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茹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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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創作] 【活動】紅白大對抗☆ 舞 台 ☆恭喜白組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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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5-2-8 11:52:2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墮落的黑翼 於 2015-2-8 11:55 編輯

御論ID:墮落的黑翼
參賽原因:想要看看自己現在達到什麼程度
擅長文體:古風文體、外文小說文體,擅長科幻、奇幻、古言、寫實、現代風也可以。
宣言:我__墮落的黑翼__願以善良、積極的心態及正面的思考,參與此次「紅白大對抗」,在任何情況下都以尊重他人創意及智慧財產權為己任,在活動期間遵守活動規定及評審評判,為原創文創作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替所屬組別爭取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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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5-2-13 20:52:39 | 顯示全部樓層
請問,今天不是要公布名單嗎

一直都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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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5-2-14 10:09:2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墮落的黑翼 於 2015-2-14 10:10 編輯

嗨嗨紅組的大家~~

要來分配一下出場順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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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5-2-14 15:57:14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墮落的黑翼 於 2015-2-14 15:58 編輯

對啊~~不是一次五個人這樣.....?

明天貌似就開始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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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15-2-14 20:56:07 | 顯示全部樓層
為了以後方便討論也建了一個帖

紅組的就點進去吧~~
http://pinkcorpse.org/thread-43156-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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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15-2-28 23:50:5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墮落的黑翼 於 2015-3-1 00:34 編輯

組別:紅組
題目:相信
文章內容:


        萬物在低嗥。
        翻騰的艷紅熱浪絞碎煙霧。
        紅的盡頭,是一抹寂冷的幽藍。
        那是來自深淵的悲哀王者在低訴著傷。

        那是燃燒殆盡後也無法擺脫的餘埃。


***

       陽光穿過枝葉灑落。

       感受到光線照在臉上,折原皺了皺眉頭,半瞇著眼從草地上坐了起來。

       啊啊。

       不知不覺就躺在這睡了一個晚上。

       伸個懶腰,他抓了抓凌亂的髮絲,慵懶著眼,把枯草從自己身上拍掉,接著便站起身來,朝向背著太陽的方向走去。

       陽光將他的影子拖到極長。

       空虛的渲染一世落寞。

       那曾經是艷的如血一般的熱情。


*


       長崎醫院位於8樓的會議室內,一個一個在外科方面的權威們圍著U型的長桌穩坐著,神情各異,或蠻不在乎,或眉目不悅,有面無表情,也有驚訝和期待參半,他們正聽前方那面色沉穩的男子說著最新通知事項。

        而有一名女子亦在其中。

        她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媚眼微瞇,眼中流轉間是如貓一般的狡詐,同時帶有一抹嘲諷之色,看好戲似的將雙手環繞在胸前。

        淡島月乃,腦神經科科長。

        極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女人。

        唯一的缺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嘴毒,說話不留情面,而且還有點目中無人了。

       「今天會有一個腦神經方面的醫師來到我們醫院。」

        台上的院長九條撇了一眼淡島,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極其古怪的笑容。

        雖然她生性聰穎,年紀輕輕就爬到了科長的位置,同時在腦神經科方面也取得極大的成就,在這門科類方面,她幾乎可以說是最頂峰的人物了。

        不過……俗話說萬物皆有剋星。

        總算有個人能壓壓她的銳氣了。

        看見院長望向自己,淡島擰了擰眉,院長那是什麼奇怪的表情,不就是又來了一個腦神經科的醫師嗎?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

        但那是一句讓她怒火中燒的話。

       「淡島醫師,你把職務跟他交接一下吧!」

       「什麼?!」

        淡島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來,其餘醫生也露出了異常驚訝的神情,然後又變得帶有一絲嘲笑的味道。

       「院長,這……」

       「嗯,總之就是這樣了。」

        院長打斷她的話,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不再看她一眼,將視線投向了門口。

       「以後腦神經科的科長就是這位新來的折原歧醫師。折原醫生,你可以進來了,淡島醫生,也請你坐下。」

       「你這……」

        淡島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坐在一旁的好友櫛伊抓住。她對淡島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哼。」

