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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雙生魔境】2/4更新第五章((更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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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8-19 22:32:46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雀兒 於 2015-2-4 23:36 編輯

文前TAG:

*一般向
*原創。玄幻魔法世界。與前文【零次世代】略有關,但可獨立閱讀無障礙。
*文案看起來有點獵奇,前幾段看起來也會有點獵奇,不過保證是普遍級兒童讀物,適合闔家觀賞
*採用雙主角,會有兩個第一人稱
*不定期更新
*某雀出品的原創文絕對不坑,但是更新要看靈感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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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與我相同面容的你/妳,到底是誰呢?』

「為什麼,每次在夢中見到你,你的雙手總是染滿血腥?」
「為什麼,明明是同樣的長相,妳卻有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個故事,是關於一對互相獵殺的雙生子,
以及仇恨無盡的兩個族群之間,那被扭曲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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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是一段非常、非常久遠的故事。


如同童話故事的快樂結局,爸爸跟媽媽在好友的祝福下結了婚,並於誰也打擾不了的地方攜手建立幸福和樂的家庭,誕下一男一女。

兩個孩子被愛情所環繞,平安地生長。

「克……克……伊克克!」牙齒都還沒長好一半的孩子努力發出音節,同時把兩隻小手拍上兄弟的臉頰。

突然被攻擊的孩子沒有哭鬧也沒有做出被驚嚇的反應,只是對著姊妹傻笑,嘴裡傳出幾個音節,似乎是想要回應,但終究沒有成功說出任何字。

「結果居然是妳先學會說話了嗎?」母親坐到嬰兒床邊,慈愛地撫摸女兒的頭,「連爸爸媽媽都沒好好叫過,反而是先喊出兄弟的名字呢。」

「誰教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我們也不是無時無刻都在他們身邊呀。」父親抱起兒子,「不過你也要爭氣點,讓教母知道你被妹妹比下去,她又要笑了。」

「我自己都常常懷疑自己生的是姊弟而非兄妹,何況是她?」母親把女兒攬在懷中,玩笑似地說:「以後哥哥被人欺負的話,妳要好好保護他喔,知道嗎?」

年幼的孩子當然不懂母親在說什麼,還伸長了手想要拉兄弟的頭髮。

「不用等別人欺負,我看最愛欺負他的分明就是妹妹吧?」

「呵呵,說的也是。」母親輕笑幾聲,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們以後一定要當全世界感情最好的兄妹喔。」

兒子和女兒同時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彷彿在回應母親。


那是一段非常、非常久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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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樓主| 發表於 2014-8-19 23:05:19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雀兒 於 2014-8-21 11:38 編輯

第一章  夢迴中的他與她  節一





斑斕的夜景映入眼簾。

看來,九個小時的航程終於要步入尾聲。

『我們即將抵達台北桃園國際機場,請乘客繫上安全帶……』

聽見飛機的華語廣播,我將摺疊桌扣回去。雖然還不是很熟悉這個語言,不過飛機上會聽見的東西都大同小異吧,緊接著播出的英文也證實了我的想法。

『現在台北當地時間為西元2000年11月10日晚間九點四十分,溫度攝氏21度,天氣陰……』

機身安穩落地,我隨著乘客的人潮往海關走去,等待著海關人員問出那個每次都會出現的問題。

「伊克斯•馬爾斯特……十三歲?後面的是你爸爸媽媽嗎?」對方皺起眉頭以英文問道。

記得剛才排在我之後的是對年輕情侶,他們不可能有十三歲大的兒子吧。我裝作回頭確認,並拿出早就預備好的台詞:「不是,美國的叔叔送我上飛機,爸媽會在大廳等我。」

我的證件沒有問題,海關也沒再問什麼,蓋過章很快就放我過去。

拿到托運的行李後,我走進入境大廳的廁所取出工作用具。就是因為它,我這根本沒裝什麼的小皮箱才會需要托運。

──那是把閃著翠綠色光芒的匕首。

握著它,我感到心情沉靜不少。我已經習慣不管去哪都有它的陪伴,每次要托運行李總讓我感到不太愉快,偏偏各國海關的檢查越來越嚴格,很難帶著它入座。

把匕首藏在衣服下面,我走出入境大廳,深吸一口異國的空氣。

準備上工了。





抵達約定好的地點,馬上就有兩個男人朝我走來,其中一人用帶著德國腔調的英文向我打招呼:「嗨,我的代號是A,他是C,等會還有兩個人會到,很榮幸見到組織排名前十的殺手。」

「我是I。」我簡短地回答,並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這是我少數幾次跟其他殺手合作,老實說,我覺得暗殺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太多同夥,否則失敗率反而會增高,也容易露出馬腳。不過根據這次的任務資料看來,目標很強,可能會面臨正面衝突的情況,這種時候還是有些同夥在身邊好。

「不要在外面等,我們先進去吧。」我指向目標開設的店面,上頭用華麗的字體寫著店名「Wonderland」。

我偽裝成其中一個同夥的兒子走進店裡,其內部非常陰暗,牆上點著幾根蠟燭,角落還有掛著紫色紗幕的包廂。

對這個在我看來發展還不是很齊全的城市來說,這家店的裝潢是有點新潮過頭了,害我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紐約的某家俱樂部,那時好像是要去暗殺某個劈腿的有錢人。

我馬上就注意到站在櫃台旁邊的目標,她留著金色大波浪捲髮,打扮像是酒廊的女人,有著西方臉孔──完全符合我拿到的資料,她就是這回的暗殺目標芭瑪妲•艾蒂琳。

當最後兩個同夥抵達店內,時間已經過了半夜兩點,這家營業時間極晚的咖啡店也幾乎空了。

以手勢作過暗號,我把桌上的飲料打翻,飾演我父親的同夥馬上出聲:「混小子,還不快去清乾淨!」

女店長反應很快地呼喚店員來清理,並用英語告訴我們:「洗手間在走廊盡頭。」

透過先來調查的同伴,我當然早就知道洗手間在哪裡。我裝作往前進,待目標放下戒心、把頭轉回去時,立刻把暗器抽出、朝對方的心臟處擲去。

憑過去所有的暗殺經驗,我知道如果對方沒有躲開,這擊一定會命中。

但此刻的情況,卻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

芭瑪妲沒有躲,甚至連頭都沒有回,我扔出的小刀卻在距離她背部數公分的地方停下來,像是刺進了看不見的障礙物中。
這……這到底是?

