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昂瑞摩•布雷克-那個女孩,那條蛇
「怪物!」一個女人指著臉上沾染血汙的她尖叫。
只是低頭看了眼沾滿尚有餘溫的艷紅鮮血,似乎沒有半點情緒的黑色眼睛閃著的露骨殺意使人發寒。
緩緩的邁開步伐,接著開始奔跑起來。滿是鮮血的手再度染上一層溫熱的紅色,剛剛尖叫的女人的胸部被一隻看似纖細的小手貫穿,手的主人則面無表情的把手拔出來,彷彿只是順手丟個垃圾而已。
布滿塵埃的骯髒大街上出現了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每個人盯著她的眼神都像是在打量一塊肥肉。
「又來了……」以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著。
甩了甩手上黏稠的血,幾顆水珠墜下。原本就很陰暗的溝街,此時更是烏雲密布。
豆大的雨滴一顆顆墜下,最後變成傾盆大雨,雨勢大到幾乎看不見路,能見度非常低。
趁著這個機會轉身,跌跌撞撞的奔跑著,想逃離這個地方。想逃離這個陰暗而汙穢的水溝。
邁開纖細的雙腿,就算已經感到疲累也不願停下,腦中甚至有了「就這麼累死好像也不錯」的想法。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只知道腳下踩著的路由堅硬變為柔軟,一股在溝街裡從沒聞過的芳香竄入鼻腔。
終於承受不住的雙腳開始不聽使喚,感覺快爆炸的肺好像燃燒著,腳一軟,就這麼直接倒下,眼前瞬間一黑。
『你的名字叫做昂瑞摩喔。』
在夢裡,不知道是誰用溫柔的語氣對著她說。
『昂瑞摩(unravel),有拆散、解開的意思,代表我和你被拆散的痛。』
一個女人用一種彷彿隨時都會崩潰的語氣說。
「你——!」猛然坐起並睜開眼睛,卻發現剛剛的是夢。
雨依舊下著,只是雨勢沒有先前的大。
水滴沿著臉頰流下,再滲進衣服裡。
現在她只覺得好冷好冷,好想哭,可是卻一點也哭不出來。
冰冷空虛的感覺使她反胃,想哭卻哭不出來更讓她難受。
在溝街生存,是不需要眼淚和心軟的。
可能猶豫的瞬間,就會成為別人的獵物。
哭沒有用。開心沒有用。生氣沒有用。只是無謂的表現,浪費多餘的力氣罷了。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理解了這一點。當母親在眼前被殘忍殺害時落下的淚水並沒辦法幫她什麼。當她心軟的把搶到的麵包分給流浪漢時,流浪漢也沒有對她表達感謝之意,反而搶走了她的麵包。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那個骯髒且汙穢不堪的溝街更是如此。
她從來沒有怨恨過生下她的母親,從來沒有。能活著是一種恩惠,即便是活在那樣的溝街也是。
冰冷的雨水依舊打在身上,原本發冷的身體逐漸熱起來,也開始感到暈眩。
「昂瑞摩(unravel)……嗎?」嘴角勾起嘲諷的冷笑,「為什麼不是伊摩(evil)呢?」
就在她決定要在這個地方自生自滅時,一旁的草叢傳出可疑的聲響。
『悉悉窣窣……』
現在沒有風,所以樹葉摩擦的聲音絕不是風造成的。
『悉悉窣窣……悉悉窣窣……』
這次,草叢有了明顯的動靜。
草叢晃動了幾下,一條約一隻手長的白蛇從草叢裡散步似的緩緩爬出。
那條蛇的猩紅色眼睛彷彿紅寶石般明亮而奪目,一身白鱗甚至隱隱閃著七彩流光。
「好漂亮……」盯著那條白蛇盯到出神,完全沒發現那白蛇正在緩緩靠近。
白蛇吐了吐蛇信,像是在確認著什麼,然後——順著她放在草地上的手往上爬。
「呃……!」那隻手感覺得到光滑的鱗片摩擦著皮膚,微微開闔的上下顎間,鮮紅的蛇信若隱若現。
白蛇她的爬上肩膀之後,把頭湊到她尚沾有血汙的臉頰上親暱的蹭了蹭,似乎沒有半點要攻擊她的意思。
「咦……?」對於突如奇來的友善感到錯愕,有些受寵若驚的以食指輕輕撫著那小小的蛇頭。
白蛇沒有反抗,反而頂著她的手指吐著蛇信。
然後,她笑了。
她露出不知已經被遺忘多久的真心的笑容。
「我的名字是……昂瑞摩。你呢?」聽見她的問句,白蛇彷彿聽得懂般歪著頭,不知道小小的腦袋在想些什麼。
「沒有嗎……」她愣了一下,「就叫你忏吧?讓那些需要忏悔的惡人忏悔吧。」她解釋著名字,淡淡的笑著。
白蛇似乎很滿意忏這個名字,細長的身軀微微擺動,不停的吐著蛇信。
今天的溝街有著難得的好天氣。
昂瑞摩坐在某間房子的屋頂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昂瑞摩一手拿著剛剛別人『送』的蛋糕,一手輕輕撫弄著懶洋洋的白蛇。
咬著蛋糕,剛剛腦中似乎浮現了十幾年前第一次邂逅的畫面。
她想起了名字的意義。
拆散他人和讓他人忏悔嗎……?
摸著忏的頭,昂瑞摩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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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意外的短啊(汗
昨天御論突然崩潰害我一整個超緊張的(抹臉
這篇其實昨天就已經打完很久了,不幸遇上崩潰……
差點換我崩潰啊(翻桌
開學什麼的,我才不要(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