齒痕處流著鮮血,血腥味在嘴裡擴散。

「毀滅。」打斷我的話語,尼奧手持著太陽神劍,猛烈卻悲傷的把充滿光屬性的劍揮向羅蘭。

然而下一秒──


格里西亞把羅蘭推開,然後把他護在自己身後。

純黑髮絲凌亂地飄逸著,襯出俊俏臉蛋的蒼白,一雙湛藍的眼表現出他的堅定,手腕上清晰可見的傷口流著暗紅色的鮮血,再度浸濕了白色衣袖,幾條斷裂的鐵鍊還纏繞在身上。

「我一定會保護我的十二聖騎士!」沒有絲毫猶豫的聲音。

「孩子。給我讓開!」

「我不會讓開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十二聖騎士!」

尼奧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並沒有任何要把太陽神劍收回抑或是揮下的意思,左手仍舉著劍。

痛心著。

師生兩人的對峙為現場帶來一股沉默的低氣壓。
又是一陣難受的氣氛。

「格里西亞,你是個很好的太陽騎士。」首先打沉默的聲音,竟說出與此刻不符的話語。

「羅蘭?」

「夠了。謝謝你給我的這幾年。」

「咻──」趁格里西亞分心之時,尼奧給了羅蘭致命的一擊,還不忘丟一大團聖光過去。

雙膝跪地。

多雙眼睛聚焦於羅蘭身上。不如周圍其他人的嚴肅或是驚駭,邪惡的死亡領主用它那褪色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並不是邪笑,而是一抹很溫暖的笑容。


──────────────────────────────────

【卷七】
       
「羅蘭!」『看』著方才消逝的人影,一聲淒厲的嘶吼。

連羅蘭都……我哀傷地抬起頭,試著把浸濕眼眶的淚水吸回去。


「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十二聖騎士?」忿忿的看向自己的老師,格里西亞眉頭深鎖著,晶瑩淚珠一顆顆滑落略顯蒼白的臉龐,手中還試著聚集聖光。

結果當然是失敗。

「為什麼……」驚訝地看著自己那雙手。

尼奧只是把頭撇向一邊。

「真正傷害十二聖騎士的其實就是你!」刃金氣憤地用手指著格里西亞。

「刃金!」寒冰冰冷的臉上出現難得的憤怒。

格里西亞往刃金的方向『看』去,眼神帶著一絲不解。

「要不是你,我們哪需要不眠不休地消滅不死生物?魔獄死亡領主的身分也不會會因而揭露!孤月現在也不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刃金不服地吼了下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魔獄發生這樣的事情,太陽是我們這裡面最難過的!」烈火火爆地衝向刃金,幸好及時被大地和暴風拉住。

「你這個混沌神殿的魔王,根本就不配當太陽騎士!」刃金繼續罵著。

「夠了!別再吵了!」我用我那低沉並嚴肅的聲音,趕緊制止眼前的混亂,只是刃金方才的那句話卻已被格里西亞聽見。

「什麼?」格里西亞雙眸猛然睜大,錯愕在他那俊美的臉上蔓佈著。然後轉頭看向我,似乎希望我能否定這件事。

迎向格里西亞懇切卻也深怕受傷的目光,擔心他又會自責不已,但我還是沉重的點頭。然而只見他挫折似的跪到在地,一頭純黑色的髮絲低低垂下,右手不停捶擊著地面,被鮮血染紅的手套則在地上留下殘酷的血漬。

「太、太陽……」想要上前安慰,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綠葉只能站在原地不停啜泣著。

「孩子……對不起。」堅實的肩膀顫抖著,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竟向自己的學生低頭道歉。

「都是我害的?」看似疑問的一句話,卻是溢著滿滿自責的肯定語氣。

原先低垂的頭緩緩抬起,被淚水浸濕的雙眸漸漸張開,竟是血紅色的眼眸。

純黑色的烏黑髮絲,血紅色的眸子。


黑陽?

