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華】火焰之子ˋ4/1更新 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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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個猜測，漣事後立刻和同胞兄弟討論，講著講著，覺得自己想的還真的頗有可能，就是那時，漪開玩笑的說，搞不好傑利爾其實是公主菲麗亞呢。

漣當下聽了瞬即爆笑出聲，漪自己說了也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笑著笑著，笑聲越來越小……最後兩人面色有些僵硬的對看著。

搞不好……還真的是。

傑利爾不發神經的時後，的的確確是個面容俊秀的男孩，要說其實是女孩也不奇怪，若他真是女孩的話，也可以說明為何一向最討厭男性的師父會讓對方接近她了。

與王族相同的特徵就不用說了，最讓人起疑的就是，只要有關焰之國的事，對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連一些絕對機密也不例外……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們這幾天對我的態度這麼奇怪啊，嗯？」傑利爾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冷冷的傳來。

「不、不是……我們──」

「我已經，不知道要從哪裡吐槽你們了。」傑利爾猛然打斷他們的話，用著前所未有的絕望眼神看著他們。

「最讓我想罵髒話的是──」傑利爾一腳踏上矮桌，用力揪住漣和漪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兩人，嘶吼：

「你他媽的老子哪裡長得像女的了？！給我說清楚啊混帳──」



那次後，他們再也沒懷疑過傑利爾了，原因不外乎是師父作證，還有許多異族朋友聽了也是哈哈大笑，說傑利爾那個樣子若是公主，大家都是國王了！

仔細想想後，兩兄弟也覺得漏洞遍佈，自己的想法根本太過牽強，傑利爾和菲麗亞雖然有許多共通點，但不同之處也不少，最明顯的不就是傑利爾的戰鬥方式嗎？

若真是羅西家的人，怎麼可能會用劍戰鬥，姓羅西的百分之百都是靈使，絕對不會以實體武器作為主攻，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想岔了。

儘管如此，對方的謎團還一個未減，但師父知道他們的憂慮後，只是面不改色的說：

「這很重要嗎？難道你們會因為他的身分就不是朋友了？」

「當然不會啊！」

「那又何必在意呢？」

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因為師父的話猛然醒悟了。是啊，這很重要嗎？就算不了解傑利爾，對方哪一次不是在他們有困難時挺力相助、哪一次沒有對他們伸出援手？

雖然從來沒有明說，但他們早就知道了，他們是朋友。

即使知道對方有事相瞞，這個事實也不會改變。

既然如此，何必在意對方的種族、身分、秘密呢？真正的朋友是不會因為這種事而鬧翻的。

想通了後，漣漪不再對傑利爾有所防備，相處下來也就輕鬆許多，日子久了，他們也漸漸知道了對方的一些事，就像師父說的，他想說自然就會說。

結果從頭到尾最淡定的還是師父，唉，她那種看透一切的豁達與沉靜，他們真是不管過了多久都學不來啊。

不管什麼時後，師父永遠都是那麼冷靜，彷彿不管發生什麼事也無法動搖她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至少他們從小到大幾乎沒看過師父露出什麼別的表情。

但那張讀不出喜怒哀樂的面容卻在一個孩子面前龜裂了，那個孩子就是傑利爾。

師父對一個與他們相比，相處時間連百分之一都不及人露出了他們從未見過的笑靨，甚至還讓他喚其真名……為什麼？為什麼？一開始，他們嫉妒、不解、憤怒，但到後來，他們釋懷了，而那也成了他們把對方當作朋友的一大原因。

二十年來，我們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

傑利爾，只要你讓師父繼續露出笑容，不管你是誰、有什麼樣不為人知的過去，我們都會接納你。

所以，請你讓那個人繼續笑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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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我去哪？」绯葉走在卡希後方，兩人都落在隊伍的最尾端，緋葉不大的聲音正好只能讓對方聽見。

早上溜去公會後，她的確找到了光明正大進到焰之國的方法，比想像中的輕鬆許多就找到了，那是最簡單、也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方法，可是她不能用。

那個方法，會拖累席夏的大家，而這是她絕對避免的事。

看來也只能另尋它法了……正當她失望的走出公會大門時，卻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只是覺得妳應該會去那而已。」卡希沒看著绯葉，頭也不回的答道。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绯葉鍥而不捨的追問。

「小時後有過類似的經驗罷了，只不過妳是主動我是被動。」妳是主動去找，我則是被人找去。

「……什麼意思？」不太能明白，緋葉還想再問，但卡希卻大步向前走，沒在理會，她只能悶悶的低下頭。

從一開始她就覺得卡希和哥哥有點像，現在更是這麼覺得，哥哥也是不管她到哪裡都找得到她，而且她問的問題也不太愛回答，常常話都還沒說完就落跑了。

算了，反正他們本來就不熟，卡希會來找他八成是怕炎兒他們著急然後公華也會擔心吧。這麼說起來也真奇怪，卡希明明是人族可是公華這個葉族的守護靈卻跟他很好的樣子……果然實身靈都是難以理解的嗎？

绯葉想不透，索性不想了，她繼續默默的跟在大家後面，白天來的那個少年要公華晚上雷茲快關店的時候去一趟，說是要去見龍先生……沒想到那個大名鼎鼎的龍先生竟然是雷茲兄弟的師父還是個實身靈，利特立說龍先生是什麼狂狪的樣子，而且好像也是守護靈。

