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10/28:溯往(三)) [打印本頁]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23
標題: 第二人生同人 約定 (10/28:溯往(三))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4-10-28 20:08 編輯

文前聲明,這篇文目前僅在御論、原創星球及fb粉專「四季之約」發表,新冒天那邊不會再更新,目前穩定維持兩週更新一次,坑品很好,保證不棄坑。然後老話一句,歡迎搭訕,孤單寂寞覺得冷的作者需要大家友善的拍打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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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楔子

  我睜開眼,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點光」直起身,這才發現我身處在一處洞穴中,四周散佈著家具,雖然保存的很好但看起來也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沒被使用過了。

「他們還真把我放在這裡啊。」自言自語著,我低頭往身上看去。身上僅著一件緞白長袍,簡簡單單的,連點稍微複雜點的花紋都沒有,唯一特別一點的是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那是一條以銀白色作為主體、中間交錯著燦金及墨黑細線所交織成的典雅項鍊,懸掛在底端的則是顆毫無雜質、透明似水的寶石,在微光的照耀下映出溫潤的色彩。

「居然真的成功了,這下真欠了他們一個大人情。」輕撫過寶石,我輕輕的勾起了嘴角,隨後站起身走到門邊伸手用力的推開塵封已久的門,讓溫暖的陽光瞬間傾灑在身上。

  瞇著被刺痛的眼,我深吸一口氣。「好了,該來履行約定了。」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25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3-30 19:45 編輯

第一章

  我,黎鳶,目前大約十三歲,現在正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攔住我去路的藍髮少女,只見她無視我疑惑夾帶著敵意的眼神,「唰」的一聲拉開了一柄扇子。

  她是誰?怎麼會知道這裡?又怎麼確定我回來的時間?

  是敵人嗎?如果是的話那可有些棘手,這個人絕對不如她外表表現出的那麼無害。她將自身的氣息斂的很好,徹底將可能洩漏出的訊息藏在笑容底下,讓人無法輕易看透她。

  那麼,該動手嗎?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名為扇,無殿三主之一。剛睡醒的小傢伙,你好像挺有趣的啊。」無視我投去的目光,她興意盎然的不斷打量著我。「吶,要不要來我們學院呢?」

  ……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叫誘拐犯是吧?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前,我可以先請問一下為何妳知道此處及我的存在?」警戒的問。縱使她是號稱無所不知的無殿三主之一,但自身的消息被人知道的這麼詳細可真讓人有些不悅啊。

「收起你那警戒的目光,放輕鬆點,我不是妳的敵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搖了搖扇子,依舊是那略為輕浮的態度。「我今天只是來招生的,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來啊?」

「請恕我拒絕。」果斷的拒絕,我往旁邊踏了一步打算繞過她。

「即使這樣你會錯失遇見「他們」的機會?」沒有攔阻我,在我經過她身邊時扇淡淡的拋出一句話。

  倏地停下腳步,我不輕不重的瞥了她一眼。「請別拿這件事開玩笑。」

  他們?怎麼可能。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我已經知曉他們的結局了,那令我難以置信且痛徹心扉的結局。

「我可沒騙你。」晃著扇子,她斂起了輕浮的神色慢步走到我面前,一本正經的直視我。「在命運的牽引下,或許你能看到長得跟他們很像的人。」

  和他們長的很像?這意思代表……!

  在她沒有半絲虛假的眼神中,我看見自己動搖的神情。

  她是認真的,她並沒有說謊。

  所以,真的、是有可能的嗎?

  察覺到了我的動搖,扇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所以,來我們學院吧。我敢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沉默了半晌,最終我輕點了下頭,看著她嘴角的弧度拉大。「……我明白了,我答應就讀。請問妳的學院是……?」

「Atlantis,」她搧著扇子,笑的猖狂,神色淨是自傲。「全守世界最好的學院,你來讀絕對不吃虧的。」

  看著她絕對自信的笑容,我微勾起嘴角。Atlantis,原世界傳說中失落的島嶼是吧,好像有點意思。

「這是新生入學資料,這幾天好好看完吧。」她一收扇子,憑空掏出一個包裹塞進我的懷裡,不知為何她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一定要仔細看完喔。」

「……我知道了。」看來這裡面的東西應該不是那麼正常,也罷,反正這世界的東西本來就沒多少是正常的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黎鳶小朋友。」正當我研究手上的包裹時,扇突然叫了我一聲。

  連我的名字也知道嗎?算了她都能找到這裡了我也不意外她知道我的名字。「有什麼事嗎?」

  只見她一臉正經的開口。「下禮拜你記得要去原世界的××棟跳樓,不然你沒辦法註冊喔知道嗎。」

  ……果然一開始就不是什麼正常的。

「那麼就這樣,下次再見啦!」她在腳下開啟移送陣,轉眼間就離開了。

  看著手上的包裹,我若有所思。「Atlantis嗎……感覺會過得很精彩。」可不要讓我覺得無聊了啊。

「不過,××棟在哪裡?」

  真是,失策了。

  無言的瞪著她消失的地方。身為董事就可以如此任性妄為嗎?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但我也不是什麼需要被照顧的孩子就是了,即使才剛重新踏入世界數日但我已將現世的情況摸索的差不多了,雖不意外在我沉睡的期間世界變化如此劇烈,但我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衣著、言語、環境,沒有一個是我所熟悉的,所以這幾天我才會到各地觀察,慢慢摸索我該如何融入現在的社會。

  ……我還是,很害怕啊。這跟之前不同,一覺醒來發現什麼都變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這一切的改變都讓我無所適從。但,我還是得去適應,哪怕只剩我一個人我也得克服。時間不會停下腳步等待,人也不能拘泥於過去,世界更不會因為個人的恐懼而就此停滯不前,我能做的,唯有盡力在這個對我而言是嶄新的世界活下去。

  如果你們還在的話該有多好,至少我就不會如此不安了吧?

  手心傳來被硬物刺激的感覺,我疑惑的低下頭。不知何時,我的手正緊攢著項鍊底端的寶石。有些茫然的鬆開手,掌心是一圈紅印。

  看著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指尖,我鬼使神差的將指尖往上移、觸碰了我的唇,不意外傳來的是一片冰涼。

  我還活著,還感覺的到痛,感覺的到溫度,四肢能自由活動,還能夠進行思考,這樣我就沒有活不下去的理由。這條命是他們給予的,所以我沒有資格裹足不前、沒有理由辜負他們的心意。他們所期望的,我不會去逃避。

  手再度握住寶石。這一次,我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吧?


  回到住處我坐到床上,開始研究起那個包裹。不得不說這包裝紙還挺有創意的,上面很霸氣了寫著「摔者死」,說實話這字還蠻好看的,不過這不能阻止我撕開它。

「嘖。」撕開的瞬間我不顧包裝紙上的警告直接把它摔了出去,同時在它的周圍佈下層層結界。

  到底,為什麼,我明明只是撕開包裝紙而已,它居然會邊噴血邊慘叫。

  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這世界已經變得連包裝紙都這麼兇殘了嗎?

  看著洞穴內因為來不及阻攔而濺到的斑駁血跡,我頭痛了。

「……等下再清吧。」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走過去解除結界,蹲在地上拎起已經沒有動靜的紙袋倒出裡面的內容物。碰的一聲,一本厚重的手冊及一袋衣物落在地上。

  把那袋衣物放在一旁的桌上,我拎著書背把手冊撿了起來,這次我記取教訓,先放探測術法確定上頭沒有任何機關後才放心的打開手冊。

  幸好手冊是正常的,不用額外出手真是太好了。

  十分鐘後,像是嘲笑我的天真,裡面的內容狠狠的打擊了我。

  扇,妳就承認吧,妳其實不是想讓學生好好上學而是想看到他們被整吧,為什麼好好的一間學校會有這麼多隨時可以殺死人的機關?

  看完那些寫做造景讀做殺人凶器的敘述,我覺得我不只頭疼,連胃也有些隱隱抽痛。

「……上學前還是多準備幾個護符吧。」雖然以我的實力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轟成灰根本易如反掌,而且我相信就算少幾個扇還是有辦法很快的補上,但以我現在的外貌我還是收斂一點、當個普通的學生就好。

  引人注目的話太麻煩了,還是當個普通人比較輕鬆。

  把手冊放到一旁,我注意到袋子裡面還有東西。好奇地倒過來一看,一個銀白色長方形物體從紙袋裡滑了出來。

  這個……應該是叫做「手機」的物體吧?這幾天常常看到有人在使用,似乎是現代人不可或缺的東西?

  跟著手機一起被倒出的還有一封折疊好的紙,撿起來攤開一看。「黎鳶小朋友,看看我多麼好心,知道你不會用手機還特地手寫了使用說明書給你,有沒有很感動?」

  廢話真多。

「什麼叫廢話很多?」

  妳沒有讀我的心嗎?

「我好傷心,小傢伙竟然懷疑我,我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像,非常像。

  基於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我果斷跳到最後一行。

「我就知道你會直接跳到最後一行,所以我早就在這上面施展了術法,如果你不抱著感恩的心看完我寫的信你就永遠看不到說明書喔!ps.如果你想破解的話信會直接燒掉喔!所以還是好好看完吧!」

  ……我想罵髒話。

  為了看到說明書,我只好耐著性子、一行行的把長的有些誇張的信讀完。在讀到最後一個句點時紙突然泛出白光,瞬間上頭只剩短短一行字。

「其實你只要在心裡想什麼,手機就會自動幫你用好喔!」

  ……我不只想罵髒話,我還想砍人。

「還有我忘了說,我拜託別人幫你安排了一位代導人,你去跳樓時他會在那邊等你,要跟人家好好相處啊。還有你的外貌記得改一下,不然你實在太顯眼了。」

  看在妳最後還有說幾句重點的情況下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妳。不過代導人啊,她是在來說服我之前就打定主意就是一定要拐我入學嗎?連人都先找好了是怎樣?不過不管怎樣,希望是個好相處的人。

  至於外表的話……還是改成之前那樣好了,那樣副模樣應該比較不顯眼。

  把玩著手機,我眼角瞥到一抹鮮紅,瞬間想起我的住處現在還是一片狼藉的慘況。

  ……神啊,原諒我,我可能要造口業了。

  無奈的從地上爬起,我把從紙袋裡倒出來的東西全部放到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沒有受到波及的小桌子上,然後在掌心凝聚起一層薄薄的水四處擦拭著物品。

  前幾天才擦過今天又要再擦,扇是覺得我太閒所以才找事情給我做嗎?

  擦到一個物品時我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它拿起輕輕的擦拭,直到它恢復原狀。

  那是一個相框,裡面是我們少之又少的合照。那時候連平日不苟言笑的兩位都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則坐在他們中間,真真切切的笑著。

  那時候的我,看起來可真幸福呢。

「但你們都不在了呢。」手指輕輕的拂過他們帶著笑意的臉龐,我輕輕的將相框擁入懷中。力道不敢太大,只是輕輕的擁著,深怕過往的回憶都會被現實一舉摧毀。

  這幾天我試圖不去碰觸會引發回憶的物體,也許是我下意識的想逃避現實、拒絕面對這個沒有他們的世界。但現在,我卻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

「我好想你們……」蹲下身把自己蜷成一團,在得知噩耗時連眼淚都沒掉的我此時脆弱的抱著回憶,無聲的痛哭著。

  當明天沒有你們,我該怎麼辦?

  雖然我已經不是孩童了,但我還是會迷惘、會恐懼。誰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才不會再度摔的遍體鱗傷,誰可以在我怯懦、不敢向前時推我一把並與我一同面對世界,還有誰會伸出手替迷航的我指引出道路,讓我能堅定的面對未來。

「為什麼你們只留下我……」他們教導我傷痛不能壓抑,所以我難得放縱自己,讓不斷落下的眼淚在臉上交錯成一張縱橫的網。

  將傷痛釋放,讓情緒撫平。接下來,我得獨自前行。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26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 19:53 編輯

第二章

  我現在人處在臺中的大街上,穿著扇扔給我的一套白上衣及牛仔褲。及腰的頭髮被我高高束起,把樣子改成之前黑髮黑眼那樣的我打量著四周。

  街上不少家長騎著機車或開車帶著睡眼惺忪的小孩往學校奔去,希望能在鐘響前把小孩塞進學校。

  也是,今天是不少學校的返校日嘛,怪不得那些家長看起來那麼緊張,也怪不得那些小孩個個看起來都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

  雖然事實來說我也算在那些不甘不願的人當中就是了,一想到接下來就要實在面對學院裡的那些東西我就覺得有點頭疼。原世界的學生你們真的要好好珍惜,看看我們明明只是上學卻有可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時看完手冊的當下,除了無言以外我最大的感想是:請問我可以換間學校嗎?我不求那種和樂融融大家一起快樂學習的學校,我只求不會死人的學校就好了。能在我們學院讀到畢業的人心理素質和反射神經都會變得非常發達吧。

「應該是這裡。」一路跟著手機導航走,我腳下一拐彎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看著眼前彷彿下一秒就會倒塌的大樓,無言了。

  ……我覺得它傾斜的有點嚴重,應該不會我走進去就倒了吧?雖然守世界奇形怪狀的建築不算少不過這裡可是原世界,沒有守世界那種高超的技術這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危樓。

  不過選在這種地方也好,省得被人看到。

  但話說回來,這棟大樓還沒被拆掉還真是個奇蹟。

「要爬到頂樓啊。」扇,我說,妳不擔心我這種早就知道守世界的學生就算了,妳好歹也要顧及一下莫名其妙被拐進去就讀的原世界新生吧,人家敢不敢踏進一幢危樓都是個問題了你還要人跳樓,而且還是十層樓的高樓,換作是我我絕對不跳。

  想歸想,我還是認命的走進大樓,確認外面沒有人經過後我踩著移動陣直接來到通往頂樓的門前。

  能省力就省力,爬樓梯什麼的雖然不累不過還是會浪費體力的。

  伸手推開鏽蝕斑斑的門,入眼的除了陽光外,還有一束隨風飄揚的褐髮。

  眨眨眼,我看著那頭褐髮的主人在半人高的水泥牆上旋過身,與髮色相同的眼珠定焦在我身上。在他旁邊的是位有著金褐髮色及蔚藍雙眼的男生,在我看過去時朝我一個點頭當作打招呼。

「妳好,妳就是黎鳶吧?」輕巧的跳下了矮牆,有著溫柔棕眸的少年朝我靠近,見我點頭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是席雷·阿斯利安,這位則是我的弟弟,席雷·羅蘭,跟妳一樣是國中部的新生。」

  藍眼的男孩也走了過來,禮貌性的對我點頭。「妳好,我是席雷·羅蘭,未來請多指教。」

  小小年紀就有一種沉穩的氣質,感覺他應該是個很認真的人。

「兩位好,我才要請你們多多指教了。」微微勾起笑容,我回了一禮。

  這對兄弟給人的感覺像是曠野上拂過的一陣微風,令人打從心底感到愉悅……狩人一族,是吧。

  不過是我的錯覺,他們好像不是親兄弟?

「妳是在疑惑我們是不是親兄弟嗎?」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阿斯利安學長問道。

「是有點好奇,但如果學長你不方便的話不用回答我也沒關係。」雖然是有點好奇,但這麼失禮的事我是不會做出來的。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的確不是親兄弟,不過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狩人將會一視同仁的對待這片天空下的良善子民。是吧,羅蘭。」

「是。」點了點頭,羅蘭看上去沒有不悅的樣子。「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他們領養了,對於原生父母並沒有印象,現在的家人我很喜歡。」

「我明白了。」原來羅蘭原本也跟我一樣是孤兒嗎?

「還有黎鳶、我可以叫妳「黎」就好了嗎?感覺叫人全名有點不太習慣。」阿斯利安學長搔了搔臉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可以,學長請隨意吧。」點頭同意。反正只要知道是在叫我就好了。

「那麼黎,妳以後可以叫我「阿利」就好了嗎?稱呼不用那麼拘謹也無所謂。」他俏皮的眨了眨眼,「朋友間就不用講求輩分了吧。」

「好的,阿利。」順從的改口。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就改口吧。

「那麼時間差不多了,羅蘭、黎,要跳了。」邊說著,阿利走到圍牆邊單手撐牆,翻身一躍率先跳了下去。

「好的。」跟在他後面翻過矮牆,身體瞬間騰空,看著急速靠近的地面我反射性的皺起眉頭。

  我果然還是不太喜歡從高處落下的感覺啊。不能掌控身體的感覺,最討厭了。

  把視線從地面移開,目光剛好對上一個黑髮黑眼、大約是國小生的男生驚恐的看著我們,下一秒他發出了十分淒厲的慘叫,迴盪在狹小巷子裡的效果挺驚人的。

  啊,被看到了,不過沒差,反正學校那邊會處理吧。

  在移送陣啟動、景色變得模糊的同時我蠻不在乎的想著。希望那個男生不要被當成神經病。

  不過說也奇怪,為什麼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似曾相似的力量呢?

  還來不及細想,移送陣的白光逐漸淡去,周圍的景象清晰了起來。

「歡迎來到Atlantis。」阿利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看著宏偉的大門,我勾起一抹笑。

  算了,無論如何,Atlantis,我來了。

「走吧,我們還要參加就學典禮。」阿利帶著我們走了一小段路,邊走邊交代了我一些事順便把我曾在手冊上看到的佈景全部打飛,很快的帶我們來到一處應該是禮堂的地方。

「學弟!」他放大了聲音叫住了一對原本站在門口聊天的男生。

「阿利,有什麼事嗎?」將一頭黑髮溫順的束在腦後,有著剔透紫眸的男生掛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可是我總覺得那笑容像是一個冷冰冰的面具,將自身的情感完全掩藏在那之下。

「有事嗎?」相較之下另一位就懶得偽裝自己了。他左前額有著一撮像是烈焰般的鮮紅髮絲,其餘的部分則像是最純淨的冰,在陽光下閃爍著漂亮的銀色。眼睛則像是以術法將跳動的火焰封進水晶裡,閃爍著炯炯有神的艷紅。

  看著他的外表我有些吃驚,但還是將驚訝斂在眼眸深處不讓任何人察覺。

「是這樣的,這位是我的代導學妹,她叫黎鳶,想請你們等下多關照一下,因為我待會還有別的事……抱歉等我一下。」正說著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阿利連忙拿出手機,對我們點點頭後就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接電話。

「初次見面你們好,我叫黎鳶,未來請多指教。」看向他們,我禮貌性的率先開口打招呼。

「彼此彼此。我是藥師寺夏碎,叫我夏碎就可以了。旁邊這位是冰炎,我們是搭檔。」不意外的,是夏碎先開口。

「妳好。」冰炎則是看了我一眼,點個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不好意思我回來了,學弟等下入學典禮時黎就麻煩你們多顧一下,我得先走了。」剛剛接到電話的阿利已經速度很快的講完電話、正趕著要離開。

「我們會的。」夏碎回答道。不過為什麼要他們多顧我一下?不是只有講講話而已嗎?

  抱著滿腹的疑問,跟他道別後我跟著他們找了位置坐下,感受到眾多滿含敵意的目光我皺了下眉頭。

  我可什麼事都還沒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目光聚集過來?還是……

  順著那些視線,我看向旁邊三位……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如果現在提出要換座位會不會很不禮貌?

「黎鳶同學。」在我認真思考時夏碎忽然叫了我一聲,在我疑惑的轉頭看向他時他認真的開口。「妳會使用武器或術法之類的嗎?」

  為什麼要問這個?

  想了下,因為不清楚他的目的我決定保守的說。「武器的話我只有爆符,比較擅長使用的是扇子,不過常見的幾種我大概都會用,但單純的體技就爛了點,術法則還算不錯。怎麼了嗎?」

  除了不想引人注目這個原因外,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保留底牌。在不能完全掌握的局勢下寧可被人輕視也不要被人戒備,這是我一貫的信條。

  不過對於我的回答眼前的三人瞪大了眼,略為驚訝的看著我。

  ……我是不是講得不夠保守?

「怎麼了嗎?」我小心翼翼的問一下。

「沒事。只是我們原本以為妳會的應該不多所以學長才叫我們多顧著妳,沒想到是我們預估錯誤了。」夏碎重新彎起溫和的笑容。「不過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了。」

「所以等一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該不會是要打打殺殺吧?

「因為我們學校的董事比較特殊,」出乎意料的,這次回答我的是冰炎,不過他剛剛提到「董事」兩個字時似乎有些咬牙切齒?「所以每年的入學典禮都會舉辦競賽,因此很多人因此被送進保健室。」

  ……我真的是太小看這間學校致學生於死地的信念了。

「妳也不用太擔心,」誤解我糾結的原因,羅蘭開口安慰道。「我們學校有復活人的機制,所以不會有人真正死亡的。」

  不不,你們都搞錯了,我只是在哀嘆這間學校為什麼比我預想的還要更奇怪,到底我當初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27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3 19:36 編輯

第三章

  算了,來都來了,就認命吧。

「黎鳶同學,我可以冒昧問一個問題嗎?」夏碎的聲音把還在內心中自我安慰的我拉回現實。

「請問有什麼問題嗎?還有叫我黎就好。」謹慎的開口。他是想問有關我自身的問題嗎?如果是的話那可要想辦法搪塞過去了呢。

「好的。黎,我想問的是,為什麼妳看到冰炎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他用著認真到我無法說服自己他是在開玩笑的眼神看著我。

  ……什麼跟什麼?

「你在亂問什麼?」顯然不只我對這個問題感到無言,連身為搭檔的冰炎也聽不下去了。

「關於這個,我想,對於自己未來的同學產生任何多餘的反應都不太好吧?」更何況我們的外表都只是十二、三歲的孩童,該發育的都還沒發育,說真的我不知道有什麼好可以讓產生我反應的。

  對於我這個回答,夏碎看上去竟有幾分惋惜。「我還以為冰炎的臉對大部分的人都很有吸引力呢,看來妳是少數的例外。」

  ……難不成你希望我看著他的臉做出應該是被稱為「發花痴」的行為?冰炎你真的該好好管管你的搭檔了。就算冰炎真的長的很好看我也不會做出這種舉動,那樣實在是非常失禮、而且很蠢。

「藥師寺夏碎!」果然,冰炎忍不下去了,兇狠的眼光直瞪著夏碎看。換作是一般人,面對冰炎這種目光大概都已經逃之夭夭了,不過顯然這對夏碎一點用也沒有,他還是彎著笑容,穩穩的坐在位置上,看上去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對於搭檔無計可施,冰炎嘖了聲看向了我,「黎,妳不用理他,這傢伙有時候就是欠扁。」

「冰炎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呢?」夏碎仍舊笑的溫文儒雅。

「本來就是。」瞥了他一眼,冰炎哼了聲把頭轉向講台。

「不用太在意,他們常常這樣。」羅蘭悄聲對我說道。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各位同學,讓大家久等了。」沉靜的聲音響起,我順著聲音望過去,原本無人的講台已經一位有著如春日暖陽般的金髮及如新生植物般翠綠眼眸的白精靈站在那裡。他靜靜的微笑著看著眾人,在他的注視下原本吵雜的會場逐漸安靜下來。

「那位是賽塔,是學校宿舍的管理員,每個人都很敬重他。」羅蘭在我耳邊悄聲介紹著。

  賽塔?這應該不是我想到的那個人吧?應該只是湊巧而已。

「首先,歡迎各位來到Atlantis。」賽塔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在歌唱一般,讓人不自覺沉浸在他的聲音裡。「我為賽塔羅林,在此代表我們全體師生歡迎各位的加入。我想各位舊生應該已經等不及了,那我就不多說,直接開始我們學校的歷年傳統吧。」

  他一個揚手,四顆屬性非常純粹的水晶憑空出現,在他身邊微微上下漂浮著。

  純屬性的水晶啊……這還真不錯,不過為什麼是四顆?

「今年的規則比較特殊,由於不希望有人落單,所以學校規定要四人一組來爭奪這次的獎品。原世界的新生不用擔心,你們可以站在場外觀戰。附帶一提,一旦有人超出地上的白線或失去意識則整隊淘汰。」

  要打架啊……雖然我不認為我會輸不過好麻煩,我可以自行棄權嗎?

「另外,學校方面有交代如果非原世界的學生自行棄權的話,會放……去規勸的。」

  規勸?我看是被送進保健室等復活吧。而且我相信這個規定絕對是針對我的,這樣就不能偷偷離場了呢。

「那麼請同學現在開始分組,已經分好的組別請來前面回報。」

  大家一陣騷動,有些人很快的就決定好組員,也有些人看起來就打算看哪邊缺人就去哪邊。

「我看就我們幾個一組吧。」看了看我們,夏碎提議道。

「也好,省得麻煩。」冰炎一臉無所謂。

「我可以。」羅蘭跟著說道。

「我也可以。」反正遇到敵人,打死就是了。

  確認我們都加入後,夏碎站起來走到台前回報。

「總覺得我們這組是最多人想圍剿的。」看到不少人一群一群聚在一起低聲討論、眼神還不時往我們這邊飄,怎麼想都覺得他們應該是在商討如何對付我們的對策。

「怎麼說?」冰炎問道。

「你沒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看著我們、一臉蠢蠢欲動的感覺嗎?」挑眉回應。我不相信他沒有注意到這些目光。

「又無所謂。」他冷哼了聲,「是敵人,殺光就對了。」然後發出了十分危險的宣言。

「我登記好了,我們是第十小組。」夏碎走了回來,同樣無視那些目光優雅的落坐。「等一下就請各位加油啦。」

「不用你說。」冰炎嗤了聲,露出一抹危險的笑。

「我會的。」羅蘭很認真的說道。

「我會努力的。」跟著應道。剛好當作復健,而且我可不能因為一場小遊戲而受傷了呢。

  繼續面不改色的頂著眾多視線,在最後一個人走回座位時賽塔輕咳了聲引來大家的注意。「既然各組都已回報完畢,那麼我現在宣布,競賽開始!」

  話音一落,椅子瞬間朝地面沉去,所有人反射性的站起,然後迅速抽出武器或符咒,氣勢磅礡的朝我們衝過來。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挑釁者見識你的狠烈」比任何人動作都還要快,冰炎聽到開始時就已經抽出一把有著鮮紅圖騰的透明長槍,面對衝來的人群他將長槍往身前一劃,尖銳的冰刺瞬間暴長,毫不留情的刺穿進犯者的軀體。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來襲者見識你的絕姿」身為他的搭檔,夏碎也在第一時間就抽出了一條鞭子。與冰炎背靠背的他反手一甩,來不及閃避的人當場被抽斷了骨頭,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既然人都衝過來了,不給點回禮實在說不過去。爆火,隨我思想化為退敵所用」以兩指夾著爆符,心念一轉,隨著我的思想爆符瞬間拉長,轉瞬間一柄等身大的扇子出現在我的掌中。

  大家可要注意,扇子可不是只能拿來劈跟砍,鐵扇拿來砸人可是會出人命的。

  隨手放了個法陣把不知為何對我抱持著鮮明敵意的女性們送去復活,下一秒好幾組立刻被宣布淘汰。腳下一轉,大開的扇子劃出優美的弧度,將某個倒楣鬼的脖子劃出一道平整的切口。一道夾帶著寒風的劍氣從我身旁掃過,被這道攻擊波及到人的下場即使不是被腰斬就是被凍結在原地然後被其他人趁機收拾掉,一瞬間又是兩組被淘汰。

「羅蘭,不錯啊,劍術這麼強。」對著站在我斜後方的羅蘭眨眨眼,我合起鐵扇用力往一個人的頭上砸下去,那人瞬間暈死過去,基於避免造成判斷上的麻煩我乾脆一腳把他踹出場讓他們那組淘汰。不過我該說他腦袋很硬嗎?如果是一般人,被我這麼一砸鐵定是直接腦袋開花,哪有可能只是暈死過去而已。

  不過這些來攻擊我的人實戰經驗都很不足,我隨隨便便就能看出破綻,特別是他們攻擊時,根本全身上下都是擊破點,即使我身手還沒完全恢復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他們都只是國一生,又生活在這個比我當年還要和平許多的年代,實戰經驗不足也是情有可原。

「哪裡,過獎了。」羅蘭很謙虛的回應,然後轉身對上另一個人。

  話說,冰炎和夏碎呢?

  分神往旁邊一看,只見他們站在離我們有些距離的地方,依舊是背對著背戰鬥,偶而還會順手解決想偷襲他們的人。在這過程中他們只要其中一方做什麼,另一方就會自動配合,過程中甚至連眼神交流也沒有卻配合的相當不錯。

  正分心著,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朝我襲來。偏頭一閃,一道碧綠的箭影劃破了我臉旁的空氣,直接把我眼前的地面射出一個坑洞。

  不給我反應的時間,接連幾道箭影夾帶著濃烈殺氣朝我直奔而來,逼得我不得不回身進行防禦。

  而且我還不能閃,因為剛剛冰炎和我的位置正好處於同一直線上,如果我閃開了被攻擊到的就會是冰炎,所以閃避這件事絕對不在我的選項內。

  眼神一凜。如果這不是湊巧,那麼這位弓箭手真的相當厲害,居然能抓住那短短一瞬間暗算我和冰炎,一定要趁早除掉,不然會是個很大的威脅。

  況且他的武器不簡單,是弒神兵器,難怪給我的氣息那麼危險。

  隨手放了個法陣把周圍的人除掉,我終於看到那位對我放冷箭的人、不對,應該是精靈,只是是混血的。但現在不是探討這件事的時候,人家都光明正大的把箭頭對準我的要害了,我不反擊還真當我是怕了啊!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29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8-17 22:14 編輯

第四章

  一個瞬步,搶在他再度出手前我竄到他面前,憑著加速帶來的衝勁平舉起扇子往他的脖子削。

  能暗算我們對方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將已經搭上弦的箭往旁邊射奪取一個人的性命,他雙手握緊弓身擋在頸側,硬生生的扛下我的猛烈的一擊。

  見狀我迅速撤回力道改往他的腰部攻擊,他反應倒也快,弓再度穩穩的卡住我的扇子。

「同學你還真不錯,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我真有些佩服,要知道先前的一擊就沒有多少人能擋下了,而且他居然又擋下我的第二擊,這種反射速度在他這種年紀已經是值得嘉許的了。

  不過不知為何,他和羅蘭一樣,身上都有種不像是這年紀孩童會有的氣質,尤其是使用武器時,倒像是身經百戰般,下手毫不猶豫且狠烈。

  他愣了下,應該是沒料到在戰鬥中居然還會有人問對手的名字,但這不代表他的行動也跟著停滯,在短短幾秒內我們已經交手不下十招,每一招都是為了至對方於死地而出手的。

「我叫艾梅。妳呢?」回過神,他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看著那溫和的笑容,說真的,如果我們現在不是在戰鬥、而且不斷的把箭射向我的要害,我會相信他是一個好到已經瀕臨絕種的好人。這年頭,連好人都這麼恐怖,唉。

「黎鳶,叫我黎就行了。」對他一笑,趁著他有些愣住時我倏地合起扇子,手指一掐就是一個火術,他連忙架出屏障阻隔我的攻擊。「你很強呢。」

「謝謝。妳也不遑多讓啊。」說這話的同時他反送了數支箭,然後一一被我打落。

「之後如果還有機會可以跟你交手就好了。」我擅長的武器基本上都是近戰類的,所以如果有使用遠攻兵器的人能來陪我練習應該可以彌補我技巧上的缺點。

「會有機會吧,反正我們都是同年級生啊。」

「這麼說也是。」

「第八組,淘汰。」

  艾梅突然停了手,見狀我連忙將會劃破他腹部的扇子往旁邊一偏讓旁邊那人成了倒楣的替死鬼。

「出局了呢。」他有些可惜的收起弓,然後朝我伸出手。我會意,跟著伸手回握。

「很高興認識妳呢,接下來也要加油喔。」他微笑的說道。

「好。」再次重申,他真的是個好人。

「那我先離場了,黎,下次見。」鬆開手,他揮手像我道別。

「再見。」

「黎,妳也該動手了吧。」突然從我身側冒出,冰炎一個突刺,槍尖刺穿了某個人的咽喉。

「知道了。」偏頭躲過襲擊,我掄起扇子就往那人的腰部掃下去,趁他痛的動彈不得時再補上一腳把他送出局。

  這時我才發覺場上已經沒剩多少人了,原來我和艾梅對打時消失了這麼多人嗎。

「第二組,淘汰。」伴隨著一個女生的倒下,廣播聲再度響起。「現在場上只剩第一組及第十組,請兩隊進行對決以分出勝負。」

  聽到第二組被淘汰時我們就很有默契的各自回到各自的隊員身邊,聽到要分出勝負時每個人都緊繃著身體,隨時做好出擊或反擊的準備。

  不過現在周圍可真熱鬧啊,入耳的大概像是什麼「幹掉他們!」、「冰炎殿下、夏碎閣下加油!」、「幹掉那個站在殿下旁邊的女生!」

  ……喊最後那一句的同學,我是哪裡招惹到妳了?還是因為我不小心幹掉妳的隊友才害妳跟著一起出局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畢竟在一片混亂之下總會有意外的。

「等一下,我想和你們談個條件。」對面的一個女生說道,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她甚至收起了架勢。

「什麼條件?」我們對看一眼,夏碎問道。

「是這樣的,冰炎殿下及夏碎閣下都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人,而羅蘭的劍術我們同樣也不敢領教。所以我想和那位女同學進行一對一的單挑以分出勝負,如此一來也可以減低人員的損傷。你們意下如何?」

  ……這叫什麼?躺著也中槍嗎?我明明就只是站在旁邊而已為什麼連這樣都有我的事?

  冰炎和夏碎看了我一眼,接著轉過頭低聲討論了半晌,然後轉頭。「好,我們答應。」

  ……我的意願呢?至少也尊重一下吧?

「黎妳沒有問題吧?」

  ……你們都答應了我還能有什麼問題。「沒有。」

「不要緊張,盡力就好。」羅蘭安慰的拍拍我的肩。

「好。」會盡力不顯露我自身完整的實力的。

  踩著輕巧的步伐走上前,我甩開扇子,鐵片摩擦的聲音在逐漸安靜下來的會場裡顯得格外清脆。「那麼,請問我的對手是哪位?」

「是我。」剛剛那位發言的女性走了出來,站到我正對面,然後抽出一柄細劍。「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略為點了點頭,我做出了手勢示意讓她先攻。

  她會意,壓低了身子。「我就不客氣了。」語畢,她腳下一蹬,劍尖直朝我的咽喉而來。

  面對她的攻擊我不慌不忙的側身閃避,然後往後踩了一步,讓鋒利扇緣直朝她的腰部襲去。她反應倒也靈敏,在攻擊命中的一瞬間她立刻收回攻勢改將劍擋在身側架住我的扇子,然後迅速撤回力道拉開與我之間的距離,改採取防備姿勢。

「不進攻的話就輪到我了。」眼看她不攻過來,我只好自己主動出手。化出另一柄同樣大小的扇子,我雙手一個用力把它們當成回力鏢甩出去,大張的扇子旋轉成美麗的圓,夾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力直朝她去。

「嘖。」面對攻擊她選擇移動閃避,但下一秒她驚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我。不給她反應過來的時間,我毫不猶豫地抬起腳往她的臉側掃,她勉強用手隔開,然後握緊劍對我就是接連好幾個突刺及劈砍。

  慢、好慢、太慢了,連點讓我想認真的心態都沒有。游刃有餘的閃過每一道攻擊,眼角看到光影閃過我立刻抓準時機脫離戰圈。在她有些不解的目光下我輕輕的開口,「爆火,滅。」

  劇烈的火光猛然在她身邊炸開,轉眼間就燒成一團火球。沒有化出新的武器,我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爆炸造成的煙霧散去。

「看來我是小瞧妳了。」煙塵很快的散去,身上除了一些燒傷外的她對我露出戰意高昂的笑容,「看來接下來得認真了。」

  她猛然將劍插入地面,「創造世界的水之女神,請借予子民您的力量,以懲戒冒犯之人。第一式,百雨」

  以劍尖為中心,水藍色的法陣倏地旋開,隨著法陣的運轉我們的頭上出現了大片的黑雲,隨後暴雨落下,在半空中化為尖刺,筆直的朝我襲來。

  看來她是水妖精的分支啊,不過無論是什麼種族以她這種力量感對我來說都不足為懼。

  劃破了指頭讓鮮血滴落,「以霜為屏障,以冰為武器。第一式,冽華」

  冰色的法陣在血落地的瞬間立刻成形,極寒的霧往上蔓延,凝成了一層半圓形保護網。尖刺落在上頭瞬間被凍結,很快的我的視野就被一根根冰柱所阻礙。

  無所謂的撤下屏障,我看著驚愕的她,伸手一指。同樣色調的環狀法陣瞬間浮現並將她包圍在其中,且正不斷貪婪的吸收著周圍的水氣。空氣變得乾燥,氣溫也隨之下降,然後冰冷的霧氣自法陣飄出,將我們膝蓋以下的部分全數隱沒。

  對於水系種族來說這場地明顯對她不利,也明白這點,她牙一咬準備朝我衝過來打算速戰速決,下一秒卻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妳做了什麼?」艱難的想移動手臂換來的卻只有幾下不自然的抽動,她勉力抬起頭直視著我。

「將水凝結,包括妳體內的,只是這樣而已。」簡單的解釋完,眼看場地佈置的差不多了我開口輕喊。「凝」

  已經吸收的差不多飽和的法陣運轉的飛快,從中猛然爆出一根根足以將人穿透的尖銳冰刺,一層又一層,連絲毫的間隙也吝於給予。遠遠看去像是一朵突然盛放的冰花,純淨、寂寥、而致命。

  不過這次我可沒有打算奪人性命。「停」散去了法陣,我讓冰花開一道口,露出裡面被尖刺包圍卻毫髮無傷的她。

「妳要棄權嗎?」看著依舊爬不起來的她,我淡淡的問道。讓一個人去死很容易,但如果能用殺死對方以外的手段來讓對方屈服我會比較偏向後者。

  生命的重量,實在是重到讓人難以負荷。

  也明白她不可能贏得了我,她小小的嘆了口氣,露出笑容。「我棄權。」

「第一組棄權,所以由第十小組獲勝。這是你們的獎品。」賽塔走了過來,將四顆水晶放在我手上,然後他微微彎下身,一雙好看的眸彎著柔和的弧度。「年輕的孩子,我是否有那個榮幸能邀請妳喝杯下午茶?」

  眨眨眼,我看著眼前突然提出邀約的精靈。「當然。」

「那真是太好了。那麼時間我會稍晚再通知妳。」

「好的。」

  得到回覆賽塔對我笑笑,直起身子回身離開。捧著水晶,我轉身,看著大家有些奇怪的表情。

「你們……怎麼了?」走到冰炎他們面前,我疑惑的問。

「嗯……只是對妳的實力有些驚訝呢。」收起略為驚訝的表情,夏碎看著我的目光多了一份審視。

  ……我已經很不認真的打了呢,反射動作我也壓到最低了,原來這樣還不夠嗎?

「而且在我們這個年紀很少有人能操縱需要血液的法陣這麼順暢。」

  ……原來是那裡露餡了嗎?

「……你們的水晶。」決定逃避話題,我伸手讓他們各自拿取,收起我的那顆水晶後轉身看向那位女同學,手一揮,冰散去的同時她身上的傷口也已經治好了。

「謝謝。」她有些訝異的看著我,接著站起身朝我走來,向我伸出了手。「我叫祈恩,妳很強呢。」

「妳也不錯。」伸手回握,我說道。

「可以跟妳成為朋友嗎?」要跟我當朋友啊……

「當然。我叫黎鳶,叫我黎就行了,請多指教。」對她露出笑容,原本一片靜默的場地突然爆出此起彼落的驚呼。

「好。請多指教了,黎。」對我的笑容她愣了下,不過很快的也回以一個爽朗的笑,又說了幾句類似之後如果有問題可以到B班找她的話後就跟我道別回去找她的之前的朋友了。

「黎。」身後傳來聲音,音調聽上去有些不妙。

  有些僵硬的轉頭,只是冰炎和夏碎正盯著我看。

「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妳呢。」夏碎笑的人畜無害,背景夾帶著絲絲黑氣。「例如妳先前說妳不擅長體術這件事?」

  ……其實我真的沒有很擅長體術,只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經驗值差太多了。誰知道現在國中生的程度在哪裡。

「嗯?」

「……晚點吧。」難得的,我打算裝死。

「那我們下課後去找妳,妳是哪一班的?」

「C班。」老實招了,我有預感要是我說謊下場應該不怎麼美好。

「我明白了,那麼我們就說好了。黎,等會見。」說完他們並肩走向剛剛工作人員宣布要依照班級排列而分成三大排的隊伍。

「那我也先走了。黎,加油。」羅蘭看了我一眼,不知為何眼神帶有一絲同情。

  ……才剛註冊,連開學都還沒有,怎麼就這麼惹來這麼麻煩的事?唉……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30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8-17 22:35 編輯

第五章

  有些無言的往C班的隊伍走,一看到我走過去應該是我未來的同班同學們瞬間起了一陣騷動。

「欸,她居然跟我們同班欸。」「我還以為她會是A班的。」「不過這樣不是更好了,所謂的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想得美!她才不會看上你這種傢伙。」「是怎樣,不服就來打啊!」「求之不得!」

  ……嗯,打起來了呢。

  看著相較於其它兩班,我們班的隊伍顯得特別吵雜,我有種無力感。

  該不會我們班是把最吵雜最不團結的都扔進來吧。

「黎,沒想到我們同班呢。」一道友善的聲音傳來,我轉頭,只見艾梅正對著我笑。

「我也沒想到呢。這樣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對他露出笑容。幸好班上還有認識的人,不然一個人處在陌生的環境還真有些不自在。

「艾梅你怎麼會認識她!說!」旁邊的人在我們打招呼時就已經有些驚訝的看著我們,然後回過神來時瞬間開始質問起艾梅。

「剛才比賽時對到,就這麼認識了。」沒有因為同學些許的無理而生氣,艾梅依舊好脾氣的笑著,然後再度看向了我。「妳真的很強呢,幸好剛才沒有跟妳打太久,不然我現在應該在保健室了。」

「你也不差啊,反應很快,而且箭術真的很好。」真心的讚美著。能把弓箭使得這麼流利,想必也下過不少苦心吧。

「等一下,艾梅你打不贏她?」旁邊的同學驚愕了,在艾梅點頭時變成不敢置信的表情。「天啊!艾梅你好歹也是我們這屆的前五名,你居然打不贏她!」

  ……原來我不小心對上一個在他們這個年紀不弱的人嗎?

  不理會周圍的吵雜,艾梅笑笑的看著我。「不過沒想到妳是用爆符呢,居然能和幻武兵器正面對打。」

「沒辦法,我手上也只有爆符而已。」聳聳肩。幻武兵器什麼的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用的了。

「妳會想去找一個嗎?有幻武兵器會方便許多。」

「看有沒有那個緣分吧,沒有的話我也不強求。」反正我相信就算我只用爆符我還是可以把現場大部分人打倒在地。

「也是。」

「同學們,安靜。」站在隊伍正前方、一直靜靜看著我們吵鬧的金髮碧眼女性拍了拍手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是琳寧,是你們之後的班導,請多指教。剩下的話我們到班上再說,跟著我走。」

  她邁開步伐,大家也都乖乖跟上,很快的就抵達應該是我們未來的教室。「這間就是你們未來的教室,上面有門牌以後不要走錯。現在先挑位置吧。」

  老師一說完我迅速移動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坐在這裡多好,離老師遠不會被注意,無聊時還可以看窗外發呆,簡直美好。

「艾梅,我以為你會想坐前面的位置?」看著他坐在我旁邊的位置,我有些訝異。他看起來就是不像是會坐在這麼邊角的人啊?難道是我評估錯誤?

  對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因為我想說讓妳一個人面對新環境好像不太好,所以就決定坐這裡了。這會造成妳的困擾嗎?」

「艾梅,你真的是個好人。」對於他的行為,我再真誠不過的跟他說了這句話。

「欸?」

「同學聽到我這邊,安靜。」老師站上講台,制止了又有些吵鬧起來的眾人。「再開始那些例行事務前我個人有幾點要求。第一、老師我教的科目你們一定要給我選修,不修的話小心被我詛咒。第二、開班會時不要遲到,不然我會派……去把你叼過來。第三、雖然我不管你們在其它課堂上的表現,不過萬一該科老師一直找我抱怨的話,我會「親自」、「好好」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上,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一位男同學舉起手,在老師點頭後開口發問,「老師,請問妳是教什麼的?」

  對於這個問題,老師勾起了看上去十分不詳的笑容,說出了拆開來有問題、合起來更有問題的五個字。「妖魔解剖學。」

  原世界的新生好像快暈了。

「應該沒有其它問題了吧?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進行例行公事了。先說一下,大家都知道教室是會散步的吧?如果萬一你不會用移動陣又不幸遲到記得要喊對教室的名字,不然會怎麼樣我可不管。它的名字我只說一次,你們給我記清楚了:布萊恩·里卡·伊席利亞·其納恩西塔·C·黎斯。都記起來了嗎?」

  ……我是記起來了,只是其他人好像沒有。

  這名字該不會也是扇的惡趣味吧?

