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東方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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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異色月 --20161203更新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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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6-1 00:16:05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異色月 21捉摸不定



  看著不知道第幾組隊伍同時衝了出去,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的行動。

  自從斐洛說可以擊殺敵人後,這些人就不分輕重的下手,拚盡所能的想辦法擊殺對方;主防禦的隊伍當然沒那麼誇張,因為首要條件事「保護」,於是放出的攻擊性術法就沒那麼多,但反過來說,還是有攻擊。

  看下來這堂課想測試的應該是防禦方的合作力和攻擊方的臨場反應,不過後來到某一組時,總覺得變成防禦方被測試臨場反應力……

  萊恩也被分在攻擊方了嗎?

  明明沒人跟他說過這個方法,自己倒是很自發的不把頭髮綁起來。

  ——不過後來聊到這件事時,才知道他那天其實是出門得太早居然忘記帶髮圈,所以只是碰巧而已。

  於是那一組的防禦方就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為你們默哀。

  「原來妳也會有哀悼之類的情緒嗎。」旁邊傳來一聲冷哼,透露出那人滿滿的不屑。

  ——是的,我旁邊就是格林,那個似乎對我很不爽的老兄。

  盯著場上刻意不轉頭去看他,因為不想去看對方此時到底是什麼表情。

  對,就是不想看他所以才那麼認真的看著迷宮,因為格林的眼睛太像蛇,又加上他對我的敵意很重讓那個眼神看起來很不舒服,對情緒敏感的自己就一整個無法面對。

  「黑暗種族也是會難過的好嗎……」雖然是不同層面的難過,「你這種人不會懂吧。」

  因為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會被針對,所以我的語氣也不客氣了起來。

  為什麼針對好歹會有什麼理由吧,可是格林看起來連講清楚的意願都沒有。而他又不是我的誰,找不到理由包容的情況下,真的很令人氣餒。

  「理解妳這種人沒有意義。」格林用不輕不重的語氣說,彷彿這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轉過頭,對方一點表情也沒有的逕自在記錄本上寫寫畫畫,偶爾抬頭看一下場上的情況。除了一開始的敵意,我感受不到他任何情緒。

  為什麼我老是碰到一些不愛主動的傢伙啊……!

  「所以是要我主動理解你的意思?」我語氣不太好地說,「那麼你是為什麼一直針對我?」

  他冷笑了一聲,卻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事實那麼明顯還需要我講?裝得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樣子。」

  「……」


  我吐了一口氣。算了,他不講清楚就算了。

  視線轉回場上,演練一點一點地在推進,隨著時間過去,一開始看見的那些繞來繞去的牆壁已經被轟掉一半,詭異了這裡明明是白袍班為什麼場地被炸得像是冰炎結束任務後任務地點的模樣。

  新的一組上去,紅方一上場就丟了一張紫色的符,「他用的是什麼?」我指著紅方的人向旁邊問,這裡就有一個現成的黑袍了乾脆就地解惑,而且他自己剛才也說要指導我這個無袍的。

  「……」寫畫的聲音停頓了下,不到半秒又繼續動作,「可以想成是人類在戰場上用的導引彈,靠使用者的術法催動,使用者的攻擊落在符紙上時,符紙便會反射一樣的術法追擊目標。」

  我點了點頭當作表示了解,然後在筆記本記下這段資訊。

  無言地斜睨了我一會,他似乎沒想到我會把剛才那句話當真。有好處不用白不用不是嗎,雖然不是很願意就是了。

而且不久前說過的,不喜歡格林是一回事有東西可學又是一回事,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在沉默和偶爾的發問間重複了幾次,終於是輪到我的號碼。

  『如果敢玩什麼花樣,我一定殺了妳。』

  又是直接傳進腦袋的聲音。我斜眼看向格林,以為我會這樣就生氣嗎?

  沒有多做回應直接從觀眾席跳下,然後穩健地落在場地入口前。就像剛才看見的,交錯的水泥牆被毀去大半,已經失去了迷宮的作用,幾乎只要稍微閃過那些斷垣殘壁就能夠到達對面,省去繞路的麻煩。

  落地後我毫不猶豫地衝出去,與其等人來圍剿不如先發制人,對我來說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讓對方措手不及。

  可以的話我想快點結束,因為不知道格林又會玩什麼花樣。被他陷害而排進攻擊方這一件事就夠了。

  事先只有說不可使用幻武兵器,但沒說不可以用自身攜帶的武器。

  一邊前進,雙手已握住月華刃的鞘與柄,在遇到第一個斷牆時,我沒有選擇閃過,而是猛地將刀刃從刀鞘抽出。

  附上力量的劍氣像是利刃一樣揮出,而後沒入灰色的牆面——半秒,接收了劍氣的牆炸開,一個障礙物清除。

  從永夜回來後,我就不再像剛接手月華刃一樣單純把它當裝飾,只要一有空就會去試刀——都是從公會接任務來試,不僅可以測試月華刃可以做到什麼程度還能一邊賺學費,多好。

  然後就是到目前還真沒碰過月華刃斬不開的東西……砍幻武兵器還沒試過,先不論砍不砍得動,那太缺德了不幹。

  對面的學生也是早有準備,沒了障礙物的遮蔽,原先站在岩石後方的學生催動手上的符咒,幾乎是在岩石炸開的同時,符咒跟著被發動。

  衝破碎岩產生的飛塵,風使符的飛刀一點也沒碰到阻礙,就這麼朝我飛來。

  這點程度的攻擊當然是不放在眼裡的,稍微動一下月華刃就格擋開了。但這顯然不是對方的真正目的,第一個攻擊的飛刀只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此時在我腳下開始轉動的術法。

  這樣的術法在術法學課上是看過的,而且我還認得很清楚,是用在束縛敵人行動。

  只是讓我有點意外的是這法陣的變化——幾乎沒有變化,當然這種沒有變化的東西最容易找出弱點。

  「身為白袍的你們,想法居然那麼簡單嗎?」束縛的法術開始作用,確實讓我停下腳步,「還是你們看我是無袍所以小看我了?」

  為首的那人僅是做出警戒的姿態,其他二人不知道在哪裡,可能守在斐洛說的「目標」旁吧。

  我皺起眉,然後抽出符紙。是研究冰炎給的爆符後自己畫的,剛好現在來試試威力,『爆火,隨我的思想為退敵所用。』

  黑色的槍從手中翻出,不是像冰炎拿的那種,而是路上隨處可見,警察身上也看得到的那種配槍。扣下板機,我直接瞄準腳下的陣法,看準陣眼後開槍。

  術法停止了轉動。抬起頭,我笑笑的看著那名學生,然後舉起手中的槍,對準膝蓋開了一槍。

  果然白袍不是白考的,看見我的動作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往旁邊跳開,然後再度抽出一張符紙開始念咒,『聆聽我的請求,中座聽命。』

  那一秒,某種像是動物的透明形體從符紙躍出,而後散開。看來是保護的術法,有沒有更激烈一點的……

  術法科不是我的專長,雖然這麼說但當然不是完全不會,事實上自己還是會很多學校沒教過的術法的。

  玄鳴教我的我都牢牢記著,不管是武技還是其他技術,只是他教給我的那些術法多半是用來對付鬼族,不適合用在這些種族上,因為那些就像藥性過猛的藥物一樣對身體有害——死了學校可以復活沒錯,可是終究只是復活,受創的事實不會改變。

  那要怎麼辦呢?

  我想斐洛想看的應該不會只想看我們只靠手腳不靠術法那些東西過關,所以,要怎麼做才會讓他滿意?要怎麼做才能不重創對方,又讓老師滿意?


  「妖魔……難道在盤算什麼詭計嗎?」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對方反而更加警戒起來,重心壓在腳跟以便隨時應對。

  「我可是很好心的在想怎麼才能不重傷你們又能拿到分數哦,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份。」我故作悲傷的說,因為不太想在對話上認真,所以語氣有點輕浮了。

  「妳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雖然我剛好是貓不過我可沒有假慈悲。還有你應該感謝我沒有記恨你們小看我的事。」

  對方露出一種無言的表情,像是在說我明明就記恨了。隨便啦。「嘛,因為我不擅長符咒,所以對付你只好用其他方法了。」

  「!」

  他都毫不留情地對我扔飛刀了那我也沒理由客氣。他也只有一瞬間可以驚愕——

  ——因為那震動空氣的鈴鐺聲。

  貓的尾巴從身後伸出,是有著六角鈴鐺的那一根,像是要把鈴鐺扔出去,朝著對面那人,我晃了一下尾巴,尾巴頂端的鈴鐺隨著動作發出聲響。

  當然在外人聽來只是無機難聽的悶響,但在我和被施術對象耳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迷惑心神的鈴鐺,這也是我身為貓妖的拿手好戲之一。


  藉著方便的種族能力,我沒花太多力氣就突破重圍取得斐洛口中的目標物,只是個有著美麗色彩的水晶,空有外表而沒有內含。

  嘛,這樣就可以了吧。


  ☽


  「咦?」

  中午時段,想說回黑館整理一下身上的狼狽,結果弄完出來房門就看見熟悉的人,「冰炎沒課了嗎?」

  看我時也是愣了下,而後沒再有更大的反應,冰炎微微點了下頭當作打招呼,然後回應我的疑問,「剛任務回來,下午才上課。」

  「哦,那剛好,我正要去吃午餐,一起嗎?」

  我做出詢問,然後開始祈禱冰炎不要拒絕,完全忘記冰炎其實聽得到我在祈禱,後知後覺想到的時候看見冰炎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又在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喵哈哈哈……」

  「吃飯吧,走了。」


  「妳早上不是排特殊課程嗎,上得如何?」

  已經在餐廳挑好位子坐下來開始吃飯,冰炎突然丟來這麼個問句。

  是說這疑似是關心的問句讓我好……該說訝異嗎,還是受寵若驚,「還可以,目前沒出太大的問題。」


  『能夠在事先得知考試的情況下沒有壓力地使用自身擁有的能力不錯;但妳當時實際上在盤算著怎麼才能拿到好分數吧?』

  完全的猜測,完全的被看穿。

  『追求最好的局面這個想法不錯,不過要注意有時就是會因為這個想法而約束住自己無法發揮到最好,這點必須注意。』

  得到這樣的評語,今天的特殊課程就結束了。


  「你們那堂課的老師很好,好好學的話可以學到很多。」顯然也是聽完了剛才那段回想,冰炎沒直接表示什麼,只是拐了個彎告訴我這段話。

  「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沒好好學的話可能會被當掉。」因為白袍和無袍的實力差讓我不得不認真,一個不小心就跟不上了。

  「加油吧。」嘲笑般地笑了聲,冰炎挖了一口盤子的食物送進嘴裡。

  和平常暴躁的形象不一樣,冰炎在吃飯的時候那模樣纖細得跟什麼一樣……換句話說就是優雅啦,吃個飯也被閃到……

  「妳不好好吃飯是在碎碎念什麼?」頓下動作,冰炎不悅地瞪著我。沒有啊只是在想冰炎你真是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啊對了,「冰炎認識三年級A部的格林學長嗎?」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應該是認識的,從在醫療班那時對他那麼不客氣就看得出來了,如果是對陌生人的話,冰炎不會用那個語氣。

  「觀察入微。」他哼了聲,「輔佐古神的蛇女後裔,可能是因為種族關係,他滿神經質的。」

  蛇?

