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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4-6-13 22:12 編輯
十一、動盪
1.
「你們人類是不是種十分可笑的生物？只因為一些小事而迫害他人。可悲的是，只一味的相信遙不可知的預言，卻不相信確實存在的生命。」
「你的表情看起來真十足有趣，想必我戳中你的痛處了。什麼？」
「你說『我們』也是可笑的人類......這可難說。伊諾曼爾究竟算不算得上人類？我想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們的確有我們可笑的地方。比如說──你聽過『狼之子』的故事嗎？」
「很好。明白嗎，就如同那故事愚蠢......可笑至極，悲哀至極，最終什麼也不剩。」
「就和你不相上下。內心唯有復仇二字的頹廢少年，猶如夜晚一般純淨的黑──有趣至極！我相當中意你這種眼神！」
「不多說，正巧我們也得找他們碴。我就直言罷，既然你我目標大致相同，那不如姑且合作？」
「是不，終將毀滅命運之軸，使蒼天陷入混沌的.....『闇夜之子』？」
☆
數日後，黛西莉亞早早起床，在米兒幫助下盥洗之後動身前往她與恐懼之主和談之地。那是接近戰場的一座大城中，仍在西斯提王國的境內。
在那裡，黛西莉亞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伊諾曼爾人。他們就如傳聞一般，有著鮮紅的雙眸以及金色或是銀色的頭髮。五官非常精緻，更勝以美貌著稱的精靈。
恐懼之主本人也來了。他深刻的五官帶著一股不容質疑的威嚴，銀白的髮絲紮成辮子，垂在身後。他健壯的身軀在會議桌上格外顯的有力。他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黛西莉亞。
會議在敵方擁有絕對優勢下開始。一開始，恐懼之主強力支持兩方的聯姻。黛西莉亞和臣子們則先試著從伊諾曼爾方打聽他們合作的理由。但恐懼之主方的嘴巴都閉的很緊，對此隻字不提。
他們只好開始談聯姻後對西斯提王國的處置。對伊諾曼爾動手的念頭，黛西莉亞可不妄想，雙方實力差距太渺茫了。恐懼之主輕易的答應不對底下子民動手的條件，但對黛西莉亞的處置以及生命保障卻含糊帶過。
黛西莉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們到底對自己打什麼主意？但談了一整個上午，無論費盡多少口舌，仍沒有結果。
「伊那亞，他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麼？」會議後，黛西莉亞問。她的嗓音已被憂慮以及恐懼占滿。
伊那亞沒有回答。他看起來也是完全沒有頭緒。
隔天依舊是類似的結果。黛西莉亞只得強硬的表示，如果不將對她的處置說清楚，那談判便不可能進行。恐懼之主思考一陣子後，表示他們還得回去權衡一下利弊得失，再決定。
於是，這次的會議不了了之。但恐懼之主承諾過，既然兩方的合作有一線希望，那前線的戰事將會緩和。的確，從前線傳來的報告顯示，伊諾曼爾方的軍隊已經按兵不動好幾天了。
「朵莉絲，妳又在想什麼呢？」亞洛溫和的問。他隨手餵了一塊廚房的糕點給一旁的米兒。就像在餵狗。
「我在想，恐懼之主為什麼選上我？」黛西莉亞不加思索的將她的憂慮全部道出。「他們並沒有承諾保障我的人身安全。聽起來，只要我一答應，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亞洛看著她。「好吧──朵莉絲──聽著，這只是我的想法。只是偶然培養出，打發時間的興趣。我有研究過伊諾曼爾的歷史，發現一件怪事。」
黛西莉亞的興致頓時來了。她傾身向前打量著對方。「你發現什麼？」
「在古早以前的記載，伊諾曼爾雖然傲慢，但並不會殘酷，也不會瘋狂，更不會濫殺無辜。基本上，他們即便能力強大，也對其他種族維持良好的關係。可是在數百年前那天，他們忽然變了。如果說是一點一滴的改變那倒說的過去，就是普通的腐化。可是伊諾曼爾不是。那是非常劇烈的變化。他們瘋狂的蹂躪這塊土地，毫無顧忌的挑起種族與種族間的戰爭。