  嗯,鐵定是的。

「所以說大家以後還是準時點來上課吧,太常被送去復活的話身為班導的我會感到很丟臉的。好了給我回神,我現在要選幹部,有沒有人自願?」

  幾隻手陸陸續續的舉起,在大家都沒意見的情況下很快就選出了各個幹部。

「接下來發下去的單子大家自己看上面要填什麼就照著填,新生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來前面問我。」

  接過單子,我看著基本資料的其中一格空位。

  種族啊……這還真是個好問題,要亂填還是乾脆空白好呢?

  如果空白好像會被盯上,算了,就寫人類吧,反正事實也跟這個相差不多。

  剩下的都不是什麼問題,把基本資料都填完後我翻開了比較讓我感興趣的選課單。武技、基礎術法、符咒運用……看上去實在讓人提不起勁。

  還是看看後面的課吧。一連翻了數頁,在印著「妖魔解剖學」的那頁停了下來,不是因為我看到了感興趣的課程,而是這上面的課程名稱都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靈魂漫遊?與屍體對話?探索世界?

  ……什麼跟什麼?

  無言的看著那些課程,我將妖魔解剖學填到單子上後就果斷翻頁。就算我覺得基礎課程很無聊,不過那些課至少比這些可能會「有趣」過頭的課來得好。

  挑挑選選了一陣子,看著世界歷史脈絡課與符咒課程衝堂,我有些苦惱的用筆尖輕點著紙。

  感覺符咒課程比較好玩,不過搞懂現在的歷史對我來說是比較重要的。看來得選後者了,希望那個老師不會講課講到讓我睡著。

  選完課,我好奇的翻閱了附在後面的社團簡介,看了幾秒後就默默的闔上。

  原來這間學校不只擺設和老師不正常,連學生也不正常嗎?

  無言的把填好的資料都疊在一起放在一旁,我看向壓在最底下的住宿申請表。想了想在「同意」那欄打了個勾。

  那裡還是讓它維持原狀的好。

  而且這樣一來,就不會一再用孤寂的空間提醒我,他們已經不在的事實了吧。

  壓下心中再度湧上來的負面情緒,我看向旁邊也填的差不多的艾梅,伸手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在他看過來時小聲的問。「艾梅,可以借我看你的選課單嗎?」

「當然。」他相當大方的把單子遞過來。

  對他點點頭表示感謝,我看著他的選課單。課都差不多啊……等等,那個詛咒課是怎麼回事?

  偷偷瞥了艾梅一眼,只見他還是笑的一臉好人樣。

  ……這年頭,就算是好人也是不能惹的。

  把單子還了回去,我們站起身一同走到前面把單子交給老師,正當我把單子遞到老師手上的瞬間教室的門被拉開了。

  接過我手上的資料,班導瞥了來者一眼。「A班的兩位同學,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找黎鳶同學的。因為我們約好了等一下要一起共用午餐,但匆忙間忘記約定會面時間及地點,所以我們想說先來這裡等她之後再一同過去。」夏碎揚著親和力極高的笑容,面不改色的編出一個根本沒有約定好的事。

  這話一出,班導還沒有什麼反應,我後面的同學倒是不少人發出哀嚎,然後我感覺到不少人正對我怒目而視,如果那些目光能實體化我應該會瞬間被燒成灰。

  ……這又關我什麼事了?

「原來是這樣。那黎鳶妳就去吧,反正妳也填完資料了。」聽完他的理由,班導低頭整理資料,頭也不抬的就這麼把我給賣了。

「妳要先走了啊,那麼下次見囉。」旁邊的艾梅對我笑笑,對於他成了間接的幫兇毫不知情。

「那麼黎,我們就走吧。」兇手正溫和的威脅著我。

「……我收東西。」無聲的嘆了口氣,我只能回座位把東西收拾好,慢慢的晃到他們面前。「走吧。」

「那麼老師,我們就先走了。」夏碎很有禮貌的說完,由冰炎開啟了移動陣,亮起的光芒照亮不了我一片漆黑的前途。

  我明明就只是來上個學,到底為什麼會遇到這麼多麻煩事?唉……


本章重點:論綁架的話術及擄人速度的重要性(誤)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31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9 19:13 編輯

第六章

  移動陣的光芒褪去,轉眼間我們來到一棟溫室前。

  這上面的植物還挺稀有的,不曉得可不可以拔一點回去研究。不過為什麼要帶我來這種地方?

「這裡是學生餐廳。」接收到我不解的眼神,夏碎替我解釋。

  學生餐廳蓋的像溫室?看來我可能得開始學著適應學校裡的各種東西了,這間學校實在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奇怪。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有段時間不會感到無趣了吧。

  但話說回來,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因為夏碎說就算要問話也要先讓人吃飽,肚子餓了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這次回答我的是冰炎,他的表情有點淡淡的不耐,像是想要跳過這個過程直接質詢我。

「其實我不餓,如果你們有問題想問你們可以直接問一問,我想回去休息了。」默默的開口,換來的是夏碎疑惑的目光。「妳不餓嗎?」

「嗯,不餓。如果你們想吃飯的話我可以等你們吃完。」再次表達我的想法。反正我現在真的不餓也不想吃東西,硬要說起來我還比較希望他們趕快問完早點放我回去睡覺。

「嗯……這樣吧,我拿點可以帶著走的食物,等會誰要是餓了就自己拿取吧。」說著夏碎就往裡面走,不多時就走了回來,手上提了一個小籃子。「走吧。」

  一樣是由冰炎開啟移動陣,轉眼間我們來到一處充滿風元素的地方,放眼望去淨是一片乾淨的雪白,讓人有種恍若仙境的感覺。

「這裡是風之白園,學校的四大結界地之一。」夏碎如此介紹著。

「了解。」這地方很不錯,以後可以常來。

「往這邊。」冰炎帶領我們往樹林深處走,來到一處小小的空地,抬手佈下結界後就隨地坐下。

「所以,你們想問什麼?」一坐下來,我單刀直入的問。

  他們對看一眼,冰炎起了頭開始問話。「妳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說實話?」

「因為我不想引人注目。」只是沒想到現在國中生的程度比我預估的差,所以就算我自認為我表現的很弱,在他們眼中我卻很強。  

「但妳表現出來的好像不是如此。」

「……因為我沒想到實力落差這麼大。」過往真該多跟同齡人相處的,至少不會露餡的這麼明顯,這真的是失策。

「所以妳展現出來的不是妳完整的實力?」

「不是。」我連百分之一的認真都沒有拿出來。

「那我對妳的實力感到有些好奇了呢。可以問一下妳是怎麼訓練的嗎?」

  若是回答無可奉告貌似不會被接受,算了,隨便說一個理由敷衍過去吧。「我師傅訓練我的。」

「妳師傅?」

「嗯,他通常不出現在外面。」面不改色的編織著謊言。這樣就可以避免他們去找了。

「那妳怎麼遇到他的?」

  怎麼遇到?「被撿到的。」這也是個理由吧,況且我還真的親身經歷過。

「被撿到?」

「嗯。走在路上遇到,然後就被撿走了。」

「妳為什麼就這麼跟他走?妳的父母呢?」

「因為他把我打昏,反抗不能。然後,我沒有父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的。

「抱歉。」他們立刻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

「沒關係,這不是什麼大事。」無所謂的說道。就算偶而會有點渴望,但我最終還是體會不到那種情感吧。也罷,反正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而且沒有得到,就不會有所謂的失去。

  就像他們一樣,如果沒有遇見他們……

「那個、黎?」

  瞬間從思緒裡面脫身,我看向夏碎有些擔憂的面孔。「怎麼了?」

「……不,沒什麼。」他這麼說著,然後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開口,語氣近乎小心翼翼。「只是覺得妳剛才的表情有點不對,是因為我們的問題讓妳聯想到了什麼事嗎?」

「不,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並沒有到不能提及的地步。」因為,這種失去重視之人體會,我已經經歷太多太多次了。

  心痛到最後,只剩下麻痺了吧。

「是這樣嗎?」

「是。如果兩位沒有其餘的問題,我想先行離開了。」我有點累了,想回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那麼,我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嗎?」冰炎問道,在我點頭後開口。「妳最後用的那個法陣是什麼?」

「那個是別人教我的,這套法陣一共有十個,除了最後一句外其它句可以分別吟誦,據說十句唸全的話會有別的效果,不過我也不知道最後一句是什麼。」

  選擇隱瞞了這套法陣都是由我所創的事實。一來是這樣會更引人注目,需要血作為媒介的法陣光是要繪製基本的架構就已經難倒不少基礎不夠深厚的人,而完成品的穩定性也是個問題。二來,十句都唱齊的功效我確確實實再清楚不過,可是最後那一句我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教導給別人。因為一出口,帶來的即是毀滅。

「原來如此。那可以請妳教我們前面幾句嗎?我們想試著學學看。」

  教他們啊……也罷,前面幾句都還無所謂,只是他們能不能用出來就不在我的責任範圍的了。「可以。」

「謝謝。」

「不會,那我先講解一下這套術法的原理好了。」見到他們點頭我才繼續說下去。「這套術法與精靈百句歌有些類似,它們同樣都是借助於大自然的力量。但這套術法對於施術者對元素的親和力要求很高,必須把元素當成自身的一部分,它們才會回應你的呼喚,而後成形。」

「也就是說,如果得不到它們的認可,那麼整個法陣永遠不會發動?」微皺著眉,冰炎很快的抓住重點。

「是的。元素也有屬於自己的意識,只是甚少有人去傾聽它們的話語。如果能真正接納他們、讓彼此之間不再是利用與被利用的的關係,那麼你將會無往不利。」這也是八星導術的基礎,只有認可了他們,他們才會認同你。如果只是一昧的利用它們,那麼它們也不可能以全力來回應你的要求。

「至於後面的環狀法陣,那個其實沒有固定的距離。只要你的請求得到了回應,不論什麼事它們都會樂意幫你達成的。」

「明白了。」

「很好。」豁然站起。「理論說完了那麼就來試試吧,光說不練可是不會有任何收穫的。」

  於是,在我面前,上演了據說是全年級數一數二的兩人認真嘗試卻不得要領的模樣。

  ……幸好冰炎一開始有下結界。

  看著他們,我無比慶幸的想。


  看著他們,再看看天色,我看不下去了。

  默默的嚥下夏碎買來的、已經被我吃到剩最後一口的飯團。「兩位,已經快要黃昏了,你們不休息嗎?」

  雖然努力是好事,不過這也未免努力過頭了吧。

「「等一下。」」他們兩個同時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看不下去了,而且照這樣看起來他們練不會我也不用回去睡覺了。

  拍了拍手,引來他們的注意力後我慢條斯理的站起來,走到冰炎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無視他瞬間僵直的反應逕自說道。「冰炎你是冰屬性的,照理來說你會比一般人更加親近冰元素。你先閉上眼。」

  他雖然不解,但依言照做。

  聚集起周圍的冰元素讓它們環繞在我們身側,我輕聲指引著他。「現在,把你的精神力集中在冰元素上,不要急,試著去感受它們想告訴你們什麼。」

  他微微點頭,四周的冰元素鼓動了些,空氣中開始浮現透明的冰晶。

「很好,就是這樣。跟它們說說你想要什麼。」慢慢地引導,見冰炎已經大致掌握了訣竅我鬆開手,後退了幾步。「就是現在。」

  他猛然睜開眼,用力劃破指頭。「以霜為屏障,以冰為武器。第一式,冽華」

  這次半透明的冰霜結界迅速架起將他包覆在其中,抽出爆符化為一柄扇子,跟冰炎點頭示意後我直接舉起扇子往結界砍。令我滿意的是結界並沒有因為我的一擊而碎裂,上頭的冰晶還攀附在扇子上並迅速蔓延開來,在我鬆手的瞬間扇子整個被凍結,然後崩裂成碎冰。

「不錯。試著以我為目標攻擊我吧。」後退了幾步,我看著因為我這番話而露出遲疑神色的冰炎。「不用擔心,儘管來吧。」

  他點頭,冰色的法陣瞬間出現在我的周圍,周圍的水氣正逐漸的變得稀薄,連我體內的水元素也有被凍結的跡象。

  不愧是冰系種族,雖然是第一次使用不過這個成效算是值得嘉許。

「凝」「以藤為守護,以土為盾牌。第一式,地之守」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迅速吟詠咒語。冰刺爆出,然後被瞬間翻起的土牆擋下,粗壯的藤蔓攀附土牆上,兇狠的將還想刺穿我的冰刺一一打斷。被打斷的冰刺化為冰屑,在夕日的照射下散溢出點點亮眼的光彩。

  在攻擊結束後我撤下土牆,稍微檢查了下身體確認沒有受損後我看向冰炎。「大概就像這樣,你做的很不錯。夏碎你也要試試嗎?」

「好。」果不其然他也點頭了。

  同樣握住他的手。「夏碎,你是人類,沒有特別偏向哪一種屬性,所以一開始你可能會學得比較慢。不過一旦成功,你會變得比其他純屬性的人強。」

  因為這套法陣不只有單一屬性而已,後面也有幾句是相逆屬性搭配的,這對純屬性的種族來說要使用就相對沒有那麼容易。就像你總不能要求光屬性的種族能很流利的使用暗屬性的術法吧?這簡直強人所難。

「我明白了。」

「既然你明白這一點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令我有些驚訝的是他居然只比冰炎多花了一點時間就成功施展出來,而且威力同樣值得嘉許。看來他是比較偏向術法型的人吧,看來以後有可以研討的對象了。

「那今天就先這樣。我可以回去了嗎?」看了下天色,再待久一點估計都可以看見落日了。

「可以。今天真的很謝謝妳。」夏碎微笑著。

「謝謝。」冰炎也開口道了謝。

「不會。不過今天的事麻煩不要跟別人說,我會感到困擾的。」我還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相處的時間越久越容易露出馬腳。現在時機還不到,不適合攤開所有的底牌。

「我們知道了。那麼。」夏碎忽然伸出手。「我們交個朋友吧。」

「好。」沒有多做猶豫,我回握上那隻手,「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他稍微用力的握了一下手才鬆開,接著看向冰炎。「冰炎你不來握個手之類的嗎?」

「嘖。」冰炎走了過來,握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請多指教。」

「彼此彼此。」

  收回手,我後退幾步。「那麼我先走了,兩位再見。」

「再見。」

  衝著他們露出一笑,他們瞬間有些愣住,直到移動陣開始運轉了他們才回過神,揮手跟我道別。

  同樣向他們揮手,轉眼間我已經回到我的住處。召喚出光點亮了空間,我褪去幻術,拿著換洗衣物走到不遠處的湖泊簡單的清洗一番,然後躺在草地上發了一會呆,直至天色近乎完全暗下來時才慢騰騰的起身走回洞穴。

「接下來,我會離你們越來越遠了呢。」坐在床上,我撫摸著床頭的小擺飾,這是其中一人在我沉睡之前贈與給我的。「我會回來,但我不會一直待在這裡。你們也是如此期望著的吧?」回應我的,仍舊是一片死寂。

「我果然,還是會捨不得呢。」環視了熟悉的空間,我露出一抹苦笑。「就如同你們一樣,即使刻意不去想起依舊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就像這裡一樣,即使只剩我一個人在使用,也無法抹去他們曾經生活於此的事實。

「不要這麼快就離我而去啊……說好的會等我呢……」胡亂抹去不爭氣地從眼眶滾落的淚珠。「一個個都這樣……這叫我怎麼學會去相信……」

「我好不容易才學會一點的……」

「為什麼又只留下我一個人……」

  抿起唇,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將這副脆弱的姿態重新藏回心底深處,但卻再再失敗。我索性放棄徒勞無功的舉動,任由情緒恣意地宣洩。

  如果我沒有陷入沉睡,會不會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或許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一同分享這世界的一切。

  我所堅持的理由在得知他們都已消亡的事實下就已崩裂大半,即使我表現得再怎麼淡然,我也無法忽視心中那塊空蕩蕩、正不斷淌血的大洞。

「這是最後一次。」停下了抽泣,我用力抹去僅剩的淚珠,低聲對自己說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為你們而哭泣。」

「我會在這個沒有你們的世界好好的活下去的。你們的期望,我會做到。」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31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1 19:43 編輯

第七章

  既然曾應允過他們,我就得學著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扇給我的那封信裡面除了一堆廢話外還是有一些可以用的資訊,像是她有介紹一個名為「公會」的組織,這幾天我都去那邊接任務來執行,一來可以當成復健,二來可以賺錢,所以這幾天我常常到公會去接一些任務來處理。

  不過說真的,一個小小的無袍也真的接不到什麼太困難的任務,大多是什麼淨化、保護目標、清理低階鬼族之類等令人提不起勁的任務,不過有錢賺就好,而且也不容易受傷,對我而言雖然枯燥了點不過還算合適。

  想當初我第一次收到寄錢通知的簡訊時那五位數晃花了我的眼,要知道卡爾幣的價值是很高的,那次我明明只是完成任務後順手幹掉了附近的十幾隻鬼族,現在的錢也太好賺點。

  不過相對的守世界的物價也比較高,所以為了節省開銷我這幾天到原世界晃晃時除了適應環境外也順便採購一些生活用品,至於出任務的輔助用具則是在守世界購買,這樣做可以省下一筆開銷。

  不過就算這樣賺的錢也不夠花,光是一顆好一點的水晶就要價五十卡爾幣了,我拿到手的那顆少說也要一、兩百卡爾幣,所以還是得想辦法賺更多錢。

  而且又因為某些原因我必須隨身攜帶藥品,先不提我取得原料所花費的時間與金錢,後製的器具自然是一樣都不能少,林林總總下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難不成我要去考袍級?可是那個好像有年齡限制……」苦惱著。這幾天瀏覽任務下來我發現連白袍的任務都有一定的困難性,而且很多任務都需要雙人合作,這對想要裝成普通人的我來說一點也不利。

  畢竟只要相處久了,就容易露出破綻,而且表現的過於強大未必是好事,畢竟強大伴隨而來的就是忌憚和猜疑,在現在我沒有任何憑依且不打算暴露實力的狀況下這些都是不必要招來的,所以低調點準沒錯。

  之後還是盡量出一些不需要輔助道具的任務好了,反正我自身的需求也不高,這樣應該還能混到能考袍級時。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看來它在我的「震撼教育」下改進了。

  想當初它某一次無視我的設定,在電話打來時瞬間尖叫,直接把睡夢中的我吵醒,那時候也沒有多想我直接抓起噪音來源直接往牆壁砸,我是在它啪噠一聲掉到地上時才真的清醒過來。

  ……看來以後要加快清醒速度,不然我擔心總有一天我會因為有人把我吵醒、在我回過神時那人已經被我幹掉了這樣。

  話說這手機還挺耐摔的,那牆壁可是被我砸出裂痕了可是手機卻連點刮傷都沒有,一整個完好無缺。

  扯遠了。拿起手機一看,螢幕顯示寄件者是夏碎,內容是問我要不要一起出任務。

  之所以會有他們的電話是因為我去接任務時很常遇到他們,也跟著他們出過幾次任務,幾次後他們就跟我要電話號碼,說是這樣比較好找人。

  除了他們之外我偶爾也會遇到阿利和羅蘭,有時會和他們一起出任務,所以他們的電話我也有。

  不曉得他們這次接了什麼任務。

  滑開一看。清理低階鬼族的任務啊。就接吧,鬼族還挺值錢的。

  給了夏碎答覆,我開了移動陣移到公會大門前,果然,他們就站在那裡。

「都到了,走吧。」在我走過去後冰炎腳下開啟了移動陣,周圍的景色瞬間變的一片荒蕪、隱隱透漏著黑暗氣息。

「嘖,趕快解決完就回去吧,這地方有點詭異。」冰炎嘖了聲,看上去竟有些煩躁。

  的確,這地方乍看之下只是一般的黑暗之地,但它卻給人一種壓迫感,實在有點奇怪。

  不敢掉以輕心,我們迅速的解決的周圍的低階鬼族,因為委託人還要求我們淨化這個地方,所以我拿出水晶準備進行淨化,眼角卻瞄到一道黑影往夏碎的背撲去。「夏碎!離開那裡!」

  夏碎反應很快的跳離那邊,一旁也發現不對勁的冰炎立刻用手框出一個圓,「火之嘯,火與風掀起翼,二之炎弓響」

  一道凶狠的火光急速朝黑影襲去,但黑影卻閃躲開來,在一旁化為人形。

  那是一個有著藍髮及藍金眼的人,嘴角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很強的壓迫感,瞬間讓我們進入最高警戒。

「我還想說是誰來這裡打擾我,原來只是一群小孩罷了。」他說著,眼底帶著輕視。

「你是誰?」冰炎警戒的問。

  不過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他?

「我嗎?告訴你們也行,反正我今天心情不錯。」對於我們的警戒他倒是一臉悠哉。「我叫安地爾,安地爾‧阿希斯,記住了嗎?」

  安地爾‧阿希斯!這名字不就是……!

「比申惡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冰炎倒抽了一口氣。

「哎呀,沒想到有人知道我是誰呢。」他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手一揮,黑氣盤旋而上,散去時一道鬼門赫然出現。「做為獎勵,這個送給你們吧。」

「這算是我的見面禮,那麼下次見囉,如果還能再見到你們。」然後他又是邪邪一笑,「忘了說,我下了結界,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可以從這裡離開。那麼,再見了。」

  語畢,他開了移動陣、瞬間消失在我們的眼前。不過臨走之前,他似乎瞥了我一眼。

  是我多心了嗎?

  不過現下最大的問題是正開始緩緩運轉的鬼門,可惡,一定要留下這麼令人「驚喜」的禮物嗎?這下也只能拼了。

「夏碎,你先打電話向公會求援,我和冰炎會先拖住。」冷靜的下指示,冰炎和我重新喚出武器,夏碎也不多說掏出手機向公會請求支援。

「冰炎,我打鬼族,你想辦法讓鬼門停下來。」冰炎點了點頭,接著我們一同朝鬼門衝去。

  在我用扇子劈掉第一批從鬼門中召喚出的鬼族時冰炎也對鬼門發出了猛烈的攻擊,但鬼門竟然分毫未損,依舊緩慢的運轉著。

「可惡,怎麼來的都是中階鬼族。」中階鬼族可不是在這種狀態下的我砍下去就能灰飛煙滅的貨色,而且現在冒出來的數量越來越多,如果不想辦法破壞鬼門到時候被耗死的絕對是我們。

「兩位,我們必須想辦法撐過十分鐘公會的援兵才會來。」飛快的講完電話,臉色凝重的夏碎也加入了戰局。

「居然要十分鐘,公會的人到底在幹麻?」被鬼門搞的很煩躁的冰炎忍不住大罵。

「別唸了,我們該想的是我們要如何撐過接下來的十分鐘。」我臉色也沒有很好看。我現在的狀態還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要是出了什麼變數的話恐怕會應付不過來。

「該死。」低咒了聲,我蓄力再度擊殺一批鬼族。該說他們的本能挺準的,居然連在我壓抑自身能力到最低的情況下都還能毫無二致的朝我蜂湧而上,逼得我不得不離冰炎他們遠一點避免波及到他們,但這樣一來要是他們出了意外要立即支援就會有些困難。

  煩,真是煩死了,就讓我平順過日子不好嗎。

  要是能毫無顧忌的出手就好了,可是現在還太早、不適合暴露。

  克制著一舉將鬼族全部殲滅的衝動,我壓抑著自身的實力謹慎地不引起注目的出手,不時關注著冰炎他們那邊,以免他們因為我放水的舉動而受傷,那可不是我樂見的。

  持續纏鬥著,原本緩緩運轉的鬼門忽然劇烈震動了下,我一看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你們離鬼門遠一點!有大的要出來了!」

「「!」」他們瞬間急速後退,我也擊殺了我附近的鬼族後趕到他們身旁,三個人背靠背的圍成一圈,一邊抵禦著鬼族一邊緊張的關注鬼門的狀況。

  只見鬼門開始緩緩的扭曲,強烈的黑暗氣息擴散出來,然後逐漸凝聚成一個實體。

  那是一個長像是希臘神話中梅杜沙的鬼族,青色的鱗片覆蓋了它的軀體,手指彎成尖銳的獸爪,尖銳的彷彿能將所有生物撕裂開來。腰部以下則是蜿蜒成一條粗壯的蛇尾,尾端現在正拍打著地面,顯示主人的興奮。頭髮則是一隻隻吐著艷紅蛇信的黑蛇,在它們張嘴時,詭異的綠色黏稠液體滴下,滴在地上的瞬間就將地面腐蝕的凹凸不平。

「這下麻煩了。」夏碎說出了我們的心聲。

「只能拼了。」召出火焰焚盡湧上來的鬼族,看著注意到我們這邊的高階鬼族我握緊了扇子。

  安地爾‧阿希斯!我絕對會跟你沒完沒了!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32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3 19:43 編輯

第八章

  在它出現後鬼門輕微的晃動一下,倏地崩裂。不曉得這是不是安地爾‧阿希斯刻意為之,不過至少不會再跑出更多麻煩。

  但看著那隻高階鬼族,要不是時機不對我還真想扶額嘆氣。

  真是,這下不展現一部分的實力的話我們大概就都別想離開這裡了。希望之後別再被抓去問話了。

「冰炎,你和我一起去對付那隻剛出來的傢伙。夏碎,麻煩你在後面支援我們。」它出現後原本密度頗高的鬼族因為被它噴出的毒液濺到的關係而被腐蝕了大半,所以在場的數量只剩十來隻左右,這數量夏碎應該可以應付過來。

「知道。」「明白。」對於我的安排沒有異議,冰炎和我對看一眼,極有默契的衝出鬼族的包圍直奔那隻高階鬼族。夏碎則在我們離開他的攻擊範圍後就迅速動作,重重鞭影舞出一張致命的網,一時之間倒也找不出什麼太大的破綻。

  不敢隨意靠近,我和冰炎各自送了一道術法給它,但除了身上多了一些燒焦處、外加引起它的憤怒外,我們的舉動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徒勞無功。

「嘖。」把扇子甩了出去,在蛇頭咬住扇面時我立刻喊道。「爆火,滅」

  劇烈的火光炸出,轉瞬間就將它整個身體吞噬。它痛苦的扭轉著身軀企圖撲滅那些火焰,但卻沒有達到任何成效。

「妳的爆符還挺特別的。」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冰炎接連炸出好幾道術法企圖使它灰飛煙滅。

「因為是改良版的。回去可以教你。」同樣不斷炸出各種攻擊,我一邊回應道。

「也要等我們回的去再說。」瞇起眼,冰炎警戒的壓低身子。最後一絲火焰熄滅,靠著自身強悍的恢復力它身上的損傷正以極快的速度修復,轉眼間又完好如初。

「也是。」在規劃未來前,我們最重要的是活過現在。「想試試近身戰嗎?」

  他瞥了一眼過來。「妳想怎麼做?」

  替我們擋下了來自它的攻擊,我快速說道。「我架住它,你試著攻擊它右側的腰部,就是和蛇尾交接處的那邊,它行動時那邊很少被露出,我懷疑那邊是它的命核所在。」

「妳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加奇特。」沒有否定我的提案,冰炎只是淡淡的這麼說著,隨後握緊長槍做出備戰姿態。

「也許吧。走。」重新化出扇子,我一聲令下,率先衝出去。注意到我的行動它彎下腰,伸出爪想要將我撕裂。頭上的蛇滿是惡意的對我張開血盆大口,企圖把我吞吃入腹。

  閃過它的爪,我反手用力讓扇緣嵌入它的頸部,在它痛的發狂時施展冰術短暫的將它頭上的蛇給死死凍住,接著低聲唸了幾句咒語,數個金色的光圈出現,迅速縛住它不斷亂竄的蛇尾及尖銳的爪。「冰炎!」

  無聲無息的從鬼族的背後冒出,冰炎毫不猶豫地用長槍往我先前說的地方捅,但堅硬的皮膚卻擋下了足以貫穿的力道,僅在上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凹洞。

  看來那就是命核處沒錯了,只是該怎麼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突破?

  顯然命核處被攻擊這件事大大的增加它的怒火。它奮力擺脫了箝制,將卡在它脖子上的鐵扇直接硬生生的扯散,然後氣到不顧站在它眼前的我直接轉身去追擊冰炎。蛇群不斷噴灑出劇毒,周圍的土地被融成一灘灘顏色詭異的爛泥。

「冰炎!往我這裡過來!」非常不滿的嘖了聲,我放聲大喊。該死的,居然逼我不得不認真出手,安地爾‧阿希斯我跟你沒完沒了!

  也沒有跟我廢話,冰炎直接掉頭往我的方向衝,在他掠過我身旁時我將手框起形成一個圓。「火之嘯、火與風掀起翼,貳之炎弓響。火之響、水與雷起兵嘯,肆參驚雷爆」

  炙熱的炎夾帶著強烈的風先行奔出,隨後粗壯的雷攀附其上,夾帶著迫人氣勢朝它急馳而去。來不及閃避術法正面擊中了它,猛烈的攻擊使它憤怒的咆哮出聲,但因為雷從風造成的切口竄入它的體內,加上火焰正不斷焚燒著它的軀體,它一時竟動彈不得。

  不夠、這樣不夠,還幹不掉它。

  要是能用「他」……不、不行,在最後時刻到來前,我是不會再使用他的。

  麻煩,真是討厭,被束縛了手腳的感覺可真令人由衷的感到不悅。

「冰炎小心!」後方的夏碎忽然示警。冰炎立刻反應過來迅速回身解決了那隻朝他撲過來的中階鬼族。但在這一秒,高階鬼族動了。

「!」看著那隻高階鬼族瞬間出現在冰炎背後、還帶著火焰及雷電的爪子朝冰炎迎頭抓下,久違的戰慄感竄上我的心頭,身體比思緒動的更快,下一秒背後炸開了強烈的劇痛。

  強忍著痛楚,我有些困難的抬起因為電流而導致麻痺的手,穩固的結界自地上立起,牢牢將它困在其中以遏止它接下來的舉動。

「黎妳……」「借我扶一下,我有點暈。」忽略冰炎看到我的狀況時一瞬間收縮的瞳孔,將一隻手掛在他的肩上,我側身看向那隻正奮力想破壞我結界的鬼族。

  原本是不想下手這麼重的,但事已至此,再不動手我會比它更早死在這裡,這可不在我的計畫裡面。

  看來只好認真動手了,敢傷我到這種程度,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太輕鬆。

  來自我的贈禮,你就心懷感激的收下吧。

「以暗為禁錮,以光為懲戒。第九式,破曉」

  暗元素倏地形成兩道半透明的屏障將所有的鬼族圍困在其中,緊接著明亮的光屬性在囚牢中匯聚成一顆顆的光球,在鬼族發現不對勁開始起了騷動時光球忽然炸了開,在空間裡蠻橫的四處衝撞,被光線碰到的鬼族紛紛發出淒厲的哀嚎,被擊中要害的更是直接化為灰燼,消失在這個世上。

「幫忙架個結界。」低聲對冰炎說,在結界成形後我開口輕喊。「滅」

  光屬性開始撞擊暗屏障,兩者交會激發出的巨大能量讓仍在做垂死掙扎的鬼族們僅能爆出一陣哀嚎後就直接消散。那隻高階鬼族也是,它僅比其它鬼族多支持幾秒,隨後在不甘的咆哮中灰飛煙滅。晶核落在地上,成為它唯一曾存在於世的證明。

  在它消失後我撤下了術法,雙腿忽然不聽使喚的軟了下來,要不是冰炎反應過來伸手搭上我的腰把我整個人撐起來不然我絕對會直接摔倒在地。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難得我會這麼狼狽啊,看來我果然安逸太久了。

「妳……為什麼要幫我擋攻擊?」輕輕的摻著我跪坐下來,眼角餘光看到冰炎的臉色十分複雜。

「因為不幫你擋你就死了……我、咳咳……嘔……」東西自喉頭湧上的感覺嗆的我連連咳嗽,隨著咳嗽黑色的血液不斷冒出。

  毒素蔓延開來了嗎……還真是糟糕。

「妳不要說話。毒素會蔓延的更快的。」夏碎的聲音難得帶有一絲焦躁,背後傳來溫暖的感覺,應該是他正在施展治癒術。「明明都傷的這麼嚴重了,為什麼還要這麼亂來?」

  要是不亂來估計你也不會有那個機會幫我治療了。「我……」一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感覺到冰炎的手正死死的制住我避免我因為咳嗽而加劇背上的傷口。咳到有點頭昏眼花,我索性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閉眼稍作喘息。

  啪啦。細小的破裂聲響起,我勉力抬起頭,只見三位穿著公會袍服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就不能早點到嗎……

「讓我接手。嘖,麻煩了。等下會有點痛妳忍耐點。」耳邊聽到陌生的聲音,我被移轉至另一人的懷裏,那人穿著藍色的袍服,手上的動作自接手後就沒有停過。

「這是你們幹的?」其中一位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正確來說,部分的中階鬼族是我們解決的,而其它及後面出現的高階鬼族則是她解決的。」夏碎的聲音傳來。

「這是命核。」冰炎說道。

「……這看起來是相當高階的鬼族所擁有的。她一個人解決的?」另一道聲音傳來,同時我感覺到複數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對。」」

「小朋友,妳是不是對醫療術法無效?」藍袍的聲音再度響起。大概是因為他沒有繼續施展治癒術,我背上的傷口又開始痛了起來。

「嗯……」勉力睜開眼,我輕輕的點頭,耳邊傳來抽氣聲。

「該死,還真讓我遇到這種案例。立刻回去醫療班總部,再不處理這傢伙就掛了!」感覺被人抱起,這麼一晃我的頭更暈了。

「「黎!」」在意識消失前,這是我聽到的最後聲音。

  希望幻術不會失效。昏昏沉沉的想著,隨後我徹底失去意識。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33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5 19:40 編輯

第九章

「這樣真的好嗎?直接升她為袍級……」

「我覺得言之過早,畢竟她才國一啊……縱使遇上安地爾還能活下來並打敗了實力不亞於鬼王高手的鬼族,但還是太早了點吧……」

「而且她的過去不清不楚的……這樣會不會不妥……」

「可是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實力,要是不盡快把她拉攏到我們這邊這風險太大了……」

「是這樣沒錯,如果不快點把她拉進來要是變成敵人會很麻煩的……」

「是啊是啊……」

  低聲討論著,在舉手表決後這場會議的主持人並不意外的看見贊成給予袍級的票數較多。畢竟誰也不想平白無故多出一個來歷不明的強大敵人,而且納進來後就可以暗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怎麼想都比放任她在外自由行動來的好。

「那麼,要給她什麼袍呢?」

「黑袍如何?」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待在會議室裡的人驚愕的轉頭,只見一位穿著藍色和服的少女搖著扇子,大喇喇的坐在會議桌另一端的桌面上,誰也沒有察覺到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您……這……」

「她有那個實力,她不是你們能控制的人物。聽清楚,她遠比你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只是她不願展現。」將扇子移到面前,樸素的扇面遮住了少女下半部的臉,而露出來的那雙眸,有著絕無轉環之地的認真,「記住,不要試圖去調查她的一切。她的血脈、身份、過往,這些都不是你們能碰觸的。無殿可以為她擔保,在既定的時間來臨前,我們會盡力不讓她走偏。」

「這……」對於這番話眾人交頭接耳。能讓無殿為她做保證而且還禁止他們對她進行調查,那個小女孩到底是什麼人?而且黑袍是連公會都不敢輕易冒犯的對象,如果真的讓那個女孩成為黑袍不就代表他們並不能隨心所欲的掌控她的舉動?可是又不能不給扇董事面子,而且她都親口保證無殿會盡力不讓她走偏,那麼直接升她為黑袍是不是可行的一件事呢?

  看他們低聲爭論著扇也不急,反正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那個絕對不普通的人成為黑袍,她有她的理由,為了這個理由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退讓的。

  過了半晌細碎的討論停下,似乎是達成了共識,所有參與會議的人站起,對少女一鞠躬。「我等明白了,那麼就照您的意思晉升她為黑袍。」

「很好,那傢伙鐵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不、應該這麼說,她絕對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少女開始期待當尚處於昏迷的人得知這個消息時,那張淡漠的臉會不會出現像是人的表情呢。


  ……我到底該不該睜開眼睛看一下現在的狀況?

  閉著眼,我在心中默想。

  可是我覺得睜開眼睛後我一定會被現在站在床尾的冰炎和夏碎罵的很慘,搞不好又要被抓去逼供……

  我決定裝死裝到最後一秒,能多晚醒就多晚醒。

  現在的情況是,我人醒了但我卻不想醒,決定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黎,如果妳醒了就不要裝昏。」可惜在我企圖矇騙過去時,冰炎毫不留情的戳破我的意圖。

「……早。」乾尬的睜開眼,同時不著痕跡的瞄了下披散開的頭髮,很好,是黑的。

「現在是晚上。」冰炎,你的語氣能和善點嗎,這樣對剛醒的人很不友善。

「那麼晚安。」把棉被往上拉企圖整個人躲在裡面。現在的我大概只有躺在床上被他們痛罵的份,既然如此還是繼續裝死好了。

「妳睡的還不夠嗎?」冰炎的語氣下探到絕對零度。

「沒有,我睡飽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掀開蓋住頭的被子。開玩笑,要是真的躺回去我看我也不用再醒來了。

「冰炎,黎也才剛醒,不要這樣對她。」表面上夏碎是為我說話沒錯,但如果他不是掛著燦爛的笑容、背後有著張牙舞爪的黑氣的話,我想我會很感謝他阻止冰炎的。

「我睡多久了?這裡是哪裡?還有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嗎?對了,你們有沒有看見我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算了,醒都醒了,我也沒辦法改變什麼,只能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面對現實了。

  有些僵硬的側過身用手支撐床面坐起,只是因為剛醒手還使不上力,嘗試了幾次都滑掉,一旁看不下去的夏碎走了過來將我的上半身撐起,還不忘塞了個枕頭到我腰下讓我能穩穩坐著。

「謝謝。還有,能給我杯水嗎?」我喉嚨好乾講話好痛啊。

「嘖。」也走了過來,冰炎拿起放在床邊的水壺倒了杯水,有些粗魯的將水杯塞進我手中,水裝的有些滿害我差點灑出去。

「妳先喝,我們再告訴妳這幾天發生什麼事。」夏碎說道。

  我點點頭,將杯緣湊近唇邊開始喝水。慢慢喝了半杯後他們才滿意的開口。

「這裡是學院裡的保健室,妳總共睡了五天。之所以會把妳從醫療班總部移到這裡是因為妳的主治醫師沒辦法離開學院太久,所以妳傷勢穩定後就被送來了。」夏碎先開了頭。

「嗯。」點頭。原來這裡是學院,怪不得覺得這裡的氛圍沒有之前去過一次的總部那裡那麼的緊繃。

「妳的傷雖然不能用術法治療但幸好藥物還是有用的。除了毒素比較難處理外其它的傷口都還算好解決,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嗯。」點頭。我之前就知道了。

「我們的事情來支援的袍級有上報,包括出現高階鬼族的事。」

「嗯。」點頭。這麼嚴重的事一定會上報的。

「他們也回報說幾乎是妳一個人打敗那隻高階鬼族的,連中階鬼族妳也打敗了近三分之二,而且妳會受傷是因為保護隊友。」這次是冰炎開口。

  聽到這裡我慢慢地放下水杯,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那個任務是A級逼近S級。」所以?

「基本上那種任務是黑袍單人任務或是高階紫袍雙人任務。」結論?

「公會希望妳接受袍級證明。」夏碎勾起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的微笑。

「什麼袍?」吞了吞口水,我艱難的問道。

「「黑袍。」」他們兩個同時回答,我的臉部瞬間一抽,沉默了。

  神啊!你在整我嗎?雖然我是可以升任但不代表我想當黑袍啊!公會是在發什麼神經!

「等等,理由是什麼?」我連忙追問。總不能毫無理由的升我吧,畢竟一下子從無袍到黑袍會讓人不服氣的。

「這個……」「對外公佈的理由是妳不僅能在危急時冷靜的指揮隊友,並有著堅強的實力打敗高階鬼族,而且能不顧性命的保護同伴。黑袍該有的判斷能力、實力以及犧牲的精神妳都不缺,所以想讓妳擔任黑袍。」在夏碎開口時,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順著聲音來源我們看向了門口,來者是一位穿黑袍的青年以及一位嬉皮笑臉的紫袍,剛剛的話就是那位黑袍說的。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是上次去支援你們的袍級。我叫科恩,請多指教。」科恩很有禮貌的向我們打招呼。「旁邊這位是我的搭檔,伊奇利斯。快跟人打招呼。」說著還順手巴了下紫袍的頭,那聲音之清脆響亮,想必一定很痛。

「唉呀!很痛欸!幹嘛打我……好好好,放下你的手我不囉嗦就是了。」邊揉著頭,伊奇利斯轉過來看向我們,「我是伊奇利斯,請多指教。」說完還對我們擠眉弄眼,不意外的又被他的搭檔一巴掌巴下去了。

  無視他搭檔的哀嚎,科恩轉過來對我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這傢伙本來就是這樣。」

  來不及了,我對袍級威武的印象已經少了一大半了。

「哪裡,我們才要請你們多多指教。」也被毀三觀的夏碎回過神,很快客套的回答他們。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無言過後,回想起剛剛的對話,我突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

「可以,妳問吧。」科恩說道。

「請問你剛剛說的「對外公佈」是什麼意思?一般在當事人同意前不是會保密嗎?」我越想越覺得不妙。該不會已經昭告天下了吧?

「說到這個,伊奇利斯!你給我向人家好好道歉!」科恩暴出青筋、伸手拽住了伊奇利斯的耳朵用力往下扯,我毫不懷疑以他的力道用不了多久紫袍的耳朵就會被扯下來。

「痛痛痛痛!我說我說你先放手啊!」伊奇利斯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之淒厲讓我有點想摀住耳朵。

  ……我對袍級的印象完全毀滅了。

  大概是教訓夠了科恩哼了聲,放開了他的耳朵。「解釋。」

「嘶……好痛……」揉著耳朵,伊奇利斯看向我們,「咳,是這樣的。我當初出完任務後因為感慨後生的可畏,所以就將這件事告訴我的朋友,想鼓勵他們勵志向上……啊啊啊!痛痛痛!別拉啊!」

  科恩再度拉住他的耳朵,滿臉青筋,「說、重、點!」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先放開我的耳朵啊!」再度發出慘烈的哀嚎,伊奇利斯在科恩放開手後連忙繼續說下去,「總之有人認為我誇大事實,怎麼可能我那麼誠實善良……停停停!別過來!我這次真的會認真說啦!」

  他連退了好幾步,雙手還緊緊的摀住耳朵,深怕這次耳朵真的會跟自己的腦袋分家。

  深呼吸幾口氣,忍著想要把搭檔送去復活的欲望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們,「不好意思,我看我代替那個白痴說好了。」果斷無視背景音「我才不是白痴!」他接下去說道。「就是因為有人不信他的說法所以吃飽太閒跑去公會求證,好死不死又讓他聽到上頭有意升妳為黑袍,於是跑到外面大肆宣傳,引來不少人的反彈。公會迫於無奈只好對外宣布理由以平息眾怒。」

  所以,我平靜的生活沒了?

「也就是說,無論接不接受,我都引起守世界的注意了。」嘆了口氣,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麻煩。

「對。」科恩回答。

「那麼,關於我的年齡問題,如果我沒記錯,依照規定黑袍至少要滿十六歲才能考。而且黑袍應該還要具備其它的知識吧,怎麼能只看實力和臨場反應力呢?」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年紀總會是個問題了吧?我目前看上去也才十三歲左右,和最低年限實在有些差距。而且我其它方面的能力他們應該也不清楚,所以應該不會這麼草率的讓我當上黑袍吧?

  對此科恩勾起了有些奇異的笑容。「這些妳倒不用擔心,有人替妳保證。」

「誰?」哪位這麼想破壞我平靜的生活?

