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特傳。烽雨殘痕(完) 來還債了! [打印本頁]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6
標題: 特傳。烽雨殘痕(完) 來還債了!
對標題覺得眼熟的人不用懷疑

這篇以前在論壇用舊帳號發過斷更現在又挖出來補完

最後一次更新是2013年10月

嗯,好久遠的坑了

文筆大起大落,可能傷眼

結局HE 請安心食用^_^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7
「不要恨他們。」

門的另一邊傳來自父親虛弱的聲音,即使看不見他,我也知道父親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亞那!你不要再說了,快開門讓我進去!」母親著急的呼喚將自己鎖在房中的父親,母親大可直接破門而入,但怕傷到在門的另一邊的父親才遲遲沒動手。

「聽我說,颯彌亞……」

父親的聲音……很悲傷……

「不要恨他們,他們不是有意的……」

恨他們!?恨誰?

「還有……對不起……父親無法看著小亞長大了……我好想……陪著小亞長大……看小亞娶個和你母親……一樣漂亮的妻子……然後……」

隨後,房裡傳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亞那!」

最後,我只看見不會再醒來摸著我的頭叫我小亞的父親,和抱著父親哭泣的母親。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是誰害死父親?

是誰讓母親傷心?

是誰毀了這一切?

不是凡斯,也不是鬼族。

而是他。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7
「哎……好累啊!」

一早就被五色雞頭拉去出紫袍的清除任務,花了整個上午才完成,回到學校正好中午了。

在餐廳吃午餐時也不得安寧,一群人又來找我麻煩,但兩三下就被五色雞頭解決了,只是後來五色雞頭和來找我的千冬歲打起來,在他們拆掉餐廳前我跳出來阻止才平息。

好不容易能回到黑館休息,正要打開黑館大門時一陣爭吵的聲音讓我停下動作。

「你還是堅持不說嗎,賽塔!」

「是的,我已經答應三王子了。」

「冷靜點,你這麼激動也無濟於事,冰炎。」

學長!?學長在質問賽塔?!難不成學長轉性了?

在我腦殘的同時,眼前的大門突然被人粗魯的打開——

「碰!」

「痛……」我捂著臉蹲在地上,指縫間隱約看見一抹銀黑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中。

「漾漾!」

「安因前輩……」我站起身,正好瞥見在大廳難得愁眉苦臉的賽塔,「發生什麼事了?」

※※※

「你到底隱瞞了那孩子什麼,賽塔?」安因問向坐在對面的賽塔,「我從來都沒看過他如此激動……」

一向總是微笑對人的賽塔,此時卻皺眉低著頭,「抱歉,我已經答應三王子絕不說了。」

三王子?是學長的父親亞那瑟恩·伊沐洛?怎麼會牽扯到他?

「這句話你已經跟他說過了!」安因堅決的語氣表示無論什麼理由他都要知道。

「不行,這件事攸關性命……」

「既然攸關性命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如果你再不說的話,那後果誰也負擔不起!」

也是,連學長的父親都拜託賽塔不能說的事一定是很嚴重的事,現在學長都在查了,事情遲早會被知道,還不如提早預防。

「那個……賽塔。」我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說攸關性命指的是學長……會死嗎?」

賽塔先是看了我一會便又垂下眼簾,「……弄不好的話,是有可能。」

聞言,心猛然糾緊。

『精靈一但染上黑暗和毒素,就再也回不去了。』

坍塌的洞穴中,消逝的人,無助的心情……一切彷彿歷歷在目……

不,我不要!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

「賽塔!拜託你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有可能會讓學長失去性命,我不想再像那時候眼睜睜的失去學長了!」

安因和賽塔先是被我失常的行為給愣住,然後安因好像也因為想起當時的事而露出悲傷的表情。

「賽塔,你應該和我們一樣,都不希望任何人失去生命吧。」安因輕聲說道。

賽塔先是閉上眼沈思了一會,才艱難的開口:「好,我說……這件事和妖師首領凡斯詛咒三王子有間接關係,因為若不是那個人的決定,事情也不會這樣了……」

『!』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7
怎麼辦……沒想到事實是這樣,我要怎麼勸學長不要報仇……

「你一大早在這裡腦殘什麼,褚!」

回頭,正好看見昨天負氣消失一整晚的人。

「學、學長!」

冰炎打開房門,「要進來就進來,少在那邊腦殘!」

在冰炎殺人的目光下,褚冥漾趕緊進去,關上門,便看見冰炎在整理東西。

「那個……學長!」

「有話就說,少給我腦殘!」冰炎頭也不回的說

「呃……喵喵說下禮拜要去原世界玩,要我來問學長要不要一起去。」

褚冥漾仍然沒膽直接問。

「沒辦法……抱歉。」

「沒、沒關係啦!只是來問一下……」慢著,學長剛才居然向我道歉!?不不,看來最近太累出現幻覺了……痛!

