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華】火焰之子ˋ4/1更新 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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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不可貌相


        「雪，慢點。」小龍輕拍了下身下的白色疾獸，輕聲斥道。
        白獸發出了一串像是不滿的呼嚕聲，牠最討厭的事除了睡覺被打擾，就是奔跑要放慢速度了，儘管如此牠仍舊沒有違抗主人的命令，順著其意將速度漸漸降低。
        「還好嗎？」小龍越騎越慢，落到了公華身旁。
        「嗯。」公華點點頭，其實他很高興對方終於慢下來了，那隻白獸的速度簡直快的不可思議，若不是他們一黑一白的配色實在顯眼，他恐怕早就跟丟了。
        藤蔓的速度絕對不慢，就算是擅長騎術的旦亞人，他的速度也能和那些獸追平，但眼前這通體雪白的獸實在是……用流星來形容都不為過。
        快到只剩殘影，只能勉強用肉眼捕捉到一團白色的影子，即使遇上溪流或斷層也是毫不停頓的一躍而過，簡直是在飛而不是在奔跑。
        而且從出發到現在那誇張的速度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有越來越快的趨勢，他只能鼓足全力盡力跟上，好在方才小龍總算是緩了下有要等他的意思。
        「我沒事，倒是妳，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嗎？」公華轉過頭，看了看小龍蒼白如紙的臉，關心地問。
        「？」小龍一愣，不明白公華指的是什麼。
        「妳的臉色不太好，是來到君得後就一直這樣了？」
        「……」小龍頓了頓，低著頭摸著自己的長髮，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其實，這算狀況最好的了。」
        「什麼？──」
        「所以我現在看起來還是很虛弱？」小龍看著公華，難得帶了點認真的表情問，「太瘦嗎？所以我還是該再多吃一點？」
        「呃，嗯！」公華還來不及思索那句「算狀況最好的」是什麼意思，對方就突然問了一串問題，而且有些熱切的注視著他，一臉很想知道答案。
        「怎麼了嗎？」
        小龍搖了搖頭，也不管公華聽不聽的懂，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要是能像你一樣就好了，這樣也不會老是讓傑利爾擔心我。」
        又是那傑利爾？公華可真有點好奇了這兩個人的關係了，只要一說到那個孩子，小龍原本死氣沉沉的臉就會微微露出笑容，整個人突然精神奕奕了起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是怎麼讓一個幾百歲的實身靈如此在意？
        雖然有些好奇，但小龍的思維本來就異於常人，這麼想好像又沒有這麼奇怪了。

※

        「喂喂，不會吧……這兩個怎麼又不見了？」安東有些無言的看著兩個空空的床位。
        小鬼頭和隊長……感覺是個可怕的組合啊……
        「不知道，先等等看吧，公華應該也快回來了。」文特聳聳肩，看向了窗外。
        「快回來了喔，我感覺得到，公華正往這邊過來……不過他的速度還真快呢，不知道在趕什麼？」夏蘭有些奇怪的偏了偏頭。
        說完，夏蘭轉過身，往三葉那探了探頭，問：「怎麼樣，冰清？有進展嗎？」
        「完全──不行啊……」藍髮女葉大大的嘆了口氣，將腿上的巨書一把推開，整個人大字型的向後倒在床上，細緻唯美的臉孔佈滿了無奈與不甘，        「根本看不懂……果然沒有緋葉就是不行嗎？」
        「冰清妳還真是有毅力啊……我早就放棄了。」整個人蜷成一團像顆繭的炎兒從被窩裡悶悶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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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兒別洩氣啦，等緋葉回來再問問她吧？不過緋葉也真厲害啊，這麼小就看的懂這麼難的書……東凝文森凜也是，不過不知道他幾歲了？」紅岩伸手拍了拍妹妹的頭，將冰清拋到一旁的書翻了翻。
「        東凝文森凜……啊！對啊！我們直接去問他就行啦！何必在這邊苦等緋葉回來呢？」原本攤在床上意志消沉的冰清跳了起來，興致高昂的叫著，「走吧！紅岩、炎兒，我們現在就過去找他──夏蘭要不要也一起來？我們昨天看到他還會鏈靈藥喔！」
        「不要啦──冰清我才不要去找那個討厭鬼，我要睡覺──」炎兒邊抗議邊被冰清無視哀嚎的拉了起來。
        「走啦，炎兒，妳已經睡的夠多了──難道妳不想成為厲害的靈使嗎？」
        「可是那個東凝文森凜又不是靈使，而且我們看了那麼久，整本書連個筆記都沒有，白的像新的一樣，搞不好他也沒讀過啊──」
        「別這麼說嘛，就算不是靈使，但他知道那麼多東西，一定也能給點建議啊！再說或許他只是不想做筆記而已──走啦走啦──」冰清一手拉著滿臉寫著「我不要」的炎兒，一手抱著古文法大全，興沖沖的快步走向門外，眼睛閃閃發亮，像是要去買新玩具的小孩。
