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失去主人的神劍
過了幾天,綠葉他們還是沒有回來,我看向窗外,看著雨斷斷續續的下著,整理著思緒,這次是因為我大意才導致綠葉死在我的面前,我絕不允許這種事在發生「靈魂轉換機,追蹤。」將兩根手指抵在太陽穴的位置,我淡淡的開口「西亞和愛麗絲公主的位置在一處山洞,而另外的三個光屬性很高的人正往他們所在處快速移動。」三個光屬性...?...那應該就是綠葉他們了,再次看向窗外,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放晴「靈魂轉換機,竊聽。」由於我已經沒有視覺,所以無法查看他們的畫面,只能用聽的。
「太陽!」我聽到綠葉著急的喊道「太陽、太陽,你沒事吧?沒事?那就好。喔喔!愛麗絲公主也沒事......真是太好了!」他哽咽了起來,不愧是綠葉老媽,我想讓他擔心這擔心那的一定讓西亞有些良心不安吧?「別哭了,真的沒事了。」太陽安慰著他「你看,公主也救回來了。」
「太陽騎士長,別來無恙。」這聲音是堅石騎士長「願光明神的光輝永遠籠罩在你身上,堅石兄弟。」過了沒多久,我聽到靈魂轉換機的聲音「戰神之子麥凱、安公主與祭司奧斯頓與一眾戰士、月蘭國皇家騎士抵達山洞。」唔嗯.....再來應該不用聽了,大致上與原本這世界的走向相同,應該啦,我將抵在太陽穴的手放了下來,等他們回來接我。
算了一下時間,我將感知放到最大,立刻感受到有四個光屬性極高的人在附近「.......」他們動作還真迅速,就在我打算查看他們位置時,我房門被急速踹開,西亞收回他那不優雅的腳,然後跟著綠葉衝了進來,我眨了眨眼「小雪!你還好嗎?有沒有好好休息?有啊?那真是太好了!」綠葉真不愧對他老媽子的身份,衝進來後對著我猛搖,我看向旁邊的西亞,他冷著一張臉,非常生氣的低吼「說,你復活綠葉付出了什麼代價?」周遭空氣突然靜止,西亞、寒冰、堅石的眼睛都盯著我看,就連綠葉都停下搖我的肩膀,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的眼睛......
雖然知道西亞已經知道了,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刻,我還真不想面對,我沉默了一下,組織了一些句子正要開口時,西亞冷冷的開口「別想要轉移話題,如果要綠葉沒有少什麼的完全復活,不論是我還是你,都會以『任何代價』來復活他,所以別想騙我。」我苦笑,說我是西亞的蛔蟲,但西亞何嘗又不是我的蛔蟲呢?我輕嘆了口氣,然後說「是視覺,我已經看不見了。」我旁邊的綠葉倒吸一口氣「所以,小雪是真的看不見了....」我移開目光,不想看到綠葉的表情,但是這沒什麼用,我依舊感知的到「這也沒什麼,我還有感知,所以不影響我看到任何東西。」
「你的意思是,因為有感知,所以不用在乎自己少了眼睛嗎?」西亞冷冷的話語傳來,他猛地抓住我,然後狂搖「是誰答應過我,以後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優先不再亂來的?」面對西亞的怒吼我默不作聲,將眼睛掩蓋在自己的頭髮之下,然後開口「那麼你要我眼睜睜看著綠葉死掉?你也知道,如果是你,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復活綠葉不是嗎?那麼你就忍心讓我們看到你付出代價嗎?」被我唸到啞口無言,他沉默了半晌,艱難的開口「......所以,你是為了不讓我付出代價,才......」
「......」我為什麼要說這麼多呢?就算真如西亞說的那樣好了,我原本也不想讓他知道的不是嗎?我....「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滴不甘的眼淚就這樣滑落我的臉頰,看到我哭出來的綠葉顯然非常不知所措,但面對著西亞,我有些話必須講「不只是不想讓你付出代價。」西亞愣愣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會哭「綠葉是因我而死的,我會起死回生術又怎麼能那麼自私的等著你復活他,而不靠自己的力量......」啊.....是的,早在綠葉死掉的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把他們當成兄弟般的存在,所以我絕不會在讓那一幕出現,以我的真名起誓。
那被我埋藏起的過去,成為神使前的過去,我絕不重蹈覆轍,立下這樣的決心,我停止流淚並抬頭看向西亞「這樣你明白了嗎?」西亞無奈的嘆口氣,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髮,我幽幽的開口「歎一口氣會短命三年。」他頓了一下,似乎想再歎一口氣來表示他的無奈,這時,我聽到綠葉開口「月蘭國皇家魔法師為我們準備了一個傳送陣,可以瞬間移動回去皇宮,那我們走吧!」他還是擔憂的望了一下我的眼睛,我們這才回去了皇宮。
西亞在整理完儀容後受到了女王的表揚,而愛麗絲公主也與戰神之子取消了婚約,雖然女王提議不取消婚約改換一個新娘,讓安公主嫁給麥凱,但是他們互相用噁心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同時說「如果要跟他/她結婚,就要換我找個人私奔了。」讓女王看起來相當的苦惱,但當月蘭國年僅十歲的小公主蹦蹦跳跳跑到母后跟前,用可愛無比的嗓音說「長大後要做戰神哥哥的新娘」後,問題迎刃而解,麥凱和小公主訂了婚,等待小公主十六歲成年以後再結婚。終於,拯救公主的事告一段落,最後,我們回到光明神殿。
隔了幾天,月蘭國又私下派了使者來,甚至還驚動我國的國王殿下,讓他懷疑我們光明神殿是不是和月蘭國有了什麼秘密協定。在十二聖騎外加國王特派騎士伊利亞的注視下,月蘭國使者笑瞇瞇的拿出一疊跟暴風的公文一樣厚的信件給綠葉,然後心滿意足的拿了綠葉的回信走人,雖然我確實不喜歡安公主,不過也沒有要拆散有情人的意思,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這樣想著,我走到隔壁能看到光明殿的走廊,開始發呆,果然還是待在聖殿最好啊......尷尬,我不會是想當一輩子的殿男吧,咳,不是,是殿女......