冰炎毫不客氣的巴下去,「你沒聽錯,而且我暫時不會回來了。」

暫時不會回來……「是、是又要出什麼黑袍任務嗎?」壓下心中的不安,褚冥漾問了一句,緊握住的拳頭止不住顫抖。

「……不」心頓時漏了一拍。

「不、不要去可以嗎……學長?」褚冥漾抱著期望又問了一句。

「褚……」冰炎當然知道眼前的學弟在想什麼,但,自己不想欺騙他。

「……你已經知道害凡斯與我父親反目成仇的真正元兇了吧。」

褚冥漾突然抱住冰炎,就怕他再一次消失,「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學長也是吧?」黑曜石般的雙眼期望的看著他。

「……不,褚,我……」

「不可以……拜託你不要去好不好,亞。」褚冥漾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緊抱著不放。

這次放手,就是永別了。

冰炎輕輕抱住他,然後說:「對不起,褚。」

強烈的無力襲捲全身,褚冥漾直接倒在冰炎身上。

「亞,你……」

冰炎將他擁在懷裡輕聲說:「沒事了,我一定替父親和凡斯報仇的……你只要好好睡一覺……」

不,我不能睡!

眼皮越來越沈重,視線越來越模糊——又要再一次失去他了。

淚滑落,人已沈沈睡去,即使睡著,那眉頭仍是緊鎖著。

淚成行,人孤影,窗外雨飄零

只愁夢醒徒傷悲。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8
「……漾……漾漾!」

床上的黑髮人兒緩緩睜開眼,「安因……前輩……」

「你終於醒了,漾漾!」天使放心的露出笑容,「你怎麼會在冰炎的房間?」

學長的……房間,遭了!

褚冥漾突然抓著安因的手,著急的說:「快、快去阻止學長!」

「阻止冰炎?」安因被褚冥漾的話弄的糊塗,「難道他……」

「亞知道元兇是誰了!而且已經去找那個人了!」褚冥漾失措的大喊。

安因只是愣了一下隨後便冷靜下來安慰褚冥漾,「漾漾,冷靜下來,我們一定會阻止他的!」

說完,安因便用移動陣離開,只剩褚冥漾一人留下。

為什麼……最後我都幫不上忙……

只能看著他……離開。

我不要……我不要再失去他了!

無助的淚,落下,無聲無息。

心裡的願望,誰聽得到?

落下的淚滴凝滯在空中,一隻纖細的手將眼淚承接住。

『別哭了。』

熟悉的聲音令低泣的人兒擡頭。

「米納斯……」

米納斯伸手將他臉上的淚水逝去,但帶不走他的煩惱。

「怎麼辦……學長他……」

『你想怎麼做?』米納斯突然問了一句

「我……」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褚冥漾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真的確定那人值得你那麼做?』聽到他腦中的想法,米納斯又問了一句,藍色眼眸不掩擔憂。

「只有這個辦法了……」黑曜石般的眼睛滿是堅決。

看見他眼中的堅決,米納斯垂下眼簾。

『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

過於藍的水包覆住兩人。

如果能再重來一次,悔不?

若非無心,怎麼不悔。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8
但我不後悔為了你。

幾天的趕路下,冰炎好不容易來到這被冰封的世界―—冰牙族。

但才一進去那人所在的城堡,就看到一名黑袍。

看來公會已經知道了……

拉低帽兜,冰炎小心翼翼避免被發現。

即使公會知道也不可能派太多人保護,一是族人不喜歡外人,一是太多人事情容易走漏,所以頂多派幾名黑袍。

一路的躲躲藏藏,終於來到他所在的房間,冰炎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走出去。

「亞殿下!」

冰炎迅速的叫出烽雲凋戈指向來人,「不要阻止我……賽塔。」

「我不能看著三王子唯一的孩子犯下大錯。」平常總是微笑待人的精靈,露出肅穆的表情。

「你知道為父親阻止我,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害死我父親的兇手!」冰炎憤怒的大吼,握住烽雲凋戈的手微微顫抖著。

「……當初,那一位也是不得已才做這種決定的。」賽塔哀傷的看著冰炎,「那時,鬼族為了增加人手,而侵犯了各個部落,將無辜的生命轉為鬼族。
為了不讓鬼族得逞,大王子才向冰牙族的王推舉三王子前去讓無辜的生命回到主神的懷抱……」

「但那一次他明明就知道,這次要消滅的種族是父親友人的族人!」冰炎將武器收回,沒了武器的手緊握住,指甲嵌入肉裡流出鮮血,如同他的心一樣。

「你知道當他知道身上沾的是友人的家人的血時,他的心有多痛?你知道每一次詛咒發作時,他有多痛苦?……」

冰炎一步一步走向賽塔,紅色眼眸看到的,不是精靈,而是一個無知者。

「每一次詛咒發作時你知道他都說什麼?」

『對不起。』

精靈的身子震了一下,有一瞬間,精靈彷彿看見他。

「他認為所有一切都是他的錯……友人的背叛、妻兒被詛咒全都是自己造成的!」冰炎咬牙切齒的說。

一把抓住精靈的衣服,讓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但事實上將我們推入地獄的是大王子,父親的兄長,現任冰牙族的王!」最後一句話,冰炎幾乎用吼的。

精靈遲遲無法言語,咬了咬下唇,精靈讓自己別被冰炎的話語影響。

「但是你的父親一定不願意看見你為他殺人啊!」賽塔的表情幾乎崩潰,「而且我相信三王子不會恨自己的兄長的……」

―—『……不要恨他們,他不是有意的……』

父親臨終前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鬆開抓住賽塔的手,冰炎往後退了幾步靠在門板上,一手摀著臉,「是啊……父親不願恨……」

