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莫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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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冰夏冰下戲] 甜湯 (10/31更新:南瓜紫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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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樓主| 發表於 2017-8-16 21:37:5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莫凝 於 2017-8-16 21:40 編輯
梅茗梓 發表於 2017-8-16 19:17
我剛看開頭還想說這不是冰夏嗎????後來才發現是戲XDD

喝醉的冰炎也太可愛了吧!


感謝留言~~
有讓人疑惑到還蠻高興的XD (拍打
有達到想要的效果WWW

是噠!一整個很不想承認他快喝掛的意思>W<
其實這篇冰炎還沒有很醉啦,還處在可以裝沒事的階段,但是看到夏碎就不想裝了。
(學弟表示明明就同一個問題,學長差別待遇)
因為之前趕回來典禮很累了精神緊繃加上有點茫,所以就變成後面那樣子XD

-> 冰炎 . 一直想說我回來了但想不起來所以很糾結 .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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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樓主| 發表於 2018-1-30 05:53:1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莫凝 於 2021-1-21 13:55 編輯

紫米地瓜


為什麼自己沒戲的時候就換夏碎被抓去上戲了呢?

冰炎蹲在院子裡,仔細地把小棵的草花埋進花圃裡。濕潤的黑色土壤從他的指間溜過,將裸露在空氣中的細根一一蓋好。

呼出的熱氣凝成了濕潤的白霧,散在乾燥的空氣裡。

草花是夏碎前陣子去花市挑的,小小的、顏色討喜的草本植物,開花的時間不長不短,正好一個季。

有個詞是怎麼說的,一期一會。

所以應當把握當下。

有些事的確一生一次就足以刻骨銘心,但有些人就算時時刻刻陪在身邊也還遠遠不能滿足。

他們不太會將這種事訴諸於口,但似乎對此心照不宣。

已經不是會被放任任性的年紀了,但是在屢次的讓步妥協之餘,也會想想那些荒唐的念頭。

遠離熟識的人、遠離鎂光燈、遠離工作……私奔算了。

冰炎一邊出神的腹誹著戲份,一邊刨出下一個坑。

然後刨出了一條地瓜。

通常地瓜這種東西不會孤零零的自己長在那裡,所以冰炎撥了撥土又看到其他的地瓜同伴,然後抬眼找到了快被其他草葉淹沒的地瓜葉。

是怎麼長過來的?

他知道夏碎偶爾會撒些種子什麼的在花圃角落裡讓它們自己亂長,不過看看手邊版圖拓展了花圃近五分之一、每個個頭還不小的地瓜,冰炎認真的覺得,這些傢伙肥料一定沒少吃。

毫不客氣地把整串地瓜挖了出來,他拍乾淨上面的土,空出來的地方正好夠把剩下的草花種進去。

夏碎大概早就打算好要拔地瓜了,冰炎看著比之前多了幾棵的草花默默地、有點莞爾地想著。

要不是沒時間顧,花圃早就變菜園了吧。

拍了拍手上的土,冰炎拎起地瓜往屋裡走。

晚上加菜吧。



褚冥漾看著片場熟悉的一大堆人,覺得這群人自帶的歡樂氛圍還是沒啥改變。

下一場是夏碎『硬撐』大術、千冬歲即時救場的那一幕,有幾個特寫鏡頭要拍。

導演抓著兩人在場上滔滔不絕地講戲,什麼護兄心切巴拉巴拉的形容詞一個接一個,那兩個人還很認真的不住點頭。

好不容易能當個背景喘息一下的褚冥漾站在場邊放空,邊上的米可蕥朝他招了招手,晃晃手上一包手工小餅乾,於是他慢慢的蹭過去。

然後就看夏碎指著劇本某一段說了什麼,千冬歲聽了轉頭驚訝的盯著他、遲疑的點了點頭。

他走過去的時候只聽到一句「…..這樣剛好解決後面回船上的分鏡問題。」

導演的眼睛好像在……發亮,然後故作鎮定的說不然試試看。

於是他就看到千冬歲靠過去,一把把夏碎打橫抱了起來。

…….。

嚇的他接餅乾的手一抖,差點就把餅乾掉地上了。

他旁邊的米可蕥嗷了一聲,把餅乾往他手裡一塞,掏出手機秒切相機模式。

等他回神時千冬歲已經把人放下來了,大概是已經和導演確認好了稍後的動作,兩個人一起走過來找自己的水瓶。

米可蕥蹦過去各遞了一包小餅乾,然後一臉無害的盯著夏碎問到「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喵喵我覺得你要應該要關心千冬歲的,有特寫跟大場面要拍,而夏碎學長怎麼說都有成年男子的正常重量。

回頭看千冬歲卻也是盯著夏碎,表情倒有點八卦的成分在。

夏碎慢條斯理地笑了笑「大不了給『他』抱回來嘍。」

褚冥漾愣了三秒才抓到重點,然後覺得夏碎跟戲裡一樣、放開之後頑劣了不只一點點。



所以說真是唸什麼來什麼。

「叫我回去演個包袱是怎麼回事?」冰炎搓著手裡的地瓜,轉頭放大了音量問到。

這個天氣裡稍嫌太涼的自來水沖在手上,曲起的關節微微的泛起了紅色。那隻放在遠處的手機傳來扇被擴音之後有些失真的聲音。

「字面上的意思嘍,」扇的語調一如以往的不正經「沒辦法,還要特寫你的盛世美顏,不能用替身。」

「什麼鬼?」冰炎聽到後半句皺了皺眉頭,然後決定不要試圖糾正對方的用詞,根本浪費口水「知道了,什麼時候要到?」

那邊報了個時間,跟他確認不用接送之後就匆匆掛斷了。

冰炎瞥了眼牆上的時鐘,好吧現在也不用煮晚餐了,弄個點心之類的還比較實在。

他看了下水槽裡的地瓜,轉身開始在儲藏櫃裡翻翻找找。

弄多一點順便給夏碎當探班伴手禮好了。

夏碎已經睡兩天片場了,說是最近臨近截稿、來回反而浪費時間,難得抽空跟他傳個訊息竟然只記得要叫他幫忙種花。

冰炎一邊努力翻著雜亂的櫥櫃,一邊抽了抽嘴角。真當他沒看過新檔劇本嗎?夏碎的戲分跟其他人比起來不能算多,在前半檔卻都是固定班底的角色,加上最近進度跟其他人的檔期問題,片場真要趕起戲來能不能有時間讓夏碎打開文檔都是個問題。

不是他擔心夏碎熬不住,但通霄碼字跟通宵待命上戲終究是兩回事。

不像他,習慣了。

好不容易翻到要找的東西,冰炎嘲笑了一下自己方才的思維,妥妥的雙重標準。

紫黑、瑩白兩色的細長米粒在碗底敲出了清脆的聲響,反覆掏洗幾次後沉在水底像是某種晶亮的礦石一般閃著細微的光。

冰炎削著地瓜,心不在焉地想著這算不算符合那種『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說法。

橘黃色的地瓜滾刀切塊,然後咕嚕咕嚕地滾進鍋子裡,混在紫白兩色的糯米裡意外的飽滿好看。

冰炎壓下電鍋按鈕,轉身上了二樓,在出門前他還有些時間把兩人之前荒廢的家務收拾一下。



夏碎揉了揉僵化的臉頰,有點不確定到底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維持了太久同樣的表情。

