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玦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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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APH】灣中心短文倉庫(11/1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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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10-10 14:15:29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玦晴 於 2009-11-16 03:21 編輯

10/12
最後決定把這樓蓋成APH同人文發表中心了(話雖如此,我目前也只寫了兩篇XD)
今天更新之後,希望以後還能翻得出這篇…(因為出文速度慢到無法恭維啊我XD)


首樓:灣娘生日慶-花火(菊灣向)

7F:時間洪流(菊灣向)

13F:前塵憶夢(菊灣向)

23F:專屬於妳的笑容(香灣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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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天窗什麼的最討厭了,所以昨天寫著原創的殺手十三到半夜兩點多,筆鋒一轉就改寫一下應景用的賀文,寫同人文真的好愉快啊∼∼Q口Q
不過關於APH的文章我這也是第二篇而已,所以說真的,人物的性格還沒辦法掌握得很完全(因為都是用來陶治性情才寫的XD)
所以還請多包涵了(跪)

其實老實說我只是想寫菊灣而已,憑著對菊灣的愛讓我奮戰到凌晨四點多,寫到我覺得自己的靈魂有一半跑到外面來了

總之,可愛的灣娘生日快樂!!(雖然本家設定是25日啦,不過10日是國/慶嘛XD)

有意願回文者我先致上最高謝意,不過請注意APH禮儀哦,謝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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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自律聲明※
〈注意!這裡的文章乃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 powers ヘタリア,
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並無直接關連。〉



花火


她始終綻著那張宛若桃花般嬌嫩的粉色微笑。

毫不保留地讓眾人看見她活潑開朗卻又不失禮節的一面,接過一份禮物、收到一句祝賀,她始終是一張討人喜愛的笑容,精采的表演她不吝給予掌聲,口中道謝的辭句與客套的官方用語一樣一句不少。

但是,沒有人發現在她這張看似真摯的笑容底下,卻仍有個區塊空虛不已,正如同那個她特別準備的座位上始終空無一人那般,無論是誰問起那個座位的主人是哪位,她一慣以僅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多準備的座位作為答覆。

在眾人歡慶、熱鬧非凡的宴席結束已是日落時分,她將收到的賀禮及未到場賓客捎來的祝賀信件一一帶到房中仔細閱過。

一進入閨房之中,她先是坐在梳妝台前以五指按壓僵硬得發疼的雙肩,柳眉輕蹙,她修長的指尖卸下了作為頭飾的梅花,拾起桌面上的扁梳悉心梳過每一吋髮絲。

持梳的手懸於半空,她端望著鏡中的自己──已然,失去笑容。

她放下梳子,將一疊未到場賓客捎來的信件帶到床邊,一封封未拆的信件上,憑藉著上頭幾個簡單的字便能清楚分辨是由何人捎來的祝福。

絹秀的字體上以書寫體寫上──『Dear 灣姊』。

她微笑著半瞇眼眸,原本坐在床沿的身子隨性地向後一仰,她先將其他信件放置於旁,拆開了這封讓她不禁莞爾一笑的信件。

『Happy Birthday to my灣姊,很久沒吃到妳親手做love料理,非常想念灣姊的味道,但是礙於大哥對灣姊的過度保護,要和灣姊獨處是相當difficult的,真想見上灣姊一面,灣姊有空偷偷來找我玩吧,我帶灣姊去吃港式飲茶。 By:香。』

看著這一點也不像是祝賀生日的內容,她不禁輕笑出聲:「呵呵,小香也真是的……」

想起了那個總是面無表情、總是羞澀地躲在她身後的弟弟香,自從由亞瑟先生家長住回家後就成長為玉樹臨風、頗有紳士風度的有為青年了,英式的軍服與他那張清秀而儒雅的臉蛋相當合適,隱約散發著貴族的氣質。

她也感受到香與過去不太相同,變得更有主見、也更擅長與人交際──若非如此,香又怎麼可能選擇住在王耀大哥家附近,而不住在家裡呢。

灣淡淡地笑了,人家說女大不中留,她自身就是最好的例子,沒想到男孩成長為男人以後卻也像鳥兒生了豐美的羽翼而待不住家中呢。

對這個弟弟的確甚是想念,但是最近需要著手進行的事卻如雨後春筍般接踵而來,要想探望香也絕不是現在,現在的她還沒有那份閒情逸致能去找親愛的弟弟敘敘舊。

閱畢了香的來信,灣又從一疊信件中翻出寫著註名給『灣兒』的信件。

她思忖片刻後,還是決定拆開信封詳讀內容。

『親愛的灣兒,算算妳離開家裡又過了一年,每年這個時候大哥總是特別難過,可愛的灣兒長大以後就離家出走、再也不理會大哥阿魯,這讓大哥非常痛心,快點回家吧阿魯,大哥想妳了阿魯。 By:大哥 王耀。』

