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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三合一不指定擂台賽(得獎名單公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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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8 15:31:3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cindy50633 於 2011-7-11 17:00 編輯

同人文:永恆的存在



  「伊塔,你說,樹是怎麼來的呢?」刺眼的陽光下,問話者的一頭金髮更顯燦爛。
  「還能怎麼來?不就是由種子孕育而生的嗎?」伊塔翻了翻白眼,準備遷徙的時間所剩無幾,眼前這人卻還是照例問著沒腦的問題。
  「我是說:『靈樹』是怎麼來的?明明一片森林中有著各式的花草樹木,有著無數片森林的大陸上,卻常常只有幾棵靈樹,這不是很奇怪嗎?」
  「據說,每一棵靈樹的誕生,都是因為一分雋永的情感:喜樂、幸福、思念等等……,不過大部分都是比較正面的情緒,畢竟負面的情緒也很難維持。」宛如老者般,伊塔娓娓道出這段緣由。
  「咦?那我們的樹是因為什麼樣的情感而生的?」少年的好奇心不減反增,金色的眼睛直盯著伊塔。
  「不知—喂!你不要動口不動手!我們的樹頂多只能再撐二十年!快點工作!」發現同伴偷懶,他趕緊糾正。
   少年眨動著雙眼,故作無辜:「可是,這附近的樹幾乎被我們砍光啦?」說話的同時指著身後的一大疊枝幹,表明他沒有說謊。
  「喔,那就趕快把它搬回族裡!」
  「耶?休息一下吧!剛剛才把這些樹砍下,你馬上就要我搬,手會斷掉啦!」
  「喔,可以呀!」伊塔面露猙獰,赭紅的雙瞳彷彿在燃燒:「看你是要搬到斷手,還是我直接把它打斷!」
  「啊!知道了啦!我搬就是了!」少年左右各扛了一根粗幹,蹦跳著離去,嘴裡仍不忘咕噥著幾句抱怨。
  「真是的……」伊塔無奈的嘆著氣,雖然他沒比少年大多少,卻顯得老成許多,應該說是少年太調皮了。難怪長老們總是讓他們倆一起行動,否則放任少年一人……。
   伊塔甩了甩頭,將這恐怖的想法拋出腦海。
  「咦?」回過神,眼前只剩兩根樹幹孤單的躺在臨時開挖的泥路上。
  「費德爾?你在哪?」這該死的搗蛋鬼,才晃眼就搞失蹤?
  「這邊!」遠方傳來飄忽的聲音。
  「你去哪?」伊塔問著,雙腳順著聲音來源開始狂奔。費德爾在族裡除了鬼靈精出了名,行動力也是一等一的,這也是長老們之所以將他託給仍值青年的他看管,除了伊塔外,恐怕也沒人治的了他。
  「費德爾!快、快回來!」在全力衝刺下又猛力大吼,伊塔也開始有點氣喘吁吁。
  「我有聽到聲音!」回話的聲音仍舊遙遠,距離卻顯著的較方才縮短不少。
  「聲音?」伊塔遲疑著,他什麼也沒聽見呀?
  「什麼聲音?」
  「哭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哇哇—」
  「這裡嗎?」費德爾撥開身周的枝葉,四下搜尋著,眼前卻只有蔓生的樹藤。