賽塔伸手想抱抱這可憐的孩子,沒有父母陪伴的童年……很不好過……

「……他不恨,但是我恨啊!」冰冷的聲音讓賽塔的手停在空中。

他揚起一抹笑,笑得很苦。

「……你知道我身上的黑袍是用什麼換來的嗎?」抓著身上穿的黑袍,冰炎冷不防問了一句

賽塔愣了一下便回答:「當然是你自身的努力換來的。」

聽到這個意料中的答案,冰炎諷刺的笑了一聲,「錯了……這身黑袍是小時候的我為了忘記失去一切的傷痛,而拼命訓練換來的!」

賽塔這時才明白他錯了,眼前的孩子心裡的傷,已經不是旁人能懂得的……是仇人的鮮血也無法彌補的……

幾個黑影在冰炎來不及反應時將他包圍住,當中的人再很熟悉不過,是安因和蘭德爾。

「冰炎,我們不想跟你動手,乖乖跟我們走吧。」安因好聲勸道

「嘖!」即使冰炎是黑袍,他也不可能同時對上兩名黑袍。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難道只能這樣走了?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8
「讓我見冰牙族的王……」

冰炎提出這樣的請求。

安因和蘭德爾不約而同的看向賽塔,因為這次任務主導權是交由賽塔負責。

「當然,那一位說過如果你來了,就帶你去見他。」確定冰炎放棄後,賽塔臉上又換回以往的笑容。

推開大門,賽塔在前頭領著眾人,卻沒想到看到令所有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鮮紅的液體灑在銀色的地板上,早已回到安息之地的精靈沈睡不起,在這銀色空間中格外突兀的黑髮人兒跪在血泊中,彷彿在為精靈弔唁。

「……褚?」即使是直到剛才都想報仇的冰炎,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聞言,一動也不動的人這才緩緩擡起頭,「……學長。」

「漾漾,你……殺了他?」賽塔不敢相信的問

褚冥漾揚起和往常一樣天真的笑容。

「對呀,這樣一來學長就不會有事了!」

那天真的言論深深重擊了在場的人。

蘭德爾走向前,一把抓住褚冥漾的手臂,「我必須將你帶回公會。」

他也不慌不怕,只應了一句『我知道』便任蘭德爾帶走,在經過冰炎身邊時他說了一句話——

『……太好了你沒事……亞。』

他的願望實現了。

他最重要的人沒事,也替他報仇了。

所以他笑了,如同往日有他陪的時光―—

『冰炎學長!』

房門被人粗魯的打開,來人是褚冥漾的朋友。

「抱歉,我試著阻止他們了。」安因歉意的說。

「……沒事,讓他們進來。」冰炎只是淡淡應了一句。

安因應了一句後便出去了。

「冰炎學長,漾漾殺了冰牙族的王是怎麼回事?」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問向冰炎,身上的紅袍表示千冬歲是在任務中接到消息馬上趕來的,都還來不及換下。

紅色眼瞳不見往日的霸氣,只剩荒無,「……褚……對不起……都是為了我……」冰炎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彷彿只是在喃喃自語。

「!」從零碎的話語中,千冬歲等人推得出褚冥漾是為了冰炎才殺了冰牙族的王,對於他的了解這不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在這?」千冬歲喃喃問了一句。

握住手中水藍色的寶石―—那是褚冥漾的幻武寶石,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冷的心裡發疼,他揚起一抹嘲諷似的笑,「是啊,該被抓的是我不是他……都是我害了他……」

千冬歲被冰炎現在的樣子氣得想給他一拳,而冰炎也真的被打了,不過不是千冬歲動的手……

「萊恩!」喵喵驚呼出聲。

寶石咚的一聲掉到地上,和寶石一樣顏色的頭髮並沒有綁起,但藏不住他的怒火。

「就只有這樣?」萊恩一把抓住冰炎的領子,「他被抓走而你只是在這裡哀傷?那他看錯你了!」

一個放手,冰炎直接跌坐在地。

「漾漾要保護的不是你,而是過去總是站在他前面,那個暴力卻一直保護他的學長。」萊恩冷冷的看著他。

千冬歲和喵喵從未看過萊恩這麼生氣過,但生氣的原因他們也了解。

「就算只有我們也會把漾漾救出來!」萊恩只說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千冬歲也只是看了冰炎一眼就離開。

也打算離開的喵喵又停下來看向冰炎,「……漾漾常常跟我說,學長雖然很暴力但真的很強,他自己這麼弱總是給學長添麻煩,他好希望能進步到……不給學長添麻煩的程度……」眼淚滑過臉旁,她在哭,卻也在笑,「所以……喵喵相信……漾漾一定很高興幫上學長的忙!」

「米可蕥……」紅色眼睛怔怔看著喵喵。

人都走了,又只剩他一個。

『學長!』

他彷彿聽見那個小學弟的聲音。

「褚……」冰冷的液體劃過精緻的臉龐。

房間裡出現另一抹藍色身影,她依然美麗,但眼中的悲憫讓她更添一股無法言喻的美。

『主人將在明日被處刑,你怎麼說?』她的聲音淡淡的,也不是責備他,只是問。

「……我害了他。」是了,這就是他的罪名……讓那純真的身影染上鮮血。

美麗的臉龐沒有什麼表情,『那你想怎麼做?』

―—『漾漾一定很高興幫上學長的忙!』

―—『……太好了你沒事……亞。』

「我要救他……就算是為了自己!」他站起身,將披散的頭髮束成馬尾,血色眼睛回復以往的霸氣,那個高傲冷酷的冰炎殿下回來了。

米納斯幾不可見的勾起嘴角。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9
藍色的法陣將冰炎帶往那人所在的地方。