守護靈不去做好保護工作，跑來當鑄劍師幹什麼？

唉，又是個無法理解的實身靈。


※


「說實話我還挺好奇的，你們的武器雖稱不上是極品，但也算相當不錯的上等貨了，到底是打什麼可以打到斷成這樣？」漪正一臉無言的看著卡希只剩握柄的雙匕和文特安東等人殘破不堪的武器。

「一種叫麟岩的巨獸。」安東無奈的聳聳肩，補充：「最後雖然是打贏了，但劍也變成這樣了。」

雖然傳話的少年只叫公華去，但反正他們的武器也還沒復原，就一起順道去了雷茲，就算不能像公華一樣全免，這裡的武器這麼棒，付些錢也沒什麼不甘願的。

「麟岩？天啊，那不是號稱絕對防禦的獸嗎？如果是跟牠對上，你們的武器還有『屍體』算是非常厲害了！」

「呃，其實也還好啦……」畢竟關鍵的致命一擊其實不是我們給的。

「啊，那你們應該有拿到牠的骨板和鱗片那些吧──」

「喔，有啊，你是說這個嗎──」

「對對對，天啊──這可是傳說中的夢幻劍材啊……可不可以賣一些給我們？你出多少價都行──」

漪和席夏的眾人相談甚歡著，但漣卻向公華勾了勾手，準備要出發了。

「喂，漪，我大概天亮就會回來了，這些客人就先拜託了啊！」漣穿上外出的長風衣，轉頭向同胞兄弟交代著。

「放心去吧，那就回頭見啦！」漪笑嘻嘻的向兄長揮了揮手。



「那麼龍先生他住哪兒啊？」發問的是利特立，原本漣只打算帶著公華去見龍先生，但利特立卻堅持要跟，因為上回他就是相信主子不會出事，結果主子就差點有去無回的死在緋葉手上，這個經驗可夠驚悚，他也不想在體驗第二次了，更別說主子這次還是要去見一個奇怪的實身靈──狪族明明都在席宗，身為守護靈的狂狪在君得做什麼？

再來就是身為侍靈一族的小小私心了，實身靈這種東西嘛……當然是看越多越好啊！打從一年前看過傳說中的獸靈飛凰後，利特立就開始有個小小的野心，不敢說全席夏，但至少，他覺得目前他是最有希望把族裡登記在案的實身靈通通看過的侍靈！

開什麼玩笑，近在眼前的實身靈哪有不看的道裡呢？

「師父住在那裡，」漣朝天邊遠處一座不輸給公主崖高聳的山巒一指，「看見了嗎？就在那兒，有五個明顯山峰的那座山。」

「不會吧！又要爬山──」利特立不住慘叫，他們才剛從公主崖下來啊。

「……這趟過去再回來，起碼也要個幾天，你要怎麼天亮就回來？」公華看了也有些汗顏，這種距離和高度，就是用藤蔓全速趕路也要幾小時。

「呵，你們放心吧，只要騎最快的獸一個半小時就到山頂了。」漣卻笑了笑，接著在一間佔地頗廣的房子停下了腳步，在門上重重敲了敲──

「原先生、原先生！開開門，是我──」

「誰呀？我們已經休息啦……」一會兒，門開了，來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彪形大漢，見了漣後立刻熱絡的招呼：「唉呀，小兄弟是你啊！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但我今天有急事，要回去見師父一趟，天亮必須回來，所以不知能不能跟你借一下『嘯風』和『流昡』？」漣客氣的問著。

「最快的獸是吧？哈哈哈，你還是那麼識貨，一開口就是要我們的鎮店之寶！」老闆豪放的大笑，隨後向三人招招手，「來吧，就讓你們體會體會什麼叫乘風奔跑！」

可是就在原老闆牽來兩頭毛皮黑亮的獸要交到漣和公華手上時，悲劇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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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那隻獸突然發瘋似的又跳又吼，猛的掙脫了老闆的控制，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瘋狂的想逃離公華身邊。

「嘯風！你幹什麼？冷靜！冷靜！」原老闆大聲制止著，用力拉住韁繩想制住激動的獸。

「啊！」漣這才想起，連忙向公華說道：「我忘了您是實身靈，靈力沒收所以嚇到牠了！您可不可以把力量稍微收一下，不然嘯風太害怕，不敢給您騎的！」

「收？要怎麼收？」公華茫然，同時也想起了傑利爾一開始也說過，他實身靈的力量和氣息完全沒有收起來的事。

「我的媽呀，老大姐妳不會收力量？」原老闆知道公華是實身靈卻不是很驚訝，反而對他不會收力表現得更為訝異。

「您不會收嗎？」漣同樣面色吃驚，但隨即他便把手中流昡的韁繩交還到老闆手上，果斷的說：「原大哥，謝謝您的好意，但我看我還是改天再來好了！」

隨後他便拉著公華和利特立走出了租獸場，回頭還不忘向老闆抱歉的笑了笑。

「這麼說來……我好像還沒問過您幾歲呢──」漣邊走出門邊轉頭向公華問道。

「唔……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七十幾吧？」坐在樹下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時間觀念，只能知道大約有五十年左右了。

