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御我
打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擂台] 【名次公布】御我同人文極短篇

[複製鏈接]
1#
發表於 2010-8-2 22:11:4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離兒 於 2010-8-2 22:31 編輯

夜色(公華同人)


睜著眼,她始終催眠著自己。

夜晚耽擱在夢中,而白天持續的在濁世中淪陷。


***


沒有什麼是掌握在手中的。

失去了什麼,或者不該失去什麼,他已經不清楚了。過去鮮明單純的幾載,記憶鮮明的只有那幾筆,反而在痛苦灰暗的生活中,到現在還是揪疼揪疼的。

花田中,孤獨一人隻身的坐在中央,空洞的望著遠方,沒有對焦。

抓起一把白色的蒲公英,沒有不會消逝的東西吧?

既然都將流逝,是不是要抓在掌心,緊緊的綁在身邊才不會有逃跑的機會?拿條鍊子,牢牢的拴在自己身旁,才不會不見。

他是自私自利沒錯,他就是希望可以這麼做,不要讓所有屬於他的東西有逃跑的機會,一點呼吸的空間都沒有。

就關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裡,只有他能進出,也只有他可以賞玩屬於他的物品。

狹玩或只是捧在手掌心中,細細的觀賞,只能屬於他。

他想過,曾經,在一切尚且美好的時候。現在,那間房間已經不需要了,鑰匙也已經碎裂。

因為他早已一無所有。


那個孤獨的夜晚,曾有風捲起了分飛的蒲公英。

他隻身拿著血銹的小刀,倔強的將手臂橫在喉嚨前,然後將小刀刺進狼群的咽喉。

他想活,他還想活。

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他要復仇,是的,不曾抹滅或是遺忘的,那個她。

所謂生存的目標……應該是什麼?

在繁華的不堪聞問的熱烈之中,他卻顯得這樣孤獨,格格不入。


***


他低下頭,專注的看著幾罐藥品,從裡頭選出了幾種他所要的特殊藥材。他沉默的翻揀著,把其中幾束品質較差的給放了回去。

還真是參差不齊……他想著。連這間黑市最大的藥材店進口的藥材都有混珠的,可知道,真正上好的藥材或是靈劑可真的不多,何況是高等的鍊靈師。

他嘆了口氣,走到櫃檯前,拿了錢準備要付賬。

接過藥材時,身材臃腫的老闆偷摸了他的手幾把,他厭惡的伸回手,把眼前斗篷的帽子又拉了更低些,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

這裡是黑市,進出的黑白兩道都包含著。賞金千萬的通緝犯、身家清白的大家閨秀直至姦淫擄掠的強暴犯都有可能出現,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戴著斗篷,行蹤盡量的低調。

畢竟沒有人不可能有達不成的需求,只要有,一定就會有為了利益不顧手段的商人。久而久之,這裡成了一個全城最大的秘密,誰都知道這條街是所謂的黑市,有著各種殘不忍賭的勾當,但是連國王都沒有去除的指示。說過了,誰都有祕密,都有私底下不可告人的隱私,不會有人會白白的清除這樣一個只要有錢可以達成任何目的的媒介。

他把東西裝進了一個小袋子,收進了篷中的暗袋。所有人都默默的走著,不會有人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聲音,所以會在街上大聲交談的,只有變過聲的巫師,或是喝了藥水的人們。

一旁叫賣的商人跟人口販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扯著喉嚨大聲喊著新進的商品、器官,或當街命令著僕人做著各種奇異扭曲的動作,希望吸引買家的親睞。直接在路旁替奴役閹割;讓買主選下活生生的器官,再從被鐵鍊綁住的奴隸身上血淋淋的割了下,放進專門用來保鮮的袋中。