「無殿的扇董事。」他說完站在旁邊的冰炎忽然一震,看向我的神色頓時有些複雜。「而且除了她的保證外,我想妳隨身攜帶的那些藥物已經替妳做出了最好的證明。那些材料不是很難取得就是完全沒看過,要取得那些原料並加以配置想必妳有著強大的實力和豐富的知識。連醫療班都對那些藥嘖嘖稱奇,所以他們借走妳的藥去研究了。」

  我還在想我那些藥去哪了,原來是被醫療班拿去研究了。之後一定要記得去拿回來不然我就虧大了。

「那麼,妳願意接受黑袍證明嗎?」科恩手上燃起一抹黑色火焰。一旦經過那火焰的洗禮,一切將會有所改變。

  嘆了口氣,我想我的生活已經注定不平靜,再多一件也不會麻煩到哪裡去。往好處想黑袍可以掌握更多的資訊,賺更多的錢。除了受傷的機率變大外基本上對我是有利無害的。

  更何況以目前的年齡來說我表現出來的實在是太過強大,公會那邊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過於強大容易引起猜忌,我想他們應該原本就有升我為袍級的打算好讓我能待在他們的監控範圍,而扇的插手讓這件事能更順理成章地進行。但我猜,升我為黑袍應該是扇的主意。黑袍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能與公會高層分庭抗禮,如果我真的成為黑袍那他們就會礙於這個身份而不敢冒然調查我的一舉一動,而我的處境也相對的比沒有成為公會一員來的安全。

  不過如果他們是想監視我有沒有什麼不良意圖的話這點他們倒是多慮了,先不提我根本沒這個打算,再者,要是我真的想瞞到底,誰也別想從我身上查出一絲一毫的線索,我有這個自信。

「我接受。」說出口的那一刻黑色的火焰纏上了我的身體,有一瞬間我的視線被火焰覆蓋著。接著,火焰散去,一襲黑袍取代了我之前的病人服。

「那麼,恭喜妳成為黑袍,黎鳶殿下。」殿下?

「請問一下,為何你稱我為「殿下」?」這下我真的驚恐了。殿下不是對王族的尊稱嗎?怎麼會用到我身上?

  科恩勾起了一抹有些奇異的笑。「是扇董事說的。她當著一大堆的抗議人士前危脅說妳身份尊貴,敢對妳不敬就是和無殿為敵。這樣不稱妳為殿下,豈不是看不起無殿嗎?」

  果然,扇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只是她有必要昭告天下嗎?

  我覺得我不只傷口在痛,連我的胃也在痛。

「我知道了。」扶著額頭,我真的有種乾脆長眠不醒的衝動。自從醒來後麻煩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到底我為什麼要作死睜開眼睛?

「那麼,伊奇利斯,還不快給我道歉!」又是清脆的「啪!」一聲,聽的連我的後腦勺都隱隱作痛。

「好好好,道歉就道歉。」揉了揉腦袋,伊奇利斯轉過來面對我們,還是嘻皮笑臉的,看起來一點歉意都沒有。「那個啊,真的很對不起。」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搭檔造成你這麼多麻煩,真的很抱歉。」壓著伊奇利斯的頭,科恩用著像要折斷他頸椎的力道硬是把他的脖子壓成九十度,不管他家的搭檔疼的哇哇叫,很真誠的向我道歉。

「算了,事情都這樣了,也不會再更糟了。」無力的揮了揮手表示我的不在意,現在該頭痛的是我一片漆黑的未來。

「感謝妳的原諒,我回去一定會「好好」「重新」「教育」這傢伙的。」

  很顯然,他的再教育一定很可怕,因為要被再教育的人一秒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那麼我們先告辭了。還縮在那裡!走了!」向我點頭致意後科恩走到角落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拖向門口,被拖的人掛著兩行清淚卻完全不敢掙扎,想必掙扎後下場會更慘。

「黎小朋友,這個送妳啦!當做是我的賠罪禮。」經過我時伊奇利斯像是想起什麼在懷中掏了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一個彈指禮物就穩穩的落在我手上。「那就這樣,掰掰……啊!好痛!我的屁股啊!」

  慘叫聲隨著教訓聲逐漸遠去,我嘆了口氣,總算安靜點了。

「黎。」絕對零度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現在裝死還來不來的及?


本章重點:要陰人就要趁對方無法反駁時下手(誤)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19:34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7 19:27 編輯

第十章

「我想,妳欠我們很多解釋。」冰炎面色不佳的率先開口。

  呃,這個嘛……

「黎,我發現我們並不了解妳。」夏碎不慍不怒的說著,語氣平淡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話。

  可是不是我不想讓你們知道,只是我說出來後可能會造成無法收拾的結果。

  無聲的嘆了口氣,我看著表情不怎麼好看的兩人。「我的確瞞了你們很多事,但請相信我,時間到了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只是到時候世界可能會不太平靜。

「妳確定?」他用著狐疑的語氣問我。

「我很確定,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可以發誓。以我的靈魂起誓,我……」「夠了!我沒有說我不相信!」

  還沒說完就被暴躁的打斷,冰炎看上去竟有些生氣。「我沒說我不相信,妳也不用對我發誓,知道嗎!」

「知道了。」看他這麼生氣我也不繼續說出誓詞。「那麼,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但話先說在前頭,有些問題我可能不會現在回答的。」

  他們對看了一眼,冰炎首先發問。「黎,為什麼妳的傷無法用術法治療?」

「因為抵銷一件事所付出的代價。」

「是什麼事?」

「這不能說。」搖搖頭。這說出來會很麻煩。

「那為什麼董事說妳的身份尊貴?」嘖,扇那傢伙,沒事幹嘛洩我的底。

「跟我的過去有關。」不甘不願的回答。要解釋這個實在是很麻煩,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解釋這件事。

  聽到我的解釋他們更加疑惑了。「妳大概也才十三歲,說過去也太早了吧?」

「那是因為、因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好藉口,頂著他們的目光,逼不得已我只好開口。「……因為我有前世記憶。」

  聽到「前世記憶」四個字他們倒是楞住了,原以為這樣就算結束,沒想到他們竟然問了另一個更難解釋的問題。「前世歸前世,身份什麼的不是換個身體還能繼承的吧?」

  ……這下完了。這要怎麼解釋才好?

「這個……我……抱歉,這我真的無法回答。」面有難色的說。現在講這個真的太早太早了,如果可以這個答案我還打算瞞一輩子,雖然應該不太可能。

  見我一臉為難他們也不再繼續問下去,這讓我鬆了口氣。

「扣扣」

  門口傳來敲門聲,下一秒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位有著奇怪髮型、身材高壯的人。原本進來時看起來很嚴肅的臉在看到冰炎和夏碎時臉上的表情讓我只能用兩個字形容:變態。下一秒,他完美體現了這個詞的意義。

  只見他忽然張開雙臂朝冰炎撲去,還沒到手前被冰炎一個迴旋踢踹進牆裡。但他竟不死心的把頭從牆壁裡拔出來,奮不顧身的朝夏碎撲去。在撲到的前一刻夏碎微微側身,讓他的臉和地板進行友好交流。

  ……這變態是哪間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對了,黎妳還不知道吧。他是我們學院的保健室輔長,叫做提爾,基本上是一個喜歡看美人的怪人。」

  夏碎,你說他是怪人真的太客氣了,直接叫他變態不就好了。

  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是校醫,我以後一定打死都不來這裡,免得身心都受到不可彌補的傷害。

「黎鳶小朋友妳好啊,我叫提爾,請多指教囉!」終於從地上爬起,提爾拍了拍衣服,朝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你好,請多指教。」基於禮貌我還是回了話,不過他應該會顧及我是傷患而不會撲上來吧。我不能指望擺臉色有用,看冰炎臉臭成那樣他還照撲不誤就知道了。

  只可惜我太高估他了。一聽到我的回答他竟然雙眼放光的朝我撲來,嘴裡還唸著說「太好了又多個美人了」之類的話。

  我說,你好歹也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麼袍好嗎?儘管我目前看上去只有十三歲,但黑袍本身就是一種不能惹的存在吧?

  在他熊抱我之前我撐著床頭一躍而起,毫不留情的賞他的臉一個旋踢,送他再度去跟牆相親相愛。

「夏碎,他是來幹嘛的?」俐落的落到地面上,瞄到腳邊有鞋子我拎了起來坐回床上穿鞋以便等下能儘速離開。

「黎,他是妳的主治醫生。」聽到回答我瞬間套好鞋子跳下床、一手拉冰炎一手拉夏碎就要離開。

  開玩笑,繼續留在這邊只會被不斷的騷擾,我還不如回家自己療傷。而且我有信心我自己來會好的比較快那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黎小朋友等等啊!」慌忙把頭從牆壁拔出來,提爾連忙開口留人。是說連踹進牆都死不了,這傢伙的生命力跟蟑螂有得拼了。

「有事?」

「我是來說妳的傷口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完全康復。真是,為什麼要好的這麼快?這樣又少了個可以每天看的美人了……」

  聽到這話,我二話不說轉頭走人。

「等等妳的藥啊!」

  一個彈指把藥傳到我的空間裡,我繼續我的逃離保健室大業。

「黎小朋友,首領要我問妳那些藥草是從哪摘來的?求求妳告訴我,我還不想被扒皮抽骨啊!」後面傳來的聲音聲聲凄切,讓我有點同情他。

「你去瑤光洞穴裡可以找到其中一些藥材,剩下的你自己找。」很好心的告訴他其中一個地點,只是能不能採到就不關我的事了。

  拋下這句話我們迅速離開了保健室,站到了繁星點點的夜空下。

  總算是逃出來了。

  確定人沒有追出來後我鬆了一口氣,如果繼續待在那裡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因為理智線斷裂失手把人宰了。

「黎,妳還要抓著我的手多久?」冰炎的聲音冷冷的砸了過來,我連忙鬆了手。

  開玩笑,照他的臉色來看要是再不放手再不放手他一定會抄起武器把我的手砍下來,我可沒有興趣因為這樣而回到保健室。

「哼!」冰炎縮回了手,連臉都撇開了。

  我惹他生氣了?這下要怎麼辦?

「黎,妳不用在意。」看著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一旁的夏碎好心的開口。「冰炎他只是害羞罷了。」

  害羞?真的假的?冰炎他會害羞?

「藥師寺夏碎!」冰炎一秒轉頭朝夏碎露出了兇惡的神色,但我這次可沒看露他耳朵上的薄紅。

  原來他真的是在害羞啊。

「唉呀,沒想到真的被我說中了呢,沒想到你真的會害羞呢。」夏碎用著像是發現新大陸的語氣說著,臉上還帶有一絲調侃。

  原來夏碎你也是用猜的啊,小心被冰炎打。

  但冰炎卻沒有如我猜想般大動手腳。只見他一個轉身,連再見也沒說就迅速離開,速度還比平常快三倍。

「唉呀這下他真的生氣了,我去追他,黎妳回家早點休息吧。」匆匆的道別,夏碎急忙的追了上去。

「嗯,再見。」朝他喊了聲。希望冰炎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又去接任務破壞其他的地方,收拾善後的人會哭的。

  腳下開了移動陣,眨眼間我回到住處。

  但與往常不同,今天多了一個不請自來的人。

「小傢伙,好久不見。」是扇,她搖著扇子,依舊笑的一臉古靈精怪。

「扇,好久不見。妳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我自認我瞞的很好。雖然無殿號稱無所不知,但我還是很好奇她怎麼知道的。

「很早以前就知道啦。」

  很早是多早,是今世還是前生?

「什麼時候知道的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現在要怎麼做?」啪一聲閤起扇子,扇雖然還是笑著,可是她的眼底並沒有半絲笑意。

  怎麼做?「就,活下去啊,不然還能怎麼辦?」問這不是廢話嗎?

「不是啦!我是問你的目標呢?生活總要有個目標吧?」她用扇子輕輕往我的額頭一敲,下一秒被我一把揮開。

「活下去,實現約定。」提防著她的動作,我冷靜地說。我的目標從來都只有這樣。

「那實現約定後呢?你還想做些什麼?」再度甩開扇子,扇面遮住了她半張臉,即使隔著扇子她的聲音也沒有因此變得模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入我的耳中。

「我不知道,反正我會繼續活著,到時候再看看。」畢竟過了這麼久我都還沒實現約定。雖然我好像已經找到人了,但搞不好離實現的那天還久的很呢。

「放心好了,我不會尋死的。」看著扇有些凝重的神色我補了這句。

  聽到我的回答扇似乎鬆了口氣,將扇子移開,「那好吧,小朋友,有空的話可以來找大姊姊我,大姊姊我隨時會敞開雙臂迎接你的。」

  我想我隨時都很忙,沒空去找妳。

「那就這樣,掰掰。」語畢她開啟了移動陣,炫目的光芒短暫劃破黑暗,隨後歸於平靜。

「她到底是來幹嘛的?」不會是一時興起來逛逛的吧?也太閒。「算了,不管了。今天是……等等,今天不就是開學日!」

  天啊!我竟然翹了一天的課!完了不曉得今天那些課的老師會不會不讓我修課!

  被今天是開學日和明天要上學的事實嚇到,我迅速的打點好一切就準備休息,要是明天遲到了就完了。

  不過明天到底要穿制服還是袍服?雖然我覺得我一個無袍直接跳到黑袍的事大概全守世界都知道了但我還是穿制服好了,免得一堆人看見我身上的袍服就想來挑戰,那我會很困擾的。

  是說,公會應該沒有對外公佈我的長相吧?

  在睡著前,我迷迷糊糊的想著。
作者: 紫月蝶    時間: 2019-1-15 20:01
作者大大別難過!(摸頭+抱抱
不過真的嚇死我ㄌ,畢竟上禮拜竟然找不到你的文,害我以為我以前看的都是幻覺…(不過這幻覺也太久ㄌ
但是你的文真的真的寫的很好看ㄛ,每個禮拜某蝶都坐著等更新呢!
作者大大加油ㄚ!!!趕快把進度給追回來吧!還有記得不要累壞自己的身體呀!


作者: 冰亞    時間: 2019-1-15 22:33
大大加油,相信你可以把進度追回來的!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23:40
紫月蝶 發表於 2019-1-15 20:01
作者大大別難過!(摸頭+抱抱
不過真的嚇死我ㄌ,畢竟上禮拜竟然找不到你的文,害我以為我以前看的都是幻覺 ...

啊哈哈,抱歉啦,上禮拜期末考加上打擊過大所以就任性了一回,造成你的驚嚇我也只能說抱歉啦

很謝謝你的支持呢,我還記得你說你是因為我的文才去創帳號的,這點真的讓我很感動,之後也請繼續多多指教啦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5 23:40
冰亞 發表於 2019-1-15 22:33
大大加油,相信你可以把進度追回來的!

謝謝鼓勵,我會盡快把進度追回來的!(握拳)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1-19 21:48
大大辛苦了(拍肩

文整個被刪掉真的好悲劇啊(望天

文之後再慢慢補回來就好

我會慢慢等的!
作者: 月溟    時間: 2019-1-19 22:06
雖然在差不多是第一時間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還是要再說一次辛苦你了(拍肩)

還有要再說一次,我會繼續支持的!忠粉永不退!

雖然我也只能給你心靈上支持就是了⋯⋯(謎:你到底是來勉人還是來損人的)

有空再幫你畫人啦,嗯

總之,加油撐下去吧!


作者: 宵葉    時間: 2019-1-19 23:02
總之開頭就先說句「辛苦了!」(拍肩
嗨嗨,大大好久不見,這裡是因為段考接近+手機爆掉所以最近都沒上御論的宵夜
文被刪什麼的⋯⋯嗯,大大,可以盡情投入我的懷抱沒關係喔,我的雙臂永遠為你敞開(帶著溫柔的笑容張開雙手
哎呀,俗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面對生命中的意外,我們也只能接受了呀。往好的一面想,相信大大經過這次血與淚的教訓也學會「存稿」的重要性了,面對生命中的意外,只要接受其並努力的跨越過去,一道嶄新的風景便會在眼前展開,所以啊,帶著過去的一切寫出超越過去的文吧!(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中
還有就是!我!就算是潛水黨!就算很少留言!也是大大的忠實粉絲的!!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9 23:42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1-19 21:48
大大辛苦了(拍肩

文整個被刪掉真的好悲劇啊(望天

謝謝你還願意等,我好感動啊(噴淚)我超怕沒有人會想看的了!

以目前的進度來看在我寒假結束前應該可以補完啦,歡迎多留言鼓勵正處於趕稿地獄的作者,作者需要大家友善的拍打餵食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9 23:46
月溟 發表於 2019-1-19 22:06
雖然在差不多是第一時間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還是要再說一次辛苦你了(拍肩)

還有要再說一次,我會繼續支 ...

心靈上的支持就很重要啦!也謝謝妳今日的實質幫助,這份大恩大德小女子銘記在心,然後請繼續給我實質幫助吧!(跪)這樣我才有堅持下去的動力啊!

總而言之還是謝謝妳啦!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19 23:46
宵葉 發表於 2019-1-19 23:02
總之開頭就先說句「辛苦了!」(拍肩
嗨嗨,大大好久不見,這裡是因為段考接近+手機爆掉所以最近都沒上御論 ...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的感覺,妳真的是來安慰我的嗎?(懷疑)好啦還是謝謝妳的熱情告白(?)為了忠粉我會努力把進度趕上的!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1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19 19:10 編輯

第十一章

  天微亮時我就醒了。

  伸手往床頭摸索一陣才抓到手機,拿進被窩裡按下主螢幕鍵,刺眼冰冷的光瞬間亮起,逼得我不禁微瞇著眼抵禦光亮,過了幾秒眼睛適應後才看清楚現在的時間。

「才五點……」咕噥著,雖然醒來的時間實在有點早不過有鑒於要是我現在睡回去大概就會直接睡到遲到,所以我還是認命的翻下床準備梳洗。

  梳洗完後我翻出了應該是前幾天寄來的制服,昨晚就看到它了不過我還沒拆。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包裝紙是正常的,不會噴血不會尖叫不會跳起來咬人,讓接連幾天下來面對各種稀奇古怪東西的我有點小小的感動。

  穿好後我站在洞穴裡唯一一面鏡子前,左右看一下有沒有哪裡怪怪的。嗯,其實穿起來不錯看,但如果裙子長度不是膝上十公分會更好。雖然我不抵觸穿裙子不過我倒是頭一次穿這麼短的,不得不說大腿真的很涼。

  我突然有些佩服起這幾天在原世界看到那些穿著很短很短的裙子的女性,她們是都不擔心會曝光嗎?我現在光是轉個身就覺得裙擺快要飛起來了。

  想了下,我還是在裡面穿了件貼身短褲避免曝光,而且萬一真的有人白目來挑釁或是學校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冒出來時這樣踹下去比較沒有顧忌。

  弄完後也才過半小時左右,距離八點還有一段時間,於是目前沒事做的我翻了翻儲物空間,拿出了昨天拿回來的藥草藥膏。

  很好,一樣不缺的都回來了。如果少了一樣醫療班可不能怪我索取天價的賠償金,那些可都是很珍貴的。稀有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它的實用價值。看看我背上的傷,醫療班花了五天才讓它變成輕傷,如果用我的藥的話最多只要兩天我保證連疤都不會留下。

  至於為什麼不拿去賣?等我有辦法量產時再說。而且就算拿去賣一般人應該也買不起,所以這種高單價生意以現階段來說還是不做的好。

  把藥材收回空間時我的指尖碰到了一個小盒子,不熟悉的觸感讓我稍微想了下。

  對了,這是那位紫袍送我的賠罪禮,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一屁股坐回床上,我抱著好奇心把盒蓋打開,裡面是一打以三色絲線編織而成的髮繩,顏色大概是有仔細挑過,沒有一條是重複的。拿起一條細細端詳,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會忽略掉上面小小的祝福和守護的圖騰,仔細探查後發現它傳來的力量感很強,製作者的用心一眼即知。

「這下要對他改觀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用心的準備賠罪禮,看在他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他為我惹來的麻煩了。

  想了想,我拉下了原本綁上的普通髮圈換上他送的髮繩。他還很用心的在每條髮繩的兩端都繫上了小小的裝飾品,像我綁上去的這條兩端就各掛著一顆小小的鈴鐺,一晃動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十分討喜。

  看看時間還早我乾脆出去晃了一圈,晃回來時也差不多要八點了了。彈指張開了移動陣,一轉眼來到了上次我只有匆匆一瞥的大門,看著雄偉的大門以及栩栩如生的精靈雕像我不禁贊嘆設計者的用心。

  學校其實是很漂亮的,如果沒有那些有的沒的東西會更好。

  通過大鐘底下時我根據學生自保手冊裡第一條:不要抬頭看大鐘,因為它會跳下來讓你看的更清楚,所以沒有抬頭。

  開玩笑,以學校東西的兇殘程度來說它一定不是只想讓你看清楚它長什麼樣子,搞不好你逃跑時它還會追上你讓你看的更清楚順便一不小心把你送去復活。這麼丟臉的事打死我都不做!

「前面的小心!」

  正要通過時後面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同時我感覺到有東西往我的頭墜落。迅速向後蹬了幾步,果不其然那個自戀的大鐘就砸在我的眼前不到五公尺的地方,若不是我剛剛退的快我看我就得去找輔長進行友善溝通了。

  面無表情的看著時鐘,我很認真的思考我到底是要先宰了那個鐘還是先宰了抬頭看它的人。不過顯然我沒有時間思考,因為那個時鐘目前正後退一小段距離,還扭了扭邊框,看起來像是要助跑衝過來撲到我身上的樣子。

  嘖!又不是我看你的朝我過來幹什麼?

  臉色一沉,既然今天是個陽光普照的好天氣,那我就讓你嚐嚐陽光的炙熱!

  揮了下手,一支支由光凝聚出的劍赫然出現在我的身周,劍尖對準鐘,想把它捅成蜂窩的意味不在話下。

「我勸你最好敢快回去你的位子,不然我就把你……」威脅的同時我還感嘆了下,沒想到終於輪到這幾天一路被威脅下來的我用消音了。

  面對這種程度的威脅鐘抖了好大一下,瞬間乖乖地躍上它原本的位子,離開時還掉下一個數字。確認它不會突然跳下來後我上前幾步撿起來看,是個「5」。

  隨手把它扔進空間,接下來,輪到那個亂抬頭的人了。

  我轉身,還沒散去的劍也跟著轉了一百八十度,劍尖筆直的對準了一個穿著白袍的人和一個快要昏過去的男生。

「黎鳶殿下,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是今年剛入學的原世界學生。請原諒他吧,他不是故意的。」壓著那個快昏過去的那個人的頭,白袍低著頭向我道歉。

  原世界的新生?好吧我原諒他,人家還敢來上學也是不容易的。

  揮手讓光劍散去,白袍鬆了口氣。不過……

「我問你,為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公會那邊不會公佈個人相片吧?

「您不知道嗎?因為您直接晉升到黑袍所以很多人去調查您的生平,所以您的樣子大概全部人都知道了。」

  ……是哪些吃飽太閒的人去查的?我送他最後一程。

「黎鳶殿下?您怎麼了?」也許是看見我的表情太過猙獰,白袍疑惑地喚了聲。

「不,沒事。你帶他去上課吧。」和緩了臉色。不過被稱為殿下什麼的就算了,他用「您」這個字瞬間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太久沒聽到有人對我用這個字總覺得好不習慣。

「好的殿下,那我們先告辭了。」對我又是一揖,他拉著那個男生匆匆離開,還能遠遠的聽見他在小聲的教訓那名男同學。

  原本時間就不充裕,剛才又被耽擱了些,原本打算慢慢散步過去的我也只好加緊腳步,在只差五分鐘就八點時匆忙趕到教學大樓。

  幸好我有提早幾分鐘到校不然這下就不妙了,我可不想因為遲到這種丟臉的理由被老師記上。

「黎,早安。」找到教室後我正要推門進去時,身後有人向我道早。回頭一看, 「兩位早,你們昨天應該沒有去破壞其它地方吧?」我很擔心是不是又有哪個地方慘遭他們的毒手。

「沒有呢,我們很快就和好了。對吧,冰炎?」夏碎笑瞇瞇的說著。

「……黎,早。」很顯然的,冰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三位不進教室嗎?」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我們轉過頭。

「艾梅,早安。」笑著向他打招呼。自從新生訓練後就沒見過面了。

「黎妳也早。」艾梅一樣掛著好人微笑。「妳的傷好了嗎?昨天老師跟我說她有去和任課老師解釋原因,所以那些老師都答應讓妳修課。不過妳的實力竟然這麼強連公會都直接升妳為黑袍呢!」

  ……這件事就別提了,一切都是意外。但幸好昨天那些課的老師願意讓我修課,看來有空要去謝謝班導。

  是說,既然都拿到黑袍這個身份了,不曉得可不可以直接去上進修課程,而且我沒記錯的話袍級好像也有額外課程?等會下課再來研究看看好了。

「你們第一節都是符咒課嗎?」三個人都點頭了。

「太好了,不然要我一個人面對一大群陌生人實在是有些不安呢。」露出了笑容,一想到至少有認識的人一起上課我稍微安心了點。「先進教室吧,要打鐘了。」

「也是。」

  在我們踏進教室的那一瞬間上課鐘恰好響起,教室開始移動,走廊上那些來不及進教室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教室急速離他們遠去。

  進了教室後我們很有默契的往角落走,畢竟教室前面亂哄哄的,我們完全不想攪和進去。

  在我們找好位置坐定後,門「唰」的一聲被拉開,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同學們早,我是這學期你們的符咒老師,接下來一學期請多指教。」

  這老師看起來還挺正常的,我選這堂選對了。

  但下一秒,老師迅速把一張符紙拍在門上,我還沒看清那張符紙的功用教室的門就再度被拉開。

「抱歉我……呃!」那位同學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師剛剛貼的符紙所發出的黑洞給乾淨俐落的吞了,我甚至疑似聽到黑洞打了個飽嗝。

  ……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同學們注意一下,老師我最討厭有人上課遲到。如果你沒有原因遲到的話除非你有本事破我的符咒、否則就乖乖到保健室排隊吧!」

  排什麼隊我猜的到,一定是昨天我拖著冰炎和夏碎逃離保健室時看到的那條屍體大隊,不忍說還真壯觀。

「那麼同學,請多指教。」台下的同學眼神死了。

  原來選課單上看似正常的課實則暗藏危機嗎?這年頭,連老師都會用課程名稱來詐騙學生,唉……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2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1 19:08 編輯

第十二章

  接下來的課程都十分的平順,除了有些老師真的很喜歡叫人上臺示範之外我過的還算愉快。畢竟先不說冰炎他們,光是我這個憑空升任的黑袍就是個現成的最佳示範人選,所以老師們每次要找示範的同學十之八九會找到我們頭上。

  舉例來說,武術課。「請冰炎同學為大家示範這個動作。」

  只見冰炎一個回旋踢,啪嚓一聲,木樁應聲斷成兩截,速度快到同學看不清楚他的動作。不得已老師只好請他再示範一次,他撇了老師一眼,眼睛一瞇,嘖的一聲,嚇得老師連忙改叫別人上臺。

  我很想說,老師,其實他不是不爽,而是覺得麻煩而且有些沒睡飽罷了,但既然已經有人上去示範那就算了。

  再例如,符咒課。「請夏碎同學畫出爆符的圖騰並加以改良。」

  嗯,這之前夏碎才問過我。

  「好的。」夏碎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唰唰幾筆就畫完了。老師測試時結界下的不夠強,火焰突破了結界,當場把老師和前排的學生燒成黑人。直接被衝擊到的老師吐出了一口黑煙,倒地、陣亡,最後還是我們送去保健室的。

  還有。水晶操縱課。「請黎鳶同學用水晶畫出這個法陣。」

  原本很隨意翻著課本的我抬頭一看,眼角一抽,瞬間有種想翻他白眼的衝動。先不說這要用高階水晶畫才會有效,而且正常的國中生畫的出來才叫奇蹟。老師還笑的一臉奸詐,明眼人都看的出這分明是故意要整我的。

「好的。」走上前,我掏出了一顆新買的、價值不菲的水晶,帶著滿腔的怨念在黑板上畫了起來。

  可惡,我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就這麼浪費掉了。

  畫完後老師又說,「那麼請妳發動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有回話,我一巴掌往黑板拍,法陣立刻飛速運轉了起來。

  既然你無情,那休怪我無義,誰叫你要我畫的是高階召喚陣,你死定了。

  「熾凰」

  尖銳的鳳啼穿透每個人的耳膜,全身圍繞著藍白火焰像是鳳凰的鳥類飛了出來,直直的朝老師撲去。

  「老師,請點收。」朝著他笑了笑。最後老師掛掉時我才把熾凰送回原處順便把老師傳進屍體大隊裡。哼,我仁至義盡了。

  現在,我們班的同學正集體往一間教室移動,膽小一點的人已經快昏過去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翹掉不來的。因為這堂正是我們班導的課,妖魔解剖學。

  抵達教室時,全班把我推到前面當代表,好像前面那道門拉開後就會有活生生的妖魔從裡面竄出來。我只能在內心翻翻白眼,依同學們的要求拉開那道門。

  拉開門後,我眨了眨眼,看著跟一般教室沒兩樣的妖魔解剖學教室。

  還以為教室裡會有像是生化實驗室一般的設備,一堆泡著妖魔屍體的管子,空氣中飄散著福馬林的味道呢,沒想到居然不是啊,真可惜,不然我倒想親眼見識一番。

「同學們還不進來,要上課了。」比我們還早抵達的班導站在講臺上催促著。我率先走進教室,照往例拉著艾梅坐在角落的位置,然後看著不少人搶奪我附近的座位。

  這幾天被各科老師摧殘後大家發現坐在我附近的話生存率最高,因為如果我那天心情不錯的話多少會救一下周圍的人。所以如果冰炎和夏碎不在大家就會千方百計地搶位子,畢竟誰也不想被送去與屍體做伴。

  我開始考慮以後不要救人了。

「那邊的同學,要是你們再繼續吵下去,我會把直接你們送去和妖魔做伴。」班導淡淡的說了一句,人群瞬間散了開,教室裡安靜的連風吹過去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等大家都坐定後,班導才開口。「同學們早,我先說我這堂課的規舉,第一、沒有正當理由,上課不準遲到。第二、上課不準喧嘩、不準睡覺,否則我就把你丟進彼岸水跟鯊魚相親相愛。第三、要是你沒有理由的缺曠課,你之後的課也不用來了,我是不會讓你過的。以上幾點,有人有問題嗎?」全班同學都搖頭。

  見狀班導很滿意的繼續說。「我們國中部的課程因為顧及原世界來的新生以及大家的年紀,基本上都是理論課,如果真的想上解剖課的話高中才有。」聽到這裡好多人都鬆了口氣。

「因為都是理論,所以期末考我會考填充題,考不到八十你就準備重修。一年C班的同學,沒有修到過老師我是不會讓你畢業的,聽清楚了沒?」

  我們班的同學一臉晴天霹靂,看上去像是突然對人生失去希望的樣子,其他班的學生則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我甚至看到一個不是我們班的學生對著我們班的女生笑的一臉欠扁,然後被憤怒的女生一拳灌下去,一聲不吭的昏了。

  老師瞥了那些人一眼。「其他人不用高興的太早,如果你們沒有過的話,我不介意找你們班的班導談談你的學習出了什麼問題。」

  於是,剩下的人石化了。有些人露出「天亡我也」的表情,可見他們班導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就這樣,我們開始上課吧。」老師笑的燦爛,我彷彿從她的笑容裡看到孟婆,手裡還拿著一碗湯,在彼岸對我用力的揮手。我死心了。


「那麼今天就上到這,下課。」聽到老師宣布這一句我雖然表面鎮定,內心卻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終於,兩小時的妖魔解剖學終於上完了。要知道我們可是連續兩小時都盯著那張解剖圖看。圖如果是模模糊糊的就算了,看起來好歹沒那麼恐怖、沒讓人這麼反胃,問題那張圖可是高清外加3D立體,根本就像直接看到屍體一樣。

  大部分的同學看到圖時都臉色蒼白,看起來隨時會往桌上倒下陣亡。我甚至還看到有些戴眼鏡的同學上課沒多久就默默把眼鏡拿下來,看上去大概是想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大家不敢倒,一倒下去再醒來大概就是剛復活完了,所以大家靠著堅強的意志力死撐到下課。現在大部分的人都搖搖晃晃的走出教室,有人甚至一聽到老師宣布下課後就往桌面一倒,不醒人世了。

  嘖嘖,這堂課相較之下比較安全,但僅止於身體上,精神上則會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兩者相比我猜多數人都寧願被人砍一刀也不想精神耗弱吧。

「黎妳要走了嗎?」一旁的艾梅是少數和我一樣的例外,看起來沒受到什麼影響,還有餘力對我微笑。這應該不是正常的國中生會有的反應吧?

「等一下,我先回個簡訊。你先走吧。」趴在桌上,我拿出剛剛震動了一下的手機,點開未讀簡訊,是夏碎傳來的,問我明天有沒有空和他們一起出任務。

  想了想,反正明天星期六放假,閒著也沒事,那就和他們一起出任務賺錢吧,那顆水晶真的很貴。

「那我先走了,我要去趟圖書館。那麼黎,下次見囉。」看我一時沒有要走的意思,艾梅背起背包說道。

「嗯,掰掰。」半舉起手揮了揮向他告別,我說道。

  給了夏碎回復,我收拾完準備離開,眼角瞄到有東西掉在艾梅座位旁的地上。撿起來一看,是個金髮碧眼、穿著繡有太陽圖騰的白衣服娃娃。

「是艾梅的嗎?」好奇的探查了下,上面有著他的氣息,這應該是他親手做的。「直接拿去還他好了。」

  腳下開啟了移動陣,轉眼間我抵達了圖書館。看著眼前的玻璃屋,我嘆口氣,踏了進去。

  到底為什麼圖書館要蓋成迷宮還要放一堆有的沒的?

  在放倒第十五隻怪物、燒死了第三批的蟲子後我忍不住仰天無語。迷宮我是沒什麼意見,反正亂晃也會走到出口,但裡面那些怪物我就很有意見了。打了一批又來一批,雖然他們很弱但這樣一直打也很麻煩。我們學生不過是想要找個資料有必要這麼辛苦嗎?

  第一次和冰炎他們來的時候我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掏出武器,等我看見十幾隻朝我們衝來的骷髏時,我才明白,原來學校的建築就算它的名稱很正常,裡面的內容十之八九都不會太正常。

  再度放倒了一隻怪獸,我朝著不遠處的出口前進。通過迷宮後,圖書館真的美到令人讚嘆不已。巨大的樹木矗立中央,蒼翠蓊鬱高不見頂。四周則隨意散布著許多座位,偶爾還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彷彿世外桃源的小天地。整間圖書館就像一座小型森林,靜謐的讓人錯覺來到人間仙境。

  在裡面隨意逛著。艾梅在哪裡呢?

  晃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我終於看到他了。艾梅低頭翻著他的袋子,神色慌張的找著東西。

  走過去拍了拍艾梅的肩,在他轉過頭時把娃娃湊到他的眼前晃了晃。「這個是你的吧?」

  他一臉驚喜的站起來接過那隻娃娃,有些激動的緊緊抱住。「對!黎真的很謝謝妳!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呢!」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方便問一下為什麼那隻娃娃對你這麼重要嗎?」

「這個是我為了懷念一個人所做的,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他。」他抱著娃娃,神情變得有些懷念、有些落寞。

  看來八九不離十了。「不好意思,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在他點頭後我才將我的問題提出。「艾梅,你……是不是有前世記憶?」

  他的臉色猛然變了。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3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3 21:25 編輯

第十三章

「黎……妳……」瞪大眼睛,艾梅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因為我也有。」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我撐著下巴看著仍舊是一臉難以置信的他。

「妳也有前世記憶!?」他繼續當機。

「嗯,我有。不過我的前世也是這個世界的人,跟你不一樣。」對他眨了眨眼,「你不坐嗎?」

  依舊難掩震驚的神色,艾梅坐在我面前,面色複雜的看著我。「妳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是前世記憶的話一開始遇見你我就有在猜測,因為你拿武器的氣質實在不像是一位國中生。至於前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剛剛才推斷的,因為精靈族的小孩很少有外人能接觸到,而且你面對課程時表現得如同一般的學生,所以我在假定你有前世記憶的情況下再大膽的推斷你之前並非生活於這個世界。我說的有錯嗎?」

「原來這麼明顯嗎……」他苦笑了。「是說妳怎麼知道我的種族的?」

「用前世累積的經驗判斷出來的,我前世也算經歷過不少事。」

「那妳為什麼要跟我說妳也有前世記憶這種事?」

  的確,一般人即使知道對方可能有一些秘密,但在沒有危害的情況下通常不會點出來,所以我這個舉動其實相當的冒險,不過……

  認真的直視他,我開口。「如果我說因為直覺,你相信嗎?」

「直覺?」

「是直覺喔。它告訴我你可以信任,而且,我這個舉動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這不是我信口胡謅,而是我真的有這種預感。我的直覺一向都挺值得信任的,所以我這次才會在沒有規劃的情形下冒然行事。

「還真是……奇特呢。」沒有否定我的話,綠葉只是笑笑。

「也許是吧。」聳聳肩。「你不好奇我的前世嗎?一般人應該都會想問吧。」

「是有些好奇,但如果妳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妳。」

「那麼我說我的故事,相對的你也要說你的故事給我聽。其實我對於異世界也挺好奇的。」

  對於我提出的條件,他猶疑了下,最後還是點頭了。

「那麼我先說了。我的名字不叫黎鳶,真名是禁忌,不能說。」一開頭就嚇到了艾梅,不顧他驚訝的神色我繼續說下去。「在就讀於此前我因為身體因素所以沉睡了很長一段的時間,一直到新生訓練前才清醒,之後被學院董事之一招進來就讀。」

  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是被拐進來的,雖然扇倒也沒有騙我就是。

「我是為了一個很重要的約定而活著的,但直到現在我卻依然沒有實現。在我對於活下去這件事感到迷惘時,我遇見了他們。」

「他們是我承認的友人,是他們讓我重新產生「想活下去」的念頭,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所珍惜且不願遺忘的。我能站在此處也是因為他們的幫助,若非有他們今日的我可能就不是這副模樣了。」

  想起他們,即使中間沉睡了數年他們的容貌我依舊記得一清二楚,只要閉起眼就能清楚的在腦海中描繪出他們的模樣以及我們曾度過的時光,那景象美好到我捨不得睜眼。

「我一直認為,在我清醒後,除了一位友人會先前往安息之地外,其他人會跟我一樣一同於這世界上活著。但,他們卻一個都不在了。」艾梅輕輕的倒抽一口氣,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他們曾跟我說他們會等我,會像以前那樣接納身份不明的我,我們可以一起探索著廣闊的世界。可是,他們卻失約了,還是以這麼糟糕的方式毀壞我們之間的約定。」對著艾梅安撫性的笑笑。「別露出那副表情,我已經對自己發誓,我不會因為他們的事哭泣。」

「妳為什麼要發這種誓?把情感憋在心中不是會很痛苦嗎?」他不解的問,顯然他也沒少因為思念而飽受折磨。

「因為他們鐵定不希望看到我因為他們而以淚洗面,我仍舊會想念他們,但我不會因此哭泣,這樣太浪費他們給予我的生命了。」不是不心痛,只是,我必須向前走。「總之,後來我進來就讀,然後遇到你們。被稱為殿下也是因為前世的事,不過因為這個有點機密所以原諒我不能說。說完了,艾梅,換你了。」

「好。」他想了想,開口訴說起他們的故事。他說到了他們的信仰,說到了他們之間的羈絆,說到他們曾經歷過的事,也說到了他們最後的結局。說到最後,他的眼眶有些泛紅。

「最後,當我再度醒來時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到學院就讀後我也試著去找他們,只是怎麼找都找不到。」他帶著鼻音說完這句話,接著就沉默下來,試圖壓抑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原來他的過去,也是這麼沉重而難以負荷的嗎?

  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伸出手,掌心貼在他的眼睛上。「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會看到的。」

  我任由眼淚浸濕了我的雙掌,任由他恣意的宣洩情緒。

  過了幾分鐘,感覺他平靜點了我移開手。「好點沒?」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好多了,謝謝。」

「不會,我們是朋友吧。把眼淚擦一擦吧。」遞了面紙過去,他接過後說了聲謝謝並擦去眼淚。

「你說你是神的代言人之一吧,我認為你有前世記憶這件事並非偶然,而是神的刻意為之。我在想,等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會遇見你的同伴的。」神對於效忠的人會給予回饋,但對於反叛者也會降下災厄。

「也許是吧。但如果可以還真希望現在就遇見啊。」帶著鼻音,綠葉苦笑著。

「也是。」

  忽然想起一個人,我連忙掏出手機。「艾梅,你介不介意我找一個人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搞不好就是。

「嗯?不介意啊。」雖然對我的舉動感到疑惑,艾梅還是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允許我走到一旁打電話,說了幾句後就掛斷走了回來。「他說他等等就到,先等一下吧。」

  在等待的期間我順手替艾梅消除哭過的痕跡,畢竟無論是誰應該都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的人說他已經抵達圖書館了,我起身走到門口去接他,把他帶到我們所在的角落。

「我介紹一下。艾梅,這位是羅蘭。羅蘭,這位是艾梅,艾爾梅瑞·綠葉。」特意說出綠葉前世的名字,原本不知道我找他過來幹嘛的羅蘭瞬間瞪大眼看著艾梅。「你是綠葉?」

「魔獄?魔獄是你嗎?」倏地站起,艾梅同樣露出驚愕的表情。

「兩位,這下不就找到了?」幸好之前有多留意,不然還真不知道他們要多久才會認出彼此。

「嗯!黎真的太謝謝妳了!」艾梅撲了過來,一把將我緊緊抱住。

「不客氣……你的手可以放鬆一點嗎?我有點呼吸困難。」輕輕的拍了拍他。雖然不太習慣被人擁抱,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糾結我的呼吸問題,他的手臂再收緊一點估計我的肋骨都能被壓斷。身為黑袍因為擁抱而被勒死這種理由說出去能聽嗎?

「啊!抱歉。」艾梅馬上鬆開手,隨後像是認知到他剛剛擁抱的是異性而瞬間通紅了雙頰。

「妳怎麼知道我有前世記憶?」同樣難掩激動的神色,羅蘭好奇地問道。

「因為你持劍的方式實在不像是一位國中生。」羅蘭跟我同堂的課不多,所以這次真的是運氣好矇中的。

「是說既然你們都保有記憶,那麼幾乎可以確定這是神刻意為之的了。我在猜其他人的年級應該跟你們相仿,所以可以對同年級的人多留意一下。我這裡有幾個人選……」

「真的嗎!妳快說啊!」話還沒說完艾梅就神色激動的抓著我的肩膀晃了起來。

「呃、艾梅別晃了……我有點暈……」聲音微弱的開口。我要吐了。

「啊,抱歉,妳繼續說吧。」在我被晃暈的前一秒艾梅終於放開了我。

  有些踉蹌的後退幾步,我一手扶著智慧之樹的樹幹,一手扶額,雙眼緊閉試圖擺脫腦中的暈眩感。

「黎,妳……還好嗎?」

  羅蘭,如果你真的關心我你可以一開始就制止艾梅的。

「還好。」不著痕跡的又退後幾步,搶在他們開口前我迅速說道。「我們剛剛不是上妖魔解剖學嗎?正常的國中生應該都受不了那張圖,所以我們可以從看起來沒被影響太多的人查起,搞不好那些人就是你們前世的同伴。」

  我認真覺得能對那張解剖圖免疫的人大概只有我們這種經歷過許多事的人,一般人還真的撐不住那種精神凌遲。

「還有,雖然很微弱,不過你們身上有「光」。」看著隱藏在他們周圍力流裡、淡到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奇特光點,我說道。

「「光」?」

「嗯。我不太會解釋,但你們身上有一種共同的光,我在猜或許有著那種光的人會是你們的同伴也說不定。」

「我們知道了。黎,今天真是謝謝妳。」

「不會。」手機震動了下,我掏出來一看。「那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冰炎他們要找我討論明天的任務。」

「這樣啊。那麼黎再見,今天真的很謝謝妳。」艾梅笑著對我說。

「黎,謝謝妳。」同樣掛著笑容,羅蘭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我先走啦,再見。」跟他們揮手道別,我轉身離開圖書館。

  他們是神承認並願意賜予恩惠的人,那麼我呢?我的存在對祂而言到底有什麼意義?