總之剛剛那幕是無功無過的拍完了,重來了幾次,卻也在意料之內。既沒有拖延到時間,但也沒有追上多少進度。

今天大概又要熬夜了。

目前他的戲份已經拍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一些串場的片段。夏碎一邊想著應該能有一點休息時間,一邊盤算著要趕一趕文檔的進度。

場務朝他走了過來,跟他說了之後大概的進度,又順手從袋子裡摸了一杯熱咖啡塞進他手裡,說是副導請的。

掃了場邊一圈,找到目標後他迎著對方的視線抬了抬手裡的杯子,做出『謝謝』的口型。體型魁梧、一身民俗圖騰的男子朝他豪邁的笑了笑,擺手要他別客氣。

夏碎捧著燙手的紙杯坐到折疊休息椅上,隨手把杯子往旁邊桌子上一擱,漫不經心的摸來已經被翻的邊緣起皺的劇本,一行一行台詞、標註看過去。其實讀進去的沒有多少,夏碎自己知道,他只是在維持所剩不多的清醒。他已經熬了兩天夜,期間是斷斷續續、有跟沒有一樣的睡眠,要是一放鬆下來,說不定會當場睡著吧,他分心的想著。

他很注重睡眠品質,但也同樣不希望給人造成麻煩。

思緒快速而茫然的轉著,是以他忽略了旁邊其他人傳來的一陣騷動,直到光源被遮蔽才抬起頭來。

他家同居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冰炎﹖」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有妝蓋著他的臉色應該還行……吧。

他知道接下來有冰炎的戲份,對於某人突然冒出來並不很驚訝。

「想睡就去休息室。」冰炎的聲音淡淡的,但指尖畫過他眼下皮膚的力道卻不輕。

「……。」看來是不行啊,夏碎莫名有些心虛。

冰炎瞪著夏碎一臉出神的樣子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沒注意到自己散出的低氣壓已經讓人不敢靠近他們半步了嗎?

關於劇組裡流傳著的『沒事不要去打擾夏碎學長的睡眠或休息』這件事可不能算是空穴來風。

「去休息。」冰炎皺著眉看他,命令式的語氣強硬且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冰炎,」夏碎有些無奈的看看劇本再看看他,一臉無辜「我等等還有戲。」

「沒有了。」冰炎嘖了一聲,抬手抽了他手裡的劇本扔到桌上,一邊壓低了身子,大有要把他拖離休息椅的架式。

「冰炎。」這下夏碎的脾氣也上來了,空掉的手用力扣上冰炎的上臂,低聲地喊他名字。

還分神想了下幸好咖啡沒有倒。

冰炎哼了一聲改把手撐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垂下的銀色髮絲落在他們圈出來的狹小空間裡。他身上帶著夏碎熟悉的、家裡的氣味,讓夏碎想起客廳沙發上那顆特別柔軟的、兔子造型的抱枕。

冰炎看著兇了他一聲又開始恍神的自家搭檔,恨不得直接把人打包扛走,偏偏扣在手臂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他知道夏碎在堅持什麼,而在這方面他也同樣前科累累。

「導演說要先走一部份地下洞窟的劇情。」再開口時他的聲音放的很低,參雜著一些不自覺的柔和,聽起來像在安撫什麼一樣。

手臂上抓握的觸感消失了。

夏碎順著冰炎下彎的趨勢把手環上了冰炎頸後,任由冰炎一手攬著他一手勾著膝彎把他抱起來。

然後附在他耳邊抱怨似的哼了一聲「幼稚。」

冰炎沒有半點停頓的抱著他往休息室走「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是誰……算了。」好事者從來不會少,想也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夏碎把臉埋進冰炎頸間,對那些投過來的注目禮眼不見為淨。

冰炎對他鴕鳥般的行為報以一聲輕笑,抱著他的手緊了緊。



褚冥漾看了看左邊或是看戲、或是按快門的友人,又看了看右邊比較晚進劇組、還沒被搭檔閃光洗禮過的新人,決定發揮同事愛關心一下。

「哈維恩、靈芝草,」他伸手在兩人面前揮了揮「沒事吧?」

哈維恩率先回神,心理素質很好的丟給他一個了解的眼神,但靈芝草就沒這麼淡定了。

「學…學長,那個……」很明顯就是想問但不知道從何問起。

褚冥漾拍拍學弟的肩膀,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終於到了要拍打包冰炎……咳,是找到學長的戲時,他們對於要讓誰去叫那兩個人又互相推託了一番。

然後這個擔子又莫名的砸在了倒楣主角的頭上。

他在門前吞了口口水,放輕力道敲了敲,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休息室的門。

下一秒差點嚇得把門摔上。

只是差點,坐在沙發上的冰炎冷冷的眼神瞪了過來,阻止了可能會發生的慘劇。

那個會造成慘劇的人正披著件外套扒在冰炎身上,雙手環著冰炎的腰,頭靠在冰炎肩上。冰炎一手捲著劇本,另一隻手被外套蓋住了,不過大概能猜到是攬在搭檔腰上。

學長你們終於不分場合了嗎!要不是片場保護措施做得好,今天這些要是被爆出去大概都夠整整一禮拜的版面了好嗎!

褚冥漾愣在門口,然後在冰炎再次瞪過來的時候回神,正要開口的時候發現冰炎的眼神往他身後看去,然後點了點頭。

有一隻手伸過來把門帶上了,他轉頭時看到千冬歲推了推眼鏡。

「怎麼了?」

「幫喵喵取材。」千冬歲晃了晃手上過於粉嫩的手機。

褚冥漾無言了三秒,決定不去探究千冬歲為何一派熟練。



冰炎偏頭看著肩上熟睡的人,默默坐著心理準備。

要打架的心理準備,字面上的那種打架。

他盯著那張沉睡的臉,有點不忍心叫醒這個人。

夏碎的妝很完美,看起來很符合劇裡的人設,不算活力充沛,卻也不到虛弱病態。但他感覺的出夏碎的疲累,從他踏進片場時遠遠的一望他就知道。那時夏碎身邊的低氣壓在看到他的時候越加明顯的散發開來,像是忍耐許久的情緒終於有了能毫無顧忌、恣意宣洩的出口。

不必在意外界觀感、不必自己一個人撐著,這個人會理解、會分擔、會縱容。

所以才放任夏碎睡迷糊了不鬆手,放任這個把他當抱枕的親暱姿勢。

冰炎放下手裡的劇本、另一手圈緊了夏碎的腰,才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膀,低聲喚他。

「夏,起來了。」

意外的、並沒有如想像中暴起的夏碎只是輕輕唔了一聲,眼睫輕顫、半睜的紫色瞳孔裡一片茫然,轉頭把臉埋進冰炎頸窩裡。

冰炎鬆了口氣,慶幸了下不用打架這件事,天知道又在片場打起來會出現什麼莫名其妙的傳言。

「夏。」冰炎拍了拍環在夏碎腰上的手,大概因為不是在家裡,潛意識多少收斂了一點。但這也表示夏碎沒有完全的放鬆休息。

「知道了。」溫熱的氣息撲在他頸邊,悶在布料裡的聲音帶著剛醒的鼻音。

夏碎慢慢的把自己撐起來,坐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

然後冰炎從桌上的保溫袋撈了一個碗出來推到他面前。

「我先過去,吃完再出來。」冰炎看他那樣忍不住捏了他的臉,美其名幫他回神,又湊過來在他耳垂上落了個吻「不用趕,還有時間。」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所以該害羞的到底是誰啊,夏碎反應過來後在心裡吐槽了句。

碗裡是燉的軟糯入味的紫米粥,熱氣和香氣撲在臉上帶著微甜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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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地瓜大概是台農66號。(何?
覺得這個CP大概跟前幾個禮拜的寒流一樣冷了吧。
好想吃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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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樓主| 發表於 2018-2-5 11:05:50 | 顯示全部樓層
泠玥寒星 發表於 2018-1-30 16:40
好喜歡大大的冰夏2333
淡淡的但是帶著無窮韻味,之所以會萌上這對cp就是因為這一篇(但是我之前好像一直都 ...