        深呼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緩緩壓下,淡島坐了下來,漂亮的眼睛狠狠的盯著大門。

        她倒要看看這個把她替換掉的傢伙長個什麼樣。

        在她的注視下,會議室的門被緩緩拉開,一穿著白袍大掛的男子走了進來。




        淡島月乃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藍色,無邊無際,像是整個人被掏空的藍。

        他站在那裡,卻好像不站在那裡,他的視線就聚焦在前方,卻好像不是在看著前方,眉眼間帶著一股隱隱的疲憊。明明看起來很年輕,卻如同歷經風霜的老者。他重重的冰封了眼眸,像是曾經炙烈地燃燒過,最後卻又熄滅了火焰,徒留下了燃燒過後的餘燼。

        她愣愣地看著他,那滿腔的怒火似乎都跟著消失怠盡。

        因為折原歧帶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曾經擁有一切,曾經敞開心扉,最後卻失去而封閉了所有的人。

        一種奇妙的感覺流過心頭,無法形容。


>>


        他曾經背負了許多人的信任,還有責任。

        他是紅色的王者,世界選出來的王,熱情似火,紅的豔世,掌中燃燒的紅把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一切事物消滅怠盡,在前方組成最堅實的壁障,保護著相信他而交托性命賭上一切的人們。

        他創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組織,他帶領著那些相信他的人一路變強,打敗其他的王權組織,爬到了世界最強的地位。

        艷紅的火焰圖騰下,是他們、是信任、是守護。

        他守護著他們。

        而他也堅信自己能守護。

        是的,一定能。

        那時候的他相信著。

        因為他們信任他。


>>


       「啊啊,那個可惡的混蛋科長!」

        淡島一口飲盡了杯中酒,再大力的將酒杯放回到桌上。

       「自大狂、冷血男,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信任啊?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他的確很了不起。

        櫛伊在心中默默吐槽著,同時又有些擔憂的看著好友一杯接著一杯黃湯下肚,只是擔憂歸擔憂,她那是一點阻止的好辦法都沒有。

        只能期望她自己節制一點,不會又發酒瘋。

       「就算他真的很了不起好了,也不用把自己封閉成那樣吧?什麼都要自己完成,連進行手術都自己一個人上,只讓麻醉醫師跟著,當自己是神啊?當我們這些同行是擺設是不?還是覺得我們會拖後腿不相信我們?」

        「……這的確是很奇怪,但折原醫生這樣也不是一會兒的事了,從一個月前他接任科長就一直是這樣了。」

        這代表我也已經聽你嘮叨了一個月啊……大姐妳放過我好不好?

        櫛伊在心裡默默補充著。

        啊啊這種話題什麼時候會結束啊。

        折原大神你趕快變正常一點吧!月乃都不知道想到什麼層面上去了。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要放過他……」

       「嗯?月乃你說什麼?」

       「沒事……」

         淡島隨意嘟嚷了幾句,趴在了吧台上。

        「………一開始那時候難道是我感覺錯了嗎?真是……我的第一印象一向很準的啊……」

        那時看到的他,似乎有種孤獨感,帶著倒刺,把自己封閉在裡面。她看不到他眼裡有光芒,宛如一灘死水毫無波折。

        有一種他對自己失去信心的感覺。

        他不相信自己。

        那看起來也像在渴望著什麼,又想要把那些渴望鎖在體內。

       「你不相信自己……所以才不相信我們嗎……」


*

       櫛伊很無言的看著就這樣趴在桌上睡覺的好友。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可是,她真的不想每次陪她來酒吧喝酒都要把她抬回去啊。

       「臭ㄚ頭,看我怎麼報復妳。」

         敢好意思每次都讓她抬她回去。

        想到這,櫛伊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她笑了一下,拿出手機撥下了一串號碼。

       「……喂?」

         話筒那頭傳來沉澱低沉的嗓音。

        「喂,科長,我是上次跟你一起進行手術的麻醉醫師櫛伊。」

         櫛伊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笑意更甚。

        「能拜託你幫一個忙嗎?」

*

        折原真的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嬌小清秀的女子是叫自己幫這種忙。

        他看了一眼背上的女子。

        跟平常那副高傲張牙舞爪的樣子不同,她的睡顏很安寧,硬要說的話,他覺得就像是一個嬰孩沉穩的陷入夢中,那樣平和的感覺。

        折原挪回視線,看向天空。

        多久沒有這種平靜的感覺了?