一記手刀,便把看守公會監牢的袍級打昏。

『主人在這走道盡頭。』

龍神精靈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事不宜遲,冰炎直接用跑的,但空氣中逐漸變濃的血腥味讓他感覺腳步沈重。

沒事的……褚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不覺中,周圍的視野越來越昏暗,彷彿有什麼東西不想讓人看清,直到冰炎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他卻沒注意到,地上往外走的血腳印……

「!」他找到了,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想殺了那個愚蠢的自己。

血紅破爛的衣服遮不住那滿身深可見骨的傷,黑曜石般的眼睛失去原有的光輝,乾闔的血為地板染上更深的黑。

「褚……」冰炎輕聲叫喚,渴望那人如同以往叫他學長,但回答他的只有沈默,「你再這樣我就把你種在這裡,褚!」

「誰在那裡?!」兩名紫袍朝冰炎他們走來,發現是黑袍的冰炎殿下後便放下警戒,「冰炎殿下也是來看妖師嗎?」

冰炎沒有回答,因為他看到紫袍眼中對褚冥漾的厭惡。

「不過是個妖師,居然大膽暗殺冰牙族的王,結果卻熬不過酷刑,死了!」見冰炎沒說什麼,紫袍更加大放闕詞,「妖師果然是該死的黑暗種族,就算被滅了也死有餘辜……嗚!」

銀紅的長槍沒入紫袍的胸口。

「冰炎殿下!你這是做什麼!」另一名紫袍錯愕的看著冰炎。

無視他人的目光,冰炎抱起黑髮人兒在他耳邊輕聲說:「沒事,我會救你出去。」

才走出監牢,就被一群袍級包圍住。

「冰炎殿下,難不成你要背叛公會?」當中一名黑袍質問著。

冰炎沒有理他,只是將手中的人輕放在牆邊,「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處理好。」說完,冰炎叫出烽雲凋戈從最近的袍級開始殺起。

實力不到高級紫袍的袍級只能任人宰割,即使是黑袍,面對失去所有而不顧一切的人也是很吃力。

殺戮持續著,體內獸王的血在鼓噪著,手中的武器太礙事直接丟在一旁,一無所有的手變成野獸的爪子開始撕裂敵人。

詛咒般的圖騰爬上猙獰的臉,銀白色的頭髮染上血一般的紅又夾雜絕望的銀。

一群人闖進公會,對於眼前的景象他們不由得愣住,花花綠綠的袍服只剩血色,他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踩到地上的屍體,即使是怪物般的黑袍也只能睜大眼死去。

「這是怎麼回事?」原本帶著妖師要來救褚冥漾的白陵然疑惑的問。

「不知道,看樣子也不是鬼族做的好事。」褚冥玥也是不了。

他們越走進去便發現,死去的人從一開始的被用武器殺死,到後來的被撕裂,由此可見那人已經瘋了。

褚冥玥拿出武器警戒,他們找到殺了公會袍級的兇手,他身上沾滿鮮血如同死神般收割著生命直到所有人染上死亡的顏色。

血色死神發現到褚冥玥等人的存在,在他們以為血色死神要攻擊時,死神收起了鐮刀—―目標不是他們。

「冰炎?」褚冥玥認出那紅髮死神是自己弟弟的學長,但為什麼他要殺公會的人?

他只是看了褚冥玥一眼,便往某個地方走去,其他人也只能跟了上去,卻看見他們不願看見的現實——

冰炎輕手抱起一個血人,一開始他們並沒有認出那是誰,因為這裡到處都是,但冰炎手中的人身上的血比起其他人來的深,死了恐怕有一段時間。

「小玥!」褚冥玥突然跪倒在地,美麗的眼睛只剩絕望,這時白陵然才認出那個血人是誰……

「漾漾……」

「不可能!」褚冥玥抓住白陵然大吼:「他不是!他不是!漾漾他一定還活的好好的,你少詛咒他!」

此時,冰炎輕聲說:「沒事了……說你壞話的人我已經解決掉了,褚。」

褚冥玥這才認清現實流下眼淚。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09
從那天後過了多久?

已經不清楚了,又或是不重要了,對冰炎來說時間已經停滯住了。

即使冰炎覺得時間停住了但時間還是在往前,守世界在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的一年中變了許多―—

被冰炎毀掉的公會由無殿重新創立,會長為傘。

褚冥玥辭去公會之職,白陵然與無殿作交易,要無殿三主替妖師一族找避世之地,妖師重新隱世,守世界再也看不到任何妖師。

原本要到公會救褚冥漾的千冬歲等人,在出黑館時被安因攔阻而沒去成,之後仍在Atlantis上課,在各自的領域大展長才。

而他們……或許改變最多的就屬他了。

冰炎帶著褚冥漾的屍首消失,再有他的消息時已經是他打倒比申惡鬼王成為新任鬼王。

為此,冰之牙和炎之谷與無殿起了爭執,最後不了了之——

一陣哀號劃破沈宮殿的沈寂,從換了新主後便常這樣,底下的鬼族能躲多遠就多遠,誰都不想當新王的出氣包。

「啊啊,又一匹倒楣鬼了。」傭懶的聲音傳來,擺明就是看好戲的。

王位之上,一雙殺氣騰騰的血色眼睛瞪向來人,「已經一年了,你要拖多久才完成……安地爾。」

「拖多久?這我得想想……」安地爾不以為然的說。

溫度猛然降低,地面結了一層薄冰,呼吸一口氣都覺得肺好像要結冰了。

「當初是你說能讓他再活過來,我才照你的話殺了比申成為該死的鬼王……」冰炎猶如一名王者般俯視安地爾,「如果你讓我白白等了一年,那我會讓你了解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

