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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傻.蛋★ 於 2020-2-11 02:40 編輯
######(章十三:羈絆[02])######
早晨,我們還是照舊去上課。
醫院那裏還是交給了小青大人。其實想一想,她完全沒有必要保護我們,不論是我還是白雲,小青大人只是剛好住在這裡,順勢而為,卻操心操力為我們。
課程間,我幾乎聽不進去老師任何講解,都在思考著。為什麼會轉生,為什麼會到這個世界上,五六歲前我的記憶是怎麼回事?前世是怎麼結束,今生是怎麼開始的。想了很多,不管是那些想不起來的,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我前世和今生記憶都缺了很了大一塊,但相對而言,我不認為個人記憶力出問題。這能在課程和生活細節上得到印證。
是因為外力。前世結束的片段,估計是不太好的事情--不然綠葉白雲他們不會默契地一字不提。
那今生呢?會不會也是因為前生關係?
前世斷點與今生的開展,是在退休後的某日,毫無徵兆就跳開。我還記得是在夏洛特正在廚房煮東西,夏西亞在後頭幫忙,下午氣候溫煦,讓人有點懶疲,我便去床上躺了一下。一眼睜開,就是縮小了的雙手,已經永遠訣別。剛開始,我真以為是做了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這一切都像是在夢中,直到遇見白雲,獲得了印證。我確實是轉生,真真實實死亡過。
「喂西亞,那傢伙怎麼回事今天沒來上課?」劉瑋拉開我前頭的位子,有些不客氣。
「她在醫院。」
「為啥,不會是熬夜熬出病了吧?」
沉默了一下,開口:「她昨天發生點意外,現在應該還在加護病房觀察。」
「出車禍嗎?這怎麼回事?阿你和帝安就放她一個人在醫院嗎?不是吧。有事情不會打給我嗎?」劉瑋語氣有些不客氣。
「昨天情況有點亂,我們早上是從醫院來學校的。」省略了是小青大人用傳送陣送他們一程,反正這也不重要。
「哦……那我今天能去看她嗎?我們這周末的更新怎麼辦,還有周五晚上的直播,都已經跟其他創作者談好了,臨時變卦不好吧?」劉瑋這麼一提,我才驚覺創作平台上的工作還在進行,周五的合作直播、周末連二更新、下禮拜更新的拍攝影片。
「繼續拍。」我開口,「沒有拍攝就沒有錢,你和雨軒的生活費都指望這了。」不能說停工就停工,追根究柢,如果不是我們一群人把丫頭忘在現場,她或許不會受到傷害。如果不是我能力不夠,就不會讓這一切都發生了。
劉瑋頓了頓,「我知道,但醫療費的問題你找班導問過沒?她知不知道雨軒這事情?」
「應該還沒。」說起來我還是不知道小青大人是怎麼處理的,連住院文件簽名是怎麼蒙混的我都不曉得。
「臥操大哥~」劉瑋一頓,又道:「不過我覺得,班導師應該會過來問你,畢竟都已經第一節下課了。」
可以不要嗎?有夠麻煩的。
「或者,你可以帶我一起翹課,去探病。這樣就省了解釋的,你可以把解釋的重責大人交給帝安。」故意的!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讓一個過分安靜的人去面對班導師的質問。雖然我是非常想這麼幹,但很可惜的是,「我去解釋吧。」
「摁?」
「這次的事情,我好歹也有點責任。」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提早告訴我!」班導師有點崩潰,不過緩過神來接連就是幾個問題,像是現在是誰在醫院照顧人、誰幫忙簽名辦住院的、在哪裡發生意外的。最後我撒了個謊,說小青大人是我的遠房親戚,昨晚被我臨時請來照顧雨軒的。
至於發生意外的過程,我老實交代因為昨晚在精神病院,被捲入氣爆。但為什麼去,很意外的老師並沒有說。班導師安靜且詫異地看我好幾秒鐘,並沒有多說什麼。很顯然老師是知道丫頭和精神病院的關係,我想問,最後卻忍了下來沒多說。老師已經開始在打電話,聯繫各方單位。
「我知道了,過中午我去醫院看她。你們好好待在學校,等放學再去,還有--警告劉瑋不准再翹課。」很顯然,老師很清楚班上大家的性格,並對劉瑋這頭號人物頗有指掌。
折過走廊轉角,眼神死地看著帝安和劉瑋在這裡堵人。
「老師讓你不要翹課,再翹課就要留級了。」
「安啦林北有在注意出缺席好嗎!」
「老師讓我們放學再過去。」
這個世界發生了事故,總沒有那麼多的故事能說,不像是前世,有什麼風吹草動,大家緊緊湊湊鬧得很一陣,說得上好一陣子。或許是這個世界眾人分工合作,也或許是大家壓力頗重,有各自的崗位必須堅守,也有各自的責任必須履行。不再那麼隨心所欲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特別漫長的。但時間數著數著也就會過去的,再難熬也終於會熬過一天。
別於急診室的喧鬧,住院區走廊特別安靜,穿過一間間病房,裏頭人們幾乎都沒有什麼聲音。
「你們來了?她下午就醒了。」小青大人換了一身墨綠色的旗袍,外頭罩著藏青的外袍,髮髻將長髮挽在腦後,端莊嚴肅。
「小青姐,謝謝你。」因為外人在,所以我改了稱呼。
「用不著客氣,不過你們等會進去,不要太訝異。」
這是一間三人病房,不過一張病床是空的,另外一張則是陷入彌留的老人家。
雨軒在最裏頭的那張病床上,雙手纏滿紗布,面容上也是,幾乎只能看見半截下巴,還有右邊的眼睛。頸部肌膚又紅又白,不少皮膚都沒了--很顯然是燒傷。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少女還專注在腿上的筆電螢幕,上頭是外國文件,以及畫了一半的稿子。
我知道這傢伙有工作狂,但不至於這樣吧!