  「怪了?應該在這附近了吧?」他喃喃著,同時闔上眼睛,專注傾聽。
   順著哭聲,費德爾踉蹌的踏過了匍匐於地的枝藤,在一棵巨木前蹲下。
  「找到了!」在老樹的板根間,他瞧見了一個竹編的籃子。
   費德爾小心翼翼的將籃子移出,並檢視著裡頭的嬰兒。
   那是一個出生不久的小娃兒,深褐色的大眼睛被淚水溢滿,頭上的髮絲仍顯稀疏,卻烏黑柔亮。嬰兒的身上僅用一條白色的毛巾包裹,竹籃中還附著一個用緞帶包裝的銀色紙質小盒,除此之外,就空無一物了。
  「我、我說……」匆忙抵達的伊塔喘著粗氣:「你不會要養她吧?」
   費德爾沒應聲,逕自把嬰孩抱起,同時騰出一隻手將竹籃塞給伊塔。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黑髮耶!好特別喲!」費德爾玩弄著懷中嬰兒的髮絲,笑嘻嘻的說著。
   伊塔提著籃子,追著少年的步伐:「她是人族,有著黑髮是很正常的。喂!等一下,你不會真的要養她吧?」
  「那又怎樣?」費德爾偏過頭,一副不以為然。
  「我們現在忙著遷徙,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何況她是人族,食物、生活習慣都與我們不同,你要怎麼照顧她?」
  「我不會耽誤到分內工作的!」費德爾倔強的辯駁。
  「你—」
   伊塔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費德爾一口打斷:「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葉是善良的種族。
  「你我都心知肚明!放任這孩子在這邊,只有死路一條!」
  「……」伊塔沉默著,少年說的都是事實。森林是危險的,不用等這孩子餓死,也許下一秒,野獸就會將她當成菜餚了。
   費德爾垂下眼簾,凝視著懷中的嬰兒,俊秀的面容蒙上淡淡的憂傷:「拜託,我知道那種感受。」
   被遺棄的滋味,他是最瞭解的。
  「知道了知道了!」伊塔快步向前,刻意拉高語調,想掃除空氣中的凝滯感:「你還愣在那兒?小心我反悔!待會留你一個人被長老們罵!」
   費德爾訝異的望著伊塔遠去的背影,那醒目的紅髮盪漾著烈火般的熱情。少年輕聲的道過謝後隨即小跑步跟上後者。
  「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大帥哥!」費德爾逗弄著懷裡的孩子,讓她從原來的淚汪汪轉而咯咯笑。
   伊塔支支吾吾的應著:「她……,她是女生吧?」
  「什、什麼?怎麼會!」驚叫聲響徹雲霄。
   伊塔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將這孩子交付給了一個比野獸還恐怖的傢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費德爾!快、快去……幫……」伊塔匆匆奔來,話語斷斷續續的從他口中吐出。
  「嘖!」費德爾不滿的抓抓頭,抱怨著:「有什麼話慢慢說,誰聽的懂呀?」
  「呼呼—潘妮和艾蜜莉他們被野獸攻擊了!」
  「靠!怎麼不早說?」話語未畢,費德爾便拋下組裝船隻的工作,往森林直奔。
  「喂!回來!是另一邊,冒失鬼!」