話尾一落,結成的冰猶如炸彈般炸開,碎片四射,在安地爾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現在的你的確有那個力量殺了我,但你不會的。」安地爾勾起一抹意味深遠的微笑,然後留下一句話便離開―—

「明天來找我。」

逝去臉上的血同時也治療,擡手,一面鏡子出現在手中,看見經自己治療仍有疤的傷痕,安地爾嘲諷似的笑了。

笑什麼?

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笑養虎為患的自己,抑或是放不開的冰炎。

「哎呀,解鈴還需繫鈴人,現在的他就跟當時的凡斯一樣,被眼前的事實蒙蔽看不見真實,他看不到你我也沒辦法了!」

沈寂的走廊上,安地爾獨自走著,他看向一旁的虛空。

「要不要一起喝咖啡呢?」

那人看不到,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到。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0
「要我找你做什麼?」

冰炎冷冷看著還在悠然曬太陽喝咖啡的安地爾,而對方只是不以為意。

「不急不急,先喝個咖啡吧!」拿起裝著咖啡的瓶子往另一個杯子倒,但怎麼倒也倒不出來,安地爾往瓶子裡一看才發現裡面的咖啡都結冰了。

「別給我拖拖拉拉的,快說!」

在冰炎的眼神的威脅下,安地爾只好乖乖說了。

「好啦,就要凡斯的後人醒來還少一個東西!」安地爾拿出一根黑針開始戳咖啡冰塊。

「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到底少了什麼?」聽到是有關褚冥漾的事,冰炎開始急燥起來。

「嘖嘖,急成這樣,我不得不懷疑難不成你喜歡漾漾?」

聞言,冰炎額上蹦出一條青筋,兩手勒住安地爾的脖子,只見安地爾的臉越來越紅,在只差一步就轉紫時冰炎才放手。

「咳咳咳!我還以為看到凡斯的後人在向我招手了。」安地爾撫了撫脖子,態度仍是不以為然,「真是開不起玩笑……慢著,我說!就是少了靈魂!」只差一步,安地爾就變成冰棒了。

「靈魂?那還不去找!」

「你又不是不知道凡斯的後人見我就跑,怎麼找?所以就你去找了。」兩手一攤,安地爾表示沒輒了。

紅色眼睛微瞇起,冰炎思考了一會然後像決定了什麼而轉身離開。

「要找就去原世界找喔!」安地爾朝離去的身影喊道,冰炎沒有任何反應,但安地爾知道他聽到了。

回頭,安地爾正打算繼續用他的咖啡冰,但哪來的冰?全都融回液態的咖啡了。

「真是搞不懂,生物活著總有死去的一天,為什麼還要牽掛成這樣?」

過去待在醫療班時,這種生離死別他看了不少,但大部份都是任務意外身亡,家人朋友為他報仇。

但這兩對卻讓他映像深刻,無論對方或自己情勢變得怎樣,依然掛念對方,即使自己死了也還擔心。

他沒有那樣的牽絆可以牽掛,所以他才能來去自如。

「不懂啊,我只能做到這樣了,剩下的自己想辦法囉。」看著眼前那黑髮透明人影安地爾擺明接下來他不管了,他只會在一旁看戲。

他點了點頭便消失在原地。

拿起倒滿咖啡的杯子,安地爾邊享受咖啡邊期待接下來的後續。

「好燙!」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0
一年了,他沒想到時間過這麼快。

但他已經死了,時間對他而言並沒有意義。

在那陰暗的牢籠中,他早該走了,離開這是非之地,但熟悉的身影卻讓他停下腳步。

學長……

幻武精靈帶來他直到死都要保護的人,看到那人沒事他也放心了,但那人眼中的絕望卻讓他感覺,心,快被撕裂了。

「褚……」

「……」

他緊咬下唇,逼自己不出聲,守世界的人看得見一般人類看不到的東西,但冰炎因為眼前的景象過於震驚而沒看到他。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道別,我害怕我會捨不得離開……

精靈擁有近乎永遠的生命,在漫長的時光裡,你會逐漸淡忘悲傷……忘掉我……

眼淚無聲的落下,消失在空氣中無人知曉。

此時,兩名紫袍走了進來,還狂妄的說著妖師的壞話,情況頓時失控―—冰炎殺了那名紫袍。

『學長!』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名紫袍的屍體,更沒想到的是接下來整個公會居然被血洗。

『住手……快住手!』

無論怎麼喊,那人始終沒聽到。

悲哀,已經讓那人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求求你,快住手!』不該是這樣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活著,而不是這樣。