  所以我就說總覺得他的眼神很像蛇,原來不是錯覺嗎!

  有點不爽的用叉子狠狠地往開始偷吃我飯的魚排插下去洩憤,魚排發出細小的慘叫聲後安份的不敢亂動,然後是我手中的叉子傳來細不可聞的顫抖。

  「蛇是很暴躁的動物,但一般來說不去招惹他就沒事。」若無其事般,冰炎邊吃他的飯邊說,「放著不管就沒事了,一段時間他看妳沒動靜,也就不會再來理妳。」

  怎麼聽起來好像國小屁孩……不過也是啦,他除了對我釋放敵意以外真的沒做什麼,撇除掉做籤和腦入侵的話……

  「?」冰炎的眼神透露出疑問,於是我將早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後冰炎沉默的半晌,這空檔我也是一邊吃飯一邊注意他打算什麼時候說話。大概停頓了十秒而已,冰炎就已經想完了,「我和他不熟,不過倒是有聽過這樣一個傳言,據說他極擅長精神系術法。」

  我一愣,這麼一看還滿不簡單的,畢竟精神系術法不是人人都能上手的東西。

  換句話說他真的想害我的話直接就能讓我腦殘了是嗎……

  「就是這樣,看來妳腦袋也轉得蠻快的。」冰炎笑了笑,這次倒看不出來是冷笑了。

  看著冰炎的臉呆了幾秒,然後我也笑了起來,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好像露出很奇怪的微笑。

  趕緊低下頭吃飯轉移注意力,有一段時間我們這桌是沒有對話的,直到我吃完最後一口飯。

  在餐廳打發掉午休時間後告別了冰炎,下午第一節我是沒課的所以還有時間繼續休息。

  這個時候餐廳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然而我還在門口迷路,因為腦袋被冰炎後來的一句話打得一片空白。



原本說要每張都畫章節圖的大概沒辦法實行了(躺平)最近真的好忙。
希望可以堅持到寫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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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6-5 21:01:34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異色月 生病paro(?

不要懷疑,這是騙更沒錯(幹

冰炎x玄月,可能微甜(?





  一大早,還沒等到使役或其他東西叫醒自己,玄月就被自己給驚醒。身體不自然的發冷和不斷冒出的冷汗讓她感到非常不妙。

  因為一早的異狀,她花了比平常還要多幾倍的時間振作,然後才提起精神,憑著意志力走進浴室進行盥洗然後整理身上的衣物。最後確定一切與平常無異後,直接在黑館裡丟下移動符。

  ——雖然現在的她已經有能力可以像某人一樣不用符紙就能直接發動傳送陣,但此時的情況是不允許她這麼做的,她沒興趣實驗在意識不清時發動高級陣法會發生什麼事。

  白光升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意識模糊的緣故,總覺得白光退去的時間比平時還久。等到可以看清周遭的事物時,首先是某個不太討喜的臉,不知為何現在看見這張臉突然有種得救了的錯覺。

  「提爾,救命……」

  只見對方還是一臉驚愕,隨後趕緊將手上的雜物扔到一邊桌上,這才扶起她無力倒下的身體。



  她記得自己很久沒生病過了。

  不知道是聽誰說過,越少生病的人生起病時會比誰都嚴重,不知道這理論是不是也適用在她這種妖物身上,只不過這次是實際體會到了,似乎是適用的。

  『不要、讓他知道……不然砍……』不然砍了你。剩下恐嚇的話玄月沒能來得及說完就沒力了,後來就被丟到病房裡,渾渾噩噩的被餵下一些不明物體,讓身體不自然的冰冷和不斷冒出的冷汗得以緩和。

  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不是因為自尊心作祟而不想讓他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而是純粹的不想讓喜歡的人擔心自己。

  誰都沒關係,就是不想讓他看見。

  這也是為什麼她在拿了藥以後沒有回到黑館休息而是選擇窩在醫療班撐著意識不肯睡覺。可以的話她也想睡,但自己一深睡後就六親不認的惡習一直改不過來,使得她不敢在黑館以外的地方睡著。

  於是她就維持著平躺的姿勢,雙眼盯著病房白色的天花板發呆,天花板的紋路不知道看過幾遍,彷彿已經牢牢記在腦海,玄月覺得自己說不定可以不看著天花板憑空把那些紋路給畫出來了。

  不過依自己現在的狀態,舉起手都會抖更別說是握筆了。


  「我受傷不告訴妳就氣得跟什麼一樣,妳生病還不是一樣瞞著我。」

  某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在心中滋生,明明那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此時卻讓她如臨大敵。

  快逃啊啊啊!

  使勁想翻下病床逃走,但可悲的是玄月才做完翻身這個動作就沒力了。所以冰炎看見的只有她背對自己的畫面,於是他挑起眉。這是心虛嗎?

  該死的提爾。玄月暗忖,不過就目前的狀況來說她也不能拿對方怎樣。

  「你來幹嘛。」

  可能是吃了藥的關係,發出聲音已經不像之前快要斷氣的感覺,但聽著還是有些中氣不足。

  「來探病。」

  簡短的回了幾個字,這次的聲音稍微近了些,大概是走到床邊了。然後她聽見挪動物體的聲音,冰炎在床邊坐了下來。「為什麼不轉過來?」

  「不要看我……」玄月在床上蜷縮起來,這次倒是沒用多少力氣就做到了。但是卻無力抵抗伸過來的手把她的身體扳正,然後那隻手順勢就覆上眼睛,把她的眼皮蓋起來。

  「我不能睡。」不禁皺起眉,玄月想把那隻微涼的手撥開,只是在碰到時還是猶豫了一下。

  就在猶豫的瞬間,床邊突然一個下陷讓玄月倒抽了口氣,因為視線被遮蓋住所以看不見,然而那突然接近的氣息讓她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你做什麼?」

  別擅自上來啊啊啊!

  「我在這,不會有事的。」

  一愣,眼皮上的手已經移開轉而環住身體,像是禁錮一樣讓她無法行動。

  「……」

  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對方的氣味以及身體傳來的觸感佔據了整個腦袋。她睜開眼想看看冰炎的臉,但極近的距離讓她只看得見頸部的皮膚。

  然後再也沒有人說話,聽著微微傳來的心跳聲,玄月閉上了眼。

  這次又輸了、呢……





以前不知道在哪裡聽過,貓能預知自己的死期,然後在那天到來的前一刻離開心愛的人身邊。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這句話又剛好生病所以就生出了這篇www只不過自己很不會寫這類的文所以直接拖了很久。
不懂該如何讓人幸福的人想模仿幸福的感覺,果然會變得不倫不類的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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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6-9 23:15:06 | 顯示全部樓層

【端午節賀文】雄黃的用途

差點忘記發XD
之前沒把這篇發出來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這星期有把作業趕道進度的話應該能更正文





  每年這個時候……沒錯,就是端午節,總是看不見那隻貓妖的影子。

  「學長……你有看到玄月嗎?」

  一下到黑館大廳果然看見一堆火星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大家都在,好像挺閒的。

  是錯覺嗎?

  「玄?沒看到……」冰炎稍微想了一下,確實從早上就沒看見白色的身影。

  「對耶,小貓咪不是不管多晚睡都一定會在早上九點前起床嗎?都快中午了怎麼都沒看到影子?」奴勒麗露出同樣疑惑的表情,然後看向逃得有點遠的安因,再次靠了過去,「天使沒看見嗎?」

  「確實沒看見呢。」用手抵著惡魔的肩膀免得對方越來越靠近,安因微微笑著,然後手臂一個使勁將惡魔推開。

  「是喔?」褚冥漾抓了抓臉,然後坐到冰炎旁邊的空位,一旁的尼羅很稱職的上前遞了一個茶杯,隨著褐色的液體從茶壺嘴溢出,淡淡的紅茶的香氣隨著薄霧隱約佔據了他的嗅覺。

  為褚冥漾斟滿紅茶後,尼羅淡淡的盯著褚冥漾因為受到服侍而顯得不自在的臉,接著開口:「褚同學,請問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呃、怎麼了嗎?」

  「您的身上為什麼會有砒霜的味道?」

  微微皺起眉,冰炎偏過頭看著自家學弟,「的確有。」

  「砒霜?」褚冥漾愣了一下,很少提起的一個名詞讓他疑惑了半秒,隨即恍然大悟,露出了笑,「是說雄黃吧。因為今天是我那邊……就是原世界那裡的端午節。」

  「端午?」蘭德爾的思緒停頓了幾秒,隨後便露出了然的表情,「是東方那邊的節慶吧?我聽說這一天人們會喝雄黃酒、掛雄黃粉做的香包避邪……」

  最後「避邪」兩個字一出,在場所有人大概都知道為什麼看不見玄月了。

  ☽

  好討厭、好討厭。

  趴在白色的草地上一邊拔著草,玄越低著頭發出啜泣的聲音,臉上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好過分,居然一大早就準備了香包……每年都這樣!

  雖然那種東西對她根本構不成威脅,不會傷害到自己也不會讓自己魂飛魄散……但是真的很討厭!

  小小的碎裂聲從身後傳來,讓貓妖猛然從白色的草地上跳起,「是誰!」

  一回過身就看見自家學長站在自己身後,環著手、挑著眉,直盯著自己。

  而且臉上的冷笑非常可疑。

  「冰炎……」他走近自己一步,隨即玄月便聞到某種味道。「你在身上放了什麼!」

  那個討厭的東西!