   舞動著雕工細膩的雙手劍,少女棕色的瞳中透著疲憊:「喬恩,你那邊還剩幾隻?」
  「四隻,倒是妳,小美女,還可以嗎?不行可以叫大哥哥我幫忙喲!」甩動著亮橘色的短髮,即使身陷獸群中,喬恩仍不忘對著少女調皮的眨眼。
  「哼,小意思!」像是被激怒,少女回過身,將埋伏於後的兩隻黑色巨犬大卸八塊。
  「哎喲!下手輕一點吧!」不同於少女俐落的攻擊方式,喬恩周旋於野獸間,將他們的四肢一一砍傷,使其無法行動。
  「拜託,你那種方式才會讓他們痛不欲生!而且我只是幫大家加菜呀!」少女甩動著紮成馬尾的黑髮,替剛才的行為辯白。
  「我們都吃果葉好嗎?加菜的只有妳一個!」
   少女收起劍,挨著最近的樹坐了下來:「嗯,反正都是加菜嘛!人數多寡沒差啦!」
   喬恩閃避著不斷襲來的攻擊,並開口懇求:「大姐,別說風涼話,過來幫幫忙吧!」
  「好呀!」少女乾脆的起身,勾起一抹淡笑:「只要你不介意我順便幫明天加菜。」
  「啊—不必了!妳的好意我心領了。」與其看到更多噁心的肉塊,他寧願和這幾隻巨獸繼續僵持。
  「艾蜜莉!妳還好嗎?」伴隨著震天的叫吼聲,一根木棒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一隻巨犬的腦袋。
  「費德爾!」少女蹦跳起身,攀著來人不放:「你來了呀!」語調中的天真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你問錯對象了!」喬恩擊暈最後一隻野獸,指著不遠處的一小丘的獸肉:「他們比較有事……。」
  「艾—蜜—莉—」費德爾的嗓音透著訓斥。
  「哎呦,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這麼殘忍!」葉族對付敵人的手段通常較人類溫和許多:人族的少女雖然從小生活在葉群中,卻依舊無法改變天生的差異。
   艾蜜莉抱著費德爾的頸項,撒嬌的道:「對不起嘛!可是很久沒吃肉了呀!最近都只有穀包和沒味道的果葉……。」
  「好啦!我今天煎培根捲,行了吧!」拗不過少女的哀求,費德爾終究還是屈服了。
  「呀呼—我最喜歡你了!」少女在費德爾的兩頰上到處親吻,絲毫不在乎他人詫異的視線。
  「喂喂!」費德爾奮力扳開艾蜜莉的臉,別過頭掩飾著面容的通紅:「不要攀著我!」他每次都有種在養小狗的錯覺:看到食物就流口水,看到主人就撲上前亂親亂舔。
  「哈哈哈!對不起啦!」艾蜜莉從費德爾身上跳下:「走走!回家煎培根給我吃!」
  「妳都長快成年了,也該學學自己煮飯了!」
  「沒關係,你煮給我吃就好了!」
   費德爾敲著少女的頭:「妳是打算吃定我啦?」
  「對呀!天涯海角,都跟定你了。」撫著被敲疼的頭,艾蜜莉篤定的回答。
  「妳食量這麼大,我可養不起……」
   喬恩聳聳肩,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真是的,小倆口恩恩愛愛的,完全無視我嘛!」
  「我……」森冷的語調從後方傳來,喬恩戰戰兢兢的轉過身。眼前,潘妮倚著樹幹,雙手按摩著扭傷的右腳踝:「我才是澈底的被忽視……。」
   這下可麻煩了,喬恩心中淌著苦澀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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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蜜莉雙手捧著小蛋糕,躡手躡腳的踏進費德爾的房間。看著床上熟睡的他,少女輕笑著劃開火柴,點燃了蛋糕上唯一的一根蠟燭。
  「唔……」被突來的亮光驚醒,費德爾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艾蜜莉?怎麼啦?」
  「哈哈哈—還問我怎麼了,快許願呀!」艾蜜莉開懷的笑著,手上的蛋糕隨著身體的顫動而左右搖晃:「你再不許願,等會蛋糕掉下去也不用許了。」
  「咦?」費德爾揉著雙眼,一臉迷糊:「蛋糕?誰生日呀?」
  「誰?」還能有誰呀?艾蜜莉忍著揮巴掌的衝動:「當然是你呀!睡傻了呀?都過了一百多次的生日還不記得日期,你的記性真的是好的沒話說喲!」
  「一百多次?」費迪爾開始數著手指頭:「一、二、三……」
   艾蜜莉真的想打人了:等他數玩,她都老十歲了。
  「妳唬我呀?頂多也才十次而已。」十次?艾蜜莉訝異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一百五十二歲,他已經走過一百五十二個春秋,卻只慶生過十次?
  「那個小毛頭七歲時開始幫我慶生,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費迪爾側過身,調整了一下姿勢後,繼續喃喃:「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日期,她怎麼可能知道?」
   不知道日期?
   蠟油從閃著火光的蠟燭末梢緩緩滴落,艾蜜莉這才想起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她使勁的撐起肚子,一口起叫出來:「起—床—」
  「啊!」費德爾猛然從床上彈起,看清週遭的狀況後,呼出一口氣。
  「艾蜜莉,別嚇人吧?」他差點被嚇到魂飛魄散。
   嘟著嘴,艾蜜莉鬧彆扭的說著:「誰叫你,天塌了也叫不醒。」
  「好啦好啦,我馬上吹蠟燭,行了吧!」
  「不行!」艾蜜莉及時將蛋糕移開。
  「什麼?」費迪爾失去平衡,幾乎要跌倒:「現在不吹,你叫我待會吃蠟油呀?」
   不滿四吋的白色奶油蛋糕上已經淌滿了紅色的裝飾物,而且面積還在持續增加當中。
   艾蜜莉跳到窗邊,將窗戶拉開後,回頭對費德爾說:「我改變主意了,我們去樹下慶生!」
  「喂!有正門不走呀!誰教你爬窗的?喂!」費德爾搔搔臉。柔和的月色下,金色的雙眼閃著無可奈何的寵溺:「真不知道是誰教的……。」
   說這句話的人完全沒有自知之明可言。