踩到了一旁求饒奴役的血跡,讓他差點兒滑了一跤,驚嚇了一陣,他顧作鎮定的整了整衣服,又視若無睹的往前走去。

不是冷血,也並非無情,每個地方都有它的生存規則,只能沉默安靜的遵循而不能違逆。

狹窄的幾乎沒有路可以通行,擁擠的人潮充滿著。斜傾搭建的棚架遮住了好不容易進來的陽光,兩旁高聳的建築讓裡頭幾乎沒有光線,加上刻意遮掩或是擺放貨物的架子,更是陰暗的如同黑夜。裡頭是陰冷的,沒有了光,喪失了熱度,但更可能的是,整條街所散發出的陰冷感才是主要的原因,出了這條街,就是炙熱而刺眼的夏天。一陰兮一陽,竟是此消彼長。

踏出了那條街,就是相同熱鬧的市集,只是裡頭通常是些尋常百姓,買著菜、閒話家常。

踏在那條歪斜的交界處,陽光跟陰影剛好形成一條斜線,空氣似乎隨之也分成了兩種。轉眼回去,竟望不到那條街的盡頭,分成了兩邊的街角,陽光的熱度照著空氣捲曲變形,恍恍恍若隔世。恍惚間,他似乎看到有一個小男孩從他身後竄出,開心的對他笑了一笑,手背在身後,金色的頭髮反射了陽光,連同陰影,在灑滿了陽光的街角看著他。

那個笑容燦爛的,被陽光照的淺淺,陽光完全照在他身上,沒有了影子一般,像是光源從他身上冒出。他不知道那是誰,但那給他一種很強烈、很強烈的熟悉感,壓迫著他,全身的器官像是要被壓碎絞勻般,重重的堆在他的肩上,壓得他只能雙膝跪於地,瞪大了眼看著那個微微笑著的男孩。他穿著五彩的衣衫,是不可能出現在黑市裡頭的……

那雙藍眸對上他的,無邪的偏了偏頭。

一個眨眼,那個男孩就消失了。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被風帶走般,毫無蹤跡,像是幻境一般。

……那是,誰?

他沒有思考男孩消失的原因,反而惦記起那份奇妙的熟悉感。他知道,他曾經看過那個微笑,在誰的臉上,但他沒有記憶,一點點也沒有,但那卻又是如此違和的熟悉。

跪在黑白分界的線上,站在分隔點的他。

他拉下斗篷,銀中紫的髮色刺眼,卻驅散不掉陽光下的陰影,以為看不見,也只是在潛藏在身後。沒有方向的路標立在路旁,上頭是他所不懂的文字,似乎有一隻深紫色有著金黃條紋的貓咧著嘴嘲笑著他的愚昧。

強壓下那份感覺,他顫顫的邁開了步伐,不穩的幾乎要跌倒。

窗台外自己紮根滿片翠綠的蒲公英搖曳著,不知為何,他總會想起那個微笑。


他看著陽光,迷離的望著。

癡癡的等著,那個微笑卻不曾再出現。自從那次之後,他總會無所覺的走到那個相同的街角,愣愣的望著那個相同的角落,希望那個純粹的笑容會再一次的從他身後冒出,但總是落空。

他將手上的蒲公英放上那個他記憶中的位置,看著隨行的風將它吹散,飛過談笑的農婦、飛過殺著價的村人,飛過了整條街道,然後分飛。

那儉樸的木屋就是他居住的地方。他其實可以選擇更好的地方的,但是他喜歡窗外那整片飛揚的蒲公英,整片整片,誰也不會孤單。像枝小傘,隨著風輕輕飛。他想過,總有天,他要去那片花海的起源看一看,當整片的花揚起時,是不是代表會有更多的蒲公英呢…?