這東西竟然能推人進坑我真是太開心了(笑
謝謝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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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樓主| 發表於 2018-2-26 04:42:4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莫凝 於 2022-8-4 21:57 編輯

本章掉落:
角落暗搓搓歪膩&無意識互相撩/被撩的冰夏、面子超大&福利計畫通的庚、操碎了心的總招待冥玥以及其他日常吐槽被閃小夥伴。
部分梗來自B站彈幕。
為大家送上冰夏自選曲
指定曲大家可以猜猜。
覺得這兩個傢伙每次湊一起都在啾,所以這次不給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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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釀湯圓


夏碎半個身子埋在陰影裡,偌大的會場裡一片漆黑,只剩下舞台前一盞地燈亮著微弱的光。

藉著稀薄的照明再三確認了四周器材都已經就定位,他才壓下發話鍵,對著對講機回報狀況。

「辛苦了,」那頭阿斯利安的聲音幾乎要被喧嘩吵雜的背景音蓋過去「其他人還有一下子才會到,你可以先休息下。」

「知道了。」他應了句,轉身朝後台走去,一邊聽阿斯利安接著碎念道,婚禮能有這個陣容也就只有庚一個人了。

然後是褚冥玥一聲霸氣的『沒事不要佔頻』。

今天是庚的婚禮,劇組裡比較有交情的人都抽空來幫忙了。

還好女方不負責出伴郎,不然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拖下水。

夏碎看著遠處冰炎跟會場人員低聲談話的背影想著,順手打開歌單按下撥放鍵。

輕快的音樂迴盪在空曠的會場大廳裡,把整個空間都染上了甜蜜喜慶的氛圍。

「在笑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後台的冰炎吁了一口氣,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嗯,幸好沒抽到招待。」夏碎偏頭去看他,聲音裡帶著笑意。

「得了吧,」冰炎翻了個白眼,扭開手上的礦泉水「那群女孩子才不會讓你搶她們工作呢。」

夏碎勾了勾嘴角,在對講機摻了電磁音的沙沙聲響中打亮了會場的燈光。



那天夏碎窩在沙發上,大紅色的信封在手上翻了幾翻,特殊的淡雅香氣便沾染在指尖上。

冰炎開門進來的時候還在講電話,一抬頭就看到那顆艷紅色的炸彈。

他在玄關處掛了電話,走過去的時候夏碎把信封遞到他眼前。

「庚的喜帖,今天來探班的時候給的。」夏碎臉上掛著他熟悉的微笑「之前不是讓大家把那天空下來了嗎,還指名當天要我們幫忙。」

他們這批內定工作人員應該是最早拿到喜帖的,收了帖子不得反悔的概念。

「只有一張?」

「對,只給了『我們』一張。」夏碎臉上添了一抹無奈,冰炎幾乎都能想像得出庚那時促狹的笑臉。

還真是拿這個知根知底的好朋友沒辦法啊。

微微挑眉,冰炎接過那張帖子拆開信封「結果有說幫什麼嗎?」

「不知道,最後似乎是說抽籤。」之前知道消息時人多嘴雜,最後公平起見這麼決定了。

冰炎從信封裡把卡片抽了出來,跟著掉出來的還有兩張手寫小卡。

一張上寫著婚宴會場前置確認,另一張寫著吉祥物。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

「所以這是抽籤結果了。」夏碎撐著表情吐出這麼一句,最後憋不住了一把摟過身旁的抱枕把臉埋進去笑出聲來。

「哪個婚禮有吉祥物這種東西啊?」冰炎黑著臉看著那兩張小卡。

「別小看現在的婚禮企劃啊,」夏碎笑夠了放下抱枕,湊過來去抽他手中被掐得皺巴巴的、可憐兮兮的小卡「我們就別問誰是籤運好的那一個了吧。」

想像了下他或者冰炎套上布偶裝跟賓客互動的畫面,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笑意險險又爆發出來。

或許意外的還不錯?

果然那天群組炸開了鍋,可見莫名其妙的工作內容不只他們手上這一個。



會場門口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大概是其他人到了。半晌之後褚冥玥推門探頭進來確認了下狀況。

「等等賽塔會過來接手燈音控,你們抓時間準備一下,應該能試一次麥克風收音。」褚冥玥盯著手上的流程單頭也不抬的對他說。

「好的,」夏碎想了幾秒後問到「六羅還沒到嗎?」

「他順路去接九瀾,應該快到了。」褚冥玥說完皺了皺眉,按著耳麥低聲說了幾句便匆匆關上了後台的門。

冰炎推門進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西裝,黑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手上、灰色的馬甲貼著他流暢挺拔的腰線身形,銀白的長髮梳成俐落的高馬尾、隨著動作能見幾縷艷紅在其中若隱若現。

夏碎轉過頭去定定的看著他,情不自禁在冰炎走過來時伸手捉住了那束垂落身前的紅色瀏海。

「你真好看呢,冰炎。」夏碎幾乎是無意識的吐出這句話,頓了一頓卻也沒有想收回的打算。

冰炎輕輕笑了一聲「那還用說。」

夏碎仰頭望著他的眼裡閃亮亮的,像是剔透的寶石映著光,流轉出斑斕的色彩。

那一瞬間冰炎迎著夏碎灼灼的目光恍然,他想著,他可以就這樣看著這雙眼、這個人,無論桑田滄海幾番變化。

可惜現在不行。

他勾著笑將夏碎從椅子上拉起來,把裝著衣服的紙袋塞進他懷裡。

「換你了。」

或許是場合的影響吧,讓他今天的情緒格外地甜蜜高昂。



夏碎整理了下領結袖口,抬眼去看鏡子裡那個西裝筆挺的自己。

都看多久了還會看人看到呆,沒出息。

有本事就別看啊,半斤八兩的傢伙!

然後鏡子裡的人一下子洩了氣,沒辦法啊根本挪不開視線。

尤其是他對著你笑的時候。

捧著冰涼的水拍在臉上,夏碎無可奈何的想,勾著濕漉漉的指尖往鏡子裡自己額上敲了敲。

誰叫他是冰炎呢。

他回到後台時賽塔已經坐在控制台前面測試聲光效果了,會場和舞台的燈光在他的手裡兩三下就切換了好幾種風格效果。舞台上冰炎和六羅調整著各式樂器的收音效果,時不時的傳來調整要求。

只能說真不愧是專業的,就算不比棚內那些習慣的燈控盤精細,現場的燈光仍舊恰到好處的渲染開輕鬆雀躍卻不失莊重的氛圍。

簡短的打過招呼之後,夏碎站在賽塔身後看著台上的兩人忙碌,總算有了一點婚宴要開始的真實感。

最後賽塔把會場燈光切回了大亮,頓時有些刺眼。

「您不去試試看嗎?」賽塔轉過身對他彎起笑「時間不多了。」

夏碎點了點頭,拿起最後一隻麥克風走出後台。



最後他們在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還是把『吉祥物』的差事扔出去了。

估計庚也捨不得放兩個顏值高過常人一大截的好朋友去扮吉祥物,多半是早就想抝什麼福利才會把那張籤塞給他們。

暴殄天物啊是吧。

『那就換個表演吧,』耳機那邊傳來庚憋著笑的嗓音『唱個歌什麼的。』

那時冰炎正抱著筆電窩在書房一角的懶骨頭上,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散開的髮絲傾瀉在布料上鋪開一片流光。聽到這個提議冰炎懶懶地哼了一聲,原來是打他家搭檔的主意啊。

