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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迷霧
本帖最後由 s10130559 於 2016-4-24 20:01 編輯
「歡迎光臨……」聽見風鈴聲響，站在吧檯前煮咖啡的女子抬頭。看見祈曄時，那專業的服務笑容立刻轉換成瞭然的微笑，「一位嗎？為您安排裡邊的包廂，不知意下如何？」
「藍姐……」祈曄愣愣地看著熱情招呼他的女大學生。
見祈曄遲遲沒有回應，藍忻婕招來一位服務生、將剛煮好的咖啡遞過去後，直接走到門口。伸手一拉，她拽著僵化的祈曄，往咖啡廳裡走。
店的前半部雖然坐滿了人，但是店鋪的後半像是另一個世界，不僅佈置風格不同，連前面略嫌吵雜的講話聲都被完全隔絕。
祈曄正準備開口，氣勢過人的藍忻婕卻完全不給他發言的機會：「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小白今天有來，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人在魂不在的。我怕他一個恍神把咖啡灑到客人頭上，勒令他滾去休息室休息了。我這就去把他叫來，你給我把他的魂叫回來。我需要的是可愛的服務生，不是要死不活的殭屍。」
劈哩啪啦地交代完，藍忻婕扔下呆愣住的祈曄，風風火火地衝進員工休息室。沒多久，她像在扛米袋似地，單手扛著絲毫沒有掙扎的白梓安走了出來。
「快點把我家的服務生修好。下次上工，我要看到的是萬人迷王子，而不是快消失的幽靈。」丟下這句話，藍忻婕把包廂的門關起來，跑回前面支援繁雜的事務。
聽見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被扔在沙發椅上的梓安這才回過神。
「曄？」梓安一臉疑惑地看著祈曄，那不知所以然的表情讓祈曄很想掩面。
白梓安就是因為這副天生的好皮囊，才會有一堆蒼蠅等不及想要黏上來！
「你聽見剛剛藍姐說的話了沒？」把開始在腦中爆發的碎念埋怨拋開，祈曄正經地說道。
「哎，我想想……藍姐今天好像說什麼我像隻阿飄，飄來飄去不做事很礙眼，然後就把我丟進休息室裡，不讓我在外場當服務生。」梓安無視祈曄的問句，逕自以自己想說的話回答。
已經習慣梓安的跳躍式思考和牛頭不對馬嘴的答覆，祈曄不以為意地繼續說下去：「所以，阿梓你是怎麼了？不要跟我說你因為後悔和女王分手，所以搞得自己現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從來不後悔自己做的選擇。」梓安懶懶地反駁，而從他的語氣判斷，祈曄也不覺得對方有任何一絲的逞強。
「那是為什麼？」祈曄再次問了相同的問題。
「沒什麼。」梓安別過頭。
「阿梓……」祈曄無奈地嘆氣，「算了，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反正……」
反正，你本來就沒有事事都要一一向我報備的義務──他狀似無所謂地輕聲說道。
把黏在調味料罐上的視線轉到祈曄身上，梓安睜著大大的眼睛，以不是疑問句的語氣問道：「曄，你在鬧脾氣嗎？」
「沒有。」嘴上這麼說，祈曄卻緊盯著桌面，不肯看向好兄弟。
從桌子底下鑽過，身段柔軟的梓安毫無障礙地湊到祈曄旁邊，在他耳邊低語：「都是李依嵐不好。」
「這和李依嵐有什麼關係？」聞言，祈曄轉頭，卻被那張在自己眼前放大不知道幾倍的禍水臉嚇了一跳，低呼出聲：「白梓安，不要嚇人！」
稍稍退開，梓安的臉上完全沒有悔改之意：「誰叫曄不肯看我。」
強裝鎮定，祈曄撇過頭，悶聲問道：「所以，關李依嵐什麼事？」
「她兇你。」白同學梓安只給了三個字作為回答。
饒是當了十多年梓安肚裡蛔蟲的祈曄，解讀功力還是不足以從那三個字推敲出前因後果，只好繼續催問下去：「然後？」
「誰兇你，誰就該死。」毫不害臊，梓安抱住僵化的祈曄，在他耳邊低語：「對不起，害你被我的事波及了。」
「阿梓，你、你在說什麼啊……」掙脫也不是、回抱更不是的祈曄不知手腳該往哪兒擺，只好僵著身體任由對方摟著，「你這傢伙的闖禍程度，我又不是第一天見識。你哪一次惹事不是我幫你擦屁股的？所以……所以，不要放在心上了。」
放開祈曄，梓安難得認真地看著他：「真的不要緊？」
「不過是被撂句沒有什麼威脅性的狠話而已，會有什麼事？我哪有那麼玻璃心。」祈曄伸出手，懲罰性地拉扯闖禍精的臉皮，「倒是你，再不說一聲就溜走試試看，我下次真的會不理你。」
「唉唉，曄，疼……」梓安裝模作樣地唉了幾聲，但從那雙狡黠的眼瞳中，祈曄看見了絲毫沒有悔過的滿滿笑意。
不甘心地拉了最後一下，祈曄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毀了那張臉蛋：「哼，要是痛會讓你記取教訓就好了。」
沒有做出正面回應，梓安起身、抓起藍忻婕出去前丟在沙發上的服務生圍裙。穿上後，他立刻化身咖啡廳裡最受歡迎的帥氣服務生，對著祈曄揚起一抹專業的笑容：「客人，感謝您今天的蒞臨。占用到您放鬆的時間，白某實在過意不去。請在此稍等，讓我請您喝杯咖啡。」
「等等，不用了，我現在就要……」原本就沒有打算留太晚的祈曄匆忙地站起、想要制止梓安，卻被對方堅定地壓回座位上。
「距離深夜，還有一段漫長時間。白某認為，您會需要這杯咖啡提神的。」梓安的笑容炫目，電得祈曄暈呼呼的。
對梓安一向沒有抵抗力的祈曄態度開始軟化，小聲地反駁道：「我沒有要待到很晚，而且我喝咖啡會晚上睡不著……」
知道這是祈曄棄械投降的前兆，梓安進一步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短暫夜晚用在睡眠上著實浪費。不知白某今日是否有榮幸，邀請貴客共度美好月夜？」
「阿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套用在這裡……」祈曄原本就不是鐵打的心在梓安波光流轉惹人憐的眼神下徹底融化成一灘水，不再推辭，只是弱弱地指正那怪異的用詞。
「咖啡稍等將為您送上。」店頭招牌王子服務生彎腰，行了個一點都不馬虎的禮。俯下身時，他靠在祈曄耳邊輕聲說道：「等我下班。」
「知、知道啦。」垂眼，祈曄不敢再看向禍水竹馬，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被多騙了幾個承諾，有些羞惱地低斥：「趕快滾回工作崗位上，不然我叫藍姐多扣你一些薪水。」
此局陸家乖乖牌祈曄對上白家渾小子梓安，一如往常──完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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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6-4-26 16:3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