「嘻。魔王陛下,緋紅早已恭候您多時了。」好一陣子不見的緋紅再次出現,而她的身旁,竟是先前被封印於永恆的寧靜的紅詩!

「這是永恆的寧靜。」紅詩恭敬且小心翼翼的把永恆的寧靜獻上。

太陽,不,應該說是魔王,並沒有開口,只是把永恆的寧靜拿了過來。

「看來已經來不及了。」教皇不知道從哪裡優雅地走到我身旁。

「就在剛才,孤月騎士長已經……」教皇繼續把我們不會想聽的話說完。

孤月……也死了,是嗎?


「去死吧!魔王!」刃金再也忍不住了,手持武器衝向格里西亞。

然後,我想也沒想就跑了出去。

「唔。」一聲悶哼。尖利端狠狠地穿過我的層層黑袍,刺進我的胸。

血濺當場。


「審、審判!」刃金看著刺入我胸的利刃,愣在原地。

「哼。你以為魔王陛下是區區一個聖騎士動得了的嗎?」露出甜甜的詭異笑容,紅詩輕巧的揮了揮手。

「魔王陛下可是不死生物呢!」語畢。

刃金倒地不起,永遠。

「本王有叫妳動手嗎?」『瞥』了眼刃金,格里西亞冷冷地笑了笑,隨即,難聽的非人嘶吼聲落下,紅詩的身體攤在地上腐爛著。

緋紅愣了愣。

「哼。」格里西亞和緋紅消失在眾人面前。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

【卷八】

「唔。」微微睜開黑色眼眸,或許是太久沒睜開眼了吧,從窗外射進陽光竟有些刺眼。

緩緩轉頭,頸子似乎有些僵硬,靜靜地環視著周圍,看來這裡是我的房間,坐在一旁的人應該就是寒冰吧。

我記得我好像幫變成魔王的格里西亞擋住刃金的利刃,然後就昏過去了。已經感覺不到傷口傳來的陣陣刺痛,看來已經被治療好了。

刃金……

格里西亞……黑陽……

小心翼翼用手撐著床,藉由反作用力,試著起身。

「你終於醒了。」看見我起身,寒冰放下手中的公文,如果是以往,他必定拿著菜單,想著要做些什麼。

「終於?」我到底昏睡了多久?喉嚨好乾,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一個月。」不符合那張冰冷冷的臉,寒冰眼神中溢著暖暖的關心及憂心,並且貼心地倒了杯水遞到我手中。

一個月!怎麼會這麼久?

「我去找教皇過來。」寒冰站起,準備踏出房門。

「等等。我自己去找他就好了。」眼見寒冰準備起身,我趕緊出聲阻止。

只見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考慮著我是否能夠下床。

「我沒事。」是真的沒事,都睡了整整一個月。

「那……還是讓我陪你去好了。」見我欲下床,趕緊前來攙扶我。

──────────────────────────────────

走廊上,正確來說我們才踏出房間一步。

「安∼∼」隨即就有個身影忽然撲向我,然後緊緊的抓著我的黑袍不放。

安?月蘭國的安公主?

仔細一看,懷中的人竟然是綠葉騎士長!一臉尷尬地轉頭向一旁的寒冰求救,而寒冰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懷中的綠葉臉上盡是淚水,雙眸腫得有些嚇人。

「我不是安公主。」找回自己有些受到驚嚇的聲音。

「安妳在說什麼?寒冰你說他是安對不對?」綠葉把視線移到一旁的寒冰。

「那是審判不是安公主。」寒冰的語氣似乎不像平時冷冷的,甚至有些哀傷。

「隊長,好了別鬧了。他真的不是安公主。」看了眼前的狀況,綠葉小隊的副隊長趕緊將綠葉拉出我的懷中。

「真是抱歉,隊長這樣已經有些日子了。唉。」一邊制伏不停扭動不屈的綠葉,一邊道歉著。綠葉小隊的副隊長臉上除了疲倦,似乎還有些忿忿?       