基本上拍攝特傳第一部某場戲時在場的人都知道,夏碎的歌聲基本就是原聲播出了。

『是打你們兩個的主意,』約略猜出了對方的思緒,庚怎麼聽都覺得那個哼護短的意味濃厚『不許只唱一首敷衍我啊,還有我要點歌。』

「我問問夏碎再回妳。」冰炎切掉了通訊,思考了下自家同居人的接受度。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空氣中的塵絮飄懸轉動著,暖和的溫度一路從銀色的髮梢染上了瞇起的眼角,平時凌厲的眉眼竟也勾出了歲月靜好的愜意。

夏碎端著馬克杯走進房門大敞的書房時停住了腳步,倚在門口靜靜的彎起了笑。他有的時候會懊惱自己沒有冰炎那樣的繪畫功力,沒辦法把腦中的畫面具現出來留存。

卻又慶幸如此一來,這般畫面除了他便沒有其他人能見,也不用和任何人分享。

直到冰炎轉頭朝他看過來,他彷彿被定住的步伐才終於自由了起來。

他向冰炎遞出手上其中一個杯子,捧著另一個啜了一口「庚怎麼說?」

聽著庚的要求,夏碎想了想,庚邀請的多半是親戚和朋友,應該不用擔心不相干的人做什麼文章。

「你怎麼回答的?」夏碎坐回他平時趕稿的位子上,回頭問到。

馬克杯輕輕敲在陶瓷杯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既然冰炎說問他,那就表示冰炎個人是答應了。

他順手開了休眠中的電腦螢幕,在通訊軟體上問了庚要點什麼歌。

庚的訊息回的很快,末了還附上一張計畫通的貼圖。

「早知道還是該問問誰是籤運好的那一個的。」夏碎看著那張貼圖,忽然冒出這個想法。

「當初說不問的可不是我。」冰炎嗤的笑了一聲。

夏碎笑著嘆了口氣,點開庚給的連結,一邊開始找起『自選曲』。

帶著一點青春氣息的甜蜜旋律從音響裡飄了出來。

「那麼冰炎,我們唱什麼好呢?」



他們的節目被放在整個流程的後半段,剛好在遊戲之前先吸引賓客們的注意力。

現在還有時間。

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就像幾個小時前他剛到時的樣子。

台上的六羅雙手在鋼琴上舞動,飄在空氣裡的音符串成沉靜而莊重的曲調。

夏碎還是站在那個不引人注目的陰影裡,遠遠地看著庚披著白紗、牽著父親的手一步步的走向舞台。

光為他們鋪出一條坦途,而盡頭有她相許一生的人。

其實他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在那些膩人而觸動的幸福裡、那些脆弱而徬徨的困境裡、那些平淡而瑣碎的日常裡。

他很清楚這些儀式形而上的意義,他不會狂妄地說他們不需要這些。

但是啊,從認定到現在,不論世界如何、旁人如何,他們都不曾退卻。

而世界始終會被時代的潮流所推動,只要沒有人鬆手,那便不需著急。

下意識地,夏碎輕輕摩挲著左手中指上的銀戒,看上去溫柔又虔誠。

「夏。」

忽然有人低聲喚他,夏碎轉過身去才發現冰炎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段暗金色的緞帶。

他認出那是跟場佈裝飾同一色系的顏色。

還沒等他開口提問,冰炎就先靠了過來,伸出的手掠過他臉測的髮絲、指尖擦過耳廓,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將他束髮的髮繩換成了緞帶。

如同親吻般的距離,呼出的氣息在異常貼近的空隙中交纏在了一起。

夏碎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他能藉著背後微弱的光線一點一點勾勒出他家搭檔的輪廓,鼻樑、唇線、下顎、喉結、脖頸……。

這種似吻非吻的情狀莫名的讓人難為情,夏碎覺得自己的臉大概是燒起來了。

他微微張口,卻無法分辨自己是想要出聲讓對方退開,還是索取一個吻。

或許是場合的關係,明明短暫的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他在這種突來的親暱裡難得的手足無措。

「冰炎……」太近了,但他的音量細如蚊蚋,甚至連夏碎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喊了對方的名字。

萬幸冰炎終於把緞帶繫上去了,可他收回手的時候掌心輕柔的捧住了夏碎的臉,無聲的說了什麼。

那薄薄的唇瓣最後彎成了一抹笑。

在冰炎被耳機裡的通訊叫走後良久,夏碎才回過神來。

臉頰上彷彿還留著冰炎雙手、甚至是髮繩勾在冰炎指間的觸感,熱度終於是無可忽略的在臉上炸了開來。

那種表情啊,讓人想吻你。



後來歌是夏碎挑的,是一首中式古風的對唱歌曲。據說原本是日本的曲子,後來有人改了中式傳統樂器的配置、又填了詞,就連歌名都是直白的祝賀。

歌詞裡用了許多婚禮常見的賀詞,曲調悠悠揚揚的,像是一篇柔情而堅定的誓約。

冰炎坐在夏碎椅子旁的地上靜靜聽完之後抬頭問他理由。

夏碎偏頭垂眸去看他,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因為很溫暖吧。」

於是歌曲就這樣定下來了,但是他們沒讓其他人知道。就當是他們送庚的禮物吧,夏碎笑著把那些好奇都堵了回去。

除了六羅跟九瀾之外,畢竟六羅身為庚指定的鋼琴演奏,也被要求參與『指定曲』。

他們偶爾會去六羅的琴房排練,順便設計一些編排。本來是因為同一首歌重複練久了精神疲勞,想說換個風格,哪知道六羅聽完竟然問他們要不要乾脆錄起來,可以直接送庚,還表示友情贊助錄音室跟錄音師兼後製。

他們想了想決定先試試,沒想到進了錄音室看到顆黑色仙人掌。

於是原本的一首歌被磨成了好幾個版本,兩人個別的獨唱、合唱、鋼琴伴奏版等等等。

其實連他們也不知道那片碟子裡最後有什麼,九瀾神秘兮兮地說要到婚禮當天才一起拿給他們。

然後轉眼就是這個日子了。



「接下來的表演是新娘指定的歌曲喔!」台上的黎沚語氣歡快的介紹著節目。

冰炎拿著木吉他坐到台上準備好的高腳椅上,毫不意外收穫了台下諸多『那個人好帥啊。』『欸那不是……』『好羨慕新娘啊……』『我是他手上的吉他!』等等發言以及一眾尖叫聲。

黎沚蹦到了台下,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

冰炎跟六羅對了一眼,然後木吉他的聲音緩緩飄在空氣中。

前奏一下米可蕥就喊出了歌名,褚冥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前兩年一部偶像劇的片尾曲。劇情主要是講男女主角因為網路遊戲相識相戀的故事,這首片尾曲雖然不如主題曲那麼廣為人知,但也頗受劇迷喜愛。