        就只是走在深夜的馬路邊,聽著車子從身邊駛過,看著紅燈變成綠燈再變回紅燈,遠處的摩天輪變換著各式各樣的顏色。

        明明是他平常就會走的路。

        只是背後多了一個人而已。

       「折原歧……」

        突然,他聽到她開口。

        微微一愣,折原再度將視線挪向後方,只見她仍然半瞇著眼,似乎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沒有清醒過來。

        或許是夢話。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們?」

        聽到這句話,他的腳步猛然停下,有些愕然。

       「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說出來啊……幹嘛要讓自己孤單一個人……」

       「……」

        折原沉默著。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可是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啊?幹嘛就是要悶著呢……」

       「妳知道,人一旦對一件事失去過一次信任,就很難再相信一次嗎?」

        聽著背上女子模糊不清的聲音,鬼使神差的,他開口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說得出口,或許是因為她醉了,這些話她不會有多少印象,又或者是,他憋了太久了。

        真的,很久很久。

        十年,二十年,或者五十年。

       「曾經有一個人,被他的朋友們信任著,他們相信他,把一切托付給他,而他也守護著信任自己的他們,在那個混亂的時期給了他們庇護。」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

        「可是有一天,這個人失控了,他親手傷害了那些信任自己自己守護的人,他毀了他們,毀了他們的家庭,毀了他們賭上的一切,他把他們燃燒怠盡。」

        他還記得那一天,滿城都是紅,艷艷的紅,那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散佈著絕望,散佈著死亡,那些曾在他保護之下的他們,還有他們重視的人,根本無法從裡面逃出去。

        「所以,他不再相信自己了,也不願意再付出。因為那個時候他相信了自己可以保護他們,相信自己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他們才會相信他,最後他們才會就那樣被信任的人奪走一切——」

        「可是如果我是他們,我會相信他。」

        聽聞,折原歧猛然瞪大了雙眼,他不敢置信的望向身後的人。

        只見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也正直直的看著他。她的眼神很平靜,很清澈,沒有一點淺淺微瀾。

        「因為他守護了他們,雖然最後也是他失控毀了一切,但是如果沒有他,他們可能也不會過過這麼好的時光。而且,他都這樣自責到封閉自己了,甚至連自己都不再相信,為什麼不原諒他,為什麼不再相信他呢?」

        「你……」

        「再相信一次自己,控制自己,他必須學會這樣,才是真正對他們的補償。」

        折原歧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他垂下眼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良久,他才又再次開口。

        「那如果控制不了呢?」

        「控制不了就控制不了,他只要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什麼時候會失控就好了。」

        淡島淺淺的勾起唇。

       「折原歧,他就是你吧?」

       「……吵死了。」

        折原手一鬆,淡島頓時叫出了聲,一屁股就掉到地上,美麗的臉孔瞬間扭曲了一下。

       「喂,折原歧——!」

        淡島腦怒的抬頭,只見他頭也不回,已然走遠了,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了過來。

       「自己回家吧,反正不是沒醉?」

          ……


        「折原歧你個混蛋——!」


*


       「淡島醫師,你似乎不太服氣。」

        折原雙手托著下巴,望著眼前柳眉倒豎的女子故作姿態的歪歪頭,似乎在思考,然後又像想到什麼的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是因為我頂替了你的位置?」

       「那種小事我才不在意。」

        淡島雙手環胸,將手中的診斷表扔在了他桌上。她的臉上仍顯怒火,但又在壓抑著不要罵出聲來。

        「我請問你『折原科長』,這個病患我已經負責了三個月了,你為什麼擅自就把我換掉還動了手術?」

       「既然我已經上任,病患自然得重新分配。」

        折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況且手術很成功,妳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你……」

        淡島月乃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還有什麼問題嗎?」

        接著嘴角抽搐了幾下。

        「……沒有!」

        她怒氣沖沖的抽走在折原桌上的診斷表,便大步大步的走了出去,臨前不忘再狠狠的把門關上,發出碰的一聲巨響。走到樓梯口了,又忍不住怒火中燒的扯了回來,抬起腿,就要朝眼前的門踹下去。

        然後突然她停了下來。

        她沒有再動。

        「可惡的混蛋……」

        她喃喃道,將抬起的腳縮了回去。

        「才一天就又恢復這副討人厭的樣子是嗎……哼哼,我們走著瞧」

*

        折原歧靠在門上,抬著頭,雙眼沒有聚焦的盯著天花板看。

        當他聽到她走回來的聲音的時候,他就靠在這裡了。

        他很清楚的聽到她說的話。

        昨天……那是他一時喪心病狂。

        如果不是喪心病狂,他怎麽會對才剛認識半年的她展露本性?如果不是喪心病狂,他怎麼會對那樣高傲嘴毒完全不值得相信的女人說了這麽多?