灣蹙起眉頭立即摺起信紙低喃:「誰理你啊,可惡的大哥,連一句生日快樂也沒有,就會拿我的生日去計算我離家出走的時間!」

隨後,她再拿起那疊未拆閱的信件仔細看著上頭所用的稱謂及字跡,總是未能見到她所期待的字樣,為防闕漏還檢查了兩遍,仍然沒見到來自那人的信件,一股失落感又蔓延爬上她的心頭,宛若藤蔓般纏繞著她的一顆心,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她疲憊得右手背貼著額際,半覆而下的長睫毛似乎沾上了些許來自眼框邊打轉的水氣,讓她望著天花板的視線一片模糊。

早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剩下的只是公事上的交流,連過去那份應該稱為親情的成分都不在了,為什麼自己還得像個傻瓜一般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他偶爾流露出的溫雅微笑而莞爾,為他時而露出的疲憊姿態而心悸。

這又是何苦?又是何必?為什麼自己的心總要這麼折磨自己?

明明清楚……不可能的啊。

於是,她的雙眼讓這份沉重的壓力給壓得閉上,醞釀在眼框邊的水氣也化作一道小河,蜿沿流過她的臉廓。

放得極輕又有規律的腳步聲悄悄探入她的耳畔,她下意識地放下手臂、睜開雙眼,還未聚焦之時,自己的雙頰卻讓溫柔的指尖輕撫而過,為她拭去了淚痕。

她驚愕地半啟櫻唇,在她準備出言之際,對方卻歉然地半覆眼眸搶白:「我認識的小灣是個笑口常開的女孩,遇到挫折時總是露出像梅花一般高潔而堅忍不拔的倔強表情,所以……小灣並不適合哭泣。」

說完了這番話,對方也起身站定,灣也從床上坐起身,頂著略顯凌亂的長髮轉過視線低語:「菊先生,您怎麼會……」

「要給妳的禮物只有晚上才有,所以我到現在才出現,而且我需要一點時間準備……抱歉,應該事先知會妳一聲。」

菊歉然一笑,灣的心也隨著他的言語及神情波動,因而朝他投以微笑。

隨後,菊拉起灣的手,將她帶到化粧台前為她梳理凌亂的長髮,最後,他拿起桌上的梅花頭飾,悉心地為她別上。

「還是這樣最適合妳。」

在微冷的秋夜,灣卻感到自己的雙頰溫度宛若夏日之溫,似乎連言語都受到了阻礙,一舉一動僅能受到菊的牽引。

菊再到衣架旁取下吊掛在上頭的薄外套為灣披上:「禮物在戶外,我們走吧。」

「……嗯。」

菊領在前方,灣走在後頭,保持著微妙的距離、相敬如賓。

沒有任何交談,視線毫無交錯,只是單方面看著他那張始終沉穩而冷靜的臉龐,做事一向認真努力、審慎的他,其實鮮少表現出個人情緒。

看著這樣的菊,灣總想,自己迷糊、鹵莽又不夠仔細,和他簡直天差地遠……

對於陷入自我思考中的灣而言,到達目的地的時間是飛快的,她卻不知這對拼命找話題卻又徒勞的菊而言是段無言的折磨,正是自己審慎發言的個性導致,認為不管說什麼樣的話都會破壞兩人間微妙的沉靜的氣氛,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地點是遠離塵囂的郊區丘陵,菊揚起微笑將食指指向天際道:「小灣,這就是我送給妳的第一個禮物。」

