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記憶----名字
艱難地張開沉重的眼皮…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小妹! 你終於醒過來了!」一把聲音驚喜地說。
我眼睛用了好一會兒才能聚焦起來…
淺棕色頭髮,如翻滾着的海浪一般深邃的灰色眼睛…
他是… 哥?
「…哥…」開口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自己也認不出來,喉嚨更是乾涸得辛苦。
「水…」
「小妹! 你知道我有擔心你嗎!? 你這一倒就是四天,還好你醒過來了! 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做了!」哥哥他用力地抱着我並大聲叫嚷着。
雖然,我失憶了,但在他的懷抱中,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一份着緊…
不過他能先給我水我會更高興。
現在我的頭還是暈暈的,這樣被他晃一晃,我頭更痛了…
「卡奇! 快放開小妹! 你這小子!」
是哥哥的媽媽,在她的揪耳朵功力之下,我終於得到解脫… 而且哥哥的媽媽還親切地送上一杯水。
手棒着杯子,感覺特別的滿足。
這個,並不是我的家庭。
這是唯一的遺憾。
我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除了知道自己還能分出別人的善意和惡意,其他什麼都是空白,根本是想記也記不起…
我一直在街上流浪,直到我遇到這個看起來比我要小卻擅自要當我哥哥的哥哥。
從外表看來,哥哥的媽媽說我應該也有十一十二歲,而哥哥才剛過十一歲。
我很喜歡這個家,有哥哥和哥哥的媽媽,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卻很開心。
他們接納了我。
只有他們,接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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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 看! 好可愛啊!」哥哥手棒着一隻藍色的小雛鳥往我這邊跑了過來。
“代表着幸福的青鳥…”
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
我那一刻好像想到了什麼… 可是它就像夢一樣,怎麼記也記不起來。
「你說牠的家在哪裏呢? 剛才我在地上找到牠的。我們送牠回家吧! 說不定牠的爸爸正在找牠呢!」哥哥那爽朗的笑容感染着我。
「嗯!」我用力地點着頭。
於是,我們就開始為這隻小鳥尋找牠的家。
「笨卡奇! 又是你啊! 怎麼? 改變主意把那鳥送我了嗎?」一道討厭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我皺起眉頭看過去。
「小妹,沒關係的,我們先幫小鳥找到家吧!」哥哥用力地揉了揉我的頭,然後拉着我走開了。
可是,對方明顯不是這樣想。
「卡奇! 本少爺叫你給我是沒聽到嗎?」
「是是,少爺,很抱歉,我不能把牠給您,我等一下抓另一隻送您吧!」哥哥把小鳥小心地收在懷裏,並一邊鞠躬一邊道歉說。
「我偏不要,你這個蠢蛋,我只要你手上的那隻!」那個少年說完之後就示意他身邊那些跟班動手。
或許我什麼也不記得,但,我記得什麼叫保護。
哥哥拉着我的手本想跑了,但我卻直直地站在原地,他拉不動我的。
我雙眼放光,迎上了那些追過來的半大不小的少年。
這是身體本能,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發生什麼事,但我知道我把那些衝上來的人都擊倒了。
而最後的,我卻清清楚楚地記得。
「砰!」我一拳打在那個自稱少爺的人身後的牆上。
他早就嚇得尿褲子了,看着他這個窩囊樣,心裏顯生出一種爽快的快感。
我抽回我的手,手沒有一絲疼痛,但牆上卻是被我打出一個半拳頭深的洞。
哥哥帶着責怪的眼神走了過來,揉着我的頭說:「小妹,你才剛剛病好,不可以這樣的。而且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雖然有時候會欺負一下我,但你也不用出手那麼重吧?」
「……哥哥是笨蛋!」我不滿地說,並用手重新整理我被哥哥揉亂了的頭髮。
「哈哈! 那小妹也是小笨蛋囉!」哥哥笑着說。
「我才不笨咧!」我不服氣地說,但我卻禁不住笑了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感覺?::
「小妹,我們鬥鬥誰最快找到小鳥的家吧! 輸了的人要負責幫媽媽洗盤!」
「好啊! 誰怕你! 今晚一定又是哥哥洗盤子!」
::如果每一天都能這樣過下去,就好了。
只可惜… ::
「轟!」這一聲巨響,讓我心生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不… 不要!
我憤力地前衝,把已經領先向前的哥哥撲倒。
「哥哥!!! 不要!」我竭盡全力大喊。
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可是我就是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
下一秒,一顆巨石狠狠砸在我們前面,如我晚了幾秒鐘,哥哥就會死在那顆石頭下…
巨石下撞的衝擊力把我們兩個小孩震得往回飛…
那反震力太強勁了,哥哥不禁吐了一口血出來…
這時候,我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樣…
不要…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別把哥哥從我身邊帶走!