        啊啊。

        煩死了。

        折原歧煩躁的抓了抓腦袋。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動搖了,真的動搖了。

        「相信……自己嗎……?」

        或許,真的,可以如她所說吧。



The end


參賽者的話:


真的是壓線欸(沉默
謝謝寒寒和芳技的幫助潤稿#
濃縮了好多劇情不然真的寫不完了哈哈
這結局可以說非常開放  我也不知道淡島和折原最後會不會在一起(被打##
嗯嗯哈哈總之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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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5-3-15 00:00:40 | 顯示全部樓層
組別:紅組

題目:烽火

文章內容:

   
    三千執念為妳那妖撓一笑,

    萬千烽火點燃妳一生榮華。

    縱是千般念想,萬般思量,

    終是化作餘灰落呇。
   
   
*

    他愛她可以背棄江山,

    她恨他足以傾盡天下。




    大殿內,一名紅衫女子隨著絲竹樂聲起舞。

    位於龍榻之上的男子,則是極其閒適的斜靠著。他一雙鳳眼迷人的瞇起,修長指間輕勾金色小酒杯,髮絲隨他每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滑落。在他周身,更有數位艷麗各異,相貌不俗的女子,顰眼含笑,盡顯惑人身段,似在掙那龍顏眼底的一絲位置。只是那墨黑之下,只是看著一個人。

    她在起舞。

    那個在起舞的女人。

    只見她紅袖輕擺,勾起一地淡雅馨香,玉足赤祼著,白淨小巧而圓潤,上環兩高貴金芒,伴著腳步的輕盈舞動發出一聲聲叮呤脆響。她一頭烏黑長髮直有數丈,玉足輕轉間帶起一波波冷艷的弧度,妖撓的身段被一身紅衣襯得越加魅惑,面上的鑲金面具更是冰涼的閃爍著懾人心魄。

    艷而不妖,魅而不俗。

    他喚她龍兒。

    只屬於他的龍兒。

     「龍兒」

    毫不理睬身旁佳麗,男子懶洋洋的叫了一聲,同時揮手示意音樂停下,他站起身,便朝那亦停下舞步的女子走去。

     「你的舞果真是跳的極好....看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王上過獎」

      她朝他福了一福。

     「王上如若無事,褒姒告退」

     「怎地這就走了?再陪我一會兒」

     「我想王上並不需要」

      聽聞,她不閑不淡的勾了勾嘴角。

     「王上身邊,三千佳麗,富貴榮華,那可是什麼都不缺,想必也不缺褒姒一個」

     「龍兒,你.....」
   
     「還有,王上」
   
     渾不留情的,褒姒抬眸。
   
     魅眼如絲,卻冷的徹骨,她嘴角的弧度尤在,但那依舊是冷的,冷至骨髓的冷,那像是被冰凍一般的表情。
   
     而姬宮涅始終對此感到迷惑,現在的她為什麼總是露出這樣的神情?為什麼總是好像所有的事都不能引起她的興趣?她曾經喜歡的,她曾經愛不釋手的......
   