隨著菊所指引的方向抬首,灣的雙瞳逐漸綻出興奮的光芒,櫻唇也微張:「好棒……星星、有好多好多的星星!」

秋天的天空比其他季節來得高,在微冷的日子裡,星星的能見度也比起夏日來得高,一片繁星點綴而成的星海佈滿了灣雙眼所見的天空,宛若置身於星海之中,美不勝收。

「在這裡,我先為小灣向這片星空許願──希望小灣的心願都能實現。」

菊誠心地朝天雙手合十喃喃自語著,這讓灣感到一股悸動,她也跟著菊的動作雙手合十許下心願。

希望她的人民能夠順利渡過難關、希望大家平安健康、希望菊的笑容能夠增加、希望菊能……

想到最後一個願望,灣張開了雙眼,片刻,她還是放下了雙手。

──不該有所奢望的。

灣叮嚀了自己一句,於是,她不著痕跡地露出了自嘲的微笑。

見灣的願望許完後,菊由口袋中取出一枚攜帶式的手電筒,朝著前方打著一明一滅的信號,直至遠方傳來了同樣的信號,菊這才收起手電筒。

「菊先生……?」

灣疑惑地朝菊投以狐疑的視線,後者僅是回以一抹溫雅而神秘的微笑。

片刻,煙硝劃過寧夜的聲響傳入灣的耳裡,星火飛升至半空中,砰地一聲在綴滿星點的夜空中爆裂成絢麗光彩奪目的花火。

灣又驚又喜地睜大發亮的瞳子,純真的笑顏宛若孩童一般,她開心地拍起手來,菊的視線卻是無法由她的笑顏上移開。

直至灣一手拉了拉他的衣、一手直指煙火:「菊先生你看!」

菊這才收回視線望向天際,這下才能再將視線專注於花火之上。

在宛若落幕之前,算算時間,菊想──應該是最後一道花火了吧。

於是,比方才的花火都來得響亮的煙硝聲劃過半個天空炸裂開來,一排文字就寫在夜空這張墨紙之上──

──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湾ちゃん(生日快樂 小灣)

此時,灣的感動難以言喻,她緩緩轉過頭凝望著身旁的菊,後者對她笑道:「生日快樂,小灣,這是送給妳的第二份禮物,希望妳會喜歡。」

兩人相顧無語了好一陣子,由花火帶來的亮光也逐漸黯淡,恢復了方才那片墨色的星綴天空。

灣的這份情感就要滿溢而出、菊也始終無法由她的臉龐離開視線,兩人凝望著彼此,菊也伸出右掌,就要撫上灣的臉頰。

倏地,一道煙硝聲又起,劃破天際之聲也喚醒了兩人的意志,菊微蹙雙眉感到疑惑不已,兩人看向天空,煙花又砰地一聲炸裂出一排文字──

──俺と結婚する 湾ちゃん(和我結婚 小灣)

菊與灣兩人傻愣了片刻,爾後,菊竟失去理智地朝前方怒吼:「大/阪──!!」

學習過一點日文的灣當然看得懂這話的意思,但她也十分清楚這並非菊所為,因為菊一向是自我謙稱之人,所以這個玩笑非常明顯。

菊連忙轉過視線想與灣好好解釋,一向審慎發言的他竟有如此窘境:「小灣,那不是我……但是……我……」

啊啦,似乎沒見過菊驚慌失措,還臉頰、耳根子發紅的表情呢!

於是,灣淡淡地笑了,她沒有回答任何隻字片語,僅是在心底默默應答──

──我願意哦,菊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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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樓主| 發表於 2009-10-12 17:03:31 | 顯示全部樓層
這是我的第一篇APH同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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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洪流


時間,真的能夠改變某些事物──

除了物換星移、韶華易逝。

就連最不應該忘卻的情感,都能在時間洪流的襲捲之中淹沒。

也許不單單是如此,那份曾經恨之入骨的情感……

都能化作……




「小灣,獨自坐在這裡賞月,當心著涼。」

偌大的月圓灑落著比平時更不吝付出的月輝,柔美的月光映著男人略顯困擾的黑瞳,他脫下披在身上的外衣,為身旁看著月兒發愣的女孩披上。

女孩在男人的一聲叫喚下緩緩回首,那對眼眸,總是讓她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淡雅的淺笑,輕徐而來的微風帶來了涼意,入秋後夜晚的西風讓女孩抱起了雙臂,卻未有進屋的念頭,為此,男人才會輕蹙眉宇前來為她披衣。

「菊先生,衣服您還是自己穿著吧,我隨後就進去了。」

女孩纖細的雙手撫上已披於肩的外衣,正欲取下時,男人將一對大而溫暖的掌覆於女孩的手背上:「穿著,聽話。」

在這聲薄斥後,男人這才警覺自己的失禮,擅自碰觸女孩的手使他輕啟唇瓣、顯得驚慌,他立馬將手懸空,腦袋別過了女孩的視線:「抱歉……」

女孩只是微笑著凝望眼前羞窘得紅了耳根子的男人,並未應答。

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呢……?

