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兒的班誌
小霬不見了。
小霬死了。
死了……
大概沒有人比一個殺手更明白死了是甚麼意思。死亡明明是那麼習慣的東西,怎麼此刻感覺那麼陌生。不自覺的摸了摸左胸口,那道淡淡的疤痕隔著衣服感覺不到。明明早已經痊癒,現在卻有點痛,輕輕的、微微的刺痛。那時流出的血,滾燙的,那劍刃的冰冷觸感,在這一刻卻那麼清晰。然而把劍沒入我胸口的那人,不在了。
臉頰傳來另一種溫熱,是淚嗎?殺手不該有淚的,要無欲無情,可是對現在的我來說,辦不到。小霬,那麼堅強的人,死了嗎?我不相信。或者說,我不想相信。
我記不得是怎樣離開傑爾凡斯家。回來的記憶由飛機坻步開始。
一行數人,大家都很難接受霬的離開。特別是心,我看得出,好友的死亡對她有多大影響。她渾渾噩噩,樣子很讓人擔心。可是,我現在自顧不暇,縱然對不起她,但我無法安慰她。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小霬的哥哥說,小霬曾說過我們班上有很多「能力」是她所沒有的。「能力」,我們都很清楚是甚麼。可是,那些能力卻無法阻止我們的同學、我們的朋友離開自己!那些「能力」又有甚麼用?
我很恨,恨無奈的命運,亦恨我自己。如果早點發現小霬的消失,如果當初有挽留過小霬,或許就能夠……
坐在某大樓的天台邊緣,我看著灰白的天。雖然我不曾是一個信徒,但我希望霬能在天堂開心活著。沒有了軍人的負擔,沒有其他的煩心事……
大概我坐了很久,久到曙光在天邊出現,我才站了起來。手上握著短匕首,既然我無法為霬做些甚麼,我只能以我的方式悼念她。人始終要活著,我不容許自己活於悲傷之中。霬,以我的鮮血紀念妳,我在我的右手,刻上妳的墓碑。
一天已過,隔天回到教窒,吵的吵、鬧的鬧,唯獨從法國回來的我們心事重重,每個人都有自己悼念的方式,我無權干涉。我只能默默祈求大家早日驅走陰霾。
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逝去……三個月,大家都慢慢走出陰影,然而還有一個人……赤心。她的狀況真的很糟,她走路、吃飯、上課,看上去跟常人無異。但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看出她的目光放空,一切都只是按著本能在做。這樣下去,她哪天倒下也不奇怪。赤心呀!妳可是我們TNC的頭頭,國不能一日無君,家不能一日無主,我們認識的赤心甚麼時候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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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記之日:廢
其二: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