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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雖然成為了青蛙,他知道怎麼呱呱叫,可是他聽不懂那些青蛙在說什麼,在喬安娜的家裡自然也聽不懂烏鴉、蜥蜴和烏龜在說什麼。就只有經常和寵物們說話的喬安娜說的話,他才聽的明白。
或許是太久沒有說話的對象,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渴求喬安娜的關注了。比起總是懶得移動的烏龜和蜥蜴,以及雖然也很喜歡親近女神但卻不喜歡被觸碰的烏鴉,他是屋裡最活潑的那一個了,所以得到的對話是最多的那一個。可是這不夠,遠遠不夠。
他渴望被女神擁入懷裡、渴望能夠得到女神的所有關注,希望女神把他放在她的心尖子上!
所以最近喬安娜發現,那隻特別喜歡跟她撒嬌的青蛙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爬到她的床上窩在她的長髮裡睡覺!
她是不介意寵物這麼黏糊,可是這對青蛙來說很危險啊!離開水這麼遠,皮膚會很乾燥而裂開的不是嗎?這只青蛙是黏她黏的不要命了是吧?
最初發現的時候只是無奈地把它放回去,可是接二連三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把青蛙提到一旁,威脅著說要是敢再離開水面整個晚上就把他關起來。聽到她的話,青蛙雖然怎麼看還是一隻青蛙,但是她就是覺得被她這麼罵了,青蛙就難過得要哭了,讓她不禁嘆了口氣,柔聲開口,「最近天氣已經夠乾燥了,你居然還不注意保濕,真想要皮開肉綻而死嗎?」
他不想死……可是他更加想要貼近他的女神啊!
雖然很無奈,但是他只能夠聽話,畢竟只有活得久了才能夠好好地繼續陪伴女神啊!
才這麼想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喬安娜的住家有點偏僻,只有特意找來的人才會來到她的屋子,而喬安娜也不太喜歡熱鬧,所以找上門來的人也不多,就鄰里幾戶人家,會過來用一些食物換取她提筆寫字的服務。不過今天,來的人並不是那些來找喬安娜寫信的鄰居。
伊恩感覺得出,喬安娜看見門外的人之後,態度就變了,不再是那個對他很溫柔的女神,反倒是像一個孤傲的女主人,像施捨乞丐那樣地讓外面的人進來,並且也不招待客人坐下,自顧自地坐到了她向來最喜歡的座椅上。
那張座椅後面便是一堵牆,有著一個壁爐和一幅很大的畫像。那幅畫像上的女士應該是喬安娜的母親之類的人物,同樣穿著黑藍色的衣著,目光有點冷,臉上的笑也有點冷。座椅旁就是一張小桌子,上面是他現在泡著水的小盆子。
等喬安娜坐下了,他更加看得出喬安娜不喜歡這個客人,表情比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冷漠……冷漠得像是另外一個人似的。他連忙湊前用鼻尖碰了碰她的指尖,見到她對他露出了像往常一般柔和的表情,終於安心了下來;依舊是他的女神,不是別人。
「說吧,這次來有什麼事?」喬安娜哼了一聲,「你那寶貝的兒子又鬧出什麼笑話了?」
客人這時才拉下兜帽,露出了有些老邁的臉龐,是一個看起來有點膽怯的老婦人。
「他……他沒再四處找女人了,終於定下心來找工作了。可是他卻去賭錢了!」老婦人傷心得落淚,「我勸過他好幾次了,他找人借錢也因為還不起錢被打了很多次,可是偏偏卻還是繼續去賭!我沒有辦法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才敢厚著臉皮再來求您的!」
喬安娜把他捧到了手心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他的後背……如果這是抱著一隻貓,怎麼看都還好,但是現在這少女捧著的卻是一隻青蛙,老婦人看著就覺得詭異、覺得害怕。他不理解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抱住他,像是要充什麼場面似的,但是卻乖乖地任由她抱住,偶爾發出一兩聲呱呱叫,表示自己被摸得很舒服。
「你和我祖母當年是好朋友。她當年就提醒過你這樣寵著孩子是不對的,會把孩子給養壞,而你的兒子就是那種一旦養壞了就沒辦法再挽救的那種人……你偏偏就不聽,任由他為所欲為,成了現在這樣的蛀蟲。上一次我看在你是我祖母的朋友份上我才出手,這一次可沒這麼簡單了……為了你的兒子,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您要什麼都行!甚至是要了我的命!」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喬安娜的語氣依舊很冷,「費德里大師的手札……對,就是那幾本禁書。你找得到給我,我就出手,否則免談。」
老婦人驚訝了,「這……」
「你曾經可是城裡大圖書館的管理員,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書在哪裡呢?」喬安娜把他放回盆子裡站了起來,「給我那些書,然後我們再來談別的。或者你現在就離開,我就當作你今天沒來過。」
「不!」老婦人喊道,「我會的,我會把那些書找來給您的!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嗯。書來了,一切好說。」她抬手指著門,「就不送了。」
老婦人連忙點頭,躬身後退著離開。站在門邊的時候,她像是要求最後的保證似的,忐忑地開口,「荒野的女巫,請您一定要遵守諾言!」
「嗯。」漫不經心地回應,但在伊恩的心底卻掀起了一層巨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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