  「咦?所以你也是棄嬰呀?」
  「嗯……。」
  「那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艾蜜莉湊身而來,表情充滿質疑。
   費德爾往後挪動身體,直到緊貼於靈樹,他可不習慣這麼靠近。
  「這種事情怎麼開口呀?任何場合下說都不適合說吧?」
  「……也是。」艾蜜莉輕移到費德爾身旁,頭倚著後者的肩:「那我們以後兩個人到哪裡都一起,就永遠不會寂寞了!」
   兩個被眾人拋棄的孩子互相陪伴。
  「妳是在吃我豆腐嗎?」費德爾覺得少女有越黏越緊的趨勢。
  「其實我真的好羨慕靈樹喲!」
  「這是在轉移話題吧?」費德爾一針見血的問著。
  「……」艾蜜莉靜默了一會兒:「哎呦!知道就好,不要戳破嘛!這樣我怎麼接話?」她抱著費德爾的手臂,反正都被拆穿了,就光明正大的偷吃啦!
   唉—他就是鬥不過她:「是、是!那請問妳為什麼會羨慕一棵快枯死的樹呢?」
   艾蜜莉望著天空的星點,溫柔的說著:「可以傾盡自己的生命,去守護一生的摯愛,那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嗎?」
   費德爾側頭看著少女,月光映照在她細緻的臉龐上,濃密的黑髮散著美麗的光輝,就像十七年前,他發現她時那樣烏黑。
   傾盡自己的生命,去守護一生的摯愛。
   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對了,我有要給你的生日禮物!」艾蜜莉從睡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這是……發現妳時的那個盒子?」費德爾認出了那個漂亮的銀色紙盒。
  「對!」艾蜜莉打開盒子,將裡頭的手鍊拿了出來,幫費迪爾戴上:「有兩條,一條已經在我手上了—聽你們說是發現我時就有了,另一條就在這紙盒裡。」
  「妳要給我?這很重要吧?」費德爾端詳著手鍊:那是兩個環相連的圖案,形成一個永無止盡的迴圈。
  「這圖案在人類的文化裡,代表『無限』喲!」艾蜜莉舉起右手,那裡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圖騰。
  「無限?我還以為只是單純的裝飾。」
  「嗯!就像永遠一樣,沒有終點,永無止限!就像我喜歡你的感覺!」艾蜜莉緊抱著費德爾。
  「妳說這種話時都不會臉紅嗎?」他可是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當然,還有甜蜜的感覺,然而,這點費德爾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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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德爾,快過來,艾蜜莉受重傷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什麼?怎麼可能?她是屬一屬二的靈士耶!」
   太突然。
  「別廢話,快過來,她撐不了多久了!」
   太讓人難以接受。
   費德爾驚慌失措的趕到時,艾蜜莉已被眾人團團圍住。
   他們或掩面低泣,或嚎啕大哭,繽紛的色彩頓時間全部黯淡。
  「讓開!」混亂中,費德爾只喊的出這兩個字。
   葉們讓出了一條走道。他們都知道,最傷心的,莫過於眼前這青年了。
   十七年。這女孩完全由青年一手帶大。他教她說話,教她識字。從扮演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到情人般的呵護著她。她的生命就像他的生命,緊緊牽絆。
   費德爾看著演前的景象,腦海渾沌。
   艾蜜莉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痕:瘀傷、割傷。細小的傷口早已結痂,更多的卻是繃帶也無法止血的大傷口。