胡說,情緣都是騙人的。褚冥漾在心中悲憤的吶喊了一聲。

鋼琴在進入主歌時加了進來,木吉他轉成了主旋律。

「欸,學長不唱嗎?」米可蕥發出疑問。

褚冥漾仔細看過去才發現冰炎身前確實架著麥克風,但冰炎垂著眼彈琴,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樂曲很快地走到了第一次副歌,冰炎終於抬起視線,定定望著某個方向。

「那裡有什麼嗎……?」他們一票招待伴娘把視線跟著挪了過去,只看到一片陰影。

但是誰在哪裡好像已經無庸置疑。

間奏輕快的落下,夏碎溫潤沉厚的歌聲搭著第二次主歌的旋律從音響裡送了出來。

全場的賓客四處張望的尋找聲音的來源,發現目標後又是一陣尖叫驚呼。

夏碎迎著冰炎毫無掩飾的目光從陰影中走出來。知道他在看著自己,霎時好像所有細微的緊張都被彌平了。

只要有這個人在,便應當無所畏懼。

冰炎身邊冷淡的氛圍也在夏碎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時候,一點一點的柔和了起來。

他看著夏碎穿過重重人群、遙遙向他而來,深紫色的馬甲襯著夏碎紫晶般的眸子,他親手繫上的緞帶混著黑亮的髮絲搭在肩上。夏碎看著他,飽滿的、藏不住的深情隨著歌聲蔓延流淌,逐漸充盈了整個空間。

冰炎彎起了笑,開口唱起和聲。

這段副歌像是有一世紀這麼長,但夏碎終究走到了他身邊。

「夏碎學長一直看著學長欸。」米可蕥摀著心口感嘆道。

「難道學長是哥的提詞機嗎?」千冬歲在旁邊吐槽了句,然後被米可蕥目不斜視地、精準地按著臉推到一邊。

台上的人放下了麥克風,在尾奏結束後向台下彎身致意。

六羅闔上了琴蓋,今天他的重責大任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那麼接下來這首歌,是我們送給新人的禮物,」夏碎彎著笑開口「祝我們的好朋友永遠幸福。」

冰炎放下木吉他,兩人拿著麥克風分站到了舞台兩側。

然後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

冰炎側頭望著他,然後清朗透亮的歌聲迴盪在會場裡。

冰炎一起身夏碎才發現,稍早被某人換走的髮繩正束在那銀色的馬尾上。

夏碎愣了幾秒,然後看著他笑了起來。

冰炎很熟悉那種笑,約莫會出現在夏碎想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的時候。

果然他的部分一結束,音響裡傳出的不是稍早柔溫潤的男聲,而是甜美的女聲。

冰炎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台下靜默了一兩秒,然後就沸騰了起來。還有人試圖尋找是不是還有隱藏的女歌手。

「夏碎學長的偽聲又進步了啊。」褚冥漾小聲感嘆了一句,之前就已經聽不出違和感了,那時嚇的他們反應都不用想要怎麼呈現,鏡頭一條就過。

「學長他們為什麼要站那麼遠啊。」米可蕥小聲的對莉莉亞抱怨著。

然而很快就有了答案。

兩人唱著唱著就不自覺的縮短了距離,冰炎趁著間奏湊過去要說什麼,卻被兩支太過接近的麥克風發出的干擾音打斷。

冰炎哼了一聲把簡陋的麥克風拉遠,在夏碎耳邊低低說道「等等不許唱偽聲。」

「哎,驚喜嘛。」夏碎的眼裡滿是笑意,但再開口時還是換回了本音。

冰炎無奈的嘖了他一聲,退開幾步接上自己的部分。

他對著夏碎、微微半歛起眼,每一句都像是最真摯而誠心的諾言。

夏碎同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每個字都是同樣發自肺腑的應答。

那些誓詞似是不由自主地,從被踏實、幸福、歸屬填地飽脹的胸膛裡溢出來的欣喜。

夏碎的歌聲穩穩地托著他的聲線,卻又像是將他們對彼此最直白的傾訴包裹了起來,珍之重之地、妥善地安放在了心口,熨得心底發燙。

冰炎想起稍早在後台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忽然反常的、或者說幼稚的希望伴奏沒有結束的一刻。

他想這樣看著夏碎,而這個任性的想法荒謬的佔據了所有為現實思考的空間。



「學長們跟本是對方的提詞機吧。」萊恩推翻了千冬歲剛剛的吐槽,然後同樣迎來被按著臉頰推開的命運。

「提不提詞就算了,」負責錄影的阿斯利安慢悠悠地從他們旁邊晃過去,語氣莫名哀怨「好歹也看下鏡頭啊兩位。」

褚冥漾看著眼神閃亮無比的米可蕥和莉莉亞,覺得學長們根本當眾蓄意放閃啊要被狗糧撐死了啊喂。



表演結束後夏碎捧著女方請的湯圓窩進了後台。

外頭的遊戲還在繼續,他們卻沒什麼想留在外頭的意願。

現在暫時沒他們什麼事了,作為一個幾乎沒時間進食的工作人員,夏碎深深覺得還有人記得給大家發點心真是極其富有良心。

冰炎趁著廁所人少先去換衣服了,賽塔見他進來轉頭對他笑了笑。

他把手上其中一份湯圓遞了過去。

「辛苦了。」

「兩位也是,」賽塔笑著接了過去「剛剛的表演很精彩呢,願所有真摯的感情都得到祝福。」

夏碎笑著點頭,轉頭去看舞台上新郎被整、眾人跟著主持人起鬨的盛況。

湯圓在紙碗裡浮浮沉沉,撈起時帶著淡淡的酒香。

跟笑容一樣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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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地區的婚禮有準備湯圓的習俗,但是男方還是女方說法不一、各地不同。
稍微提到一點對婚姻的嚮往(?),
我個人認為冰炎在感情裡是相對受外物影響少的那個,而夏碎的個性會顧忌比較多東西,所以對在這件事上偏向描寫夏碎視角。
但並不是說冰炎就不會為此茫然失措,當然他們也是經過各種磨合才有現在的豁達跟堅定。
冰炎知道夏碎對他們關係的信任,所以才會湊過去-撩他-
我私心的把他們放在了一個走過些許風霜但還有餘裕的年紀。
這裡的他們已經27+,大概是個已經不能對現實不管不顧的年紀,卻也還有很多時間能一起度過。
所以這裡的他們會理智的推開親暱,但偶爾也放任那些天馬行空的想像。
最近覺得文筆太生疏了,有些想法沒能好好表達出來,見諒。
噢對了,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最近紅麟老師釋出的那批插畫,大家可以去看看讓夏碎想私藏的冰炎美人。(笑
以上,感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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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樓主| 發表於 2018-3-16 16:41:14 | 顯示全部樓層
泠玥寒星 發表於 2018-2-26 21:23
……眼睛好痛(捂眼)
然後看完文去聽了歌(我是用手機,沒辦法邊聽邊看)
……我的眼睛……

(默默遞眼藥水)
搭檔組的閃光不小心開到最大的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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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樓主| 發表於 2018-3-16 16:42:42 | 顯示全部樓層
冰晴雨 發表於 2018-3-3 14:06
很喜歡大大的文❤
平淡中帶著幸福感 看完讓人覺得韻味無窮
期待大大下次更文ヾ(*´∀`*)ノ

謝謝喜歡~
稱呼請隨意,小莫阿凝什麼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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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樓主| 發表於 2018-5-3 22:28:53 | 顯示全部樓層
ambercatfish 發表於 2018-4-23 20:44
嗚嗚,久違的狗糧~ 好久沒翻特傳同人,剛好我的最愛就是冰夏。好久沒有被如此甜閃到了呢!很享受並很喜歡寫 ...