  拍了下額頭把負面的情緒趕走,冰炎他們還在等我,可不能讓他們等太久。

  踏出圖書館的門,我看著眼前的一群骷髏,沉默了。

  到底為什麼來趟圖書館會這麼麻煩!我下次再也不來了!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4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1-8 10:08 編輯

第十四章

  接下來的日子艾梅他們真的又陸續找回幾位同伴,不過人卻少了幾個沒有找齊。他曾帶著其他人來問我有沒有其他人的下落,我也只能告訴他可能是時機還沒到,要他們再等等。

  但那時候一位鳳凰族的人衝過來揪住我的領子,非常激動的問我太陽在哪裡。非常不巧,那次我前一天去出黑袍任務,而且通宵到當天早上才回來,心情一個不好我差點開了毀滅性法陣。要不是艾梅和羅蘭衝出來抓住我的手不讓我結印、路過的冰炎迅速摀住我的嘴,不然我絕對會讓整棟教學大樓當眼前的人陪葬品。

  但因為心情極度糟糕,被攔住的瞬間我想也不想憑空凝聚出數十個冰錐往他們射去。他們之中一個奇歐妖精迅速架出屏障勉強擋下大部分的攻擊,但碎裂的冰錐卻波及了另一位路過的夜行人種學生。

  眼見傷及無辜我立刻停下攻擊,抱著愧疚的要去幫他治療時,他居然露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奇怪神情,還問我可不可以多打他幾下。愧疚感瞬間消失,我反射性的抬起腳直接把他嵌進牆壁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人。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位夜行人種的學生也是他們的同伴,只是在被打之前沒有人認出他來。對此我只能說,一切都是緣份。

  不過那位鳳凰族、自稱是烈火的,在我下課後有來跟我道歉,加上艾梅在一旁幫腔,我最後還是原諒了他。

  畢竟我那節可是實戰課,還是黑袍的實戰課,他們能在場邊活著等我下課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是別再對他生氣了吧。

  不是我在說,他們的種族真的只能用「五花八門」來形容,種族都不一樣就算了,問題是他們當中真的沒多少人是尋常種族,我有預感剩下的人種族也不會普通到哪裡去。

  還有每學期的期末考,我自己是沒在擔心的,冰炎他們顯然也對考試感到游刃有餘,但他們之中就是有些人考試前還在抱佛腳的。一群人考試前聚到我房間讀書已經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了,然後我閒閒沒事做跑去教他們功課也不是特例了,而且還會劃分成明顯兩區,一區是焦頭爛額,另一區是已經讀完了所以額外進修中,氣氛大概就是人間和地獄之間的分別吧。

  啊,還有,比較值得一提的是冰炎開始留長髮了。原本他都把頭髮削的很短,但在我和賽塔等人不斷的說他不留長髮真是太可惜了,他被我們煩到受不了所以開始留頭髮,目前已經留到及背的長度。

  忘了說,我們現在是國二生,目前離寒假還有一個星期左右。

  今天,我晃到原世界一個叫「臺北」的地方。本來嘛,做人還是要適時地放鬆,一天到晚上課出任務無趣死了,乾脆趁期末考沒什麼課前出來晃晃。

  至於那群有課業危機的人,偶爾還是讓他們自己努力吧,總不能都靠我做考前複習吧。

  走在街上,對於路上投來的目光我壓低帽子就無視他們,反正一年多下來我就已經被看到習慣了,在學校只要他們不要突然衝上來喊「黎鳶殿下,我喜歡妳/請接受我的挑戰吧!」我一律把他們當空氣,要是一天到晚在意那些視線我看我也不用做事了。

  但這視線實在有點多,好像還有人想要朝我走過來,還是換個地方好了。

  繞了幾條巷子輕巧的甩開那些人,不知不覺間我偏離了鬧區,來到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然後在一棟建築前停下腳步。

  有守世界住民的氣息呢……只是怎麼會這麼紊亂?

  去看看好了。

  打定注意,確認四周沒有人後我匿去身形,踏著一旁的圍欄輕巧的躍上建築物的二樓,透過玻璃確認裡頭沒有人時我輕輕的拉開一道縫閃身進去,安靜無聲的落地。

  原來這裡是廚房,怪不得這個時間沒有人在。看來我運氣還不錯。

  好了,我看看,氣息是從哪裡傳來的?

  正當我順著氣息來源要打開廚房的門時,外面傳來的聲音使我頓住了。「今天只能用到四點喔,知道嗎?」

「知道。」

  撤回前言,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並不是說非常好。

  急速退到離門最遠的角落,下一秒門被打開,出現在門後的是一位成年女性及一位明顯不是人類的男生,我先前感受的其中一股力流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不過冰牙族的混血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剛看到這棟建築的名稱分明是一間療養院啊?

  女性又交代了幾句才離開,那個男生站到流理台前,正對著窗子。

  再度撤回前言,我今天的運氣似乎非常的差。

  不能走門也不能爬窗,看來只能在這裡等他離開了。問題是現在距離四點還有大約一個小時,這段期間我要做什麼?

  正分神著,臉頰忽然傳來被擦過的感覺,我瞬間回神,看著近在眼前的臉立刻屏住呼吸不敢產生任何動靜。

  該死,今天未免也太倒楣了。

  只見他正在我身後的櫥櫃裡翻找物品,再度偏頭躲避他伸來的手,我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動。

  拜託了,就讓我這麼離開吧。

  可惜俗話說得好,天不從人願。可能是他要拿的東西太重,他居然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前倒,站在他前方的我只能別無選擇的撐住他。

  看著他因為驚愕而微微瞪大的眼,我無奈至極嘆了口氣。

  解開了術法,他警戒的盯著我,後退數步。「妳是誰?」

「我名為黎鳶。請放心,我只是好奇路過的,並沒有抱持任何敵意。」微微張開手讓他確認我身上沒有現成的武器,我擺出最誠摯的表情說道。

「路過?」他雖然依舊戒備著我,但至少話裡面的敵意已經消退很多。

「因為感覺到裡面有異能者的氣息,好奇之下就進來看看。」

  對於我的說詞他疑惑的看著我。「異能者?」

「就是能使用自然元素的人,只是他們大多待在一個名為「守世界」的地方,而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則稱為「原世界」。」沒有試圖靠近他,我站在原地說道。「那麼,我可以問你為什麼會待在這裡,你的家人或族人呢?」

「妳說的「族人」是什麼意思?」沒有回答我的話,他問道。

「嗯……這有點複雜。你應該知道自己有異能吧?」不出所料,他微微點頭了。「在守世界,擁有異能的不只有人類而已,還包含了許多的種族,像是精靈、妖精、天使之類的。像你,你也不是人類。」

「我……不是人類……?」顯然這個事實有點難以接受,他的露出了有些錯亂的神情。

「是的。你是精靈族的,更準確的來說是精靈族中的冰牙精靈,那是精靈族分支中其中一支冰屬性的,所以你先天就有凝聚冰屬性的能力。」

「難怪……難怪這身體的屬性會這麼奇怪……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聽完我的解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掌,喃喃自語著。不過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不好意思,你介意我問一個有點隱私的問題嗎?」見他微微的搖頭我才將我的問題提出。「你……是不是有前世記憶?」

  倏地收起剛剛還有些茫然的神情,他又回到一開始那種極度戒備的狀態。「妳……」

「因為我周圍也有人有前世記憶。」而且人還不少。「我現在正在幫他找他前世的同伴,所以如果剛才的問題冒犯到你我道歉。」

「前世的同伴?」聽到我這麼說他反而頓住,然後衝過來抓住我的肩膀,力道有點大抓的我肩膀生疼。「那個人是誰!」

「艾梅,艾爾梅瑞·綠葉。你認識他嗎?」沒有試圖去掙脫他的手,我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如此說道。

「綠葉……所以、所以其他人也都還活著嗎?」抓著我的手捏的更緊了,他看著我的眼神夾帶著欣喜與痛苦,像是要是我回答了否定的答案他會崩潰一樣。

「目前包含他在內一共找回了七個,你是他們的同伴嗎?」

「是……我是!」

「那麼可以請問一下你的名字?」

「伊希嵐,伊希嵐·寒冰。」

「跟艾梅告訴我的名字一樣,看來我今天可帶給他們一個好消息了。」輕鬆的對他笑笑,「還有,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的肩膀有點痛。」

「呃、抱歉,我有點激動。」發覺他的行為實在不是很妥當,他立刻鬆開手,有些尷尬的向我道歉。

「沒關係,那麼寒冰……我就這樣叫沒關係吧?」看到他搖頭表示不介意後我才繼續說下去。「這裡除了你以外還有另一個異能者,不過他的情況很糟糕,所以我想去看看。你要一起去嗎?」

「好。不過我們這樣沒問題嗎?這裡可是有監視器的。」

「不用擔心,早在我偷溜進來時我就已經下了幻術了,他們只會看到你走進來做菜的樣子。至於我們,用隱身術就行了。」拍上他的肩膀替他佈下術法,我衝著他一笑。「好了,走吧。」

  安靜無聲的溜出廚房,悄然無聲的避開任何經過的人,循著氣息我來到一間病房前,即使隔著門我都能感覺到裡面的人狀況有多糟。

  嘗試轉了轉門把,不意外的被鎖住了,不過這點小事可阻止不了我。

  將食指貼在鑰匙孔,我催動能力讓冰填滿鎖孔,然後輕輕一轉。咔噠。

  進去吧。無聲的對寒冰這麼說,我們兩個一前一後進到房內,在我悄然關上門後我才開始打量起病床上的人。

  那是一位形容枯槁的少年,一頭凌亂長髮披散在身上,手緊抓著自己的腳,略長的指甲嵌入了皮膚中,帶出絲絲血跡。但他像是不在乎般神色空白的繼續收緊著自己的掌,連我們解除隱身術都對我們視若無睹。

「寒冰,你知道他是誰嗎?」湊近寒冰耳邊,我悄聲問道。

「我只知道他是這裡的重症患者,很小的時候就來了。」同樣小聲的回答。但顯然地,我們的交談引起了床上那人的注意,只見他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緩緩轉過頭,直盯著我們看。

「寒冰?」他喃喃重複著這個詞,神色忽然激動起來,整個人從床上彈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往我們撲過來。「寒冰!寒冰是你嗎!」

  隨著他的動作,窗外的陽光剛好照射在他的頭髮上,原本黑色的髮一瞬間竟看起來像是深藍色。

  原本一臉疑惑的寒冰在看到這副景象後立即瞪大了眼,「你是暴風!?」

「寒冰!真的是你嗎?我找了你們好久……」聽到寒冰的回應他激動的想要下床,卻被棉被絆倒,即將摔落在地時我衝上前扶住他,但他卻用力打落我的手,整個人拼命的後退,看著我的眼神說有多驚恐就有多驚恐。

  ……原來其實我長得很恐怖嗎?

「呃、妳不要在意,他從以前就怕女人了。」慢了一步的寒冰這麼為我解釋道。

  他怕女人?好吧這筆帳我就不記在他的頭上了。不過他的狀況很糟,必須要馬上處理才行。

  退到稍微離他遠一點的地方,我輕輕吟唱起安神的術法,隨著我的吟唱鵝黃色的光一點一點的亮起,即使在陽光下不甚明顯不過卻為室內帶來了柔和的暖意及心靈上的平靜。

  將最後一個音節釋放至空中,床上的少年呆滯了一會,隨後眨了眨眼,眼神恢復清明。

「寒冰?」他問道,在寒冰一個點頭後他瞬間抱住他,「真的是你!我還以為……還以為……」

「我不是幻覺。暴風,我們都重生了,這裡是另一個世界。」輕拍著暴風的背,寒冰說道。

「另一個世界?可是你……」顯然暴風的認知一直停留在他們的前世,所以這番話引起了他的混亂。

「暴風,你我都知道,那是結局。」誠摯的看著他,寒冰的語氣帶有一絲沉重。

「我……」

「總之,我們都轉世了,而且不只有我們兩個人,她找到了綠葉他們。」示意暴風看向我,寒冰說道。

「你好,我是綠葉他們的朋友,有稍微從他那邊得知你們的一些事。需要我再離你遠一點嗎?」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又後退了好幾步。

「不、不用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刮了刮臉頰。「抱歉,我剛剛好像打了妳?」

「沒事,小傷而已。」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背,我從空間裡撈出一把梳子扔了過去,順手對他施展治癒術。「把自己整理一下吧,我帶你們離開這裡。」

「可是妳能帶我們離開嗎?」

  對於他的疑惑我回以自信的笑容,「當然。我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啊。」

「這衣服送你們吧,我沒穿過,之後也不用還我沒關係。」抽出兩套全新的衣服扔過去,他們連忙接住。「把自己打理整齊吧,因為很快的,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相信我吧,待會見。」

  轉身離開房間,我晃到櫃台,面對不解的櫃檯小姐直接表明說我要找這裡的主管,好不容易主管終於來時我二話不說直接拿黑卡給他看,一看到黑卡他立刻答應我的要求,只是附帶條件是我要在療養院裡面晃一圈。應了他的要求晃了一圈、解決了幾個小麻煩,半小時後,我從從容容的帶著兩個一臉不可思議的人踏出療養院大門。

「我真的沒想到我能離開這裡。」看著身後的療養院,寒冰有些感嘆的說道。

「就說了相信我吧,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朝他們笑笑,我掏出手機傳訊息給艾梅,沒有明說什麼,只是叫他趕快過來。

  這個驚喜他一定會喜歡的。

「權利?妳不是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嗎?」暴風疑惑的問。

「嗯……這要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總之就是我們那邊有一個稱為「公會」的組織,階級越高擁有的權利越大,而我正好是屬於階級比較高的那些人之一。」轉過身衝著他們笑笑。「我可是靠實力得來的啊。」

「原來如此。」他們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再問出口。「那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陪我逛街。」我理所當然的說。

「「啊?」」

「我今天是考前出來四處走走的,只是剛好遇見了你們。」無視他們錯愕的神情,我繼續說道。「既然我帶你們離開了那裡,那麼陪我逛街不為過吧?」

「走了走了,我還有其它地方想去看看,順便教你們這世界的基本常識。」伸了個懶腰,我們離開了療養院。

  看來今天還算是個好日子。


本章重點:壁咚(雖然一方不知情一方只想逃)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5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7 20:56 編輯

第十五章

  晃到主要街道時正巧時值放學時刻,街道上滿是剛出校門的學生以及接送的車輛,因為實在過於擁擠,一個不留神我就和他們分散了。

「走散了呢。」放棄在人群中找尋他們的身影,我走到附近一條小巷中打算等人潮散去再找人,反正我相信就算找不到我他們也不會亂跑或被拐走,所以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拿出手機,艾梅依舊沒有給我回信,大概是他正在指導那些有課業危機的人吧。真是,他人就是太好了,要像我一樣偶爾放生他們他們才會有所進步啊。

「太陽,我說你……」

  猛然抬頭,只見兩位穿著剛剛那所學校校服的男生正好走過我的面前,兩人的容貌都讓我有些驚愕。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們身後好像還有一個人?

「審判,別那麼嚴肅嘛……」

  就是他們了!

  看著他們逐漸走遠,我焦急往學校的方向看去,終於看到站在校門口的兩人。我立刻鑽過人群衝過去,一把抓著他們的手二話不說往回衝。

「等等妳要幹嘛?」被拉的措手不及,他們的腳步都有些踉蹌。

「先跟著我走……不對,再不跑就追不上了!」要不是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開移送陣實在太詭異,不然我真的很想鎖定位置後直接開移送陣到剛才那些人面前。

  要是他們真的是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的人那艾梅他們一定很高興。

  雖然不明所以他們還是很快的調整腳步跑了起來,只是速度實在太慢所以我們還是呈現我拖著他們跑的景象。

  那些人的速度也算快,我一直追到一條有些僻靜的小巷才看見他們的身影。「前面的同學!不好意思請等一下!」

  他們轉過頭。金髮碧眼的那人臉上掛著乍看之下如沐春風的笑,但笑容背後隱藏著冷漠與疏離。「有什麼事嗎?」

  小跑步到他面前,我鬆開他們兩人的手,滿是歉意的對他們笑了笑。「不好意思冒然攔住你們,我叫黎鳶,因為你們讓我有點在意所以我才會叫住你們。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

  不知為何,一看到我的笑容金髮碧眼的那人瞬間笑的心甘情願很多。「當然。妳請問吧。」

「謝謝。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是格里西亞·太陽還有雷瑟·審判嗎?」他們的臉色瞬間變了,「如果我沒猜錯,帝摩斯·白雲是否也在這裡?」

  他一瞬間攏起了氣勢,看著我的目光也變得銳利,另外兩人也做出警戒的動作。「我們是,請問妳有什麼事嗎?」

「不要緊張,我只是想介紹人給你們。」後退幾步,我伸手推了推因為聽到太陽親口承認後就呆愣的兩人。「寒冰、暴風,不去打聲招呼嗎?」

「「欸?」」聽到我的話,對面三人都愣了。

「你們兩個,不都聽到他們親口承認了嗎?幹嘛還不過去?」沒好氣的推了兩個僵在遠地的人一把,硬是讓他們站到太陽他們面前。

「暴風、寒冰?是你們嗎?」終於從震驚回過神,太陽臉上依舊帶著不敢置信。

「真的是你們?」錯愕過後這兩人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幾個人激動的抱在一起。「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放在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下,掏出來一看,艾梅終於回我訊息了,問我在哪、他馬上過去。瞥了一眼目前還沒平復下來的人,我佈下隔絕結界,然後晃到路口看路牌,回覆完慢悠悠的晃回來後那群人才注意到我。

「那個……黎鳶、是吧?雖然很感激妳幫我們找到彼此,不過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麼妳知道我們的名字?」太陽眼底的敵意雖然消退了很多但還是帶有一點不信任,而且看了暴風和寒冰一眼後眼底更多了一層隔閡。

「在回答你前一個問題前,我要先說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他們的。正確來說,我們才認識不超過兩個小時。」這眼神,是在懷疑我虐待他們嗎?先不提我們根本在今天以前都還是陌生人,就算我們更早以前就認識我們又無怨無仇,我虐待他們幹什麼?

「太陽,她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是剛剛才被她帶出來。」暴風連忙解釋。

「帶出來?你們之前待在哪裡?」太陽的眼神變得更利了,當中還夾雜著一絲自責。

「我們……」他們兩個對看一眼,正要說出口時不遠處突然浮現一個移動陣,他們倏地終止未竟的話,警戒的看著那個移動陣。

「不用緊張,是認識的人。」慢慢的晃了過去,在移動陣消失的瞬間我剛好站定在他們面前。「艾梅,下午好。」

「黎,下午好。他們說要來我就把他們全帶來了,沒問題吧?」看了看身旁的一群人,艾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沒問題啦,不過後面那群人,書讀完了嗎?」不懷好意的朝他們笑笑,除了羅蘭和最近一個月才找到、所以還沒上學的孤月外,其他人齊齊後退一步,心虛的神色溢於言表。

「好啦,黎,也要讓他們休息啊。」艾梅苦笑著替他們解圍。

「艾梅你就是人太好了。」

「總不能放著他們不管吧。不說了,妳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看了後面那群人一眼,我決定整一下他們。「找你來約會。」

「「……啊!?」」

「什、什麼約會?黎妳不要亂說啦!」艾梅的臉整個炸紅,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的。

「早知道今天不要跟來了,我們當電燈泡做什麼。」刃金悄聲對大地說道。

「就是。我早就覺得他們兩個之間不單純了,可惡啊為什麼又是綠葉先脫單。」大地說到最後還有些咬牙切齒。

「沒有、沒有啦!我們真的沒有在一起啦!」艾梅整個欲哭無淚。「黎妳解釋清楚啊!」

「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實不就是這樣?」好整以暇的說。約好在一個地方見面不也是約會嗎?是他們自己亂想的。

「黎妳再這樣,我、我就要生氣了。」見我沒有解釋清楚的意思,艾梅使出了殺手鐧。

「好啦好啦,不鬧了。我叫你過來是為了介紹一群人給你、不,現在應該說是你們。」朝他們笑笑,我走到太陽他們身旁,持續賣著關子。

「介紹給我們?」

「是啊。你過來一下。」朝他招招手,艾梅不明所以的走過來,我拍上他的肩膀,指著疑惑的看著我們的太陽等人,「我介紹一下,由左至右的是白雲、審判、太陽、暴風、寒冰。」

  每說一個名字他的眼睛就瞪的更大,怔愣在原地,然後回過神的瞬間就往太陽身上撲過去。「太陽!真的是你嗎?我是綠葉啊!」

「綠葉?所以他們……」抱著綠葉,太陽看向我身後的一群人,而他們在愣完後也跑上前,張嘴像是想說什麼但卻激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前世的同伴呢,在過去一年半裡面他們就相認了,就剩你們一直找不到。」識相的退到路旁,靠著圍牆,我看終於團圓的他們。「吶,太好了呢。」

  他們團圓了,那我呢?我還可能回到他們的行列裡嗎?

  微幅度的搖搖頭,我自嘲的笑了。怎麼可能,早在我背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同伴了,再見面時,我們只能是敵人吧。

  這是從那時候就注定的……

「黎真的很謝謝妳!」一回過神就看到艾梅朝我撲過來,我笑著離開牆面正面迎接他的擁抱。「不客氣。這樣還生我的氣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氣得起來啊……高興都來不及了……」他的手臂收的更緊,就算看不到他的臉我也很確信他現在正在哭。「謝謝、真的很謝謝妳……」

「不用謝啦,總之恭喜你們也恭喜我終於不用全世界到處跑找人了。」拍拍他的背,我笑笑的說道。

「嗯。」他用力的點頭。

「好了,眼淚擦一擦,這麼高興的日子怎麼可以哭得這麼難看。」再度安撫的拍著他的背。「還有,你手可以放鬆一點嗎?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不過我還是有點難受。」

「啊!抱歉。」他立刻鬆手退開,臉不知道是哭紅的還是羞紅的。

「你們其實真的是情侶吧?」大地非常認真的發問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挑釁的看了回去,我倏地抓住綠葉的手臂整個人靠過去。「反正他比你好。」

「幹!妳有必要這樣嗎!」果不其然,他爆炸了。

「好了啦,黎,不要鬧了。」綠葉非常無奈的阻止我。

「好啦好啦。」鬆開手,我聳聳肩。「我們真的不是情侶,只是朋友罷了。」

「只是朋友會在一群人面前摟摟抱抱?」刃金非常狐疑的看著我們。

「誰說朋友之間不能擁抱的?而且你再說下去的話綠葉會生氣喔。」

  果然這句話比解釋了半天還有用,他們瞬間閉嘴了。

  看到了太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相認完了,太陽,我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麼事?」

  走到他面前,我斂起了剛剛嬉鬧的神色直盯著他,很嚴肅的開口。「請不要用精神力探查我或任何我這個階級的人,一來我們會覺得被冒犯到,二來不是每個人脾氣都這麼好的。今天要不是我認出你是誰,我可能第一時間就會進行反擊。」

  打從一開始見面他就已經不動聲色的對我進行探查,雖然對此感到很不舒服不過我沒有回擊而是在身邊建立了一層精神屏障。他是綠葉他們重視的人,所以我不會傷害他,但要是他再探查下去我真的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出手。

「我知道了,抱歉。」迅速收回精神力,他也很乾脆的道歉。

「沒關係。給你個小小忠告,那邊的人大部分都很好戰,不要給他們有任何的機會來挑戰你。」意有所指的說。在守世界,如果想保命要不把自己弄得很強大,要不就是隱藏實力平淡過日子。但依我對他同伴的認識,他們選擇的絕對是前者。

「我記下了,謝謝。」聽明白我的意思,太陽意味深長的笑了。

「呃、打個岔,太陽你剛剛對她用感知?」剛剛聽到太陽用精神力探查我時,認識我的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驚恐。烈火走上前,用著扭曲的表情問道。

「怎麼了嗎?」看著他們難看的表情,太陽不解的問。

「這個人我們惹不起。」刃金走了過來,拍上我的肩膀,語氣十分沉重。「惹到她是會死的,真的。」

  他一說完,所有不是今天認識我的人都點頭了。

「我哪有那麼恐怖。」拍落他的手,我不滿的說。

「誰上次把來搭訕的大學生揍到進保健室的?」白了我一眼,大地率先開口。

「那是他們不長眼。」就說了我討厭有人來搭訕他們還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誰把看不順眼的老師送去復活的?」刃金滿臉的不相信。

「是他自己說一定要跟我分出個你死我活,我不過是實現了他的話而已。」反正我也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每次上課都對我百般刁難,我忍耐你是當我沒脾氣啊?所以趁著那次機會我就爽快的送他去見提爾了。

「妳上次不是在學校的活動裡幹掉了近乎三分之二的人?」烈火毫不客氣的說。

「那是他們一直跑來挑戰我,我不得已才應戰的,而且有一部分是冰炎他們幹掉的好嗎?」我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想要來找死,他們明知道我是黑袍不是嗎?

「上學期的大競賽,又是誰因為使出超出規格的古代大術而被退賽呢?」綠葉苦笑著加入話題。

「我本來就不想參賽,是那位學長硬把我安排進去的,所以我也只能想辦法讓自己失去資格了。」那次我真的是難得被陰,所以從得知我被安排進隊伍裡面我就沒給那位學長好臉色過,複賽第一次上場我就藉著對方黑袍除了看輕我外還調戲我讓我覺得不被尊重的理由開了古代大陣,當場把他轟的連渣都不剩,然後我就因此如願退賽了。

「所以你們看,這人是不能惹得。」大地對著因為聽到我種種事蹟而呆住的太陽等人非常沉痛的做出結語。

「所以說,不要跨過我的底線不就好了。嗯?」輕鬆的對他們笑笑,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疑惑的拿出來,一看到寄件人的名字我就有不好的預感。

  快速瀏覽了內容,我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這舉動引來了他們的注意。

「怎麼了嗎?」綠葉問道。

「夏卡斯又擅自幫我接任務了,真是,我明明說過我最近要休假的。」看來回去後要找他好好「交流」一番了。

「妳要接嗎?」

「嗯……看這個樣子他大概連委託人都直接聯絡好了。所以,只能接了。」嘆了口氣,真是,沒事找事給我做幹嘛。「那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可能會趕不上明天的考試。」

「妳要熬夜處理?」烈火的聲音瞬間高了好幾度,表情說有多驚恐就多驚恐。聽到他這麼說,認識我一段時間的人都臉色僵硬了。

  看著他們驚恐到無以復加的表情,我毫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對啊,而且還是黑袍等級的任務,所以今晚大概得通宵了。真是,明天可是開始期末考啊。」

「羅蘭,冰炎的電話號碼幾號。」孤月看向了羅蘭,聲音有些顫抖。

  羅蘭神色凝重的拿出手機,看上去是要發簡訊。

「你們怎麼了?」審判皺著眉,看上去完全不能理解他們到底為什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這傢伙只要沒睡飽,萬一有人惹到她她會不顧一切的殲滅對方,順便連周圍的環境也一起夷為平地,包準原本那裡有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們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最不可以惹的就是母老虎和沒睡飽的人嗎?

  「之前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帶烈火他們去找她,那時候烈火對她大喊大叫問你們在哪裡。結果黎剛好前一天去出任務,當天早上才回來,所以她一個心情不好就差點放毀滅性法陣,要不是我、羅蘭和另一個同學即時攔住她,據那位同學說要是發動成功那棟教學大樓是毀定了。」綠葉苦笑著說完,經歷過的人心有餘悸的點頭。太陽他們的表情空白了。

「而且還不止這樣。即使被攔住這傢伙還是很快的凝聚出一大堆冰錐,連大地守護盾都只能攔下大半,結果附近的人全數掛彩,真的有夠痛的。」大地抱怨著,他們再度點頭。太陽他們石化了。

「大地你是不是沒盡全力?」暴風愣愣的說。

「面對生命危險時我一向都有盡全力的好嗎?」大地沒好氣的說。

「誰叫你們要在不對的時間惹我。」衝著他們笑笑,他們瞬間出現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好啦,我真的得走了。結界我撤下了,等等你們要說回去再說。」

「知道了。任務小心。」綠葉說道。

「我會的,我可不想補考呢。」拉開與他們的距離,我腳下展開了移送陣,注意到太陽正很有興趣的盯著法陣看。

  雖然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怎麼好,不過還是可以教他一下。

「我走啦,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們,下次見啦。」在光芒大盛時我衝著他們燦爛一笑,隨後場景的變換,來到一處被藤蔓包覆的古蹟。

  斂起了笑,我憑空拉出黑袍穿上。不遠處傳來低低的咆哮,一隻黑底白紋的老虎睜著一雙猩紅的眼自陰暗處踱步而出。

  這次的任務是在不被破壞古蹟的情況下淨化被汙染的守護神,看著整體比我大十倍以上的老虎,我調整了氣息,抽出爆符。

「他們只叫我不能破壞古蹟,又沒說要阻止守護神破壞古蹟。」喃喃說著。反正這次任務沒有巡司,到時候委託人要計較毀損時就說是守護神自己打壞了就好。

  低吼著,老虎壓低了身子,尖銳的爪已經伸出,準備撲殺我這個入侵者。

  將爆符化成的扇子甩開,鐵片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危險的鋒芒。

  希望明天能準時到校。

  腳下一蹬,我正面迎上朝我撲來的老虎,為徹夜的激鬥拉開序幕。


本章重點:黑袍是不能惹的,沒睡飽的黑袍更不能惹(抖)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6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4-29 20:40 編輯

第十六章

「終於解決完了。」迎著已經完全升起的太陽,我瞇著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還真的耗掉了一整晚,希望今天考試時不會睡著。

「感謝汝的協助。」被淨化過後變回白底黑紋,有著湛藍雙眼的守護神對我點頭致謝。

「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看了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我找了個還算完好的地方坐下,決定先處理完再回去,不然被他們看到又要被唸了。

  看了我一眼,守護神晃回古蹟附近,走走停停的像是在尋找什麼,不多時又走了回來。「為了表達吾的謝意,請收下這個。」

  停下包紮的動作,我好奇的看著遞到我面前的黑色手鏈,上面散發著一股奇妙的氣息。「這是……?」

「這曾為此處某一任主人所持有,具有大幅增強持有者靈力的作用,因此一直以來不斷有人想將其佔為己有,不過都被吾所擊殺。」老虎趴了下來,蔚藍的瞳直盯著我看。「雖然吾的職責不包含守護個人遺物,不過這條手鏈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中也不是吾所樂見的。所以吾想將其贈與給汝,汝可願意接受?」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雙手恭恭敬敬的從祂的爪子上取下那條手鏈,我將手鏈繫到左腕上,原本有些過大的手鏈瞬間變成符合我手腕的大小,源源不絕的純淨靈力隨之不斷湧入我的體內,一下子就讓我感到輕鬆不少。

「汝的身體尚未完全復原,手鏈雖然能予汝些許幫助,但汝目前不適合接手過於困難的工作,還請多加注意。」

「我會的。」眨眨眼,我並不是很意外被祂看出這件事。「此處我已經佈下結界,您可以安心待在此處而不受惡意者的侵擾,我會將此事回報給委託人,既然已經無事那麼我先行離開了。」

  老虎點了點頭,微微朝祂欠身後我展開移送陣,轉眼間就回到房間內。急急忙忙的沖了個澡,確認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後我快步下樓準備趕往教室。

  離第一堂考試還有半個小時,幸好還趕得上。

  一推開大門,我就看到兩個站在門口等我的人。「兩位早,你們是被委託來阻止我因為睡眠不足而動手的嗎?」

「早安。算是對一半吧。」夏碎笑笑,「畢竟妳要是真的動手我們也攔不住,所以可能也起不了太大的功能。」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我現在好累,想睡覺。」掩嘴打了個呵欠。「考完試記得提醒我去跟夏卡斯坑錢,居然在考試前一天強迫我出任務,這次不給他個難忘的教訓實在說不過去。」

「他會給嗎?」夏碎疑惑的問。他會感到疑惑也是理所當然,誰叫夏卡斯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要從他手中拿到一卡爾幣簡直比普通人要戰勝鬼王還困難,不過前提是,跟他討錢的對象不是我。

「如果他不給,我不介意讓他重新定義什麼是黑袍。」有時候適度的暴力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可以讓達成目的的速度快上很多。

  邊走邊聊著,半途我們遇到綠葉他們,他們一看到我和冰炎他們走在一起就鬆了口氣。是怎樣?我沒睡飽時真的有那麼兇殘嗎?

  第一堂考試很湊巧的是大家都有選修,所以我們一起進入教室。我這學期就把國中的必修課程全部修完了,接下來終於有多一點的時間可以去修高中部和大學部的課了。

  該不會還沒上高中前我就已經把高中的必修課給修完了吧?回想起我這學期的課表,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算了,那種事以後再來想。看到老師走進來,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靜靜的等待考卷發下來。

  趕快寫完趕快睡覺吧。


  結束了一天的考試,我們現在正位於肯爾塔外,剛剛我無視了夏卡斯的鬼哭神嚎,把報酬轉入我的帳戶後就轉身離開。

  依照我這次拿到的數目,他大概好一陣子都不敢再亂丟任務給我了吧。

「要到了?」先注意到我,冰炎問道。

  心情愉悅的朝他笑笑。「當然,你以為我是誰啊。」

「其實我還蠻好奇妳到底怎麼從他身上拿到錢的。」大地說道。

  笑笑的轉過頭看向他。「你想知道嗎?」

「算了不用了。總覺得妳會說出很可怕的答案。」看著我的笑容他抖了一下,隨後斷然拒絕我難得大方的分享。

「真可惜。」故作樣子的嘆了口氣,「好啦,既然沒事了那麼我就先離開了,我差不多快陣亡了。」

「等等,妳吃點東西再回去吧,我想妳應該已經將近一天沒有進食了。」綠葉連忙攔住我不讓我溜走。

  ……有時候有個太了解自己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事呢。「幾餐不吃而已不會怎樣的,我回去休息了大家再見。」

  話一說完正想開移動陣逃跑時,一隻手拍上了我的肩膀。僵硬的轉頭,只見夏碎揚著笑容,身後是張牙舞爪的黑氣。「我想,妳還是吃點東西吧。嗯?」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我明白了。」

  之所以會這麼乾脆的答應,那是因為之前某一次我想要矇混過去,結果好死不死被他們抓包,那個禮拜我簡直過著慘無人道的日子,自此後我就決定寧願短痛也不要長痛,配合一點未來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的。

「那麼就走吧。」很滿意的點頭,夏碎鬆開壓著我肩膀的手,一群人把我圍在中間,堪稱是用架的逼我走進學生餐廳裡。

  因為時間還算早,餐廳沒什麼人,我們很順利的找到足以讓我們所有人坐在一起的位置,由冰炎留下來顧位置,其他人則四散開來去找想吃的東西。我則是被夏碎和綠葉監督著,迫不得已只好拿了盤正常份量的炒麵,要不然其實我是想叫點餐人員份量給我少一點的。

  一路被監視著,一回到位置這兩人直接坐到我對面,兩人四隻眼就這麼直直的盯著我看,害我連想偷偷把自己的食物扔到別人碗裡都沒辦法。

  用筷子捲著盤裡面的麵,在他們的目光下我也只能很勉強的一口一口的將炒麵消滅。好不容易將最後一口麵吞下、我正準備要起身閃人時,一碗在我眼中看起來十分可恨的雞湯被推到我面前。

「妳去出任務很辛苦,還是喝點雞湯補一下吧。」綠葉笑的無害,然後傾身向前把湯匙塞到我的手裡。「快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你狠。」恨恨的說,我也只能撈著碗裡的湯,咬雞肉的力道都加重不少。

「欸,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很像是父親在逼女兒吃飯啊?」在我跟雞湯奮鬥時,大地居然跟旁人咬起耳朵。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覷了我們一眼,刃金點頭附和。

「你們兩個是最近過得太悠哉吧?」抬頭瞪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噤聲。

  沒好氣的再度看了他們一眼,我決定速戰速決直接拿起碗就把剩下的湯全部灌完。「好了,我可以離開了吧,我快睡著了。」

  此話不假,因為我已經開始感到意識有些模糊了。

「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得到許可我直接站起,跟他們告別後往旁邊走幾步開移送陣回房間,換下制服後我就直接倒在床上,捲了被子準備入睡。

  希望明天不會睡過頭。迷迷糊糊間,我這麼想著,隨後意識沉入黑暗。

  隔天一早我還是準時清醒,稍微賴了下床後就起身梳洗,離開房間準備去晨跑時剛好遇見也要出門的奴樂麗,所以我們結伴下樓,奮力阻止她騷擾我後我們在黑館門口道別。

  簡單的做了暖身,我沿著小徑小跑步起來,途中遇到賽塔,稍微停下來聊了下天,差點就被吸引去一起吃早餐,要是去了的話我看我應該就趕不上考試了,面對賽塔時實在是很難將「我要先離開了」這句話說出口啊。

  像他道別,我繼續晨跑,跟路上遇到的熟人打招呼,一路跑到風之白園才停下,選了個不會有人打擾的角落我開始做起早課。

  一年多下來我幾乎每天都是如此,我喜歡早晨時的寧靜,這段時間能讓我好好的沉澱思緒,為一天展開一個好的開始。

  做完早課,因為時間也差不多了所以我動身直接前往教室,一到達就看到他們已經在教室裡了。「大家早。」

「早安,昨晚有睡好嗎?」停下與冰炎的對話,夏碎笑著對我打招呼。

「有啊。因為太累了昨天一回去就直接睡了呢。」在他旁邊坐下,我趴了下來側著頭看向他。「昨天的任務真的太吃力了,那個明明應該是雙人任務的等級啊,居然只有我一個人去處理。」

「辛苦了。」

「也還好啦,習慣就好。」

  幾句閒談間老師也走了進來,在眾人安靜下來後開始宣布這堂課考試的規則。

  考完之後我應該有時間可以去左商店街一趟,昨天的任務把我手上的水晶消耗的差不多了,今天得去採購一番,希望有好貨。然後放寒假時也要去採藥草,最近的任務強度有點大,藥品也逐漸告罄,得在重新製作。

  寒假啊,總算有段稍微空閒一點的時間了,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想要我教他術法?」停下收東西的動作,我看向提出請求的綠葉。

  剛剛我們結束了最後一堂的考試,也就是說,我們的寒假正式開始。

「嗯,太陽是這麼說的,可以嗎?」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臉,「我知道妳和他們沒有很熟,而且太陽那天的舉動讓妳有點不高興,不過我還是希望妳能教……」「好啊。」

「欸?」

  看著綠葉有些驚訝的臉,我繼續收著剩下的東西。「我說,好啊。」

「那就先謝謝妳了。」驚訝完後綠葉很誠摯的向我道謝。

「不用客氣啦。不過我現在要去採藥草,沒三天大概是回不來,所以你回去和他們討論一下什麼時候有空再傳簡訊給我,我會盡量排出時間的。」

「我知道了。」

  在綠葉說完後烈火湊了過來。「黎,族長說要和妳採購藥草。」

  我國一時就和鳳凰族族長直接進行交易,算是賺外快。畢竟那些藥草的生長地多半只有我知道,所以她乾脆委託我幫忙摘取,給的薪資也還算令人滿意,所以我們就此達成合作共識。

「她有說要什麼藥草嗎?」如果那些藥草的所在地都間隔很遠的話那麼我可能一個寒假都還回不來。

「沒有。她說妳有什麼她看情況收購。」

「我知道了。」看來這次要多採一點了。「那麼我先走了,大家再見。」

「路上小心。」

  開啟移送陣,我首先來到一座洞窟前。這裡面的藥草品質都很好,只是這裡卻不是人人可以踏足的地方,實力不夠的人進去包準有去無回。

  站在洞穴口,我甩出一張符紙直接引來大火,火焰朝洞穴深處直衝而去,熾熱的火光席捲了前半段的隧道,裡面還不時傳來奇怪的哀嚎聲。

  也許有人覺得奇怪,為什麼裡面有藥草我卻使用火去焚燒,那是因為這裡面的藥草如果不被火燒就只是一株普通的食人植物。想當初我也是因為它想要吞掉我、我反射性的放火燒它,飛散的灰燼恰巧落到我的傷口上,傷口瞬間好了大半。只能說,那時候我的運氣真好,不燒它我還這不知道它有這種用途。

  而且它還有一點很奇怪,它可以被火燒,但不能被光照,一被照到就瞬間枯萎,不管光有多微弱都一樣,標準的見光死。所以我在洞穴裡只能依靠精神系術法或其它感官前進,不然以裡面崎嶇不平的路來說還沒採到我就先摔倒了,那簡直是得不償失。

「應該差不多了。」將火焰散去,我踏入山洞裡,讓黑暗將我的身影匿去。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7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 20:10 編輯

第十七章

  這樣就差不多了。

  擺平了因為被我連根拔起所以發出刺耳尖叫的植物,我腳下展開移送陣。

  這幾天跑了不少地方,扣掉醫療班收購的剩下應該還足以支撐一陣子。

  移送陣散去,對於映入眼中的畫面我雖然並不是很意外,但說真的,一個大男人帶著詭異的笑在別人身上刺繡這個畫面實在不怎麼賞心悅目。

「提爾。」不抱期望了喚了聲,果然沉浸於繡花中的人完全沒聽到。

「提爾。」走近幾步,我再度叫了聲,但他還是連頭都沒抬,專心致志的完成自己的大作。

「提爾!」忍無可忍,我直接大步上前,毫不客氣的直接在他耳邊大叫。雖然有點沒禮貌不過不這樣做他絕對會繼續無視我,為了能早點離開這裡這是必要的舉動。

「喝!誰!是哪個傢伙……黎小朋友原來是妳啊,來了怎麼不說一聲?」被我嚇得顫了一下,原本應該是要開罵的提爾一看到我就立刻把後面的話吞回腹中,討好的對我笑著。

「我叫了你很多次。」面無表情的說。「幫我聯絡你們的族長,謝謝。」

  之前因為我和琳婗西娜亞不熟、而且向一族之長要私人聯繫方式其實不是什麼妥當的行為,所以我才會找提爾當我們的中間聯絡人。不過這次我打算試著向她要電話,為了減少看到提爾的時間我會盡力去嘗試的。

「又要收購藥草囉。」他邊打電話邊說著,在電話接通時迅速說了幾句就掛斷。「族長大概五分鐘後到,妳先找個地方坐吧。」

「嗯。」點點頭,我走到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正打算閉目養神時門忽然被打開了,好奇的看過去,只見來者是一位鳳凰族的女孩,她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看上去朝氣十足。

「輔長,外面的屍體已經多到堵住走廊了,請快點去處理。」為了證實她的話,她把門拉的更開讓我們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幸好我是直接用移動陣進來的,不然我大概會失去耐心用暴力把走廊轟出一條可以走的路。

  對此提爾對那個女孩擠出一個應該是討好、但怎麼看怎麼讓人想握緊拳頭揍下去的笑容。「喵喵啊,我正在清啊,只是它們來的速度太快了,我一時也清不完啊。」

  如果你省下那些雕龍繡鳳的時間我想你早就把外面那些復活完並放生了。

「提爾,你想想,等下誰要來了。」懶懶的說。瞬間想起等一下琳婗西娜亞就要來了提爾立刻衝出去,轉眼間裡面就只剩下我和那個女孩了。

  被稱作是「喵喵」的女孩沒有跟著提爾出去,而是在看到我時就帶著笑容朝我一蹦一跳的過來,短短的金髮綁了兩撮小馬尾,因為她的動作而一晃一晃的,看上去相當討喜。「妳好,我叫米可蕥,因為喜歡貓咪所以被叫做喵喵。牠是蘇亞,是我的好朋友喔!妳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黎鳶,妳好啊。」看著她的笑容我不禁也跟著露出微笑,連日下來的疲憊好像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欸!原來妳是黎鳶殿下!喵喵只有遠遠看過妳一眼,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了本人!喵喵一定要跟千冬歲和萊恩說!」她興奮的抱著蘇亞轉圈圈,一張小臉都染上了激動的虹彩。「喵喵可以和妳做朋友嗎?可以嗎可以嗎?」

「當然可以。以後叫我黎就好,殿下什麼的太疏離了我不喜歡。」

「嗯!可是黎有點難叫欸……不然叫妳黎黎好了,可以嗎?」

  她一臉期盼的看著我,面對這種眼神我實在很難說出任何一個拒絕的詞彙。「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太好了!」她高興地說完然後很自然地坐到我旁邊,「黎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起來沒有受傷啊?」

「我是在等你們族長的,她要跟我收購藥草,所以我在這裡等她。那喵喵是來見習的嗎?」

「喵喵今天已經見習完了!只是要離開前看到外面還有那麼多屍體所以進來提醒一下輔長,沒想到竟然因此認識黎黎呢。」

「原來如此。」

「喵喵等一下想要去找堂哥,聽說堂哥現在在原世界,我也想去看看。」拿出手機,喵喵說道。「喵喵等一下要打電話問媽媽我可不可以去找堂哥。黎黎也要一起去嗎?」

「嗯……看情況吧。」如果可以我比較想回去睡覺。

「喔……族長什麼時候要來啊?」對於我的回答喵喵雖然有點小失望,不過倒也沒有堅持我一定要跟她一起去,這讓我對她的好感提升不少。

  看了下時間,「提爾剛才是跟我說五分鐘,算算時間她應該差不多要到了。」

  正說著,一個熟悉的法陣在地上展開,從裡面踏出的那人有著屬於上位者的氣勢。「黎同學,不好意思讓妳稍等了一下。」

  站起身,我迎了上去。「不會的。一點時間而已。」

「族長好。」喵喵走到我旁邊,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是米可蕥啊,妳好。能不能請妳去幫忙監督一下提爾,我怕那傢伙又再偷懶了。」

「好。」很有活力的應了聲,喵喵立刻往外跑,邊跑還邊回頭。「黎黎等下要來找我喔!」

「知道了。」

  得到回應她很高興的離開了,還不忘順手把門關上,留給我們一個空間。

「那麼言歸正傳,妳這次帶了什麼藥草來?」坐到診療桌前,琳婗西娜亞問道。

「這次帶了幾種對於外傷很有幫助的藥草來。如果您有任何疑問我都可以回答您。」在她對面坐下,我一一將採集到的藥草擺出,她也不多說直接拿起藥草細細端詳,不時問我幾個問題,我也一一回答了她。

  在所有的藥草都檢視完後她滿意的點頭。「這次的品質都很好,想必可以為新藥的研究進一份力。那麼,這次妳花了幾天的時間?」

「三天。」一開始我們就說好無論收購的數量,我的工資是以黑袍每日的基本薪資計算,雖然會有點不太划算,不過能藉機搭上鳳凰族這也算是值了。

「好。」她也不囉嗦,拿出支票就開始填寫,我則開始收起桌上的藥草。有些藥草是需要特別保存的,萬一不知道的人用錯誤的方法保存那可就白白浪費這些藥草了,這種事我絕對不允許。

「好了。」填寫完支票她遞了過來,我接過後掏出我自己的手機雙手遞了過去。「雖然有些唐突,不過可以請您給我您的電話嗎?畢竟每次要靠提爾聯絡也有些麻煩。」

  重點是,我再也不想每次來找他時,他不是帶著詭異的笑朝我撲過來然後被我踹進牆壁,不然就是帶著令人不舒服的笑幫屍體繡花,以上兩種狀況我都不想再遇到了。

「也是。」伸手接過電話,她俐落的輸入一串數字後遞回來,然後站起來,將桌面上我收拾後的藥草全數收入她的空間。「那麼我先走一步了,族中還有事情要處理。黎同學,下次見。」

  跟著站起來。「請慢走。」

  向我點點頭,她開啟移送陣,轉眼就離開了。

  一打開門,只見喵喵就站在門的不遠處,一看到我就撲過來。「黎黎跟族長談完了嗎?」

「嗯,談完了。妳打電話給妳的母親了嗎?」

「打了,可是媽媽說要有人陪才可以去,喵喵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鼓著一張小臉,喵喵看起來有點小小的不開心。

「妳的母親也是為妳好啊。」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我只能說出這句話。

「嗯……對了,黎黎可以陪我去啊!」

「欸?」我?