        「只要一扯上書和文學那類的，冰清就會變成那個樣子呢。」紅岩無奈的笑了笑，和夏蘭一葉一花的跟在後頭，同時回頭和文特安東喊了聲：「那我們先過去了，緋葉如果回來了，替我們和她說一聲喔。」


        「東凝文森凜？」漪眉一挑，露出了個奇怪的表情，「那是誰啊？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啊？」
        「怎麼會？就是那個紅色頭髮的男生啊！昨天晚上我們不是才見過面嗎？」冰清瞪大了眼，不明白漪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拉著兩葉一花迫不及待的衝到了雷茲兄弟武器鋪，一心只想趕快弄懂書中的內容，怎知一問之下居然得到了「沒這個人」這出乎意料的回覆。
        此刻還是晨光熹微的大清早，店家都還在做著準備工作，但漪透過玻璃帷幕，看見了店外有幾張熟悉的面孔晃了晃，便主動招呼了他們。只見一個女葉神采飛揚的衝到了他面前，後頭還跟了幾個昨晚來過的客人，說是要找什麼「東凝文森凜」。
        這啥鬼名字？他可是聽都沒聽過啊，但面前幾個以誠實出名的葉族卻一副煞有其人的樣子，弄的他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總算在方才那句「紅色頭髮的男生」找到了關鍵字。
        「紅色頭髮……妳說的不會是那個臭小子吧？他叫傑利爾，不是什麼東凝文森凜。」漪有些好笑的看了看眼前一臉錯愕的幾人，然後指了指樓上，「我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但如果還在的話，他通常會待在法杖展示區的二樓樓梯右轉第一個房間──唔，要我帶你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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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不用了，如果是那裡，他昨天就帶我們上去過了，我們知道怎麼走，謝謝你！」冰清忙不迭的道了謝，轉頭就要向二樓奔去，結果差點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
        「小心啊，冒失鬼──呃，妳是……昨天晚上來過的……？」冰清定睛一看來人，是張才剛見過的臉孔，雙胞胎哥哥漣。
        昨晚漣趕著帶公華去見師父，對其他一同前來的席夏團員並沒有多加了解，但匆匆瞥過一眼時，還是對幾個相貌出眾的葉有了點印象。
        「啊，對不起──」
        冰清連忙道歉，漣只是搖搖頭表示不在意，然後有些好奇的問了句：「你們一大清早的來這裡做什麼？如果是要找你們的公花，他昨天留在那跟師父聊了一下，所以會比我晚回來，現在應該快到了。」
        「她說要找那個小子啦。」冰清還沒說話，漪在後頭已經幫她回答了。
        「妳找傑利爾？可是他現在不在了喔，我剛剛下來看到他房間是空的。」
        「诶？是喔……那、那請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冰清大失所望，但仍不放棄詢問。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耶，抱歉。因為他就是這樣來來去去的，通常都是過個夜或拿些東西給我們就走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下次來會是什麼時候……請問是有什麼事嗎？要不要等他回來我在幫妳轉達。」這倒是實話，雖說認識對方有了一年左右，但他們對傑利爾的動向真的完全無法掌握。
        除了這點，傑利爾每次來的時間都很奇怪，像是大半夜或凌晨，有幾次他們甚至是看到對方在桌上留下的字條，才知道傑利爾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後來了又走了。
        「沒關係，不用了，我只是想來向他問問書上的內容，如果他不在就算了，謝謝你們。」聞言，冰清打算放棄了，畢竟也不是非對方不可，這麼快過來只是她因為想盡快知道答案。
        「書上的內容？」漣看了看冰清手中抱著的文法大全，有些奇怪的問：「這不是靈使看的書嗎？傑利爾是很強的靈士，但他不是靈使，妳問他他應該也不知道吧？」
        「那小子好像還是鏈靈師吧？」漪走上前補了一句，又說，「不過他最近倒是滿常來的，說不定等等就回來了，你們要不要去他的房間等等看？」

        ※

        緋葉有些失望的走出公會，入境方法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難找，難道就只能用那個方法了嗎？她抬起了頭，看向公會門口前的告示板，貼了一張大大的宣傳單──
        風華演武　
        四年一度最強冒險團爭霸賽開鑼了！！　
        ……
        ……
        風華演武是君得大陸每四年定期舉行的大型活動，目的是選出全君得的第一公會和最強冒險團，每個公會可以派出三到五支的冒險團參賽，以多項不定的方式進行淘汰賽，進而選出冠軍。