「小雪。」聽到聲音我回過頭,是西亞和審判「今天神殿放假。」審判和西亞各站在我的左右,然後西亞
說了一句話「我知道。」我回答「那你在看什麼?」審判問道「......其實我在發呆。」審判聞言皺起他那好看的眉毛「在想什麼?」......對喔,發呆的定義是,因著急、害怕或心思有所顧忌,而對外界的事物完全不注意......我根本就是在挖坑給自己跳「也沒什麼.....」總不能說我在擔心西亞失去記憶的事情吧,審判似乎察覺我不想說也沒繼續問下去「我聽綠葉說,你的眼睛失明了?」
「......」我第二個不想讓他知道的人,是審判「我不過問你為什麼會起死回生術,但你沒告訴我,使用起死回生術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是不用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不過我沒辦法賭那二分之一的機率,我賭不起,我咕噥道,似乎聽到我說的話,審判深深的歎一口氣「我會警告他們,寧可跳崖死無全屍,也絕不准死在你們面前,否則真不知道你們下次會少什麼東西回來。」我不會讓西亞少什麼東西的復活他人,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你們不能救所有人,格里西亞、小雪,我希望你們知道這點。」我和西亞都沒說話,是這樣沒錯,但有些人不能不救「小雪,眼盲有造成你什麼影響嗎?」我偏頭想了想,才回答審判的問話「除了看不見顏色,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好。」審判點頭,然後看向西亞「那麼現在,格里西亞,我聽說你在綠葉死掉之前離開了隊伍,請問你去了哪裡?」似乎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跳到他那裡,西亞愣了一下「我、我去探查,因為一直感知到一個光屬性和一個暗屬性的人一直不遠不近的尾隨我們......」審判點頭「好,那你探查完為什麼沒有立刻回來?」西亞沉默,我瞄了西亞一眼「審判,別怪太陽,是我讓他去查看的。」我和審判解釋了一下「原來是這樣,那為了不讓你再亂來,我會請魔獄騎士長他多注意你的安全。」聽到這裡,我有些抱歉的看著西亞,這個我就沒輒了「啊?不要啊!這樣羅蘭一定會整天跟著我,他不用睡覺不用吃飯不用上廁所......我的光明神啊!我才不要被一個男人整天跟著不放,我一定會瘋掉!」西亞欲哭無淚的求饒「喂、喂!審判,你別走啊!聽我說,只要你不告訴羅蘭,我什麼都聽你的,雷瑟•審判~~」
我看著追著審判的西亞的身影,無奈的聳聳肩,原本還想提醒一下西亞他自己會失憶的事情,不過還是算了,雖然我的任務是改變他們多災多難的命運,但是改變太多的話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蝴蝶效應,以防萬一,我還是不要太過於干涉好了,我現在該擔心的是紅詩,先別提紅詩會在太陽失憶的時候多次出現,它究竟知道了什麼才想將我滅口?「......」這是一個很值得深思的問題。
接下來的幾天都像平常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距離太陽失憶的時間越近,我心中一股不安的感覺就越大,讓我擔心的每天都皺緊眉頭查看靈魂轉換機的竊聽功能,就怕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今天,我一如往常的準備竊聽,理想中的聲音還沒聽到,我猛地吐出一口血「噗...!」我伸手捂住嘴巴「反噬......居然是反噬......」是誰?誰在西亞的身上放下了這個古老的陣法,我沒記錯的話,這個陣法是出自混沌神之手「所以....」是巫妖。
看來,她懂得東西還真是不少,要不要趁亂把她給毀了呢.....嘖,糟糕,修習鬼道和死靈魔法,讓我的思想也被影響到了嗎......算了,除非她涉及到我的底線,總之,先留著吧,我擦去嘴角的血跡並離開房間,太陽看來已經失憶並離開聖殿了,這天......還是來了,我嘆了口氣,轉過走廊的轉角「小雪?」差點迎面撞上站著的羅蘭,還有旁邊的審判「......」因為心裡有些著急與不安,我面對他們,竟然一時間無言,審判的眼神一陣銳利,他拉過我的手,皺起眉毛「你流血了?」