其實她也說不上來,攲著腦袋,她端詳了他好一陣子,男人緩緩轉回視線時發覺女孩的視線從未由他身上移開,雖然察覺這點使他雙頰更加發燙,但他總算不再逃離女孩的視線,只是,他清楚自己的眼神與情緒並不堅定。

怎麼說也大了這女孩不少歲數,在她面前卻總是容易驚慌失措、完全不像自己……

話雖如此,在他內心仍是有股喜悅如同漣漪般漸漸擴散,捫心自問,自己何嘗不是為了這女孩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而將她留在身邊,說要給她幸福的嗎?

因此,女孩的雙瞳中只映出他的影子,這點,讓他不得不歡喜。

為了打破這個自己造成的窘境,男人開口了:「想什麼呢?看妳想得出神。」

經男人一問,女孩半覆下長睫毛,朝他一笑後便將視線轉回月兒,仰著首,櫻唇微啟,由中輕洩而出的是一曲古趣橫生的小曲,這曲子也許他是聽過的,只是情感的驅使下不容許他記著,雖然不識小曲,但他清楚──她正思念著,思念著那個人。

男人並未打斷女孩鳥囀圓潤的嗓音,僅是靜靜地輕閉雙眼,清風拂面、側耳傾聽。

當餘音方歇,男人還未睜眼,卻感受到一股重量落於自己的肩上。

女孩的腦袋瓜倚在男人的肩上低語:「今天是中秋呢,您瞧,月兒又大又圓的……常云每逢佳節倍思親,看來所言不假。」

啊,自己竟失言了,她明明清楚他最不愛聽那個人的事……她的,大哥。

果不其然,男人的雙眉間皺起極輕的紋路,她不明白該如何緩和這片尷尬的氛圍,只是選擇沉默,將手悄悄地放在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微瞠雙眸,但卻未將視線投向女孩,他明白女孩這麼做是為了不讓他生悶氣,於是他也望著月兒啟齒:「放心,我沒生氣。」

聞言,女孩放心地閉上雙眼,像隻貓兒撒嬌似地連身子都更加依偎。

隨著徐風而來的,不僅是女孩的髮香,這回,連她身子的清淡香氣都入了他的鼻,心跳加速,他又將這氣重重一吐為鼻息,好些時候都無法平息逐步起浪的心緒。

但是女孩像是刻意不放過他似的,將自己的手與他握著,十指交扣,柔嫩的掌就在自己手中,這舉動不禁令他更加慌亂,一向冷靜沉著的他竟雙眼眨個不止,只是女孩並未能看見他惶然失措的神情。

「菊先生,雖然失禮,但是……您出手汗了,怎麼了嗎?」

若是在過去,也許他還能在最初時將她推開,斥責著她這種既失禮又不潔身自愛的行為。

但是現在──他又怎能將她推開呢?

察覺女孩就要起身將視線對上他驚惶的臉孔,不願在她面前失去沉穩印象、再加之澎湃得難以平復的情感,竟促使他的勇氣倍增,他將手搭上女孩的肩。

別說是女孩驚訝而羞窘,做了這個舉動的男人亦是如此,燙紅的雙頰,更甚女孩。

兩人沉默片刻,男人吸足了一口氣,也鼓足了勇氣道:「小灣,請妳答應我……叫我菊,別再叫我菊先生、別再對我用敬語……妳,懂我的意思嗎?」

第一次改變對他的稱呼,是在她離開大哥身邊隨著男人而去時,一向喚他『菊哥哥』的習慣,也因為從屬關係而改稱他為『菊先生』。

現在,男人要求她改口,這正意謂著兩人關係又有所變化,不同的是──這次的決定權卻掌握在女孩自己的手中。

於是,女孩笑了,笑容淡雅,唇角、眼眸盡流洩著幸福。

將他的手握得更緊,女孩給予回應:「未來還請多指教了,菊。」




她從未想過,恨之入骨的情感竟能隨著時間的流逝化作──

纏綿悱惻的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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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樓主| 發表於 2009-10-19 13:21:37 | 顯示全部樓層
因應光/復/節可以大作文章,所以說好的香灣又沒了XDDDD
昨天寫到三點多寫完啦啦啦∼∼☆
雖然說是以光/復/節為題材,中間也包含了其他歷史事件,不過我一律未標上日期及詳細情況,怎麼說另一個歷史事件實在有點敏感啦XD
我要來去寫作業了,真是個很無意義的作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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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憶夢