     她曾經,每天露出的那樣的笑。
   
     「不要再叫我龍兒了,那已經是過去了」
   
     早就過去了。
   
     是啊,那似乎,早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褒姒告退」
   
    而他總是每一次每一次的陷在那個過去裡面。
   
    現在,她恨他。
   
    而他依舊愛她。
   
    *
   
    「王上」
   
    姬宮涅坐在榻上,手指規律的輕輕敲著握把,他身邊那些佳麗早已不知在何時便已遣退,而几上的杯中酒,也早已換了一次又一次。
   
    但他依舊望著遠處。
   
    那裡,遠遠的是個高聳的建築,映著天空的一片夜幕,上頭的火把一個個燃燒著,小巧的勾勒出塔的形狀。
   
    「您似乎在看烽火台」
   
    姬宮涅沒有回答。
   
    「王上,您心中的那個龍兒,在那天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褒王后,不再是深愛您的那個天真無邪的ㄚ頭了」
   
    「再這樣下去,不行啊」
   
    「本王知道」
   
    他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本王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本王永遠都不會放棄她」
   
    「王上.....」
   
    「家伯,你退下吧」
   
    閉起雙眸,姬宮涅聆聽著身後老臣離開的腳步聲,直到他關上宮門的聲音傳來,良久,他才又再度睜開眼。
   
    他端起酒杯,再度一飲而盡。
   
    那年烽火台上的女孩,早已經不再了。
   

   
    但是那年在烽火台上的男孩,永遠都在。
   
    而且也絕不後悔。
   
   
    *
   
    今日是宴請各路諸侯的日子。
   
    其實姬宮涅是知道的,而且極其清楚,這類相邀諸侯的事情,暗地裡不過是諸侯在趁機檢測天子是否稱職罷了,而諸侯們心中貪念越來越大他更是非常明白。只是在現今的世態裡,他雖貴為天子,可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只要一步踏錯,那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王上,不妨先讓王后別出來吧,王后待您如此,臣擔憂會被各方諸侯們趁機抓到把柄」

    太宰家伯朝姬宮涅行了一揖,老眼中布滿了憂心。王后如今待王上的態度如果被諸侯注意到,那可就......

    「好,讓王后待在內殿裡好生照料」

    姬宮涅沉吟了一會兒,雖然滿臉不願,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如今首要之務是待會兒如何應付那些豺狼虎豹,那可是一絲絲的破綻都不能留給他們。
   
    「家伯,你隨本王來」
   
    家伯精神一振,眸帶精光,再次行了一揖。
   
    「是,王上」
   
    *
   
    「王上,數月不見,貴體,可安好啊?」
   
    大殿之上,姬宮涅坐於上首,左右兩邊則是來自各方的諸侯們。他唇邊帶著笑,笑得恣意風流,那雙平靜的眼底亦閃爍著睿智精明的光芒,並轉向了率先開口的來人。

    「本王那可是好得很呢,佳人美酒,忠臣智士,更有諸位庇護,還有什麼不好的?」
   
    玉扳指在指上緩緩轉動。
   
    「想必鄫侯,也是過得好生愜意」
   
    「王上既過得舒心,臣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就不知,王后呢?」
   
    來了。
   
    姬宮涅面不改色的挑起了眉。
   
    早在決定不讓她也一同前往的時侯他便已經知道這群諸侯會有此一問了,看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怕是要在他廢了申后改立褒后的事上做文章了。
   
    「王后身體抱恙,本王讓她在內殿歇著了,就不出來招待各位了」
   
    「又不知,王上您又為何廢了申后與太子呢?依臣看,他們也沒有什麼過失」
   
    果真不出所料,鄫侯還是扯到這件事上去了。只見他話語剛落,其餘諸侯也都跟著嘩嚷起來,各各都是一臉不憤之色。
   
    「王上,您可要給臣等一個交待啊」
   
    「她自己不尊禮法,行為放蕩,倒是被你們說得楚楚可憐似的」
   
    姬宮涅正欲回答,另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令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那是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龍兒,你.....」
   
    「申后仗著自己貴為皇后,又是申國國君的女兒,在宮裡任意妄為,高傲自大,連王上都不放在眼裡」
   
    褒姒一身紫裙衣衫,冷艷平靜的一路從門口處緩緩走來,經過申侯身旁時,更是故意停了一下。

    「最後,她更是與人勾結,敗壞王室榮譽,只是廢后廢太子,已經算是王上開恩了」

    她走到了他身邊,然後坐下。
   
    「鄫侯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
   
    各路諸侯在此時都已經安靜了下來,神情有些尷尬,鄫侯的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深深的壓抑著自己讓呼吸平復。
   
    「.....王后看來身體好很多啊」
   
    「多謝鄫侯關心,都是托皇上的福」
   
    褒姒點了點頭。
   
    姬宮涅看向她。
   
    他突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了。
   
    既然恨他,又為何要幫他?
   