謝謝喜歡~~感謝不嫌棄我的文筆XDDDD
一起加油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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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樓主| 發表於 2018-9-9 19:36:4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莫凝 於 2019-11-26 13:34 編輯

綠豆蓮子


褚冥漾看著眼前這幢二層仿日式住家,又回頭看看停在身後的休旅車。

駕駛座的車窗拉了下來,裡頭的人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他抬頭吁了一口氣,在心裡畫了個十字,然後一邊默念著各路神明公媽的禱詞一邊把身旁的靈芝草推出去敲門。

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少年被推出去後楞了一下,轉頭一臉莫名地看他,果斷的在門板上敲了敲。

屋主沒讓他們等太久,過了十幾秒眼前的門就被打開了,門後是他很熟的那個紅眼暴力兔子學長。

冰炎掃了一眼門口的人,然後飛快的在兩人的視線死角對著外面的休旅車比了個不甚優雅的手勢。

褚冥漾彎著牽強的笑容,心裡哀號著自己怎麼會被塞進這種前有虎後有狼的場面。

靈芝草沒跟冰炎搭過戲,這時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位前輩,一臉好奇。

休旅車那邊傳來一陣笑聲,隨著幾聲引擎運轉的聲音就迅速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進來吧,」冰炎嘖了一聲,側身讓兩個戲裡的學弟進門「千冬歲他們在裡面。」

「打擾了。」褚冥漾拉著靈芝草往屋裡走,直到收獲朋友們的招呼才放鬆下來。

冰炎關好門後跟在他們後面晃進來,看著自家難得這麼多人的客廳,想著幸好之前沙發買得夠大。

那邊一群學弟妹已經湊到了一起,拉著剛確定進組不久的靈芝草吱吱喳喳的說著什麼,大概是在跟他科普主人家的習慣跟禁忌,喔,可能還有八卦。

冰炎轉身進了廚房把夏碎之前準備好的冷泡茶從冰箱裡撈了出來,邊洗杯子邊回憶了一下客廳被塞爆的前因後果。

晚上在附近的棚有個特傳的通告,但是其他人的工作都只到中午,跑回去再來一趟也不方便,經紀人罪惡的大手一揮,他們家就成了臨時托育的中繼站了。

美其名曰集中管理晚上接送方便。

至少不用負責伙食,冰炎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轉身把手上的東西端出去。

在場唯一的女孩子從沙發上蹦起來,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分給其他人,附帶一句甜甜的謝謝學長。

說實話在戲外他們就是朋友,也沒太多的彎彎繞繞,用戲裡的稱呼除了習慣也有一些親暱的意謂。

他嗯了一聲,讓他們自己開電視、翻桌上的零食,末了想了想多囑咐了一句。

「盡量小聲點,你們夏碎學長在午睡。」

這句話大概比什麼告誡都有用,先前聊的歡快、忘記控制音量的人瞬間都閉上嘴看向他,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低了好幾個分貝。

靈芝草迷惑地看了一圈噤若寒蟬的前輩,他雖然聽過一些傳聞,但之前夏碎在片場時也沒怎麼樣啊,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大家一臉如臨大敵。

褚冥漾看看他、再看看自家的幾個損友,發現吐槽夏碎學長為什麼會在學長家午睡的人只有他自己一個。

這到底是情報缺失的淪喪,還是友情小船的翻覆?至今還沒發現學長們同居的褚冥漾同學表面平靜,心裡複雜。

冰炎聳聳肩,隨手撿了本先前看了一半的、出版社寄來給夏碎的新樣書,窩進了旁邊的單人沙發裡,隨便他們去鬧了。



不知道是誰轉的台,電視上正好播著學院篇的重播,仔細看還是什麼暑假特企馬拉松連播。

剛好播到學院祭紅白競技大賽,一群人看著螢幕上幾年前的自己,開始互相吐槽其他人嫩的可以。

直到劇情演到第二場搶深之珠的時候,所有人才開始認真地看劇。

這邊有好幾段精彩的打戲,阿斯利安跟西瑞、茱莉的對打,還有冰炎跟夏碎在劇中首次切磋。

「當初安因排這場的時候刁了好久喔。」米可蕥捧著杯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比大競技賽還久的樣子。」

「大競技賽比較多術法類的招式,這場偏體術。」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從萊恩手裡把洋芋片的袋子拎過來「那時候夏碎哥還算是新人嘛,可是這個角色的打戲都不輕鬆。」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在場唯一在當時一起被刁的人,滿臉都是求八卦。

冰炎從書裡抬頭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又低頭埋回那些方塊印刷體裡,並沒有要滿足他們的意思。

於是他們只好自立自強的根據自己的情報開始討論起當時的『盛況』。

聽著其他人熱烈的討論,冰炎盯著紙上的字,腦海裡卻想起一年多前跟夏碎被抓著練習的時候。

米可蕥說得沒錯,安因確實刁的很嚴,但不僅限於某一場,他對所有的打戲都一樣認真。只是這場戲武打的動作占比很多,不像其他場有術法的時候很大的一部分能讓後製代勞。

他因為先前幾個月的拍攝對長槍還不陌生,但夏碎可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次碰鞭子。那時候夏碎除了拍戲,其他時間待最多的就是練武間,冰炎一有空就去陪他,有的時候在旁邊背劇本,有的時候下場陪他過套路。

他看著夏碎一鞭一鞭揮出去,一遍一遍順套路。

或許多少有點天分吧,安因驗收的時候笑著說夏碎是學的最快的一個。

夏碎那時聽了轉頭對著他笑。

他抿住嘴唇,試著不去想那薄薄的長袖衣褲下有多少烏青紅痕、那雙慣於握筆的手掌心裡有多少擦傷硬繭。

安因走了之後他扯著夏碎進休息室,照例皺著眉一點一點的幫他推開那些深色的瘀血。

那陣子他的指間都沾著藥酒的氣味。

怎麼能不心疼?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明明不是矯情的人,偏偏一遇上和這人有關的事,既定的準則都能被滿滿的私心衝擊的分崩離析,只剩下藏的最深的溫柔。

冰炎想夏碎大抵是知道的,知道他為什麼一言不發、知道他為什麼沒回給他一個驕傲的笑、知道他為什麼明明每次揉瘀血的力道都毫不留情,握著藥酒的指尖卻隱隱發抖。

可這不過必經之路罷了。

是他無心一句將人領進這個境地,便也只能陪在他身旁看他經受那些捶打磨練。

夏碎知道他的糾結矛盾,同樣也知道如何讓他釋懷。

那天冰炎幫人推完瘀血、起身要去收拾瓶罐時被夏碎握住了手按回沙發上。夏碎十指扣進他指間時,他手上還帶著用力摩擦後發燙的熱度,那瞬間他恍然覺得這人的手實在太涼了。

夏碎整個人湊過來輕輕地抵住他的額頭。

「冰炎,」那雙紫色的眼睛在他眼前眨呀眨,兩人纖長的睫毛都能打在一起「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一樣的認真努力、一樣的要求自己、一樣的傷痕累累。

「而且啊,」夏碎的語氣帶著笑,還有一點故作的愧疚惶恐「那時我連幫你上藥推瘀血都沒有。」

他掙開夏碎的手把人摟進懷裡,力道輕地像是會碰壞什麼「你做的比這些有用多了。」

夏碎在他肩膀上笑了笑,放鬆的整個人靠了上去。

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總之,雖然武打被刁了很久,進度還是挺順利的。

那時候劇組裡知情人士還不多,普遍只知道兩人是舊識,而且關係很鐵。但不知道是誰隨口說了一句『不知道這兩個會不會下不了手』,腦洞不小的眾人結合之前的蛛絲馬跡,差點讓他們那點什麼人盡皆知。