  「所以是真的有用。」冰炎的嘴角上揚幾分,同時又走近貓妖一步。

  「什麼有用……可惡!別過來!」倒退一步。

  「我幹嘛聽妳的?」前進一步。

  「走、逆揍開!」倒退一步。

  「不要。」前進一步。

  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才從黑館走出來,褚冥漾就看見了應該很忙的某董事朝著自己走過來。

  「漾漾小朋友,你有看見我家小鬼和小玄嗎?」

  褚冥漾怔了一下,她家小鬼、不,學長他剛才……「學長剛才--」臉上掛著很邪惡的笑容「跟我拿了雄黃香包說要去--」惡整「找玄月,--」報之前一直被整的仇,「應該是在白園附近……吧。」

  呼,真是充滿需要消音的解釋。

  「雄黃香包?」這次換成扇怔了一下。

  啊,該不會今天就是原世界端午吧!

  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扇決定還是在旁邊看戲就好。

  看來這次端午節,對某貓妖來說會非常漫長。




雄黃是砒霜這個說法有點怪怪的,應該說是有砒霜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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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6-10 18:44:47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異色月 22契約

  「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過去曾有過一段時間走在路上總會聽到這句話,老實說我不知道那有什麼含義,只是聽著總有種少女情懷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後來因為沒去深入瞭解那句話的起源也就不了了之,原因只是自己忘了這件事。

  直到幾分鐘前聽到冰炎那句話才突然想起有過這麼一回事,不是什麼討厭的記憶但這種有如走馬燈的突然憶起,無論對誰而言——不管是人類、非人類,還是像我這樣的妖怪——肯定都是無法在瞬間冷靜下來的吧。

  直白、一點也不拐彎抹角、乾脆俐落,就認識他以來、或許也是所有人對他的印象的性格。

  可是此時的我卻無比希望那傢伙能委婉一點,一點點就好。那有如震撼彈的話語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震撼彈而是原子彈等級了。

  『要和我簽訂使役的契約嗎?』

  他用平靜的語氣這麼說。

  我怔怔的看著他,手中的叉匙從手中鬆脫砸到吃淨的魚骨上,兩個細小的咒罵聲隱隱傳了過來。

  我考慮一下——記得自己是這麼回應的,當時自己的表情並沒有很驚駭,反而鎮定的有點不可思議,但那完完全全是自己的演技。


  『就算妳第一節沒課,我也不覺得妳在這遊蕩是正確的選擇。』

  撻可的聲音幽幽地傳來,語氣聽不出是真的建議還是純粹不屑,這時就相信是前者好了。

  ……好吧,迷路是藉口罷了,實際上是自己冷靜不下來。


  ——冰炎問要簽訂契約嗎?


  身為妖魔混血者的自己的確是能夠簽訂使役的契約的,可是需要簽訂契約的情況在我的生命中從來沒發生過,撻可的事除外。

  ……一直在餐廳門口繞也不是辦法,先隨便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好了。

  邁出步伐,我決定放空腦袋隨便走,雖然不是沒事可以做,但是現在的自己真的沒辦法專心下來做任何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簽訂契約的人一次可以有好幾個使役,但是使役本身卻不是,只能有一個服從的對象。這也代表那個對象會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旦訂下契約,就等於是把生命交付給對方,除非某一方死亡,不然基本上是不可能解除契約。

  冰炎對我來說有重要到那種程度嗎?

  說真的,連我自己都不太確定,對他的重視到底是不是源自妖怪的本能,對比自己強大的人會有服從性;還是真的有其他原因才使自己想要待在他身邊。


  恍惚之間似乎有什麼輕輕擦過我的手,柔軟的感覺有些像是布料,那一瞬,腦袋中的雜音全部沉靜了下來,彷彿剛才的慌亂全是錯覺。

  『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輕輕的,她這麼說,柔軟的語調讓我一瞬間有點想哭。


  ☽


  下午的課姑且是上完了,在那之後我直接回到黑館。

  再次遇到安因只是隔天的事。

  他坐在大廳翻閱著公用的書報,上面寫的是守世界通用文字……

  我把視線轉向安因,那個標題真是令人不忍直視。倒是安因在看見我走進來時便闔上了那本書,隨手放置在一旁的公用架上。

  「下午安,真是巧。」

  他微笑著問,身上散發的微光令人不禁有些移不開眼。

  「午安。」看著他的臉呆了幾秒,我提起手中的點心盒,「這個……我帶了餐廳的點心回來,要不要一起吃?」

  「這是我的榮幸。」依舊是那張笑顏,然後我注意到他的目光移到門口,「漾漾,下午安。」

  回頭一看,果然是褚冥漾站在門口,「安因先生、玄月午安。」

  看了褚冥漾一下,安因思考了一會後便站起身。「不介意的話,吃點心就過去我房間如何?在大廳吃東西似乎對其他人有些失禮。」

  安因這話一出,褚冥漾就拚命點頭,我也點頭表示同意。

  在公共空間吃點心感覺真的滿怪的,其他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只是自己是比較喜歡窩在自己空間做事的類型。

  一支帶著淡綠色光點的鑰匙出現在我眼前,因為距離安因比較近所以遞給了我。「那麻煩小月和漾漾先上去幫我開門,我到廚房去端些茶水,畢竟有點心沒茶水不是一件好事;另外,我們可能也需要一些盤子。」

  接下鑰匙後,安因便轉進了廚房。我望向褚冥漾,「我們先上樓吧。」

  他點點頭後跟了上來,我維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上樓。之前就注意到褚冥漾似乎很怕黑館裡面的一些畫像,看他戰戰兢兢的駝著身體走路滿好笑的……


  找到之前遇見安因時看見的房間,鑰匙插進去果然是契合的,看來是沒找錯;就像平常開門一樣把門推開——我看見了一個看天使形象違和的東西出現在視線中。

  「玄玄玄玄玄……」

  我皺起眉盯著那條很愉快的在房間轉來繞去的人面蛇,在發現門被打開時,牠轉過來對著我們吐出蛇信,「嘶嘶」的聽著很礙耳。

  這是安因養的嗎?總覺得好不符合形象啊……

  「漾漾、小月,讓開一下。」就在那條蛇往我們逼近一步的時候,房間的主人回來了。我還沒做出反應,褚冥漾倒是反應很快的扯住我的手臂往旁邊閃。

  回過頭的同時,一聲怦然巨響從房裡傳來,這時安因端著銀盤剛好收起腳,一秒我只注意到那條腿的形狀還真漂亮。

  那條蛇整個被踹進房間哩,撞在陽台上,四周的桌椅什麼的全部跟著被撞壞,東西到處散落一地。

  「請幫我端著這些茶水一會兒。」轉過頭微微一笑,安因把他手上的銀盤遞過來,「我馬上將這不速之客請出去。」

  哦……原來不是安因養的啊。

  撞在房裡的人面蛇很快的爬了起來,青白色的臉轉向安因,只是後者一點也不領情,「回去告訴你主人,叫他去死一死吧!」走入房中,他只撂下這句話,然後用眨眼不到的時間猛然揮出了銀色長刀,那條蛇的人頭整個被斬斷,腦袋飛出陽台晃了一圈變成烏鴉尖叫著掙扎飛走,蛇的身體頹然倒下,猛地便成一股煙消失在房間之中,前後不用幾秒。

  收回了長刀,安因走出房門外關上門。「不好意思,讓你們困擾了。」

  「不,不會的。」我連忙搖頭,雖然褚冥漾也是搖頭但他明顯是嚇很大的。

  「那就好。」微微一笑,安因再度打開房門,房間已經整個被收拾乾淨了,什麼破桌破以都沒有,整整齊齊的就好像從來沒有搔動一樣。「請進。」他接過我手上的茶水,笑容可掬地說。

  遲疑了一會,我和褚冥漾相繼往房裡踏。

  安因的房間收拾得井然有序,即便房內有許多裝飾櫃卻一點也不會雜亂。裝飾櫃上擺了滿多不同種類的藝品,大多是雕塑的作品,而且都多少附著了一點力量。一看就感覺得出來這些東西和原世界產出的玉石不同,從上面隱隱流動的光澤就看得出來。「好漂亮……」

  「那些都是妖精做的藝品。」

  這才發現連褚冥漾也有點看呆了,突然間安因在身後發出聲音讓我們回過神。「呃……很漂亮。」褚冥漾說。

  「嗯,妖精的藝品一向很美,就如同精靈們的藝品一般令人愛不釋手。」安因微笑著,然後拆了桌上的點心盒,將點心擺在帶來的空盤上。點心的量比我一開始帶來的還多一些,因為褚冥漾也帶了一點回來。

  我們馬上靠近幫忙擺盤。「對了,剛剛那個是什麼東西?」同時,褚冥漾提起了我疑惑卻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安因停下動作,寶石般透徹的雙眼看著遠方像是在放空。

  「那個是景羅天的使者。」

  ☽


  聽著安因的回憶,從他的一言一語以及當中流露出的情緒,彷彿那些畫面就這麼真實的呈現在眼前。

  這種感覺滿奇妙的,就像是你在看一個故事時,會自動在腦海裡演練出書中的畫面,只是現在的感覺比看故事還要再更進一步。那些人的神情,焦躁的情緒以及言語,還有當時的場面,栩栩如生地在我的腦中刻畫出來。


  「……小月?」看見我的表情明顯放空,安因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想事情想到出神了……不好意思。」露出歉意的神情,在別人講話時出神真的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啊、我有認真在聽。」我連忙澄清,就是因為聽得太入神所以發呆了。

  「沒事的,看得出來小月有在聽。」擺了擺手,安因表示毋須在意。

  「對了,這件事情到現在還是機密,除了較資深的黑袍之外,誰也不曉得,所以漾漾和小月要保守秘密哦。」他眨了眨眼,有種頑皮的感覺。

  四周的氣氛馬上輕鬆了下來。

  「我知道。」我和褚冥漾說。


  後來只做了簡單的程度測試,因為褚冥漾的基礎不太行所以安因讓他拿了書回去看同時做練習,我的話則是表示和褚冥漾一起練習沒問題。

  離開了安因的房間,剛才那段故事的畫面依然存於腦海。

  那名搭檔,對他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妳站在走廊發呆幹嘛?」


  心臟一緊。「你幹嘛突然出現!」對著來人叫道,我被嚇到了!