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

教皇辦公室。

不如先前,沒了那醇醇的紅茶香氣四溢著,反倒是一股沉重的空氣籠罩著整間辦公室,不,若說是整間光明神殿也不為過。


「月蘭國亡國了,而戰神殿也不行了。」才一開口,稚嫩的聲音便說出了如此驚駭的一句。

月蘭國亡國了?戰神殿不行了?

「女王、公主、戰神之子等等甚至是前去支援的堅石騎士長也遭遇不測。」

堅石……?這已經是第幾個了?有些愣然卻毫無焦距的看向前方,眼眶再度浸濕、紅腫。

「得知此事後的綠葉騎士長開始神智不清,看到誰都喊安公主。」

所以現在有戰力的騎士長只剩下:我、寒冰、大地、暴風、烈火、白雲還有尼奧六個人。

唉。看像站在我身旁的寒冰,然而,他只是垂下頭。

「怎麼會突然亡國?」心中似乎有些期待,期待答案不是我想的那樣。

「是魔王,和混沌神殿。」然而教皇卻毫不猶豫的給了我無情的一擊,這一擊,徹底碎了我原先抱有的一絲絲希望。

我還真是明知故問。不是魔王,還有誰有這麼強的能力可以滅國?

「呵。」我冷笑了一聲。

「審判?」在一旁的寒冰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據艾崔斯特帶回來的話,連唯一可能知道該怎麼辦的粉紅也被滅了。」尼奧皺了皺那俊美有形的眉宇,僅剩的左手緊緊握著太陽神劍。

「總之,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努力保護這個國家、這個光明神殿還有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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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月光幽幽灑落在木質地板上,微涼的風輕輕吹拂,窗簾就這樣因風飄蕩。

在寒冰的勸說下,我早早躺上那舒適的床,卻遲遲沒有睡著。

忽然──

一個黑髮人影坐在窗台,髮絲隨風輕輕飄著。

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際,那人影張開他那血紅色的眸,倒著『看』我,純黑髮絲落在我頰上。

「為什麼?」我不懂。為什麼要傷害這麼多人?

只是搖了搖頭,白皙的手溫柔的撥開我的瀏海,而他眼眸中的神情太複雜,我不懂。

是阿。我好像從沒懂過你。


冰冷的雙唇緩緩貼近我的唇。

四片唇就這樣倒貼,

逐漸,融合。


「我會回來的。」

然後再度消失在我眼前。

只剩下。被我緊緊握在手心的──永恆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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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教皇辦公室。

沉重的氣氛蔓延整個辦公室,氣氛是如此的僵硬,連空氣也停止流動。

光明神殿中僅剩的幾個少數有戰力的騎士長齊聚在此。

「你是說魔王昨天有來過?」坐在書桌前,教皇稚嫩的聲音配上嚴肅的語氣。

「夜半時。這是他留下的東西,而且他還說他會回來。」舉起永恆的寧靜,我聽見許多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良久。

「進入戒備狀態。」

「碰!」突然的聲響,門被粗魯的撞開。

「安!」一個綠髮人影飛撲入我的懷中,緊緊抓著黑袍的手顫抖著。

「隊長,那是審判騎士長不是安公主。」綠葉小隊的副隊長再度將綠葉拉出我的懷中。

「怎麼會?那、那你告訴我我的安究竟在哪裡?」奮力晃了晃自家小隊長的肩膀,綠葉消瘦的臉蛋在加上紅腫的眼以及被淚水浸濕的頰,是如此憔悴。

「跟我走,我帶你去找安公主好不好?」半哄半騙的把綠葉帶出辦公室,綠葉小隊的副隊長朝我略微點頭,以示道歉。


"十二聖騎士不會拋棄十二聖騎士!"昔日的那句。

格里西亞,如果你也看到這景象,你會有什麼感受呢?