嫉妒,真能使人發狂。

貪念,真能令人失去理智。

光是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守護這張隱斂著悲傷的笑容還不夠。

虛假而敷衍的笑容無法滿足他內心的野獸,那是吞噬著他理智的野獸、是個妒忌心如洪水般洶湧的可怕野獸。

所以……




她不清楚該怎麼做才能熄滅那對眼瞳中燃燒著的怒火,她深知他發怒的對象不是自己,但絕對會是因自己而起。

只因為她仰首望著月光,唱了思鄉小曲,想起了哥哥的溫暖微笑,不自覺地對著天空傻笑,當他問起為何而笑時,她卻連個謊也撒不出,讓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得不到回應的他垂首,由外廊步入室內,在那對沉靜的眼瞳中突然變得帶有幾許森冷,就如同這秋夜的清風,雖冷不寒。

隨著他的腳步進入室內,兩人相對跪坐,空氣凝結而沉靜,靜得她只能聽見自己止不住的心跳聲。

也許不擅長說謊的她利用再多言語也無法欺騙他、安撫他,所以她僅能以行動表示自己的心意。

她挺起身子微向前傾,雙臂輕輕環繞著他的頸項,臉蛋埋入他的左肩。

「菊……我……」

但是,他不僅未以雙臂回應這份香氣與溫暖,反而伸手輕輕將她推開。

「小灣,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並不妥當,妳快回房間休息吧。」

菊未曾想過,會有用他雙手將她推開的一天,但是此刻再不將她推開,他深怕會讓灣見到他更醜陋的一面。

女人嫉妒的面貌可憎,男人妒火攻心的模樣又何嘗不是如此?

灣望著菊的臉龐愕愣了半晌,她僅能揚起僵硬的笑顏說:「說、說得也是,那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歇息。」

菊起身送灣至門口,兩人皆是一張勉強的笑顏互道晚安,灣步出房間、菊拉上房門。

在房內的燈光藉由門縫透出內廊完全消逝的那一刻,灣蹲下身子將臉埋入雙膝,菊沿著門面滑下身軀,後腦勺靠著門面微微仰首。

──為什麼會這樣?

兩人抱持著相同的疑問,卻誰也沒有勇氣將最原始的答案向對方開誠佈公。

有什麼正在變質著,究竟是自己的心──還是那份如履薄冰的信任?




最近,菊對自己的訓練更加嚴苛了,陪著她學習、談天、漫步的時間自然少了,日復一日,菊都帶著一副疲憊的身軀回來,僅是以疲憊的笑容對灣說聲『我回來了』,兩人的交談變得極少,是仔細回想、認真扳手指也能數得出的數目。

灣不清楚菊對自己究竟有多嚴厲,負傷而歸是家常便飯,雖然都是些不影響生活起居的小傷,但是看在灣的眼裡仍然非常不是滋味,即便想好好斥責他應該要對自己好一點、出門在外要多注意些,但是她卻沒有勇氣,也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資格。

說穿了,她不過是個被支配者,一個被支配者又有什麼資格去過問支配者的生活?

於是,灣僅是沉默不語地為他擦藥,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菊僅是帶著沉靜的微笑向她道謝……是該滿足了,她願意為自己上藥,就該滿足了。

但是他內心的野獸卻低吼著──為什麼不像從前一樣斥責他的不是?為什麼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語也消失殆盡?

別……再這麼下去……

他深怕自己會失去理智,傷了最珍視的她。




在這個下著雨的午後,兩人躺在臥室之中聆聽著雨聲。

與菊相處的這段日子,灣很清楚菊是個享受四季變化、對於任何氣候都能樂在其中的人,也許是歲月積累所培養出的沉穩與餘裕,待在他身旁的這段日子,能夠用她從未想過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

雨的味道瀰漫著室內,吸入兩人的鼻息,他們閉著雙眼,聆聽著雨所奏出的樂曲,那是寧靜而安詳的樂音,平穩而規律地敲進兩人心中。

灣的手掌爬上了菊的手掌,十指交扣、緊緊握著。

對於她伸來的手,自己雖然很自然地握緊了,但是他仍不明所以地睜開眼、轉過頸子出聲:「小灣?」

「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灣仍是閉著眼發問著,菊端望著她清麗的臉龐好半晌,揚起了微笑。

「嗯。」

灣睜開澄淨的黑眸,轉過視線向著菊投以無法言喻的美麗微笑。

「說好了。」

──嗯,說好了。




「為什麼要傷害大哥!?」

在灣倔強的神情之下,卻仍是不爭氣地流下兩行清淚,她毫不退縮地站在菊的眼前質問著他,他帶著一身血汙與一把染了紅、劍鋒不再鋒利的劍回來。

不過問他的傷勢,不關心自己被人劃在腹部汩汩而出的血液,他僅是以手壓著傷處,讓手掌沾滿了自己的血液。

──我就站在妳的眼前,為什麼妳關心的卻是那個多年不見的人?