「這麼年輕？哇……您在實身靈當中真的算是非常年幼的呢！」漣聽到公華與外表不符的實際歲數卻沒訝異，反而給了個「年輕」的定論。

「呃，是嗎……先不說這個了，既然不能騎獸的話，就用我的藤蔓吧？不然天亮前回來是不可能的。」雖然很想繼續多了解，但想想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人家明天還要做生意，這種名店的老闆一天不上工天知道會損失多大的利益？

「啊……那還真是麻煩您了，對不起，明明說要幫忙的，結果還是讓您出手。」

「沒關係啦，還有，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對我用敬語？我其實真的沒做什麼……」公華有些無言的看著一臉歉疚的漣，同時喚出藤蔓捲起三人向前快速爬行。

「是，真的非常對不起！因、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啊，不是──」漣的表情立刻從歉疚變為惶恐，看的公華頗為汗顏，利特立更是覺得有趣，這人畢恭畢敬的樣子簡直跟侍靈一族有得拼嘛！

「……算了，話說你們為什麼知道我是實身靈卻一點都不驚訝？好像還十分熟悉的樣子？」公華邊操控著藤蔓邊問，想想大家也太平靜了，一般人看到實身靈不是都會驚訝甚至害怕嗎？但不論是雙胞胎漣漪、傑利爾、方才的原老闆，甚至是一開始見到的老謬，大家似乎都非常淡定，彷彿早就司空見慣了。

「這其實沒甚麼好奇怪的啊，我們現在所在的銀石國，只要翻過五獄山就到隔壁的千林共合國了，千林可是個種族大熔爐，什麼奇奇怪怪的種族都有，實身靈雖沒到隨處可見，但若是遇到了也不會太稀奇就是了，走在千林的街上，到處都是異族，人族在千林反而才是少數呢！」漣仔細的解釋著。

「哇……這個國家也太帥了吧！」利特立聽了雙眼發光，不住脫口而出。

「呵，不過通常祂們就算走到你面前你也不知道祂是實身靈，千林裡的實身靈很多，但祂們沒事大都會把靈力收起來，因為不收不僅會像剛才那樣嚇到一些野性較強的獸或種族，另外，祂們大部分都是些好戰的獸靈，靈力不收，兩個獸靈遇上了，就會開始你看我、我看你，然後比誰的靈力放出的多，最後一定會打起來……」漣說著說著無奈的笑出來。

「不過您……咳，你往後若要去千林，最好要把靈力收一下，不然可能會被認為是挑釁的表現呢。」漣最後不忘給了良心的建議。

「有這種事？」公華皺了皺眉，這些都是他在席宗不曾遇過的問題，「那倒底要怎麼收？」後一句是看著利特立問的。

「要怎收……其實就是像一年前我們遇上夜爪時，不是有一瞬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嗎？那時他就是把靈力收起來了，所以連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利特立偏了偏頭，像是有些懊惱的說：「所謂的收力大概就是這回事吧？唉呀，這個我也不知道要怎講得很明白……」

「其實這是獸靈比較要會的，守護靈不需要會，你們只要在自己的守護領域上待著，其他生物感覺到你們天生的力量自然會退開，這也達到了守護的目地──但你這樣到處走，最好還是……但你不會也沒關係，到時候我請師父教你，她很厲害的，一定讓你徹底學會！」漣最後還友善的提供解決之道。

聞言，公華大略明白了，千林的獸靈們為了避免戰意引起紛爭，平時會將自己的靈力收起，偏偏自己這個特異的守護靈喜歡到處趴趴走，而不是像正常的守護靈一樣老實的待在領地，所以才會有收力的困擾，不然一般的守護靈根本不需考慮這些。

可是，龍先生不也是守護靈嗎？

「說到這個，龍先生為啥會在君得？狪族不是在席宗嗎？」不知是察覺到他的困惑還是自己也好奇，利特立率先發問了。

「你們知道師父是狪族了？」漣有些訝異，隨後理解的說：「那小子告訴你們的嗎？」

見兩人點點頭，漣頓了頓繼續說：「這真是說來話長呢……但總結一句，狪族不喜歡師父。」

「……什麼？為什麼？」

「不知道……反正他們就是討厭師父，最後還因為師父沒打贏夜爪，把她流放到君得。」漣的臉突然沉了下去。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四百多年前……」一想到師父承受那種痛苦承受了四百多年，就只是因為……漣發現自己喉間像是梗著一口氣，難以開口。

「四百多年……那龍先生那時最多不過是個不足百歲的孩子，打不贏夜爪怎麼能怪他呢？」利特立睜大了眼，狪族的壽命大約五百歲，又是成長型的實身靈，那時估計各方面都還沒發展完全啊。

「……」漣卻悶著頭，沒搭話。

不是這樣的……但就算那時師父已經成年了，也不能怪她啊……

「龍先生……是個怎麼樣的人？」公華輕輕的開口問道。

這次，漣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才低低的回道。



「是個有點可怕，但對弱小的人非常溫柔，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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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嗎？」公華喘了口氣，抬頭看了看眼前可說是雕欄玉砌的壯觀建築，即使是在月色朦朧的黑夜也掩飾不了它的聳麗，簡直就像是貴族住的氣派府邸，但仔細觀察後，卻不難發現這幢房子留有歲月的痕跡，不僅外牆有藤蔓攀爬，屋頂的瓦片也脫落了幾片。