   
    餘下的時間,他的腦中只是充斥著這個疑問,久久不散。
   
    *

    是夜,窗邊站著兩道身影,他們並排站著,卻隔了一尺有餘,像是他們之間永遠化不開的隔闔。月光打落在他們身上,仍舊柔和,但卻生硬的突出了冰冷。
   
    遠方也仍舊是那烽火台,靜靜聳立於夜幕之下。

    「多謝」

    沉默之中,姬宮涅先開口了。
   
    他的確很感謝她在那個時候來到替他開口,以他的立場雖說能夠道出廢申后的理由,但申后的身份擺在那兒,由他來說,其實也不是很穩妥。而她,恰恰就是那個最適合開口的人。
   
    只是,他真的沒奢望過她會幫她。
   
    而她就這麼幫了。
   
    「但是,我不懂」
   
    姬宮涅看向她。
   
    「.....有什麼好不懂的?」
   
    「你為什麼這麼做?」
   
    她亦跟著望向他。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笑,美目妖撓深邃的平靜,卻美得驚心動魄,眉心一點硃砂艷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很簡單」
   
    讓他愛到瘋狂。
   
    「因為這樣你才會更絕望」
   
    卻又一點一點向下沉淪。
   
    *
   
    驪山,烽火台。
   
    「還記得這裡嗎?」

    姬宮涅坐在馬車內,隻手拉起了廉子,在他對面的位子,則是那神情依舊冷漠的女子,聽到了他的問話她方才睜開了眼。

    她扭過頭,望向窗外。
   
    烽火台。
   
    那一年他們初遇的地方。
   
    她被她的祖國獻給了他,而那時候他正好來到這裡視察。於烽火台之上,他們第一次見到對方。

    那個時候,她依然純真。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沒有冷漠。
   
    那個時候,與諸侯之間的烽火尚未燃起。
   
    那個時候,他們可以單純的相愛。
   
    「.....記得」
   
    看到她表情一瞬間的僵硬,姬宮涅苦笑了一下。
   
    曾經,是了無牽掛。
   
    現今,又如何能那般如昔輕狂?
   
    「上去看看吧」
   
   
     

    烽火台所處高地,視野也分外遼闊,立在上方,更可以清楚的看見許多美景,感受到生命美好的脈動,尤其是這座位於驪山的烽火台,一直以來更都是一個避暑的好地方。

    「來人,上酒」
   
    姬宮涅揮了揮手,幾名婢女便眼疾手快的取來了三樽酒杯及一壺酒,除了他與褒姒,也為尾隨其後的家伯倒滿了酒杯。
   
    三人就這樣一同坐於桌旁,靜靜的一杯接著一杯黃湯下肚。
   
    誰都沒有先開口。
   
    歷時好一會兒,家伯先動了,他站起身,朝兩人恭敬的行了一禮。
   
    「王上,老臣有話想秉告,可否借一步說話?」
   
    姬宮涅頓時看向身旁的女子。
   
    「你說你的」
   
    褒姒卻好似渾不在意,她徑直坐起身便朝外走去,留給兩人一席空間。而一見她離開,家伯二話不說,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家伯,你在幹什麼?」
   
    姬宮涅眉頭一皺,上前就要拉他,他卻是紋絲不動,仍然直挺挺的跪著,雙目懇切的直視前方。
   
    「老臣懇請王上聖明」
   
    「家伯,你......」
   
    「您與王后的一切,臣都看在眼裡,也深深痛在心底。臣知道您不會放下她,更知道您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這個決定,但是王上,王后她不再是單純的您愛的女人了,她同時亦是恨你的女人,巴不得扳倒您的女人,請您一定要深思啊」
   
    「........」
   
    「王后生性聰穎,又擅謀。外有鄫侯呂侯環伺,戎狄虎視耽耽,內可不能再出事啊」
   
    姬宮涅沉默。
   
    其實家伯的顧慮完全沒有錯,她恨自己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是到現在除了月前於諸侯面前替自己解了圍後,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而鄫侯戎狄那邊越來越劍拔弩張,形勢越發險峻,再加之她之前曾經說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的話我會記著」
   