        贏得冠軍的隊伍不僅可以獲得高額獎金和稀有獎品，同時也是項極高的榮譽，不僅可以為自己的國家和公會爭光，打響了名氣後，也會有許多高等的委託任務跟著來……
        君得的冒險公會十分盛行，風華演武根本是所有好武之人大展身手的最佳舞台！
        這些都不是緋葉在意的事，她對哪隊會成為最強冒險團一點興趣也沒有──什麼第一公會，什麼最強冒險團，在許多焰之國的貴族眼中，根本是宛若兒戲的扮家家酒，因為他們幾乎都是能夠一人出戰一支百人大隊的高階靈使。
        吸引了她注意力的是，宣傳單的最後一行。
        本年主辦國：焰之國　
        舉辦地點：王都　弗奧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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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貼一張緋葉老哥 這張算是安德烈小時後的樣子吧(8,9歲左右)
之前那張算是15,16的樣子
本兔今天上英文課時隨手畫的(上課不認真#) 所以有點草 請多見諒O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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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毫無疑問是個大好機會，屆時會有許許多多的冒險團進入焰之國，要是能夠趁著人潮最多的尖峰時刻混進去，想必會比自己獨身前往要輕鬆的多。
        緋葉當然沒打算一入境就開始行動，風華演武是全大陸性的經典盛事，焰之國即便不熱衷也不會隨便應付，相反的，身為六國之首的第一強國，他們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把這場賽事辦的比任何一國都還要棒，還要精采。
        就算只是個遊戲，也要做到最好！這就是焰之國的行事風格。
        除了不願輸給任何人的好勝精神，風華演武同時也是個向他國耀武揚威、展現強大國力的契機，因此他們絕對會傾盡全力。
        此等盛大的活動，依照往例都是由十位殿下親自相迎──不，現在該是只剩八位了。
        殿下們親自相迎，肯定會有大批的守衛跟隨，除了避免公共場合中的危險，最主要是為了防範在五十年前的征戰中，被焰之國打的最慘的兩個國家──位居大陸中央的千林共和國，和君得東南側的雪之國。
        千林和雪可是跟焰有著歷經半個世紀也無法淡化的血海深仇，即便殿下們都是實力高強的靈使，也難保那兩個國家派來參賽的隊伍不會有什麼魚死網破的復仇行動。
        為了防範他們，這場賽事用上的守衛不會太少，但衛兵多，眼線一定更多。
        緋葉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可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想要再次進到弗奧拉斯可是難如登天，同時，若要藉著風華演武進到焰之國，就意味著，她要利用席夏……
        不，絕對不行！
        緋葉眉頭緊蹙，雜亂的思緒像荊棘般的纏繞著她，朝晨的陽光本應不刺目，她此時卻覺得陽光格外的討厭，照的她頭暈目眩，心中更加煩躁。
        咕嚕嚕……
        接連幾天沒好好進食，緋葉有些無言的看著自己的肚子發出抗議聲，隨著太陽漸漸升起，幾戶人家中開始飄出了早餐的香味，雖然味覺變得異於常人，但嗅覺依舊正常──甚至還有微微變好的跡象，但這點在此刻只是讓她的飢餓感變得更加強烈。
        「明明聞起來那麼香，怎麼就可以這麼難吃呢……？」緋葉一手捂著餓的叫個不停的肚子，邊低喃著邊慢慢向前走。
        好餓……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醒了，如果還沒，或許她可以去趟森林獵頭獸來吃，但就這樣瞞著他們，一直偷偷把食物吐掉好嗎？君得的物價比席宗貴上這麼多，這樣吐掉真的好浪費──
        「喂，小鬼！」正她在想東想西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緋葉猛然回頭，看見卡希正朝她走來，她一句話都還來不及沒說，對方已經來到了她面前先發了話。
        「小鬼，妳知道妳這樣到處亂跑我們很困擾嗎？」卡希挑了挑眉，語氣有些不悅，接著他微微彎下腰，用極低的音量說：「如果妳是想打聽風華演武的事好進到焰之國報仇，勸妳還是算了，除非妳的復仇是想一命換一命，殺了妳叔叔就了事。」
        聽到這話，緋葉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先驚嘆對方的洞察力，還是先反駁他的說法。
        「我──」
        咕嚕咕嚕嚕……
        兩人一陣無言，緋葉抬起了頭，吊著雙死魚眼看向卡希，「可以先讓我去吃點東西再來討論嗎？」
        「……」


        卡希站在森林深處，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瘦小的女孩將一隻成年的獸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肢解、燒烤、然後吞下肚子。