  「對、對不起……」潘妮哭哭啼啼的走到費德爾身旁,前者身上也帶著許多細微的傷痕:「都怪我,已經、已經沒有花保護了,我還隻身到處亂跑,我、我……」潘妮哽咽著,淚水湧上面頰,後頭的話早已聽不清。
  「為什麼?」費德爾激動的拉著潘妮的衣領,「到底怎麼了?」
  「費德爾,夠了!」艾蜜莉發出微弱的聲響,夾帶著濁重的喘氣聲:「別怪她!身為靈士,本來就要有犧牲的準備……。」
  「妳等著,馬上就有人來治療了!」費迪爾抓起艾蜜莉纖細的手腕,安慰的說著。
  「不、不用了,傷口有毒液,來不及了。」艾蜜莉神色逐漸蒼白。
  「不會的,別說傻話,沒事的!」費德爾眼中盈滿淚水。
  「帶我、帶我到我們的樹那兒……」
   費德爾將滿身是傷的少女一把抱起,快步邁向靈樹。
  「我們到了,妳看,我們的樹。」費德爾將艾蜜莉放到樹下,倚著粗壯的樹幹而坐。後者未應聲,眼神渙散的望著遠方。
  「不要不說話,艾蜜莉。」費德爾輕撫著少女的右手腕,銀色的手鍊在陽光下閃爍著,『無限』的圖騰越發耀眼。「妳說過要跟著我呀!天涯海角!不可以食言!葉是誠實的種族。」淚珠緩緩從青年面頰上滑落。
  「呵呵!」艾蜜莉輕笑著,即使這個動作讓她更加虛弱。「你傻啦?我不是葉,記得嗎?人是最擅長說謊的。」她輕吻著他。
   少女輕吐著:「不要哭,笑一下,讓我永遠記住你快樂的臉龐。」
   費德爾拭去臉上的淚水,勉強的笑著:「告訴我,妳還想做什麼,我幫妳實現。」
   還想做什麼?
   在漫漫的時間長河中;在茫茫的無邊人海中,她遇見了他,愛上了他。
   她還能想做什麼?
   她還能再要求些什麼?
   艾蜜莉仰著頭,遙望著蔚藍的蒼穹,儘管所剩的氣力無多:「謝謝祢,」接著她偏過頭,對著費德爾低語:「讓我誕生在這個有你的世界上。」
   少女深深的注視著青年,將他最後的形貌,牢牢印在心裡。
  「有一件事,我真的沒有說謊哦!」
  「別再說了!」費德爾的面容早已被淚水溢滿,卻還是勉力的笑著:「都這種時候了,妳還要狡辯。」
  「是真的啦!」艾蜜莉嘴角微揚,用唇語吐出最後幾個字:「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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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恩背著行李,端著一盤果葉,悄然的步到樹下。
  「費德爾,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兩天沒進食了。」
  「不了,我不餓。」金色的雙瞳失去了慣有的丰采,語調也顯得死寂。
  「喬恩,該走了。」
  「可是……」
  「快跟上,我們不能再等了!」伊塔的聲音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喬恩將果葉放到費德爾身旁,嘆了口氣:「知道了。」
   小跑步的加入隊伍的末端,喬恩仍不時的回頭張望。
  「你也走吧,行李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伊塔放柔了語氣。
   費德爾摸著腕上的手鍊,頭也不抬的回著:「不必了,我要留在這兒。」
   皺著眉,伊塔焰色的雙眼中燃著怒火:「你有千年的壽命,為什麼要執著於二十年不到的短暫光陰? 她只是你漫長生命中的一點光亮!面對現實吧,她已經死了,而你還活著,你必須走下去!」
  「她是死了。」費德爾站起身,蹣跚的往前,這是兩天以來他第一次離開樹下—艾蜜莉埋葬的地方。
   他走到伊塔面前,直視著後者。費德爾的眼中不再有著先前的頹喪,取而代之的,是堅決的神情: 「二十年中,我找到了屬於我的永恆,剩下的歲月,就是用來守護這段回憶。」
  「……」
  「我會走下去,不過不是跟著你們。」
  「答應我,」伊塔將費德爾緊緊抱住,「好好的活下去!」