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十二聖騎士,如今卻已逝去一半,死的死,瘋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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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殿大廳。

所有聖騎士盡可能整齊劃一的排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濃到化都化不開的疲倦和不耐。

看見眼前這樣的狀況,這樣子別說是攻打魔王了,說不定連一隻死亡騎士也打不過,眉間的距離更加緊縮。

「魔王近期將會回來,進入戒備狀態。」低沉的聲音說明現況。

眾騎士的臉色陷入黑暗深淵。

「綠葉騎士長呢?」見綠葉小隊的副隊長朝我這邊走來,綠葉卻不在他身旁。

「已經睡了。」綠葉小隊的副隊長回道,顫抖不已的肩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他這樣還算是我們的太陽騎士嗎!要不是他,隊長會變成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樣子嗎?為什麼您之前要替那種人擋下刃金騎士長的攻擊?」終於忍不下來,朝我吼了這一句,像是在替大家吼出長久以來的不滿。

不滿的情緒到達極限,竟連我也敢吼。唉。

「對啊!」
「這種人……」
「我們絕對不承認他是我們引以為傲的太陽騎士!」
在場的聖騎士鼓譟著。


「不要吵了!」揉了揉太陽穴,試著舒緩頭痛。

一聽見我的低沉又嚴肅的聲音眾人紛紛安靜下來。


"為什麼您之前要替那種人擋下刃金騎士長的攻擊?"

「格里西亞……」看了看緊握在手中的永恆的寧靜。

「我相信他,我最好的朋友──格里西亞˙太陽。」我選擇相信你,格里西亞。

「我們大家都是。」溫暖好人派對我笑了笑。

「之前是我們錯怪你了,對不起。」暴風慵懶地向我道歉。


我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淡到大概只有格里西亞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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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卷】

昔日的艷陽高照彷若幻影,光明神似乎不再眷顧眾生,烏雲密佈,黑暗就如野心似的籠罩了整片大地。


「我回來了。」邪魅地笑了笑,一頭漂亮的黑髮隨風飄逸,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有些凌亂瀏海神秘似的遮住眼眸。

緋紅就站在他身旁,而身後則是一大群如軍隊般的不死生物蠢蠢欲動,光是死亡騎士的數目就遠比一支審判小隊來得多。

雙方數目太過懸殊,情勢不妙。

聖騎士和祭司早已疲憊不堪,根本不可能使出耗力大範圍攻擊,我們的人數也不足以去包圍對方,而皇家騎士根本就不會聚集光屬性,也不能夠只靠教皇跟艾崔斯特。

唉。

「該怎麼辦?」其他聖騎士長們看向我,等候指示。

瞥了眼尼奧,只見他全身戒備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這場戰我們獲勝的機率根本是微乎其微!


「魔王陛下。」緋紅鈴鐺般清脆的聲音。

黑陽僅是隨手一揮,在他身後的不死生物便快速衝向我們。

「可惡!根本砍不完!」烈火不耐地大吼。


沒錯。劍才剛揮下,馬上就要抽出,再繼續揮、抽……不停地重複這兩個動作。

可是我怎麼覺得,這樣攻擊我們的不死生物素質似乎都不怎麼高?根本就只是一隻隻上前受死罷了。


「魔王陛下?」注意到眼前情勢似乎不大對勁,緋紅出聲。

「吵死了。」魔王不耐煩的尾音才剛落下──

「碰!」原先緋紅所在之處瞬間化為虛無,原先緊緊圍繞我們的不死生物數量也大幅減少。

緊接著,所有的不死生物都消失了?只剩下手中持著武器愣愣站在原地的我們。


我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格里西亞,你到底想做什麼?