目標舉起雙手,輕輕拍了幾下:「『撒旦』派來的各位,我等你們很久了。」

「撒旦」是我們組織的名稱,知道這個名字的人沒一個不露出敬畏或懼怕,芭瑪妲卻用輕蔑的口吻說出這個名詞。

「B計畫!」我馬上對同夥喊道,他們紛紛掏出武器,刀具、棍棒、槍械,店面沒多久就被弄得凌亂不堪,目標身上卻連一點傷痕也沒有。

她自始至終都站在那裡,紋風不動。

「派人類來殺我也太過份了吧?」她竟然還打起哈欠來,「還把我的店弄成這樣,有夠沒禮貌。」

人類?

她的話跟行為都很奇怪,應該說整件事都不合常理,不過我沒有心思去想那些,殺手是不能分心的。

我掏出我的翠綠色匕首,飛快得向前刺過去。

──今晚第一次,紅色的液體飛濺。

「喔?這倒有點意思了。」芭瑪妲看著我,輕輕抹去頸子上的血,傷口非常輕淺。

我應該是瞄準致命處攻擊的,怎麼會失手?剛剛向前跳的時候,好像有感受到什麼東西阻擋著……

「那把武器、那對眼睛,年紀只有這麼點大嗎?」她走到我面前,我本來想再次發動攻擊,卻發現自己動不了,視線範圍內的其他同夥也是,「小鬼,回答我,你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要誠實,姊姊我可沒有那種耐性。」

我確實因為瞳色引人注目、不方便暗殺所以戴著特殊的隱形眼鏡……她連這都看得出來?雖然驚訝,但我沒有回答她的理由:「我沒有義務回答目標的問題。」

「哈哈哈!」自己說著沒有耐性的傢伙笑了起來,「看來你們的老大教得很好,不是嗎?也真虧他能得到魔界的孩子。」

魔界?這個名詞不是──

「看在你的份上,小鬼,我不殺你們,自己回頭跟老大哭去吧!」她從裙襬下拿出一根細長、類似樹枝的東西,輕輕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她勾起一個露齒的笑容,我似乎在她的嘴角瞥見尖銳的利牙──然後,我的意識就這麼被奪去。





____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___
先聲明,這真的不是講殺手組織的故事,而是講魔界魔法的奇幻故事喔!
不要被前幾段騙了,真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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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樓主| 發表於 2014-8-20 12:07:4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雀兒 於 2014-8-21 11:38 編輯

第一章  夢迴中的他與她  節二

任務失敗了,這是我十年殺手生涯中的第三次。

我們在有些荒涼的地方醒來,會講華語的同夥馬上到最近的民宅去詢問當前所在,得知我們竟在不知不覺中跨越兩百公里來到小島南部。幾個同夥回想到剛才的經歷,連忙喊著見鬼了,我卻感受不到理應要有的驚訝,沉浸在任務失敗的打擊中。

要是那個人知道,會怎麼想?

他這次又會給予什麼樣的懲罰?

回總部的路上,我一直想著這件事。我第一次失敗的時候是七年前,那時我六歲,他把我吊在樹上整整一個月,期間只派人餵食維持生命用最低限度的水和食物。我的手和腳被吊到脫臼、出血,他派人幫我接回來並包紮,只休息不到一星期就要面對下個任務。

第二次失敗是三年前,他親自拿鞭子抽我,那次僅連續打了五天,不過休息時間只有一天,隔天還是得繼續出門暗殺。

他對我很嚴格,非常嚴格,但也是他把我訓練成殺手的。

這次的下場是什麼呢……





「沒關係……?」

千里迢迢回到總部,什麼樣可怕的懲罰都想過了,那個人卻告訴我們,沒關係。

這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至少我沒有看過。

「我不期待你們殺得了她,只是讓你們去試試。」他說,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一如往常,「我倒意外她沒想要殺你們。」

一起來覆命的其他人紛紛將視線拋向我,他們都聽見了那番「看在我的份上不殺人」的話。

觀察力敏銳的他馬上就注意到這件事:「伊克斯留下來報告,剩下的可以滾了。」

待他們離去,我才把芭瑪妲那些奇怪言行一五一十地呈報,說完之後,他臉上的笑容轉為高深莫測的喜悅:「是嗎?她說你是魔界的孩子?」

「是的,她是說過類似的話。」

「……當初收養你果然是正確的決定。」他看著我許久才說,「跟我來。」

我聽從指示跟著他離開房間,就像過去十年一樣。

根據他的說詞,並非出生在殺手家庭的我,是在兩歲到三歲間被難得親自出任務的他給撿到。我的身體素質本來不是很好,他的屬下都建議他不要管我,別做無意義的舉動,他卻毅然決然把我帶回組織訓練。我很感謝他當初沒有讓我就這樣餓死在街頭,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殺進組織排名前十。

我們來到總部一處偏僻的暗房,我幾乎沒來過這塊地方,正確地說,總部不過是我沒有任務的時候吃飯睡覺寫報告的場所,而我無時不刻都在出任務。

暗房什麼都沒有,只在中間放了面全身鏡,鏡面很模糊,什麼都沒能映出來。

「米榭。」他站到鏡子前方,輕輕喚了聲。

一開始,鏡子沒有任何改變,就這樣幾秒過去,鏡子中心突然出現水面般的波紋,一個男人的面孔浮現在鏡面上。

那是個留著金色鬍子、頭頂幾乎全禿的人,他的身上穿著黑金相間的華麗長袍。對方開口吐出一連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語言。

「慢點,米榭,我魔界語還說得不是很好。」我身旁的人以相同的語言緩緩說道。

竟然存在對他來說有困難的語言嗎?就我的認知,他不論是什麼罕有甚至失傳的語言都能很快以自己的方式掌握。

不過,鏡中人所說的話我是能聽懂的,對方只是在抱怨時間這麼晚為何叫他起床。

「你找我做什麼?」這次那名為米榭的人放慢速度了,一字一句咬字很清楚,「這男孩是誰?」

「我就是要找你談關於他的事。」他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芭瑪妲•艾蒂琳說,他是魔界的孩子。」

