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的黑暗、永遠的墮落,是我們一族永世的處罰、永遠的原罪。
我原本是個人類,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
「哇…」一室的明亮,刺激我的雙眼,我忍不住哭了出聲。
「孩子乖…孩子乖喔…」一名五十來歲的婦女柔聲安慰我,輕輕拍我的背脊。
她溫柔的聲音安撫我內心的恐懼,哭聲漸漸變小,我也慢慢適應光亮。
「生出來了?」一記威嚴的聲音伴隨著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響起。
「是的,王,王妃正歇著。」婦女規矩的回話,接著便把我遞到男子面前。
「小王子很可愛,跟王及王妃有像呢!」
「是嗎…」男子語氣變柔,眼帶慈愛的抱起我。
「咯、咯、咯……」
我古怪的笑意讓男子皺眉頭,就在他想問婦女怎麼會這樣時,卻看到……
「婓利雅?」男子叫出婦女的名字,帶著關心的眼神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
「唔..」婦女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脖頸,雙眼瞪大,拼命的喘著氣。
「怎麼了?」
「王,我…喘…不過…氣…」婦女氣若游絲的說著,脖頸慢慢的出現五爪紅印。
「咯咯咯…」我繼續笑著,古怪的笑意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寒顫。
婦女的臉色慢慢漲紅,眼珠翻白,抓著脖頸的手加深了它的力道。
「咯咯咯、咯咯咯……」
一個迎接新生的夜晚,迎接了另一生命的死亡。
※
「王,小王子他……」
「別說了,本王知道如何做。」
幾天後,婦女的死在城中變成家喻戶曉的八卦。
大家都在盛傳:小王子詛咒了婦女,他是惡魔之子!
謠言的風波,已經影響王室對城的影響力,做出決定的時機迫在眉睫。
「那…」隨侍在父親左右的士兵焦急的看著皺眉頭的父親。
「好吧,只能如此了。」父親嘆了口氣。
「傳令下去……」
※
王室為撫平人民的恐慌,讓還在襁褓階段的我關進牢裡。
即是身為寵妃的母親,也無法動搖決定。
「王阿…臣妾、臣妾……嗚…」母親在父親的懷裡痛哭,為我的命運哭泣。
「別哭,孩子再懷就有了。」父親嘆了口氣,眼裡流露悲哀。
流露無法拯救孩子命運的悲哀。
※
小小的牢房傳來人走路的聲音,我坐在牢房中唯一的床上,並沒有轉頭看是誰。
因為自我懂事起,我迎接的就是黑暗。
我的雙眼在五歲時被刺瞎了。
那時我雙手沾滿液體,據說是血。
直到聲音停止,而我也沒聽到任何東西落下的聲音,才好奇的轉頭,就算這是毫無意義的動作。
「是你嗎?那個被詛咒的孩子。」略微低沉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年紀應該在三十幾歲左右。
「如何?是又怎樣?」我回問,聲音如同平常一樣平靜無波。
「你要再度擁有嗎?看到世界的能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聲音繼續問著。
「我已經在黑暗裡生活太久了,看不看得到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差別。」是的,根本沒差,如同活過來的二十幾年,關了燈跟看不見的感覺是一樣的。
「真有趣…」聲音低笑「那再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要離開這裡嗎?」
我心一動,對提議有些微的動搖,說對現在的生活滿意是騙人的,一直以來,我都想認識外面的世界。
就算失去視覺。
「嗯。」
忽然冰涼的氣息噴吐在我脖頸間,我驚訝的發現,有人靠我如此近,不帶任何一點聲音的靠近。
「真的嗎?就算你會失去所有。」略微低沉的聲音此時夾雜著農重的吐息。
「我已經沒有『所有』。」
「你的種族就是你的『所有』。」聲音回答,「好了,先暫時閉眼,一下就過了。」
我聽話的閉上眼,忽然尖銳的刺痛從脖頸傳遍全身。
我咬緊牙根,強忍著不發出呻吟,只要再一下下……
就像過了一小時般的漫長。尖銳的刺痛慢慢的減小,直到消失。
「好了,你可以張開眼睛。」聲音說。
為甚麼呢?不必吧!我又看不到。雖然心裡如此想,但還是張開了眼睛。
然而,張開眼睛後不是預期的黑暗,而是……
「你是誰?」我問著眼前的男人,是的,我看見了。
我看見牢房內唯一的出口前站著一名男人,他穿著深黑色的斗篷,帽沿遮住了眼睛。
「嗯,看起來是看得到了。」男人微點頭,接著拉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雙淺紫色眼睛和如同瀑布般的黑髮。
「跟我走,你已經不再屬於這裡。」男人朝我伸出手,示意我跟他離開這個地方。
「為甚麼我看的見?」牽著他的手,不過卻不移動,我一定要問出來!
「這是用你的『所有』換來的,夠了嗎?」
「嗯…」我應了聲,跟隨他的腳步離開牢房,不過卻還是充滿疑惑,我明明沒有『所有』。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所有』是指身為人類的我。
帶著絕望,吸引吸血鬼的人類。
END
由於想不到融雪的後續,所以貼上這篇文
因為我腦海只有大綱,沒有故事阿.....
資料能掌握,不過靈感可是傳說中的難搞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