「吶。」自以為是的語調,你是什麼時候到我身前的?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三步。

三步,好短。

拿著審判神劍警戒地朝向格里西亞,手卻不聽話地顫抖著。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想起第一次練習對罵,你就把我罵哭了。

我們偷偷在審判所的廁所裡交換光明神的仁慈及嚴厲。

你失憶又失蹤的那一次。

被我關進禁閉室那一次。

犧牲燦爛金髮復活我的那一次。

把我關進禁閉室那一次。

被黑暗屬性入侵,關在冰冷冷的聖光之牆,髮色一天天變深。

那天夜半你的出現。

還有好多好多……

如果我跟你是真的互相仇視就好了,什麼該死的合作愉快!


「你再不動手,我就要攻擊了唷。」壞壞地笑了笑,然後走向我,瀏海下的眼睛依舊隱密,讓人猜不透意圖。

大地趕緊在我周圍建了厚厚一層防護罩,而教皇和艾崔斯特則是盡可能地聯手把太陽困在原地,不過結果當然是無效。

「審判!」不理會其他人的喊叫,我仍是沒有任何要攻擊的意思。

下不了手。

真是可笑,身為冷血無情的審判騎士長,我竟然下不了手!

持劍的手,顫抖得更厲害了。

突然──

不顧審判神劍的銳利,你徒手握緊劍身,鮮血從細嫩的手心流下,審判神劍也因為你的緊握而不再顫抖。

我愕然。

「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三個請求吧。」無視手心的痛楚,你說道。

「恩。」

「現在我要用掉第二個。」瞬間你用力地把審判神劍刺進自己的胸口,只剩下劍柄還在外頭。

你狼狽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子緩緩向我傾倒。

「把我的靈魂封印在永恆的寧靜。」


此時此刻,我看見了──你那藏在瀏海下的湛藍眼眸。


格里西亞˙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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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塊充滿信仰的大陸。

原先由光明神、戰神、混沌神三神鼎立的狀態,隨著先前混沌神殿大魔王的大肆破壞,打亂了原有的秩序。


一切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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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這是寒冰幫你準備的。」緩緩的把手中的餅乾放進焰火中。

在經過這樣的燒烤後,散發出濃濃的餅乾香味,聞起來是如此的可口,只可惜,再可口你也無緣吃到了吧?


「我們也無緣再見面了,對吧?」

拿起掛在頸間『永恆的寧靜』,我問,但幾乎是肯定句。

不過,


我會永遠相隨的。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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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三個請求。】


「因為是特別強大的魔王,所以不能完全封印。」教皇用稚嫩卻帶著一絲哀愁的聲音說道。

「不能完全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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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月光穿透窗戶輕輕灑落,哀愁著。

格里西亞……


「啊∼!」起身替自己倒了杯水,這是入夜以來的第幾次?好像大約每個小時一次?

冷汗浸濕全身,驚恐未定。惡夢像是一條條殘酷的鐵鍊,緊緊地纏繞著我,不肯放開。

白天時的你,將審判神劍刺進自己胸口的你,說著第二個要求的你。

你的身體並沒有像不死巫妖般腐爛,而是化成螢火蟲般,帶著重新開始的希望,一隻隻隨風逝去。

淚珠滑落,不止。


瞥了眼審判神劍,忍著舉起它的衝動。
把杯中的水送入口,我潤了潤喉,再次把自己埋入棉被之中,渴望能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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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天空又再下起酸酸甜甜的──藍苺雨!

然後是藍莓餅乾、藍莓派、藍莓蛋糕、藍莓布丁、藍莓巧克力……


以驚人的數量不停的落下,再度將我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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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再次驚醒。

頸間的永恆的寧靜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格里西亞!!!你夠了沒!」

壓抑著想要拿審判神劍把永恆的寧靜剁碎的衝動。


"第三個請求──我要『一直』吃好多好多的藍莓點心!"


這樣的夜,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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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寒冰做好的餅乾,放進焰火中。

「我們也無緣再見面了,對吧?」最好不要再吵我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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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


"靠!把餅乾燒掉我哪吃得到!"



                       【番外�第三個請求。】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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