「艾蒂琳說的?你們成功殺死她了?」這句話似乎讓昏昏欲睡的米榭瞬間清醒過來,他用突起的藍眼珠盯著我看。

「沒有,我派去的全是普通人,是試探用的棄子……除了這孩子,他很有資質,我本來是預計只有他逃回來的,沒想到艾蒂琳放他們生路。」

「生路?我聽說艾蒂琳已經很久沒殺生,但我想她不會介意偶爾把敵人玩得生不如死。」米榭聳聳肩,把話題移回我身上:「你下次帶他過來,我試試他到底有幾倆重。」

「順利的話,就讓這孩子駐守在魔界了。」他向對方頷首:「我再和你約時間過去,晚安。」

鏡子再度恢復那什麼都照不出來的樣子。

離開暗房前,不知道我完全能聽懂對話內容的他簡單說明送我去魔界的事,然後便叫我回自己的房間,暫時不用出任務。

時間已經是深夜,但我並沒有馬上就寢,而是先到浴室摘下隱形眼鏡。

我看著鏡面映出的少年──永遠梳不好的黑色卷髮,以及鮮血一般的紅色雙眼。除了上面這兩個特徵之外,我跟「她」的長相幾乎沒有分別。

「魔界……去了那裡,就能見到妳嗎?」

我閉上雙眼,任由夢境裡的畫面在我腦中迴盪──






__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__
下一段開始輪到妹妹的片段了
伊克斯你居然讓筆者爆了三千多字啊,好久沒有體會到爆字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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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0 22:02:3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雀兒 於 2014-8-21 11:38 編輯

第一章  夢迴中的他與她  節三





我被「夢境」驚醒。

「他」要來魔界了嗎?那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

大約從兩、三年前開始,我偶爾會夢到那個殺人無數的男生,從他的視角體驗他的生活。起初我不以為意,但是夢中的感覺越來越真實,漸漸的不只影像,我連心裡的感覺和痛覺也能體會,我慢慢把他當成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是的,另一個世界。

根據看到的景物判斷,那個男生──伊克斯──所居住的應該是那沒有魔法,但是所謂的「科技」相當發達的「創界」,跟我所在的「魔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學校的教授上課時有說過,這兩個地方彼此有聯繫,不過只有少數人知道聯繫方式,平常不會有太多瓜葛。

透過他,我多少學了點創界的語言,他八成也經常夢見我,所以才能夠聽懂剛才那段對話。

不管如何,他就要來魔界了,雖然魔界很大,但總不會比整個時空的距離更遙遠。

對於有可能親眼見到他這件事,我的心情十分複雜。

「伊琳!妳再不下來吃早餐會遲到喔!」這時,媽媽的叫喊隨著食物下鍋的聲音傳上來,我只好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回去面對該死的現實。





「所以那個人真的是從這裡過去創界的?」上學途中,走在我旁邊的褐髮女孩問道,藍得驚人的雙眼對我眨呀眨。

「如果他真的跟妳有血緣關係,至少可以確定妳真的是魔界的人。」走在另一邊的棕髮男孩接著講,還順手推了推眼鏡。

「只是不確定他殺……他碰到的那個女性說的是不是真話。」我淺淺一笑。

褐髮女孩的名字是莉莎,戴眼鏡的叫作凱爾,他們是我在學校裡最好的也是唯二的朋友。從最開始夢到伊克斯的時候我就把夢境告訴了他們,不過遲遲沒有把他是殺手的事情交待清楚,總是含糊帶過。

畢竟誰會希望一個可能是自己血親的人是冷酷無情的殺人犯呢?更何況他還頂著與我同樣一張臉。第一次看見他執行任務的畫面時,我驚醒後狂吐不止,想到那可怕的畫面就無法入眠,煎熬好幾個晝夜才平復。

就像伊克斯是被那個殺手老大撿回去,我也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十年前,駐守城裡的皇家護衛兵發現昏迷在大街上的我,同樣身為衛兵的爸媽決定把我帶回家撫養長大。他們對我視如己出,家人間沒有隔閡,但我偶爾還是會偷偷幻想親生父母是什麼人,尤其是在「夢見」伊克斯之後,我更想知道自己的來歷。

從夢中得到的訊息可以推測,我跟他大概是在差不多的時間被領養,也可以說是被同時拋棄──雖然還不曉得親生父母離開我們的真正原因為何──但是特地把一個孩子放在創界、一個留在魔界,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想著想著,我下意識地抓住掛在胸前的紅色菱形寶石。它是我被衛兵發現時手中握著的東西、是聯繫我與血親的唯一線索、也是我的魔墜石。

魔墜石是施展魔法必要的媒介,它負責把身體裡的精神力轉變成法力,沒有它,一個魔法師就算再強都派不上用場。

不過對我這樣的女巫來說,有沒有魔墜石大概差不了多少吧……

『噗唦──』

突然間,一包類似泥漿的東西從天上掉下來,分毫不差地砸到我臉上。

「哈哈哈哈!」

「你們看她的白痴模樣,太搞笑了!」

「都已經被這樣玩多少次了,還不懂得要時時張開防禦嗎?啊,我忘了,她這麼弱,當然連最基本的防護都開不出來啦!」

周圍馬上傳來惡毒的嘲笑聲。

我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手擦去眼睛周圍的泥漿,還好我有多放幾套制服在學校……應該不會連置物櫃都遭到那些傢伙的毒手吧?