徒勞無功的阻止,殘忍的殺戮,兩者像平行線一般,誰也影響不到誰,這讓褚冥漾心裡的淚不斷增加。

最後白陵然和褚冥玥出現了,但早已來不及,只能為褚冥漾的死悲哀。

生者的悲鳴,亡者的不捨,就算死了也無法一了百了,那牽絆沒有因為誰的死而消失。

放不開,只會相互折磨著。

褚冥漾不捨的看著冰炎抱著自己的屍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已不在那裡了,你為什麼還未發現。

『我在這裡。』

這句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但對方仍沒聽到,較幼小的大氣的精靈好玩般的學著褚冥漾說話。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猶如石子投入水中,不見蹤影,徒留漣漪無力的翻動水面,怎麼也傳不到水底。

「真是讓人意外的發展。」傭懶的聲音幽幽傳來。

那人除了安地爾外會有誰,但冰炎一反往常沒有理會安地爾。

他已經累了,什麼事也不想管,反而是褚冥漾張開雙臂擋在冰炎前面……當然,冰炎並看不到褚冥漾。

『不準你傷害學長,安地爾!』

安地爾彎起嘴角,「嘖嘖,不用這麼緊張……」

「我是來幫你們的。」

褚冥漾愕然的看著安地爾,原本漠不關心的冰炎也將視線移過來。

幫他們……可能嗎?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0
「我只是好奇你們最後的結局。」

回憶隨著傳送陣的光芒消失,他又回到久違的原世界。

此時的原世界是夏天,正午熱辣的太陽高掛天際,他抬起手擋住蟄人的陽光,但他只是靈體,透明的手無法擋住一絲陽光。

原來阿飄不怕光嗎?

『主人』一隻以水構成的燕子優雅的飛到褚冥漾面前。

「抱歉,這樣麻煩妳,米納斯。」褚冥漾帶著歉意說:「我已經死了,照理來說我們的契約已經結束,妳可以不用這樣幫我的。」

「不,這是我自己想幫的,主人,對於自己所認同的人,並不用在意什麼契約。」輕柔的聲音從水燕傳來。

「謝謝妳,米納斯,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褚冥漾打從心裡的感謝米納斯並把她當朋友看待,「既然契約結束了,妳也不用再叫我什麼主人了,叫我漾漾就好!」

「好。」在燕子的外表下,她淡淡的勾起嘴角。

轉進熟悉的巷子,還能看到那家賣車輪餅的小攤販,只是老闆已經換成一名中年男子。

「老闆,給我兩個車輪餅。」一名身材修長的女子跟老闆買了車輪餅。

姊!

褚冥漾下意識躲到一旁的電線桿後,他不敢和褚冥玥見面,因為他自己的自私,才讓那總是笑笑的壓榨人的惡鬼巡司流淚。

他不敢忘,也忘不了,自己的死害多少人傷心。

小心翼翼跟在褚冥玥後頭,沒多久就看見他以為不可能再回來的家,同時,也看見了此行的目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冰炎殿下……還是我該叫你冰炎惡鬼王?」褚冥玥絲毫不因為實力差距而退縮,彷彿她還是那個惡鬼巡司,任何袍級都敬她三分。

「我來只是為了找褚的靈魂,沒有其他意思。」偽裝成普通人的冰炎冷冷回應。

「都已經過了一年了還找他做什麼?不要妄想將他復活。」

「就算要拿我的生命去換,我也會讓褚回來……這是我欠他的。」無論他人怎麼講,冰炎早已下了決心,不會改變。

看冰炎離開,褚冥玥轉頭看向褚冥漾藏身的電線杆,「限你五秒內出來,別讓我動手不然你知道下場……零!」

「哇啊啊啊!哪有這樣的啊!」從小被褚冥玥欺壓的陰影讓他的身體自動反應。突然和褚冥玥面對面,他頓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呃,老姊……」

褚冥玥微瞇起眼,「還知道回來。」

「……對不起。」褚冥漾低下頭,不敢看對方。

「老媽他們以為你是為了保護朋友出了意外。」

「對不起。」

「然很自責,說要是早一天去就能救到你了。」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你沒有別的話可以說了嗎。」

「……對不起。」除了道歉,他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白痴。」一個重量壓在褚冥漾頭上,「這是你做的決定我們管不著,還是說你後悔了?」

「沒有!」褚冥漾抬頭看著對方,眼神明亮而堅決,「我不後悔,只是我沒想過後果,讓妖師一族背負罵名……明明是我一個人做的事……」

「從小到大你給我們添的麻煩少過嗎?我們都沒說什麼了別自己胡思亂想。」將剛買的車輪餅塞到褚冥漾手裡,褚冥玥本來就沒有特別愛吃甜食,這車輪餅是給他買的。

「誰讓你是我家人。」

隔著紙袋還能感覺到車輪餅的溫度。

暖暖的,就像家人的溫度。

「不是還有事要做,還不快去,有空記得回家看看。」

「嗯,那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我們無法一直保護你,只能不斷提醒你。

路上小心。

家裡有人掛念。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1
尋著冰炎的蹤跡,褚冥漾追到以前被鬼族追、第一次遇到瞳狼的那條河。