「嗯，就是這。」漣跳下藤蔓，隨後向公華鞠了個躬，「這一路真是勞煩你了，對不起。」

「……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公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早跟他說不用這麼恭敬了，可是他還是一副敬畏的模樣，就連身為侍靈的利特立都沒這麼恭敬。

「呃，對不起，習慣性……」漣吐了吐舌，接著從口袋掏出了串鑰匙，插進鐵製門欄的鑰匙孔，緩緩推開大門。

「師父，是我──我回來了。」漣一進屋便大喊了聲，聲音在諾大的廳堂形成波波回音，卻不見來人回答。

「已經休息了嗎？」漣喃喃自語，接著轉頭說：「你們先在客廳等等，我去叫師父。」

公華和利特立輕輕的走入屋內，兩個人像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一樣四處張望著，因為總覺得這間屋子透著種說不出的神秘感，環顧屋內雖不如外觀華麗，但卻十分淨潔，物品擺放的整齊有致，看得出屋主是個相當嚴謹的人。

「利特立，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很奇怪哪。」

「我也是……」

主僕兩人看似隨意的觀賞著客廳，眉頭卻緊緊的鎖著。

感覺不到。

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實身靈的力量，完全沒有。

就算有收起靈力，這麼近的距離怎麼會一點感應也沒有？

「這裡不是他家嗎？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應該不需要特別收斂什麼氣息吧？」公華邊看邊問著，這房子還真是大得離譜，天花板更是有兩層樓高──等等，那些是……

「不知哪，我總覺得這個狂狪怪怪的……守護靈若是失去了保護的對象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這個龍先生怎麼能在沒有狪族的君得大陸待了四百多年還沒死──主子？主子，您怎麼啦？」利特立一開始小心翼翼的說著，就怕會勾起主人被葉族拋棄時感受，怎料公華根本沒在聽，只是愣愣的仰頭看著天花板。

「主子您在看什麼？──？！！」利特立也抬起頭順著公華的目光看去，誰知這一看可謂驚鴻一瞥──

好多劍。

從大約離地兩公尺的牆面開始，全都密密麻麻的掛滿了長劍，數量直達天花板，但他們驚訝的不是劍的數量。

那幾百幾千把的長劍，全都是夜爪劍。

和公華那把一模一樣的夜爪劍。

「天啊，我現在合理懷疑這個狂狪壞掉了……」利特立驚得合不攏嘴，公華此時也有同感，但至少可證明龍先生真是夜爪劍的鑄劍師了。

「狂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守護靈？」

「他們嘛……很特別，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

「怎麼說？」

「這個外表嘛……主子我勸您還是別太期待的好，硬要說個漂亮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們白色的頭髮吧，喔，還有狂狪的膚色越是黝黑聽說就越是強大，一般的狂狪身形都像夏蘭那樣，平均身高好像跟旦亞人有的一拼。」

白色頭髮、皮膚黝黑、身形高大……怎麼想都跟他相差甚遠啊？傑利爾到底是怎麼看的？

「……還有一點，狪族沒有男女之別，只有分靜狪和狂狪，所以那個龍『先生』其實也不能算先生。」利特立表情有些怪異的講著。

「沒有分性別？那他們要怎麼──」

「不不不！主子我求您別問啊──我真的不想解釋他們是怎麼生育的！！」

正當利特立悲慘的大叫時，地下室到一樓客廳的樓梯突然傳來了聲響，公華轉頭一看，一個帶著獸骨面具的人正一聲不響的站在那。

龍先生？

「師父！」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漣的聲音就從二樓遠遠傳來，接著更是看到他急奔而下，衝到那人面前。

「我以為您在臥房，沒想到您在地下室──」接著他劈哩啪啦的講了一大串他們聽不懂的話，比了比公華又指了指牆上壯觀的千把劍，似乎是在用狪族語言解釋著。

期間那戴著面具的人一語不發，只是靜立著聆聽，公華看著那人，有些奇怪。

沒有多高大，身形也與他相差不遠。正想問問利特立，那人卻走到了他們面前，緩緩摘下了面具。

「是你嗎？殺死夜爪的守護公花？」那人輕輕的開口了，聲音有如古井鳴波般的悠遠清亮，環繞在他們耳邊。

公華瞪大了眼，無法移開視線。

一頭過腰的烏髮黑如墨、雙瞳閃著野艷的暗紅、過為白皙的肌膚有著病態的蒼白──一張與他相似度極高、甚至說是相同也不為過的面孔。

搞什麼啊……

這傢伙......為什麼長了張跟我一樣的臉？!