  「是妳擋在路中間!」冰炎沒好氣的說,然後偏了偏身體,貌似要繞過我走過去。

  直直盯著冰炎的臉我不發一語。發現我很不客氣的盯著他,冰炎停下腳步,紅眼掃了過來,也只是這麼一下,意外的沒說什麼,就直接繞過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轉過身才發現我根本是擋在他的房間門口,他一打開門,清冷的空氣隨即便打在皮膚上。不知怎的,幾乎在他要關上門的前一秒,我想也沒想,抓準那個空隙閃了進去。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冰炎看著我愣了愣,回頭又看了下還沒離開門把的手,然後回頭瞪著我。

  「……」瞪了回去,如果不是因為身高差太多讓我必須抬頭看他,氣勢也不會因此而弱了一大截。「簽……」

  朱眉挑了起來,他的雙臂環起。「簽?」完美的唇型勾了起來,像是在嘲笑我連幾個字都講不好。

  一瞬間我想捂臉,該死好久沒有這麼羞恥的感覺,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我也忘了。但是那股衝上臉頰的熱度不是羞恥感又是什麼?

  「簽約啦!」用洩恨般的語氣,我對著他說,然後抓起他的手。

  如果冰炎不知道我要做什麼的話,他肯定是在瞬間就能折斷我的手。而此時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蔥白的手指被我的指甲劃開。




感覺撻可已經淪為吐槽角色了(撻可:幹
還是有用處的啦!

第一句話是出自魔法少女小圓,只是很久沒複習了不太確定有沒有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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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6-12 19:54:47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異色月 23預賽陰影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6-14 23:33 編輯

  那之後又過了好幾天。

  這幾天倒不像之前一樣閒著,除了應付作業以外,安因的符咒課業是有去上,不然我真的沒自信能獨自應付先前落後的進度;只不過安因平時很忙,所以都是等他忙了大半天後才過去。

  還真是辛苦呢……

  除去平時的行程,最近跟著冰炎他們跑來跑去的時間也跟著增加了,幾乎都是一下課有空就去,內容即是先前提過的,有關大競技會的準備事務。

  一直到停課之前都是維持著這樣的生活,直到預賽正式開始。

  拿著手上的資料,裡面記錄了關於場地的事情以及注意事項,基本上就是不可以違反些什麼。冰炎說那些都是我們熟到爛掉的東西不用特別去看,反正有腦袋的人都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何況在賽前還會再說一次。

  ……可是冰炎,我們不是人啊。

  聽到我心裡想的這句,冰炎先是愣了下,然後往我的腦袋搧下去。


  「好吵。」彈了下舌頭,冰炎不耐地從沙發椅上站起,然後走到門前,二話不說直接抬腳踹門。「你一個人從剛才開始就在外面碎碎念是在念什麼東西啊!」

  門外是褚冥漾和夏碎,看來褚冥漾也是來看比賽的,被夏碎帶來。我湊了上去,褚冥漾這才看見我原來也在,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玄月也在?」

  「來看比賽喲。」我笑著說,然後手一抬直接推開準備跟著湊上來的西瑞的臉。

  忘記說,我們現在在比賽選手的休息室,而這裡便是Atlantis的區域。

  西瑞當然是馬上發難,嘴巴一張就是要咬下去的樣子。在瞬間就抽回手,「喀」的一聲,那兩排牙齒直接咬空。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讓你咬到呢?喵——哈哈哈!

  後來冰炎讓褚冥漾直接進了休息室,稍微講了些像是鋪陳的話後,因為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動身前往比賽。


  和Atlantis學院這種全方位型的學院不同,奇雅學院專攻超科技與超自然聯合使用。所以不管走到哪裡都能看見那種像是科幻電影場景一樣的景色。

  到處都是那種一體成型的人造物,連原本該是綠色造景的擺設也是,仔細一看,他們連植物的葉脈都仔細地做出來了。

  不得不說,能把硬梆梆的鋼鐵打造得那麼漂亮,真的很厲害。

  不過這是題外話。

  「幾位是Atlantis學院代表嗎?」

  才一踏出休息室,立即就從地板上冒出一攤銀色液體、接著整個拉高變成一個銀色的女孩,比我高一些大約一米六多,然後銀色慢慢淡去變成正常人的色彩。「我是奇雅學院開發的人造人三號,請多多指教。」

  金屬女孩用機械式的語調說著,「我的名字是潔兒,是各位的領路人,若有問題我很樂意為各位解答。」潔兒露出漂亮的笑容然後伸出左手,手上立即浮現一個巴掌大的透明圓球,圓球上面全部都是數據、繞著圈跑。「Atlantis學院的四名代表者都已經核對完畢,請問多的這一位……?」

  我猜她應該是指我,原來褚冥漾也是後補隊員呀?好厲害。

  「跑腿的。」

  聽見冰炎這麼說,褚冥漾反而露出奇怪的表情。奇怪了,是在說我、你反應那麼大幹嘛?

  冰炎瞇起眼,聲調整個變高,「難道不是嗎?」

  迫於學長威壓,褚冥漾的肩膀垮了下來,眼神整個死掉。我還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是這個表情。


  而後直接到了比賽現場,第一場比賽冰炎沒有下場而是讓夏碎獨自出場。比賽的題目是猜謎,聽起來就是很和藹可親的小孩子遊戲——鬼才信。

  這個世界真的有那麼簡單的話褚冥漾也不用每天尖叫來尖叫去。在看見夏碎搶答完後、落在敵方的懲罰時,這個想法更加被確信。

  不過也難怪冰炎不想下場,因為懲罰方式只是要擋下一百把刀,連我都能辦到的事更不用說冰炎了。

  記下夏碎在比賽中用的符咒樣式和術法,天生的視力不影響我在遠距離觀察那些符咒的筆畫,只是他用的很快,腦袋跟手也要跟著記得很快。

  約不到半小時時間,比賽和平的落幕,除了中後段一點小小的插曲,就是夏碎直接念出了主持人未道出的題目與答案,讓所有人都詫異了一番。

  後來得知夏碎用的是物體透視,是二年級的選修課。

  「第二場預賽,請雙方派出代表。」場上整理完畢後,主持人的聲音又傳來。

  奇雅學院走下來一個機器人與銀色的大蠍子。和上一場一樣,他們都披著那種厚重的防禦。

  那些裝甲看起來防禦性質都不錯,但通常只有越弱的人才需要越強力的保護,看來那個蠍子裡的人實力應該是不怎麼樣的。

  看樣子奇雅貌似戰鬥能力不高……因為專攻科技產物的關係嗎?

  是說這場的人數是兩個,印象中第二場是雙人競技。

  「兩場,一場是快答一場是雙人競技,看來他們把高手押在競技上。」冰炎露出冷笑,,感覺像是回應褚冥漾疑惑的語句順道讓我的印象被確定。他站了起來,應該是要下場的意思。

  我有點期待,如果是冰炎去比的話,感覺應該能看到不錯精采的比賽。

  但是事情總是不如預期。就在冰炎踏出一步之後,他突然停了下來。

  我突地站起,繃緊臉瞪著冰炎身後的東西。「常駐模式中斷……」

  「他們來陰的!」西瑞幾乎是同一秒暴怒,整隻手都變成獸爪,想把潔兒給劈了。

  幾乎是瞬間的事情,潔兒另一隻手也變成刀,就這麼抵在離冰炎最近的褚冥漾脖子邊。

  褚冥漾的臉是蒼白的,還有那股不言而喻的恐懼,就算不是我也能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別衝動。」冰炎瞇起了紅眼,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按在潔兒的尖刀上,喀喳一聲折斷,斷面整個是平的,就像是被削斷一樣。「先比賽完再說。」

  主持人的聲音又傳來,這次是催促。

  「夏碎,去吧。」冰炎朝他的搭檔點了頭,然後轉過去,看著另一人。「西瑞,你上場。」

  西瑞瞪大眼睛,嚇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往我這看,滿滿不可置信。

  看什麼,你是後補選手當然你上,不然是我這個打雜的上去嗎?

  「他們應該是不想要黑袍上場,你上去。」冰炎把話重覆了一遍,明白確定。

  看了眼潔兒,西瑞點了頭,走出選出區。

  看著他們走出去,我看都不看場上一眼,逕自瞪著那個人造人。

  說真的,我有點火了。可能是契約在作祟,看到冰炎被攻擊,現在我只想讓這東西、不管是潔兒還是讓潔兒變成這樣的東西永遠消失在這世上。

  但冰炎只是抬起手要我別動。「你應該不是奇雅學院動的手腳。」他冷冷地開口,很快的分析出一切。

  如果真的是奇雅幹的,那擺明就是他們不要名次了所以拐彎抹角來這招。但哪個報名了大競技賽的學校會笨到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學校臭名,所以肯定不是他們。「能在我們沒有發現的情況之下入侵奇雅學院的系統管理人,看來你也不是簡單的傢伙。」

  那個人慢慢縮回抵在褚冥漾脖子上的刀。

  潔兒的身體突然扭曲起來,然後變成一大團銀色液體,接著幾秒之後又重新塑形成人的形體。是一個銀色的女人,比先前的潔兒還要成熟許多,卻是陌生臉孔。

  「不愧是黑袍等級,這樣就被你看穿了。」就這麼站在原地也不換位置,她的聲音像從壞掉的廣播器發出的電子音,聽起來很不舒服。

  「你們想幫奇雅得勝,為什麼?」冰炎還是那張臉,也看不出來有特別生氣。

  突然他往褚冥漾的方向瞪過去,後者趕緊將視線移往場上。

  「Atlantis學院是絆腳石,當然要請你們打輸。」

  我懂了,挑最麻煩的先解決是吧。

  不過說真的,這種狀況下應該是不會有人會因為這句話的反面是說我們很厲害而暗自竊喜,一般而言都是先發飆才對,尤其是我眼前這個人。

  意料之內,冰炎果然……

  「妳想我們打輸?」

  一瞬間,憤怒的情緒傳了過來影響到我的思考,雞皮疙瘩整個浮起。因為契約的關係,主人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到使役,於是我就這麼被影響了。

  指甲變得尖銳如爪、直接穿過她的身體從後脊貫穿,然後我往旁邊撕開她的身體,大量的銀色液體噴出;砰的一聲,冰炎抓著女人的臉將她撞在牆壁上,鋼鐵的牆壁整個凹陷下去。

  「想都別想!」

  女人銀色的臉整個凹下去,銀色的液體就像是從海綿擠出的水一樣,一點一點地從冰炎地指縫間冒出,又一點一點的在他的手上像個蟲子般往上爬。而手掌下的那張臉已經模糊的不成形狀。

  她舉起了右手張開,掌心上出現了一隻嘴巴張合著說話:「我只是借用奇雅學院人造人的身體,你就算破壞她,我也不受影響。」

  場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西瑞的獸爪將整頭野獸打碎成兩半,然後獸爪落在地面,整個場地竟然硬生生被他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還冒煙。

  看得出來他也很怒。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冰炎連看都不看,整個手掌到手腕上全給銀色液體包住他也沒有放手。

  女人笑了一聲。嘴巴換了一個位置,這次出現在膝蓋上,手掌中間裂開變成眼睛,還會眨,「每屆優勝者不是都能獲得寶物嘛……」

  哈?