「那些人真是太可惡了。」莉莎握緊拳頭,很想替我抱不平,可惜她也無能為力。

「離上課還有段時間,等會去廁所洗掉吧。」凱爾遞出一條手帕,看他鏡框後下垂的眼簾,我知道他跟莉莎一樣生氣,但我們都做不了什麼。

抬頭看著蓋得像皇室居處的城堡,我踏進這個全世界最令我難受的地方。

──諾因登皇家學院。





__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_
於是這就是妹妹的Part 1!
為了不要讓世界觀太麻煩,關於魔界的各種詳細會等伊克斯到了魔界再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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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1 11:37: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夢迴中的他與她 節四


「揮動你們的魔杖,並將蠟燭擺到第十二星位,如此整個流程便算完成。」教授在講台上唸著魔法的施行步驟,我們則在教室分配到的地板範圍進行操作,「做好的把魔杖收起來,我會下去驗收。」

這堂課是儀式魔法,教導學生透過道具施行儀式來改變或測知一些狀況。塔羅牌等卡牌魔法也算是其中一種,那是莉莎的強項。

「莉莎•卡特,妳不要以為卡牌分數好一點就能挽救妳的整個儀式成績!」

──那是莉莎的強項,僅限於卡牌,而我們現在在做的是蠟燭魔法。

教授在記錄簿上用力打了個叉叉,動作大到全班都看得清楚,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看完莉莎的成品之後,接著往我這邊移動。我低頭等著他的責罵,卻看見他的腳若無其事地經過我,直接開始評另一邊的同學的成品。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口詢問,教授就先出聲了。他語調冷淡得問:「妳怎麼還在這裡?」

我仍盯著地板看。

「那個凱爾都知道該放棄這門他沒有天份的課,妳呢?不知好歹也要有個限度。我一向認為儀式魔法是所有魔法中最需要耐心的項目,因為成果大多不是馬上就能表現出來,但我認為我已經給妳足夠耐心了,伊琳•凡亞。」頭頂上傳來筆尖在紙上狠狠劃過兩次的聲音,我知道,那是在把我的名字劃掉:「妳明天不用來上這堂課了,東西收一收。」

教室內爆出狂笑。

我默默收拾道具,什麼話都沒說。

正確來講,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斯古教授真的很過份!一個老師怎麼能這樣……」午休時間,在前往食堂的路上,莉莎不斷唸著教授的不是。

「算了吧,反正他不是唯一一個對我這樣的教授。」我安撫道,事實上,大部分的教授都沒給我好臉色看,當場把我踢出教室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可是這麼一來,妳修的學分就不夠了,不是嗎?」凱爾擔心地問。

「我會再想辦法的,應該還是有我可以修的課才對。」我邊說邊推開食堂的大門──

『噗唦!』

又是一袋泥漿打到臉上。

「還是泥漿適合妳,哈哈哈!」

「早上怎麼這麼快就洗掉了,不好玩。」

「泥漿跟妳那對像毒藥一樣的噁爛綠眼真合啊!」

「你們這些傢伙──」莉莎看起來已經忍無可忍,掏出懷中的卡牌和魔杖就要衝出去,好在凱爾及時抓住她。

「莉莎,不要做傻事,食堂裡還有教授。」

「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些傢伙惡作劇,你叫我還怎麼當他們是教授!?」她氣呼呼地說,但總算是放下手中的武器。

「我先去廁所把這些洗乾淨,莉莎就拜託你拉好了。」我拍拍凱爾的肩膀,轉身走出食堂。





__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__
於是這節仍然繼續講著霸凌((茶
魔界是一個以魔法定義一切的世界,不會魔法任何人都看不起你
晚上會更新第五節,大概會比較溫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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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4-8-21 21:50: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夢迴中的他與她  節五


滴答、滴答。

水珠順著我的紅髮滑落,落到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我跪著低下頭,與自己的雙眼對望:「像毒藥一樣的綠眼睛……嗎?」

「我聽說食堂發生的事,就猜妳會在這裡。」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不用回頭就能知道是誰。

「羅修教授,我為什麼會做為女巫而出生呢?」如果能像伊克斯一樣被放在創界就好了,說不定去當殺手也好過待在這裡。他的訓練過程雖然殘忍,最起碼他的努力是受到肯定的。

「我說過,我相信生命中的每個走向都有它的意義。」他將手放到我肩上,「伊琳,回答我,這個房間是什麼?」

「是祭祀鳳凰女神的祝禱室。」

「懺悔的時候要低頭,祝禱的時候呢?」

我知道他的用意,於是沒有回答便抬起頭,正好對上祭台上那尊雙眼鑲了紅寶石的鳳凰神像。這個祝禱室已經很寬闊,長椅放了一排又一排,神像張開的羽翼還能幾乎遮住它背後的彩繪玻璃牆,從這個角度仰視有些可怕。

鳳凰女神是五百年前救了這個諾因登王國,封印魔王好讓魔界擺脫惡魔族掌控的英雄。但是她的畫像幾乎沒有留下來,所以眾人都以代表她家族的火鳳凰為敬拜對象。

「不管生活有多少困難,只要抬頭向前走,就有可能碰到轉機,低頭止步事情只會永遠留在那個狀況。」羅修教授扶我站起身子,「來吧,伊琳,午休時間快要結束了,把頭髮擦乾後快去吃點東西吧,下午還有很多課等著妳。」

羅修教授負責魔法基礎理論,這堂課不太需要魔法,不過內容很艱深又死板,我在這堂課上的成績自然跟其他科目沒差多少,教授卻沒有像其他老師那樣看不起我,總是給予很多鼓勵。

用制服的斗篷擦去淚水,我跟著教授離開祝禱室。





放學後,我都先到莉莎家跟她一起解決部分作業,直到爸媽差不多快下班了才回家。

「伊琳,今天晚餐想吃什麼呢?」媽媽把護衛隊的裝束脫下後柔聲問道。

「家裡有什麼就吃什麼吧!」我通常是不會有意見的,但媽媽就是習慣先問過我或爸爸才下廚。

一般家庭都是用魔法做菜,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就完成一頓。媽媽考量到我對魔法的感受,除了點火之外幾乎都是親手料理食材,我沒有要趕作業的話也會幫忙。

晚餐時間就是我們家分享今日各種大小事的時候,爸媽所在的護衛隊偶爾會有趣事發生,我總是聽得很開心。

至於我在學校被惡作劇的事,我不會刻意隱瞞,畢竟他們也清楚沒什麼魔法能力的人在魔界的處境,沒有被欺負才奇怪。我盡量避重就輕地講,有時真的受不了也會在他們面前哭出來。爸媽會靜靜地聽,說些溫柔的話安慰我,或者讓我在他們懷裡痛哭一場。

我想,我之所以還能每天昂首闊步地去上學,就是因為有爸媽、莉莎、凱爾和羅修教授。

還有伊克斯,每次我面臨惡作劇,總會想起他那些可怕的訓練過程和暗殺經歷。面對痛苦和生死交錯的瞬間,他從來不會抱怨,一直是那樣冷靜又堅強。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到魔界呢?