「黎黎也一起來就可以了,黎黎好不好嘛。」抓著我的手晃了起來,喵喵撒嬌似的說道。

「這……」可是我想回去睡覺。

「走啦走啦,聽說原世界有很多好玩的,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啊。」

  ……其實我已經不知道去了幾次了。

  瞅瞅喵喵期待的眼神,我嘆了口氣,敗下陣,「知道了,我陪妳去。」

「太好了!那我們走吧!」她高興的歡呼了聲,然後扔下符咒在地上展開移動陣,陣法運轉前她劃破自己的指頭讓鮮血落在法陣上。

  看來要用血緣法術尋人呢,如果我用的話不知道會被傳到哪裡。

  ……可能還是在原地吧。

  分神的時間就足以讓我們移動到一扇門前,從周圍的環境判斷這裡是一棟公寓。

  是說,這附近的景色我怎麼覺得最近好像才見過?

  正當喵喵要按門鈴時,裡面傳來一陣嘈雜,隨後門被打開,我和開門的人雙雙愣住。「「欸?」」

「太陽你不要站在門口當路障好嗎?你以為你很瘦啊?」大地欠扁的聲音傳來。太陽轉頭迅速罵了聲髒話,再轉回來時臉上又是那種優雅的笑容,變臉速度之快讓我有些讚嘆。

「堂哥!」看到裡面的其中一個人,喵喵很興奮的朝他揮手。

  烈火鑽過人群,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米可蕥?黎?妳們怎麼會過來?不對應該先問的是妳們怎麼會在一起?」

「在保健室認識,然後她想來找你,所以就一起來了。」聳聳肩,「沒想到你就是他口中的「堂哥」。」

「媽媽說我可以來找堂哥,可是一定要有人陪,所以我就跟黎黎一起過來了!」喵喵很有精神的說。聽到那聲「黎黎」,認識我比較久的人都露出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的樣子,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們大概是在笑我居然被用疊字取了暱稱。

「……我現在很累,不要逼我動手。」這話一出口,悶笑什麼的都消失了。

「烈火,這是你堂妹?」看著喵喵,太陽問道。

「對,她叫米可蕥,小我們一歲,她很乖不會給你惹麻煩的。」邊說烈火還偷覷了太陽一眼,像是在擔心太陽會把喵喵趕回去似的。

  對此太陽回以一個優雅的白眼。「我又沒說什麼。」

「你們好,我叫做米可蕥,因為喜歡貓咪所以又叫做喵喵,請多指教。」喵喵非常有精神的像他們打招呼,對此其他人也一一回應。

「你們要去哪裡?」偏頭避開因為角度關係而照進我眼裡的陽光,我問道。

「去大賣場,因為突然多了很多人,家裡的東西不太夠。」綠葉回道。

「大賣場啊……我可以跟去嗎?」

  這話一出口他們紛紛看過來,各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有問題嗎?」這種表情是什麼意思?

「不是妳怎麼會想去那種人擠人的地方?妳不是最討厭那種地方了嗎?」大地提出疑問。

「因為之前沒有去過,所以想去看看。不行嗎?」

「我還以為妳的生活只有上課睡覺出任務,沒想到妳居然會想出來逛街!」大地還是滿臉驚訝,看的我很想揍下去。

「你要不要說說,你佔據我多少出門的時間來指導你功課?」揚起輕柔的笑容,大地瞬間後退一步。「還是需要我跟你算算家教費?」

「對不起我錯了,拜託不要這樣。」大地非常誠摯的道歉了。

  輕哼了聲,我看向太陽。「請問我可以跟去嗎?」

「當然可以。」他微笑著回答。

「那麼為了表示我不請自來的歉意,今天的消費由我支付吧。」

  對於我的話太陽雖然還是優雅的笑著,但他看著我的目光瞬間熱切很多。

「這樣對妳太不好意思了。」一旁的審判皺著眉,無視太陽「你不要阻止她出錢」的兇狠眼神,面不改色的說道。

「不會,你們身上也沒多少錢吧?我今天剛有一筆收入,要支付這些花費綽綽有餘的。」綠葉他們通通沒有袍級,除了羅蘭偶爾會出任務外,他們大部分的人還是拿家裡或別人給的生活費,更不用說原世界的幾位,他們連工作沒辦法找我就不相信他們現在手上有足夠的錢可以購買他們所需的物品。

「那就先謝謝妳的好意了。」明白我說的也是事實,審判最後還是接受了我的提議。

「對我們都沒有這麼好……」刃金在旁邊碎碎唸。

  端著輕柔的笑看著他,「刃金,你也想付家教費嗎?放心用黑袍的時薪算也沒有很多啦,一小時也才五百卡爾幣而已,最近好像還要漲,勸你趕快付清免得債務繼續增加。」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度接收到發自內心的道歉。

  擺平了他,我看向太陽。「那麼我們要走了嗎?」

「當然。我帶路吧。」太陽走在前頭帶路,大賣場離他們家不遠,走個十分鐘就到了。

「原來原世界的大賣場長這樣。」進入賣場裡時,我喃喃說道。

「那邊也有大賣場嗎?」走在我旁邊的太陽問道。

「有啊,不過我也不常去逛,太危險了。」隨時可能有貨物從架上跳下來攻擊、貨品不想給你買還會巴著架子不放、生鮮區更誇張,那簡直要拿命去拼搏,所以我只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

「是嗎。」沒有多問,太陽隨手拿了幾個杯子放入推車中。

「之後有什麼打算?」收回視線,我問道。

「綠葉想要我們一起去守世界讀書,我目前也有這個意願,不過要等到我們下禮拜結業式再來考慮,而且我們還沒跟老師說。」

「學校那邊不是問題,我可以搞定。」黑卡扔出去就沒問題了。「至於住處,你們要不要考慮搬到守世界,不然每天要一直往返兩個世界也是麻煩。」

  他有些驚訝的看向我。「妳能幫我們找到房子?」

「應該可以。我們學校有一位行政人員有一棟空的獨棟房子,最近聽到他在說房子放著也是不好、乾脆出租好了。我去說的話他會答應的。」安因絕對是好人,而且他鐵定會看到太陽也是天使族的份上對他照顧有加。

「妳跟那位行政人員很熟?」

「算熟,他人很好,從我入學以來就對我很照顧,幾乎是把我當成他的小孩在養。」對他笑笑,「附帶一提,他跟你一樣是天使族的,只不過族群不同。」

「妳知道我的種族?」

「當然,我可是黑袍啊。對了,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你的族群?」果不其然,太陽搖頭了。「那晚點回去我再跟你說。」

「好。」

  對話告一段落,我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一個奇特的力流,顯然太陽也感覺到了,我們不約而同的往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男生看去。

  很熟悉,我確定我有見過,但是在哪裡?

  還沒讓我思考出來,那位男生身上的力流忽然震動了一下,只見他身後的架子被其他人的推車撞到,原本上頭放的穩當的箱子搖晃了下,邊緣探出了架子,看上去搖搖欲墜。

「暴風,救人。」太陽小聲的對一旁的暴風說道。雖然不明所以暴風還是很快的衝出去,在紙箱崩塌的前一秒將那位男生拉開。

「妖師一族……」在太陽上前攀談時,我微皺著眉,喃喃說著,並沒有讓任何人聽見。

  先不提為什麼妖師一族的人會出現在原世界,重要的是眼前這位明顯是能力者,只是為什麼他不會掌控自己的力量?而且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他身上有封印記憶的術法?

  是為了保護,還是另有意圖?

「黎,妳怎麼了?」

  旁邊忽然傳來聲音,我瞬間回神看向綠葉,有些敷衍的回答。「沒事,只是在疑惑為什麼他還沒有被招入學院罷了。」

  如果他真的是妖師一族的,那他更應該要學著掌控自己的力量,怎麼樣都不該是現在這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可能之後就會被招進來吧。」看了看我的臉色,綠葉選擇不再問下去。

「大概吧。你們買完了嗎?」隨口轉移話題,只見綠葉露出一抹苦笑,比了個方向示意我看過去。

  不解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的臉立刻黑了一半。「……現在是怎樣。」

  如果全部都是生活用品我還可以理解,但問題是那裡面有五分之一都是零食啊!我的錢不是給你們花在這種東西上的!

「對不起,我阻止不了他們。」一旁的羅蘭低下頭,表情說有多愧疚就有多愧疚。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問題。」用膝蓋想也知道主謀絕對是一旁一臉得意洋洋的大地,那笑容欠扁到我的拳頭有些癢。

  眼角看到走過來的審判和寒冰,我彎起一抹冷笑,你以為我現在不好出手我就治不了你嗎?

  在審判走過來時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在他看向我時毫不猶豫伸手指向那台推車。只見審判看了一眼,臉色一沉,冷冷開口。「大地。」

  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大地瞬間抱起那堆零食飛也似的跑走,等他空著手、氣喘吁吁的跑回來時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人家都說危機能爆發潛力,看來此話真的不假。

「審判,謝謝。」雖然那一點錢對我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不過要給大地花我還寧願拿去捐,至少後者我會比較開心。

「不會,這是應該的。」勾起一抹有些僵硬的微笑,審判說道。一旁的寒冰也點頭附和,完全不同情累得直喘氣的大地。

「大地怎麼了?」終於和那位男生的母親說完話,和太陽一起走回來的暴風先看看我們,又看看大地,疑惑的問。

「沒什麼,就有人欠教訓而已。你們還有要買什麼嗎?」

「我看看……應該沒有了。」點了點推車裡面的物品,太陽說道。

「那好,我們去結帳。」結帳完了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小朋友,你們的家長呢?」輪到我們時,收銀員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

「我們是出來幫忙買東西的。」太陽相當自然的說了個理由。

「這樣啊。可是你們買這麼多,有足夠的錢支付嗎?」可能看到推車裡面大多都是日用品,而且我們幾個看起來就不像是有親屬關係的樣子,所以他起了一絲疑心。

「當然。用這張卡付就可以了。」遞出了黑卡,他狐疑的接過翻看了下,臉色沉了下來。「小朋友,不要拿玩具卡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不信你可以刷刷看。」微挑了下眉。這個人是新來的吧?不然他的主管怎麼連這個都沒有教他。

  面對我絲毫沒有接過那張卡的意思,他的火氣有點上來。「就說了不要拿玩具卡開玩笑。」

「如果你不相信那張卡可以刷,你可以找你們經理來。」注意到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我嘖了聲。真是,這家賣場以後再也不來了。

「不要胡鬧,把東西放回去然後離開我就不叫保全來。」他真的不高興了,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我甚至看到有人拿出手機準備錄影。

  不動聲色的下了結界模糊影像,我湊近有些不知所措的綠葉耳邊,低聲說著。「你說,經理很快就會來了。」

「欸?」

「別問,說就對了。」妖師的能力不用白不用。

「喔。」雖然不解,綠葉還是小小聲的開口,「經理很快就會過來了。」

  察覺到空氣小小的波動,我滿意的勾勾嘴角,然後繼續紋風不動的站在原地跟店員對視,其他人看見我沒走所以也只好陪我站在原地。

「這是在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一道陌生的男音傳來,我和那位店員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

「經理,這幾位小朋友拿玩具卡來付帳,還堅持可以拿來付帳。」店員率先告狀,往我瞥的那一眼充滿了看好戲的意味。

  聽到他這麼說那位經理皺起了眉頭,「玩具卡?小朋友,這裡可不是讓你們胡鬧的地方。」

「我可沒胡鬧,不信,你可以看看他拿在手上的那張卡。」慢條斯理的說著,我滿意的看著經理在看見那張卡時瞬間變了的臉色。「所以,可以幫我結帳了嗎?」

「您……這……還不快幫貴客刷卡!」他轉而對收銀員破口大罵。

「可是經理那……」「幫她付帳!快點!她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人!」粗暴的截斷收銀員的話,他抓住一個路過的員工低聲囑咐幾句,那人點點頭迅速離開。

  滿是疑惑的刷了那張卡,顯然螢幕上面的金額還挺可觀的,因為他一看到數目就瞪大了眼,還給我卡片時是雙手奉上,而且手還是抖的。

  意味深長的朝他笑了笑,沒有碰到他的手我輕巧的拿回卡片。「現在,可以結帳了嗎?」

  之後的流程快的不得了,提著大包小包,我們準備離開賣場。

「不好意思,前面的大人請留步!」

  我轉頭,只見剛剛那位經理及收銀員跑到我們面前,收銀員的手上還拿著看起來就很高級的禮盒,對著我兩個人就是九十度鞠躬。「不好意思這位是今天才來的工讀生,冒犯到您真的很抱歉!」

「小事而已,不用那麼緊張。」對他們笑笑。「你們的歉意我收到了,禮盒就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走了。」示意眾人繞過他們離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地下一樓東南方的角落你注意一下,不要讓不該跑的東西跑了出來。」

「是!我知道了!請您慢走。」詫異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經理的腰又彎的更低了。

「走了。」

  出了賣場,我佈下一層術法,作用是消除看見剛才情況的人的記憶。這招我是看某個情報班的人用過而學起來的,不得不說他們在收拾善後這一塊確實有著不錯的功力,如果能向他們討教就好了。

「嘖嘖,黑袍果然有特權,真的是死都不能惹到。」抱著一堆東西,在遠離人潮的地方大地開口損我。

「你有本事你也去考啊。」領著他們到一條無人的小巷,確認沒有監視器後我讓他們把東西都集中在一起,開了傳送陣把東西都傳了回去。

「不了,黑袍的死亡率都高的嚇人,我還想多活幾年。」他斷然拒絕我的提議。

「那就不要說黑袍有特權,我們可說是用命換來的。」

「可以問一下現任黑袍有幾人嗎?」太陽好奇的問。

「現任的話……應該是七十人左右,去年死了十個,如果沒有新晉黑袍的話就是這個數目。」

「妳不害怕死亡嗎?」暴風問道。

  也是,他們前世都是死於非命的,對於死亡當然會有恐懼,不過……

「如果害怕的話,我也不會披上這身袍服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身為黑袍就要做好隨時會離開的覺悟,不這麼做我們背負不起太多責任。」

「這樣啊……」剛剛輕鬆的氣氛瞬間有些凝結,顯然這段話對他們來說還是有些過於沉重。

「好了,別去想那些了。我記得太陽你說還要去菜市場買菜?現在快中午了呢。」輕巧的轉移話題。這些話還是留著,等他們之後站上與我同樣高度的時候再說吧。

「那我們得快點了,再不去買我們的午餐就沒著落了。」知道我是在轉移話題,太陽也很配合的說。「我們的冰箱可是已經空了。」

「所以說走吧走吧。」推著綠葉的背向前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買菜的錢你們自己付喔,我身上沒有台幣。」菜市場可是不能刷卡的。

  聽到我這麼說,太陽停下腳步,笑瞇瞇的看向了他的夥伴們。「親愛的諸位兄弟,在光明神的慈愛下,我們必當樂於奉獻以成就光明神的子民們。即便因無法體會光明神的人仁慈而處於陰暗角落,光明神的恩澤仍舊會與諸位同在。」

  ……這段饒口的跟精靈族的祝詞有得拼的話是在講什麼?

「太陽說什麼?」烈火滿臉驚恐的看向暴風。

「太陽說,如果我們想吃飯的話就通通給我出去賺錢,不然就等著露宿街頭吧。」暴風語氣平淡的翻譯著。

「怎麼這樣!」哀嚎聲瞬間此起彼落。看著他們的互動我不禁露出微笑,能夠像這樣一起面對一切,真的很好。


本章重點:金主以及說光明神語的人都不能惹


小劇場

黎:到底為什麼一句簡單的話要說的那麼複雜?而且這樣講話一般人真的聽得懂嗎?

太陽:妳去問我們前世的神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祂要我們這樣說話

黎:那大概就跟精靈族為什麼有那麼多形容詞祝詞的修飾性話語一樣無解了吧

太陽:(看向綠葉)喔?精靈族的講話方式也跟光明神語一樣複雜嗎?

綠葉:是蠻複雜的沒錯啦,一開始我也很不習慣呢(苦笑)這麼說起來,黎妳不是也會說嗎?我上次見到妳跟賽塔聊天時也說的很習慣的樣子呢

黎:……那是長久以來被摧殘後的結果。(沉痛)

太陽:我有些好奇了,妳可以說一句來聽聽嗎?

黎:可以是可以,我想一下要說什麼……(思考)親愛的朋友,於主神的指引下我們有幸得以相逢於此地,大氣精靈為到來的友人送上祝福,光靈也為之歡欣鼓舞。在一切有靈事物的見證下,願我的友人亦能享有主神的恩惠,於此祝福您能……

大地:好、停、夠了,我已經聽得頭昏腦脹了

黎:我才說不到一半呢

太陽:所以妳剛剛想表達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黎:「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就這樣(聳肩)

太陽:(眼角一抽)今天真的是長見識了

刃金:真難得看到太陽露出一副被難倒的表情

太陽:喔?親愛的刃金兄弟,光輝當空,照亮世間萬物,然而刃金兄弟卻對太陽有著不被光明神所接納的陰暗思想,這實在是令太陽痛心疾首且難辭其咎,故太陽決意與刃金兄弟分享光明神的慈愛偉大,以便洗去一切黑暗的思想,重獲新生

黎:……這句話的意思是「刃金你居然敢這麼說我是不要命了、晚點等著被我好好重新教育。」嗎?

眾人:!!!

暴風:妳怎麼知道的?(難以置信)

黎:先把光明神光輝什麼的去掉然後再把美化用的修飾詞刪掉,結合出現這句話的前後因果來推斷所得出來的結論(聳肩)

綠葉:不愧是能聽懂精靈族話語並交流的人啊……(苦笑)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0:58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3 21:58 編輯

第十八章

「靠!所以太陽是戰靈天使族,審判是噬月血魔族,白雲是晨謠族!」

  聽完我的話後從小就住在守世界的人都驚恐了,烈火更是直接飆髒話,神情滿是不可置信。

  進門前我就私下問過太陽他們介不介意讓喵喵聽他們的種族,他們就說沒差,反正喵喵早就知道他們有前世記憶了、讓她聽也沒有關係,所以我也就直接說了。

「我們的種族怎麼了嗎?」太陽皺眉,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也知道自己的種族可能真的很不尋常。

「你和審判的種族幾百年前就滅族了,白雲的族人通常也不出現在外面的。」

「所以我們的種族特色大概是什麼?如果只是滅族的話他們的反應不會那麼大。」

「白雲的種族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和審判兩人。」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審判眉頭皺得更緊了。

「簡單來說,太陽的種族就是曉勇善戰,大部分的族人都擅長武術,法術型的族人很少。」

  太陽的臉黑了。其他人都努力的不笑出聲,只敢悶悶地笑著,連審判也不例外。

「審判的話⋯⋯審判,你先保證等下先不要爆怒。」審判點了點頭,神情忐忑。

「噬月血魔族是一隻極端兇殘的種族,族人生性好鬥,愛好血淋淋的場面,被許多種族視為眼中釘。」

  審判的臉全黑了。這次其他人可不敢偷笑,深怕萬一笑出來自己就會成為午餐的材料之一了。

「那我的種族是什麼?」為了避免大家被低氣壓壓死,暴風連忙問道。

「你是海妖精,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應該是隸屬於卡薩部落的。不過海妖精通常不出現在路上,據說這樣會為他們自身引來危險。」

「太陽,不是我在說,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有危險。」摸摸喵喵的頭,問她會不會因為他們的種族而討厭他們,喵喵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會、他們就是他們為什麼會討厭,聽到這些話審判的臉色才好看很多。

  聽到這句話,太陽整個人都嚴肅起來。「例如?」

「太要和審判的種族得罪了很多人,會不會有人找你們復仇我不知道。暴風的我剛才說過了所以略過。白雲的種族沒問題不過他本身可能有一點狀況。堅石則有龍族狩獵者的問題。其他人的種族只是少見了點,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其實有問題的還有綠葉,不過有妖師血統這件事還是晚點再說吧。

  對此太陽皺起了眉。「所以我們快一半的人有生命危險?」

「是的。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盡快到守世界讀書,仇家可不會因為你們對他們不構成威脅就不出手。」

  對於我的說詞太陽彎起一抹沒有笑意的笑。「我們不足以構成威脅嗎?」

「如果你想聽真話,是,你們對我這種程度的人不構成威脅,不信你問他們。」看向綠葉他們,跟我對打過得人全部非常一致的點頭了。

「太陽,就算加上你們,我們也打不贏她一個人。」羅蘭非常認真的開口說道。

  對著太陽他們重新審視我的目光,我也只是笑笑。「因為我是黑袍啊。」

「這讓我對妳的實力越來越好奇了呢。」

「入學後歡迎來挑戰。」反正我絕對會贏的。

  對於我們的對話,其他人全部嘆氣了。

「扯遠了,所以你要來就讀嗎?」

「當然。既然已經知道我們之中大部分的人都會有危險,當然得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既然你確定了那你們學校那邊我會去處理。房子方面我等一下聯絡屋主,等他回覆後再轉告你們結果。」

「好。」

「還有,個人建議你們可以去考袍級,能多快考上就多快。雖然得行動會受制於公會不過對袍級出手相當於對公會宣戰,一般的種族不會想冒這種風險,對你們而言會形成一個保障。」

「我們知道了。」

「喔,還有,太陽你跟審判最近檢查一下身體。因為你們兩個種族如果是少主的話身上會出現印記,戰靈天使族的是出現在胸口,噬月血魔族的則可能出現在身上任何一處。如果你們真的是繼承人的話,在你們知曉自己種族後血脈應該也會跟著覺醒,所以你們自己多注意一點。」

「這兩個應該不可能是少主吧?特別是太陽。」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大地不以為然的說道,下一秒就接收到太陽的瞪視。

  對於他的疑問我反問了一句。「種族滅絕時,最常存活下來的是誰?」

「……繼承人。」

「所以說,我這也是合理的懷疑。」聳聳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審判,我問你,你可不可以直接召喚出武器?」

  對於我的提問,審判露出了一絲遲疑的表情。「像是……?」

「一把劍,通體墨黑的,很有壓迫感。」大約比劃了下,只見審判沉默更久了。

「……有。」過了幾秒他才開口,「我可以憑自身意志召喚它,這代表什麼?」

「代表你是這個種族的上位者。」一說出來審判的臉色更黑了,整個人散發著超低氣壓,看上去十分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他,我最後沒有選擇把開導的話說出口。「接下來是寒冰。」

  對於被我點名這件事疑惑的寒冰看著我。「我不是沒有危險?」

「你是沒有危險沒錯,雖然你是混血兒不過你兩種血脈都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依照歷史紀錄推斷,你的身份可能不是那麼普通。」看著他身上還不甚明顯的力流,我幾乎頭疼了,原世界這幾個傢伙怎麼都這麼麻煩。

「也就是說,寒冰的身份不是很尊貴就是很麻煩?」聽明白我的話,太陽皺了皺眉。

「對,沒錯。那麼有件事我得先說,關於你們的種族我會上報,因為古老或已滅絕的種族後裔、特別是混血的,突然於原世界出現,必定會牽引出隱沒於時間裡的歷史,所以公會一向很注意這種事。」

「我們的身份會被公開嗎?」太陽問道。

「不會。公會不會將個人資料外流,一般人頂多知道有古老種族的混血兒出現,但不會知道是你們。」

「我知道了。」

「個人建議,你們可以去試著翻閱有關你們種族的歷史,也許可以從表面的歷史中找到一點關於你們自身血脈的蛛絲馬跡。不過我得說,會非常難找。」

  他們點頭,不過為什麼暴風露出一副準備赴死的表情?

  暫且不理會他,我看向了一道存在感薄弱到我差點找不到他的人。「接下來是白雲。白雲,你記不記得你有沒有吃過一顆血腥味的果子?」

  白雲緩緩從烈火身旁浮現,不在意眾人驚嚇的眼神偏頭想了想。「……有,這個身體在三歲時被人塞了一顆果子到嘴裡。」

「幹。」低咒了聲,在他們還在訝異我居然罵髒話時我快速把喵喵弄昏順便竄改她對剛剛的記憶。做完以上行為後我看向他們,語氣非常嚴肅,「白雲,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跟在場以外的人說,絕對絕對不可以。」

  看到我這樣他們也嚴肅起來。「為什麼?這很嚴重?」

「嚴重,非常嚴重。真是的是哪個渾蛋對小孩子這麼做的。」低罵了句,「那顆果子是某位晨謠族的鬼王所食用的,與另外兩樣東西被晨謠族視為禁忌之物,因為他們擔心碰過的人一旦接觸到黑暗氣息就會扭曲形成下一個鬼王,所以以往他們一旦發現唯一的處置手段就是誅殺。白雲應該是因為他們找不到你、又認為你應該已經扭曲了所以才沒有來追殺,但萬一他們發現你還活著,你的處境會非常危險。」

「所以我們當中最危險的是白雲?」

「對。除了保密之外,白雲你千萬不能碰到任何含有大量黑色氣息的東西,包括審判幻化出的那把劍也絕對不能碰,知道嗎?」

「知道。」因為被瀏海蓋住,我看不到白雲的表情,不過知道自身隨時可能會扭曲這件事想必不怎麼好受。但這件事我不後悔現在就告訴他,為了避免憾事發生,即使很殘忍我還是必須說。

「白雲,你以後不能單獨行動,一定要跟我們其中一個人在一起,知道嗎?」也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太陽很嚴肅的下達指示。

「知道。」白雲很乖巧的應道。

  想了想,我掏出一塊拇指大的水晶往他拋去。「白雲,這個先給你。」

  準確的接住水晶,白雲疑惑的偏著頭。「這是什麼?」

「通訊水晶,必要時你就把它掐碎,它碎了我就會知道,會盡快趕過來協助的。之後我再做一個可以抵禦黑暗氣息的護符給你,在這之前就先將就一下吧。」

「我知道了。謝謝。」白雲說完,又慢慢的沉了回去。

「好了,嚴肅的話題說到這,快中午了你們不煮飯嗎?」

  聽言太陽看了看時鐘。「確實。大家快點動作,會煮飯的就進廚房幫忙。」

「喔。」我站起來,往廚房晃去。

「等等,黎妳會煮飯?」守世界的人看到我站起來後就一臉驚訝,在我點頭後表情瞬間變成不敢置信。

「天啊,那個只要喝水就能活的黎居然會煮飯?該不會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吧?」刃金喃喃的說,其他人愣愣的點頭附和。

  對他們翻了個白眼。「有意見就不要吃。」

「沒有沒有,我們去幫忙/去整理東西了。」一群人瞬間鳥獸散,客廳瞬間變得寬敞起來。

  滿意的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我走回沙發把喵喵叫醒,請她去監督那些人、特別是大地,有沒有偷懶。她答應完後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我則晃進了廚房幫忙做飯。

  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一群人終於在餐桌邊坐定,因為位置不夠所以綠葉和寒冰把位置讓給我和喵喵,自己則是站著的。

「沒想到黎妳真的會煮飯。」親眼看到我烹調過程的綠葉說道。一群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沒想到一聽到要吃飯就像是要被壓往刑場的黎真的會做飯,這跟太陽和審判長會做飯一樣讓人難以置信啊。」無視來自另外兩人的目光,刃金喃喃的說,看上去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一群人又默默的點頭了。

「而且居然還不錯吃。」夾了一口我做的三杯雞放進嘴裡,烈火放空了。

「我給你們的印象難不成是生活白痴嗎?」誰敢說是我就讓他體會到什麼是黑袍!

「沒沒沒,我們吃飯吧。」他們連忙低頭開吃。

  滿意的看了他們一眼,我將碗底最後幾口飯後扒完後放下碗筷。「我吃飽了。」

「妳吃飽了?」沒跟我一起吃過飯的人都驚訝了。

「嗯,對,我吃飽了。」

「黎妳吃太少了,再多吃一點吧。」綠葉的勸說模式又開啟了。

「不會啊,我有吃完一碗飯。」滿臉無辜的看著他,我用著最真誠的語氣說著。

「少來,我剛剛看的妳的飯是自己盛的,裡面根本不到半碗飯。」死大地,你沒看到綠葉正在盯著我嗎?

「這麼說起來,妳好像也沒吃什麼菜?」羅蘭,落井下石是不道德的。

「黎。」綠葉的笑容瞬間變得好危險。

「……知道了。我會再吃多一點的。」認命的站起來走到電鍋那裡盛飯。早知道剛剛就藉口說我要走了。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暴風轉頭去問烈火。

「對啊。只要黎被綠葉逮到的話,百分之百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且黎沒有一次成功脫逃的。」大地又補了一句。我覺得我被捅了一刀,而且還是那種捅進去後還轉幾圈再捅的更深的那種。

  瞪了他們一眼,我坐回位置上三兩下扒完那碗飯,在綠葉點頭後我站起來將碗拿到洗手台洗一洗順便歸位,然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身子靠著扶手準備小憩一會。

  這幾天都沒什麼睡,現在放鬆下來自然睏的要命了。

「黎妳睡那裡會著涼的。」綠葉的聲音遠遠飄來,對此我抽出黑袍蓋在身上當作回應,然後繼續睡。

  隱隱約約間,我感覺到有人把我抱起來,那人有著熟悉的氣息,而且他沒有敵意,所以我就無視他繼續陷入睡眠。

  醒來時,我不怎麼意外發現我躺在一張床上,身上還蓋了一件棉被。喵喵則躺在我旁邊,睡得正熟。

  沒有驚動她,我靜悄悄的下床,幫喵喵把棉被蓋好,將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被折疊整齊的黑袍收回空間,我安靜的離開房間,來到客廳。

「妳怎麼不多睡一會?」先注意到我,綠葉問道,其他人停下討論,紛紛看了過來。

「我回去再睡就好,現在真的睡下去我看我到明早前是不會醒的了。」聳聳肩,我走上前找了個位置坐下。

「妳這幾天又熬夜?」綠葉皺眉,看起來大有要開始說教的意味在。

「沒有熬夜,只是有時差,我去的地方跟這邊差了整整半天,還沒調回來。不過應該明天就能恢復了。」掩嘴打了個呵欠。「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

「在討論移居守世界後的事。」審判說道。

「那你們要不要先見一下你們未來的屋主。中午時我跟他說了,他說可以出租,不過他想先見見你們。既然大家都在要不要我聯絡他請他過來?」

「這樣也好。」太陽點頭。

  於是我發了簡訊,對方也很快的回覆我。「他等下就到了。」

「叮咚」大約三分鐘後,門鈴響了,我們一群人站了起來,由太陽伸手開門。「您好。」

「你好。」安因露出了如沐春風的笑,「你就是格里西亞吧?我是木之天使族的安因,在來之前就已經從黎那邊聽說過你了。天使族已經近兩百年沒有新生兒誕生了,想必你的出現會讓他們感到由衷的欣喜。不說了,你們想要跟我租借房子,是嗎?」

「是的,還請您答應我們的請求。」與其他人一同微微彎下了腰,太陽說道。

  安因用眼神掃了他們一輪,看到審判時目光稍微停滯了下,很快的就又移開。不過我不擔心安因會對審判怎麼樣,雖然天使和惡魔是對立的種族,不過安因喜歡有禮貌的人,所以審判根本不會在他的黑名單上。

  收回了視線,安因微笑著點頭。「我答應你們。」

「非常感謝您。」太陽看上去鬆了口氣。

「不會,能幫助年幼的孩子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房子的話,因為我最近沒有時間去整理,所以可能得請你們稍等,待一切打理妥貼後我會請黎再通知你們的。」

「好的。感謝您。」

「不會。」笑笑的說完安因看向站在門邊的我。「黎,有段時日未見,很高興看到妳依舊安好。」

  走到他面前,我漾起笑容。「我也是。任務辛苦了,歡迎回來。」

「謝謝。對了,來此處前賽塔請我帶話,問妳願不願意找個時間與我們一同享用一頓美好的下午茶。」

「自然是樂意的,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那真是太好了。」安因柔和的笑著。「那因為還有一點事我得先離開了。黎,我不會阻止妳執行任務,但不要太勉強自己,好嗎?」

「我知道了。」

「不要再把自己弄傷了,去年暑假那次真的嚇到我和賽塔了,那麼莽撞的行為不可以再來一次,知道嗎?」

「知道了。」雖然很想反駁說那次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過想想安因十分冗長的說教我放棄了這個念頭。

「然後啊……」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放在我的頭上,掌心輕輕摸著我的頭。「像個孩子吧。」

「他們都是好孩子,好好跟他們相處吧。」

「……安因,我不知道我應該說別把我當成小孩,還是說你不是有事情要處理現在還待在這裡沒問題嗎?」對於安因幾乎把我當成自己小孩在養的行為,我也只能嘆氣。就說了我不是孩子啊。

「偶爾坦率一點如何?」微笑著收手,安因再度看向他們。「好了不說了。在光神的祝福下,願一切的災厄離你們而去。」

「在神的祝福下,願您平安、順心。」太陽說道。

  像是有些驚訝,安因微微睜大了眼,然後彎起更柔和的笑意,對太陽點點頭後就開啟移送陣離開了。

「好了別站在門口了,可以進去了。」把門關上,我推推旁邊的人,他們這才開始往屋內走。

「黎,那位安因也是黑袍嗎?」太陽問道。

「他是啊。」還是黑館裡少數比較正常的黑袍,前提是不要惹到他,要是惹到他被復活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聽安因說的話,妳跟賽塔很熟?」大地問道。

「還蠻熟的,我們常一起聊天、吃個下午茶之類的。」賽塔人很好,跟他相處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你們都聊什麼啊?」刃金好奇地問道。

「就過去發生的事啊,我們有很多可以聊。」

  聽到我這麼說他們紛紛停下腳步,看向了我。

「怎麼了?為什麼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過去發生的事?妳年紀不是跟現在的我們差不多大,要談過去發生的事也太早了吧?」大地狐疑的問。

「嗯?綠葉沒跟你們說過我有前世記憶這件事嗎?我還以為他有告訴你們。」疑惑的看向了綠葉,只見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因為這比較牽涉妳個人的私事,所以我就沒告訴他們了。」

「也是,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比較好,省得我又要動手解決一些事。」要消除那些有的沒有流言,除了誤導外,殺雞儆猴也是個不錯的抉擇。

「賽塔他們知道?」

「知道啊。賽塔一眼就看出來了,安因是後來知道的。」後來不小心被他聽到才知道的,雖然就算如此他還是沒改變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的態度。

「難怪妳強的這麼離譜,原來妳有前世記憶!我還想說哪有人那麼天才國一還沒開學就拿到黑袍,原來就是這樣。」一段瞬間讓我沉默的話傳來。

  緩緩的轉頭,我冷漠的盯著大地。「……如果你是這麼想,那你就不要接近我。」

「黎?」

「如果你認為我的成果都是來自於前世,那我們之後就不要來往了。」

「我沒有付出努力嗎?我看起來是不求上進的樣子嗎?你有想過你們在休息時我在做什麼嗎?」一步步逼近他,其他人默默往旁邊退開讓出一條路讓我能走到他面前。「那我告訴你一件事好了,我前世是人類,成年時就死了,也就是說,我只活了十八年。」

  周圍傳來輕輕的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不過我沒有多加理會。「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比同年級的人接觸過更多事情,學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你們的幾倍,但我可不像你們能靠思念支持下去。我醒來時,我所重視的人卻已經消亡了,我活著的理由已經消失大半。要不是我有一個非實現不可的承諾,不然你以為我很想活下去嗎?」

「想死但卻不能死的心情,你能體會嗎?」尾音很輕,很快的就消失在空氣裡。但話音的消失沒有帶走周圍彷彿凝結的氣氛,每個人都不敢開口,就只是盯著我看。

  僵持了幾秒,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斂下略為迫人的目光。「抱歉,我有些過度反應了,剛才說的就當成沒聽到吧。」

「黎……」

「幫我跟喵喵說,我有事先離開了。我想一個人靜靜。」轉身往玄關走打算開移送陣離開,手腕卻被人抓住。轉頭一看,只見綠葉正憂心的看著我。

「我沒事,你放手吧。」低聲說著,我嘗試抽回手,但他卻抓的很緊,我一時掙脫不了。

「綠葉-----」正想說什麼,我突然被擁入一個懷抱裡。

「黎,雖然妳說妳沒事了,但妳看起來像是要哭了的樣子。」綠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環著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會看到的。」

「……真是夠了,你的肩膀借我一下。」低低的說道,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眼淚安靜無聲的自眼眶滑落。


過了幾分鐘我從綠葉的懷抱退出 。「我好多了,謝謝。」

「不會。眼淚擦一擦吧,別哭了。」將面紙遞給我,綠葉柔聲說道。

  接過他手上的面紙胡亂擦著眼淚,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讓你擔心了。」

「沒事的,這不是妳的問題。」

「其他人呢?」

「在客廳,妳哭的時候太陽和審判的表情很恐怖。」從綠葉的臉上,我讀出了「大地死定了」的字。

「……他還活著嗎?」該不會已經半死不活了吧?

「應該……吧?」綠葉你的回答可以肯定一點嗎?

「……我去看看好了。」雖然很生氣,不過好歹相處了一年多,而且我也知道這傢伙只是嘴賤而已,其實人沒有那麼糟糕的。

  我們一踏入客廳,一群人立刻望了過了。大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那個,對不起。」

「沒關係,事情都過了就算了,反正你們遲早也會知道這件事的。不提這個了,太陽你不是希望我教你們術法,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好。」

「烈火,你去把喵喵叫起來。午覺睡太多晚上會睡不著的。」

「喔。」烈火很聽話的站起走向臥房,不一會就跟喵喵走了出來。

「黎黎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啊?」一看到我喵喵立刻撲了過來,然後疑惑的眨眨眼。「妳的眼睛怎麼紅紅的?」

「剛剛一點小東西跑進去,不過我已經弄出來了。」

「喔,那喵喵幫妳施治癒術……奇怪,怎麼沒有效果?」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喵喵不解的說。

「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我被收取了代價,醫療類術法的無效就是其中一個,所以不是喵喵妳的問題。」因為這件事我還被抓去醫療班進行完整的檢查,不過最後他們也得不出什麼結論,只能歸咎於大概是我先天異常這個原因。「喵喵不可以把這個跟別人說喔。」

「喵喵不會說的。不過原來醫療班前輩說的那個無法用醫療類術法治療的人就是黎黎!」喵喵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可是黑袍的任務都很危險,黎黎這樣沒問題嗎?」

「所以我會隨身帶藥啊,喵喵妳要學怎麼做嗎?」

「要!這樣喵喵就可以幫助更多人了!」

  拍拍喵喵的頭,我拿出一本書給她。「那我先教太陽他們基礎的法陣及變化,妳先看這本書,有問題再問我。」

「好!」一拿到書喵喵就立刻往餐桌的方向衝,看上去一整個鬥智高昂。

  確認她沒有問題後我看向他們 。「有關我的問題私下再問,現在我們來上課吧,我可是很嚴格的,要先做好覺悟喔。」

  聽到我這麼說,有被我指導過的人都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可是他們的兩大龍頭都沒有退縮的意思,他們也只能坐在一旁等上課。

「那麼,就開始吧。」做好覺悟吧!


我的存稿告罊,下禮拜萬一更的很少拜託請手下留情不要追殺我,作者打的很崩潰請以友善關愛的心呵護作者,敲打碰撞一律禁止謝謝

因為打的很急可能會有錯字或文句不順,歡迎大家跟我說,我會盡快改的

就這樣,大家下禮拜見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1-21 22:44
大大辛苦你了(敬禮

是說我發現大大好像有修改一點內容?(歪頭疑惑


大大我不會對你敲打碰撞啦~

看你打的這麼辛苦怎麼可能對你這樣呢?(笑

就算下次只有更一章我也很開心啊~

絕對不會去追殺你的!(認真

最後還是要說一下辛苦大大了(笑
作者: 月溟    時間: 2019-1-21 22:47
本帖最後由 月溟 於 2019-1-21 22:52 編輯

強大的第三版啊……

黎,不哭不哭要堅強啊~

零啊,我不會對你敲打碰撞的啦,我沒那麼過份

不過呢,還是要對你說聲「加油」啦,能幫上忙的我會盡量幫的!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3:39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1-21 22:44
大大辛苦你了(敬禮

是說我發現大大好像有修改一點內容?(歪頭疑惑

有疑惑代表有認真看,很棒很棒(摸頭)這的確是第三版喔,因為我只有初版,第二版打什麼我也忘的差不多了,然後我覺得有些地方寫得不順,所以既然都要重打了就乾脆直接改版,所以就變成這樣啦

謝謝你的鼓勵,有著善解人意的讀者真是太好了(拭淚)來抱一個(抱)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1 23:40
月溟 發表於 2019-1-21 22:47
強大的第三版啊……

黎,不哭不哭要堅強啊~

全部的初稿,謝謝(伸手)(喂!)

我家孩子會堅強的啦,看她被我整了這麼久都還沒崩潰就知道她的意志力絕對是無人能及的(拇指)

黎鳶:……我要離家出走,這傢伙根本是後媽。

本體:喔好掰掰,下禮拜再回來就可以了(揮手帕)

黎鳶:(認真的思考要不要就這麼一去不復返)

謝謝妳的鼓勵啦,也歡迎之後繼續騷擾我吧!(來人把這個變態拖走!)
作者: 5241    時間: 2019-1-22 08:12
......全部都再看過一次了
作者: 5241    時間: 2019-1-22 08:13
大大辛苦你了,啊,順便問一句,更新頻率還是一週一更嗎?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2 23:33
5241 發表於 2019-1-22 08:13
大大辛苦你了,啊,順便問一句,更新頻率還是一週一更嗎?

願意重看的都是乖孩子(摸頭摸頭)有大家的支持就算再辛苦我也會堅持下去的!

頻率是每週更一次,不過在我補完原先的進度前我會一次更新多個章節喔,補完後我也會補發這幾個禮拜沒有更新的章節,所以可能出現一周二更,敬請期待
作者: 晴空星喵    時間: 2019-1-24 10:53
這真的是強大的第三版啊……(點頭同意)
零零本喵來看文了~~
本喵有時候都直接想什麼打什麼,所以大都是初版上的(所以十分混亂)
歡迎零零強勢回歸!!(撒花)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4 23:30
晴空星喵 發表於 2019-1-24 10:53
這真的是強大的第三版啊……(點頭同意)
零零本喵來看文了~~
本喵有時候都直接想什麼打什麼,所以大都是初 ...

謝謝啦。因為之前寫得還是有許多不足之處,所以乾脆直接改版了,之後也請繼續支持啦!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1-25 00:02
大大真的好強啊!(星星眼+無限的崇拜

好期待之後整個改版的《約定》(開小花

麻煩大大繼續加油更文啦!

