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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 
 
天黑了,該睡了。 
 
哥哥會在你旁邊,唱安眠曲給你聽 
 
所以,不要怕—— 
 
 
 
穿著無菌衣,經過層層消毒,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白,以及坐在病床上,看著牆壁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纖瘦男孩。 
 
聽到自動門開啟的聲音,男孩轉過頭來,欣喜的叫:「哥哥!」 
 
「吃飽了嗎?」我坐在床邊,摸摸他的頭問。 
 
「吃那些藥就飽了。」弟弟嘟起嘴,我輕笑了下,但神色卻隨即黯淡下來。 
 
「那、那哥哥吃飽了嗎?今天要唸什麼故事?好想知道騎士為什麼要去當魔王!」發現我陷入自責的情緒,弟弟趕緊轉移話題。 
 
「嗯。」我苦笑,然後接續昨天沒講完的故事。 
 
啊啊,他就是這麼貼心呢。貼心到我不禁埋怨,為什麼神要如此對待他。 
 
 
 
我們的父母在我10歲時因一場車禍雙雙逝世,留下了我和小我三歲的弟弟。 
 
因為我們不肯交由他人撫養,因此我們靠社會局的補助省吃儉用。而熱心的鄰居們一有空就會教我們一些例如煮飯、打掃、洗衣等家事,我們很感謝他們。 
 
弟弟從小就很貼心。升國中時,我的回家時間比國小的弟弟還晚,但我每次回家時他已經把家事做好、餐桌上也有熱騰騰的飯菜。 
 
國三時,我因為外表成熟而找到一份不錯的打工,回家時間更晚了。 
 
事情發生在某天的晚上。 
 
那天是冬天接近冬至之時,天黑的早。讀小六的弟弟來我打工的地方探班後,自己走回家了。 
 
結果他在一處偏僻的地方被一個猥褻的男人強暴。 
 
雖然他面上笑笑說沒關係、他是男生不在意貞操問題,但被凌辱了還是同性,誰不會有心理創傷? 
 
好不容易心靈創傷被撫平了,卻又收到醫院的通知。 
 
他被感染愛滋病(AIDS)。 
 
但至始至終,他只是跟我說……哥哥,我沒關係。 
 
 
 
「……好了,今天故事講到這裡,時間不早,你該睡了。」無菌病房禁止帶醫院規定以外的任何物品,因此故事都是我記牢後再講給弟弟聽的。 
 
「嗯,謝謝哥哥今天來看我。」故事快到尾聲了,弟弟雖然還想聽下去,但仍是懂事的說再見。「哥哥路上要小心喔。」 
 
點點頭,「祝你有個好夢。」 
 
「也祝哥哥有個好夢。」 
 
看他這個樣子,我多想留下來陪他,但醫院規定不准。 
 
 
 
幾天後,我接到來自醫院的電話,在上課中。 
 
弟弟發了高燒,還退不下來。 
 
這很危險,再這樣下去他會死掉! 
 
我匆匆向學校請假,招了計程車趕往醫院。 
 
他已經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他不能有事! 
 
 
 
他還是撐不過去。 
 
這對他來說也是解脫吧,我想。一直拖著這樣的身體、三餐都是藥物,還要忍受孤寂,沒有人好過。 
 
弟弟的喪禮只有我,以及幾個他國小比較好的朋友。 
 
我恨,恨那個男人,恨我自己。 
 
我應該要送他回家的。 
 
我走向靈柩,想看他最後一面。 
 
他像是睡著了,只是臉色不是紅潤而是蒼白、他不會翻身甚至踢被子只是僵硬的躺著、他不會再睜開雙眼……呼喚我「哥哥」對我露出可愛的笑容。 
 
蓋上了板蓋,我輕輕的說—— 
 
 
 
「弟弟。 
 
「天黑了,該睡了。 
 
「哥哥會在你旁邊,唱安眠曲給你聽。 
 
「你就、好好的睡吧……」 
 
 
 
「祝你,有個美夢。」 
 
 
 
 
 
※小後記、 
 
期中前靈感滾滾來是好現象嗎??(不是# 
 
後來就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ryyyyyy 
 
自己越寫越像BL怎麼回事wwwww 
 
歡迎抓錯字和冗言贅字、 
 
抓到沒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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