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無眠（冰漾）完

梧雲

照往常他每次出完任務回來，ㄧ沾上床就睡著了，但這次褚冥漾把滿身狼狽洗刷掉後準備入睡，在黑館的大床滾了三圈，以為是自己習慣睡冰冷的地板了，中途又改換到沙發躺著，依舊沒有睡意。

他睜眼望著黑漆漆的房間。

『弱雞，半夜不睡覺是在等媽媽幫你唸睡前故事是不是。』希克斯的聲音傳入大腦。

「睡不著什麼辦法。」褚冥漾很無奈，把自己挖了起來，身體好重。他拖著步伐幫自己溫了一杯牛奶，瞥了一眼鏡中掛著黑眼圈的自己，比活死人差一點：「大概是任務途中熬夜習慣了。」

他似乎還能聽見槍擊的聲音、煙硝、還有⋯⋯

一杯熱牛奶下肚，暖和身子，褚冥漾打了幾個呵欠，靠著沙發，閉上雙眼。儘管有數度的進入夢境，又被抓回現實，他的焦慮在黑夜中被無限放大，心臟跳動的聲音仿若節拍。

真糟糕，明天還要上課。

他苦笑，坐在客廳看著天光微漸。



「漾漾，你精神看起來不太好。」也許是褚冥漾恍神太久了，引來千冬歲的關注。

褚冥漾好不容易回神過來，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茫，也沒辦法專注：「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最近沒睡好⋯⋯」

「其實袍級任務結束隔天是可以請彈性假的。」千冬歲頓了頓：「冰炎學長還有⋯⋯我哥是特例，你不要亂學。」

語氣帶了幾分無奈，雖然千冬歲每次都想要把夏碎學長綁在紫館休息。

「我沒有學啦⋯⋯」褚冥漾看了一眼手錶，還有半天要撐，他有氣無力的戳了戳桌上的東西，沒有絲毫食慾，他還是回家休息好了。

「喵喵有舒緩的花茶，你先拿一點去吧。」喵喵塞了兩大包給他，耳提面命：「真的睡不著要去醫療班拿藥喔。」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黑館的，等到有記憶就已經在房門口了，鑰匙戳進門鎖、轉動，才發覺自己早上出門時似乎沒關好門，雖然他有養成鎖門的好習慣，但論黑館會遭小偷的可能性大概為零——

他錯了。

「學長東西不要亂丟。」褚冥漾把破爛的黑袍拾起、踏進房間，學長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含糊應了幾聲。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把自己的鑰匙掛好，這不是第一次被闖空門了，褚冥漾習以為常，反正他也很常往學長那裏跑，禮尚往來。

「剛剛。」冰炎微睜著眼，視線似有若無的追在褚冥漾身上：「上次我進來房間沒人。」

所以他又接了幾天的任務。

「我也是昨天才回來。」雖然褚冥漾有滿腹要抱怨的話，但他現在只想補眠，他脫掉了身上的制服，換上居家服，順手拿出櫃子裡的被子要給學長蓋——

「學長你每次都拿我的被子！」他明明準備了那麼多備用的薄被，提醒過學長很多次了，他就是偏偏喜歡拿他蓋過的。

褚冥漾想搶，被子依舊死黏在學長身上，冰炎道：「我洗過澡了。」

沒有想要檢討的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還你。」這次學長意外的好說話，他爬起身，似乎還有些沒睡醒的朦朧，抱著他的被子順手把褚冥漾一起拖走。

褚冥漾看著黑館的天花板，ㄧ轉頭就能看見學長的睡顏，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從霸佔沙發改為霸佔床鋪和房間主人，冰炎把褚冥漾不安份的身體扣住、充當人形抱枕。

「怎麼了？」冰炎雖然沒有睜開眼，卻還是問了，褚冥漾沒有睡意，這是把自己縮的更小，埋在冰炎懷裡。

「我睡不著，三天了。」褚冥漾沒有和朋友說的、他在任務時沒有睡好，最後幾天直接失眠，好幾次看著西瑞睡死的面容想把他毆打起床，未果，只得自己翻來覆去。

「遇到什麼？」冰炎輕聲問著。

「一些沒有救的鬼族，不能在增加獄界的負擔了。」所以他親手送走了他們。

「你做的很好。」

「可是他們最後求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真實的聲音，我聽的很清楚，他想要活著，我是不是做錯 ——」

他們在地上匍匐著尖叫、哀嚎，褚冥漾的槍管依舊對著他們，顫抖的手扣下了扳機。

「褚冥漾，如果你是殺人犯，那我也是、那些袍級也是。」

「也許未來、也許那些黑暗還有拯救的方法⋯⋯」

「聖母應該是精靈該幹的事情。」冰炎婆娑著褚冥漾的髮絲：「妖師不要來搶我們的工作。」

「冰炎殿下要譴責我嗎？」

冰炎輕笑，用棉被把兩個人蓋起，有一瞬，全世界仿若彼此的呼吸聲：「錯了，我要給予祝福。」

他拿出發光的水晶石，暖光映在褚冥漾的瞳孔，他拉著他，把光明收進兩人的掌心：

「祝那些見鬼的黑暗一起下地獄吧。」

褚冥漾覺得自己跌入了夢境，一陣暈眩過後，祈願幻化成了蝴蝶，點點螢光落下，帶著意識一同消失。

而精靈的祝福在耳邊輕輕落下。

祈禱，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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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唸】

短篇丟了就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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