  「那你們的野心也太小了吧,才想要三校寶物。」冰炎冷笑,赤紅的眼睛滿滿的冰冷,「就這點東西還要你們暗地動手腳,真是辛苦了。」

  ……

  說實話,如果那個寶物是很不一般的東西,那可能真有那個價值讓他們花心思來搶,但是那東西據說是連冰炎都看不上眼的東西。

  忽然某種奇怪的感覺升了上來。我看見一個紅色的花紋符現在冰炎的手臂上,血紅的。

  像是也察覺到那種感覺,女人跟著緊張起來,「等、等一下,你要是動手,這個奇雅的人也會被你殺掉!」

  不知道為什麼,冰炎現在的感覺……很恐怖,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身上散發出的力量。如果換做是別人,我可能會忍不住退後,可是他是冰炎。

  整個腦袋都在嗡嗡響,周遭的氣溫好還上升了好幾度。


  『……不……開……』

  我一怔,忽然好幾個畫面一次閃了過去,但都是一閃即逝,只來得及看見那些斑斕的色彩。直到最後一個畫面停下,也是我唯一能夠看見的畫面。

  周圍很靜,靜得像是沒人一樣,只有那雙紅色的眼睛散發著不容轉移目光的氣勢,手腕也被緊緊掐住。

  『不准隨便離開我的視線。』


  然後,又突然暗了下來。


  回過神,我看見的只有冰炎抓住某個灰白色的東西、從潔兒的身體拖出來,另外一手掄起、一秒不差直接摜下去。

  是一個灰白色的人形。

  斜眼看著那東西,我轉動手腕,憑空翻出黑色短刀,然後猛地往人形的手、也就是它剛才在冰炎身上製造的傷口位置刺下去,刀刃整個沒入,然後以刀為中心,密密麻麻像是文字的東西如墨水散開,隨後隱沒在灰色之下。

  「有種來,就帶點禮物回去。」

  我發現冰炎也做了一樣的事,只不過他刺下去的是左腳。然後冰炎鬆手、抬腳踩上短刀用力往下壓。

  好狠啊!

  灰白色的東西尖叫三秒後,便整個裂掉、碎成沙,一點渣都沒留下來。還沒死透倒是真的。

  「被逃走了。」我有點扼腕地說,不過最後送了一大堆詛咒給它,還是有賺。

  畢竟那可是對付鬼族用的強力咒術,沒那麼好解決。

  對了,冰炎的傷……

  回過頭,他只是轉了下手腕,上頭的紅色紋路立即消失不見,「小傷,等等讓夏碎用治療咒就可以解決。」

  不、不,現在就可以解決了。雖然那個紅色的紋路給我的感覺很怪,不過外傷先解決。

  疑惑的望過來,趁冰炎還沒來得及反應時,我抓住他受傷的手,然後催動術法。下一秒,冰炎手上的傷開始消退,並不是痊癒,而是被轉移了。

  「妳居然學起來了。」冰炎冷笑,先前他用過時被我看見,順勢就記下來了。

  「嘿嘿。」我吐了下舌頭,不去看在我手上出現的傷口。

  反正妖魔有自體恢復和再生的能力,這一點小傷也不需要太多力量,乾脆就地解決。直到冰炎手上的傷完全消失我才放開手,然後一點一點的調動力量聚集到自己出現傷痕的位置,讓血肉開始再生。

  一旁的褚冥漾盯著我的動作,整個人就這麼呆住,那雙眼睛變得有些無神,卻又有些茫然的樣子。


  ☽



  亞里斯也遇到一樣的狀況。

  「奇雅學院開發人造人七號,蒂兒連結完畢,送出訊息通告成功。」一個長得跟潔兒一模一樣的女孩子操作著手中的資料。

  「漾漾,小月。」休息式連結完成之後,留在休息室的雷多立即蹦過來。之前跟著冰炎他們跑競賽事宜所以曾經見過幾次,是認識的人。他的身上也沾了血,不是他的,是另一個,貌似承受下攻擊的、伊多的。「沒想到漾漾會在休息室裡面。」

  ……我覺得大家都怪怪的,褚冥漾不是候補選手嗎?為什麼都一副意外的表情而且沒有例外。

  瞥了我一眼,冰炎冷笑了一聲。

  決定不去想這件事。我轉向伊多那,「……?!」

  看見他手掌傷口的那瞬間,我真的很想把那個在背後動手腳的人千刀萬剮。


  另邊的雅多已經走下樓梯準備應戰,而惡靈學院也派出了一個女孩子,尖尖的耳朵,感覺應該是妖精。

  「休息室連結只有預賽可以用,決賽時候就不行,大會怕有人作弊。」雷多這樣說,然後向冰炎他們禮貌性地行了禮。「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我們剛剛本來也想提出的。」

  冰炎勾了勾笑,說了聲沒什麼。

  「雅多沒拿武器下場可以嗎?」我疑惑道,他不像有帶著幻武兵器的感覺。

  「不可以也得可以了。」拍了下我的頭,冰炎搖搖頭,「夏碎,你去看一下伊多的傷,他身上有魔封咒。」

  聽見冰炎的話,夏碎連忙拉著伊多往旁邊站,不讓他看場內比賽。

  褚冥漾露出茫然的神色。「魔封咒?」西瑞也有同樣的疑惑,直接就問了出口。

  魔封咒……小時後鳴教過我辨認那個東西,也教過我製作方式。教給我那個東西當然不是用來害人的,而是要我被壞人欺負的話不要猶豫直接打回去。

  不過因為真的太陰險了所以一直默默的被我放在記憶中沒有用過,沒想到今天又會再看到。

  冰炎和雷多避重就輕的解釋魔封咒是什麼。夏碎一邊把伊多手上的布條都拆下來,他整個掌心到手臂都是血、發黑,隱約可以看到有一些紅色紋路刻在上面。

  我瞇起眼看著那些紋路,根據使用者的不同,紋路也會有所變化。然後詭異的是,那個紋路跟鳴當初教給我的是一樣的……

  當然不可能會想到鳴是幕後黑手這種白癡的想法。令我感到不解的是,那個咒文的編寫方式以及使用者透露出的習慣幾乎和鳴相同。

  難道是認識的人嗎?

  「剛剛遇到一個小女孩,哭著說要找人,我想帶著她到校警室處理;她說要牽手,我也沒想到別的,就跟她牽了手,就變成這樣了。」伊多正在解釋傷的來由,無奈的苦笑了下。

  以自己先前對伊多的印象,他的確很像是會被這種招術騙上的人。

  「哼!才不只這樣,那個小鬼根本不是小鬼,要不是我和雅多趕到,伊多早就被哪個灰白色的混帳殺了!」雷多忿忿的磨著牙。看來那個偷襲者應該也是跟我們那邊差不多的下場。

  不過,灰白色?

  「看來我們遇到一樣的偷襲者。」冰炎露出了冷笑。






於是這章嘩啦啦華麗的爆字了(炸
這篇埋了一點伏筆,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前面潔兒說的選手人數是四名而不是原本的三名
這個是伏筆的部分哦,為了劇情需要所以不得不更動,褚冥漾的幻武出場會另外寫的所以不用擔心。

為了逃避現實所以最近超高產的(遠目)產文量大概是以往的1.5倍(

然後很想說的是,玄月其實滿外掛的,嘴巴上說自己腦袋不好使事實上學東西的速度還是和冰炎有得拚,只不過自己不肯承認而已。


最後,不要害羞留下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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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樓主| 發表於 2016-6-17 00:03:02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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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畢業展的關係,加上期末考近了
為了期末分數必須認真趕工(#)暫時是沒辦法拉正文的進度了
所以在七月來到前會一直處於停更狀態,如果有期待劇情的閣下,不好意思請多包涵。

最後,感謝看完這次公告的你,玄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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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6-27 22:5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異色月 24暫時落幕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6-27 22:55 編輯

  這時我們已經轉移回原本的休息室,因為要準備解咒,不適合在選手區那種吵雜的地方。雅多和雷多則是去了比賽,西瑞順帶被拖過去,若沒記錯,他是去記錄影像的。

  擅長咒術的夏碎正在幫伊多看魔封咒,問題很棘手。

  「妳知道這個咒式的話,上去和夏碎一起看。」冰炎說,看著我、朝夏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嗯……如果真的跟印象中的那個一樣,說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就地解決。

  生為黑暗種族,的確比普通種族更能接近「黑」,所以以往鳴教我的幾乎都是不能隨便拿出來用的惡性咒術,因為操作起來就像使用種族能力一樣容易。也因為這個緣故,清除黑暗氣息還是毒素什麼的,黑暗種族一向不比白色種族差甚至更加稱手。

  於是我湊近伊多身邊,在夏碎旁邊蹲下,一起觀察著咒式。

  試試看吧。


  「那個、不好意思……」

  抬起頭,我看著伊多,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要道歉。

  雖然伊多人很好,但先前沒提起的是,他總是會不著痕跡的避開我。

  聽說是先見之鏡的守護者,所以我猜可能是從裡面看見了什麼有關我的不好的事才有所忌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怪不了人家……

  不想了,先幫人要緊。

  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的伊多似乎單純的沒有多想,只是微笑的搖了下頭,「沒事的。」

  點點頭,我不再胡思亂想。隨後低下視線,開始探索起魔封咒的排列。


  「玄能看得出來嗎?」夏碎問道。

  「嗯……」我眨了眨眼睛,指尖在伊多有著紅色紋路的地方摩娑。「可以的話我想直接把它連根拔起,可是太久沒試了不確定能不能做到。」

  夏碎先是怔了下,似乎沒料到會得到這種答案。

  如果可以斬斷魔封咒和宿主的連結的話,應該就可以了,不過還有一點是要先清除詛咒。平攤手掌、掌心對著伊多的掌心,我放出了力量更加仔細地去看咒術間的連結。

  『月,假如有一天別人反過來用魔封咒對付妳,記得在解咒時絕對不要有猶豫的心。』記憶中,鳴的表情很認真,他是真的很認真的把自己知道的教給我。

  這種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嘛,猶豫的話就只能等著被反噬而死了啊。

  驀地收攏手掌,一個像是絲線一樣的東西被我抓在手中。接隨而來的好幾個連結被斷開的手感,同時,我看見伊多的眼神瞬間空白了幾秒。


  白色的線條由伊多為圓心、往外畫出圓,然後又在外面畫了一圈形成同心圓,接著那兩道圓弧中間的空隙勾勒出密密麻麻的字體;另一邊,風與水的連結咒文互相結為對稱圖形,在圓內畫出。

  整個陣法勾勒完不到幾秒時間。就在陣形完成的下一秒,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一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都是霧氣,白茫茫的有點看不清楚。


  自己似乎還是有點太自不量力……已經開始感覺到疲累了,但我知道不能停下。

  『笨蛋。』撻可冷哼了聲。在他說完的下一秒,某種溫暖的感覺升了起來。他把自己的力量分了一點過來。

  咬緊牙,繼續放出力量把詛咒以及殘餘魔封咒的毒素淨化。這個時候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恍惚中,另一隻空著的手好像被握住,暖暖的感覺傳來,負擔頓時又減輕了些。

  因為必須專注所以我沒有轉頭去看是誰,只是隱約有些東西進入了餘光的範圍——紅紅白白的,除了原本的夏碎和伊多,好像有第三個第四個人在旁邊。

  是冰炎?