於是,菊垂首持著劍,走過灣的身旁:「不知道。」

此時,由菊身上飄散而出的鐵鏽氣味才入了灣的鼻息,她也是於此時才警覺到──他受了重傷。

所以,灣轉過身看著菊的背影……落寞得令人難受。

灣緊抓著自己的胸口,心痛得又流下淚來。




維持著表面上相安無事的日子過去了幾年,虛偽的和平卻被人強制打破。

就是她那個至今為止仍然深深敬愛著的哥哥,剝奪了她的小小幸福,儘管她與菊之間擁有再多的疙瘩,但是她相信只要兩人能在一起,定能藉由時間慢慢化解。

但是這日,菊卻傷重得無法以一己之力行走,兩個男人面有難色地攙著他回家,灣見狀,驚愕地掩著口衝上前去,菊利用身上僅剩不多的氣力將兩個男人甩開,張臂用力環抱著淚流不已的灣。

一將她擁入懷中,他也逐漸失去氣力地癱軟了身子,灣也隨之坐於地面,反抱著菊,讓他的臉蛋埋入自己的胸懷,以溫柔的指尖撥弄著他的黑髮。

頓時,菊哭了,哭得哀痛。

「小灣……對不起……我對不起妳……小灣……」

灣垂首輕輕靠著菊的頭頂低聲問:「為什麼道歉呢?」

「我沒能保護妳……答應了妳永遠不離開的,但是……因為我的無能……妳的大哥再過不久就會……帶妳離開……對不起、對不起……」

聞言,灣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掉下淚來,輕輕的搖首說:「不是菊你的錯唷,菊並沒有違背承諾……因為,是我要離開你,而不是你拋下我啊,所以……你沒有錯,別再自責了,好嗎?」

「小灣、小灣、小灣……」

菊反覆再三地呼喊著,最後仍是因傷重昏厥,兩個男人才於此時重新攙起菊進入屋內進行治療與休養。

又是與過去相同,灣轉過身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身軀,淒然一笑。

「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深受重傷的菊還未能痊癒,行走還需要藉助拐杖才行。

他與灣兩人走在林間,以幸福的微笑與幾句閒談享受在一起的時光,秋日的陽光和煦而溫暖,走在這樣的陽光下讓人感到身心舒暢。

「你聽我說,昨天我在……」

「灣兒、灣兒──!」

她一手勾著菊的手臂,另一手伸出食指正準備高談闊論時,站在兩人眼前的人物讓她不禁失去了所有話語,僅能呆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耀……哥……」

還是來了嗎……?