要抱抱的話我很歡迎哦~(給抱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5 21:22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1-25 00:02
大大真的好強啊!(星星眼+無限的崇拜

好期待之後整個改版的《約定》(開小花

那我就不客氣的抱了(抱)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持,然後可以順便求搭訕嗎?(小小聲)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8 20:11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8 23:39 編輯

第十九章

「就上到這裡吧。」

  一聽到這句話一票人瞬間癱的癱、倒的倒,神情萎靡的像是他們已經喪失了所有生存的理由。

  鄙視的看著倒下去的人。不過就是上了一個下午的課、最後要求了一點小作業而已,有這麼累嗎?

  看看太陽,他根本游刃有餘,全部人的作業還是他最早交的。再看看審判,人家明明也是初學者但也學得你們一票人好。

  我覺得我已經看見這群人被這兩個人超越的未來了,而且還是不久後的將來。

  懶得去把他們一個個踹起來,我起身走向餐桌。「喵喵,今天就到這裡吧。會不會累?」

  喵喵十分聽話的合上書。「一點點而已,可是想到這樣就可以幫助更多人喵喵就覺得一點也不累了!」

  聽聽,人家的回答多麼有抱負,你們幾個癱在那邊是能看嗎?

  無語的白了他們一眼,我看向時鐘。「快六點了。」

  聽到我這麼說太陽停下研究法陣,抬起頭看了一眼時間。「真的呢,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我怎麼覺得度秒如年呢……」面部朝下的刃金模糊不清的咕噥著,居然還引來不少附和的點頭。

「你們不起來準備晚餐嗎?」無視那句話我看向太陽。再不準備的話大概要到八點他們才能吃到飯了。

「也是。」太陽站起身,一旁學得不錯所以沒有倒下去的人也紛紛站起,準備進廚房幫忙。

  走在他們後面,我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如果你們再不起來,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們再也起不來。」

  他們瞬間全部彈了起來,然後認命的站起身,看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喵喵也來幫忙煮飯。」跑到我身旁,喵喵說道。

「謝謝妳,但人已經夠了,喵喵妳去休息吧。對了,妳什麼時候要回去?」

「可是喵喵想在這裡過夜欸,格里西亞哥哥,可以嗎?」期盼的看著太陽,喵喵問道。

「這……」停下切菜的動作,太陽和其他人對看了一眼,看上去有些猶豫。

「作為交換,我可以幫堂哥補習醫療術法,格里西亞哥哥也可以在旁邊看。」看見他們的神情,喵喵直接開出條件。

「當然可以。」一聽到她提出的條件,太陽立刻無視其他人的神色爽快的答應下來。

「妳問過妳的父母了嗎?」審判問道。

「還沒,喵喵立刻去問!」說完喵喵就很有效率走到旁邊打電話,不一會就走了回來。「他們說可以,可是他們說一定要一個女生陪我,不然他們不放心我和一群男生住在一起。黎黎會留下來陪我,對不對?」

「……我想回去睡覺。」移開了視線不去看她的眼神,我說道。

「黎黎也可以在這裡睡啊!」

「我不習慣跟這麼多人待在同一個空間睡覺。」不習慣之外也是不喜歡,要是真的留下來我今晚就注定淺眠了。

「那黎黎只要跟喵喵一起就好了啊!就跟今天中午一樣。」

「喵喵,我已經將近三天沒睡好了,妳就讓我回去好好睡覺吧。而且我之後還有任務要執行,喵喵也不想看到我因為睡眠不足恍神而受傷吧?」無視綠葉看上去很危險的眼神,我決定試試看悲情牌。

「唔……」喵喵看上去有些動搖了。

「黎。」一道讓我瞬間升起危機意識的聲音傳來,我僵硬的看向笑的溫和的綠葉。「我想,妳就留在這裡好好休息,如何?」

「我回去也是可以好好休息的。」鎮靜的說,要是真的被扣押下來我才會無法好好休息。

「以妳以前的紀錄來說我想是不太可信的呢。」繼續揚著溫和無害的笑容。「還是需要我聯絡安因前輩說妳又勉強自己的身體了,嗯?」

「……我知道了,我留下來就是。」居然使出安因這張牌,綠葉你太過份了!

「太好了,這樣就可以留下來了!」聽到我迫於威脅的回答,喵喵高高興興的跑去客廳了。

「綠葉,你不是好人嗎?威脅別人是不對的。」接手原本太陽切菜的工作讓他能去操控爐火,我抱怨了一句。

「但不這麼做妳根本不會照顧自己。一放假就拼命接任務,受傷也不肯去保健室,每次去找妳妳不是在睡覺就是出任務,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壞的。」完全不肯讓步,綠葉非常堅持的說道。

「不會壞的。」低下頭,我小小聲的說了一句。

「妳剛剛有說什麼嗎?」

「沒有啊,你聽錯了吧?寒冰給你。」把切好的菜裝到一個盤子裡遞過去,我說道。

「嗯。」接過盤子把材料倒進鍋裡,寒冰像是想起什麼的看了我一眼。「妳不用聯絡妳的父母嗎?」

「我沒有父母,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是一個人,連他們的長相都不知道。」

「抱歉。」他有些尷尬的說。

「不用道歉啦,反正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不在意的說著。「而且就算現在他們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把他們當成父母看待。」

「為什麼?」

  停下切菜的動作。「反正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幹嘛要他們,我又不是只能靠他們生存下去。」

「在我年紀尚幼、需要人照顧時,他們在哪裡。」

「在我迷茫無助時,他們在哪裡。」

「在我差點活不下去時,他們又在哪裡。」

「所以,我絕對不會承認我的父母,哪怕他們告訴我他們有多懊悔將我拋棄也一樣。」

「背棄別人的人,沒有資格懊悔。」輕輕的說完,我繼續剛剛中止的動作。「不說了,做飯吧。」

「嗯……」

  我們一群人拼命的趕工,總算在七點半時宣布開飯。

「黎,這是妳的。」一看到我走到餐桌邊,綠葉立刻遞了滿滿一碗飯過來。

  死目的看著那碗飯,我抬頭看向綠葉。「綠葉,可以少一點嗎?我吃不完。」

「不行,妳太輕了,要多吃一點才行。」完全不打算妥協,綠葉十分堅持的說。

「原來中午把我抱到床上的人是你啊。」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的體重。「雖然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下次記得不要亂移動我,要不是我只是淺眠而已不然後果會很可怕。」

「妳還知道喔……」路過的烈火小聲的唸了一句。

「這不是大部分袍級會有的毛病嗎?」只是黑袍是當中的劣化版。

「那下次麻煩妳到一個可以適當休息的地方再休息。」完全不為所動,綠葉直接把那碗飯放到我手裡。「去吃飯吧。」

「……」看來沒能敷衍過去呢。


「我吃飽了。」囫圇吞棗的把飯吃完,我站起身把碗放到水槽。沒有幫忙煮晚餐的人現在正在洗碗,所以我就不用親自動手了。

「妳也吃太慢。」正在跟油膩膩的碗盤奮鬥的大地說了一句。

「你叫綠葉不要逼我吃那麼多啊。」天曉得我也是很無奈的。

「那是妳平常吃的太少。其實妳有厭食症之類的吧?」

「沒有。」白了他一眼,我走到客廳,沒有加入他們的對話窩在沙發角落,抓了一顆抱枕抱在懷裡,閉上眼打算小睡一下。

  真是,如果不答應喵喵的話現在的我一定是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吧。

  果然這幾天還是太累了。先睡一下吧。

「……黎、黎妳醒著嗎?」

「這傢伙是有多累,這樣都能睡著……」

「要叫醒她嗎……」

「你們好吵。」迷迷糊糊間一直聽到有人在說話。不滿的抱怨一聲,我收緊臂膀抱住抱枕,然後蜷起身子把臉埋在抱枕裡,打算繼續睡下去。

「黎,起床了。」

「不要……我想睡覺……」把頭埋的更進去,我企圖隔絕外界的聲音。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冰炎和夏碎會說很難把黎叫醒了……」

「這真的讓人會不忍心叫起來啊……」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你們不覺得她睡著時比較可愛嗎……」

「是有點……」

「我聽到了。說我睡著比較可愛的人,小心你下次的對練。」一直講話是要人怎麼睡啊。不捨的蹭了蹭抱枕,我不滿的抬起頭。「就說我很累,讓我睡一下會怎麼樣?」

「妳已經睡了快一個小時了。」

「我將近三天沒睡了,之後還有預定好的大型任務,所以現在就讓我睡吧。」說完我往旁邊一靠,打算繼續睡。

「妳醒醒啦!我們有事想要問妳。」綠葉連忙說道。

「個人私事嗎?」不甘不願的坐正。「喵喵呢?」

「她剛去洗澡。」

「喔。所以你們想問我什麼,先說我不會全部回答。」

「我們想問為什麼妳會被收取代價。」也不拖泥帶水,太陽直接問道。「聽綠葉說他們也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這個說出來還蠻危險的。」前後微微晃著身體。「黑袍嘛,總有些人會想要剷除掉會成為他們威脅的我們,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可能成為我敵人的人知道。」

「所以妳一開始並不完全信任我們?」烈火的語氣有些衝。

「你們會把你們的弱點告訴我嗎?」沒有因此生氣,我只是反問了一句,他瞬間啞口無言。

「代價是為了活下去而支付的。」在他們沉默時我伸出雙手盯著指尖看,然後手握成了拳又鬆開,「如果沒有捨棄一些東西,現在的我就不會是這副模樣了。」

「無法以術法治癒、不能動用太多的力量、以及一段不短的適應期,這就是我所捨棄的。」

「現在的我,與前世同年齡時的我相比,還太弱了。」收回手,我看向眼前依舊保持沉默的人。「這樣,算回答完這個問題了嗎?」

「那妳為什麼要告訴我們?照妳這麼說妳應該是不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那既然如此,為什麼妳還要說?」太陽問道。

「因為,我認為我們不會成為敵人。」看著他們,我很認真的說。「雖然認識你們當中有些人不久,不過你們的同伴是相當值得信任的,所以,我決定不再隱瞞。」

「我相信你們,這構成了我行為所有的理由。這樣的回答你們還滿意嗎?」

「馬馬虎虎啦。」大地搔搔頭說道。

「勉強可以接受。」刃金跟著說道。

「只有勉強可以接受的程度啊,這真是太令我傷心了,我可是發自肺腑的說出這番話居然只得到這麼冷淡的回應。」我開玩笑的說著。

「如果妳早點說我們的評價可以給的更高的。」

「坦白這種事也是需要時機的好嗎?誰會突然跟朋友說「其實我一直瞞著你們一件事」啊。這怎麼想都很尷尬啊。」

「這麼說也是啦。」

「喵喵洗好了!接下來換誰?」進來的時機十分恰好,穿著可愛睡衣的喵喵走了進來。

「我先好了,不然我看我等一下很快又睡著了。」我舉手說道。

「好。」

  在大家都沒有異議的情況下我走進浴室,相當快速的洗完澡,穿上衣服後散著濕漉漉的髮,披著浴巾走到客廳。「我洗好了。」

「啊,妳要吹風機嗎?」看到我沒有擦乾的頭髮,太陽問道。

「不用,我這樣就好。」稍微催動了火元素直接把頭髮和浴巾烘乾,把浴巾扔回空間,我坐到沙發上,抽出梳子慢慢的把頭髮梳順。

「這招好方便啊。」此話一出,在座不少長髮的都點頭了。

「要學嗎?這只是簡單的小術法而已。」慢條斯理的梳著,「不過操控不好小心會把頭髮燒掉喔。」

「下次吧。」剛剛想學的人紛紛退縮了。

「那我去洗澡了。」暴風站了起來往浴室走。

「其實衷心覺得,妳放下頭髮比較好看。」大地看著我,十分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原來在你眼中平時的我長得不怎麼樣啊?」整理好後我把梳子扔回空間,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問道。

「不是這樣,是妳綁起頭髮外加不笑時會有一種疏離冷漠的感覺。你們說對不對?」大地轉頭尋求眾人的意見,他們有志一同的點頭了。

「這樣也不錯啊,省得一堆人沒事就湊上來,要應付他們實在很麻煩。」撈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裡,我把自己縮成一團。

「也是。每次妳出現在公共場所就會有人湊上來告白或搭訕,這次被拒絕了下次又來了,真的很讓人困擾。」綠葉苦笑著說道。

「是吧。他們難道不懂含蓄是一種美德嗎?」指尖把玩著髮尾,「是說今年的情人節又是一場災難了。你們覺得我要直接殲滅還是能閃就閃?」

「一舉殲滅吧,搞不好以後可以輕鬆很多。」烈火提出了建議,然後又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啊,可是這樣藍袍的大哥大姐就會復活的很辛苦……」

「我覺得能閃就閃,反正他們遲早都會自己打起來,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好了。」刃金也隨之說道。

「還是躲起來吧,想要告白的人那麼多,打都打不完。」堅石說道。

「其實還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大地突然一臉認真的說道。

「什麼辦法?」顯然不少人都還蠻好奇的,一個個豎起耳朵仔細聽他等一下要講的話。

「妳去交一個男朋友不就得了。」他輕鬆的說著,一時之間大家的注意力全轉移到我身上。

「原來如此,還有這個方法啊……」

「這好像真的可行,這樣我們也不會被波及到了,去年真的有夠恐怖……」

「別說了,我現在想起來還會怕……」

「真的真的……」

  無言的看著他們,我輕咳了聲。「請不要無視當事人的意願就做出結論好嗎?」

「妳不考慮這個提案嗎?我覺得還不錯欸。」大地說完居然還有一票人給我點頭。

「我不想談戀愛。」我十分冷靜的駁回了。

「為什麼?正常的國中女生不是都想談一場戀愛嗎?」

「……我是正常的國中女生嗎?」有前世記憶還是黑袍的我能歸類到「正常」那一塊嗎?

「……不是。」顯然發現了問題點,他們瞬間冷靜下來。

「啊-----所以今年又要像去年一樣了嗎?」烈火發出了長長的哀嚎。

「我想翹課……我不要去學校了……」

「女生好可怕……」

「你們去年情人節發生了什麼事?」看到他們哀痛的表情,太陽好奇問道。

「我和另外兩人被人追著告白,躲在黑袍宿舍裡卻被另一位黑袍出賣,所以在學校裡東躲西藏,最後跑到黑袍圖書館避難,隔天才敢回宿舍。」三言兩語解釋了事情經過,我省略了中間不少不能說的畫面。

「事實是當天某三人就轟掉了將近八百位的學生和外校人士。」大地很不客氣的爆料,換來原世界的那些人打量我的眼光。

「有些是他們自相殘殺的。」我面不改色的說。

「但大部分的屍體還是出自於你們吧?」刃金毫不客氣的吐嘈。

「這我不能否認。」聳聳肩,我又微微打了個呵欠,眼睛瞇了起來。「就算洗完澡我還是好想睡覺。」

「妳可以改改妳放假時的作息嗎?」會管我的綠葉說道。

「你要黑袍正常作息也太難了吧,更何況現在可是假期欸。」又打了個呵欠。「放假啊,就是一堆有的沒的跑出來的時候,而且有些人白目的程度真的是很讓人火大。」

「像是什麼?」

「跑去某數千年的凶宅探險結果被裡面的惡靈困住還差點被吃掉、動了某個封印結果裡面的東西跑出來害我們還要重新把他關回去、執行任務時出包導致嚴重後果必須由我們出面收拾。雖然這些平常也有可能發生不過假期時就會特別多。」

「黑袍還真是辛苦。」

「沒辦法,這是我們的責任。」聳聳肩,面對這些事也不是我願意的啊。

「那妳平常沒出任務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審判問道。

「讀書、製藥、收集情報,也有可能沒事做就去睡覺了。」

「妳生活中沒有娛樂這種東西嗎?」太陽很認真的問道。

「睡覺算嗎?」我很認真的回答。

「為什麼睡覺會是娛樂啊?」大地忍不住吐嘈。

「當你好幾天沒能好好睡上一覺時你就會覺得睡覺是娛樂了。」已經洗完澡回來的暴風在一旁拼命的點頭。

「這也太無趣了吧?感覺跟暴風的生活方式差不多。」刃金一說完其他人都認同的點頭了。

「你們以為是誰害的啊!」暴風十分氣憤的抗議,不過被眾人果斷無視。

「對了,我想問一下,妳出任務的薪資高嗎?」太陽問道。

「很高啊,通常不得已委託到我這個階級的任務,換算成這裡的幣值應該都有數千萬至億吧?」認真的換算了一下,我說出了讓眾人瞪大眼睛的結論。

「數千萬……至億……?」審判難以置信的說。

「雖然知道黑袍的報酬都不會太低,不過這個數目還真有點嚇人。」綠葉說道。

「還好吧?我剛才說的是最低收費,如果是卡爾幣的話,我曾接過單價五百萬的任務,如果含事後委託人額外的報酬大概還要加個三百萬左右?不過那個任務也真的夠難解決的。」那個任務就是我嚇到安因和賽塔的那次,不得不說那次我真的是拼了命才解決的。

「還真是……驚人啊。」嚥了口口水,孤月說道。「黑袍的財力都這麼雄厚嗎……」

「算是吧。不過我也說了那都是賣命錢,我也有一兩次差點死掉,有時候一回來就直接住院了,雖然大部分的時候我一醒來就會直接逃院。」特別是我的主治醫師又是提爾那傢伙,看到他我傷勢不要惡化就不錯了還期待我能早日康復?

「妳再逃院的話會被越見哥關喔,聽說越見哥已經準備好對付妳的陣術了。」烈火說道。

「……這一定是安因和賽塔給他的,看來最近不能去醫療班了。」一進去大概就出不來了。

「為什麼你們袍級會這麼喜歡逃院啊?要把你們抓回來很麻煩欸!」常常去幫忙抓逃院病人的烈火忍不住抱怨了。

「你們都不好好治療,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的!」喵喵也開始說教了。

「別人為什麼逃院我不知道,我個人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想看見提爾,他那詭異的笑容只會讓我想動手揍下去而已。」其實不是想,而是在我反應過來前他就已經被我揍倒在地了。沒辦法,一醒來就看見一張笑的很詭異的臉,是人都會反射性的反擊吧?

「雖然這個聽起來很正當不過妳還是不能逃院啊!妳知不知道你們這些黑袍被別人送進來時都差不多只剩半口氣了!結果你們居然還逃院!你們是不要命了嗎!」

「如果我真的只剩半口氣的話你也不會有那個機會看到我,因為我會直接被送到黑袍的特別病房。」很冷靜的說。「那種病房連我要逃跑都有些麻煩,安因親手製作的束縛陣和消弱法陣還是很恐怖的。」

「所以說就不要逃院啊!」

「不可能。」如果不逃院我還是黑袍嗎!


  就這麼閒聊著,等大家都洗完澡後也差不多快十點半了。基於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加上我和喵喵看上去就一副可以直接在沙發上睡著的模樣,所以我們一群人一致決定現在就去睡覺。

「你們都睡同一間嗎?」我問道。

「對。」太陽說道。

「這樣不會太擠?」

「還好,我們這幾天都這樣。」

  不行,怎麼想這樣都會睡不好的,能好好睡覺是很重要的。「可以帶我去你們房間一下嗎?」

「妳要做什麼?」

「變個小戲法給你們看。」

  他們對看一眼。「好吧,這邊走。」太陽站起身往外走,我和其他人跟在他後面。

「就是這間。」打開了其中一扇門,太陽說道。

「太陽、審判,你們看好了。」掌心朝上,一顆小小的空間球出現在我手上,從當中往房間角落射出好幾道金線,光線接觸到牆角的瞬間就消失了。

「你們看到了什麼?」

「空間……變大了?」審判遲疑的說。

「對。這就是空間術法,理念是在一個現存的空間裡架設出另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的一切都是由我手上的空間球操縱。」

「這樣啊,挺有意思的。」太陽靠了過來,很有興趣的看著我手上的空間球。

「空間術法是一個相當罕見的能力,很少有人能完全掌握。」

「那妳為什麼要叫我和太陽學這個?」審判問道。

「太陽的話是因為他對術法有天份,我認為他學得會。至於你是因為血緣關係,噬月血魔族擅長空間術法,所以你學起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不過你真的學會也不要輕易展露,不然被有心人士察覺你會很麻煩。」

「我知道了。」

「至於其他人,因為你們的天賦不在這裡所以如果你們真的想學再來找我。那麼我先去睡了,大家晚安。」

「晚安。」

  道過晚安後我和喵喵走到我們中午午睡的那間房,我讓她睡在內側,因為我習慣早起,怕會吵到她。對此喵喵也沒有反對,點點頭後就先爬上床了。

「黎黎不把項鍊拿下來嗎?」注意到我從領口滑出來的項鍊,喵喵邊打呵欠邊問道。

「不了。這條項鍊對我來說有著無可取代的重要性,所以我不想拿下它。」撫了一下項鍊底端的寶石,我說道。

「喔……黎黎晚安。」喵喵迷迷糊糊的說著,隨即陷入夢鄉。

「晚安。」輕聲說道。關上了燈,我鑽進了被窩,閉上眼迎接睡夢的到來。


本章重點:論袍級們逃院的原因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8 20:12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0 10:54 編輯

第二十章

  冬日的太陽起的晚,清晨五點天才矇矇亮。睜開眼,我靜悄悄的起身,踏著無聲的腳步到浴室梳洗,然後走進客廳,站在床前,迎著光享受這寧靜的氛圍。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我轉身。「審判,早啊。」

「早安。妳平常都這麼早起嗎?」走到我身旁,他瞇著眼看著外面的天色。

「如果沒有過於疲憊的話,通常是。因為這時間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刻,夜行的種族睡下,晝行的種族大多尚未清醒,這時間一向能讓我感到平靜。」深吸一口氣,呼吸這個行為總讓我確切體認到我還活著這件事實。「倒是你,怎麼這麼早起?」

「有些睡不著罷了。」他淡淡的說。

「是在介意你的種族嗎?」果不其然,他在沉默片刻後點頭了。

「審判,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光有其晦暗之處,暗有其明亮之面,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一樣的,都是有血有肉、活在世界上的生命。」

  我一直不懂,明明都是生命,為什麼有些人卻非要把界線劃分的清清楚楚的。是什麼種族、血統純不純正這種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拋開了那些,我們都只是活在世界上的生命之一罷了。

「但在他們眼中我只是噬月血魔族的族人,而不是雷瑟·審判。」揚起一抹僵硬的苦笑,審判說道。

「誰管他們怎麼認為,反正你也不可能認識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輕哼了聲,「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偏激的想法,這世界雖然不友善但已經逐漸在改變。新的一代會放下過往的仇恨而成為朋友,終有一日能互相理解的時代定會到來,這就是我們學校想要實現的目標。」

「但現在這個時代還不是。」審判低聲說著。

「那很重要嗎?」我輕聲反問著。「這足以影響到你嗎?雷瑟·審判,聽他們說你一直都是個意志堅強的人,你覺得你會因為外在的評論而喪失自我嗎?」

「你不是擔心外在的評論,你是無法接受現在的自己。」伸手輕點他的心臟處,他瞬間瞪大眼。「魔族有什麼不好?魔族的本性就一定惡劣嗎?身為黑暗就不能擁抱光明嗎?這些思想真是要不得。」

「魔族恢復力強的可怕,血魔族甚至可以用血培養出武器,更何況你們一族還擁有可以操控空間的能力,這哪一點不好?哪一點不能成為你守護同伴的利器?」

「只有你認可了自己,世界才會認同你。」將手指自他的心口移開,我雙手背在身後,衝著他笑笑。「跟你的同伴好好談談吧,我相信他們很樂意傾聽你的煩惱的。你說是吧?太陽。」

  審判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門後。從一開始時太陽就已經躲在那裡了。

  既然被發現了太陽乾脆也不躲了,直接從門後走出來。「沒錯。審判,大家從昨天就一直很擔心你,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時間跟你私下聊聊。你看你,依你平常的警覺性應該早就發現我躲在門後,可是你完全沒有發覺,可見你失常的多嚴重。」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審判有些歉疚的說。

「那你以後就不可以躲起來獨自煩惱,我們可是兄弟,沒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一起解決的。」

「……嗯。」輕輕的點頭,審判像是想起什麼疑惑的看向太陽。「你怎麼這麼早起?」

「睡到一半發現旁邊的人不見了我總得起來看一下吧。」太陽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抱歉。那你還要回去睡嗎?」

「不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快醒了,乾脆現在就來準備早餐。」

「也是。那我也來幫忙。」

「我也是。」離開了窗邊,我走向他們。

「不好意思麻煩妳了。」審判說道。

「不會,雖然我吃的不多不過好歹也是食客之一,幫忙是理所當然的。」

「真希望裡面那群人也有這種自覺。」太陽喃喃抱怨了一句。

  審判低低的笑了聲,隨後我們進到廚房。

「早餐煮什麼?」

「冰箱裡好像有蔥油餅的樣子,不過應該不太夠,審判你把蛋餅皮也拿出來好了。」

「好。」

  一早,房子裡瀰漫著誘人的香氣。

「好香……你們早。」被香味引誘過來的烈火說道。

「早安。需要幫忙嗎?」第二個走過來的是羅蘭。

「早。烈火你去把其他人叫醒,然後羅蘭你幫我把這些端出去。」一邊把鍋裡的蛋餅翻面,太陽一邊指揮道。

「「好。」」

  又忙碌了一陣子,大家終於在餐桌坐定。

「那麼就,開動吧。」

「「我開動了。」」


「今天你們打算要做什麼?」吃完早餐,我看向坐在我附近的一群人。

「我們昨晚說好要去接任務。」太陽說道。

「接任務啊……是可以。你們想接什麼樣任務?」

「例如?」

「淨化、戰鬥、勘查、重塑封印、護送等等,不過我想你們會想先從訓練身手開始?」

  他們看看彼此,然後很一致的點頭了。

「那麼就來一份簡單的戰鬥任務吧。」彈指變出手機,我迅速撥通了電話,對面那人也很快就接了。「夏卡斯,給我一份戰鬥任務,多人執行。」

「真意外,我以為妳討厭跟別人出任務?」對話那頭傳來書寫的沙沙聲,顯然他正在忙著計算款項。

「有點原因。所以你有沒有推薦的任務?」

「有一份海民甦醒的任務,資料我寄給妳了看妳要不要。」

  將手機開擴音,我點開寄來的簡訊,大略掃過任務資料。「行,就這個。」

「既然妳都要接任務了我手上還有一個監察的長期任務,時間大約三到五年不等,報酬非常優渥喔,妳有沒有興趣?」

「沒有。」直接了當的拒絕。「而且公會不會把這種任務指派給學生型袍級吧?」

「反正黑袍都可以直接大學畢業了,有沒有留在學校有差嗎?」

「這種事你自己去跟公會說。還有那份大型任務執行完後我要休假,敢丟任務給我我就讓你傾家蕩產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掛電話了妳趕快執行任務去吧。」說完他就很乾脆的切斷電話,估計是回去算錢了吧。

「我如果過勞死都是這傢伙害的。」切斷電話,我喃喃抱怨著。「總之,我接了一份有關海民的任務,我的部分是殲滅那些海民,你們的部分是保護岸上的人和建築並清除趁亂來的雜魚,不過放心萬一有額外狀況的話我會幫你們。有問題嗎?」

「沒有。」

「那喵喵妳呢?」總不能讓她跟我們一起去吧?

「喵喵要回去見習了。」

「那好,我送妳回去。」

「好。大家再見!」喵喵很有精神的向大家道別。

「再見。」

「喵喵,眼睛閉上。」喵喵聽話的閉上眼,我在她腳下開移送陣把她送了回去。

  拿出梳子將頭髮高高束起,我看向太陽他們。「那我們也出發吧。」


「喝。」

  踩著一直海民的頭,我高高躍起,在半空中俐落的翻身,鋒利的扇緣在海民龐大的身軀上劃出了鮮紅的軌跡。

  岸邊太陽他們分工合作,很有效率的完成我分配給他們的部分。

  還不錯,不過有些事得跟他們說,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從高處落下,因為被我壓著打所以感到憤怒的海民紛紛躍起,前仆後繼的朝我襲來。

  面對這個場景我也不慌不忙。用風術停在半空中,我張開雙手編織出巨大的法陣。「極光陣。」

  紫色的雷自法陣裡奔騰而出,夾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氣,迅速交織成一張致命的將海民全數一網打盡。他們在網底掙扎翻騰著卻依舊躲避不了被灼傷及凍傷的痛楚,最後化成了灰燼,散落至海裡。

「早叫你們前往安息之地,偏偏非要我用這種方式送走你們。」看著海面,我喃喃說著。其實說到底他們會甦醒的原因正是人類,若非人類的活動打擾到他們的沉眠他們怎麼會清醒?

  降落至沙灘上,我走向太陽他們。他們也剛好解決完,四散的眾人紛紛走回來集合。

  等他們一聚集完畢我劈頭就說。「太陽,你這陣子出任務先跟著我。」

「為什麼?」他們不解的看著我。

「你們有沒有發現你們剛剛的行動基本上都在聽太陽指揮?連偵查及輔助的術法都是太陽施展的。」

「這麼說起來,的確是如此。」審判點頭承認。

「守世界的任務基本上是兩人一組,所以你們不可能一直依賴太陽的判斷,你們要學著自己判斷情勢。原諒我說一句不怎麼好聽的話,萬一太陽倒下了,你們要怎麼辦?」很實際的說。太陽是他們致勝的關鍵、也是他們的致命傷,所以一定要趁早讓他們不再那麼依賴太陽,不然如果太陽不在了他們會變得什麼事都做不了。

  他們沉默不語。半晌,太陽才開口。「確實如此,你們的確是太依賴我的判斷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可是太陽……」綠葉說道,臉上淨是擔憂。

「我知道你們會擔心我,但你們總不可能一天到晚跟在我身邊吧?」強硬的打斷綠葉的話,太陽神色堅定的說。「就如黎所說的,萬一我真的倒下,我們不就會重複當年的慘劇?」

  他們仍舊沉默著,然後,審判開口了,語氣相當平靜。「太陽、黎,你們說的沒錯,我們不能一直依賴太陽你的判斷,不然誰也不能保證我們會不會重演當年的慘劇。」

「太陽,你知道我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羅蘭皺眉,看起來不太贊同。

「我知道,但我們接下來要待的地方叫守世界,我們有快半數的人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們一直依賴我那我們乾脆待在原世界等人殺過來好了!」太陽厲聲說道。

「太陽……」

「如果你們是擔心他會出事,那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在我的訓練中,我不會讓他受到任何致死的傷害。」嘆了口氣,我知道他們不安的原因,但這是他們必須克服的,不然他們無法在守世界生存。

「萬一太陽出事妳要怎麼負責?」烈火有些激動的質問。

「那就定下契約,如何?」

「契約?」

「嗯。太陽,手伸出來。」太陽不明所以的伸出手,我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我,黎鳶,在此起誓,在我的訓練中,格里西亞·太陽不會受到任何致命的傷勢,若違約則彼身的傷勢會全數轉移至吾身,誓言即刻成立」

  誓約的圖騰攀上了我們交纏的指,小指微微傳來熱度,幾秒後消失無蹤。

「這樣就行了吧?如果因為我的訓練導致他受到致命的傷,那傷勢就會全數轉移至我身上。」鬆開了手指,我懶洋洋的說道。

「我們沒有想要看到妳這樣。」綠葉皺起眉,看上去十分不認同我剛才的做法。「不論是妳還是太陽,我們都不會希望你們受重傷的。」

「但不這麼做你們不會安心吧?」隨意的搧了搧手,「反正契約下了都下了,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就這樣吧。」

「妳……」

「總之你們要出任務的話就先打電話給我,我和太陽會在一旁看你們執行任務,太陽他們結束後你跟我去出任務,放心不會太難。至於人要怎麼安排就看你們了。」在綠葉開始嘮叨個沒完沒了前我趕緊說道。

「知道了。」

「那好,那件事就先這樣。然後就是綠葉,你看一下你的戶頭,夏卡斯應該是把錢匯到你的戶頭了。」

「欸?」綠葉掏出手機,隨後瞪大眼。「黎,這、這……」

「怎麼了?」一群人湊上去,然後跟著當機。

「這是卡爾幣嗎?」太陽十分謹慎的問道。

「當然是卡爾幣。」我理所當然的說,他們這下石化了。

「可是、可是一般任務報酬也沒那麼高啊?」綠葉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我沒說這是無袍任務啊。」聳聳肩,頂著他們詫異的目光我繼續說。「這其實是雙紫到單黑袍的任務。」

「那我們來執行沒問題嗎?」暴風問道。

「沒問題啊,反正我滿足了單黑袍的條件,至於要帶幾個輔助人員我自己決定就好,公會那邊不會管的。」眨眨眼,「至於那筆錢,就當我提早發紅包吧。」

「這樣太不好意思了。」審判說道。

「不會啦,反正我也不缺那筆錢,而且你們搬到守世界也需要一筆錢,所以你們也可以當我是在投資你們的新家,到時候整理好了記得我去看看啊。」

「那就先謝過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審判也只好點點頭,接受了我的好意。

「那既然沒問題我得先走了,我跟賽塔他們有約,而且之後還有個小型任務要處理。」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我說道。

「那就再見了。」他們說道。

「再見。」向他們點點頭,我展開移送陣回我房間,簡單打理一下自己後我再度離開房間,走到安因房門前敲門。「安因,你在嗎?」

「黎嗎?等我一下。」裡面傳來安因的聲音,隨後是物品摔落碎裂的聲響,接著門被打開,安因迅速走出來,關門掩上門後的一室狼藉。

「又來了?」

「嗯。最近特別頻繁,所以不得已只好採取一些較為粗暴的手段。」安因無奈地笑笑。

  不,安因,你的舉動絕對跟「較為粗暴」這個詞搭不上。

  默默的想起過去曾見過的各種畫面,我明智的選擇放棄反駁。

「安因,你來一下。」拉著安因的手,我帶著他回到我房間,「坐著。」

  順著我的意思坐到沙發上,安因一臉疑惑的望著我。「妳想做什麼?」

「幫你暫時解決問題。」拿出一顆木屬性的水晶。這是我某一次任務中意外得到的,我一直想用在安因身上,只是找不到機會。

「安因,相信我。」很認真的看著他,我說道。

「好。」回應我的,是不含任何疑慮的真摯眼神。

「謝謝。」低聲說道,我將水晶放在他印記的位置,接著喃喃吟詠起古老的咒歌,隨著咒語的吟誦那顆水晶逐漸喪失了形體,轉變為一團純粹的能量。微微施力讓能量進入安因體內、滲入他的靈魂,一點一滴的讓能量去包覆住那個印記,直到確定包的密不透風時我才鬆手,抹去冒出來的汗。「這樣應該可以讓它好一陣子都找不到你了。」

  先是訝異的盯著自己的肩膀看,然後像是感到不可思議的摸了一下,安因看向我時眼神盈滿了感謝。「黎,謝謝妳。」

「不客氣,就當作是你照顧我的回禮吧。」對他笑了笑,「不過這也只能遮蓋一時,要拔除掉可能得等我能使用完全力量的時候。」

「沒關係,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安因說道。

「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是說,我們是不是快遲到了?」

  同時看向掛在牆上的鐘,我們兩個瞬間臉色一變,我立刻開啟移送陣把我們兩個傳到約定地點。

「抱歉我們來遲了。」看到已經入座的賽塔,我們快步上前。

「沒事的,你們來的時間正好,是我提早到了。」賽塔溫和的笑著,看上去一點也不介意我們讓他等了一會的事。

「真的非常對不起。」再次慎重的道歉。就算他不介意,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遲到就是不對。

「真的沒事的,請坐吧,友善的水之精靈捎來了相當美味的糕點,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品嚐吧。」將一盒包裝樸素但卻精緻的盒子放在桌上,賽塔說道。

  快速入座,安因拿出一個繪有翅翼圖騰的盒子。「前幾日至翼族拜訪,那裡的友人贈與我他們節慶時才會製作的糕點,讓我們一同分享他們的熱情。」

「這是近日我去摘採藥草時順手幫助某個隱居部族而得到的回禮,想與兩位一同共享他們真摯的情感。」跟著將簡單的素白盒子拿出擱在桌上,我說道。

「那麼,就讓我們感謝來自各地的珍貴情誼吧。」


  愉快的時光總是流逝的相當快。看了下時間,我將杯中的紅茶飲盡後放下杯子,有些歉意的看著另外兩人。「抱歉,我還有任務需要執行,得先走一步了。」

「是嗎。在光神的祝福之下,願妳一切順利。」擱下茶杯,賽塔柔柔的說。

「在創世神的庇護之下,願妳一切平安。」安因接著說道。

「在神的恩惠下,願災厄離兩位遠去。」向他們點頭致意,我站起身走到一旁開啟移送陣,轉眼間就來到任務地點。

  任務很簡單,只是小小的鬧鬼事件而已。花了幾分鐘把作亂的源頭揪了出來,接受委託人沒完沒了的感謝後我回到了我的房間。

  將手上的小男孩、其實是詛咒體來著放下,我蹲下來面對他。「你是哪來的?怎麼會跑到他們家去?」

「前主人把我做出來後嫌我不好用就把我丟掉了,我四處走時不小心被他們家的結界困住出不去,就只好一直待在那裡了。」他相當老實的回答。

「這樣啊……那你要不要考慮跟著我?」不然直接把他銷毀也是怪可憐的。

「妳不會嫌我太爛就把我丟掉嗎?」他歪著頭,單純的問。

「我保證不會。」他的力量感不弱,應該是他之前的主人沒辦法讓他完整發揮出來就是。「我幫你把結構改一改,你先睡一下吧。」

「好。」他點點頭,我伸手觸碰到他的眉心,剎那間他散成一個複雜的法陣,靜靜的躺在地上。

  還真的一堆地方改錯,那個人也未免太沒用了。

  叩叩。「黎,妳在嗎?」

「在,等我一下。」站起身,我走到門邊打開了門。「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們來是有些問題想要問妳,然後碰巧在樓下遇到安因,因為他有急事要離開所以托我們順便把這盒點心交給妳。」將盒子拿到我面前,夏碎說道。

「了解,謝啦。不過你們可能要等我一下,我在處理一些東西。」接過盒子,我側身讓他們看見地上那個法陣。

「……相當高階的詛咒,妳從哪裡弄來的?」研究了下,冰炎問道。

「出任務撈回來的,想說改造一下就能做到很多事。」轉身走進房內,我把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後就在法陣邊跪了下來。「你們要在這裡等我嗎?」

「當然。而且我想知道要怎麼重新編排這類型的法陣。」夏碎毫不猶豫地說,一旁的冰炎也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開始了,這裡是這樣……」


  修修改改了一陣子,將最後一個符紋安置到正確的位置後我操控法陣讓他凝聚起來,先是向上抽高,接著擬出人形,不多時,一個銀髮的小男孩出現在我面前,銀色的睫毛搧了幾下後緩緩睜開,露出底下蔚藍的瞳。

  他先是動了動手腳,像是有些訝異,然後看到我時就直接撲過來抱住我的腰。「主人謝謝妳!」

「不客氣。」微微彎下腰拍拍他的頭,我說道。

「主人我叫什麼名字?」他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期待。

「名字啊……」求助的看向另外兩人,他們同時用眼神表達自己愛莫能助。

  絞盡腦汁的想了想。「不然……就叫「淵」吧,學識淵博的淵。」

「淵……淵喜歡這個名字!謝謝主人!」他露出很燦爛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彎成新月狀。

「不客氣。對了,你的原型是什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我問道。

「主人想看嗎?那淵變給妳看!」淵鬆開手後退一步,然後一個轉身,一隻身形不大、通體銀白的九尾狐坐在地上,眨著漂亮的藍眼期待的看著我。

「九尾狐啊……很漂亮呢。」蹲了下來,我摸摸他毛茸茸的腦袋,他也很配合的讓我摸,耳朵抖啊抖,看上去十分享受。

「我手邊沒有可以讓你作為憑依的東西,你先用水晶將就一下吧。」拿出一顆純度相當高的水晶,淵用鼻子頂了頂,水晶隨即發出炫目的光芒,光芒退去,淵又化為人形站在我面前了。

  好奇的動了動手腳,淵又轉身抱住了我,撒嬌似的輕蹭著。「這個身體很好,很有力量,淵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微笑著拍拍他的頭,我看向被我晾在旁邊的兩位。「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趕快問吧,我有點累。」

「黎,妳這樣很像是姐姐帶著弟弟的感覺呢。」夏碎笑瞇瞇的說。

  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語氣平板的開口。「夏碎,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我真的要進去睡覺了。」

「開玩笑的,我們來是想請教妳上次教我們的法陣,有些地方我們有些疑惑。」拿出一張紙遞過來,我伸手接過時淵扯了扯我的衣角。

  疑惑的低下頭,「淵,怎麼了?」

  只見淵一臉期待的看著我。「主人我也想看!」

「好。」蹲下身讓他跟我一起看,他一看到就興奮的大喊,「主人這個我會!」

「你會?」我有些錯愕,這法陣基本上已經失傳了,他從哪裡學會的?