沒有銀色的身影,卻遇到另一個人。

「冥漾!」和那時候一樣,衛禹就站在橋邊朝他揮手,「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褚冥漾微笑回道。衛禹爽朗的笑容讓人一掃陰霾,仿佛還像以前一樣,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連頭七都沒回來看我,還當我是朋友嗎?要不是你朋友跟我說可以在這裡見到你,恐怕這輩子都別想再跟你聊幾句了。」拳頭捶向褚冥漾胸口,力道不重。

「抱歉……你說我朋友告訴你可以在這裡見到我?」褚冥漾腦中瞬間就浮出幾個名單。

「對啊……唉!別躲了快出來!」衛禹朝一旁的空氣說道,眨眼間,衛禹旁邊多一個人,眼鏡反光讓人分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千冬歲!」對方的出現算是在意料之內,千冬歲本來就是神諭之所下一代家主,預知他的行蹤不算什麼,「難道其他人也……」

「我沒有告訴其他人,水鏡守護者告訴我你需要幫忙,我想先不告訴他們以免添亂,等事情處理好你自己去找他們。」千冬歲推了推眼鏡。

「是伊多預見的……抱歉,直到現在還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無論因為倒霉或是妖師身份被周遭排擠,要不是有這些朋友一直罩著他,恐怕他永遠都把自己關起來不敢踏出去。

能遇見這樣的朋友,他真的很幸運。

「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漾漾。」

千冬歲說著便是九十度鞠躬道歉,把褚冥漾嚇了一跳。

「明明我是神諭之所的下任家主,卻沒能預見你的死亡,明知道你被公會抓起來卻沒去救你,預料到因為妖師的身份公會一定不會善待你,我卻什麼也沒做……」

「這不是你的錯,這……真的不怪你!」褚冥漾尷尬的拉了拉千冬歲要他起來但他一動也不動,朝衛禹丟出個求救的眼神,後者卻是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我怪我自己無能為力,連朋友都保護不了!」拳頭緊握著,他為自己的無力懊悔,「所以至少,讓我幫你。」

面對友人的死去,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任誰都會自責,但他不會一直深陷在後悔的情緒中,而是找尋補救的方法。

看見千冬歲眼中的堅定,褚冥漾怎麼不瞭解友人的個性,一但決定的事他就會執行到底。

「那就拜託你了。」

「那好!」千冬歲起身順手推了下眼鏡,「冰炎學長那裡有夏碎哥看著,我們得先處理你身上的問題。」

「我?我怎麼了?」褚冥漾疑惑的問。

「你有想過像冰炎學長這樣厲害的人,為什麼看不見你嗎?」

「這個……」對厚,像學長那樣強得像鬼,呃……現在是鬼王,總之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學長身上啊。

「是因為心理因素嗎?」衛禹猜測。

千冬歲點頭,「對,心裡強烈的願望、意念成為咒,導致冰炎學長看不到漾漾。」

「意念……心能說話……」褚冥漾似乎想到什麼,恍然大悟的喊:

「你是說言靈?!」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1
「找我做什麼?」

看著坐在對面許久未見的搭檔,冰炎仍沒給好臉色,他趕著要去找褚冥漾的靈魂。

「你還是一樣急性子。」夏碎悠悠喝了口綠茶,「陪老搭檔喝個茶不好嗎,而且著急的話會錯過一些東西。」

「……什麼意思?」夏碎說話不會這麼拐彎抹角,說的話都有其原因。

「不急,在那之前還有件事。」紫色眼瞳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人前,嘴角輕勾著,那笑容讓人聯想到狐狸。

「什麼事?」手腕上浮現一圈紫色圖騰,冰炎感覺到身上的力量被削弱一半,抬頭,就見夏碎站在他旁邊。

碰的一聲,冰炎被一拳揍飛出去撞倒桌子摔在地上,但還沒結束,夏碎又一拳往冰炎另外半邊臉揍,左右臉各一拳這才罷休,只是看得旁邊民眾心疼不已。

一張帥臉就這麼被揍成豬頭,糟蹋了啊!

不過還是很帥不是豬頭。

「你力量增強了不少,我只好用咒術削弱你的力量,術式我研究了一年才完成,不過好像還是不夠。」夏碎甩了甩打痛的手,「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悠關性命的事也不找我討論,老是獨自行事當我這搭檔是不存在了?另一拳是賽塔託我打的,說是代替你父親管教,就算你不珍惜生命也不能輕視。」

逝去嘴邊的鮮血,瀏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夏碎看他這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嘆口氣。

「另外,傘董事要我轉告你,不管你是精靈少主還是鬼王,你都是他的徒弟,你還認他是你師父的話,等事情處理好就回無殿領罰,否則就是扇董事親自過來了。」

聞言,冰炎笑了出來。

就想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無殿沒人來找他,就算另外兩人對他失望不管,照扇的個性早掀了鬼王宮殿把他打個半死拖回去,原來是被傘擋下。

就算做了這麼多背逆之事,也還有人管著他、護著他。

過往或許不完美,但現在的他擁有朋友、家人,擁有遠比期望過還要多更多。

他還不滿什麼?