今晚也能夢見你嗎……





_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
所謂人活著需要理由((笑
第一章到這裡結束,下節開始是伊克斯的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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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8-23 11:41:1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對視之際  節一




與米榭對談之後,那個人真的沒再給過任務,讓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知道所謂的「清閒」是什麼感覺。

當然也不是真的什麼該做的事都沒有,我難得留在總部,組織的教官不斷找我去給菜鳥做技術指導,但我並沒有受過任何關於教育的訓練。最後我對他們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教人,除非找活的目標讓我示範。」然後就再也沒有人來打擾我了,總部自然是沒有多餘的人可以讓我做教材。

就這樣度過幾天,那個人說要派一位老師給我,讓我學習魔界的語言。

「我已經會了。」我以魔界語對著他說,他挑起一邊眉,並沒有特別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怎麼學會的?」

「我不知道,應該是一直都會。」早在第一次夢見伊琳,我就能聽懂他們全部的對話,完全沒有經歷過學習或是嘗試理解的過程,甚至還沒馬上意識到他們在使用我未曾用過的語言。

文字的部分,倒真的是透過伊琳的書學的就是了。

「那裡的孩子天生就具備這種能力嗎?」他喃喃自語,「無論如何,這樣省去很多時間,你明天就前往魔界。」

「是。」





我的行李很簡便,不需要特別整理,只是幾件衣服、匕首和其他暗器。我有點擔心去了那邊暗器會不夠用,伊琳的世界幾乎沒有人在使用普通武器,不過這點還是交給組織處理好了。至於隱形眼鏡,我用的是永久型,除了眼睛上戴著的另外再準備幾副備用就好。

那個人帶我回到暗房,米榭就在那裡等我們──不是在鏡子裡,是真的站在那裡。

沒有鏡子的遮蔽,我發現他長得不太像人類,他的耳朵是尖的,瞳孔像是蛇一樣細,頭顱兩側隱約能看見像是角的東西。

根據伊琳的學校教科書,他應該是魔法師的敵人,所謂的惡魔族。

「仔細一看這小子長得還挺中性的,到了那邊可別跟奇怪的人走啊。」米榭口氣揶揄地說,然後指示我們在鏡子前站好,他自己則站在我們與鏡子之間,用尖銳的指甲在玻璃表面劃了個倒五芒星。

光芒填滿整個暗房,短時間內我什麼都看不見,雙腳似乎也有一瞬間沒踩著地面,唯一能感覺到的,是那個人放在我肩上的手。

當視覺再度恢復,我們來到一個骯髒陰暗的房間,角落堆著些木箱和雜物,不難猜到這裡是儲藏室之類的地方。

「你把鏡子的位置移動到這裡?」那個人挑眉問道。

「可不是嗎?瓦倫,你也不會想要在魔王城堡裡現身吧?」米榭聳聳肩,對著天花板彈指,梯子馬上出現在房間中央,上頭也多了個門板:「這上面是我名下的酒館,比較方便行事。」

瓦倫不是那個人的真名,他經常在更換名字,真名也只有在我還小的時候告訴過我一次。既然他在這個世界是用「瓦倫」來稱呼自己,我理應這麼稱呼他。

我們爬上梯子,上面果然是座酒館,裝潢看起來相當復古,很多外貌特徵各異的惡魔族手上拿著飲料大聲叫囂,因為場面太混亂,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從下面爬上來。

「先到我在這的房間來,我幫你……是叫伊克斯來著吧?看看你到底有幾成魔法能力。」米榭帶我們走上另一道樓梯,二樓沒有任何人在,只有幾個房間,裡面有各種由貴金屬製成的奢華傢俱。

他讓瓦倫在銀色的椅子上坐下後隨便指了塊地板要我坐,並從某個金色櫃子中取出小巧的玻璃瓶,瓶內裝有鮮紅色的液體──那些是血。

「我不知道你有的是惡魔族血緣還是那些魔法師的血緣,不過這個基礎的黑魔法是任何人都可以施展的,也不必靠魔杖或笨巫師用的魔墜石。」他將血倒在我前方的地板上,畫出包著五芒星的圓形,最後把一根蠟燭擺在五芒星中央,「這是魔物的血,蠟燭也是刻有符紋的,大體上是用你個人的魔法能力去把血代表的『生命』轉成魔火……」

他講解到一半,瓦倫發出冷笑:「嗤,你這個地位的人物竟然在對小孩子講解魔法。」

「……總之,你只要跟著我唸這句咒語來代替魔杖發動魔法就好。」米榭沒有理會瓦倫:「『浮瓦科』,你唸唸看。」

我照著他說的重複一遍。

「不是這麼沒感情的唸法,加點想法進去,看著那根蠟燭,想像它燒起來的樣子。」

我遵照指示看向蠟燭,不過「加點想法」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地重唸了一遍:「浮瓦科。」

那些血液突然離開地面,在燭芯上方聚成一團後發出微弱的光芒,化為渺小的火燭,燃燒沒幾秒就熄滅了。

「這代表什麼?」瓦倫走了過來,打趣地看著正飄著黑煙的燭芯。

「這代表他的魔法能力不怎麼樣,很弱,照理來講應該要再多燒一陣子的。」米榭搖搖頭:「你還是把他當成一般殺手用就好,這種傢伙在魔界混不下去的。」

殺手的世界同樣是講求實力,弱者就是死,所以我對這種情況並不陌生。

我想起伊琳的處境,她現在也因為這個原因被欺負著嗎?