這不是很詭異？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就像是──就像是伊諾曼爾所有人的腦子都被灌輸毀滅之神的信條一樣。所以，我推測，肯定他們本身發生什麼嚴重的問題，才會使他們變的嗜血，走向毀滅一途。
或許他們也在期待妳去拯救他們。而這可能需要以妳的生命作為代價。」
黛西莉亞聽著，忽然閃過一個想法。「是大祭司長前陣子和我提過的那個......嗎。」
命運之軸？看來十有八九是了。
亞洛笑了起來。「妳問我，我怎麼會清楚呢？那也不過是我的推測，一介小小僕役的推測。妳還是別相信我的胡言亂語吧。」
黛西莉亞認真的注視他。「不，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多謝賞識。」亞洛道，「真是我的知音。法蘭奇，你後繼有望了！」
黛西莉亞咯咯的笑了起來。「你不也說了？我可是法蘭奇的好妻子。夫唱婦隨！」
「是、是，」亞洛的笑容此時此刻就像純淨的湖水，乾淨的不帶任何一絲雜質。詭異的是，他嘴巴中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要是法蘭奇知道，八成會笑得合不攏嘴的掉下床，隔天繼續泡別的女人──」
黛西莉亞幾乎要笑翻了。有沒有這麼損的！你們真的是朋友？
接著她倏的想起，從未有過真正朋友的她似乎也沒資格說嘴呢。
看著眼前笑開懷的少年，一股悸動湧現，就像萬里晴空中無端出現的一道驚雷，敲擊在她的心房。
朋友嗎......如果眼前這名黑髮少年知道她所煩憂之事，鐵定會溫和的安慰她吧。這便是朋友了吧。她認為。亞洛又是如何想的？
她對此一無所知，所謂「朋友」形成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應該是，能夠讓彼此快樂發笑的存在吧，她單純的想。
這名少年總是讓她發笑，不斷鼓勵她打起精神。那她呢？能否為她認定的朋友做到，即便只有一點也好？她明白她做不來亞洛無恥的言論，但總會有她力所能及的事──
她認真的注視亞洛。「你想見法蘭奇嗎？」
亞洛乾淨的臉龐忽然綻出五彩繽紛的光芒。
☆
數名士兵整齊畫一的踏步前行，規律的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山谷間。
一名身材不算特別高大的士兵靈巧的在隊伍中穿梭。只見他迅速的掠過重甲的步兵，來到一名穿著並非特別顯眼的高大騎士前。
那名靈巧的士兵便是法蘭奇。興許是以前被街坊鄰居追著跑慣了，他也因此練就一身好腿力，來到軍中後便理所當然的接下斥候一職。
說來，法蘭奇在軍中名氣可不小，著實因為他高強的射術。
據軍中流傳的謠言，神射手法蘭奇能在百米外連發數箭，須臾便讓伊諾曼爾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哀娘。
只需數箭！
聞言，法蘭奇只笑笑，不做多餘的辯解。事實上，他射箭的技術有大半是來自亞洛惡鬼一般的訓練，以及和街上姑娘們傳信時打磨出來。
本來只是偶然的興趣，練著練著便愈加精進。說實話，他射箭的技術已遠超當初教導他的亞洛，並且那名黑髮少年時常為了他略勝一籌的箭術傷透腦筋。照亞洛的說法是，「如此我便不能毫無顧忌的欺負你了。」
一思及此，法蘭奇只得不住搖頭。他究竟是如何誤交一名損友，只得長嘆盜匪害人不淺。
說來，他離家也有半年了，不曉得亞洛和米兒現在如何？那個總是傻呼呼的米兒，他心目中永遠未長大的那個傻瓜，可愛的妹妹。是否長的更高更漂亮呢？
而那名損友亞洛，是否劍術更為精進了？是否已有喜歡的對象，轟轟烈烈的大談一場感情？和他相處的這些年，他隱隱有些感覺，他的好友似乎在拚命的......壓抑。不斷將泉湧而出的深刻情感，壓至沉寂、消滅。
這也是為何他總覺得對方有些陰沉的原因。太壓抑了。儘管亞洛總是全然不當一回事的輕鬆談笑。
據傳，近日的戰事已緩。意思便是，法蘭奇有望回家了。儘管他只是新兵，照理來說應該要服役更久，但他的戰功彪炳，根據西斯提的軍法，能夠得到一絲寬緩的空間。
不過，法蘭奇倒也說不準是否想現在回去。想家是想家，但只要一想到那些慘死於伊諾曼爾刀下的同袍，便有說不盡的仇恨得報，數不清的性命得背負，在往後的日子中勢必將一路伴隨他，直至生命消亡。
「無論如何，就算報了仇，你也不會感到快樂，剩下的只有虛無......你會發現自己只剩一人，最後你會孤單的終至毀滅。」
彼時好友的話再度響起。剎那間，法蘭奇彷彿看到自己的腳踏著無盡的屍骸，腥臭的腐氣直衝雲霄......