        動作熟練俐落，就像隻餓了幾十天的野獸，沒有任何猶豫，純粹是為了填飽肚子而進行獵殺。
        卡希有種錯覺，在他面前的是隻飢餓的野獸，而不是一個人類小女孩。
        另一方面，緋葉在進食的同時心裡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是想在吃東西的時後，順便和卡希討論剛才的話題，可是，當她獵捕到第一頭獸、鮮血的味道漫到她的鼻尖時，腦中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只剩一個清晰且強烈的念頭。
        好餓……
        一刀又一刀，身旁的靈刃不間斷的削下一片片的肉，緋葉知道自己應該吃慢點，但她卻慢不下來，先前壓抑的飢餓在此刻仿若宣洩的洪水，將她的理智蓋的一點不剩──
        喀鏘。
        飛舞不絕的靈刃碰到了硬物，停了下來，緋葉一愣，終於停下動作，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獸，不過一晃眼的時間，已被她吃到露出森森白骨。
        吃完了？
        她才停下一會兒，腦中的聲音便又喧囂了起來──
        不夠、不夠……還要更多、更多的──
        「妳是一個月沒吃東西了嗎？」卡希見緋葉吃得差不多了，走上前問。
        要說看了這景象還心如止水肯定是騙人的，卡希無法理解，先前這小鬼頭在餐館的時後還吃得慢吞吞的，怎麼現在連三分鐘都不用就把一頭成年的獸吃到只剩骨頭？
        「……」緋葉抹了抹嘴角，看向卡希，「我的食量其實很大，所以我自己從森林獵獸來吃就好了，君得的東西很貴，我不想花你們的錢。」
        這話半真半假，她的食量的確很大，只不過這似乎是黑印關係，而現在變得越來越明顯，緋葉只能希望她這麼說後，大家可以不要再花錢買東西給她吃。
        「所以妳之前根本沒吃飽是嗎？」
        「……嗯。」緋葉看了看森林深處，似乎還想去抓獸。
        她有點慶幸是卡希來找她，對方從剛剛到現在都沒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如果是炎兒他們或是其他人，緋葉覺得自己應該沒辦法在他們驚恐的表情下好好解釋。
        「很好，那妳現在就給我去吃個夠，之後我們的確沒辦法陪妳三不五時就來趟森林吃早餐。」察覺到緋葉意猶未盡的眼神，卡希很直接的說。
        聽到這話，緋葉訝異的看著卡希，對方的反應真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為對方還會再多問些什麼──
        「看什麼看？不要的話那現在就回去了。」卡希見緋葉沒有動作，冷冷的說了句。
        「要、要！」緋葉這才回過神，欣喜的說，「那，你在這裡等我，我一下就回來！」
        說才說完，她便運起黑印、鏈結了風靈，像隻兔子般輕快的跑走了，不出幾十秒，緋葉就回來了，肩上扛了隻比剛剛還大的獸，雙手各提了兩隻小獸，另外還用靈網包了一袋魚。
        「你要吃嗎？」緋葉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將手上一片烤好的肉，用靈刃插著遞向卡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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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快到了……公華在心裡長長的吁了口氣，看到樹林盡頭的城鎮時，他實在是很高興，自從二十多年前在戰場上與旦亞人廝殺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用盡全力的長時間操縱藤蔓了。
        「去你那？」小龍回過頭，望向公華問。
        「什麼？」太過專注於操縱藤蔓，一個小時下來，公華精神有些恍惚，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反射性的就答：「喔，好啊……先去我那……。」
        回答完，公華才真正意識到剛剛對方說了什麼，疑惑的問：「等等，不是直接去漣漪那嗎？如果是要鑄劍，他們那邊才有辦法吧？」
        小龍只是搖搖頭，簡短的說：「晚上去，先見你的同伴，才能做出最適合他們的武器。」
        原來如此。
        這麼說也對，這個時間武器鋪應該已經開店了，他們去了漣和漪不見得有空，還是先回酒店和大家會合，順便讓夏蘭看看小龍──
        「主子啊，我說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哪？」一旁剛醒來的利特立終於忍不住向自家主子低聲問。
        他先前在主子抓狂時被藤蔓打昏，總算在方才悠悠轉醒，但一醒來就看到自己被藤蔓捲著高速狂飆，實在不是件讓人愉悅的事。       
        「小龍說要幫大家作武器，現在是在回去的路上。」
        「诶？他要幫我們作武器？還有，小、小龍是──？」利特立下巴快掉到胸前，剛睜開眼就看見那個長得像主子的奇怪狂狪騎著一隻雪白的獸急馳在前，接著自家主子又用如此親熱的稱呼叫那狂狪，還說他要來幫大家作武器？他印象中的狪族可不是這麼熱心的種族啊！