「不,我已經決定要讓他待在魔界了,剩下的問題我會讓另一個同夥去煩惱。」瓦倫說道,我看不出他對於這個結果到底有沒有感到失望。

「你又要我送你去魔法師那邊?」聞言,米榭皺起眉頭,露出一臉嫌惡。

「可以利用的都是夥伴。」他把這句話當成自己的殺手信條,「請跟天尼說我們入夜後會到。」

「也罷,那個傢伙真的很有用處。」米榭揮動右手,蠟燭眨眼間消失。


我們在酒館的二樓等到晚上,期間一步都沒有踏出去過。黃昏的時候米榭派人送食物來,只是很簡單的麵包、肉和濃湯,食材是不是和我的世界一樣就不得而知了。

用完餐,差不多是動身的時候,我們跟著惡魔走上酒館三樓,上面沒有隔間,寬闊的地板上刻著巨大的魔法陣,複雜的符紋繞了一圈又一圈。

「這麼長遠的距離傳送,還要突破諾因登的防護,要不是有天尼那傢伙在裡應外合根本不可能辦到。」他邊說邊把魔物的血潑在法陣上。

「你們這樣豈不能隨意進攻諾因登了?還需要跟我們合作?」瓦倫皺起眉頭。

「開玩笑,要不是你是人類,那小子是未成年且魔法能力低下,不然憑這個還傳不過去。進攻?直接派大軍殺到諾因登的防護邊還比這容易!」米榭氣呼呼地放下已經全空的玻璃瓶:「希望送你們過去是值得的,這可會耗費我大半法力。」

「會值得的,只要你按照約定給付相應的報酬,還有……」瓦倫和我站到魔法陣的中央,「這孩子的表現。」

「哼,我倒要看看幾乎沒有魔法能力的小鬼頭要如何在這裡有什麼表現。」他從懷裡抽出一根粗糙的魔杖:「一路順風,瓦倫。」

他開口朗誦冗長的咒語,就像我們來到這裡時一樣,強烈的白光遮蔽視線,直到周圍的景物被替換。





__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_
說實在的筆者覺得這段沒有重點......不過,字數眼看就要爆了還是先發吧
這篇文目前已經超過一萬字了,還是沒有講到開頭最重要的轉折......爆字這件事真的已經好久沒發生在筆者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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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4-8-23 21:25:5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雀兒 於 2014-8-23 21:52 編輯

第二章  對視之際  節二


光線消失,我們抵達類似之前酒館地下、沒有窗戶的石磚密室,地板上刻著和米榭那裡相似的魔法陣。

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很胖的男子,穿著白色系華麗衣裝,比米榭的更加奢華。他粗短的手指上戴滿戒指,其他飾物看上去也都價值不菲,大概是個愛慕虛榮的人。

「您可終於來了!」他張開雙臂,展現出熱切的樣子,蝴蝶袖隨之擺動。

「我們要你安排的事情都沒問題吧?天尼。」瓦倫問道,連招呼都沒打,對他的熱切不太領情。

「當然當然,他就是伊克斯吧?他的事我都安排好了,過幾天就能去上課,沒有問題!」天尼搓著手說,態度相當諂媚。

「即使他不會魔法?」

「只要說是從創界遠道而來學習魔界事物的珍貴訪客就好,這方面您完全不用擔心。」他走到我的面前來,對我伸出手:「你好啊,伊克斯,我是這個諾因登皇家學院的校長──天尼•斯特曼,你過不久就可以到我們這兒來了。」

諾因登皇家學院不就是伊琳的學校嗎?原本以為見到她的機會渺茫,結果居然能進入她的學校。我一面想著這件事,一面握手回應天尼。

「已經自稱校長了?」瓦倫冷冷得哼了聲:「你明明就是代理。」

「很快我就會成為正式了,很快。」他勾起奸詐的笑容:「他們都以為哥哥去幫國王辦事,不知道他早就落入惡魔族手中──」

我突然感覺到第四股氣息,那人本來隱藏得很好,大概還用魔法隱形起來,卻受到這句話影響而露出馬腳。我正想出聲時,瓦倫比我更快一步打斷天尼。

「是誰躲在角落?」他的聲音中帶著威脅,同時,我緊握住藏在衣物內的匕首。

天尼的表情不像是知道那裡還有第四個人,也就是說,他是竊聽者。

氣息開始移動,可能是想要逃走。瓦倫快速地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馬上帶著武器衝向目標,雖然看不見,但憑氣息和感覺還是能傷害到對方。

令我意外的是,目標竟然沒有做任何防護,匕首毫無阻礙地刺進他的身體裡,同時把他壓到牆邊。

魔法隨著這一次攻擊被解除,底下藏著的蒼老面容對我來講並不算陌生,他常常出現在伊琳的視野裡。

「羅修!?」天尼對此大驚失色:「你怎麼還在學校……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注意到你下午的行徑很古怪,放學後便在校內四處看看,發現這個地窖的魔力波動很不尋常。」他講話的聲音穩的出奇,我刺中的地方是腹側,就算不是有什麼重要器官的地方也該要有痛覺,刀子周圍的衣料早就被染上一片血紅,可見他有過人的意志力,「天辛校長會對你很失望的,他終其一生都效忠王室,你竟企圖與惡魔族合作……」

「住嘴!我這才是聰明的做法,天辛只是看不清局勢的老頭!」天尼惱羞成怒得大吼:「小子,給我殺了他!」

我沒有必要聽他的命令,於是我看向瓦倫。

「我不會一直待在這裡,等我回去以後,聽天尼的話行動。」他說,接著下達指令:「殺了他吧。」

聞言,我拔起插在羅修腹側的匕首,轉往心臟下刀。

「竟然教唆這麼小的孩子……毫不猶豫地殺人……」鮮血從他的嘴角滑下,這回聲音總算出現顫抖。深褐色的眼睛隔著鏡片移向我,氣若游絲地說:「你跟那孩子長得還真像呀……我或許就是因此才沒抱著戒心……吧?」

他吐出最後一口氣,死了。

我等待一會才取回匕首,心臟部位的出血量和腹側自然不能比。

「出去應該不會再撞見其他人吧?讓伊克斯全身是血的模樣被人看見可滅口不完喔,再說,這孩子在我們那裡的任務價碼很高的。」瓦倫問道,他顯然對天尼讓羅修有機會偷聽這件事不太高興。