「臥操病人該好好休息吧!」比我先一步,劉瑋爆了粗口。
似乎終於注意到我們來了,雨軒將筆電蓋上。我猜筆電是小青大人從家裡帶出來的。
「這沒什麼,這周末的影片我已經設定好,會自動播放。」創作平台功能很方便,可以預約,等時間到了就能夠自動撥放。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內心,「我們是一個團體,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擔心。」
「我知道,但這是我的工作。」
「你沒事就好。」劉瑋一把拉過椅子,把話接了下去,他大概是注意到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閒話家常了很一陣子,正確來說是在工作交接,我們討論的大多是這一兩周的工作行程,還有些細項,像是這禮拜六直播合作對象要求、聯名廠商的商品呈現方法等等。不過這些事情,雨軒已經在我們來之前,就利用電腦打了一串清單,寄到共用的雲端硬碟,並在行事曆上備註清楚,做事還是像那樣滴水不漏,讓人非常放心。
等到劉瑋離開,我找了理由支開白雲和小青大人,他們自然也知道,不會為難。
「那天的事情--」
「你隱瞞也無所謂。」雨軒開口截斷,她半臥在床上,望著窗外一片漆黑,聲音有點沙啞的。「我沒有逼迫過你說不想說的,同理,你也不會這樣子對我。保持自己的隱私,是我們的默契。」她指的是,以前知道不會問,現在出了事情也不會問,也希望我以後不要問她的事情。像是,為什麼會在精神病院刷臉,是去探望誰。
「不、不是那件事情。」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天晚餐我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很抱歉。我──」
雨軒再次打斷了我的話,「你在遷怒,我則是逾矩了,不應該意圖下指導棋。」語氣還是像往常那樣,「就是這樣,我沒生氣,你也不必愧歉。」
為什麼和我預期中的不太一樣呢?本來以為需要安撫什麼,或者是被冷戰。什麼都沒有,丫頭只是輕淺帶過,比我預想的成熟太多,也過分冷靜。接著,我終於意識到,我是有可能失去她,你好她也好,若對她不好,她是不介意切離乾淨的,即便內心會痛。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照,」她頓了一頓,終於轉過頭來,感覺上是有些意外,終於沒有打斷,靜靜聽我說。
「以後輪流煮早餐,我的衣服你也不要幫忙再洗,工作上的分量多分攤給我和帝安。醫療費我會想辦法貼給你一些,雖然你不會說,大概以後也不會,但我希望如果你有什麼困難,還是能和我們說。」
「你會嗎?」
「……。我盡量。」一秒堵死我的話。可惡!
「真沒有生氣,我沒那麼多時間,要煩的事情很多。」指了指筆電,她嘆了氣又道:「我乏了,你和帝安早點去吃飯吧。晚點帶給我些。」接著她打開筆電,也沒再繼續談話的意思。
出了病房,帝安和小青大人就在廊上椅子等我。
「她睡下了。我們先去吃晚飯吧,晚點幫她帶點清粥。」
「醫院地下室有好吃的,中午我去吃過,我請客!」小青大人拍手,笑吟吟地。
「摁。」白雲點了頭,終於問:「還好嗎?」
「都沒事了。」
TBC
一如往常地輕描淡寫。
雨軒其實沒在生氣,頂多是無奈+內心白眼。不過如她所說,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不會有太多情緒。這孩子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個小衝突不過是讓兩人重新拿捏一次彼此的相處分寸,吵架(?)過後會越來越好的。
劉瑋一如往常地打醬油。(我快把他當成萬金油來用了阿)
白雲一如既往沒有存在感(還是沒有手感呢,真糟糕)
最後,大家新年快樂!2020鼠年發大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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