飄起的頭髮打的他的臉有些疼痛,是啊,我在想什麼。連控制自如的髮絲都私自的飛揚起了,我是多像個人類,卻又多麼不像個人類,終究,我還是我。

許多天,他在那裡等著。有很多人為了一睹那抹銀紫的身影也停留在那裡許久,在灰暗的陰影裡望著光明,卻期望不到希冀。

那天,他在深夜到來。他跪在烏黑的血跡乾涸的地板上,深黑色的長袍沾上了厚厚的塵埃。

路標旁昏黃的夜燈閃爍著打開了,點著的燈絲發出了嘶嘶的聲響,有幾隻夜蝶在燈旁拍打著翅膀,只差那麼一點就要撞上了燈蕊。

低垂著頭,虔誠的閉上了雙眼,交握著雙手,長長的眼睫毛蝶翼般的顫抖著,長髮垂地。

想著什麼,或者不想著什麼。

一隻蝴蝶被燃燈點著,落了下來,剛好落在那雙交握的手上。那雙手的主人睜開了眼,看著那隻拍著翅卻再也飛不起來的夜蝶,垂了垂眼簾,然後將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再張開時,只有一片片碎落的鱗片,銀色的亮粉積在手中的長紋。在燈光下閃爍。

這是給你的解脫嗎…?他看著手中早已不可能再飛起的蝴蝶,無聲的用著唇語唸著。

那麼這罪孽該由誰來扛呢?

但或許我已不差這一筆了,我的罪孽早已高過諸神的祈願了。

那些尖叫聲我沒有聽到,卻猶言在耳,一聲聲、一次次,無數次的在夢迴十分中輪迴,在紅色的血中停滯。停頓著的,多麼璀璨而鮮豔的惡夢。

那些蝶紛紛嘶嘶的振著翅,飛往不歸的燦爛,直到燃盡。

他低下頭,我的願,該有誰聽到。


他將手上橘黃的蒲公英花放在地板上。

不是會一朵朵飄飛的蒲公英,是一朵正怒放著的花朵。

那朵金黃色的花在白色的小球中盛開著,風吹過,在所有飛起的白傘中,緩緩的搖了搖。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小男孩。他拿起了地板上的那朵花,陽光柔和的打在他的身上,不像平時的熾熱,只有淡淡的、白白的微光,他淺淺的笑了笑。

他來不及抓住他。從地上的跪姿馬上爬起的他,被自己長袍給勾到了,再起來時,那笑臉又消失無蹤,就在同一個街角。

一個轉身,他看到那個小男孩站在他身後,有著帶點哀傷的表情,然後從唇角勾起了一個最璀璨的笑,緩緩的,慢慢了展開了笑靨,像春天初放的櫻花,柔柔的、嫩嫩的,緩慢而持續的吐露了芬芳,在春裡剛萌芽的枝芽上。

然後他晃了晃手中的花,示意他跟上,一蹦一跳的走著。

從失落到驚喜的他沒有經過思考的,狂喜的跟了上。經過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他完全沒有印象,只有初春的氣息,青草香般,還有他那魂縈夢牽的笑容,只能直視著,連眨眼都不願多做。

那個笑容、那一個笑容,那一個純淨的笑容……他曾想過,為何自己要為一個毫無關係的人這樣的牽掛,甚至不能控制的每天在那裡等待。他沒有答案,就像天會亮、夜會黑,總會日升日落,沒有辦法解釋,他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來搪塞自己。

解釋、解釋,自從犯下那麼多過錯之後,他總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著合理的解釋,不論對錯、不論善惡,他需要一個可以讓自己信服的依靠。他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他不願再犯下任何的錯誤,也不願再因為這些錯誤失去那些人,再也不要。

那段時間他是多麼矛盾,渴望著,卻又只能枯坐著。現在,他知道了,不需要什麼理由,他想要、他希望,本來就沒有什麼理由,只有單單這樣而已,就只是這樣而已。

那是他心底最原始的渴求,他心底的一片淨土。

那個小孩拉了拉他的衣袖,將那朵花別在自己的耳上,朝他點了點頭、揮揮手,然後退了幾步,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沒有時間哀嘆那個小孩的離開,就發現有一個人站在那個小孩消失的位置。

實在是他太著迷了……連到了哪裡都不知道,連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唯一慶幸的是,他斗篷的帽還是戴上的,不至於被認出來。

當他看清來人時,或許又不是那麼確定了。那個人,是……卡希。

站在山坡上,他呆的望著。他知道那份熟悉感從何而來了……因為那是同一份笑容,同一個人的微笑。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實根本沒有穿著斗篷,他只是要去那片野花群的盡頭,找幾朵入藥用的黃色蒲公英。

