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ﾟ小動物保衛隊（二）
言和撿到小秀是他剛來學校不久的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他因為太過緊張，總在沒課時頻頻跑廁所，某次他好不容易脫離馬桶的懷抱，趴在廁所小窗休息時突然聽見一陣啾啾啾的聲音，好奇地往下一低頭……
呃、又想吐了。
言和捂了捂胃部才稍微把那股不適壓下去，那聲音的主人也免於被熱呼呼的嘔吐物淋浴的危機。
一隻綠繡眼的雛鳥在草皮上啾啾啾地拍動小小的翅膀，一副努力要往上飛的樣子。
夾雜著鮮豔藍色和柔和嫩綠的毛色看起來沒有成年的同族那樣鮮豔，但毛茸茸一球倒是挺可愛討喜，特別是那個惹人憐愛的黑豆眼睛和軟綿綿的鳥鳴。
言和視線往上一抬，果然在枝椏上看見一個不大的鳥巢，依稀可以看見幾隻年紀差不多的鳥兒拍動的翅膀，沒有看見親鳥。
他並沒有著急地就要把鳥兒送回去，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這隻綠繡眼的親鳥來指引牠回巢。
雖然也不排除是被手足們擠下來的，但畢竟這個季節是新生鳥兒準備離開鳥巢學飛的時候，要是因此耽誤了鳥兒學習自立的時機就不好了。
言和看了看鳥兒，兩顆晶瑩圓潤的黑豆眼閃閃發亮地看著他，小小的頭顱歪了歪，拍了拍兩片小翅膀。
「……我不能帶你回去。」他撇開視線，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啾？』毛茸茸的球狀物發出了軟萌的叫聲。
「……別那樣看我。」言和咕嚕地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的弧度顯示出他的動搖。
『啾、啾！』毛茸茸的球狀物吃力地挪動了圓滾滾的身體，一跳一跳地湊到他腳邊。
簡直是致命一擊。
「……我投降。」言和嘆了口氣，彎下腰伸手讓毛茸茸跳到自己的掌心，溫暖的絨毛底下隱隱傳來生命的脈息，很舒服緩和，彷彿是個活體暖暖包……這個季節也許不需要就是了。
鳥兒跳到言和的手裡，言和的手有些冷，帶著一股淡淡的肥皂香味。
「就叫你小秀吧，綠繡眼的幼鳥。」言和以手指輕搔鳥兒的脖子。
然後他就被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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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這就是小秀的名字來源？」柚澄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好隨便！」
「沒、沒辦法，言先生是理科老師嘛，我也……不介意了。」小秀無奈地笑了笑，雖然當時自己也因為太震驚而啄了言和的手指就是了。
柚澄和小秀坐在教學樓外的那棵樹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正冷著臉上課的言和，但為了不讓課程顯得太過沉悶而努力想要講笑話，好像造成了反效果。
言和一直都是擺著撲克臉上課的，據他的說法是因為太和善會被學生得寸進尺，只是小秀一直覺得那是因為言和太過溫柔的關係。
因為太溫柔，所以不擅長拒絕別人。
小秀淺淺地一笑。
「小秀很喜歡言和老師嗎？」柚澄的目光瞥見小秀脖子上掛得小木盒，裡頭裝著的豆子變少了。
「嗯，很喜歡喔。」小秀靦腆地微笑了下，「言先生曾經為了給我買很多飼料，把薪水都付出去了，差點因為低血壓在課堂上昏倒。」
「……」柚澄完全可以想像小秀為了吃可以多拚命努力，之前有一次小秀為了跟鴿子們搶豆子吃，連陰氣都散出來了。
嘛，雖然那次豆子就是言和灑得就是了。
「柚澄！」小小的身影在他們所在的樹下出現，隨即一陣巨大陰影張牙舞爪地撲向小秀，伴隨咯咯咯的笑聲。
「噫呀！」小秀毫不意外地嚇得從樹上摔下去，柚澄也沒有伸手拉小秀一把，反正就算摔倒也不會受傷和疼痛，算是做鬼的好處吧？
「水菜子，怎麼了嗎？」柚澄慢悠悠地飄下來，揉了揉少女柔軟的粉紅色髮絲，「你嚇到小秀囉。」
「咯咯咯，他太有趣了。」水菜子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圓圓的紅色眼眸視線在小秀身上來回，嚇得小秀一秒縮回樹後面。
水菜子是之前飼養在學校的兔子，因為喜歡吃新鮮水嫩的高麗菜而被取名，但是被受到霸凌的學生欺負虐待，死了之後血把原本的雪白毛皮染成了現在的粉紅色。
之所以沒有慘遭解體，也是因為言和即時趕到的緣故，雖然最後水菜子還是死了。
「門口那邊好像多了一個新同伴喔！人家剛剛看到黑色的影子，跑得很快很快。」水菜子對著柚澄比劃著，柚澄和小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歪了頭。
「小秀，我們去看看吧，校門應該還在你的範圍吧？」柚澄伸出食指，眼神閃閃發亮的樣子。
所謂的範圍，顧名思義就是他們所能夠移動的範圍。
基本上他們在學校死亡之後，能夠活動的範圍其實也僅只一個特地範圍，例如小秀是在有樹的地方，水菜子則是在飼育箱和花圃附近，花太在廁所，而她自己則是整個學校都能夠自由來去。
好像有這麼一說，說他們叫作地縛靈來著，就是不能離開特地範圍的鬼魂，不過他們也不怎麼在意稱呼就是了。
「嗯，只要有樹的地方就可以。」小秀點點頭，他仍然沒敢從樹後出來，圓亮如黑豆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兩名少女。
「那麼走吧！我們當最先認識新朋友的人！」水菜子露出可愛的笑容，勾著柚澄的手臂就要往校門的方向過去，一蹦一跳的樣子看來真有幾分像是兔子。
喔，她本來就是兔子。
小秀跟在柚澄的另一邊，手小心翼翼地扯著柚澄的衣角。
他們遇到了一名漆黑的、眼神冷冽的——
「喔喔是大貓咪！」
水菜子和小秀看了看撲上去的柚澄，又看了看彼此。
新人的傳統儀式啊。
By冬翎 105/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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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生了很久的一章。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6-8-1 18:4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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