    只是如果她想發難的話。

    那也是自己欠她的。

    「家伯,你先起來吧」
   
    「謝王上....」
   
    「王上,不好了!」
   
    家伯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打岔,只見一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面上神色既是迷惑,又帶著震驚。
   
    姬宮涅心底突然升起不祥的預感。
   
    「不要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什麼事?」
   
    「烽、烽火被點燃了,各路諸侯正領著軍馬往這趕過來」
   
    「什...?!」
   
    姬宮涅猛地站起,家伯的臉色亦是既憂且怒,點燃烽火豈是兒戲?尤其在現如今這種嚴峻的情勢下。
   
    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可以自由出入點燃烽火之處,又有那個膽子的人。
   
    她早就無所畏懼。
   
    姬宮涅再度坐回到榻上,緩緩的,一隻手緩緩的捂住了臉孔。
   
    「這就是你的報復嗎........龍兒」
   
    很狠,真的好狠。
   
    不止是因為那伴隨而來的後果,更重要的事,這個地方所代表的意義。
   
   
   
    他在她的頸上戴上了項鍊。
   
    他對她許下了那個諾言。
   
   
   
    “龍兒,以後就喚你龍兒,這是本王才能叫的名字”
   
    “本王姬宮涅在此立誓,每一個輪迴,每一場人生,都只愛妳一個,只疼妳一個人”
   
    “永遠”
   


    而那點燃的烽火似乎也在把那些燃燒殆盡。
   
   
   
    “因為這樣你才會更絕望”



    「你說的對」

    姬宮涅將臉深深的埋於掌心內。
   
    我愛妳愛得發狂。
   
    我怨妳愛到絕望。



    「來人」

    疲憊的按了按眉眼,他似乎一瞬間老了好幾歲,雙目緊緊閉著,唇邊沒有笑意,整個人就彷彿死了一般的沉默。
   
    而當雙眼再睜開時,那裡面,睿智理性的光芒已經消失,而是燃燒著死寂過後絕望癲狂的烽火。
   
    「傳史官」
      
    *
   
    自那日點燃烽火後,諸侯便無可例外的對周天子產生了強烈的不滿,再加之之後找來了記錄的史官看了當時的情況,竟是周天子為博王后褒姒一笑故意點燃烽火,這豈不是當他們猴子耍嗎?

    而且事情還不止是這樣,在那之後,又發生了兩次,皆是周天子故意點燃烽火戲耍諸侯,而這些,都僅僅是為了那一笑間剎那的傾城。
   
    周天子被冠上了昏庸的名聲,王后褒姒亦帶上了紅顏禍水的罵名。
   
    而這些似乎還遠遠不夠。
   
    周天子仿效了先朝紂王,做了一個酒池肉林,並在一旁建了一個小亭看那些裸身男女在林中嬉戲,自己在一旁慢慢的品著酒,這個樂事到今日似乎已經成為他生活的重心,他也不理朝政了,將事務交給太宰家伯一手操辦。
   
    原來那個賢能、胸懷大略的姬宮涅似乎已經不見了。
   
    「欸,王上....您又何苦折磨自己?」
   
    來到男子身旁坐下,看也不看四周裸身嬉鬧的男男女女,家伯重重的嘆了口氣。
   
    「您甚至在王后第一次點燃烽火後,自己又放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讓史官修改原本的記錄乃至造假,到現在又故意.......這又是何必呢?」
   
    「.....家伯」
   
    「王上?」
   
    聽聞叫喚,家伯看向身旁的男子。只見他端著酒杯,視線投落在遠方,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但就是遲遲不再開口。
   
    「王上?」
   
    家伯又問了一次。
   
    「你收拾收拾,回鄉隱居了吧,順便帶上伯服那孩子」
   
    「王上?!!」
   
    家伯頓時驚了,他知道他在想什麼。
   
    「王上,老臣會跟隨您到最後....」
   
    「這是命令,家伯」
   
    他看著他轉向自己,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意味,只有嚴肅,以及深埋其中的感激。
   
    「回鄉吧......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久違的平語。
   
    上一次,是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吧。
   
    「.....老臣....領命」
   
  *

    家伯離開後不久,鄫侯便攻打進來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領頭的人是申侯,申后的父親,他領著鄫侯與呂侯一同攻進鎬京,在他們之後,更有犬戎四處殺掠。
   
    姬宮涅曾示意似的點燃了烽火告急,不出所料的,其餘諸侯以為周天子再度戲耍於他們,這一次,沒有來救。
   
    不過他反正也不在意。
   
    欣賞美景似的走在燃著火焰的宮中,姬宮涅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響,仍舊閑適漫步,毫不在乎。
   
    伯服已經讓家伯帶回鄉,宮裡的人也都遣散了,其他人他也不想再管他們的死活了。
   
    至於她.......
   