那個人也看到了他,有些驚訝的,看來誰也沒有預期會在這樣一個奇異的地方遇上彼此。

或許誰都覺得這是幻境吧?畢竟是這樣的不真實。

靜靜的,沒有人說話,怕一說話對方就會消失一般,誰也沒有開口。

誰都認為這是夢吧?飄散的蒲公英在後方飛著,白色的,幾朵落到了他們的身上,破壞了那種奇妙的氣氛。

不能控制的,眼淚從他的臉頰滑落。

該是什麼樣的情緒在胸腔中翻攪,他只覺得他的心像是一把充滿了血銹早該腐化的小刀戳了個洞,液體汩汩的從裡頭流出,不是腐朽的暗紅色。

他沒有動作,許久,對方竟然貼在他身後,從背後抱住他。他被潮水般的往事淹沒、吞噬,一波波的打擊著,沒有力氣掙扎。

艱難的轉過了頭,以為遺忘了的往事一層一層疊上心頭。對方左眼上的傷痕明顯的印在他的眼中,多麼明顯。他伸出手想觸摸,對方明顯的顫了一顫,但是沒有閃避。

柔軟的,像是火般的顏色。看起來是完整割裂的傷口,摸起來卻有皮膚的嫩肉被翻出去外頭,然後痊癒,留下了火般的傷疤。

「很痛吧。」他輕柔的,喃喃的唸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以前做錯的事,現在是不是還有機會彌補呢?

對方僵了僵,沒有回話。良久,那個人……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復仇,那個孤傲而倔強的男子,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在他的背後哭的像個孩兒一般,害他的眼角也跟著溼潤。往事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疲憊而虛弱,掙也掙不開,只能無助的抬起頭。

月暈朦朧,讓長空的星子也恍惚起來。螢光藍的夜蝶飛舞著,把一朵朵的蒲公英映成藍色的雪花,在花叢中飛舞著。

映得他的傷疤如此明顯。

再也哭不出來了……原來最難過的並不是淚流不止,而是沒有眼淚,悲傷卻依舊持續推砌。他的眼睛乾澀的難受,他抬頭,眼前的是滿天的星斗,恍恍惚惚。

這或許是夢吧。但環住他的體溫卻又讓他感到是那麼的真實,跟飽含了水氣的夜風不同,就這樣一直躲在這個懷抱裡吧,直到崩毀……。

「公華……」他說著,聲音沙啞,眼睛飄向遠方,「公華寶貝。」

就算明知不可能。

像是輕訴著滿腔綿長而熾熱的愛意,竟是破碎而血腥,瀰漫了濃濃的屍味。

「嗯,我知道。」他柔順的點了點頭,往那懷裡鑽的更深些。「我都知道的。」那聲音被夜風捲遠,殘破的在風中迴盪。

不會破滅的、不會碎裂的,因為……早已經毀壞殆盡了唷。

隱約的,誰笑了呢?

那蝶無憂無慮的飛舞著,跟著分飛的花兒。沒有察覺的情緒在初春的微風中醞釀,然後發酵,蒸發在春天甜甜的空氣中,那該是什麼呢?

甜甜的,卻又苦澀的,毒品般讓人沉醉。

是初萌見光的愛意呢,還是血般甜膩而反胃的腥羶。仰望漫天銀河,原來,這裡就是花田的源頭,所以才該如此令人耽溺。

天空深紫的如此深邃,紛飛著,略顯頹美的花前月下。

漫天紛飛的蒲公英雨般的落下,在夜風凌亂的夜晚。


*****

整個故事無能(昏)
一直很想用這種調調寫寫看,自己私心很喜歡這種感覺。

然後……本來想說搶最後一個發的,但是我怕被叫去睡XDD
本來要全刪重打的,但是來不及了(茶)

最後發現論壇不能打TAP。(應該不行吧?)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快速回复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