  「……我答應你。」
   費德爾將腕上的手鍊脫下,放入伊塔的手心裡。
   伊塔慌忙的想還給對方:「這是你重要的東西,我不能收。」
  「收下吧,」青年果決的說:「朋友一場,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就當是謝禮吧!」
   費德爾望著遷徙隊伍的末梢,勸道:「快跟上吧,再晚點就危險了。」
  「再見!」伊塔轉身,匆匆跑開,不想被好友發現自己在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伊塔和喬恩在漫長的隊伍中殿後,整整三天,彼此都沒有交談。
   兩個人的第一句對話,是在吃驚中發出的疑問「樹?」
   所有的葉都感到訝異,他們理應要枯萎的樹卻散發著宛如新生的活力。
   整個隊伍臨時停了下來,潘妮則從前方急急奔來:「伊塔,葉主要你帶幾個人去檢查樹的狀況,視情況再做決定。三天內來回,可以嗎?」
  「我知道了,喬恩、克雷、卡斯頓和史俊菲兄弟,跟我來。」
   他們幾人一路狂奔的回到了那棵樹下。
  「奇怪,明明有新生的力量,樹葉卻還是枯黃的呀?」眼力最好的克雷在遠處就先發出疑問。
  「走近一點再仔細觀察。」伊塔也是滿腹不解。
   喬恩迫不及待的衝向前,在樹下對他們吼著:「各位,你們看!」他指著樹幹的部分。
   原本枯黃的主幹外圍攀附著兩條新生的粗枝,上頭還冒出無數新芽。兩條枝幹纏繞而上,互相交錯, 就像是生命共同體……。
   伊塔審視著新枝的源頭:一條來自舊有樹幹的左側—那正好是艾蜜莉下葬的地方;另一條則來自另一側,旁邊放有一個盤子,上頭用石子壓著一張紙條。
  『謝謝你。』那是費德爾的字跡。
   喬恩瞥見盤子上的花紋,吃了一驚:「那是我給他盛果葉的盤子,他自殺了?」
  「應該沒有,他把果葉吃了。」
  「那……」喬恩仰著臉,望著新生的枝葉,滿是疑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伊塔也仰起頭,順著喬恩的目光看去,沒有回覆,卻淡淡的笑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銀切紫!」火紅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即使葉族的外貌不隨時間有著太大的變化,來人的蒼老卻一眼可見。「銀切紫,你又來這裡了呀!」
  「嗯!因為我們的樹真的很美嘛!明明中心早就枯死了,外圍纏繞的枝幹卻還活著,好神奇喲!」
   銀切紫看著樹下方的花苞:「對了,葉主,為什麼這棵樹還要開花?不開花應該還能活更久吧?」
   年輕的葉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樹要誕下一朵注定被遺棄的花。
  「傻孩子,當然是為了保護我們呀!」葉主摸著銀切紫的頭,和藹的笑著。
  「可是我們要去君得了呀?而且又不能帶走他,這樣有什麼用!」孩子歪著頭,銀紫色的髮絲隨之擺動。
  「這並不代表席宗大陸上就沒有葉了,有些不幸成為奴僕,有些則隱身在人群中生活,這朵花就是為了守護這些被遺忘的葉而生的。而且,不只是葉,還有屬於花自己的摯愛。」
  「花的摯愛不是葉嗎?」
   老者睿智的露齒而笑:「不一定喲!」這棵樹的前身,就是一段跨越種族的愛戀。
  「哦—」孩子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漫長的歲月中,老者只遇過兩個被遺棄的孩子:一個為了保護別人而喪命,另一個為了陪伴所愛而犧牲未來。兩個人在生命的最後說了一句共同的話:『謝謝你。』
  「葉主,樹是怎麼來的呀?」銀切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每一棵靈樹的誕生,都是因為一分雋永的情感。」老者抬起頭,望著葉緣已呈淡黃色調的樹,這棵 原本在千年前就應該凋零的樹。陽光下,他好像又看到了熟悉的金髮,回到了千年前。