        種種驚奇的發現讓立特立不禁有種「我到底錯過了什麼」的感覺。
        猜到自家侍靈大概在想什麼，公華瞥了對方一眼，沒好氣的說：「是她自己讓我這麼叫的，不然要我叫她龔華嗎？」
        「呃，也是啦，可是──」
        「而且，」公華打斷利特立的話，壓低了聲音，「她身體這麼差，我們這趟回去不正好讓夏蘭治好她嗎？」
        「怎麼了，你就這麼不想她跟著我們？」公華眉頭微蹙，一針見血的問道。
從方才到現在，利特立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雖然沒有明說，但從對方頻頻追問小龍為什麼跟來，不難看出他其實並不贊同。
        「你討厭她？」
        「……」一向多話的利特立罕見的沒有立刻接話，他嘆了口氣，望著前方黑如夜空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不是什麼討厭不討厭的問題啊……只是他真的很……奇怪啊……」
        「喔？因為她和其他狪族長的都不一樣所以你覺得她很奇怪是嗎？」公華的語氣倏地冰冷了下來，臉上的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身為侍靈，利特立很輕易的察覺到了公華的怒意。
        「哪兒的話啊？不是啦──」利特立連忙解釋──唉呀，他就是怕會變成這樣才一直不知道要怎麼說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哪，只是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合理，因為就算龍先生皮膚白是天生的，族裡那麼多服侍狂狪的侍靈，也沒聽過狂狪的頭髮會變黑……而且，我也從沒見過哪個實身靈能把靈力收的這麼乾淨……」利特立越說越小聲，期間還有些不安的偷瞄著公華。
        其實他只說了一半，其他不合理的地方很多……
        「靈力收得很乾淨是因為她很厲害吧？」公華不以為意挑了挑眉，「還是說，你覺得她在騙我們？」
        「沒有啦──就……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該再跟一些麻煩人物扯上關係，所以，您還是多注意點吧……」一個被通緝的公主就已經夠多了。
        「不就是個被流放的守護靈當起了鑄劍師嗎？會是什麼麻煩人物？」公華翻了個白眼，但他也聽得出對方的言下之意，「緋葉其實也沒那麼麻煩吧？她還挺乖的──」才說到一半，公華就想起卡希說她又搞失蹤……或許，也不是那麼乖？
        唉，等等把她抓回來的時後真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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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出樹林後，不再被繁茂的枝葉所翳蔽的陽光直接灑了下來，眼前頓時一片光亮，一時無法適應的雙眼不由得瞇了起來。
        公華一個勾指，雙足落地，藤蔓紛紛鑽回地面，雖然君得種族繁多，大家就算見了什麼超乎常理的景象也多半見怪不怪，但用藤蔓代步行走也實在是太招搖了點。
        原本跑在前方的小龍也跳下了獸背，學公華用走的，隨後像是覺得陽光太過刺眼，他拉了拉連在長袍上的帽子戴了起來，長袍本來就大的不合身，此時帽子一戴，更是把小龍的臉遮去了大半。
        「怎麼了？妳還是可以騎妳的獸啊，不用和我一樣用走的。」公華見了對方的舉動，不解的問，他甚至有點擔心，因為小龍的臉色難看到就是走一走突然倒下來也不奇怪。
        但小龍只是搖搖頭表示沒關係，接著伸出纖纖細手，在雪白的騎獸頸部摸了摸，像是在傳達著什麼。
        白獸沒作出什麼回應，卻在小龍把手拿開時，縱身一躍，遁入樹林間，消失了身影。
        「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我讓牠先走了。」小龍主動開口解釋，雪那一族一向孤高自傲，一身一世只認一個主的牠們，除了主人以外，誰也不感興趣，誰也不理。
        「喔，那妳就先待在我們這，到晚上在去漣漪那邊吧。」公華點點頭，但一轉頭看到小龍那張細緻絕美的臉孔，頭又痛了起來──她長的和自己這麼像，其他人看了後必定又要起一番波折了。

        ※

        「呃，那個……其實，以後你也不用特地來找我，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會怎麼樣的……」緋葉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對方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不知道是被她驚人的食量嚇到還是對她偷跑出來感到不悅。
        因為才剛加入席夏，绯葉對大家的了解其實並不深，除了早就認識的三個葉族，其他人都是這幾日慢慢觀察來的──但眼前這個人，實在是……有種說不清理還亂的感覺。
        不若三個葉的個性溫和易懂，也不是夏蘭和公華那種示於言表的關心，更非利特立率直的多話，就連安東和文特也比他更能讓人明白怎麼相處。