如果可以，公華很想立刻轉過身去掐死利特立。

利特立當下想掐死某個紅髮少年的心也不輸給公華──臭小子，你耍我啊！！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主子」，嗯，而且還都叫ㄍㄨㄥ華。

這傢伙絕對不可能是狂狪！

因為……狂狪哪有這麼美的？！

雖然這麼講好像在間接說主子很漂亮，但利特立現在看看這個在看看那個，覺得這位龍先生雖然長得和主子極像，卻多了一絲主子沒有的媚態──天啊，真是見鬼了，主子什麼時後有了個雙胞胎姊姊他都不知道？

「你……龍先生？」公華愣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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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葉逃亡時的樣子吧 (你是在不確定什麼###

總之 有點崩

傷眼抱歉 之前畫的 所以可能有人已經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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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公華難以置信的樣子，龍先生可就冷靜多了，她像是完全不在意對方與已相似的面貌，僅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公華，微微頷首。

「為什麼──？！」公華遲遲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只能無意識的喃喃問道。突然，龍先生向前跨了一步，迅疾卻不倉促的伸出了隻纖細的手，緩緩拂上公華的臉，接著整個身子向前傾，像是要吻上情人般，漸漸逼近他的臉，卻在即將碰到的前一刻停住了，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公華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倒映在對方血瞳中的倒影。

突然被靠的這麼近，而且還是張與自己極為雷同的面孔，公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只是僵硬的站著，瞪大著眼與對方互看。

「你你你這傢伙要做什麼啊？快放開我家主子──！」利特立這才從方才「兩個主子」的驚恐中醒過來，一回神就看見兩人貼得這麼近，嚇得他尖叫出聲。

看到一個千載難逢的頂級美女貼上一個同樣相貌清秀的實身靈原本不會是什麼驚恐的事，甚至乍聽之下還會覺得賞心悅目──前提是這兩人沒有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利特立現在看著這景象只有種很背德的感覺……

「師父？」漣也同樣嚇了一跳，有些不安的看著自家師父。

龍先生這才放開公華，接著後退幾步，沒說什麼，仍舊用那雙暗沉的眼，看著公華輕輕問道：「守護公花？」

「……嗯。」對於對方剛才奇怪的舉動，公華難得的沒有發怒質問──就算是方才的零距離，他仍舊感應不到半點實身靈的氣息……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

「可以讓我看看它嗎？」龍先生垂下眼簾，看著公華腰間的夜爪劍。

公華解下武器，遞了出去，期間利特立有些戒備的看著龍先生，以往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實身靈能夠把力量收得如此乾淨、不留一點靈氣，即使面對面，若不說，恐怕連他也不會知道對方是實身靈。

這傢伙，很厲害。

「先坐吧。」漣見師父接過了劍正仔細端詳著，便推著利特立和公華到客廳坐下，公華趁機向他低聲詢問：

「喂，你師父為什麼長得和我那麼像啊？還有他根本不是什麼『先生』吧？」

「是呀，而且你師父真的是狂狪嗎？看起來不像吶！」利特立也不住發問。

「有這麼誇張嗎？看你們兩個剛才一副被石化的模樣……其實也只是髮色瞳色相同還有皮膚都很白不是嗎？」漣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他覺得師父比較漂亮。

「至於師父到底是男是女這其實也不重要啦，因為師父說狪族好像沒分什麼性別，可她不喜歡被當成女人看，所以就自稱『先生』了……呵，我當然知道要你們把她當男人太困難了，但其實相處久了後，你們私下把她當女的她也不會太介意啦！」

他們還想再問，但這時，龍先生已經拿著夜爪劍走過來了。

「席宗來的？」龍先生坐到公華身旁，看著他。

見公華點頭，龍先生突然像是有些怯弱繼續問：「夜爪……你真的，殺死了？」

「第三次時殺了，這劍是祂前次求饒時得來的。」

「是嗎……」龍先生點了點頭，其實這剛剛她都聽漣說了，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她仍舊感到……不可置信。沒想到過了四百多年、失去一切偏離正道、變成這副模樣後，她竟還能見到這把劍。

漣說，那個與己同為守護靈的葉族公花殺了夜爪，幫她報仇了……夜爪是她四百年來從未停止憎恨的對象，聽到那個令她連作夢都想碎屍萬段的獸靈死訊，她應該要很高興的，那個殺了靜、害她變成這樣的兇手終於死了……

她應該要很高興的。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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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龍先生突然把夜爪往桌上一放，重重地跪下，低聲道著謝。

「妳、妳幹嘛？！謝就謝不要跪啊！」公華見狀嚇了一跳，先不提對方的舉動，這個景象還真有種自己在跟自己下跪的錯覺。

「不用感謝我，我殺祂不是為了妳。」公華沒好氣的把當初和漣漪講過的話複述一遍，同時把對方從地上拉起，這才驚訝的發現她消瘦的驚人，剛才注意力全被對方的臉孔吸走，再加上她穿的是寬鬆的長袍，根本沒注意到。

「不，我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真的謝謝你，謝謝你殺了祂……真的──」
龍先生仍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不停的道謝。