「嗯!前主人把我做出來後就把我丟在一個很多書的地方,叫淵讀完才能出來。所以淵只好一直讀一直讀,把書全部看完了。可是那時候淵的力量不夠,沒辦法用出來,所以前主人就很生氣的把我趕走了。」淵還是笑瞇瞇的,看上去完全不受他過往的遭遇影響。

  有些心疼的拍拍他的頭,我很認真的看著他。「這裡不會有人對你這麼做了,我保證。」

「嗯!我相信主人。主人是好人,會對淵很好的。」回應我的,是毫無瑕疵的絕對信任。

「謝謝。」低聲說完,我站了起來,「到桌子那邊討論吧,搞不好還能讓淵教你們。」


「總算可以休息了。」送走了他們,洗完澡後我坐在床上,打了個呵欠。

「主人要睡覺了嗎?」用我教他的術法烘乾頭髮,淵揉著眼睛問道。

「嗯。淵也睡吧,這樣你的身體會更穩固一點。」將棉被抖開蓋在身上,我說道。

「嗯!那淵要跟主人一起睡!」抓著棉被的一角,淵期待的看著我。

「好。」也是,總不可能叫他睡地上吧,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我一點頭,淵歡呼了聲,飛快的掀開被子鑽到我身邊躺下。「主人晚安。」

「晚安。」彈指關了燈,感覺淵抱了上來,溫暖的感覺是我不太熟悉的,不過意外的感覺還不差。

  或許這樣也不錯。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8 20:13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0 22:34 編輯

第二十一章

  一早他們就傳訊息來了,停下手邊的翻譯工作我帶著淵來到他們家。「大家早。」

「早安,這位是……?」看著淵,不少人露出好奇的表情。

「他是淵,本質是詛咒體,昨天出任務帶回來的。淵,打個招呼。」摸著淵的頭,我說道。

「大家好,我叫做淵,請多指教。」綻放出相當可愛的笑容,淵精神飽滿的說道。

「你好,請多指教。」

「言歸正傳,你們接了什麼任務?」

「一個支援任務、一個淨化任務和一個清理低階鬼族的任務。」太陽說道。

「分組進行嗎?」他們點點頭。「我明白了,那麼你們就出發吧,我和太陽會去看你們執行的情況,但不會讓你們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過去的。這樣有問題嗎?」

「沒有。」

「那就出發吧。」

  他們按照先前的分配分成了三個小組,各自開啟移動陣到任務地點去了。

在移動陣完全消失後我看向太陽。 「你覺得我們要先去看哪一組?」

「嗯……支援任務那組好了,雖然我告訴過烈火醫療人員的職責是救治傷患,不過我看他八成會忘記這件事。」想了想,太陽有些無奈地說。

「以他的個性的確有可能如此。那我們走吧。」

  根據太陽給我的資料,我開啟移送陣來到離任務地點不遠的一棵樹上。不出我們所料,烈火正衝在前方和其他人阻擋追殺的敵人,而堅石則在後方照料傷員,完全本末倒置。

「回去還得再提醒一下呢。」

「嗯。」看著他們的行為,太陽掏出一本小冊子開始寫了起來,那模樣跟氣勢簡直像是一個巡司。

  看著他的行為,我忍不住開口。「太陽,我覺得你以後搞不好可以試著去當巡司。」

「那是什麼?」

「公會的一個職務,專門在監督每個人執行任務的情況並紀錄各種優缺點,必要時也是由巡司向公會尋求增援,總而言之是一份需要客觀且具有判斷局勢能力的工作。」

「好像還挺有趣的。」

「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引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還挺有意思的,你可以先從那邊建立自己的人脈。」

「好。那就先謝過了。」

「不會。」因為是支援任務所以人救到了就差不多算完結,所以又待了一兩分鐘確認沒有問題後我們一致認為可以到下一組去。

  來到清理鬼族的那一組,這組是審判帶頭的,看上去還算是有模有樣。

「還可以。不過之後要提醒審判不要太常指揮他們,不然這樣下去他們是不會進步的。」

「我知道。」太陽點點頭。又觀察了一陣子,因為沒什麼大問題所以我們很快就直接到最後一組去了。

  相較於其他兩組,因為淨化對他們大多數的人來說還算是陌生,所以這一組除了白雲外其他都是在守世界讀過書的人。我們到的時候要淨化的對象已經被打趴在地,由綠葉開始主導淨化。

「還不錯。不過除了綠葉外其他人對淨化這個領域都不太熟,回去要加強。」看著法陣順利亮起,我心中突然湧上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下一秒,預感成真了。

「幹!」只見那隻生物身上的黑暗氣息突然暴漲,硬是掙脫了他們設下的束縛,接著搖搖晃晃的站起,然後毫不猶豫地攻擊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他們。

「光結圓,光與影交織起,肆之烈光盾」手圈成框迅速唸了句百句歌暫且擋下祂的攻勢,我抓起太陽迅速趕到他們身邊。「你們回去,這不是你們能處理的範圍了。」

「可是妳……」

「回去!這是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甩出扇子硬生生的扛下牠的攻擊,一旁的淵化為原型,足以讓我坐上去的九尾狐毫不猶豫的加入戰局。

「……我知道了。」綠葉咬牙,翻出了移動符往地上扔,地面上隨即展開移動陣。

「喝!」削下牠伸過來的觸手,我另一手摧動光屬性的法陣瞄準牠的心口,眼角卻瞄到另一隻觸手朝他們襲去。「小心!」

「太陽!」綠葉驚慌的喊著。太陽推開了原本被當成目標的白雲,自己卻因此被拖出法陣,下一秒綠葉他們就被傳送離開。

  看來是想要抓人質來威脅我嗎?這下有點麻煩了。

「淵,你先去救太陽。」

  九尾狐點點頭,在我後退的瞬間隨即補上我的位置,鋒利的獸爪和牙齒毫不留情的撕咬著牠。抓準淵製造出來的空隙我再度衝上前,扇子重重的將抓著太陽的那隻觸手劈斷,我伸手把他拉出戰圈。

「這些給你,把這些扔在他的周圍,盡量扔平均一點。」抓出一疊符紙往他手中塞,然後在太陽及符紙上都下了隱蔽術法。也沒有在跟我廢話太陽點點頭,然後很明智的往牠的死角跑。

  確認他沒問題我重新加入戰局,化出第二柄鐵扇,一邊抵禦牠的攻擊我不斷看準牠的破綻進行反擊,但雖然我的攻擊確實命中了牠,不過牠的表皮意外的堅硬,幾次下來也僅能在牠身上造成微小的傷害。

「淵,後退!」高聲喊道。在淵避開的那一秒兇狠的術法隨之炸了過去,硬是妨礙了牠幾秒,但除了造成牠更加憤怒外基本上依舊沒有對牠造成實質上的損傷。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我主要的攻擊是太陽手上的那疊符咒,我現在做的僅是拖延時間而已。

  一來一往間我們身上也多出不少傷痕,不過比起動作逐漸趨於遲緩的牠,整體而言我們的情況還算好。

「黎,我丟完了。」在隱蔽術法效果差不多消失時太陽跑了回來,看上去有些喘。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將扇子扔向牠,明白過來的淵甩出一個束縛陣後迅速退到我們身旁架起了結界,沒有後顧之憂的我用力合起雙掌。轟然的爆炸聲瞬間響起,劇烈的火光將牠整個吞噬,地面隨著牠暴怒的吼聲而撼動著。

  這是連環法陣,佈下的符紙越多威力就越大,剛剛我給太陽將近三十章來著,前前後後炸了差不多五分鐘,裡面那隻就算不死頂多也只剩一口氣了。

  在爆炸成的煙塵完全散去,牠已經奄奄一息了倒在地上。觀察了一陣子看牠沒有爬起來的跡象,我示意太陽在結界稍等,帶著淵小心翼翼地靠近。「淵,你先用……小心!」

  剎那間,只見牠拼上最後一口氣猛然凝聚出強烈的黑暗氣息,化成鋒利的尖刺直朝太陽而去。緊急佈下的結界被穿破,別無選擇我只能轉身衝過去把太陽推開,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在我的側腹炸開。

「主人!」淵慘叫著。

「沒事,你先淨化牠。」捂著因為黑暗屬性被驅逐而開始冒出鮮血的傷口,我忍痛對淵下指示。

「嗯。」擔心的看著我,淵還是遵照我的指示做,一淨化完就直接拋下奄奄一息的牠跑過來,手足無措的看著我的傷口。「主人一直在流血,可是、可是淵不會治療……」

「沒事,小傷而已。先讓血流沒關係,這樣才不會有毒素殘留。」調整氣息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還有黑暗氣息在傷口裡所以我只能繼續放血讓那些氣息能隨著血液的流失排除。

  輕呼了一口氣,在黑暗氣息差不多被排除後我控制起傷口的血流減少失血量。「我們先回去,回他們家。」

「好。」吸了吸鼻子,淵迅速張開移送陣,轉眼間景象就變成太陽他們家的客廳,原本一群人坐在沙發上,一看到我們就立刻衝過來。

「太陽,你身上怎麼都是血?」看到被我的血濺的整身都是的太陽,綠葉幾乎快哭了出來。

「所以妳還是讓太陽受重傷了嗎!」烈火語氣很衝的說,還力道不小的推了我一把。

「!」因為精神力全在控制血流上,被他這麼一推精神力瞬間被打亂,腦子立刻只剩一片空白。

「主人、主人……」

  等回過神來時我發現我跪坐在地,失去控制的血在地上暈開了一圈。淵聽上去已經哭出來了,手抓的我的肩膀生疼。

「黎,聽得到嗎?」太陽正半跪在我面前,臉色很凝重。

「聽到了,只是剛剛被精神力稍微反噬所以暈了一下而已。」壓著傷口,我從空間拿出好幾罐藥。「麻煩給我杯水,謝謝。淵,幫我把這些各拿一顆出來。」

  水很快就被遞到我面前,淵也將零零總總的藥倒出放在他的掌心上。看著那些藥物我嘆了口氣,將水含在口中,把淵掌上所有的藥拿起一口氣倒入口中吞下,五味雜陳的味道在嘴中炸開,讓我不禁皺緊了眉。

  又猛灌的幾口水把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壓下去,我拍拍淵。「淵,不哭,沒事的,你到我背後,直接對傷口施冰術,整個凍起來沒關係。」

「妳這樣會凍傷的。」旁邊有人不贊同的說。

「不這麼做我會先死於失血。」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感覺到傷口傳來冰冷的刺激感我鬆開手,稍微掀起上衣打量起傷口。

  一個拳頭大、因為血流的夠多所以沒有黑暗氣息殘留、臟器只有輕微受損,還不算太糟。

「淵,借我靠一下,我有點暈。」確認完傷口狀況,在藥效發揮前我決定先休息一下,血流的有點多會暈。

「好。」感覺到旁邊毛茸茸的軀體,我毫不客氣的靠了上去。

  毛沾到血了,等一下要記得幫他清理……

  低垂的視線看到一雙腳轉了個方向,不多時又走了回來。臉上也有髒污的太陽蹲下來,皺著好看的眉頭抬起我的手,用沾濕的毛巾擦拭我滿是血汙的掌。

「……謝謝。」其實沒必要這樣對我做的。

「這是我應該的。」擦完手掌,太陽接過旁人遞來的乾淨毛巾開始擦拭起我身上其它的傷口。結痂的傷口被抹開,細小的刺痛感竄上。烈火也蹲下來,一言不發的替我上藥,眼神完全避開了我。

  等到難受的暈眩感褪去,我慢慢地坐起來。「你們可以離開嗎?我要上藥了。」

「不需要我們幫忙嗎?」太陽問道。

  瞥了他一眼。「雖然我不太介意由男性來幫忙,不過對於我要順便換衣服這件事我相信你們會介意的。」

「呃、失禮了。」他們一聽馬上離開客廳,還不忘關上門。

  他們一離開我就直接把上衣脫下,拿出另一罐藥後將傷口的冰封解除,在血重新冒出來前直接將裡頭的藥粉倒上去,又痛又麻的感覺讓我不禁攢緊手中的衣物,直到傷口逐漸癒合成皮肉傷後那種感覺才緩緩消退。

「要不是傷口這麼大我還真不想用這麼烈的藥……」雖然效果很好,不過副作用是治療過程中會讓人痛到想去海扁造成傷口的兇手一頓,要不是不能殺死那傢伙不然我當下鐵定直接送牠去安息之地!

  把紗布壓在傷口上,我讓淵幫我把繃帶纏好,然後從空間中拿出備用的衣物換上,接著開始打理淵和被我的血弄得像命案現場的客廳。整理完後因為還有點貧血的關係所以我一隻手搭在淵的身上,讓他撐著我緩步走到太陽他們那間房間。

「扣扣」敲了敲,得到裡面的人回應我我旋開門把走了進去。只見一群人垂的低低的,在我進來時抬頭瞅了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

「你們怎麼了?」關上門,我疑惑的問。這低迷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烈火突然站起來,猛然對我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黎,那個,真的非常對不起!」

在他道完歉後其他人紛紛站起,對我也是一鞠躬,整齊劃一的開口。「「對不起。」」

「呃、那個,沒事啦,你們不用這樣也沒關係。」有些被他們嚇到,我連忙說道。

「不,我們的確欠妳一個道歉。對不起,我們沒有查清事情的真相就先責怪妳。」審判很誠懇的說,話裡夾著不少自責的情緒。

「沒事啦,真的,反正我也沒出事啊。」笨拙的說著。天啊這場景要怎麼應對?

「可是妳還是受傷了。」綠葉低低的說著,「要不是因為我們,妳也不會受傷……」

「只是小傷而已,沒那麼嚴重的。」要命,我真的不太會安慰別人。

「可是妳剛才流了很多血,還暈過去了。」

「那真的沒什麼。你們快點抬起頭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早知道我應該說一句「我要回去休息了」就閃人了,這種我不介意的事他們卻一直道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妳不生氣?」終於抬起頭,刃金小心翼翼地問一句。

「我沒有生氣啊。會受傷就只是因為我不夠強而已,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們不信任妳這件事妳也不生氣?」暴風同樣很小心的發問了。

「關心則亂嘛,沒什麼好氣的。」

  門又被打開來,整理乾淨的太陽疑惑的看著我們。「你們為什麼都站著?」

「沒事。你要檢討他們的任務狀況嗎?」太陽你來的太剛好了!

「對。在那之前大家先坐吧。」

  走到他們空出來的位置,我在淵的協助下慢慢地坐了下來。我剛剛才失血現在還有點暈,才不要陪你們一群人在那邊罰站。

「淵,化小。」眼看位置實在有點擠,我對他張開雙手。

「好!」淵立刻化成剛好可以讓我抱在懷裡的大小,然後躍上我盤起來的雙腿間,前腳搭在我的雙掌上,九條尾巴晃啊晃的,看上去不禁讓人想把他一把抱進懷裡。

  看到我坐下他們也終於肯坐下了。太陽坐在我旁邊,拿出他紀錄的本子。「那麼,我們來檢討吧,有些小問題需要改進呢。」

  那一秒,我發誓我看見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在太陽終於檢討完後我正打著盹,處於一種快睡著又沒睡著的狀態,淵早就在我的雙腿間縮成一團,睡死了。

「妳真的不去躺一下?」太陽再度關心的問。

   打了個呵欠,我揉了揉眼,強打起精神。「真的不用,而且我還有任務要去處理。」

  一說完一群人立刻看了過來,表情說有多不贊同就有多不贊同。

「妳都受傷了還要去接任務?」羅蘭皺起眉,看上去像是準備要對我說教的樣子。

「沒辦法,袍級本來就有每年要完成一定數量任務的規定,黑袍的任務量又比其他袍級多,雖然因為我還是學生所以任務量較少但我不想上學期間去接任務,所以只好放假時勤快點了。」聳聳肩,我很無奈的說。這也非我所願啊。

「就算傷都治好了妳也應該要休息幾天的。」太陽也反對我執行任務。

「沒事的,我之前還受過更嚴重的傷……」糟了!

  說到一半發覺不對我瞬間閉嘴,不過為時已晚。

「什麼叫更嚴重的傷?」審判沉下臉,大有要逼供的意思。

「……可以當作你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嗎?」我不抱期望的說。

「黎,妳真的不說嗎?」綠葉已經變身成好人,好恐怖的人。

「……我說就是了,先說你們不可以罵我,我已經被安因和賽塔唸到會怕了。」

  在他們點頭後我才開始說。「就是那個,去年暑假我不是消失一個多月嗎?」

「妳不是說妳去採藥草?」堅石疑惑的問。

「其實我那時候在醫療班總部的加護病房。」心一橫,我直接說出來。「原本那次的任務是調查獄界其中一位魔王的動向,結果因為情報錯誤所以我當面對上魔王。要是讓他離開可能會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所以我花了將近三天把他殺到剩一口氣再遣送回獄界,撐著回到保健室後就直接暈死,醒來後就在醫療班總部了。」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因為不能用術法治療加上是魔王造成的傷害所以傷勢復原的很慢,多處骨折不說,臟器大多也有輕重不一的損傷。醒來時我幾乎被所有熟識的人罵過一輪,安因和賽塔不說,連提爾都難得鐵青著臉說我差點就救不回來了。」

「那時候被關在病房裡,安因和賽塔聯手在房間佈下一堆壓制的法陣避免我逃跑。初期他們用了很多安眠鎮定類的藥物想要強制讓我陷入昏睡,但其實那類的藥物對我來說效用不大,所以更多時候我是昏昏沉沉的醒著。好不容易恢復到可以下床了就要做復健,那時候每動一下都像被刀割一樣,連簡單的握拳我都花了很久才能勉強移動手指。」

「不過我還是活下來了,而且還能繼續勝任這個職責,某方面來說這也算是奇蹟吧。」輕鬆的對著臉色凝重的他們聳聳肩,「反正都過去了,就算了。」

「妳為什麼都不說?」綠葉的臉色真的難看到無以復加。

「為什麼要說?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

「所以妳剛開學時行動比較遲緩也是因為這個?」大地問道。

「那時候還在復健呢,幸好開學時就不用拄拐杖了,一開始我還坐輪椅呢,沒辦法腳骨折加上被燒的沒剩幾塊好肉,真虧他們能讓幾乎壞死的組織全部長回來而且居然沒什麼留疤。」

「所以我上次在總部看到妳?」烈火問道。

「回診啊,目前復原進度良好,大概再一次就不用回診了。」

「到現在還沒康復?」

「我覺得我從瀕死到現在能行動自如只花半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我又不是以恢復力見長的。」看了看時間。「我先去處理任務好了。太陽,你要去嗎?」

「我?」

「嗯。這任務本來就是要給你的,所以你要去嗎?」

  他看了一下其他人,然後堅定的點頭。「我去。」

「那就走吧。」抱著淵站起身,我走到門口處開啟移送陣把我和太陽傳送到任務地點。

  這是一份簡單的任務,大體來說是將不願離去的靈魂遣往安息之地,執行的首要條件就是一定要會畫安息之地的法陣,其次是具有良好的溝通能力勸服它們,必要時採取武力直接把它們踹進通道裡,總而言之就是個沒什麼難度的任務。

「太陽,做的不錯。」在太陽把最後一個靈魂送入通道後我從隱身之處走出,如此說道。

「那當然。」關閉了通道,太陽笑的優雅,但這次卻不是虛假的笑,而是真切露出了笑意。

「其實你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看這他的笑容,我不禁說了一句。

「我不都在微笑嗎?」

「但那不是真心的笑容,對吧?」

「有這麼明顯嗎?」摸了摸臉頰,太陽間接承認我的話。

「別忘了我是黑袍,辨別一個人的情緒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是嗎?」斂起了笑,太陽淡淡的說道。

「太陽,別總是想著要偽裝自己,壓抑過頭很容易會出事的。」夏碎也是,將自己的情緒完全隱藏在溫和的笑容下,這樣下去對自己並沒有益處的。

「我知道,但問題是我必須領導他們,我不能表現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太陽有些煩惱的皺眉。

「但你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需要時時刻刻領導眾人、完美無缺的太陽騎士。你是格里西亞,是雷瑟他們的兄弟,在兄弟面前為何要隱瞞自己的情緒?」

  他沉默不語,我只好繼續說道。「太陽,你想保護他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相對的,他們也會想為你付出。沒有人甘願躲在別人的保護傘下,更何況他們一個個都是不服輸的性子。對他們而言,你是格里西亞,而不是那個只能堅強、不能退縮的太陽騎士。」

「跟你的兄弟們好好聊聊吧,你會發現即使沒有你的領導,他們還是很可靠的。」

「說的也是。」像是想起了什麼,太陽露出一抹淺淡卻真切的笑容。「我不在的時候他們確實也做的很好,好到出乎我的意料。」

「是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好。走吧。」

  轉眼間回到他們家,看著太陽立刻被其他人團團包圍問東問西的,我不禁淡淡的笑了。能和同伴一起成長、一同面對一切,真的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8 20:15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6 23:44 編輯

第二十二章

「放手。」左手抓著翻譯到一半的紀錄不放,我振筆急書的寫下翻譯的字句。

「不行。已經很晚了妳快點去睡。」抓著紀錄的另一端,綠葉非常堅持的說。

「才九點多而已哪裡晚了?」偷偷用拇指翻頁,可是被綠葉發現了死死的壓住不讓我看後面的內容。

「妳是傷患,本來就要早點睡。」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綠葉很堅持的說

「就說只是皮肉傷而已沒那麼嚴重的。拜託放手,這個明天中午要交。」再不讓我翻我就要開天窗了!

「妳暑假受的傷不是還沒復原嗎,所以快去休息。」

「所以我現在才會接這種只需要動腦和動手的工作啊,拜託你求求你讓我做完,我不想開天窗付違約金。」而且這樣有損我的信譽!

「依照我對妳的認識妳明天早上爬起來翻譯都來得及。」

「問題是工作沒做完我就算去休息也不會完全放鬆啊。」一件事卡在那邊不會覺得很焦躁嗎?

「好像小孩子在吵架。」在我背後大地涼涼的說道。

「的確。」居然還有人不要命的附和。你們死定了。

「還我!」

「不行!」

「那就讓我看一遍、讓我知道後面怎麼翻就好了。」眼見他說什麼都不肯讓步,我提出條件。

「看一遍就好?」他狐疑的問。

「看一遍就好。」我肯定的說。

「那好,只能看一遍喔。」他說完便妥協的鬆了手。

  捧著那本價值少說也是數百萬的紀錄,我仔仔細細、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然後把它傳回黑館,對綠葉聳聳肩。「我有信守承諾。」

「很好,那……」「所以我要來翻譯了。」

  衝著他燦爛一笑把他定格住,我瞬間將剛剛在腦中翻譯好的字句快速騰寫出來,等到他回神時我剛好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答應你只看一遍又沒說我不翻了,現在我也做完了你要罵就罵吧。」

「妳……算了妳都做完了我也不能說什麼。」嘆了口氣,人很好的綠葉放棄對我訓話。

「嘿嘿。」對他笑笑,我抱著窩在我大腿上的淵站起身,看向太陽。「太陽,你們明天結業式吧?」

「對。」

「那我明天去你們學校辦轉學。你們幾點下課?」

「大概十點半左右,不過妳可以再晚一點來,通常會拖延。然後我們教室在正門進去後那棟大樓,從右邊樓梯上去後的第一間教室就是我們班。」

「我知道了。」

「那黎,妳要不要去休息了呢?」綠葉揚著好恐怖的笑容湊了過來。

「……大家晚安。」一秒屈服,再不去休息我看我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我應該要更晚來的。

  瞅瞅眼前把我圍在角落的一群人,我壓低頭上的帽子,對於他們的攀談充耳不聞。

  要不是太陽他們出門前才千拜託萬拜託要我不要動手,不然我現在早就一人一拳放倒了,放倒後在施治癒術順便洗記憶,包準不會留下任何犯案證據。

  不遠處,太陽他們班還在宣導寒假注意事項,像是什麼要注意交通及居家安全、出門遊玩時也要隨時小心,還有遊玩之餘課業也不能落下之類的說詞。

  對此我只想翻白眼,在我們學校我們說的是沒本事就不要去搞事,要單挑要圍毆要出任務前記得先惦惦自己有幾兩重,要是真的打不贏記得趕快回學校,省得不明不白的就掛了老師們要去幫忙辦手續很麻煩。

「所以這位漂亮的同學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啊?」其中一個人靠上來,試圖伸手摸我的臉。

  一掌直接拍開他的手,我微微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滾。」

  非但沒有生氣,他露出讓我想吐的笑容湊的更近。「小美人還真兇啊,不過沒關係,我就是喜歡妳這種的。」

  ……我不但想打人,我還想毀屍滅跡。

  瞥了一眼後面的矮牆,這高度可以翻過去然後跳下去,可是原世界的一般人從二樓跳下去好像會受傷?

  嘖,真麻煩,原世界的人怎麼這麼脆弱,這高度連守世界的幼童摔下來也不見得會骨折。

  還是一人賞一拳好了,這樣應該可以算在正當防衛吧。

「你們在做什麼?」正當我要出手時一道聲音傳來,那些傢伙看了來者一眼,像是感到掃興的嘖了聲就跑走了。

「黎?」審判走了過來,有些訝異的看著我。

  默默的把原本要揮出的拳頭收回可是還是被他注意到了,我只好小聲的為自己辯解。「……我盡力了。」

「那種情況妳可以適當反擊的。」

「你覺得我認為的「適當反擊」不會出事嗎?」我隨便一個踢擊他們的骨頭可能就碎了。

「……」顯然想到我的戰鬥力即使被大大削弱也離他們所謂的「正常」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審判沉默了。

「墨雷,你認識那位同學嗎?」一道女聲傳來。我和審判同時看過去,只見一位女老師正疑惑的看著我們,太陽和白雲站在她身後。

  照這樣看來這位老師就是他們班導師了吧。

「認識,她是我的朋友。」審判點點頭。

「她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看到我身上並非穿著制服,她有些疑惑的問。

「她是從外縣市過來找我們的,因為她們學校比較早放寒假,所以她今天來找我們。」回答的是太陽,只見他面不改色的編織著謊言。

「這樣啊。那這位同學妳要一起來辦公室然後等他們一下嗎?因為他們說有事情要跟我說。」

「好。」反正就算她不說我也會自己跟上去,希望她等一下還可以維持住臉上的笑容。


「什麼!你們要轉學!」果不其然,在他們說出他們的目的時,這位老師完全掩飾不住臉上的驚訝。

  對此太陽露出有些困擾的笑。「是的。因為奶奶的遠房親戚知道了我的狀況,所以想把我接過去照顧。」

「那墨雷和帝安呢?為什麼你們也要轉學?」

「因為那位親戚知道了我們的狀況,所以想說把我們全部接過去一起生活,這樣在新環境也有個照應。」太陽十分順口的連另外兩人的理由也一起編好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吋不爛之舌嗎?

  默默吞下他到底想這些理由多久了這句話,我決定靜觀其變。

「李老師,妳怎麼了?」一位老師走進辦公室,看到我們這邊的情況關心的問了一句。

「西亞他們要轉學呢。」他們班導轉過頭,苦惱的說著。

「什麼?西亞你們要轉學!」那位老師沒有控制住音量,結果全辦公室的人都轉過來看著我們。

  ……完了。

  像是應證我的預感,一群老師紛紛起身圍了過來,我直接從桌子邊被擠了出去。

  看著厚厚一堵人牆,我嘆氣了。

「不好意思借過……」「西亞你們為什麼要轉學?是因為我們班那群學生吵到你們了嗎?我回去叫他們安靜一點。」

「不好意思……」「西亞,老師可以跟那位親戚談談嗎?」

「不……」「你們在吵什麼?」

  正準備第三次突破,一道男聲傳來,只見一位有著中年禿頭的男性正皺著眉看著亂糟糟的辦公室。

「主任,西亞他們說要轉學呢。」其中一個老師這麼說道。

「什麼?」主任一聽立刻衝了過來,我當機立斷的閃到一旁避免被他撞上。「你們為什麼要轉學?我們學校哪裡不好嗎?」

  ……又一個麻煩。

  一邊應付著老師們,太陽不時對我拋出求救的眼神,可是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根本過不去我要怎麼幫啊!

  麻煩死了!

  困難的擠過人群,已經耐心全失的我手上轉出黑卡用力往桌上一拍,驚人的氣勢讓所有人都閉嘴了。

「我要幫他們辦轉學,可以嗎?」盯著看到黑卡就臉色大變的主任看,我盡量讓我的語氣平和一點。

「這……我……」「一句話,辦不辦?」打斷他的話,我不客氣的說,手上的力道一個沒注意,喀的一聲,鐵製的桌面微微下凹。

「……我辦。」

「主任你怎麼……?」

  不理會老師們的疑惑主任轉身離開,回來時拿了幾張表單,他嘆了口氣,把表單交給我。「這些填一填,轉學的手續我會幫他們辦好。」

「感激不盡。」收回黑卡。早知道一開始就要把這個拿出來才對。

  在太陽他們填完資料後我向太陽借了支筆,直接在監護人那欄簽上我的名字。黑袍的簽名具有極大的效力,我就看誰敢攔這幾張申請書。

  寫完之後他們不免又受到一陣老師們的關心,我只好很忍耐的站在一旁等他們廢話完,等他們收好東西離開學校時已經臨近中午了。

「你們回來了。」聽到開門聲而探出頭的暴風向我們打招呼。

「嗯。」早知道一開始就直接去找主任然後把黑卡扔到他面前,省時省力。

「轉學手續辦好了?」走過來的綠葉問道。

「嗯。」請賽塔寄資料給他們填一填就好。

「妳怎麼了?」看看我的臉色,刃金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到我們學校就被一群人搭訕,之後在辦公室又被老師們和主任纏了很久,最後是她忍不住掏黑卡我們才能辦好轉學的。」太陽說道。

  太陽,你真該感謝我那時候可是拿出十足的耐心,不然那張黑卡就不是拍在桌上而是主任的臉上了。

「黎,幸好妳忍住了,真的。」大地慶幸的說,其他看過我發飆的人也都無比認同的點頭。

「她沒忍住會怎樣嗎?」暴風好奇的問。

  大地想了想。「說個最近的例子好了。之前有一位學長每天都向黎告白遞情書,這次拒絕下次又來了。最後黎火大了,抓起情書一把往那位學長的腦袋上插,明明只是普通的信紙卻被她硬生生的插入那位學長的腦袋裡。那人當場掛掉,之後就再也不敢出現了。」

「他活該,沒那個本事還要來找死,敢跟我告白就要有被我痛扁一頓的覺悟。」無視太陽他們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我涼涼的說。

「小心以後找不到男朋友。」刃金說道。

「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也沒有很重要。」

「妳不想找個伴侶嗎?」孤月問道。

「你不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年紀說這個太早了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而且就算加上你們前世的年紀,你們在族中也是未成年的孩子罷了。」

「這麼說也是。我們種族的壽命真的都是長到天荒地老的。」大地點頭說道。

「所以說現在就提這個未免也太早。」

「對了,這麼說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暴風看向了我。「黎,我想問一下,妳的種族是什麼?」

「對欸,這麼說起來我們也沒問過妳這個問題。」烈火一個擊掌,其他認識我一年多的人也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居然過了一年多才想到這個問題嗎?

「你們可以猜猜看啊,淵不可以說。」早在做出他的那晚我就把該說的事都跟他說了,所以對於我是「什麼」他當然知道。

  不過我有點好奇,不曉得在他們眼中我是什麼種族的?

「應該不是人類吧,正常的人類在這個年紀不可能強的那麼誇張,可是她有前世記憶……」堅石認真的想著。

  是說既然猜我不是人類那你怎麼不問?

「以她的氣質來看搞不好是天使族之類的,可是她有翅膀嗎?」大地也很認真的想要猜出我的種族。

  算你識相,最近就饒過你。

「該不會是人魚族的吧?人魚族的每個人都長的很漂亮。」烈火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眼角一抽的話。

  烈火,虧你還是醫療班的,居然是用外貌來猜測一個人的種族,被你們族長知道你會被罵死。

「你傻了啊?她怎麼可能是人魚。你沒看到她上次碰到水也沒有變回原型啊!」刃金立刻反駁了。

  很好,又一個沒常識的。人魚又不是碰到水就會變回原型,如果是這樣那麼公會裡那些人魚族的袍級在陸地上通通不用混了,隨便碰到水就變回原型他們是還打什麼?

「難道跟我一樣是精靈族?因為黎妳的體重真的太輕了。」綠葉也興致勃勃地猜測著。

  我的體重應該沒有輕的那麼誇張吧?

「太陽、審判,你們認為呢?」沒有加入猜測的行列,羅蘭直接看向另外兩人。聽到他這麼問所有人立刻看向他們兩人,眼神充滿期待。

  對此太陽聳聳肩。「我只知道她偏向光和冰屬性,再多就沒了。」

  再多也不會讓你發覺的你放心。

「我也一樣。」審判附和道。

「光和冰?哪個種族是偏向這兩個啊?」

「沒有印象……黎妳是不是混血啊?」

「不是喔。」這我沒說謊,我真的不是混血的。

「啊-----怎麼那麼難猜啊。」放棄了猜測,大地發出哀嚎。

「所以黎妳到底是什麼種族的?」同樣放棄推測,暴風直接問道。

「這個嘛……秘密。」對他們笑了笑。「種族保密。」

「又保密?妳到底哪一點不是保密的啊?」烈火呈現半抓狂狀態。

「呵呵。黑袍嘛,總有一兩個不能說的秘密。」

「問題是妳根本全身上下都是秘密啊!」

「呵。反正總有一天我會說的……如果有必要的話。」如果可以我倒是很希望能瞞到他們進棺材,這樣才是最好的。

「所以沒必要妳就不說?」太陽問道。

「當然。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被人掀了底呢。」

「也是。」

「反正我這輩子應該可以活得久一點。不說這個了,太陽,你們這邊快要過年了對嗎?」

「是沒錯。怎麼了嗎?」

「我想去看看年貨大街。」聽說很熱鬧,想去看看。

「妳確定?年貨大街到處都是人擠人的呢,妳不是很討厭去人多的地方嗎?」太陽狐疑的問。

「是沒錯,所以我只打算在外邊晃晃而已。」我當然知道會很多人,所以我也沒打算進去裡面逛。

「我知道了。年貨大街大概兩天後開始,到時候我再聯絡妳。」

「感謝。那麼我先回去了,大家再見。」

「再見。」


「黎,妳現在有空嗎?」

「算有吧。怎麼了?」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揮扇劈開鬼族,我問道。

「我們現在要去逛年貨大街,所以打來問妳……妳那邊怎麼有奇怪的聲音?」

「我在出任務。等我一下。」將扇子拋到天上,我用肩膀夾著手機雙手框起圓。「火之響、水與雷起兵嘯,肆參驚雷爆」

「嘎啊啊啊!」

  在鬼族被火焰及四處流竄的雷電擊殺時我接住落下扇子,再度拿起電話,腳下一蹬又衝了出去。「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好。妳慢慢來。」

「嗯。」掛掉電話,我張開法陣把淵圍困住的鬼族全數殲滅,然後抱起撲過來的淵腳下展開移送陣,轉眼間就出現在太陽他們家的客廳。「抱歉讓你們稍等一下。」

「不會。我們也才剛要出發。」太陽說道。

「妳沒穿袍服嗎?」看著我身上的襯衫和牛仔褲,綠葉問道。

「沒穿。上次那件報銷了,新的還沒發下來。」把淵放下改為牽著。「誰叫我的身版比其他黑袍小太多號了,要重新製作需要一點時間。」

「妳不穿公會發放的一般袍服嗎?」

「那上面的守護法陣有跟沒有差不多,既然這樣我不如就穿我的衣服就好。」

「巡司不管嗎?」

「他們能理解我的狀況啦。」而且就算被檢舉也只是意思意思被警告一下,要是他們真的禁止我接任務夏卡斯一定第一個衝上去找他們拼命。「反正出事也是我自己的事。不說了,我們出發吧。」

「好。走吧。」

  太陽領著我們走了大約十分鐘,拐了一個彎入眼的是大批的人潮。

「人還真多啊。」感嘆的說。這看起來幾乎都是貼在一起了。

「畢竟一年只有這時間有。妳真的不進去逛逛嗎?」太陽問道。

「不了。我對人擠人真的沒興趣。」搖搖頭。「你們去逛吧,晚點見。」

「好吧。晚點見。」

  說完大家就各自解散去逛有興趣的攤位了。我牽著淵在比較外圍的區域逛著,淵對很多東西都有興趣,所以我也買了一些小東西給他,看他高興的樣子就覺得來這一趟值了。

  逛了約莫一小時,我和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拿出手機準備聯絡綠葉,這是附近的擴音器突然傳來幾聲雜訊,接著是嘹亮的廣播聲。「喔喔!恭喜這位小朋友,幫爸爸媽媽抽到了日本進口的百萬休旅車!請說說你的感想。」

  誰那麼好運啊。漫不禁心的聽著,我找到綠葉的電話號碼準備撥通。

「太陽……怎麼辦……」

  手指瞬間停下,我猛然抬頭。寒冰!?

「淵,走了。」牽起淵的手,我拼了命的擠過人群往人潮最多的地方鑽,好不容易可以看到他們時太陽和審判已經到了,沒有看見其他人,估計是在哪處乾著急吧。

  太陽正在和主持人溝通著,主持人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然後又說了幾句話,接著白雲突然冒了出來,幾個人交談幾句後主持人露出無言的表情往旁邊走去。

  終於突破最後一層人牆,我快步走到他們身邊。「怎麼樣了?」

「原本說是要和特獎的人換,但因為特獎是白雲抽到的,所以主持人說要去問問看主辦單位這要怎麼處理。」太陽說道。

「原來如此。寒冰,不是我在說,你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看向一旁的寒冰,我忍不住說道。

「我也不知道……就想說抽抽看……」寒冰有些手足無措的說。

「沒事啦,反正主辦單位都要幫忙解決了,畢竟把車送給一群小朋友未免太浪費。」雖然我是可以動用黑袍的管道把車子變賣掉,不過能用別的方式解決就用別的方式吧。

  在此同時主持人走了回來,遞給我們一張獎品的目錄。「小朋友們,主辦單位說可以讓你們換其他的獎品。這個是目錄,你們可以隨便挑然後去服務處兌換。」

「太陽……」接過目錄的寒冰求助的看向太陽。

「不知道就問吧。」太陽看上去十分的無奈。

「太陽,我覺得你挑就好,不然其他人會覺得寒冰很奇怪。」壓低了聲音。雖然寒冰不知道很多東西是正常的,但其他人可不知道他的狀況,要是這麼做引來旁人奇怪的目光就不好了。

「也是。寒冰,目錄給我吧,我挑就好。」也想到這點,太陽說道,寒冰馬上如獲大赦的把目錄遞出去。

  我們一群人挑挑選選了一陣子,因為車子的價值頗高所以他們換了不少家電用品。原本太陽提議說要換電腦,但在白雲提出「我們家有網路線嗎」這句話後,電腦自動從選項中移除。

  在挑選期間其他人也都聚了過來,也都各自抽獎。不得不說他們的手氣還真的是挺好的,中了不少好東西不說,而且居然沒有人是安慰獎。我看見主辦單位快要吐血了。

  離開了年貨大街,我照往例領著他們到無人的小巷後開傳送陣把東西傳回去,一群人兩手空空悠哉悠哉的走回他們家。

「碰!」一陣爆炸聲響起,緊接著是此起彼落的尖叫聲。我們倏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年貨大街那裡正冒著濃密的黑煙。

「那不是單純的意外,是出自於守世界的人。」察覺到氣流帶來的微薄術力,我說道。「我要去看看,你們呢?」

  他們對看一眼。「我們也去好了,或許可以幫上什麼忙。」太陽說道。

「那就走吧。這邊。」轉身帶頭跑了起來。奔跑之餘,我不禁感嘆我就只是偶爾想放個假、逛個街,怎麼會這麼難啊,唉……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8 20:27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16 22:38 編輯

第二十三章

「這邊!」迅速拐過一個彎,我對後面的人喊道。

「妳是不會跑慢一點嗎?」不滿的喊著,大地的氣息聽上去有些紊亂。

  現在還能跟上我的速度的只有審判、刃金、綠葉、羅蘭。暴風落在他們幾步之後,以一個剛離開精神病院的人來說速度算是非常快的了。

「神翼術」太陽喊道。金色的光芒籠罩在他們身上,轉眼間他們幾乎都快要追上我了。

「輔助性的術法是吧?那好我就不用擔心你們跟不上了。」說完我立刻加速,再度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附帶一提,淵現在跑在我旁邊,連氣息都沒有亂,看上去對於這種速度感到游刃有餘。

「為什麼妳越跑越快?」刃金哀嚎了。

「是你們跑太慢不是我跑太快。」頭也不回的說。「而且這還不是我的全速。」

「……妳繼續跑吧,不要跟我們說話。」

「太陽你探查的如何?」綠葉問道。

「左轉會碰到三隻巨型……昆蟲?直走也有兩隻,靠近年貨大街的地方也有兩隻。」

「那是原蟲,既然牠們四散開了我們也散開吧,大家各自小心。」說完我腳下一拐衝入左邊的巷子,除了太陽外其他人則繼續向前跑。

「怎麼跟過來了?」稍微減慢了速度與他並肩跑著,我問道。

「總要讓他們習慣沒有我的指揮。」太陽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

「也是。到了。」停下腳步,看著眼前肆虐的原蟲,我並不急著做出任何舉動。「太陽,既然你都跟來了那這些就交給你了,當作是訓練吧。」

  無言的看著我,隨後太陽認命的開始放法陣,不多時死狀淒慘的原蟲被他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他本人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

「不錯,不過以後武技也是要加強的,不然遇到禁用術法地區的話會很麻煩。」我就遇過,那次真的很麻煩,麻煩到我完成任務後還要把巡司打昏竄改記憶。就沒辦法幻術不能用,我可不想聽見什麼黎鳶殿下會變身之類的鬼話。

「我知道了。」

「那麼就休息一下吧。」話題一轉,我輕鬆的說著。

「嗯。」沒有對我的話感到驚訝,太陽只是應了聲,然後就跟我一起站在原地等那人到來。

  等了一會。「冰炎。」看著從轉角走過來的冰炎,我說道。

  穿著他去年暑假考到的白袍,冰炎看到我時有些訝異。「黎?妳怎麼也在這?」

「來年貨大街逛逛,就碰巧遇上了。」聳聳肩,我也是很無奈的。

「是嗎。那妳旁邊那位是……?」他看到太陽時表情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原狀。

「他是太陽,是綠葉他們的同伴。」

「你好,我叫太陽,請多指教。」彎起客套的笑容,太陽說道。

「冰炎。請多指教。」冰炎微微頜首,接著走到我旁邊。「走吧,我們去找夏碎他們。」

「除了夏碎之外還有誰嗎?」轉身跟上,太陽也跟了上來,與冰炎一左一右的把我夾在中間。

「阿斯利安也有來。他是羅蘭的兄長。」瞥了一眼太陽,冰炎補充道。

「我知道了。」太陽應道。

  接下來都沒有人開口,我們就這樣靜靜的走著。對此我想說一句話:你們兩個比我高的把我夾在中間,你們沒感覺但我壓力很大啊。

  回到剛剛分散的路口,果不其然其他人都已經聚在一起等我們了。

  先看到了我們,夏碎朝我們揮了揮手。「冰炎、黎,你們回來了。旁邊這位是……?」

「他是太陽,最近認識的朋友。」快步上前,我說道。

「你好,我是格里西亞·太陽,請多指教。」彎起笑容,太陽說道。

「你好。我名為藥師寺夏碎,請多指教。」跟著露出客套有理的笑容,夏碎說道。

「我是席雷·阿斯利安,為信奉忒格泰安之使者,在天空之下只要良善者都是朋友。」阿利對他露出友善的笑容。「這次的任務非常感謝幾位出手幫助。」

「不會。」

  也許感覺到彼此都沒有惡意,其他人也紛紛介紹了自己。在寒冰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冰炎一愣,看上去有些疑惑。

  也是,他們有血緣關係嘛,更何況寒冰的名字聽起來就不像一般精靈族會取的名字。

  在眾人介紹自己時太陽偷偷用精神力探查每個人,冰炎立刻就發覺然後瞪了過去,太陽也非常識相的立刻收回探查。

「任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在大家都介紹完後夏碎忽然開口,「要趁著原世界的記者和好事者還沒到之前離開嗎?」

「要。」阿利點點頭。「我們先回公會回報,應該等等就會有人來善後了。」

「我可以留下嗎?」出乎意料的,冰炎提出留下來的請求。

「怎麼了嗎,學弟?」阿利疑惑的問。

「我有事要找他們。」瞥了寒冰一眼,冰炎如此說道。

「好吧。」聽到這個理由阿利也很爽快的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也快點離開吧。對了,黎,我哥就拜託妳照顧啦!」

「好。」點點頭,阿利和夏碎就先踩著移動陣離開了。我們一群人也快速離開現場。

「黎,二哥他是什麼意思?」羅蘭疑惑的問。

「下禮拜的大型任務戴洛也有去,就彼此關照一下。」今早看到名單時我也有些訝異,沒想到居然這麼剛好去的都是認識的人。

「那個幽冥界的任務嗎?」冰炎問道。

「是啊。所以下禮拜你們應該都看不到我了。」雖然任務時間預定是三天,但那邊的狀況可能比我們預想的還糟,要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再加上療養的時間估計下禮拜他們應該是看不到我了。

「妳小心一點,別弄得像去年暑假一樣。」他邊說邊不滿的看了過來。

「那件事你知道啊,誰跟你說的……算了不是你自己調查到的就是她告訴你的,真正原因我就不問了吧。」雖然我經常性放長假就鬧失蹤,不過我通常不會失聯那麼久,所以我並不意外冰炎會去調查我的下落。「夏碎知道嗎?」

「不,我沒有告訴他。」出乎意料的,冰炎說道。

  疑惑的看著他。「我以為你會告訴他?」

「妳不希望被認識的人看到那副模樣吧。」冰炎淡淡的說。

「也是。謝謝。」不是誰都願意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對於冰炎當時的決定我只能說上一句遲來的道謝。

「不會。」

  有一句沒一句搭著話,我們很快的回到他們家,在所有人坐定後太陽拍了拍他身旁的寒冰。「所以,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家的寒冰說嗎?」

「……你是冰牙族的精靈。」冰炎盯著寒冰幾秒,然後直接說道。

「!」太陽他們瞬間戒備起來。

「你和冰牙族有什麼關係嗎?」審判問道。

「聽說你們幾位都是古老種族和失落一族的混血?」沒有回答審判的問題,冰炎用著一種試探的目光看著他們。

「……我記得黎有說過公會不會公開我們的種族。」太陽的表情像是想去掀了公會。

「我的情報不完全來自於公會,而公會成員雖然多少都曉得此區居住著幾位失落之子,不過你們的詳細情況和種族並未被流出,公會也將你們的消息壓下不少,雖然不少人有聽見公會最近找到古族後裔的風聲,但並不清楚確切你們的種族和資料以及詳細居住的地區。」定定地望著太陽,冰炎說道。

「我記得剛才那位阿斯利安說有聽說我們住在這區?」對於他的解釋不甚滿意,太陽似笑非笑的問。

「他說的這區指的是這個國家,畢竟這個國家只是座小島,在公會的劃分中,整個島嶼被劃作一個區塊。」

「他說的沒錯。」我在一旁幫忙證實。

「那你為什麼知道寒冰的種族?」沒有因此而放心,太陽繼續問道。

「關於這點,接下來的事情得請你們保密。」冰炎用著平淡的語氣繼續說。「我也和這位伊希嵐一樣,是冰牙族的混血。」

  對此太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可是其他人、特別是守世界的,表情卻是一個比一個驚恐。

「騙人的吧!精靈族多半不喜歡和外族打交道,他們的混血兒幾百年也見不到一個!」烈火難以置信的大叫了起來。「我們這邊寒冰和綠葉加起來就兩個了!」

  先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冰炎才又繼續說。「由於某些因素,大部分擁有精靈血統的混血兒都不會隨便讓人知道自己的身分,我的確切種族在公會之中也只有最上層的上位者才曉得。」

「黎妳為什麼一點也不驚訝?」看到一旁面不改色的我,大地質問到。

  原因?「因為我是黑袍。」

「聽妳在鬼扯!」顯然沒那麼好敷衍過去。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件事?不怕我們說出去嗎?」太陽警戒的問。

「一來是為了給你們一點提醒,這點我相信黎跟你們說過了。二來,就算你們因為我的話而知道了我的秘密,至少我也曉得你們的種族,我們彼此間的籌碼相差不大,特別你們也不會希望我在學校說出這位噬月血魔族的種族吧?」冰炎此時的笑就真的是冷笑了。

  聽完他的話,太陽彎起燦爛卻冰冷的笑容。「其實你曉得我們之中其中幾人的身分吧?」

  對此冰炎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淡淡的開口。「你們之後查資料時自己小心一點,以免惹來殺生之禍。」

「我明白了。」大概感覺到冰炎目前對他們沒有惡意,太陽的表情緩和下來,至少不是笑的那麼讓人毛骨悚然了。

  在他們對話告一段落時我開口。「冰炎,你還有其他事要說嗎?」

「沒有。我想妳應該都告訴他們了,我就不再多說。今天只是單純來給同族的人一個提醒。」說著冰炎站了起來。「我先離開了。黎,晚上妳有空嗎?我和夏碎想和妳切磋一番。」

「有空啊,你們大概約幾點?」反正在執行大型任務前我手上並沒有任何工作。

「八點左右。地點等我們確定了再告訴妳。」

「好。」

「謝謝你。」寒冰忽然說道。

「不會,先告辭了。」冰炎說完,不等他們招呼就往門口走。

「還是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件事。」作為主人太陽站了起來,意思意思送他到門口。「那麼開學見。」

  沒有回話,冰炎點了點頭,走出門後就開啟移動陣離開了。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在太陽走回來後我問道,手上一下一下的順著淵的毛。

「查資料吧。你們學校圖書館的書能外借嗎?」

「可以,但一次不能借太多,而且身為黑袍,按照規定我不能將袍級才能調閱的資料借給你們,所以我可能幫不上太大的忙。」

  太陽看上去有些失望。「這樣啊,沒關係,我們自己想辦法好了。對了,我想問一下,那位冰炎是什麼人?」

「他是我們這一屆僅次於黎的人,人稱「冰炎殿下」,是目前最年輕考上白袍的人,要不是年紀不夠他應該可以往上考了。」烈火說道。

「等一下,那個「最年輕考上白袍」是怎樣?照道理來說黎不是比他更早考上嗎?還有那個年齡限制,既然有限制的話那黎怎麼會是黑袍?」暴風不解的問。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是因為一次任務被破格升為黑袍,所以我根本沒有去考白袍。」

「原來如此。」

「你們都認識他嗎?」審判問道。

「認識。雖然他看起來冷冰冰的,不過其實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只是行事作風比較剽悍了點。」大地說道。

「那為什麼他被稱為「殿下」?」

「不知道,其他人都這樣叫啊。黎妳應該知道吧?」說完烈火跟其他人一樣看向了我。

「嗯?我知道啊,只是我不能說。而且這種事還是由本人親自說才恰當吧?」

「也是。」

「你們學校國中生的程度如何?」太陽問道。

「普遍不強,大概是你們不用武器照樣能秒殺的程度吧。」評估了下,我說道。「冰炎和夏碎已經是裡面頂尖的了,不過極端的只有冰炎,夏碎還在一般學生會有的實力的最大值內。」

「妳也是極端吧,史上最年輕的黑袍。」刃金對我翻了個白眼。

「這麼說也是。」畢竟我的精神年齡遠遠超標了啊。

「他們知道我們有前世記憶嗎?」

「知道,但詳情不清楚。」

「這樣嗎……」太陽聽完就陷入了沉思。

  看了看時間,我抱著淵站了起來。「那你們的事就自己討論了,我要去為下禮拜的任務做準備,先走一步了。」

「好。謝謝妳,再見。」審判代替太陽回答道。

「再見。」腳下亮起移送陣,要買的東西很多呢。


本章重點:王見王,大家好自為之

原本還以為今天打不完第二十三章了,幸好有趕上(擦汗)

感覺進入倦怠期了,我想放假---------(無限回音)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1-28 21:33
0208 發表於 2019-1-25 21:22
那我就不客氣的抱了(抱)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持,然後可以順便求搭訕嗎?(小小聲) ...