        但這種奇怪到難以言喻的個性卻讓緋葉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一開始是覺得有點像哥哥，但相處過後又好像不完全是這麼回事………
        「特地？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打聽消息順道來──說到這個，」卡希猛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緊盯著緋葉的雙眼問：「妳當真不認識武器鋪那紅髮小子？」
        緋葉一愣，沒想到卡希竟然是在調查那個人，之前不是就說過了，為什麼……等等，難道──
        「我真的不認識他，我也沒有印象貴族中有誰叫東……凝什麼凜的，怎麼了？你覺得，他有哪裡很奇怪嗎？」緋葉微微警戒了起來，自己竟沒有察覺到，果然這幾天過的太安逸所以鬆懈了嗎？
        「搞不好那不是他的本名，妳不知道就算了。」卡希沒理會緋葉的追問，逕自向前走，緋葉嘴一張還想再把事情弄得更清楚點，可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從他們的視野中晃了過去──
        「啊，公華──」緋葉跟上卡希的腳步，同時也停止了追問──她可不想在大家面前繼續討論自己的事。
        她小跑步上前，想和對方打個招呼：「公華，你回來了啊──」緋葉說到一半，卻猛然住了嘴，因為她看到對方的臉色難看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在墨色的髮相襯下，更是顯的蒼白。
        「公華，你還好吧……？唔，你換衣服了？」緋葉有些關心的問，卻發現了對方的服裝和前一晚離開時不太一樣。
        「你也太會拖了吧，還說天亮前會回來──你這是什麼打扮？遮成這樣你也看的到路？」卡希懶洋洋的走了過去，對對方的裝扮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可是走近後，他也注意到了那病態的臉色。
        見狀，他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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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沒有答話，僅是抬起了頭看著卡希，被衣帽遮掩的暗紅瞳眸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訝異。
        花在保護……這個人族？
        此人不是卡希和緋葉以為的公華，而是鑄劍師龍先生。
        他走的很慢很慢，遠遠落後公華和利特立一大截，原本兩人不時擔憂的頻頻回頭，但小龍對他們說，不用特地放慢速度等他，他們只要走在前面，他自己就會跟上去。
        就在剛剛，公華和利特立轉進了巷口的一家酒店，小龍正要跟進，卻在這時感覺到了不同的方向傳來了花的力量……
        那是……花的刻印？
        小龍看著卡希的左眼，眼前的男人正皺著眉頭，一副不耐的樣子；身旁的小孩和男人同樣臉上帶著傷疤，但不同的是後者的傷似乎深的多，從右眼開始，狠狠劃過了半個臉頰。
        「公華？」緋葉見對方遲遲沒有回應，不解的叫了聲。
        看來，這個「ㄍㄨㄥ華」似乎不是在叫他，小龍有些明白了，但他卻沒有開口解釋──他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說話。
        他將帽子拉的更低，繞過卡希和緋葉，逕自向酒店走去──只要看到花，他們應該就會明白自己認錯人了。小龍是這麼想的。
        「喂，你搞什麼鬼？給我站住！」卡希見公華竟理都不理掉頭就走，不禁有些火大，手一伸抓住了對方的手腕，不讓他離開。
        喀啦。
        一個不協調的聲音應聲響起，卡希愕然，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抓著的……
        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就像屍體一樣。
        而且，剛剛的聲音──骨折？
        卡希和小龍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前者鬆手的瞬間手裡已經多了一把短刀，後者則是在掙扎著把手抽出時，不經意的讓長袍的帽子滑落了下來。
        足以傾世的容顏沒有在殺手的雙瞳中映出，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駭然的殺氣。
        「你是誰？」
        蒼藍的眼睛瞇了起來，卡希握緊了手中的短刀──一樣的黑髮、一樣的紅眸、甚至連相貌都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不是公華。
        二十年的苦苦追尋，公華的樣子早就如烙印般的刻在腦中，就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呵，真有趣……居然敢扮成那傢伙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