灣不自覺地將手臂勾得更緊,菊沉痛地閉上雙眼,無法言語。

「灣兒、灣兒!哥哥好想念妳阿魯,哥哥終於能跟妳團圓了阿魯,來,快跟哥哥一起回家阿魯。」

王耀喜形於色,一步步朝灣欺近,灣卻吼道:「不要過來!」

這麼一吼,不僅王耀愕在當場,連菊也看著身旁的可人兒低喃:「小灣……」

「灣兒……?」

此刻,阿爾由一旁的樹叢嘆著氣走出,他的神情無奈卻嚴肅,正了神色以筆直的視線向著菊道:「本田菊,不要忘了你的諾言。」

「我……」

菊緊鎖眉宇閉上雙眼,灣先是看著菊難受的神情、又望向王耀與阿爾兩人。

最後,灣鬆開手,菊也因此張開雙眼望向灣的臉龐。

那是包容而堅毅的美麗臉孔,灣伸出雙掌捧著菊的臉道:「記著,是我離開了你,從來就不是你拋下我……所以不要自責、不要內疚,因為離開的人是我。」

因此,菊流下了兩行清淚,灣向著他露出微笑,在菊欲出口發言時,灣搶先一步將食指抵著他的唇瓣:「不要道歉,也不要……說再見,就微笑著靜靜地送我離開,好嗎?」

所以,菊對著灣撐起了勉強的笑顏,即便雙框的淚水未曾止住。

灣淡淡地笑了──

有了他的眼淚,她就滿足了。

有了他的笑容,她就安心了。

灣半覆眼眸,側過身子離開了菊的身邊,筆直地朝王耀走去。

那樣堅毅挺拔的背影,就像她頭上所繫的梅花頭飾一般──孤高而堅強。

灣步至王耀面前時,雙眼是赤裸裸的憤怒與恨意,這讓王耀的心漏跳了一拍。

佇足,不過是兩秒的事,灣逕自走過了王耀與阿爾的身旁,頭也不回地離開。

王耀與阿爾兩人也未發一語,轉身隨著灣的腳步離開。

菊鬆了手,拐杖應聲倒地,他也癱坐於地。

「小灣……」




數十年相處的回憶,兩人僅能將之放於心底,不再對任何人提起。

卻又……無法塵封。

只有在關了燈的黑夜裡,獨自一人,細細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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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11-16 03:19:25 | 顯示全部樓層
寫得一點都不順!
單純是因為同學點了香灣才寫的,否則我的本命可是菊灣吶∼
對香其實不太熟,所以香被我寫成了「雖然面癱話又少,但是從亞瑟家回來以後卻變成可以面無表情說些肉麻話、做些肉麻事的傢伙」XDDD
隔了一個月才更新,所以我很識相直接從我的帖子找比較快……不然這個文串早就沉到海底兩萬哩了吧XDD
聽說我的下一篇是米英,也是因為同學點文……
我人生的第一篇BL就要獻給米英了~~(掩面)← 長期以來的BG派啊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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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於妳的笑容


一次次的期待,總是一次次的落空。

但是少女未曾湧起放棄的念頭,雖然不得不承認,心是受了點傷。

不過……

只要是為了可愛的弟弟,這一點挫折又算得了什麼呢!

於是,她重新打起精神,掄緊了雙拳,展現出她那如梅花般堅毅的性格。

在繁忙的工作之下,兩人相隔兩地、聚少離多,所以她份外珍惜與他相聚的每一刻,由於他寡言的性格所驅使,少女更是將他口中流洩出的隻字片語視為寶物。

兩人相聚甚歡,這樣的美好時刻──如果,能看見他的笑容,該有多好?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她閉上雙眼站在樹蔭底下等候著,想得出神了,卻在不知不覺中倦了。

所以,她下意識地倚著樹幹,耳畔傳來的除了帶有些許涼意的西風外,僅有如潤玉般的鳥鳴聲引領著她一步步走入夢鄉。

此時,一名長相清秀俊雅的男子朝她走來,看著她睡得香甜的可愛臉龐──他淡淡地笑了,這抹笑靨極輕極淡,不著痕跡。

他放輕了腳步,緩步輕移地踩著接受過紳士教育的優雅步伐前行,踏至她的身旁,少女仍未察覺而清醒,他便由身側溫柔地環抱著少女的腰,動作輕柔地宛若對待襁褓中的稚子一般。

但是即便動作放得再輕,這對稍作小憩的少女而言已經是一項大動作,當她睜眼之際,她立即扭過頸子向著右側,那張朝思暮想的清俊臉龐便放大擺在她的眼前,不禁讓她一張白淨的臉蛋緋紅得徹底。

「小、小香……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少女仍是驚魂未定,一向伶牙俐齒的她竟舌頭打上千萬個結,再加上溫度直線飆升的雙頰也讓她感到羞窘不已。

「我們本來就約在這裡的,right?」

他也理所當然地如此答道,雖然他明白少女說的不是這件事,但是為了能再將這可愛的臉龐多欺近自己一些時候,他決定裝傻到底。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是說……為什麼我們會是現在這個模樣啦!?」

少女的臉頰燒得赤紅,她鼓起勇氣硬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慮,也因為如此,音量也稍嫌大了點,香也因而微鎖眉宇,但是雙手卻沒放開的打算。

待輕微的耳鳴過後,他便以平穩的語氣道:「灣姊要是睡得癱倒,我會很困擾的。」

糗死了──!