我看了一下,是剛剛隨手抹掉血跡的袖口,就在我正要開口的時候「審判騎士長!」遠方跑來了一個審判小隊的隊員,他慌張的樣子讓我和審判看了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雖然氣喘呼呼,但還是立刻對我們行禮「審判長,魔獄騎士長,雪閣下。」
「什麼事情?」審判皺著眉頭問「附近發生不明原因的大爆炸,沒有死傷,但是祭司說,現場有濃厚的暗屬性聚集,可能有人在那裡施展過死靈法術。」聞言,審判的臉沉了下去,爆炸?死靈法術?「......」是太陽失憶的地方!「召集所有審判小隊的隊員跟我走,魔獄還有小雪你.....」似乎是剛才的血跡讓審判有些遲疑,我連忙道「我也要去。」審判定定地看著我,確定我真的沒事後才開口「好,魔獄和小雪也一起來。」羅蘭和我點頭,回答道:「是。」
一趕到現場,我和審判終於明白為什麼審判小隊的隊員為什麼那麼慌張了,現場因為爆炸而炸出了一個接近十公尺的大洞,旁邊還有倒塌的建築物與散落的石塊,萬一這場爆炸是在城內的熱鬧區域,後果不堪設想「審判騎士、魔獄騎士、雪閣下......」現場的祭司正要行禮,被審判揮手阻止,他直接下令:「報告情況。」祭司們點頭「是的。」並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說明:「除了探查暗屬性以外,現場還有大量的光屬性,我們擔心,恐怕是神殿中人和死靈法師有場惡鬥,所以正在附近尋找、找......」
尋找屍體。我無聲的在內心補充完祭司沒說完的話,看現場的情況,想必戰況十分激烈,如果光明神殿的人獲勝,那個人就該回神殿稟告情況,就算他因為傷重而倒在半路上,也會被巡邏的聖騎士或者皇家騎士發現,但直到現在,我們都沒得到消息,那就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他被死靈法師帶走了,二是他已經死了,就被埋在這些建築物下面。
這時,羅蘭走上前來,指著稍遠處的倒塌建築物底下,開口:「審判騎士長,那裡的光屬性很強。」光屬性?我看向羅蘭比的方向,倏地沉默了「快去魔獄騎士長指示的地方挖掘,動作小心點,底下可能有人,也許他還活著。」審判對尋找中的眾人下令「是!」眾人立刻搬運石塊,動作迅速的清理現場「羅蘭!」聽到熟悉的聲音羅蘭一愣,轉頭便看到一整排的皇家騎士,為首的人對我來說有點陌生,不過我也知道他是誰,是伊力亞。
「發生什麼事情?」伊利亞讓皇家騎士們停下腳步,自己皺著眉頭上前開口問道,羅蘭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這裡似乎發生過爆炸,現場還有大量的暗屬性和光屬性聚集。」就在伊力亞思索羅蘭的話的同時,一旁的審判開口「伊力亞騎士,可否請你的人也幫忙挖掘?我們猜測,可能有祭司或者是聖騎士被埋在建築物殘骸下,而且他也許還活著。」伊力亞吃了一驚,連忙同意「當然沒問題。」然後指揮著身後的皇家騎士上前幫忙。
「有沒有派人通知太陽騎士長?」審判問向旁邊他的副隊長,維達立刻回報「隊長,我找不到太陽騎士長,但已經通知太陽小隊副隊長亞戴爾,他說會立刻讓太陽小隊分組在城內搜尋,一發現不尋常的暗屬性聚集,他會親自帶人前去探查。」聞言,審判點點頭「對了,太陽騎士沒有過來嗎?」伊力亞開口詢問,同時,羅蘭也轉頭詢問道「伊力亞,你來的路上有看到太陽嗎?」兩人互看一眼,笑著對彼此搖搖頭。
「......是太陽神劍。」我心裡無奈的嘆口氣,開口「什麼....」就在三人不解的轉頭看向我,遠方的聖騎士大喊「找到了!」隨著這個聲音,除了我外的三人為之一振,齊齊邁步向前,見沒人將傷者抬出來,三人的反應十分一致,全都皺起眉頭來「祭司到底在做甚麼?還不快些救人?」審判低喝,只見祭司們嚇了一跳,全都慘白著臉「那、那並不是人!」聞言,審判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索性直接上前查看「怎麼會是太陽神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