「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哥哥,你不要說話了,你都吐血了!」我背起哥哥往着家裏的方向跑… 以哥哥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跟上我。
今天,是我有記憶力以來第一次慶幸自己擁有一身怪力。
我跑過一個又一個呆住了的人,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沒有多久,我以我那幾乎非人的速度背着哥哥回到家裏去。
「阿姨!」我離遠就看到阿姨在街道上尋找着我和哥哥的身影。
「小妹! 卡奇! 快跑!!! 巨人… 巨人要過來了!!!」阿姨不小心被東西絆倒了,對着我們大喊道。
「媽!!!」哥哥傷心透了,他的心臟貼着我的背,所以他的情緒變化,我都能立刻了解到。
或許我失憶了,但我知道,我不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我跑到阿姨身前,把阿姨的身體抽了起來,將哥哥抱在身前,把阿姨背在背後,然後撒腿就跑。(註: 主角雖只有12歲,但已經有一米五十多公分快一米六那麼高。)
「小妹…」阿姨帶着快要哭的聲音說。
這時,一個反光的東西映入我眼簾。
我立刻改變奔跑的方向,下一秒,就多了一樣東西在我手裏。
那是個相架,相架的照片裏有三個人,他們都笑得開心的很,他們是一個家。
「小妹,快跑,到閘口去! 我們得離開這裏!」阿姨緊張地說。
「嗯,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然後向前閘口跑去。
這時候,我心中卻多了一種感覺…
我真的做到嗎?
雖然這裏離閘口並不遠,但也不是近距離。
我要背着兩個人跑,以我的體力,可以撐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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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估自己了…
我以為自己能行… 現在還沒有到一半路,我的速度卻慢了一半有多。
「小妹,放我下來吧!」阿姨顫抖着聲音說。
阿姨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這樣對我說的,我知道。
雖然我不願意,但還是乖乖地放下了阿姨。
「阿姨,我們快走吧!」我拉起阿姨的手就跑。
沒有了一個成人的重量的差別是大的,我的速度又再次回復過來。
但念在阿姨的速度,我不敢跑太快…
很快,閘口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可是我的體力也快到盡頭了…
這時,我一個不小心,踉蹌了幾步,就趴倒在地上了…
「小妹! 卡奇!」阿姨走回來想要扶起我和哥哥。
我們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後,我一抬頭看,我的眼睛就無法再移開了。
「巨…巨人…」哥哥也看到了…
一個高大的巨人就這樣出現在我們眼前…
很快,他就發現我們三個人了…
巨人,會吃人。
這是我對巨人的所有認識了…
它直直地看着我們… 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跑!” 心裏清晰地給了我這個訊號。
但我不會拋下阿姨跟哥哥。
明明閘口就在眼前了… 這段我平時用一分鐘就能跑到的距離,這時是那麼的遙遠…
在這段短短的時間內,巨人就已經走到我們的面前…
他沒有向其他人,他只對我伸出了手。
我的身體,僵了…
完全動不了…
這到底是… 這就是面對着天敵時的感覺嗎?
我閉起了眼睛…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他的那隻手捏住的時候,我聽到的是另一把尖叫聲…
我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哥哥被巨人捉住的場景…
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我?
我…
我寧願那個是我啊!!!!
「哥哥!!!! 你這混蛋快放開哥哥!!!」我要把他撕裂! 只有哥哥和阿姨! 只有他們是怎樣都不會讓給你!
血液有種沸騰起來的感覺…
這時候,我感覺到,我比平時還更要頭腦清晰…
亦比平時更有力量。
我的身體動了起來,前衝到巨人面前,並一個迴旋踢在巨人的小腿上。
整條腿因為我的怪力而被踢飛出去了。
巨人無法再站穩,他往後一倒,但手裏卻依然捉着哥哥不放…
但這一踢,幾乎花了我全身的力氣…
「小妹! 快跑!!! 帶上媽媽,離開這裏!」哥哥在巨人手中掙扎着,卻轉過頭對我和阿姨說。
離…開?
不…不…
不… 沒有哥哥我是不會離開的!
「卡奇!!!」阿姨傷心的聲音狠狠地刺着我的心臟。
“漪,你是我的女兒,你的名字叫阿蕾爾．法利特．漪,記住了,不管以後你遇到什麼事,經歷如何艱難的事,你都是我 的女兒。”
一道聲音在我腦海中響了起來…
我的口不自覺地吐出…
「我是… 我是阿蕾爾．法利特．漪…」
這時,我終於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現實…
我哥哥被巨人捉住,兇多吉少,而我看到更多的是,離我們不足一公里外的地方,一群身穿制服的人遙遙看着這邊發生的事情…
原本就沸騰的血液,現在更多了一種強烈的恨意。
我突然發現,我恨巨人,但更恨那些見死不救的人類。
我恨!
我雖然人還在,身還在,靈還在,但我知道我的心,是被人類吃掉了…
現在我的情緒反而平伏了下來…
哥哥已經在巨人的牙齒之間了,但我知道,只要哥哥還沒死,就依然有救回他的方法。
巨人的腳早就生回來了,真是噁心。
看着巨人,我把手放做一個手刀的形狀…
我迎面往巨人走了過去…
怕? 這種東西,丟了。
接下來的… 我都忘了…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
我只記得我帶着阿姨和哥哥去閘口,然後我好像睡了一個覺,發了一個美夢,其他的事情,都想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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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6-17 19: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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