        「呃！」卡希話一出，緋葉也明白了，她一個後躍拉開雙方的距離，黑印悄悄運起，雙膝微屈，目光凜冽，整個人宛如一把隨時出鞘的劍。
        「嘿，隊長──小鬼──你們回來啦！那幾個葉一大早就去找那小子了，房間只剩我們，閒的發慌所以就出來晃晃了──啊，公華你也回──」安東和文特那壺不開提那壺，這時剛好從後面街道走了過來，安東遠遠看見卡希和緋葉便大聲打起了招呼，怎知話才說到一半，文特突然撞了他一下，安東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三人的臉色竟都差到了一個無可比擬的境界。
        臉色差就算了，三人還分成了兩邊，一副對峙的模樣，文特和安東一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這僵硬的氣氛，大概不是什麼好事，這才撞了安東一下，讓他閉嘴。
        「那個……有誰可以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安東看了看一副要開打的卡希和緋葉，再看了看對面面無表情的公華，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以前，安東和文特就算搞不清狀況，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到卡希那邊，但現在這裡多了一個緋葉，一個能夠和實身靈匹敵的強大靈使。
        他們現在只覺得，有沒有他們差別應該不大，倒是兩邊若真的打起來，這裡大概會變廢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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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喝止的聲音出現在他們身後，聲音的主人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可是當他們一同將視線轉向彼方時，卻有種視覺錯置的感覺。
        「兩個……公華？」
        四人皆瞪大了眼，只有小龍面不改色的維持他的冰塊臉，默不作聲的將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受傷的手腕。
        公華和利特立跑了過來，見了一副對峙模樣的雙方，公華二話不說站到小龍和卡希中間，道：「她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小龍。」
        卡希一怔，在腦中簡單的做了下名詞轉換，當下說是詫異不如說是不能接受，但他沒露出半點訝異的神色，只是冷冷的問：「所以你們認識？」
        「嗯。」
        聞言，卡希收起了武器，緋葉也退去了黑印，她雖然還不太清楚「那個長的像公華」的人到底是誰，不過看公華一副護著對方的樣子，想來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呃，所以說，這位到底是誰啊？」安東和文特不若卡希先前已透過心聲知道個大概，此刻看著眼前兩個相似度九成九的「公華」，真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差點要以為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重逢了。
        公華暗自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啊。
        「她就是作出夜爪劍，全君得第一的鑄劍師，龍先生。」
        「什麼？！」
        兩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你、你說，她、她……龍先生？」安東指著小龍，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好。
        相較於他們毫不掩飾的訝異，卡希和緋葉就顯得鎮定多了──卡希沉著一張臉看向小龍，臉色有些差；緋葉則是一開始就對龍先生沒什麼興趣，此刻甚至有閒情逸致在兩張相似的面孔之間望過來望過去，比較兩者的差異。
        公華對安東的回應是兩顆免費的大白眼，接著他轉過頭，對從頭到尾都一語不發的鑄劍師輕聲道了歉：「抱歉，他們只是誤會了，不是真的要對妳怎麼樣。」
        小龍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只是將目光越過公華，掃過了其他人。
        他們就是花的夥伴嗎？
        注意到小龍的目光，公華簡單的做了個介紹：「黑髮的是安東，棕髮的是文特，小孩子是緋葉，然後……」公華頓了頓，頭微微向卡希偏了偏，「他是卡希，都是我的夥伴。」
        小龍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他對那幾人叫什麼名字並不感興趣，唯一讓他覺得需要注意一點的是──除了那個對他刀刃相向的男人，另外三人身上都沒有花的刻印。
        所以說，那個男人……卡希是花很重要的人吧？