是啊，亞洛，你說的不錯。法蘭奇嘆息。但那又如何？這世上擁有大作為的人們，哪個不是踏著無數人們的鮮血而起？仇恨一旦起，便無終了時，也無須止了。他因此丟掉小命又如何？世界如此寬廣，人類如廝渺小，為了理想而死，豈不一種完美的結局！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道理他早就明白了。
只因，那是他真切的責任。
不求天長地久，只求無怨無悔！
一隻粗壯的手臂重重的拍在他的背上。幾乎沒什麼盔甲防備的他不禁吃痛。「傑克！」
那是一名長相粗獷的大漢。年紀看起來約莫四十歲，闊臉平平無奇，予人一種爽朗的印象。傑克是一名重步兵，最擅長使劍──自然，亞洛的劍術仍比傑克要高上不知多少倍。豪邁又慷慨的傑克，待在這個小隊中已有相當一段時間，算是比較老資歷的士兵，曾活過許多次驚險的戰鬥。因此，傑克頗有名望。
在法蘭奇經歷過一次驚險的圍擊戰後，他和傑克便成了忘年至交。莫說他看來有四十歲，實際上才三十出頭。法蘭奇總是拿這點調侃傑克，而傑克總會氣的哇哇大叫，那景象可著實有趣。
「哼，瞧你這副模樣，輕便歸輕便，防備等同於零──稍有不慎，便去見冥王艾爾隆那罷。」
法蘭奇只得伸舌頭苦笑。「你都知道我快去見冥王了，還不拍輕一些？難道怕我半腳踏進棺材不夠深嗎？」
傑克豪邁的大笑。「那便更深一些！」
接著他又湊近，「不過，兄弟，我總覺得若所有人都死去，最後活下來的一定是你。你這小子的手段，狡猾的令我看起來就像是新兵蛋子！」
法蘭奇擺出一副神氣活現的姿態。「那是因為我閱歷豐富。」
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很清楚，有一半的技巧以及知識是來自亞洛──想想他那時如何設陷阱、識破法蘭奇的陰謀，並淡然的講解──法蘭奇覺得似乎應該當面感謝這位好友。
前提是，若有再見之時。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法蘭奇並沒有妄自菲薄，但他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隊伍繼續前行。繼平原之後，他們來到高聳入雲的山脈前。翠綠的樹林覆蓋住他們的視線。再往前一些，便是山谷。
要塞山谷，屬於西斯提王國的......易守難攻之地。
前些日子伊諾曼爾已經退到山谷之外。似乎是示弱的表現。因此軍隊才得以佔領被奪取已久的要塞山谷。
看著雲霧繚繞的山谷，鳥獸鳴泣，法蘭奇內心中不知為何，隱約升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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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對不起我晚更了───！
因為我沒想好到底怎麼銜接這兩章，抱歉
所以這禮拜天還有一更喔？
這篇是6/8的份嘛w
開頭那段對話可以猜猜是誰說的？提示一下，這人的名字很早就出現過了w
只是，沒什麼人會特別注意w
而且這人出場時間非常早w我指的是艾勒瑞與他愉快的夥伴們的故事喔w
那個「狼之子」大概有他的重要性(?
但這篇故事目前沒有出場過呢w(欸
好吧法蘭奇的旗子越插越深啦wwwwww
朵莉絲和亞洛算是某種程度的閃光(??????
我已經盡力在寫這對啦wCP真難推
(不過已經比艾勒瑞好很多了((欸
大概就這樣(?
有什麼問題歡迎提出喔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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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4-6-13 10: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