  忽然,一聲很輕的聲音傳了過來,空靈的、有些飄忽不定的聲音,似乎是鈴鐺的聲響。

  彷彿被聲音驚擾,頃刻間、兩道影子合了起來,就像是眼睛恢復聚焦的感覺,再下一秒就有點暈了。

  霧氣散去,不是慢慢散開而是突然就整個消失;須臾,四周傳來水氣、一滴一滴的,水滴凝結、在四周的牆壁像是水瀑般落下;不知道何時,周圍都是小小的光點浮在半空。地板也像是噴泉一樣,先是小小的水柱噴起而後慢慢抽高,我看見水柱中還有一點黑色的東西被抽起來,直到黑色完全消失,水瀑和水柱什麼地也消失不見。

  ——最後,伊多的手上除了血跡和傷痕就沒有其他東西,紅色的紋路隨著霧氣散開也逐漸退去,直至完全看不見痕跡。

  這樣應該——

  就在我們幾乎都鬆一口氣的時候,冷不防地,一道像是刮玻璃一樣的尖銳噪音充斥在整個休息室,好幾個人同時舉起手捂住耳朵,皺著臉看向噪音來源。

  夏碎立即做出反應,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透明的水晶後直接捏碎,發著微光的細小粉末從指縫間傾洩而出,然後落到一半還沒碰到地面,就突然靜止不動,停在半空中。

  我抓著手中的東西不動,夏碎已經開始念起咒語。『解咒,暗影平息、汙濁之物肅清。』

  被捏碎的水晶粉末整個散開,接著颳起了風,被吹動的衣袍在身上拍打出聲響,冷冽的氣息打在眼睛上有點痛。

  盯著握緊的手不敢閉上眼睛,有一團像是霧氣一樣的東西慢慢地收攏,直到清晰可見,那些黑色像是霧氣一樣的東西圍繞在手邊。張開手掌將手心翻上,然後、我抓住了那個已經開始凝聚出形體的咒型。

  空氣逐漸平靜下來,那個東西就這麼靜靜的被我抓在手裡。


  猛地、那個東西唰地睜開眼,細長的瞳孔兇狠的瞪向我,隨即便張大嘴巴要往我的臉咬——

  我操!

  為什麼我最近不管走到哪裡都會遇到蛇啊!

  格林是一個,安因的房間也是,現在這裡又一個!

  轉了下手腕,我掐住那隻外表長度粗估要用公尺來算的蛇,抬手直接往牠的腦袋搧下去!

  沒料到我會來這麼一手,那隻蛇就這麼反應不及被打懵了。趁牠還暈著,我轉過身往冰炎的方向丟過去。

  「靠!」他罵道,還好反應夠快趕緊掐住蛇頭,讓黑蛇恢復意識時咬不了人。

  「玄……」有些汗顏的看著被丟過去的蛇,夏碎轉回來,表情無比認真,「下次如果不是冰炎的話,拜託不要這樣丟。」

  他才剛說完,一個黑色不明物體往我的腦袋砸過來,這次換我反應不及直接被砸中。暈得晃了兩晃,被扔過來的黑色不明物體終究敵不過地心引力,咚的聲掉到地上。

  「……」

  看著躺在地上、被綁成蝴蝶結嘶嘶叫的蛇,我和夏碎一起沉默。


  「對不起。」最後我還是乖乖道歉。

  冰炎靠在牆邊休息,剛才在抽出魔封咒的時候他也出了力,而且他早上受傷過、還有過度使用種族能力的嫌疑,所以現在狀況看起來比發動陣形的我還差。

  「妳下次再因為不會打結就把東西丟過來的話……」他睜開眼睛,抬起手,在脖子前一劃,表情猙獰像在說下一個被打結的就是我。

  我我我知道了啦!


  夏碎扶著伊多到旁邊的沙發休息,伊多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比起剛才好了一點;另一頭,褚冥漾拿著他的幻武兵器在看……哦,那個力量感……

  是說剛才的確有聽到鈴鐺的聲音,看來是他的在響……不錯。

  然後被打成蝴蝶結的黑蛇……因為怕被誤踩所以被安到桌上,此時正在桌上兀自蠕動。

  我偏過頭,不去看那個大蝴蝶結。


  「我們贏了!」

  門板砰地很大一聲被踹開,門外站著雷多,他擺出超人般誇張的姿勢囂張地大喊。

  哇啊,恭喜。

  「雅多呢?」看見只有他們兩個回來,伊多露出疑惑的表情。

  「雅多跟大會去辦資格手續,等等就會過來。」雷多蹦到床上翻滾一圈,然後就賴在上面不想下來了,「那兩個紫袍很棘手,下次不想再跟她們對戰了,幸好雅多上一場就先解決一個了。」他趴在床上懶洋洋的說著,然後微笑。

  伊多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沒有多說什麼。

  「誒?桌上那是什麼鬼。」他的身後還跟著西瑞,一進來看見桌上的東西,就湊近桌子要去碰那綑大蝴蝶結。

  見狀,褚冥漾衝了上去,看起來是連想都沒想太多就伸出手,把西瑞的手拍開。隨著啪地一聲,西瑞也跟著愣了一秒,黑氣劇增。「漾——」

  「漾漾,我們等等去開慶功宴!」雷多像是突然想起般,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下來,順道把西瑞的注意力給吸引走,還一把勾住褚冥漾的脖子繞了半圈。「冰炎殿下、夏碎閣下、西瑞和小月也一起來!」

  甫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褚冥漾隨即又變成差點被勒死的窒息表情。

  我原本還在邊發呆邊看他們對話,突然被叫到名字整個驚醒。慶功宴?

  唔啊,是傳說中的聚餐嗎?

  「我沒意見。」夏碎沒有反對,人很隨和。

  「我隨便。」冰炎說。

  「我也可以。」西瑞還在偷瞄桌上的蝴蝶結。

  「好。」我說。

  然後雷多很歡樂的再度翻回床上,手上出現一顆亮晶晶的圓球,看起來像是在訂位。於是我再度進入恍神狀態,藉由發呆充電法來回復體力。

  過沒多久,雅多也回來了。手上拿了兩條項鍊,據說是勝出證明。

  「既然雅多也到了,我們去吃飯吧!」雷多從床上跳起來,很活力地喊。

  聞言,我從蹲靠在牆邊的狀態蹦起,跟著眾人走出休息室。雷多將剛才拿著的圓球拋在地上,地上立刻出現了定點用傳送陣,大家都走了進去。

  習慣走在最後……嗯、漾漾呢?

  回頭一看,他正拿著自己的包包,把帶子在包包上繞了好幾圈然後綁緊,不曉得在幹嘛,「褚冥漾,快點!」

  「來了!」他喊道,終於也是跑了上來,臉上卻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


  ☽



  蝶館。


  在表演結束後沒多久,我藉口說一聲去隔壁房間休息,便離開了包廂。

  前不久雷多說要開慶功宴,是故一行人來到了蝶館。蝶館的氣氛很好,食物很好吃,可以的話我也想多待一下,可終究還是敵不過疲倦感。

  離開了充滿笑鬧聲的包廂,到了外頭一下子靜了下來。

  蝶館的建設很像日本那種房子,一離開房間便能看見自然造景。原本是說要到隔壁房間,可是這裡的空氣感覺很舒服,又有點不想去了。

  於是我挑了一個地方坐下,靠著木頭柱子就這麼打起盹。

  沒有完全睡著的話應該沒關係……

  可能真的累到,一閉上眼睛就恍恍惚惚的浮出一些畫面,我只是看著那些畫面,一醒過來的話就會整個忘記。對這種事頗有經驗的自己,已經能控制自己在這種即將踏入夢境前的意識。


  可能所謂意有所思夜有所夢,即使現在不是夜晚,只是打個盹而已還是讓我夢到早上在賽場時、那一閃即逝的畫面。

  但是比早上時,此時的畫面讓人看得更加清楚,也更加的印象深刻。


  是什麼原因,才能讓那個人露出這種眼神……


  那個人當時的情緒完整的傳了過來,卻感染不了我。而我,只是空有著愧疚。

  好像知道著什麼,可是被我忘記了,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明明不可以忘的為什麼就忘記了……

  就在恍神之際,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旁邊猛地撲了過來,伴隨著難聞的惡臭。那個人推開了我,自己卻沒有躲開只來得及抬手護住頭部,就這麼被黑色的影子咬住手臂。


  震了一下,整個人因此清醒過來。

  感覺,很怪。

  愣愣的望著遠方幾秒,一時之間想不到更多的想法。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回過身,準備回去包廂。卻沒想到一回過身,那個人站在我身後,一動不動,紅色的眼睛盯著我。

  「走了。」他只拋下這一句,便直接轉過身。

  「冰炎、等等。」我開口喚住他,這一出口連自己也愣了下。自己想做什麼來著?