    他停下腳步。
   
    從那天她點燃烽火後他便沒有再約束她,更沒有再去找她了,此時見宮中燒了起來,想必也走了吧。
   
    偌大宮中,倒是只剩他一個。
   
    挑了挑眉,姬宮涅再度邁開步伐,向前方走去,不知不覺又走了一段路,腳下一拐,繞進了那間看得到烽火台的書房。
   
    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另一個人。
   
    而對方聽到腳步聲也跟著回頭,在看清對方臉孔的時候,兩人都是一愣,接著陷入了沉默。
   
    「....原來你沒走」
   
    「....嗯」
   
    再度陷入沉默。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麼」
   
    是褒姒先開口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身,再度看向窗外。
   
    那座烽火台仍然平靜佇立。
   
    「是我點燃了那座烽火台,你卻背到自己身上。是,我是想讓諸侯對你失去信任,但我也不想做到那麽絕,你卻...」自己毀了那還可保持的信任。
   
    「因為我瘋了」
   
    褒姒轉過頭,她看見姬宮涅笑了。
   
    「因為愛你,瘋了」
   
    她瞬間呆了一下。
   
    「因為瘋了,所以做了瘋狂的事」
   
    是啊,就是那麼簡單。
   
    當愛她的感覺如烽火漫延在他心底滋長的時候,就已經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瘋狂的為她點燃烽火,瘋狂的為她篡改歷史,瘋狂的為她背負罵名,瘋狂的為她酒池肉林,瘋狂的為她拋棄理想,瘋狂的為她丟下人民-------
   
    瘋狂的,為她背棄整個天下。
   
    「.......你,不覺得不值得嗎?甚至,恨我?」
   
    聽聞,姬宮涅再度笑了。
   
    「從來不覺得,從不。」
   
    他直視著她,微彎了眉眼。
   
    「我只怨你出現在那座烽火台,最後還點燃了它」
   
    見褒姒露出了些微困惑的表情,姬宮涅淡淡的勾起嘴角,也不解釋。
   
    不用再多做解釋了。
   
    只是怨自己太愛妳,怨妳那一天來到了那裡,走進了我的視線,走進了我的生命,點燃那一座烽火台,讓烽火在我心中瘋狂滋長漫延,讓我想你的一切,讓我沉淪在你的一切,讓我無可自拔的深陷。
   
    就算最後,你幾乎要把它們燃燒殆盡。
   
    也曾經以為那些已經被燃盡。
   
    直到剛才,又再次看到了妳才更加明白。
   
    「不過,這樣也不錯,最後,至少妳和我死在一起」
   
    聽見他開玩笑似的話語,褒姒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冷艷的傾城一笑恍忽在火裡。
   
    「.....瘋子」
   
    這場烽火一旦漫延,就永遠不會停止。
   
   
    The end
   
   
  參賽者的話:

特感謝芳技大大和紅組的各位~~~啊啊啊真的非常~

這次寫了個烽火戲諸侯的故事,寫到後來真的希望正史就是這樣欸(不你

好拉希望大家喜歡哈哈
   
   
   
   

點評

你好,此篇超出交稿時間,因此此篇並未交稿成功。  發表於 2015-3-15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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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5-3-15 00:55:46 | 顯示全部樓層
墮落的黑翼 發表於 2015-3-15 00:00
組別:紅組

題目:烽火

茹茹大神,我的表沒有超過時間錒(呆滯

剛好11:59吧

點評

你好,時間顯示是以論壇為準喔。  發表於 2015-3-15 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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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5-3-15 07:51:45 | 顯示全部樓層
墮落的黑翼 發表於 2015-3-15 00:55
茹茹大神,我的表沒有超過時間錒(呆滯

剛好11:59吧

欸........為什麼要這樣(淚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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