對此兩人毫無反應,知道就知道吧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是該幹麼幹麼。

不過正式來的時候那兩個打的凶啊,簡直像看到搶了最後一瓶蜜豆奶的仇人似的,那力道那準頭連旁邊看的都捏一把冷汗,紛紛拍胸脯說幸好他們手上的武器都沒開鋒。

不可能不可能,當時單純的學弟妹們瘋狂搖頭,這兩個有什麼都不會是那種什麼。

什麼切磋啊根本就是互毆,導演滿意的不住點頭,很符合這場的精隨。

真是太年輕了,後來習慣性自備墨鏡的劇組演員們感嘆著。

冰炎想著想著,一邊分心的聽學弟妹們交流八卦,話題已經歪到劇組武力榜。

「後來聽說夏碎學長練出興趣還有去找安因跟黑山君學武術,」萊恩默默飄了一句,轉頭去跟千冬歲搶魷魚絲「所以說武力值絕對不低。」

冰炎翻過一頁紙,他當時也跟著去了,現在認真對練的勝率是五五開,每次他們借片廠的練武間暖身時都沒人敢靠近。



事實證明,安逸久了人就會忘記警告,開始得意忘形。

樓梯上忽然傳來『磅!』一聲巨響,樓下的人一下子就被嚇得沒了聲音。

冰炎皺了皺眉,果斷放下手裡的書朝樓梯走去「別亂跑。」

客廳眾人看著消失在樓梯頂端的銀色身影,面面相覷。

樓上陸陸續續又傳來了門撞到牆上的聲音、還有一些細碎模糊的說話聲。

「發生什麼了?」靈芝草打破了沉默,試圖釐清現狀。

「唔,我們大概把夏碎學長吵醒了。」褚冥漾咽了口口水,心虛地回答。

「不過有學長在應該沒事……吧。」千冬歲少見的如此不確定自己的結論。

靈芝草一臉困惑。

「說到起床氣,片場那次真的讓人難忘。」米可蕥給自己續了杯冷泡茶,提起了久遠之前的、傳聞開始的那一天。

左右沒辦法幫上什麼忙,還是幫新人普及一下片場生存守則吧!

大概是在拍競技賽的時候吧,夏碎第一次在片場連著幾天趕戲,等到戲份終於拍的差不多了,夏碎妝一卸就被助理給趕進休息室說他臉色太差了要他先瞇一下。

夏碎只是笑了笑就從善如流的去休息了,說有事再叫他。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吧,有人不小心把休息室外面備用的佈景道具堆弄倒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聲響。

當時片場幾乎所有人都圍過去了,冰炎掃了一圈人堆沒看到夏碎,突然想到什麼,抓了助理就問人在哪裡。

助理一句在休息室都還沒說完,休息室的門就被人粗暴地打開了。

夏碎站在門裡,臉色異常的難看,半睜的眼睛裡滿是未醒的茫然。

全場的人都聽見冰炎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還沒從這個認知裡回過神來,冰炎已經走到夏碎面前皺著眉叫他的名字。

夏碎轉頭看向他,眼神卻沒有焦點,只是喃喃了一句好吵,下意識地眨眼還眨出了一點淚花。

大家都還沉浸在心靈的爆擊裡呢,下一個爆擊來的更是迅雷不及掩耳。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動到了什麼,原本塌了一半、搖搖欲墜的佈景道具忽然支撐不住、山崩似地砸了一地,重物互相敲擊、墜地的聲響此起彼落的迴盪開來。

夏碎瞳孔猛然一縮,一個右直拳就朝面前的人招呼了過去。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在場的人一片風中凌亂。

冰炎穩穩地接下了直面而來的拳頭,還沒等他出招,夏碎緊接著又是一腳往他腰間踢去。

大家就看著這對搭檔在休息室門口你來我往的拆了幾十招,什麼踩膝窩、劈後頸、小擒拿招招動作標準力道十足,安因跟黑山君看了表示孺子可教也,十分的有成就感。

後來冰炎一個巧勁推得夏碎退了三步回到門裡,立刻跟了進去把門用力甩上。

門外的人只聽見有什麼用力撞在門上碰的一聲,然後一切就安靜了下來。

後來當夏碎表示他沒有起床氣時,大家都是不信的。

「哇喔……」小學弟發出了不知道應不應該羨慕能看現場的前輩們的聲音。

褚冥漾拍拍他的肩,非常惋惜當時沒有半個人記得拿出手機錄影。



夏碎走下樓梯的時候滿客廳的學弟妹都頓了下,然後才掛著莫名的笑此起彼落的跟他打招呼,他一一回應後轉頭困惑的看了自家搭檔一眼。

「沒事。」冰炎揉著手臂一臉鎮定地回他。

「好吧。」夏碎又盯著冰炎看了幾秒,決定放棄挖掘那一點點不自然的氛圍究竟因何而起,轉而思考要怎麼打發這個下午「你要幫我剝蓮子嗎?」

「櫃子裡有百合乾。」冰炎隨手從茶几上的筆筒裡挑了支鑽子遞給他,坐到客廳桌前他常坐的、單人沙發前的那片木地板上撐著頭看他。

夏碎接過鑽子回了個笑,轉身走進廚房。

冰箱裡那袋鼓鼓的新鮮蓮子被拎了出來,打開袋口瀝乾了水分,咕嚕咕嚕地滾進了盤子裡重新被洗了一次。

「芯要留嗎?」

「好啊,之後泡茶。」

於是客廳裡的學弟妹們就看著冰炎接過夏碎手上那一盤蓮子跟洗乾淨消毒過的鑽子,手法熟練的、迅速的開始剝起了蓮子。

去殼、去膜、去芯。

行雲流水的動作沒有一點停頓,一會兒盤子裡綠色白色已經是勢均力敵、各占一半了。

學長,你的技能點是不是都點在……神奇的地方?

「是說我之前也看過學長剝菱角,」米可蕥轉頭對著身邊看呆的小夥伴們小聲地說「剝的也很俐落漂亮。」

「還有蝦子跟螃蟹,」褚冥漾喃喃的說「上次去吃海鮮,學長剝完殼都超乾淨的,還能拼回去。」

當然肉都堆到夏碎學長盤子裡了。

「你們去吃海鮮不找我們?」其他人齊齊轉頭看他,萊恩代表發言。

「這不是重點好嗎!」褚冥漾抬手擋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假裝沒看到小夥伴們眼神裡的譴責。

「可是之前在片場柚子橘子什麼的都是夏碎哥剝兩人份的。」千冬歲推了推眼鏡,決定不阻止朋友坑朋友請客,但是八卦要先扒完。

順帶一提,夏碎會各種花式徒手扒橘子以及輕鬆剝出完整柚子肉的方法,每年中秋跟冬季都能在社群軟體上看到藝術水果皮的照片。

「所以是只對硬殼拿手嗎?」靈芝草歸納了一下情報,提出結論。

眾人深以為然。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冰炎已經把那盤蓮子剝完了,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就端著盤子進廚房去了。



大半包綠豆唰啦唰啦的在鍋子裡隨著水流轉成碧綠的漩渦,然後混進了白嫩嫩的蓮子和一大把半透明的百合辦。

夏碎拎著湯勺,一邊等鍋裡的東西第二次煮滾一邊恍神。

今天的午睡時間比平常短了半個多小時,醒了又實在睡不著只好找點什麼打發時間。

……話說冰炎不是在樓下招呼學弟妹嗎?為什麼又跑上來跟他一起窩著了?