看了下手機傳來的訊息,夏碎確定人已經打醒了才緩緩道:「想找他的話就去一開始的起點,別再睡過頭了。」

冰炎站起身,走過夏碎身邊時拍了下對方的肩膀,「抱歉……還有,謝謝……搭檔。」

銀色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中,夏碎掃視周圍被這不科學場景驚訝不已的民眾,無奈笑道:「只有需要人收拾殘局的時候才想起我這個搭檔。」

人這麼多,這記憶有得刪了。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1
再次回到火車站,時間彷彿回到那年夏天。

火車載走了月台上的旅客,遠去,唯獨黑髮男子還留在原地,與渺無人煙的月台形成靜謐的畫面。

僅僅看著,心便跟著平靜下來。

冰炎走上前,在與男子之間隔了一個位子的座位,坐下。

沉默了一會,冰炎才緩緩開口,「車已經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在等人。」他回道。

「誰?」

「死神。」

「……」

「雖然我沒真的見過死神,但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死神,不過他很暴力常對我拳打腳踢,可是在緊要關頭時都會出手幫我,他真的很厲害。」說著,黑曜石般的眼睛隱隱閃爍著光芒。

「可是他害你死了。」

他面色尷尬的抓了抓臉,「我也害他死過一次,所以算是扯平了。」

「啪!」冰炎一巴掌朝他後腦杓巴下去,斥責道:「生命哪能這樣橫量的!」

「對不起,學長我錯了!」褚冥漾抱頭懺悔。

「……嘖。」冰炎撇過頭不管。

「那個……學長。」褚冥漾小心翼翼的把手中飲料遞出去,那飲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蜜豆奶。

「歡迎回來。」



「學長您多喝點,不然血糖太低容易情緒失控。」

「……」「啪!」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2
終。火車站的白色死神

你知道那個故事嗎?

傳說有人在凌晨時看到有人在火車來時跳軌,但火車經過後卻沒有任何有人跳下的跡象。

有人說,是以前在這裡自殺的亡靈,自殺的人無法投胎,會一直重復生前自殺的行為,一次又一次。

也有人說,在某個時間的火車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交通工具。

有人說……

許多的傳說在這都市裡流傳著,然後又被人遺忘,但唯有一個故事還流傳於人們的口耳之間——

「你知道火車站的死神嗎?」

想起老媽在出門時說的話,我背後傳陣陣涼意。

明知道我今天要去一個來歷不明的學校報到必須一大早到火車站,還故意讓我想起關於火車站的都市傳說。

關於火車站的故事很多,其中最新的就是火車站的死神,據說這個火車站有個白髮死神,而且長得很好看。

雖然喂魚……咳,衛叔叔說他看過,不過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清晨的火車站冷冷清清,只有一個看起來跟我年紀差不多的男子坐在角落,黑髮、長的很普通,不可能是死神。

我就不信我就這麼倒霉會遇到死神,可是老媽的烏鴉嘴特別靈,說什麼就會發生什麼,讓人不得不防備。

「同學,你是要去新生訓練嗎?」

我愣了下才發現是那個長得很普通的路人甲在跟我說話,「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笑,手指向我手上的紙袋,「我也是唸那所學校。」

這麼巧!

正想問一下關於那所學校的事時他突然站起來,「火車來了,你知道怎麼去學校嗎?」

看了眼即將進站的列車,我沒多想就點頭,原本以為是要搭這班車去學校可是我仔細看了下,這班是自強號不停站的啊!

「唉……」嘆氣聲從背後傳來,還來不及回頭就感覺一個力道將我推下去,最後只見月台上的白色身影衝著我笑。

靠,真讓我碰到死神了!說好的白髮呢!

……

「褚!」

回頭,褚冥漾就看到冰炎拖著一個人過來,那人已經失去意識。

「又是來自殺的白痴。」一把將人丟到旁邊的椅子上,冰炎看了下火車離開的方向,「剛才的人是誰?」

「我姊的兒子,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算起來然和辛西亞的孩子也高三了啊。」褚冥漾一臉很是感嘆的樣子。

「對了,喵喵說要去台北跨年,學長要一起去嗎?可是這樣校門就沒人守了。」

「那種事丟給老太婆去煩惱就好。」

「可是這不是處罰嗎……」還可以請假的?

一雙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月台上。

旅程已經結束,但傳說還在繼續。
作者: 不語    時間: 2016-1-7 09:12
後記

終於填完一坑了,之前幾乎無完坑記錄
雖然想過直接來個冰漾結局可是某語還是下不了筆
果然某語心思還是太單純了吃再多cp也寫不了cp
哪怕看起來真的很像冰漾(汗

起初就只是想寫冰炎的背叛文
因為大家都寫漾漾背叛被冰炎做掉某語就想來寫個冰炎的
可是真的好難寫啊!
要誣賴冰炎背叛還不被眾人打臉
所以就委屈下大王子了

最後沒讓漾漾復活真的很對不起!
精靈的靈魂只要喚醒,但人類死了就是死了
所以就讓他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而且不受時間約束永遠陪伴冰炎
番外兩人被無殿丟去當守門人算是對冰炎的處罰
要是讓他以死謝罪那某語恐怕會被打死

歡迎各位留言賜教☆☆
作者: 愛莉希亞    時間: 2016-1-7 19:01
好特別的文啊!
雖然真的很像冰漾,但比較偏向那種好到不行的朋友……不過還是有一點曖昧感。
作者: 立語花    時間: 2016-2-4 20:45
很好看呢!題材也很特別,不過好虐啊~
作者: 宿塵影    時間: 2016-2-4 21:03
我看了兩次,不爭氣的哭了兩次QAQ

所以最後的漾漾是靈魂、不是生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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