  他回過身,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卻讓我和夢境裡的那人身影重疊。

  紅色的眼睛,很淡,就像是不抱著期望。看著那眼睛,我有點遲疑,嘴巴微張,聲音脫口而出:「你……在什麼情況下,能讓你露出心死的眼神?」

  我不知道為什麼是問他,也可能只是看到人就問。可是問了才發現,心死這個詞,套用在冰炎身上根本不適合。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嘛,因為感覺很怪……

  「心死?」他勾起嘴角,不像在笑顯得有點恐怖。「等妳拚了命的努力卻什麼也得不到的時候,就會有那種感覺了。」

  因為自己的無力而心死……?

  那是指,冰炎曾經有過這種時候嗎?

  我歪著頭看冰炎,他彈了下舌頭別開眼,「笨蛋……」

  啊啊……我知道自己悟性很差,不過別這樣嘛。

  「可是,冰炎是為了什麼努力呢?」會讓冰炎拚了命努力的事,應該是真的很不容易的事情吧,會有什麼事讓冰炎拚了命努力卻又得不到結果?我毫無頭緒。

  冰炎沒有正眼看我,只是慢慢的別開頭,邁開腳步。「先回去再聊。」

  我怔了怔,隨即小跑步跟上。

  回到包廂時,他們也走出來了。「冰炎殿下、小月!」還沒走到他們前面,其中一員的雷多露出大大的笑容、揮手。

  「回來了。」我回笑,冰炎也是微微頷首。

  「那麼就在這邊道別了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冰炎看了下手機後,和眾人這麼說。

  「誒——好快,真想再續第二攤。」還意猶未盡的雷多說。

  那你們去就好我想睡覺了。

  不過隊伍中除了雷多和西瑞,其他人都不是太會聊的類型,在之後都是互相寒暄了幾句,便相繼動身往門口走去,準備離開。

  「小月,稍早的事真的非常感謝。」我還在冰炎旁邊呆呆地揮著手道別,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伊多。

  「朋友間互相幫忙,不用在意。」我彎起笑,而且其實不該謝我,如果沒有冰炎、夏碎和撻可幫忙,我自己可能沒辦法那麼順利。「伊多現在看起來很好,這樣就好了……呃,怎麼了嗎?」

  因為說到後半句時,伊多露出明顯怔住的表情,讓我也跟著遲疑了一下。

  大概也發現自己的反應很不自然,伊多隨即露出微笑,稍稍緩和了些剛才的怪異感。「沒什麼,請不要在意。」

  「唔……那麼,再見?」

  「嗯,下次見,感謝諸位的協助。」對著每個人都這麼說,伊多最後對著我微微一笑後,便帶著雙胞胎離開了。

  看著他最後離開的位置我有點恍惚,伊多是好哥哥……

   突然頭頂被用力一拍,我不禁縮起脖子,誰知道他拍完之後手沒移開,還亂揉了一把,把我的頭髮都弄亂了。「冰炎!」

  我不滿的叫,雖然被摸頭感覺滿不錯的……

  「走了。」弄亂我頭髮後冰炎只是隨意地笑了一下然後放手,隨後轉過身往商店街的出口移動。

  這才發現褚冥漾和西瑞已經在前面有一段距離了,兩個人互相打鬧著……雖然多半是西瑞在鬧褚冥漾。夏碎則是走在他們後面、我和冰炎前面,發現我們沒有馬上跟上時,回過頭停下了腳步。

  「小月不回去嗎?」

  「沒有、要走了。」

  趕緊跟上,夏碎微微一笑,回頭專心走路。

  這個時候有些接近黃昏,夕陽的餘輝灑了下來照在他們身上,就像是精靈般發著光芒。明明是日常一樣的景象,此時看在眼中卻又有些不太真實。

  我不記得自己何時那麼悲觀了,不過現在看到這樣感覺真好。想著,我不禁笑了出來。

  「又想些亂七八糟的。」

  回頭,唔,冰炎還在旁邊啊。

  對了,剛才在蝶館說的……

  頓了一會,他沒有看我,只是兀自望著遠方,輕輕地搖了搖頭。

  望著他,我也沒有說話。

  在這種時候說什麼「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我也能幫忙」這種話很自以為是,那句話是建立在理解對方的處境才能說的,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冰炎在煩的是什麼。

  說起來,這傢伙會有煩惱嗎?

  「……」我低下頭看著腳尖一邊走路。

  「……妳走個路能不能不要一直碎碎念。」好吧,他覺得吵了。

  這代表我很認真啊!

  他無言地翻了白眼。我不滿地抿起嘴,然後用偷襲一樣的速度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果不其然他僵了住,然後開始掙扎想放開。最後發現我是真的鐵了心不鬆手、他也掙脫不開,於是只能瞪我。

  於是我也斜眼瞪了回去,這種時候氣勢沒了就輸了!


  冰炎之前不是說過,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站在我身邊嗎?

  那麼我也同樣,不是因為使役契約的關係而是出自真心。我、不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

  ——以妖魔之名起誓。


  「你們能不能不要連走路都那麼殺氣騰騰啊?」旁邊傳來了沒好氣的聲音。同時望去,夏碎正苦笑著看著我和冰炎。

  「……抱歉。」我們同時說道。

  「不知道你們自己有沒有注意到,其實你們在某些時候還滿有默契的。」這次,夏碎露出有些微妙的笑,和我平時對他的印象出現了些反差。

  突然想起早上比賽時他對奇雅的報復,搞不好其實夏碎是腹黑,只是目前還不知道濃度是K50還是K100。

  算了回歸正題,默契啊……

  希望有那種東西,畢竟主人跟使役間最要命的就是沒默契,在這方面我還是很重視的,只不過冰炎是那種喜歡拚命往前衝的個性,我突然有點沒信心了。

  反觀冰炎卻是什麼也沒說,逕自撇開頭,哼了一聲。

  夏碎只是笑笑不說話。在一邊閒聊的時間,我們已經進了校門。

  「玄,正式比賽那天不要遲到了哦。」在道別前,夏碎這麼叮囑。

  「唔,知道了。」我吐了下舌頭,雖然有點質疑打雜人員也要去嗎……但最後還是乖乖回應。不過也難怪他會這麼說,因為先前準備的期間我的確是有好幾次鬧鐘響沒馬上起床然後被撻可踢下床的紀錄。

  「哼,她如果敢遲到就等著瞧吧。」冰炎發出不明的威脅。

  ……知道了啦!

  像是為了洩恨,我收緊了握著冰炎的手,手心立刻傳來骨頭喀喀的聲音,沒折斷骨頭但絕對夠他痛的。「靠!」

  「哼!」





明天就要考四天的期末考試可是我好寂寞所以提早來更(告非#

這邊說一下給各位做心理準備的是異色月的時間點大概只會到學院篇結束,剩下就看心情決定要不要寫了,如果有決定要寫陰影部分的話,可以確定原作的劇情會被我翻掉將近一大半(幹)雖然現在就翻滿多的了(之後可能會越翻越多吧)
現在已經三分之一了,請祝福我餘下的三分之二能維持此時的熱情寫完(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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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7-1 18:07:52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異色月 24.5不忍與不能說出的事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7-1 18:29 編輯

這篇是番外沒錯,因為真的不能跳過所以就夾在正文中了
主角整章都沒出現www







  「漾漾!」

  回頭一望,是那名半精靈的學長,帶著讓人看了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的笑容走了過來,銀得近乎全白的銀藍色頭髮在光線的照射下散發微光,增添些許唯美的氛圍。

  「啊,西瑞同學也在。」

  「嵐學長?」褚冥漾回應,有點疑惑這個時間點怎麼會遇見這個人。

  「早安,因為剛好沒任務,放空散步剛好路過這裡就看見你們了,看來是大氣的精靈們有意要讓我們相遇,在這和煦的陽光下——」

  「停!停停停!不管你接下來要說什麼想說什麼都給本大爺停止!」西瑞伸出手直接打斷對方落落長發言的趨勢,褚冥漾第一次在心裡對這同學釋出難以言喻的感謝。

  精靈都有碎碎念的傾向果然不是錯覺啊啊啊!

  被打斷也沒動怒,來人還是一臉笑吟吟的樣子,倒真的閉上嘴不說話了。


  看了一下來人,他又看了一下西瑞,兩人都閉著嘴誰都沒有要講話的意思。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己的同學在這名學長面前似乎不太會挑釁,這種情況他只在面對賽塔時看過。

  ——嵐學長,全名是白詅嵐,因為名字是嵐,所以褚冥漾都叫他嵐學長,目前是大學部一年級的樣子。

  要說怎麼會認識這一個大學部的學生,老實說褚冥漾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在不知不覺中,出現在身邊的人就多了這麼一個。對方挺和善的,卻又不會熱情過頭,所以他對莫名其妙認識這個人不怎麼感到在意,只覺得認識就認識了吧,而且對方人也蠻不錯就是。

  「早,嵐學長有什麼事嗎?」見兩人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不說話也怪奇怪的,只好自己先開口了。

  「要說什麼事也沒有呢,因為難得公會沒來工作,所以來找小學弟聊天。」白詅嵐笑著,好像因為閒下來了所以心情很好。接著到下半句時依舊是那般無害的笑容,說出的卻是讓他打了一打黑線下來的話,「要是像冰炎殿下那樣不要命一樣的工作,恐怕年紀輕輕就會因為生活過度緊張而繃斷神經,如此一來美好的生命也會因此而變得空洞乏味的吧。」

  「……」他分不出來這到底是在損他家學長還是真的純粹在擔心,完全分不出來!

  他真的有種眼前這位學長偶爾會像這樣突然黑掉的感覺,可是當下說出的話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學長,拜託你工作少接一點別讓人家這樣講你啊!