「……我說過不用謝了。」公華真是頗無言，看來真是什麼樣的徒弟有什麼樣的師父。

「對了，妳為什麼會長得和我……這麼像？」這不問真的不行，看著龍先生他都有種在照鏡子的錯覺了。

「很久以前……不是這樣，頭髮和眼睛。」龍先生茫然的抬起頭，對上公華的雙眼，「我們不像，你比較好。」

這話公華和利特立聽得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但漣卻愣住了。

師父，原來還是在意的嗎……。

「你，侍靈族吧？」不等他們會意，龍先生已經轉頭看向利特立。

「啊……？嗯嗯！」突然被問話，利特立愣了下，說來真奇怪，這傢伙明明長得和主子這麼像，卻給人種莫名的壓迫感，或許是年齡的差距？

「是不是奇怪，我真的是狂狪嗎？」龍先生拿起夜爪劍，緩緩拂上裂痕佈滿的劍身，臉上依舊沒表情，但眼神流露出複雜的情感。

「呃，這個……」對，超懷疑的，體型就算了，但顏色根本錯了啊！

不僅沒有狪族應有的純白長髮和黝黑皮膚，就連瞳色也不對勁……靜狪藍眸、狂狪赤瞳──照理來說，狂狪的眼睛該是明亮的鮮紅色，可面前這位卻有著仿若乾涸血液般的暗紅雙眼。

暗色眼睛的狪族也不是沒有，但只會在一種情況下出現。

就是瀕死的狪──由鮮明轉為暗沉的色調為狪族死前的徵兆。

「我，做錯事了，所以被流放到君得，並且終生都不得再踏上席宗。」連復仇都沒辦法……

「族人痛恨我，他們不原諒我，他們要我用一生一世的痛苦來贖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這裡沒有我要守護的靜狪。」根本守護不了……

「我，和你不像。」龍先生抬起頭看著公華，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自嘲，但神情依舊漠然，毫無起伏的說：

「我不是守護靈，我沒有資格。」



　　　　　　　　　　　　　　　　　　火焰之子　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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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異類



「遠攻右轉近攻左轉，長兵器上右短武器下左。喔，對了──如果你們有人是靈使的話，那邊還有很多晶石法杖可以看看喔！」漪滑溜溜的像大夥介紹著，眼前這些人既然是那個公花的朋友，他自然也會以禮相待，只因那特別的守護靈是師父的恩人。

他不願說公華「奇怪」，因為那等於間接否定了師父存在。

「靈使也有武器？」文特邊挑著武器邊訝異的問，在席宗他們可從沒看過靈使拿過什麼武器，最多就是放出靈球罷了，看來兩塊大陸隔了一個席夏海，卻是有著很大的差異。

「有，你們應該也是席宗來的所以不了解吧？聽說你們的靈使都沒用法杖……其實真正厲害的靈使是不用法杖的，像焰之國的王族各個都是空手鏈結的鬼才靈使，這麼說來席宗的靈使也挺強了？」漪好奇的偏了偏頭問。

「哈哈，我可不這麼認為……」安東乾笑了幾聲，偷偷瞄了緋葉幾眼。

公華、利特立和漣走後，其他人便留在雷茲物色著武器，同時隨口和身為店主之一的漪東聊西聊，雖然現在早過了關店時間，但漪卻好似不在意，關上店面大門、拉上窗簾後，繼續興致高昂的和大夥介紹武器。

「喔──所以你們現在是個冒險團，然後團長是那個公花對吧？哇，這樣看來你們的種族還真夠複雜啊，連實身靈都有兩個，好有千林的感覺！」漪頗有興致的點點頭。

「好有千林的感覺是什麼意思？」炎兒好奇的發問。

「千林就是銀石隔壁的千林共和國，那兒是個什麼種族都有的國家，走在街上異族隨處可見，就連實身靈也是最多的，所以我剛的意思是說你們冒險團就像千林國一樣，種族繁雜啊──啊，我記得領地最大的葉族分支好像就在千林？」

「嗯！翡香他們就在千林沒錯！」聽到有關葉族的事，夏蘭立刻回應。

「翡香？」

「對啊，啊，你們還不知道吧？翡香是君得葉族本營的葉主喔，最一開始，葉族就是從那漸漸往其他地方擴展，後來才形成現在的分布四處的數個大居地，所以翡香那的領地可說是最早、也是最大的葉族居地喔！我在到你們那邊前也是翡香那的母花呢！」夏蘭開心的解釋著。

「嘿，話說你們的人族語言講得可真標準呢，要是每個上門的異族客人都像你們一樣那該有多好，這樣也不用老是叫那臭小子給我們翻譯了。」漪聽著夏蘭標準的口音，佩服的讚嘆。

「你是說那個會講很多語言的紅髮男孩嗎？」聞言，夏蘭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真的好厲害，而且知道好多事喔，我們今天考了他席宗的一大堆事結果他全部都答對了耶！」

聽夏蘭說著，其他人也贊同的點點頭，緋葉甚至被引起了注意力，雖然已知那個少年不太可能是傑利爾，她仍對那人起了點興趣，原因不是對方豐富的課外知識，而是外表。頂著那和王族相仿的特徵不怕有人把他當成羅西家的人嗎？

五十年前的戰爭，焰之國以一擋五大獲全勝，甚至成了君得歷史上最出名的戰役之一──越是出名的戰役，留得血通常越是多。

那時全大陸的人對他們是又怕又恨，甚至說他們是頭髮被鮮血染紅的惡魔……但那是都是那麼久以前的事了，仇恨隨著時間被沖淡，沒經歷過戰爭的新一代更是無法體會那種痛楚，如今大家對他們的印象也只剩靈使出產國了，除了千林。

千林住著的許多都是壽命遠長過人族的種族，區區五十年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足以忘卻那屠戮歲月所帶來的仇恨。