「我、我保證不會再有人了,我會用魔法小心確認。」天尼連忙回應,「時間不早,先到我給你們準備的房間去放東西。關於你先前要求的資料,我也派人放在那裡了。」

「很好。」他總算露出滿意的表情:「午夜就讓這孩子去試身手。」

「今晚就要?會不會太趕?」

「生死的瞬間是沒有時間給你浪費的,天尼。」瓦倫慢條斯理地說,「午夜以前把所有必要的東西準備好。」

「是、是的。」天尼怯懦得看了他一眼才彈指召出密室的出入口。

我的視線停留在羅修的遺體上,然後,密室的門在我眼前關上。





__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__
終於寫到筆者想寫的部分之一了####
居然花了這麼多字才寫到這裡,靈感大神真是作弄人不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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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4-8-25 16:24: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對視之際  節三


天尼帶我們步出這有如古堡的學校,諾因登學院算是位在王城的郊區,但是正門緊鄰著城鎮部份,一出來就能看到石造地板兩旁羅列的木造房屋,有些屋子還亮著燈火,景色實在非常像歐洲。

離大門很近的地方有座占地不小的三層樓房舍,那是諾因登學院的宿舍,伊琳的好友凱爾就是住在那裡,她和莉莎總是先去找他,三個人再一起進校門。

「我有另外給伊克斯安排上學時住的房間,但今晚請兩人先在此將就吧。」走過最前方的會客廳到達一樓內側的迴廊,天尼開了最靠近會客廳的房門,「資料在左邊的書桌上。」

房間是很典型的學生宿舍,左右各有一張床、書桌和衣櫃,中間有扇窗面對中庭,但外面太黑了看不到什麼東西。

瓦倫拿起書桌上的紙張:「看起來很妥當。」

「右邊桌上那個是我用魔法加持過的道具,可以破除一般人在自己住家上施加的防護,它本身也能防禦魔法攻擊。斗篷則是讓你藏住面貌用。」我走向天尼說的地方,書桌上果真擺著一枚鑲有黑石的戒指和斗篷。

「很好,你戴著它去把上面說的任務目標殺掉,地圖也附在裡面了。」瓦倫把紙張遞給我。

我簡略地閱讀資料,這兩個人不是……我抿了抿嘴唇。

「太有正義感的人就是會惹上殺身之禍,哼。」天尼不屑地說,「真的不用我再派人跟他去?對方是真正的女巫和巫師,跟創界的人類天差地遠。」

「這樣就不算測試他的實力了,再說,他一個人的辦事效率是和人合作時的十倍,多個人只是拖他後腳。」瓦倫坐到床鋪上,翹起腳來:「我在這等你結束任務,如果你成功,我明天就回去。」

「如果不成功呢?」天尼問道,我不確定他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還是害怕瓦倫停留更久。

「不會有那個可能性……對吧?」瓦倫看著我說,我沒有回應,直接拿起斗篷離開宿舍。





現在時間接近午夜,街道上自然不會有人,魔界似乎也沒有路燈這樣東西,一切都既黑暗又沉靜。我並沒有帶著天尼給的地圖便知道該往哪邊走,這幾條街我幾乎都走過……應該說,伊琳幾乎都走過。

目標的房子離學校並不是太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那是座小小的兩層木屋,就座落在街角,門邊有幾盆女主人出於興趣栽種的螢光花朵,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紅色光芒。

我把戴著戒指的手靠近門把,幾條符紋立刻從黑石裡竄進鎖孔,破解這個房子的防禦。幾秒鐘後,門自己微微地打開了。

一般來說,防禦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解除,不然這裡作為一個家實在太危險,就像生活在都市卻沒裝保全系統。雖說是強盛國家的王城,治安還是沒有那麼完好,否則也不會需要護衛隊這個組織。想必製作這枚戒指的天尼魔法能力不是太低。

盡量無聲地推開門扉,正要走進去的時候,我的右手如同被看不見的障礙阻擋,怎麼樣也進不來。掙扎一翻,我發現真正無法進入室內的是那枚戒指,我一個用力,它便碎裂開來。

我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失去能夠替我防禦魔法攻擊的道具代表我得完全避免與目標起正面衝突,我沒有勝過魔法的把握。幸好,這個時間目標應該正在睡覺,只要保持安靜就沒有問題。

拿出小型手電筒並輕手輕腳地走上樓,這個家的男主人在家裡設有幾個防竊盜的陷阱,不過全都被我避開,非常順利得進入主臥房。

男主人與女主人在床上睡得正香,這只不過是他們經歷過整天勞累後一個普通的夜,怎能料想到會有刺客闖入?

我先由男主人下手,要是在過程中驚醒女主人,起碼女人是比男人容易對付些的。我拿起小刀,直接刺進他的心臟部位,以防萬一又快速用另一把小刀挑斷他的手筋,讓他沒辦法醒來馬上施魔法。

不過,他沒有醒來,再也不會醒了。女主人也被以差不多的手法終結生命。

對著兩具屍體,我呼出一口氣,這大概是我殺人的時候抱著最多雜念的一次,初次動手時都沒有這樣。

我走出主臥,仍然避免發出任何聲音──資料上寫著全家殺掉,我還有一個目標。

潛入這個臥房同樣沒有任何困難,我很快便站到目標的床邊,舉起匕首,隨時可以下刀。

但,我辦不到。

這是十年來我最大也是唯一一次遲疑。

就在這幾秒的停頓間,目標張開那雙晶瑩的綠眼。

伊琳•凡亞看著我,淚水像是永遠不會停止一樣,不斷湧出。






________以下筆者廢言_________
終於寫到這邊了噢噢噢--
筆者表示為了寫這節喪心病狂地不斷查資料,關鍵字是「馬上死亡」、「殺人手法」、「心臟被捅之後多久會死」
下節開始是伊琳的回合,她的反應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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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4-8-27 16:21:4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對視之際  節四





透過「夢境」,我看著伊克斯殺死爸爸,然後再殺死媽媽,那份真實感猶如罪行是經由我的雙手犯下,而我連從夢中醒來都辦不到。

我好希望、好希望那只是個普通的惡夢。

但現實是,當我睜開雙眼,看到的是那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茫然地看著我,手上還舉著那把翠綠色的凶器。我曾想過很多次見到伊克斯的話該是怎麼樣的場景,不過,怎麼樣也不該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我們對視了多久,可能只有五分鐘,也可能是五個小時。然後,他放下了匕首,從窗戶離去。

為什麼沒有殺死我?

