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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四周充斥著詭譎的氛圍，凡斯呆呆望著眼前一幕，內心有什麼東西在翻騰，鬧得他有些反胃，下意識收緊手臂，卻聽見漾樣不適地發出小小的呻吟。
慌張低頭一看，卻發現漾漾哪裡有傷了？身上皮膚完好，完全不像方才亞那抱過來時，那樣令人心疼的狀況。
只有漾漾身上白色衣服染著怵目驚心的暗紅血跡顯示著方才並不是他的錯覺。
到底－－
「原來如此啊。」陰影卻突然笑了出來，但裡頭更多的是嘲諷之意，凡斯抬頭，有一瞬間他認為陰影是看著他「難怪他對『背叛者』這句話沒有反應。」
說完，陰影嗤嗤地笑了起來，也不管面前臉色越發變黑的亞那。
「你－－」亞那似乎想說些什麼，一張精緻的面龐此刻盛滿憤怒，與平時的嘻笑相異甚大，讓凡斯有一瞬間的怔愣。
「亞那，快住手！」回頭一看，是身上染了血的巴瑟蘭，此刻正小跑步地衝向三人所在。
然而巴瑟蘭也和漾漾一樣，身上衣物雖然都被染上了大片暗紅、模樣相當狼狽，但是傷口卻一個也沒有。
「不要衝動！」巴瑟蘭衝上前，一把抓開亞那，臉上呈滿的不似亞那的憤怒，而是一種恐懼和悲傷的總和。
然而亞那被巴瑟蘭這樣一拉，只是往後踉蹌了一下，但是一雙銀色眼眸，仍舊緊緊盯著帶著淺笑的陰影。
「你們還想要瞞他到什麼時候呢？」垂下眼眸，陰影的話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不說，總有一天還是會受傷。」
那一瞬間，凡斯感受到的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絕望。
抬起頭，陰影緊緊盯著凡斯：「不論是你，還是那孩子。」
那一瞬間，陰影身後的牆上文字，竟在他眼中幻化成了另一種句子。
「當日遇見與我相仿之人，我等知曉他是比我等高階之神族，記憶混亂時日僅有半月，必須在那之前確實擁有再次封印之法，吾等必須高階神族之力援助，否則當黑暗再現，世界將再次陷入一片混亂...」看著那一行行，曾經不認識的字句，凡斯如同無意識地唸出聲，然而看見最後署名，他的腦中有一瞬間是真的如同一張白紙般「......亞那瑟恩。」
他話語落下那一秒，空氣是靜止的。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保持沉默，巴瑟蘭撇開頭、而亞那則是低下頭迴避他視線，只有陰影饒富興味地看著他。
輕輕放下手中的漾漾，凡斯站起身來，說實在，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做什麼，他依竊只是依照本能去做而已。
「亞那...」
他不知道自己表情如何，但是一對上他的視線，亞那的表情立刻面如死灰，一雙銀色眼睛載滿絕望，看著自己，似乎在祈求他的原諒。
然而他口中說出的，是他最深的恐懼以及疑惑。
「亞那，你...在利用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口中吐出這句幾乎質問的一句話。
不對、不是，什麼神族、什麼黑暗，這應該都跟他無關啊！
為什麼他要說出這些話？為什麼他會產生一種幾乎絕望的情緒？為什麼......此刻他只想抓起亞那的衣領對他咆嘯、想要揍他一頓，好好發洩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
「怎麼？你還想不起來嗎？」陰影挑了挑眉，似乎對他的意志力感到相當有趣「你該想起來了啊，即使那違背了這些自然法則，即使那...你背叛了信任你的主神。」
「不要說了啊啊啊啊啊－－」
瞬間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好像聽見有人在咆嘯，很痛苦、很悲傷的那種，是誰呢？是誰在咆嘯？
是誰......？
「凡斯！」直到右手被緊緊抓住，凡斯才感覺到自己正在往後仰倒。
而緊緊抓著他的那隻手，比起他還更加沒有溫度。
面對他的，是一雙銀色、如雪一般銀白的雙眼。
起唇，他想說些什麼，腦中卻有千百個念頭在打結。
「凡斯！你沒事吧？」連巴瑟蘭也匆匆跑過來，滿臉擔憂。
什麼？他們在說什麼？他怎麼都聽不懂？
「你想起來了嗎？」那嘴角的弧度嘲諷，一雙眼睛笑彎了，彷若世間的惡魔一般，承載著滿滿的絕望，展翅、來到他們面前。
想起來？想起來什麼？
他要，想起來什麼？
「凡斯。」
轉頭，他看見的是一雙黑色眼睛，裡面的情感太複雜，他讀不出來。
小小的手像是要往自己伸，卻又遲疑著，不肯抓住自己。
抓住自己？抓住...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誰？誰在哀慟地哭喊？
誰在瘋狂地咆哮？
「我......」
是－－
白陵凡斯．座。
－－－ＴＢ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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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6-7 19:24:13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