所以當其他國家漸漸開始與焰結為友邦、交換人才時，千林仍舊仇視著焰，特別是當年領軍的王族、有著紅髮綠眼的羅西。

「那個臭小子是有兩把刷子，但你們也別太佩服他，他可不是人族，別看他那副小鬼模樣，說不準還是個年紀破百的老頭喲！」漪笑著搖了搖頭。

「你說誰是老頭啊，臭大叔？我免費給你們做翻譯結果你還偷說我壞話啊，哼哼。」一個不屬於他們任何人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轉頭一看，真是說人人到，紅髮少年此時正好從後門走了進來。

「欸？是你，嗨！」夏蘭見了人，熱情的打招呼。

「嗨──你是那個黑花旁邊的母花吧？」傑利爾也開心的回應著，但一轉頭便橫眉豎目的瞪著漪，「我不是人沒錯，但我可不是什麼年齡破百的老頭啊，大──叔！」

「你說誰是大叔，死小子！」

傑利爾沒搭理氣得大叫的老闆，只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其他人，「你們也來了啊？你們團長已經過去龔華那了吧？」

「對啊，那個……原來你也不是人族嗎？那你是什麼種族呢？」眾人驚訝的看著外表只是個普通少年的對方，炎兒更是不住詢問。

「不告訴妳──」傑利爾一如以往，不正經的吐了吐舌頭，「搞不懂你們，種族什麼的很重要嗎？你們這團人葉侍靈實身靈都有了，還在意什麼種族──甚至連小孩都可以加入啊？」話說完，傑利爾懷疑的朝緋葉看了看，甚至朝對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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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葉心中一緊，沒想到自己竟會引起注意力，還沒想好該做什麼反應，傑利爾已經來到她面前。

「小弟弟，這麼晚了怎麼還跟這些阿姨大叔一起鬼混？小心會變成不良少年喔！」傑利爾笑嘻嘻彎腰看向她，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卡希一步向前，有意無意的擋住對方的視線，冷冷的回道：「小鬼，你有資格說別人嗎？這麼晚還在外鬼混的人是誰啊？」

緋葉有些感謝的看向卡希，但對方連看她一眼都欠奉，只是皺緊眉頭看著傑利爾，貌似不悅的樣子。

雖然緋葉已經說了他應該不是什麼麻煩人物，但卡希還是覺得這小子不太對勁，沒什麼絕對的理由，就是直覺，而直覺這種東西，寧可被它煩死也不要少注意到一次就真的死了。

本來他也有自信，就算鬥不過什麼實身靈，也絕對不會被一個孩子弄死。但遇到緋葉後，卡希決定再也不要相信外表了，尤其是對方還有個種族不明的前提，打不打得過還真的挺難說。

而傑利爾不知是被卡希的態度嚇到還是怎樣，臉色像是有些蒼白，但彷彿錯覺般的，他隨即又俏皮的回了句，「嘿嘿，大哥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放心啦，這個時間在千林那邊一天才正要開始呢！而且有什麼事龔華也會保護我，才不怕呢！」

「龍先生？那個和跟公華同名，很厲害的鑄劍師嗎？」大家樂得轉移話題，連忙找話問。

「對啊，龍先生就是她，還有，龔是她的姓，華才是她的名，跟你們的公華不一樣。」

「好特別的命名方法，狪族都是這樣的嗎？」這次問話卻是漪，他們和師父一起二十年了，卻只知道師父是狂狪，真名叫龔華，其餘一概不知……果然傑利爾對師父來說是特別的嗎？

「嗯，龔華是這樣說的──嘿，不要這樣嘛，因為我問了她才說的，她可沒特別對你們隱瞞什麼啊！」傑利爾見漪一臉沮喪樣，趕忙澄清。

「她特別喜歡你，小子你就別裝了！我們才沒差呢，只要師父好就行了。」漪故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為什麼特別喜歡？」卡希突然開口問。

「因為龔華她是──」戀童癖，傑利爾本想這麼說，但想想這麼講可不能使眾人信服，因為漣漪他們小時候龔華好像也沒這樣……唉，這個表面理由不能用真麻煩，又不行把真相說出來。

傑利爾在腦中做了許多考量，表面上卻只是頓了半秒，他改口說：「她是比較特別的靈，跟你們團長一樣，不過你們團長看起來比她好上許多，身體狀況方面。」

這是當然的了，守護靈不在自己的地盤上待著，跑到別塊大陸當鑄劍師……偏離正道即失其存在之意，沒失去力量就不錯了，身體怎麼可能會好？眾人聞言，在心中默默回了句。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傑利爾拉了張椅子坐下，笑了笑，「是不是想問身為守護靈狂狪的她，為什麼會在沒有狪族的君得當起鑄劍師？」

傑利爾見大夥點了點頭，笑得更開了，「本來我們是不會和你們說這麼多，但看在你們團長的分上，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們吧。」說到這，他停下來望了望漪，「漪，沒關係吧？」

「隨你啊。」難道我還能說不嗎？漪在心中翻了個大白眼，但同時也微微警戒了起來。

傑利爾，你要做什麼？

他不認為傑利爾會把師父的事情隨便告訴幾個才剛見面的人，他和漣比任何人都清楚傑利爾其實有多謹慎，真正認識他後，有時甚至覺得對方那不正經的樣子根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但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龔華四百多年前被流放到君得，這個沒有守護對象的地方，但她卻不能回去，不是不願，而是不能，因為狪族恨她，他們不要龔華做他們的守護靈，甚至不准她與他們踩在同一塊土地。」