我看過很多次,他殺人從來不會猶豫的,由病重在床的老人到手無寸鐵的嬰孩,只要上司指令,他動手時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為什麼,唯獨把我留下來……

蜷曲起身子,我嘗試熬過這漫長的夜。





隔天,護衛隊的人發現爸媽沒有去上班,來敲家裡的門發現無人回應便用魔法破門而入,然後發現他們死亡的事實,現在家裡都是前來調查的隊員。

那時我當然還待在家,但是我動不了,四肢如同被鐵鍊綑綁,完全無法動彈。如果要下樓開門就要經過爸媽的房間,那樣就有可能會看到、看到──

「不要!!」我把臉埋進掌中,仍不想接受現實。

「我明白,伊琳。」某個人拍拍我的背,他是羅伊威爾,護衛隊的副隊長,我在各種場合看過他很多次,「平時感情這麼好的夫妻,突然因為吵架而殺死對方,子女一時之間必定無法接受。」

當然不可能接受……等等,他說什麼?

「傷口不是魔法造成的呢,大概是爭執時隨手拿起利器,畢竟物理攻擊比較好洩恨嘛──唉,他們都是好隊員,真是遺憾。」他用惋惜的語氣說道,對我擺出某個表情。

我認得那種表情。

我在學校時常被惡作劇,其中有許多次是在教授們面前發生,他們大多會叫我別在意,說我只是運氣不好才會碰上這些意外──眼睜睜地指稱明顯是人為的事件為意外。而他們在幫欺負人的同學圓場時,總是擺出同一個表情。

噁心的、令人作嘔的,想要掩蓋真相的表情。

他是敵人。這個判斷立刻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抬頭看向房外,護衛隊的隊員仍在來去走動,我幾乎每個人都看過,有些叔叔阿姨給我起過「小伊琳、琳琳」等暱稱,有些人在過年過節時給過我糖果餅乾,他們大部分是爸媽的朋友、夥伴,包含眼前這位羅伊威爾。

這之中,有多少人是可信的?

我不知道。

或許一個也沒有。


幸好那天是學校假日,我不必特地請假。不過隔天上學一定很精彩,在諾因登王城裡,新聞一向傳得很快,那些人又平白多出一件可以拿來嘲笑我、讓我難過的事情。

莉莎的父母慷慨地接受我的暫居,但我不想麻煩他們,大概會盡快申請學校宿舍,即便這樣可能會讓我晚上連安睡都沒辦法。

「伊琳……」莉莎見到我時,只是給我擁抱。護衛隊員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安慰、打氣,全都比不上這簡單的舉動。

她沒有逼我說出自己的感覺,沒有問我來龍去脈,沒有表達任何同情,僅僅是陪我一起難過,這樣就夠了。

我沒告訴他們伊克斯是殺手,所以這次也不會說出伊克斯是兇手的事,反正她和凱爾也不可能碰見他。

我原本是這麼相信的。


第二天,果不其然,我還沒到學校就已經收到整路的冷嘲熱諷,他們說我這樣沒有魔法能力的孩子會給父母帶來厄運,說爸媽是被我害死的。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我帶著厄運的傳聞抑制住惡作劇的數量,敢接近我的人一下少很多,只能站遠遠的對我身上發生過的事大嚼舌根。

「他們──!」

「冷靜,莉莎,我們只要像往常一樣別管就好,他們說什麼都別聽!」凱爾拚命抓住莉莎的斗篷,事實上他的力氣比她小多了,但莉莎總不會認真去掙脫,「妳這樣反而是正中他們的下懷!伊琳肯定是最難受的人,她都沒出聲了,妳這麼激動做什麼?」

聞言,莉莎放軟手腳,擔心地看著我。

「我沒事,真的。」我不會相信這些,爸媽從小就教導我,記錄上那些沒有魔法能力的人所帶來的災禍全都是胡謅的,再不然就是被嫁禍,一個都不要相信。

他們不在了,不代表他們說的話就會失準。

「走慢點吧,今天有學生集會,我們最後再進去比較好。」凱爾說道。

學校每隔兩周會集合全校師生到大堂去宣佈重要事項,大堂就像放大版的女神祝禱室,同樣擺著好幾排座位,最前方的講台後也有尺寸比較小的鳳凰神像,我常常在想他們為什麼不乾脆把大堂和祝禱室的功能合併。

我們在最後一排入座,集會很快便開始。

司儀指揮全體唸了段向女神祈福的話,以及校訓「榮耀由心發」之後,輪到天尼代理校長說話。我並不是很喜歡這個代理校長,他在學校裡老是擺著統治者至高無上的態度,對師生一律抱持鄙視,就連資深的羅修教授都不放在眼裡。

說到這個,我在大堂裡沒見到羅修教授,他今天請假嗎?

「咳嗯,我這裡有個壞消息和好消息要告訴大家。」他清清喉嚨,「先說壞消息,各位應該都發現我們敬愛的羅修教授今天沒有出席。在此,我要很遺憾地通知各位師生:羅修•帝齊教授昨晚被發現在自己家中過世,原因是魔法失誤。作為魔法基礎理論的教師,他似乎想嘗試理論上可行的複雜魔法,但實驗卻不幸失敗,讓我們向他對研究的熱誠致敬,同時致上深切的哀悼,請全員默哀一分鐘。」

我的心在下沉。

羅修教授也……死了?

「接下來,讓我們宣佈好消息。」天尼代理校長拍拍雙手,勾起笑容,剛剛的悲傷表情像是幻影一樣,「我們很榮幸接待一位遠從創界來到這裡學習魔界文化的貴客,這段期間他將成為各位的同學或學生,他自然不會魔法,但我們作為地主可要好好善待他。上台來吧!」

我看著那個身影慢慢踏上講台,瞳孔緊縮起來。

「他的名字是伊克斯•馬爾斯特,請各位拍手歡迎他!」





______以下筆者後記區_______
很想讓伊琳心中出現更多代表悲傷、失去的情緒字眼與敘述啊!
奈何各種事件接連發生、攻擊她的心,讓她沒有時間沉浸在那種情緒裡
伊克斯因為做了殺手,從一開始就不像十三歲男孩了,這下連伊琳都要開始不像十三歲女孩了,抓這樣的心境實在很有難度,但是也很有挑戰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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