想了一半就見腦海裡那人又一次鑽進了廚房裡,看了一眼開始沸騰的鍋子,伸手過來轉小火、蓋鍋蓋的動作一氣呵成。

「怎麼了?」夏碎回過神來,看那人臉色似乎不太對。

「……他們找了學院大戰的劇集來看。」說是要讓新人了解大場面的理想與現實。

冰炎接了夏碎手上的勺子往爐邊的碗裡擱,伸手把他往旁邊一跩一推、讓他後腰靠上流理檯,張開雙臂整個人就抱了上來。

「冰炎?」

「嗯。」

冰炎把臉埋在他頸窩裡,夏碎看不見他的表情。那人的氣息平緩的、一陣一陣的撲在他頸邊,環在身後的手像是怕他被檯邊稜角硌疼了,稍稍撐在他腰後墊了個緩衝,隨後就安安靜靜地不動了。

他的同居人不擅長說情話,更喜歡用直接的行動向他表達。

夏碎忽然覺得自己像童話故事裡那種被巨龍抱在爪子裡、閃亮亮、一看就價值不斐會被勇者搶去解任務的奇珍異寶,而他家的巨龍看起來一副抱到天荒地老、怎麼都不打算鬆手的架式。

還好冷氣已經開了幾個小時,夏碎默默在心裡慶幸了一下,不然大夏天的火爐邊被這麼抱著大概能把人融化掉。

他想了一下冰炎剛剛說的話,然後恢復運轉的腦袋很快反應過來自家搭檔化身大型犬黏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就這麼見不得嘛?」夏碎抬手按上那人後頸,一路揉上銀白的後腦勺,語調裡滿滿都是無奈的笑意「明明你比我清楚,那都不是真的。嗯?」

「這不衝突。」冰炎環在夏碎腰上的手又緊了緊,銀紅交錯的髮絲蹭的人有點癢,似乎是放心的吁了長長一口氣,他頓了幾秒「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他理當是更加清楚戲子無情的那一個,但這也不妨礙他藉此跟人討福利。

夏碎輕拍著對方的背,他還記得那時他迎著刺眼紅髮下冰炎冷淡空寂的眼神,一瞬間幾乎要以為那個熟悉的人是真的已經不敷存在。

就算他知道那都不是真實的,那只是自家同居人過分優秀逼真的演技。

他只能狠狠地將那些動蕩不安的情緒壓到心底,努力做出導演要求的平靜決絕。

或許表面上是很成功的吧,但是對那個早已成為他生命一部分的人來說,還是太明顯了。

冰炎的神色依舊一片空茫,卻像是不忍看他眼底隱約的恐懼和祈求,動搖了眼神、吐出了原本不在劇本上的台詞。

『……藥師寺夏碎。』

冰涼語調裡的安撫壓抑地微乎其微,但他確實聽見了。

那場戲一次就過了。

冰炎當時在場上、只能冷眼看著他身上爆開血花的時候又是什麼感覺呢?

夏碎摟著人,指尖一下一下的順過銀白色的髮尾,瞇著眼漫無邊際的想著。

當初因為檔期的問題,冰炎敲暈他、闖鬼王塚、學院大戰的部分是連著幾天一口氣拍完的,他比冰炎多留了幾天拍剩下的幾場戲。

畢竟不是職業演員,那時他還不太擅長抽離角色情緒,在片場的時候一切正常,好不容易拍完所有戲分回到家,一放鬆下來卻整個人都懨懨的,偶爾會在半夜驚醒,卻不記得方才到底夢到了什麼。

只有心臟被掐住的驚懼與什麼自指間不住流逝、無法挽回的悲傷盤繞在漆黑寂靜的空間裡。

某天夏碎又在夜裡醒來,床邊的夜光鐘亮著螢螢微光,自他睡下不過一個半小時過去。

在他試圖平復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心跳時,有人拍開了暖黃色的床頭燈。他猛地轉頭望去恰好對上那雙半睜的赭色眼睛。

一瞬間好像什麼都平靜下來了,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冰炎說過今天工作結束後回家。

他懊惱的皺眉,沒等人回來就算了,似乎連燈都沒幫著留一盞。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冰炎的懷抱跟吻已經貼了過來。

冰炎什麼都沒問,卻好像連他夢裡那些、他自己都不記得的東西都知道的再清楚不過。

然後他就被冰炎按在懷裡、溫和但不容拒絕的折騰了一晚上。

雖然羞恥但有用。

所以說緩解噩夢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肢體接觸。



客廳的方向傳來一陣哄然的笑聲,間或夾雜著音響裡傳出的電視劇台詞音效背景樂。

「說真的,換你看到我滿身血真的能無動於衷得?」似乎覺得蹭夠了,冰炎終於抬起頭、盯著夏碎的眼睛,有些不甘示弱地問。

「還不是讓你練出來的嘛!」夏碎笑著去捏他的臉,鬆開後又揉了揉那塊微微泛紅的皮膚「你接過多少滿身是傷渾身浴血的戲你自己說,我要是通通回避大概有一小半你的作品我都要敬謝不敏了。」

「十天半月不回家放我獨守空閨就算了,還不讓我隔著螢幕望梅止渴嗎?」夏碎裝作滿眼委屈的往冰炎下唇上啃了一口,成功的把人逗樂了。

冰炎拉開在他臉上作怪的手牢牢牽住,那副凌厲的眉眼舒展成了柔和深情的樣子。他明目張膽地在搭檔面前垂眸張口含住微微屈起的指節,唇舌緩慢而有力地蹭過、在指骨上頭添了好幾個濕漉漉的淺淡牙印。

指間傳來濕潤柔軟的觸感時,夏碎的腦袋裡嘩地一聲炸開了鍋。他下意識地想抽手,只覺得攥著他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冰炎的唇貼著他的手不放,只抬起眼來看他。

你先撩我的,夏碎從那混著虔誠、愉悅、親暱、還有滿滿喜愛的目光裡接收到了以上訊息。

有些人就算不說情話也能讓人陷落沉溺。

夏碎挫敗的發現自己的臉有點熱,只好開始故左右而言他。

「……綠豆湯要糊了。」他移開視線,試圖忽略那人挪到他手邊叼著掌肉輕咬、笑意過分張揚的嘴角。

「都是你的。」冰炎眨眨眼,用力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才放他去關火。

關火降溫放冰塊,一直到調完甜度夏碎才反應過來冰炎那一句回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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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棄阻止了,你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還有人記得客廳裡的人嗎?(學弟妹:不敢靠近)

這個系列的別名大概是<搭檔親吻的各種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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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樓主| 發表於 2018-9-10 16:37:02 | 顯示全部樓層
泠玥寒星 發表於 2018-9-9 20:56
啊啊啊啊啊那句「都是你的。」!
要不要這麼甜……
(大大刪除線的打法是[這裡是小寫S]文字[/這裡是小寫S] ...

今天的搭檔組也是糖漬的!
語法收下了,謝謝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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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樓主| 發表於 2018-9-10 16:38:17 | 顯示全部樓層
小廷 發表於 2018-9-10 15:57
好甜啊~每一集都像吃了一打糖
這些短篇穿插得很趣味呢~

歡迎來吃糖~~但要記得刷牙喔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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