「為、為什麼狪族要這樣……？」大家一聽之下大為震驚，沒想到背後的原因竟是如此的沉重，三名葉更是難過的抬不起頭──兩個名字，相同的念法，這讓他們想起了當初拋下公華的感受。

「狪族的髮色清一色是純白色，皮膚更是有越黝黑越強大的說法，但龔華生下來就有著和雪一樣白皙的皮膚──這在狪族中，是弱小的象徵，更像是種異類。」

「難道就因為這樣──」

「你們，喜歡那黑色的花嗎？一開始就喜歡了嗎？」傑利爾強硬的打斷葉們的話，問道。

他們瞳孔猛然的收縮了。

「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們是情有可原，但若連天性善良葉族都是如此，又怎麼能指望其他種族對異己有多好？」

「但你說的沒錯，再怎麼討厭，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趕走她，總要有個理由……那個理由，你們團長應該有提過，後來她對上那隻獸靈，沒打贏，守護任務失敗了……」

「狪族與任何種族都不同，只有分為狂狪和靜狪，狂狪是守護者，沒有戰鬥力的靜狪則被保護，所以狂狪的數量其實很多，不像你們的花那麼少──但他們是成長型的實身靈，在成年前，力量通常遠不及一般的實身靈，因此很容易就戰死。」

「龔華特別辛苦，她天生便體質虛弱，就算長大了也沒有其他狂狪強悍，在加上她特殊的外貌，被大家欺負疏離不說，更是常被外族打得遍體鱗傷，她的族人不會同情她，他們只覺得她怎麼這麼弱，連這點程度的敵人都對付不了。」

「而那次，她守護的靜狪死在夜爪手中，但龔華沒死……那個靜狪，在族裡有很高的身分地位，甚至就快成為『狪大人』了──這要解釋起來很複雜，但光是聽到保護對象死去，守護靈卻活下來，你們應該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嗯……可以想像。」三葉點了點頭，這大概就跟葉族回歸了，公花卻沒為其戰死的道理一樣吧？

這種事雖然不常發生，但可以想像這對公花的傷害會有多大，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葉會怪罪花的，畢竟他也盡力了，更別提失去守護對象的守護靈感到的痛楚不是他們任何一個能體會的。

「不，你們不明白。」像是看透他們想法般的，傑利爾搖了搖頭，「這種事在狪族眼中等於是龔華害死了那個靜狪，而我剛才說，那個靜狪幾乎要成為『狪大人』了。」傑利爾頓了頓，定定的看著三名葉，「狪大人，就像是葉族的靈樹般一樣的存在。」

紅岩和炎兒還沒會意過來，但冰清已經反應過來了──這、這不就變成了……

「這件事的嚴重性，不像你們的公花沒保護好葉那麼簡單，用個你們比較能了解的說法就像是──」

「守護公花殺了靈樹。」

傑利爾不意外的看見三個葉嚇白的臉，卻在此刻，突兀換上了副輕鬆的口吻：「對狪族來說，大概就是這麼嚴重吧？但那個靜狪是『快要』成為狪大人，不是已經──客觀的故事講完了，接下來就是我主觀的想法了喔？」

「所以啦，既然還不是，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嚴重，再說當時又不是沒有可以取代那個靜狪的人選──我覺得啊，他們根本是借題發揮，趁著這個天時地利人和的絕佳時機把龔華踢出去嘛！把事情化大，再說這全都是龔華的錯就好了……」

「那些混帳，根本是找著了個好藉口，終於能把礙眼的傢伙趕走了。」傑利爾還是笑著，但眼中沒有半點笑意，反而燃著熊熊怒火，看起來像是怒極反笑。

「不是每個種族都像你們葉族一樣善良......狪族可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要讓龔華痛苦呢。」

跟「那個」比起來，終生流放，根本只是一小部分的懲罰。

那傢伙壓根兒不會為自己辯駁，估計那時也覺得自責，覺得這全都是自己的錯，毫不反抗的讓殺紅眼族人把所有的怒氣、罪責全都推到自己身上吧……

就像他一樣。

dodorabbit

202# 染血音碟

其實我有一點擔心 到時候會忘了把伏筆爆完，然後寫到很後面時發生以下窘境......

讀者A:诶?為什麼會這樣?可是緋葉不是XXXXXXX然後傑利爾其實XXXXX嗎?

本兔:沒有喔，前面後來有說他們是XXXXXX， 可以翻回去看看，大兔有寫喔~^ ^

讀者B:沒有啊，大兔我沒看到啊，還是我看得不認真.......?

本兔:嗯?什麼，我去看看.........啊啊啊啊啊他XX的本兔居然忘了寫到啊啊啊啊啊(崩潰暴走
      
      完了完了這個爆點居然忘了爆要砍掉重練了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淚奔



要是真的這樣就慘了......所以，本兔一定要定期翻回去看看自己到底寫了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又沒寫到.........請不要嘲笑大兔不大的兔腦，大兔雖然叫大兔，可腦其實一點兒也不大還請各位切記切記多多包涵。(那就不要出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