        「怎麼了？」發現小龍的視線似乎停留在卡希身上，公華有些不解，但接著他聯想到了某個不太好的發展……
        方才他回到了酒店，卻聽老謬說夏蘭和幾個葉族出去了，然後一個回頭發現小龍居然不見了，公華大驚，急奔出酒店，結果發現卡希等人竟在小龍身邊，前者更是一副要開打的樣子。
        剛才算是在他們動手的前一刻趕到了，但在那之前……卡希該不會已經對小龍做了什麼？
        想到這裡，公華慌忙的掃視著小龍的全身，然後見到了對方那被袖子完全蓋住，異樣的右手。
        他不說分由的抓住了對方細得過分的手腕，一把掀開寬鬆的袖口──公華愣住了。
        事實上，不只公華，利特立、文特、安東、卡希、甚至是緋葉，他們全都愣住了。
        失去衣物的掩蔽後，眾人只見一隻纖瘦蒼白到不像活人的手，癱軟的半垂著，手腕處還有一大塊怵目驚心的烏黑腫塊，像是被狠狠虐打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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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者沒料到公華會這麼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手就被拉了過去。
        小龍愣了兩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原本毫無表情的冷艷面容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般的微微扭曲了，不在乎是否會加重傷勢的用力拽回了自己的手，他倒退了兩步，快速的再度用袖子將手蓋住。
        「你、你……」公華的聲音有些顫抖，難以置信到有些語無倫次，原本抓著小龍的一手還懸在半空中，他緩緩的轉過頭，冷冷的怒視著兩人：「……卡希，是你弄的嗎？還是說，緋葉──」
        緋葉茫然的表情告訴了公華不是她做的，於是，他看向了另一人，目光冷如寒冰。
        面對公華的憤怒，卡希竟露出了個笑容，毫無歉意的笑道：「抱歉啊，我以為他是你，不小心就把他的手給拆了，怎麼，生氣啦？」
        「你──」公華怒不可遏，雙眼一瞪，怒火就要爆發，沒想到卻被人一前一後的阻止了。
        只見緋葉攔在卡希和公華中間，急急的說：「公華，不是這樣的，剛才卡希只是拉了她一下，沒有故意要弄傷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那麼嚴重……」
        緋葉很奇怪，不知道卡希為什麼要故意說這種話激怒公華，他們兩個不是朋友嗎？而且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為什麼要講成這樣讓大家誤會呢？
        「花，沒事。」後面阻止的人卻是被害人小龍，他恢復了冷漠的表情，非常淡然的用指尖拉住公華的衣袖，平靜的彷彿自己不是那個被拆手的人。
        見狀，公華微微收歛了下怒容，他瞪了一臉滿不在乎的卡希一眼，隨後向文特和安東問道：「夏蘭去哪了？」
        「啊，剛剛說他和那幾個葉去武器店找那個什麼東凝文森凜了……」
        「東凝文森凜？」
        「對啊，就是之前見過的那個紅髮小子啊──」
        他不是叫傑利爾嗎？公華有些困惑，但他沒時間這點小事上糾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治好人家的傷！
        公華望向小龍，滿是歉意的說：「對不起，等生命母花一回來，我會讓他馬上治好妳的傷！」
        既然夏蘭在葉們身邊，要叫他回來，那就好辦了！

        ※

        「吶，紅岩、冰清，既然他不住這裡，那他住在哪裡呢？」炎兒看了看物品極少，空曠無比的大房間，好奇的問。
        「不知道呢……不過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後安東好像有跟我說他才十二歲呢，才這麼小應該還是會回家的吧？只是不知道是哪裡。」紅岩偏了偏頭，率先回答。
        「十二？那不就跟緋葉一樣了嗎？話說他們兩個都好厲害呢，才這麼小就有這麼大的本事了……唔，他連這種書都看的懂啊？」冰清邊說邊走到放著寥寥無幾的書架上，隨手拿起了一本書。
        他們聽從了漣和漪的建議，來到東凝文森凜……不，該說是傑利爾的房間等著，傑利爾空蕩蕩的房間實在也沒什麼好看的，除了夏蘭興致勃勃的在那鍋古怪的靈藥旁探頭探腦，三葉也只能將目光放到那只有零星幾本書的書架上。
        「诶？黏住了？」冰清手上的書在封面寫著幾個歪七扭八的異國文字，副標題倒是用人族語言寫了一行小字──近代文學的革命。
        這種讓人一看就覺得無聊的書名卻偏偏對了冰清的胃口，但她正想打開書本時，卻發現書頁像是黏住了般打不開。
        「怎麼了？」
        紅岩和炎兒走上前，欲幫忙冰清，卻在這時聽見了個清亮的聲音叫住他們。
        「嘿，你們在我房間做什麼啊？」
        三葉一花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房門口，來人正是他們等的傑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