  「對了,從剛才開始就看見你手上拿著卡片,能問問是什麼東西嗎?」無視褚冥漾的眼神死,白詅嵐逕自轉開話題,指著褚冥漾手中的卡片問道。

  「哼哼,這是本大爺的小弟上刀山下火海後好不容易取得的祕密入口,只有本大爺的小弟能夠使用!」

  「並沒有上刀山下火海。」一秒糾正自家同學的錯誤言論,褚冥漾很嚴肅的看著白詅嵐澄清,「是認識的人送來的邀請函,好像有事找。」

  說著,他把卡片遞向給白詅嵐,後者接過後只看了一眼便遞還回去,衝著褚冥漾微笑。「原來如此,亞里斯學院嗎,正好也想找水鏡的持有者聊聊,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於是原本應該只有一人的亞里斯一日遊,在不知何時,猝不及防的地變成了三人同行。

  白詅嵐會認識伊多等人這件事,仔細想來好像也沒什麼意外,畢竟他是黑袍,黑袍的人脈本來就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想像得到的。

  不過出來接他們進去的雅多在看見白詅嵐時,不免還是露出訝異的神情,不過也只有一瞬。

  「伊多要找漾漾說水鏡的事?」

  「是,因為看見了一項與他切身相關他的事。」雅多回應道,頓了一下後,他偏頭看向白詅嵐,「這件事,恐怕也和嵐有點關係。」

  卻見白詅嵐絲毫沒有意外的樣子,彷彿一切早就在預料之中。他只是點了點頭,便任由雅多帶路。


  他想起來某人也說過一樣的話。

  「你如果繼續和那個人在一起,將會被捲進陰謀之中。」

  這句話是他過去的代導學弟說的,對於極度不安的事,對方一向會直說,如此一來便可免去許多不必要的誤會——他是這麼想的。

  「你在說什麼呢,格林?」

  事實上,對於對方想表達的對象,白詅嵐自己心裡也是有個底的,此時的一臉茫然,是因為他不明白為何從墓陵課之後,對某個人,格林就是這樣戒心重重的樣子。

  「你應該知道的,那個女學生。我不是因為她的種族而這麼說。」格林皺起眉,認真的模樣讓白詅嵐看了十分想嘆氣。

  他當然知道是誰,那個女學生,在某方面和他有密切關係的女學生還能有誰,不就是玄月嗎,那個讓他一直當妹妹照顧的女學生。

  起初看格林的態度,若不是對他有一定的瞭解,白詅嵐可能也會和其他學生一樣,以為格林是因為對玄月那一半的妖魔血緣而產生芥蒂。

  說起來,學院內有大半學生會戒備著玄月,有部分原因便是來自格林的不自然。畢竟身為黑袍,那份影響力是無庸置疑的,更別說格林的人緣其實算是很不錯的,即使什麼都沒說,光是對玄月的敵視,就足夠成為影響學生想法的動機了。

  另一面,玄月會這麼人盡皆知,倒不完全是格林造成的,某方面來說可能還是她自作自受;只是本人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名聲已經遠到有人給她起一個「白色魔女」的稱呼,恐怕就是因為和擁有廣大粉絲的冰炎往來頻繁才造就了這一副光景。至於為什麼是魔女,沒有人知道,只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有這麼一個稱呼傳開。

  這兩點原因就成了許多人戒備著玄月的理由,當然不乏對此不以為意的人,像是與玄月同班的學生以及和她親近的朋友們——但那樣的人畢竟還是只占少數。

  「學長應該知道我平常有占卜的習慣,鎮壓復活的鬼王那一天我也有去,結束後我一直很不安,便趁著沒人注意時用了占卜術。」格林說。

  確實,格林在學生之中實力算在高端,又有著黑袍的身份,所以當天的鎮壓行動他也去了;但是白詅嵐沒去,雖然同為黑袍,可因為種族身份是許多人戒備的對象,為避免禍端,公會對他下了不得接近鬼王塚的命令。

  「你看見了什麼嗎?」聽見某個關鍵字,白詅嵐升起了好奇,因為曾擔任過對方代導學長,也知道對方的確是有占卜這麼一個專長。

  雖然是專長,但也不到水妖精的先見之鏡那樣,能夠詳細預測出未來的每一個細節那麼誇張;格林擅長的占卜,通常只偏向為人指明道路、預測下一步該怎麼走會有解答,幾乎沒有過詳細預測出未來的時候,畢竟那樣就不叫占卜而應該叫預知了。

  所以當聽見格林說出自己的占卜結果時,他瞠大了眼睛,沒想過會聽見這種答案。

  雖然很想說有可能是哪裡出錯,然而可惜的是,格林的占卜命中率基本一直維持在九成以上。

  「那個人……玄月她,在不久後,將會背離光明。」


  那件事之後,格林對玄月懷抱敵意的原因也算是真相了,如果是因為這種事,那的確足夠造成格林不安的原因。

  有時無知是件幸運的事;知道得太多,只是徒增壓力而已。

  這就是為什麼白詅嵐想找水鏡的持有者聊聊的原因。其實就算今天沒碰到剛好也要去亞里斯的褚冥漾,他也會自己找機會過去。會碰到褚冥漾的確是純屬巧合,但就某方面來說,或許也是有某種力量牽引著他吧。


  「在最近的時日中,您將會發生一些事情,與您切身關聯非常密切。」

  當他聽見伊多這麼對褚冥漾說時,說實話,白詅嵐一點也不意外,如果會對這種事感到意外的話,他一開始就不會找機會和褚冥漾搭話了。

  身為妖師力量繼承者的其中一人,就注定將面對不可避免的紛爭中,即便他們再怎麼想辦法為褚冥漾拖延,那一天終究會來到。

  聽見這句話時,褚冥漾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彷彿對這句話不是很在意。見狀,伊多又再補了一句:「這件事將會關係到你的生命。」

  褚冥漾的腰桿瞬間直了起來。

  他不太在意褚冥漾的態度,褚冥漾的轉變在他眼中只是「剛好看到」,實際上白詅嵐一直注意著伊多的表情。

  
  「另外關於這件事,有個部分或許不該說,但是我希望禇同學必須小心。」這時,伊多露出憂慮的神情。他看起來很猶豫,像是在糾結該不該說出來,「……這句話不是想要挑撥離間,會這麼說是因為,整個陰謀的核心,就在禇同學身邊、比想像中還近的地方。」

  然後,他看見褚冥漾瞠大眼。的確,不管是誰,聽到身邊有人可能心懷不軌都難免會感到難以置信,更甭說是像褚冥漾這樣單純的人。

  「即使聽到這句話也請不要對身邊的朋友心懷芥蒂,這句話的其中一個用意在於希望您在往後能夠不被他人隨意牽引思考,隨時都能遵循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伊多說,露出苦笑後便就此打住。

  不曉得是因為不好直接說是誰還是因為水鏡的規則而不能說,伊多只有說到部分,而後便沒了下文。

  聽著伊多的說詞,他想起格林說過的話,和伊多預言部分是能夠關聯上的。

  『那個人……玄月她,在不久後,將會背離光明。』

  『整個陰謀的核心,就在比想像中還近的地方。』


  他知道玄月和褚冥漾的關係不錯,前者甚至還有些護著褚冥漾不曉得是不是錯覺。他很難想像出玄月會背叛身邊的人的原因。


  「伊多,晚點等你忙完方便聊一下嗎?有件事想問。」在伊多因為有事必須離開一下時,白詅嵐叫住對方,然後一邊瞄了下褚冥漾。

  會意到他的意思,伊多點了點頭沒有婉拒,「可以,那抱歉必須讓你等等了。」

  「不會。」


  伊多忙了有段時間,一直到他們吃完午餐,雷多送褚冥漾回學校之後,白詅嵐留在先前討論事情的觀測室內等待了段時間,才看見伊多回來。

  「不好意思,出了點事所以耽擱了。」歉意的苦笑了下,伊多在圓桌另一端落坐,「不知道嵐想問的是什麼?」

  重新沏了壺茶水,伊多替對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白色的輕煙緩緩的飄著,縈繞在瓷杯邊緣,一點一點地散去。

  「我想詢問剛才預知內容的事。」接過伊多遞過來的茶杯,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杯子邊緣,感受從內部散發的熱度,眼睛也是盯著茶水表面而不是直視對方。「關於玄月的事,方便問嗎?」

  「啊……」伊多輕呼一聲,隨後想起白詅嵐和玄月的確是互相認識的,只不過是以鄰居的關係。「看來你已經猜到部分了。」

  「嗯,原本可能還毫無頭緒,只是最近身邊有個擅長占卜的人也說了她的事,而且和你的預言內容相吻合。」白詅嵐聳了聳肩,然後端起茶杯啜飲一口茶水。

  「既然如此,那位閣下想來必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有機會真想切磋一番。」伊多笑著說,他是真心這麼想的。

  「會有機會的。」說真的,白詅嵐自己也有點期待,兩個都是能夠預知行動的人,不曉得碰在一起會是什麼情形。

  嗯,應該很有趣。

  「回歸正題。」伊多輕輕地咳了聲,一個不小心就轉開話題的自己,是有些失態了。「不好意思,玄月同學的事我無法說太多。」

  「是因為規則嗎?」會得到這樣的回覆。白詅嵐一點也沒感到意外。

  「不是的。」伊多卻搖了搖頭,讓白詅嵐訝異了一會。「剛才也說了,有個不明的陰影不斷干擾著水鏡,以至於看不見更詳細的事。」

  聞言,白詅嵐默聲。他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會是玄月,就算她再怎麼有潛力,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動一個種族的寶物。
  
  而且說不定也沒興趣。

  「……小月是個好孩子。」

  看著白詅嵐低垂的睫毛,伊多跟著沉默,他相信友人的眼光不會出錯,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大概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吧。

  那日在Atlantis和褚冥漾認識時,他並沒有見到玄月,所以不清楚對方的為人如何。只從被黑影干擾的水鏡中去看的話,是無法看見全部的。

  所以,他等著能夠真正了解對方的那日來到,並且希望那一天不會來得太遲,以至於事情演變至無法挽回的地步。




把伊多為什麼會疏遠玄月的理由稍微講了一下這樣,然後還有格林對玄月懷抱敵意的原因
隨文覆上白詅嵐解除偽裝後的形象,頭髮顏色比文章敘述的深了點因為麥克筆的顏色太飽和了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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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7-3 13:06:15 | 顯示全部樓層

【特傳】異色月 凡斯表示他胃痛

事情的源頭是安地爾趁玄鳴不在的時候把玄月偷抱出來,然後因為某些原因玄月自己也沒發現。
玄鳴發現玄月不在的時候整個暴怒,開始找人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三人的秘密基地(?
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凡斯表示好吵,凡斯表示沒在一開始就把這些人轟出去是他失策(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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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樓主| 發表於 2016-7-3 13:42:13 | 顯示全部樓層
蒼旻 發表於 2016-7-3 13:35
凡斯,辛苦你了…
原來伊多刻意避開玄月的理由是這樣
感覺伏筆好像越來越多(?) ...

真的XDDD每章都埋了一點結果越來越多,有點怕之後那些伏筆只剩自己記得(((   
伊多一直都是遠遠觀望著沒有特意去和玄月交流,不管哪一邊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然後玄月自己想太多
有點像是那種好朋友間一天下來沒講到話,以為對方在生氣所以不理自己、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知道如何開口從何問起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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