這是充塞著灣內心的一大感想,她半垂著臉蛋氣餒地道:「你可以叫醒我的嘛,讓我現在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No……因為灣姊的睡臉so cute,所以我才不忍心叫醒妳,我現在認為,就這樣看著妳的睡臉渡過難得相聚的一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香的雙臂環繞得更緊了些,他也將額際輕觸上灣的右額緣,闔上的雙瞳,更是讓人無法讀出他當下的情緒。

「你又開玩笑了,這個提議我是絕對不允許的,因為……」

──這對我不公平,只讓你看著我,我卻無法擁有更多的時間仔細端詳你的臉龐,這怎麼可以?

微笑著,灣僅是將原因放在心裡,並未說出,這樣的舉動引來了香的好奇,他讓灣正視著他的雙眼,雙手撫著灣的腰際,半覆眼眸:「What?」

灣俏皮地朝他吐了香舌道:「才不告訴你呢!」

「My naughty girl……」

當香將臉蛋一步步欺近灣的臉龐時,灣卻伸出右掌掩著香的雙唇說:「別鬧了!時間寶貴,快點開始我們今天的行程吧!」

由於這次的約會地點選在台�灣,所以自然是由灣作東,引領著香跑了不少知名廟宇燒香祈福、吃遍各路著名小吃美食、觀覽名山勝水,最後兩人攜手走在夜市之中體會其中的熱鬧氛圍。

一路上,灣便如同先前一般,總是高談闊論地談論著她預定的工作計劃,如何推動經濟、促進國際視野、增進子民的福祉,談論著這些美麗藍圖的灣看起來閃閃發亮,讓香感到眼前這個肩膀瘦弱的女孩竟是擔著的竟是如此沉重的責任,雖然心疼,但他卻喜愛著灣散發的這股熱力與光芒。

香僅是靜靜地側耳傾聽,偶爾對著她頷首、說著極短的回覆,這讓灣又感到些許氣餒……其實,她氣的是自己總是只能說著這些話題,為什麼無法多談談一般情侶之間會出現的綿密情話?

在會議上無攻不克的她,在情場上卻成了詞窮的大傻瓜……

有時,灣早已感到自己語無倫次,卻還是強迫自己說下去,真不明白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了……

別離之時將至,當灣還是滿口的志願與抱負,但是她的氣音卻越來越弱,最後,她揚起袖子擦拭著雙眼落下的斗大淚水,泣不成聲。

見狀,香驚愕不已,他連忙以指腹拭去灣的淚痕,緊鎖眉宇問:「灣姊,what’s wrong?」

灣猛力搖首,帶著哽咽的嗓音道:「不……我、我沒事,只是、只是……我好氣,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總是只能說這些話……」

香狐疑地凝望著灣,他不懂,說這些話有何不妥?為什麼她會難過得哭了?

「因為、因為……香,小香你看起來、看起來一點也不快樂……」

灣將主因道出時,淚珠又滾落而下,雖然疑惑不已,但香仍連忙為她擦去淚珠,待她的淚水稍稍穩定後,他才問:「我……不快樂?」

那神情是明顯有著疑慮,灣則梨花帶雨地半覆眼眸:「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我從沒見你笑過,所以……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無聊吧……」

「Stupid girl……」

低喃著,香將灣擁入懷中,他的語氣是情人間的呢喃,甜膩不已。

「我很快樂,和灣姊在一起就很快樂,看著灣姊說著這些事時綻放出的光芒,比什麼都來得快樂。」

「……騙人。」

灣只將這些話當成香的體貼慰語,為了取得灣的信任,香便道:「灣姊,妳忘了一件事。」

「什麼……?」

「從以前到現在,我們的約會過程中總有旁人,認識的人也好、擦肩而過的也罷,總是有人,直到現在……我們才算得上是真正獨處。」

香如此陳述,但是灣仍不明白語中其意:「所以呢?」

待灣的疑問一拋,香便輕輕推開她的身子,好讓灣能看清楚他的臉龐。

他勾起一抹淺弧,這抹笑容輕淡卻儒雅,說是雲淡風輕也不為過。

但是,唇角上揚的弧度──灣卻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以來,我的一切都屬於灣姊的,所有情緒,甚至是最寶貴的笑容……我的笑容,只專屬於灣姊、專屬於妳。」

過分甜蜜的話語,香卻說得真摯,灣的內心感動得澎湃不已,她輕顫著雙手,捧著香的雙頰:「真的……?你說的,這是你說的……所以,以後在我面前必須也這麼笑著。」

「嗯,我說的。」

──因為,這是專屬於妳的笑容。

──一切,妳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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