  『伊塔,什麼樣的情感會是永恆的呀?』把玩著靈樹底部的枝葉,費德爾遲疑的問著。
  『這……』不同於以往的快問快答,伊塔也抱著疑惑思考著。
  『費德爾!我們來玩!』剛滿十歲的艾蜜莉蹦跳著跑過來。
  『好!輸的人要被彈耳朵!』費德爾跳起身,朝著女孩的方向衝去,金色的頭髮在他身後晃盪著,方才的問題早拋到九霄雲外。

   老者微低下頭,望著這朵尚未綻放的守護之花。
   到如今,他依然無法確定那問題的答案是什麼,但他體會了一件事:其實,那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回答的必要。

   永恆的情感,少年應是最明白的。
   你說是吧,費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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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1~3讀後感:愛與恨


        因為過去的複雜,我們的未來不再單純。
        因為依戀的太深,我們的仇恨無可避免。

  整部書,乍看之下,圍繞的主題都是仇恨,細細品嚐後,才會發現,隱藏於其後的真諦,是愛。

  因為愛的太深,失去的傷痛無所紓發,所以選擇復仇作為逃避的藉口。因為從前的過錯,內心的愧疚無從擺脫,所以選擇將未來任意摧毀。

  公華,正是如此。復仇,對他而言,只是一種緬懷摯愛的方式。因為不願意忘記所愛,而選擇仇恨,卻在仇恨的同時,忘記了許多事情:自身存在的意義,過去的美好時光,以及如何再愛人的能力。
  改名成為銀切紫,並不只是隱埋身分,還有標記著他的轉變:從愛人,到仇恨;從守護,到毀滅。從遵循,到背離。花失去了身為花的價值,滿心的仇恨將一切洗刷殆盡。

  其實,花存在的理由,不單是守護葉,而是守護屬於他的所愛。違背存在的意涵,並非保護錯誤的對象,而是滿懷仇恨,忘卻愛人的理由。否則,護衛著人類的花,為何仍未喪失其本能?

  公華並非沒有選擇,而是打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出了屬於他的抉擇:當他不願面對摯愛失去的真相時,未來的道路就已成定局了。

  愛與恨,交織成屬於他的故事,公華卻從來沒有想過:兩者的差距,不過是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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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文真的差點就要爆字了(灑淚)
而且...這真的叫同人文嗎?
前面的大家寫的文好像都是和主角有關耶...(冷汗)
不管了~反正就是屬於葉族的傳說啦~~

會想寫這個,其實是因為公華就是一本架構完整的書(就像御我姐說的和其他本以前出的書不同)
所以在看書的同時,我就想了很多.為何有靈樹,為何會出現公華這麼特殊的花,...等等
因為花的職責是保護,所以就誕生出了這樣的故事,
第一集的時候,有特別提到樹如果不生下公華,可以活久一點,
所以執著的孕育出一朵與眾不同的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這篇文就是他的背景啦~~

而且御姐在前面用了3本的量去鋪陳後面的故事,裡面也許有很多屬於讀者未覺察到的梗,所以我不希望隨便用幾千字去描寫後面的劇情之類的(搞不好會和前面有所矛盾)
所以我完全沒有打算寫公華和卡希啦~~(這絕對不是自圓其說)
不過前面很多人好像刻意用灰色調寫耶....
其實總有種模仿的feeling感覺要出來有沒有出來(好吧其實我的風格也很一言難盡....)

順便解釋一下我寫的文:
伊塔就是前任的葉主(應該很明顯),然後書中有提到他很老了,所以我假定在銀切紫出現的那段,他大概一千兩百多歲了,而費德爾他們的故事大約在一千年前,伊塔兩百多歲時(細看就可以知道了)

艾蜜莉就是費德爾發現的人族少女(這也很很明顯),她和費德爾都是棄嬰,這點和公華被葉族拋棄的內容有呼應,他們也同樣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最愛,只是面對愛人逝去的痛苦,他們做了完全不同的選擇,在我寫的文中有大概提到艾蜜莉的死和潘妮有關,可是艾蜜莉告訴費德爾不要追究(那段很少,礙於字數有限,否則我本來想描寫更多)所以費德爾在摯愛死後選擇默默守護(這也看的出來~很明顯)

而他們的那棵靈樹,其實在伊塔年輕時就應該要凋萎了,卻神奇的又撐了一千多年,這個問題由喬恩拋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然撐了一千年是在伊塔成為葉主那裡才知道的)
這個問題就留給大家思考了,不過文中有提到伊塔的觀點:
永恆的情感,少年應是最明白的。
你說是吧,費德爾。

所以其實伊塔相信的是艾蜜莉和費德爾之間,就是永恆的愛戀和思念,這也成為樹繼續支持的原因:而樹之所以死命的生下那朵注定被遺棄的花,也是為了守護摯愛,另一點也是費德爾他們那時沒有花的保護,所以艾蜜莉才會死去,有了花後,他們的遭遇就不會重蹈覆轍了(這點比較難發現)這點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往後樹死了,花依然活著,席宗大陸上的葉也沒有死(守護之情的雋永),而為何是哀傷的黑色呢?也許是哀悼艾蜜莉和費德爾的故事吧(自行想像吧~)

其實貫穿整篇文的,就是永遠不變的情感,也是那條手鍊象徵的意義"無限"
因為樹的意義是如此,誕下了遵循其義的守護之花,衍生出了公華整部系列的小說,而貫穿這部小說的情感,不也正是永恆的愛嗎?(雖然公華把它由愛生恨了...)
所以本文是公華的源頭源頭再源頭~有偉大到呀~~(被打)
然後,大家有發現文中的小機關嗎?費德爾是棄嬰,當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艾蜜莉卻離奇的知道他的生日?費德爾:「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答案就是:伊塔~~朋友一場,當然是他啦!何況他比費德爾大一百歲左右,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呢?(隨便掰個日期也不是不行~~)

題外話...其實原本還有艾蜜莉保護潘妮的情節,和潘妮向費德爾告白的情節...不過因為真的要爆字了><
潘妮向費德爾告白主要是突顯一般的愛戀和永恆的不同~為此潘妮還哭出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好糟糕,明明喜歡費德爾,卻沒有勇氣永遠留下陪他,伊塔則揭示了愛是有所不同的,很少人能遇到真正的永恆之愛(張愛玲:於千萬年之中遇見所遇見的人,於時間的天涯荒野中,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好趕上了)~~絕無斷章取義!

最後,看完了冗長的賞析(國文課荼毒太深?),可以回頭再看兩遍~第一遍很模糊,第二便有新意,第三遍就成了天下奇文~范進中舉(古文荼毒太深.....)
咳咳...anyway因為字數上的限制,我主要是擷取重要片段來寫,比較需要消化(講這麼多...這才是重點?)
最後,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就是公華啦(超明顯)~~不過因為書中沒有描述很朵花綻放前的樣子,只說剛開始他的腳在土裡,我就假定花是開在靈樹下方啦~而且也沒有描述太多的顏色之類的,因為不知道花苞看不看的出花的顏色(而且再多描摹我就真的爆字了~)應該有完整到吧?(畫眉深淺入時無?~~不~~真的被古文荼毒了)

P.S.後來有修正幾個錯字...還有的話可能是沒注意到><見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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