搭搭搭訕??!!(驚訝

怎麼我一回到論壇就驚喜滿滿啊(笑

要搭訕的話來吧!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1-28 21:35
改版之後的文更好看了呢~

我看得好開心~~~(開小花

感謝大大讚嘆大大(星星眼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28 23:22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1-28 21:35
改版之後的文更好看了呢~

我看得好開心~~~(開小花

謝謝喜歡,能得到這麼正面的鼓勵真是太令我感動呢(笑)

是說我也是第一次搭訕人呢,天啊要怎麼搭訕啊啊啊!(慌亂中)總、總之,私下聊吧,我的臉皮就薄的跟張紙差不多,公然搭訕我會害羞啊!

謎之音:妳臉皮薄?我怎麼看不出來?(懷疑眼神)

本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瞪)

謎之音:我的錯?

本體:對就是你的錯

謎之音:……
作者: 晴空星喵    時間: 2019-1-29 13:54
看到上面零零的薄臉皮,本喵默了一下
嗯,本喵什麼都沒看到……(自我催眠)
零零不可以放假——要補好補滿!(指)
本喵等你~~!
作者: 0208    時間: 2019-1-30 07:35
晴空星喵 發表於 2019-1-29 13:54
看到上面零零的薄臉皮,本喵默了一下
嗯,本喵什麼都沒看到……(自我催眠)
零零不可以放假——要補好補滿 ...

這位小姐,我都不知道原來妳對我這麼有意見啊。我們好好聊聊吧(猙獰笑)

休息是基本人權,我趕稿趕累了我要休息,誰都不可以阻止我!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4 23:59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1-1-10 22:19 編輯

第二十四章

  總算是回來了。

  看著眼前的黑館,不知為何我有種感動的感覺。

「黎,妳沒問題吧?」一旁跟我一起回來的戴洛問道。

「沒問題啦,我們已經有乖乖住了兩天院了,該治好的都治好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倒是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和其他人同時逃院呢,藍袍們大概很火大吧。」

「雖然對他們很抱歉,不過還是自己的床睡起來比較習慣啊。」很紳士的推開門讓我先過,戴洛爽朗的笑了笑。

「也是。」對我們袍級而言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睡覺代表著我們必須維持一定的警覺性,階級越高的越是如此。所以通常在判斷自身狀況許可後我們就寧願拖著一點小傷也要回到房間睡覺,這樣我們才能完全放鬆下來。

「總之,任務辛苦啦!回去好好休息吧。」

「妳也是,不要再被安因和賽塔抓去訓話了啊。」

「不會啦。」

  在樓梯口告別後戴洛就走回他的房間,我則慢慢走上四樓晃回房間,淵一看到我就撲了上來抱住我不放,我只好拍拍他的頭邊艱難的往房間走。

  看到床了……可以睡覺了……

「扣扣」在我耳中十分可恨的敲門聲響起。

  萬般無奈的停下腳步,我轉身面向門口。「請問是誰?」

「我和夏碎。」門外傳來冰炎的聲音。

「直接進來吧。你們有什麼事嗎?」

「打擾了。」他們開門進來,冰炎單刀直入的開口。「有一份支援任務,想找妳一起去。」

「我拒絕。我才剛回來,現在想睡覺。」一口回絕。支援任務他們兩個就夠了我去幹嘛?

「我記得妳那個任務前天就結束了。妳逃院?」夏碎皺眉。

「說逃院太難聽了,你不如說我是自動出院吧。」

「既然如此,我有兩個選擇。」冰炎慢條斯理的開口。「一是妳跟我們一起出任務好證明妳已經完全康復,二是我們壓妳去醫療班,好好修養直到完全康復。妳選哪一個?」

「……你狠。」憤憤的說。「淵,變回原型,不用化小。」

「好!」鬆開抱著我的手,淵轉瞬間變回原型。拍拍他的背,我側身坐上去。「走吧。」

「嗯。」

  由冰炎開啟移送陣,轉眼間我們來到一處廢棄的聚落,然後很意外的看到一群認識的人。

「太陽?原來我們要支援的對象是你們啊。」有些愣住。這也未免太湊巧。

「你們也接下這個任務?」他們也愣住了。

「是他們接的,我只是被拖過來的。」指向冰炎他們,我無奈的說。「天曉得我才剛出院,門上的法陣我可是花了兩天才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破解呢。」

「越見大哥會氣瘋。」烈火很實際的說。

「據我所知其他人也跑了。」因為這次執行任務的全部都是黑袍,大家內心的想法大概都差不多,所以我們很有默契的在差不多的時間就逃跑了。

「連大哥也跑了?」羅蘭瞪大眼,看上去有些不敢置信。

「嗯,跑了。」一個點頭證實他的話。「反正這不重要,先執行任務吧。任務內容是……?」

「制服被汙染的幻獸,共有六頭。」夏碎說道。

「有些麻煩的任務啊……總之你們加油,必要時我會出手的。」摸了摸淵的頭,我事不關己的說著。

「妳不是來支援的?」大地質疑道。

「你對一個前兩天執行完大型任務今天才剛出院的人說什麼呢。」我還肯來你們就該謝天謝地了。

「太陽,你能感覺到附近有奇異的能量嗎?」顯然不想聽我們繼續吵,綠葉看向太陽。

  不知為何,太陽的臉色有點複雜。「……有,非常明顯,總共有六個。」

「怎麼了?」也看出他的不對勁,堅石問道。

  太陽沒有說話,不過我感覺到精神法術的波動,他們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現在該怎麼辦?」白雲很冷靜地問。

「公會有下什麼命令嗎?」審判更加冷靜地向旁邊的冰炎他們詢問道。

「沒有,公會的指示是,只要能解決事情怎麼做都無所謂,看是要淨化或者要送往安息之地,或者是制伏送到醫療班治療,就是原地消滅都可以。」夏碎淡淡地回道,對於他們的表現出的態度露出了一絲疑惑。

「請問這次的任務可以按我們的意思做嗎?」審判禮貌的問道。

  冰炎挑起一邊的眉看著他,然後視線轉了個方向直接和太陽對上。「你們想做什麼?」

「目前還不確定。」太陽很直接的回答出讓我們無法接受的理由。

「那就無法答應你們,」不出所料,冰炎直接拒絕。「至少我們得確認你們的行為不會妨礙到任務的完成。」

「這我們能保證,無論如何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眼見太陽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冰炎沉默了會,選擇了妥協。「希望你能做到。」

「那是當然。」肯定的說完,太陽看向聽到冰炎的回答就開始躍躍欲試的其他人。「先等等,給我兩分鐘。」

「?」雖然露出不解的神色,不過他們還是乖乖地停下了動作。

  沒有解釋,太陽在腳下開起看起來應該是精神系的法陣將他們的人涵蓋在其中,對此我們三人都挑了下眉。

  看來這次的事應該跟他們前世有關了,不然太陽也不至於會在眾人都在的時候公然把我們三個排擠在外。

  我們對看一眼,決定靜觀其變。

  過了幾秒,羅蘭露出訝異的神情。「這是這區的地圖?」

  看來真的是被排擠了呢,也罷,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沒必要什麼都跟我們說。

「備戰了。」不輕不重的提醒了一句,我拍了拍淵讓他退到一旁打算做壁上觀。

「妳還真的不動手啊。」拿出武器,大地不滿的說道。

「對於這種任務,如果沒有特別要求的話我是直接予以殲滅,畢竟如果放任牠們下去牠們遲早還是會再被汙染的。」淡淡的說著,他們一群人立刻朝我投來警戒的眼神。

  並不在意他們的警戒,我慢悠悠的把話說完。「但是這次的任務對象應該跟你們有關,所以我目前不打算出手。」

「他們來了。」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掉,不遠處,一共六隻身上纏著黑暗氣息的生物從隱蔽處竄出,轉瞬間就殺到我們面前。

  對此沒有人貿然出手或者快速躲開,在牠們衝撞到他們之前時大地飛快地變出守護盾讓牠們直接撞飛了出去。烈火則迅速架設出結界,幾秒內就將六隻遭到汙染的幻獸給關了起來。很快的發現自己被困住,牠們低聲咆哮著開始攻擊起結界。

「起」綠葉變出了幾根樹枝射向幻獸們的腳邊,樹枝迅速生出了新的枝枒,很快地抽高伸展,直接將還在掙扎不已的幻獸給牢牢捆起。牠們奮力掙扎著卻擺脫不掉那些枝椏,只能一邊對他們怒目而視一邊咆哮著。

  這時我們才看清楚牠們的面貌,牠們型態各異,每隻都有一台休旅車的大小,唯一的共同點是擁有一雙血紅的眼,眼神充滿著憤怒與瘋狂。

「用淨化的法術!」羅蘭果斷的下了判斷,然後拿出了一顆燦金的水晶。但血紅色的獅子忽然吐出了熊熊的火焰直接把綠葉弄出來的枝幹給燒毀,然後他們開始瘋狂的衝撞烈火弄出的結界。

  看起來不像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呢。默默的觀看戰局,我不動聲色的想著。正常來說如果真的失控的話牠們會各自行動,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將太陽他們的注意力都分散後全體非常有默契的使用法術攻擊了結界的某個位置,相當乾淨俐落的直接將結界打穿了一個洞。

「不好!」暴風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下一秒漆黑白紋的老虎直接朝他撲了過去,在暴風準備反擊時破空而來的箭矢逼著牠退下,抓準這個時機暴風腳下一蹬高高躍起,然後毫不留情的往牠腦袋踢了一腳過去。

  白雲踏著詭異的步伐閃躲黑豹的攻擊,時不時從刁鑽的角度出劍攻擊。沒有讓他單打獨鬥,孤月的長鞭很快的破風而至,俐落的打碎了所有由黑豹翅膀上落下的毒羽毛,逼的想要對白雲噴出雷電的黑豹收回攻勢,轉頭對他發出恫嚇。

  另一邊,大地一瞬間叫出了守護盾擋下了獅子的衝撞,但這次獅子沒有中計,而是一個靈活的轉彎,直接朝盾後的大地吐出兇猛的火焰。寒冰見狀立刻吐出寒冷的風將灼熱的火焰瞬間結成冰,下一秒堅石手上的巨劍橫掃而至。

  審判則對上了那隻獨角熊,被審判用劍擋下牠的一隻爪子後牠立刻高舉另一隻掌要往審判腦袋打下去,夏碎立刻出手,鞭子牢牢纏住那隻掌讓審判能脫離險境。

  羅蘭則對上那隻胡狼,利爪和劍不斷碰撞,擦出了絲絲火光。刃金也憑藉著自己的伸手揮舞著匕首幫忙包夾那隻胡狼,速度快到一旁的烈火只能偶爾穿插幾次攻擊。

  剩下那隻狼犬則是槓上了冰炎,牠身手之靈巧,連冰炎想用拘束的法術或者結界都被牠靈活的閃開甚至掙脫。一旁的太陽趁他躲避的瞬間召出大量的雷電朝牠劈去,雖然因為閃避不及而被命中,但在太陽想用風術捆住牠時,牠卻像是很熟悉他的攻擊模式一般,一下子就找到空隙閃開了。

「慢著!」太陽喊道。那隻狼犬險險閃過冰炎的攻擊後竟往一旁的小巷鑽,其他幻獸也四散開來,紛紛鑽進建築物或巷弄裡,硬是把所有人拆散。

  看來這任務有些棘手了。拍了下淵的頭指向冰炎他們離去的方向,淵立刻會意過來載著我跟上他們。

  太陽一邊跑一邊瞪了跟在他旁邊的冰炎一眼。「你就那麼信任我?」

「你一開始就施了大型的法術,而且是精神系的,根據你目前的舉動我可以合理的判斷你似乎一開始就掌握了此區和那些幻獸的情況。」冰炎冷冷地回道。

「哼!」太陽冷哼了聲,接著對自己使用加速的術法。但不是我想打擊他,他這個速度對我和冰炎來說根本不夠看,從冰炎還能輕鬆的跟在他旁邊這一點就能看出了。

「前面的兩位,我們被拆散了呢。」看著前面氣氛著實險惡,我懶懶散散的開口。再不出聲我看他們遲早會打起來。

「黎?妳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他們同時訝異的轉頭,接著完全沒有時差的瞪了對方一眼。這默契好到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一開始。感覺有些棘手呢。」閒散的說著。又不能直接殲滅,實在麻煩。

「確實。」冰炎低聲附和,隨後我們繼續專注於追逐之上。

  不多時我們就看到那隻狼犬的身影了,看到的瞬間冰炎立刻加快了速度接近並揚手扔了一堆法術過去,接著趁狼犬閃避的時候瞬間欺近,手上的長槍直接刺了過去。

  身子一偏躲過長槍的攻擊,下一秒狼犬的眼神對上了太陽,沒有對上冰炎時的警戒和不善,取而代之的竟是激動和痛苦,然後牠直接跳上了旁邊住宅的屋頂,往另外一條街道鑽去。

「……牠跟你們前世有關?」也看見了狼犬那複雜的眼神,冰炎淡淡的問,腳下則維持著不會把對方跟丟的步伐前進。

「……有關。」太陽悶悶的說著。

「那你打算怎麼辦?」

「攔住牠後我會用淨化術。」太陽低聲說著。「不管可不可以,我都不打算殺牠。」

「……如果你能夠成功制止牠爆走那麼我不介意,但如果狀況惡化,我不會留情。」冰炎冷淡的說。「以此地為界,光影折射,阻隔之壁。」

  下一秒,附近的街道整個被劃出了一道結界,然後我們和幻獸就被關進了一個空間裡面。

  發現自己逃不出去,狼犬轉過頭來看著我們,但在牠還來不及看清我們之前牠就發現自己的腳下結成冰了,而且身上還瞬間纏繞起無數的狂風。

   瞥了一眼冰炎,太陽放出了自身的光,嘴裡用著我不明白的語言喃喃念誦著應該是咒語的詞彙。

  在咒語唸完後,強烈卻溫柔的光從天而降,並且照在眼前的幻獸身上,附近也出現了另外五道聖光破空而降,想必是照在其他幻獸身上了。

  在光的洗禮下,狼犬身上的黑毛開始變淡,身上也逐漸散發出金光,雙眼逐漸變得清澈,血紅正一點一滴的褪去,最後轉成了清澈的水藍色。牠身上的黑暗氣息逐漸被光屬性取代,不多時,剛才還對我們睚眥咧嘴的狼犬瞬間變成了乖巧的家犬。牠看著太陽,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眼神。

  太陽又用那種語言說了幾句,很明顯那隻狼犬也聽得懂,因為牠居然露出了某種很委屈的模樣,兩隻耳朵都垂了下來。在太陽朝牠逼近時牠看上去像是很想逃卻又不敢跑的模樣,但牠還是不斷挪動後腳緩緩地往後退。

  太陽又說了幾句牠立刻就站定不敢動,然後牠趴了下來,低聲嗚咽了幾句,眼眶裡的淚水像是隨時會滾落似的。

  聽完牠的話,太陽的表情變得有些生氣、有些無奈,但還是瞞不住喜悅的神情。

「太陽,你有什麼話待會再說,牠的時間快到了。」提醒道。狼犬的腳步已經化為點點金光,美歸美,但讓人無心讚嘆。

「嘖。」在腳下張開了一個法陣,太陽將光屬性輸入其中讓它運轉。只是這個結構並不完善,所以法陣運轉的斷斷續續的。

  注意到法陣的運行並不流利,冰炎劃破的掌心讓血滴落在法陣上,接著喃喃吟誦起穩固法陣的咒語。法陣是順利運轉了,但結構本身的問題確依舊存在,弄得不好這很容易對被施術者造成後遺症。

  嘆了口氣,我從淵的背上下來,端詳了法陣幾秒後無視太陽一瞬間的警戒取走了控制權直接修改有問題的部分,修改完畢後鎖定其他幻獸的位置,我在牠們的腳下張開同樣的法陣。

  拿出任務沒用上的、相當高級的水晶,我喃喃念誦起穩定形體的咒語。隨著咒語的吟唱水晶逐漸化為純粹的能量,在完全轉化的那一刻倏地打入狼犬的眉間,其他幻獸我則是調動我的力量直接灌進去。光芒褪去,只見原本吉普車大小的狼犬縮到大概吉娃娃的大小。牠睜大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

「這樣就沒問題了,太陽你那個法陣還要再改改,不然很容易會有後遺症。」坐到走過來的淵背上,我懶懶的說。

「我知道。謝謝。」太陽說完一個腳軟就往地上倒,一旁的冰炎眼明手快的把他接住。縮小的狼犬急急上前查看卻被太陽罵了句,牠沒有因此退縮,而是前腳搭在太陽腿上滿臉擔憂的看著他,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

  不忍說,這畫面還蠻可愛的。

  再度感覺到精神系法術的波動,過了幾分鐘太陽站起來,默默的帶著我們往原本分散的地點走。到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集合完畢,審判、暴風、羅蘭、大地、白雲身旁都多了一隻幻獸。

  看著這個陣容,我衷心覺得太陽他們家會塞不下。

「我剛才已經回報公會說問題解決了,如果你們要把幻獸養著,就請不要讓牠們造成危害。」剛才一直低頭傳簡訊的冰炎在將手機收起來,如此說道。

「……謝謝。」太陽不情不願的道謝了。

「既然沒事了那就解散吧,我累了。」伸了個懶腰,我說道。

「妳有出手嗎?」大地無比懷疑的看著我。

「當然有,最後那個法陣是我開的,修改法陣細部的是我,穩固牠們身形的也是我,這些做下來也是很累的。」而且請記得我是今天才出院的人好嗎。

「原來如此。謝謝妳。」審判很鄭重的向我道謝。

「不會。對了,安因說他把房子整理好了,看你們什麼時候要去看。」

「剛好幾天後是除夕,要不要就乾脆明天去看然後直接大掃除?」綠葉提議道。

「也是可以。那麼就麻煩妳轉告安因我們後天早上十點左右會過去看房子的。」太陽說道。

「知道了。」

「這附近應該沒有其他問題,我們三個就先行離開了。」看我們的對話也告一段落,夏碎說道。

「好,開學見。」羅蘭點點頭說。

「也不一定開學才會見得到。」冰炎聳聳肩說。

「你們要見面我沒意見,但下次不要再拖我出來了……」我很累,想睡覺。

「再說吧。」冰炎這句話擺明了他不考慮這個提案。

「總之,下次再見。幻獸們最好還是去醫療班檢查一下比較好。」無言的看了漠視人權冰炎一眼,我對太陽他們說道。

「我們知道了。再見。」

「再見。」由冰炎展開移送陣,轉眼間我們就回到黑館前。

  跟他們兩個道別,我跳下淵的背,然後抱起化小的他走入黑館。

  這次總算能睡覺了吧。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00:00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1-8 11:43 編輯

第二十五章

  回去我倒頭直接睡到了下午,在太陽斜掛於天邊時才悠悠轉醒,梳洗完畢後我看向一臉希望我陪著他的淵。

  也是,從去出大型任務那天算起我們將近一個禮拜沒有好好說上話了。

「淵,你要不要跟我出門逛逛?」想想他幾乎都待在房間裡,不帶他出去走走好像也不太好。

「要!」淵一聽立刻跳了起來抓住我的手,一臉期待的看著我。「主人我們要去哪裡?」

「左商店街吧,剛好有些東西要買。」想了想,我說道。

「好!」

  開啟移送陣來到左商店街入口,對於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已經能很好的做到視而不見、見怪不怪了。

  想當初冰炎他們第一次帶我來的時我一度認為他們在開我玩笑,雖然守世界號稱無奇不有,但我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只有骨架的雞從我面前跑過去,後面的老闆還在要喝著要大家幫忙抓住那隻肥雞。雞都只剩一把骨頭了哪來的肥雞?

  旁邊的商店則養著幾株植物,養植物我是沒意見,不過為什麼要養食人植物?這樣不怕客人不敢上門嗎?

  正想著,那盆植物已經把一個人吞下去了,老闆在旁邊看上去連救都不想救。

  除此之外我也遇過看人看日子看心情做生意的老闆,之前有老闆跟我說他覺得我很可愛所以他這次就不跟我收錢了,那時候我手上拿著總價近百的水晶……

  總之,不要試圖去解釋這裡的一切,對身心靈都不好的,真的。

  牽著淵,我順著人群被推到掛著「百年老店」招牌的店,微微側身避開人潮,推開店門進到了店裡面。

「歡迎光臨。」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看上去年僅十歲的小孩從櫃台走了出來,神情是超齡的成熟。

「老張,最近有什麼好貨嗎?」對他問道,我放開淵的手讓好奇的他能在店裡面四處看看。

「原來是黎同學啊。是有進一項好貨,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他神秘的笑笑,晃回櫃台,從櫃台底下拿出一個匣子,打了開來。

「這是……安撫靈魂的水晶?」看著匣子裡兩顆只有不到小指指甲一半大小、澄澈無瑕的紫水晶,我訝異的提高音調。

「正是,這東西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才弄來的呢。」老張得意的笑笑。「那妳有興趣嗎?」

「當然。價錢多少?」

  他比了個五,我了然的點點頭。五百萬啊,還可以接受。

「我買了,這幾盒符紙順便。」從一旁的架上拿了幾盒抽取式符紙,我拿出黑卡一起遞給他。雖然這種符紙的材質沒有很好,不過用來測試法陣基底功效也是綽綽有餘了。

「多謝惠顧。」接過卡一刷,老張把卡和商品一起遞了回來,我開啟傳送陣把東西傳回去。

「主人,淵想去別的地方逛逛。」已經逛了一圈回來的淵抓著我的手晃著。

「好,我們走吧。老張再見。」

「再見。下次歡迎繼續光臨小店啊。」

  出了店,我們又跑了幾個地方把我缺的東西都買齊,等到我們從一家水晶店踏出後已經黃昏了。

「淵還有想去什麼地方嗎?」看著他意猶未盡的樣子,我問道。

「唔……淵想去那邊。」他張望了一會,然後伸手指了一個地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間書店,但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卻沒有人多看這間店一眼。

「那就走吧。」牽著他往那邊走去。說真的其實我也對這家店好奇很久了,畢竟會在店周圍下了一堆隱蔽結界的店實在是讓人很好奇店主到底還要不要做生意。

  推開了店門,掛在門上的門鈴晃動,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入眼的是一列列的書架,在不大的店裡井然有序的排列著。上頭的書看上去大多有些年歲,有些書頁甚至都已泛黃且起了毛邊,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不過整體而言保存的還算不錯。

  看到這麼多書淵的眼神都亮了起來。「主人主人,淵可以去看書嗎?可以嗎可以嗎?」

「去吧,記得小心一點,別把書弄壞了。」

「嗯!」得到我的同意淵立刻放開我的手,很高興的一頭栽進書海裡了。

「久違的客人呢,歡迎光臨。」

  聽到這聲音我轉頭看向櫃台,不知何時一個樣貌相當年輕的女性站在那邊,手肘支在櫃台上,單手托腮,在我看過去時俏皮的對我眨眨眼。

「您好。」朝她微微鞠躬。守世界的原則之一,就算對方看起來再怎麼年輕禮貌一定要顧好,因為對方的年紀搞不好是你的幾十倍甚至更多也說不定。

「不用對我加上敬語或任何稱謂,我不在乎那些的。」她搧搧手,無所謂的說。「叫我墨就可以了。」

「好的。墨。」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我可以請問一下妳經營這間店多久了嗎?」

  剛剛瞥了一眼架上的書,那些書很多都已經不在現世中流傳,有些甚至連黑袍圖書館都沒有收藏,能弄到這些書想必眼前這個人並非什麼等閒之輩。

「嗯……不知道呢,幾百年有了吧?」

  果然,這人的年紀也是成謎的。

「那麼我可以問一下妳怎麼找到這裡的嗎?」她歪著頭。「我記得我下了不少隱蔽結界?」

「是他找到的,我只是跟過來看看。」指著沉浸於文字中的淵,我說道。

「是嗎?我記得妳也看了這邊很多次,只是一直都沒有走進來看看。所以我一直在等妳,看妳什麼時候會走進來。」

「原來墨有注意到啊。」

  對此她輕笑著。「當然。畢竟能察覺到這間小店的人不多,所以對於有注意到這邊的人我都很有印象呢。」

「原來如此。」

「不過看妳的樣子,妳現在身體不是很好吧。」她瞇了瞇眼,隨後悠閒說出一般人看不出來的狀況。

「是不太好,不過這個可以慢慢調養回來。」因為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所以我也很乾脆的承認了。

「那作為多年來第一位拜訪小店的客人,我幫妳個忙吧。」墨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對此我猶豫了會,看著她溫暖的笑容最後我還是走了過去,在我在櫃台前站定後一隻纖細的食指輕點在我的額上,源源不絕的溫暖靈力流竄至我身上每一個角落,身體瞬間變得輕盈起來。

  灌輸了一陣子靈力,墨移開了指尖。「這樣就行了。不過妳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啊。」

「我明白的,謝謝妳。」對她微微一揖以示感謝。能將靈力直接輸給他人且不引起對方身體的排斥,看來這人還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不會,這只是小事而已。如果真的要感謝我就常過來坐坐吧,我有些懷念過去的事呢。」她眨眨眼,意有所指的說。

「連這個妳也發現了啊。」居然跟賽塔一樣一眼就看出我有前世記憶,這人還真是奇特。

「那當然。活得久了,閱歷自然也多嘛。」她又笑了幾聲。

「主人主人,淵可以買書嗎?」剛剛沉浸在書中的淵抱了兩本書過來,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當然可以。」彎腰抱起那兩本書放在櫃台上,我注意到墨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淵。「怎麼了嗎?」

「相當高階的詛咒體啊,妳自己改的嗎?」摸了摸淵的頭,顯然這樣的撫摸方式讓淵很滿意,只見他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上去相當享受這樣的撫觸。

「當然。他是個好孩子。」

「我相信他是個好孩子。」微笑著收了手,墨看了下那兩本書。「既然你們是我多年來第一個上門的客人,這兩本就算你們一萬就好。」

「真的嗎!謝謝妳!」有些驚喜的像她道謝。要知道一本書就不只這個價錢了她居然一次賣我們兩本,今天真的賺到了。

「不客氣,反正我也不缺錢。」她友善的笑笑。「對了,我可以向妳提一個個人要求嗎?」

「如果在我能做到的範圍內,我會盡力幫忙的。」沒敢直接答應,我保守的說道。不過我還真有些好奇,像她這種與世無爭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要求呢?

  她神秘的笑笑,「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妳一定能做的到的。」

「那是什麼事呢?」聽她這麼說我更好加奇了。

  忽然斂起笑容,墨認真的看著我。「妳可以多笑嗎?」

「……欸?」

「我想妳應該也活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在時間的沖刷下,我們很容易失去繼續活下去的動力。所以,我要妳去找一個能笑著的理由,這樣生活才有意義,不是嗎?」她意味深長的說。

「……也是。我會去尋找的。」露出笑容。如果能找到笑著的理由,這樣一來,會讓「活下去」這件枯燥乏味的事容易多了吧。

  對於我的回答她滿意的點頭。「就是這樣。說好了啊。」

「說好了。」

  付過帳,跟墨道別後我們離開了書店,夕陽已經幾乎沉入地平線,只剩一絲溫暖的餘光仍渲染著天。

  跟淵手牽手慢慢走回黑館,淵洗完澡後一沾到床就陷入熟睡,我則回到客廳拿起了那兩顆水晶在指尖仔細端詳著。

  品質上等,的確是好貨。

  滿意的把水晶放下,我拿下掛在脖子上的項鍊,用了點方法把兩顆水晶一左一右掛在中間那顆寶石的兩旁,幽微的紫水晶更襯的寶石純真無瑕。

  一旁的手機震動了下,我拿起來一看,寄件人是冰炎,上面就短短三個字:「有空嗎?」

  疑惑的撥了電話過去,電話一下子就接通了。「冰炎,怎麼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在我想再度開口詢問時冰炎的嗓音淡淡的傳來。「夏碎受傷了,還蠻嚴重的,現在提爾在幫他做緊急治療。」

  ……什麼!?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00:01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11-8 11:44 編輯

第二十六章

「你在保健室嗎?」冰炎輕輕應了聲。

「等我,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我立刻開啟移送陣來到保健室,立刻就看到站在一扇門前的冰炎,他身上的白袍破破爛爛的,有些地方被血和沙土染成黑色,露出來的皮膚不少還流著血,眼神看上去有些茫然。

「冰炎。」叫喚著他的名字,在他看向我時我才邁開步伐接近他。「沒事了,你已經回到學院了,所以先治療吧。」

  他默默的點頭,我先用術法驅除傷口裡的黑暗氣息,然後才開始治癒傷口。過程中他靜靜只是看著我的動作,依舊沉默不語。

「發生什麼事了?」看著他臉上的傷口消失,我問道。

「碰上大批中階鬼族,數量太多我們只能做出抵禦死撐著援兵到來,但有一隻鬼族突破了我們的防線、重擊夏碎的背部,要不是援兵及時到來我們大概會直接死在那裡吧。」冰炎平淡的說著,接下來又沉默了一會。「如果我更強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冰炎,這不是你的問題。」嘆了口氣。某方面來說冰炎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只要是他所認可的人,他必會想盡辦法與那人並駕齊驅或是成為能守護那人的存在,所以這次夏碎受重傷才會讓他變成這副模樣。

「但要不是我不夠強,夏碎也不會變成那樣子。」顯然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冰炎持續鑽牛角尖著。

「冰炎,夏碎是你的搭檔,不是你應該要保護的人。你想要變強,他同樣也有這個念頭。你要做的不是在這裡責怪自己,而是想辦法克服你們的弱點,進而不讓這件事重蹈覆轍。」

  溫言說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跟審判他們有什麼不同?擔心對方會受傷、害怕對方離開自己伸手能及的範圍內,但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就這麼亦步亦趨、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那人,總有一天,放手的時刻是必會來臨的。

  聽完這席話,冰炎仍舊低頭不語。對此我也不急,就只是站在原地。我知道,他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的。

「……妳說的沒錯。」半晌,冰炎抬頭看著我。「即使是搭檔,夏碎也不會希望我守護他的。」

「你能想通這點是最好的。」

「我會再好好想想的。謝謝妳特地過來一趟。」

「不會,你能想通比較重要。」

「冰炎小朋友,夏碎小朋友沒事了喔……欸?黎小朋友妳怎麼在這裡?是要跟我姐交易嗎?先說我可沒有偷懶。」眼前的門忽然被打開,提爾背著我們小聲的關上門,邊說被轉過身,看到我時瞬間換上一副看也知道是心虛的神情。

「我只是來關心夏碎的,沒有要做交易。」沒好氣的說著。看來外面的走廊鐵定又被屍體塞滿了,以提爾這種怠忽職守的態度不曉得那些學生什麼時候才能回家放寒假。

「早說嘛,嚇死我了。」拍拍胸脯,提爾鬆了口氣。

「夏碎怎麼了?」不想理會他,我直奔重點。

「傷勢雖然嚴重了點不過你們放心,好好休養幾日就沒事了。」他一說完冰炎剛剛還有些緊繃的身軀瞬間放鬆下來。「你們要進去看他的話記得小聲點,他現在睡著了。」

「知道了。你可以去做事了。」也跟著放鬆下來。人沒事就好。

「怎麼這麼狠心這麼快就趕我走。」裝出一副傷心樣,提爾唉聲嘆氣的說著。

  挑眉看他,我不發一語拿出手機作勢要撥電話,下一秒提爾瞬間從原地消失。

「我們進去吧。」滿意的看著他落荒而逃,我看向冰炎。

「嗯。」

  靜悄悄的進入房間,我們安靜的來到床邊。夏碎眼睛輕閉,呼吸平穩,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外其餘跟平時看起來沒什麼兩樣。

「幸好沒事。」我輕輕的說著。

「嗯。」

「我們走吧,別打擾他休息了。」

「好。」

  安安靜靜的離開病房,我開了移動陣把我們傳到保健室外。畢竟我個人是不想暴力轟出一條可以走的路,相信冰炎今天應該也沒有那個心情。

「你要回白館嗎?」看了看時間,雖然時間並不是說非常的晚,不過以冰炎的個性應該會想趕快清理掉一身的髒污吧。

「對。」

「那就下次見。」

「嗯。再見。」冰炎說完就轉身往白館的方向走。

  目送他離去,我開啟移送陣回到黑館,無視門上的人臉推開門,有些訝異的看到大廳裡竟然有一個人。

「安因?你怎麼會坐在這裡呢?」朝他走了過去,我疑惑的問。

  聽到我的聲音他轉過頭來,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是黎啊,剛剛賽塔來過,所以我才會坐在這裡。」

「賽塔?他怎麼會過來?」疑惑的問。上次他過來是因為安因和奴勒麗再度槓上,兩人在大廳裡大打出手,要不是我人剛好在房間,聽到聲音覺得不對勁趕緊衝下來架結界,不然我相信大廳應該不會只毀一半而已。

  那時候賽塔趕過來時唸了他們好久,久到我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要惹他生氣,不然會聽訓聽到天荒地老。這根本是另一種精神攻擊,真是太恐怖了。

「只是來送點心順便找我聊天的。」安因微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明白的點點頭,看到桌上那本書的書名後我眼角一抽。「安因,桌上那本書是……?」

「這個?」拿起那本「三分鐘教你成為好房東」,安因完全不覺得詭異的在我面前翻閱起來。「因為明天就要出租給格里西亞他們了,所以我想知道要如何成為一個好房東。」

「……我明白了。」守世界的書還真的無奇不有啊。

「對了,妳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嗎?我想說如果有認識的人在他們應該比較不會那麼拘謹。」

「可以啊,反正我明天沒事。」

「那真的是太好了。」

「既然沒事了我想先上樓休息了,晚安。」今晚總算可以好好睡覺了。

「晚安,祝妳有個好夢。」安因微笑著向我道別。

「謝謝。也祝你今晚能獲得安眠。」

  跟他互道晚安後我轉身往樓上走,回到房間後快速的盥洗完就進到臥房。淵還在沉睡,看來他今天累壞了。

  摸了摸他的頭,我掀起棉被蓋住我們兩人,彈指關了燈。「晚安。」


  隔天早上差不多十點時,我抱著化為原型的淵,和安因一起去和太陽他們碰面。

「一段日子不見,你們身上的力量感都往上提升許多。」看著他們,安因湛藍的眼眸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謝謝誇獎。」太陽有禮的回應,然後看向我們身後的房子。「這就是您要出租給我們的房子嗎?」

「是的。」安因拿出鑰匙開了門,然後帶著我們逛了屋內一圈。注意到屋子內增添了許多原本沒有的家具,我了然的看向安因,察覺到我的視線安因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介紹著房子。

  居然連基本家具都幫他們添購嗎?安因你人未免也太好。

「這樣還有什麼問題嗎?」逛完了一圈我們回到客廳,安因問道。

「請問房租多少呢?」太陽非常現實的想到了房租的問題。

「房租是以住戶人數來算,每人每月八十卡爾幣,不過包水包電。」安因和善的說著。

「真的非常感謝您!」顯然也被這便宜到驚人的房租給驚喜到,太陽立刻雙手合十的朝他道謝。

「不會,」安因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當房東,應該挺有趣的。」他一個彈指,手上出現了昨天我看到的那本書。

  看到書名,大概有跟我差不多想法的眾人都沉默了。

「嗯……我看看,主要就是請你們注意三點,房租不要拖欠,每個月的月初繳當月的房租,我會自己過來收,如果我有任務的話會請朋友幫忙代收,另外不要隨意浪費水電,節約能源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美德,然後就是不可以隨便破壞房子……」

  一點也不在意地在我們面前直接翻起了那本有著詭異書名的書,安因說著。「雖然我覺得就算破壞了房子,只要可以修回和原本一模一樣那就沒關係了。」

  我們頭上掉下一打斜線。安因,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應該沒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項了吧?」又翻了翻手上的書,安因自言自語的說。

  你確定真的沒了嗎?

  無言的看著安因,算了反正房子是他的我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太陽他們也不是那種會破壞房子的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之後安因又交代了幾件事我就沒有太認真的去聽,只是一下一下撫著淵的毛開始恍神。

「就這樣吧。」聽到安因這句話我才回神。「對了,既然我是房東,我可以再提一個個人的要求吧?」

  他們對看一眼。「您請說吧。」

  安因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的頭,臉上的表情十分柔和。「如果你們將這裡當成家的話,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回家喔!」

「好的,我向您保證。」太陽也回以微笑。

  回家啊……真好。

「之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都歡迎聯絡我。」安因彈了下手指,手上立刻出現了一支手機。

  嗯?誰的?

  太陽反射性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看來他們去買手機了,這樣也好,以後聯絡人就方便多了。

「我把我的電話號碼輸進去,之後直接打那個號碼給我就行了!」然後安因再度一個彈指,讓手機回到太陽身上。

「真的非常謝謝您。」

「不會。你們還要整理房子吧,那我就不打擾了。下次再見吧。」

「您請慢走。」

「那我也先走了。再見。」走到安因旁邊,我說道。

「再見。」

  他們送我們到門口,走沒幾步安因忽然開口。「黎。」

「嗯?」

  一隻手忽然放在我頭上,輕輕的撫摸著。「寂寞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

「安因,我不是孩子了。」淡淡的說,但也許是貪戀他掌心的溫度,即使知道太陽他們正在看,我也沒有掙脫開來。

「但妳現在還是,所以,試著依賴我們一點吧。」他溫言說著。

「安因,你明知道,我不是,也不能是。」有前世記憶的我並不是真正的孩子,身為黑袍的我也不能是孩子。

「唉……真不知道今天找妳來是不是對的。」嘆了口氣,這位天使真的無奈了。

「安因。」輕輕的喚了聲,在他疑惑的看過來時我掙開他的掌往前小跑了幾步,然後轉過身對他露出一抹笑容。「我很好。」

  但我也搞不清楚這話是在說服他亦或是我自己。

「妳啊……」彎起無奈的笑容,安因快步走到我旁邊。「接下來有什麼事要做嗎?」

  轉過身與他並肩走著,明白他是想轉移話題我配合的開口。「沒有。我還有三天的休假。」

「真難得妳居然休假,以前放假時幾乎都看不到妳呢。」

「因為先前那個大型任務比較吃力,所以參與的袍級都有獲得休假。」

「我想那個休假應該是讓你們在醫療班靜養用的?」安因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我比較喜歡自己的床。」回了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但我知道他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也是。看在妳這次沒有胡來的份上我就不多說些什麼了。」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過來,安因說出了讓我鬆了很大一口氣的話。「看來今天是個悠閒的一天呢。」

「是啊。」認同的點頭。偶爾放假還是很不錯的。「既然多出了這些時間,我想去一趟圖書館。」

「我有這個榮幸與妳同行嗎?」安因微笑著。

  跟著露出笑容。「當然。」


  回到學院後我們直接窩進了圖書館,午餐晚餐一併省了,等我們離開時外邊的天空早就黑了。

「不小心看得太入迷了呢。」手上牽著還戀戀不捨的淵,我轉了轉脖子。看太久了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是啊。」看著夜色,安因附和著。「回黑館嗎?」

「嗯。」

  輕鬆的散步著回到黑館,互道晚安後我們就各自回房。讓淵先去洗澡後我拿出一塊特殊的水晶,上頭刻有一些不甚明顯的咒紋。

  這塊水晶是要給白雲的,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碰上黑暗氣息所以能盡早完成就盡早完成。我目前刻完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可以在今天內搞定。

  小心翼翼地刻著,在刻下最後一個咒紋我鬆了口氣。總算是順利完成了,太久沒做這種東西實在有些生疏。

「主人我洗好了。」帶著熱騰騰的蒸氣從浴室走出,淵說道。

「好。你要看書的話昨天買回來的書在架子上,拿的時候記得小心一點。」

「好!」

  抱著衣物進了浴室,我慢悠悠的洗完澡,出來時看到遠正在看有關古代法陣的書。坐下來陪他看了一會,直到時間來到十一點半時我才靜悄悄的合上書,抱起靠著我睡著的淵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床,替我們拉好棉被。

  看著縮成一團、睡得香甜的他,我小小聲的開口。「就算沒有家可以回,不過有你陪我,真的很好。」

「謝謝你。晚安。」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00:01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29 22:41 編輯

第二十七章

「這麼說起來,最近好像有很多族都在舉行祭典呢。」忽然想起這件事,我停下手上的動作。「是該來準備贈禮了。」

  去年我執行完任務回來,一打開房門就發現我的客廳幾乎被各式各樣的賀禮淹沒,那時候準備回禮真的只能用手忙腳亂來形容,所以今年得提早準備才行。

「淵,走了,我們去買材料了。」站起身,我對一旁看書的淵說道。

「主人要買什麼材料?」聽話的放下書,淵小跑過來,好奇的問道。

「我們要去買做點心的材料啊。」總覺得最近花了很多錢,開學前還是去接幾個任務好了。

「做點心!主人要做點心!」聽到我這麼說淵眼睛都發亮了,整個人看起來很興奮。「可以做上次賽塔拿來的那種嗎?那個很好吃!」

「賽塔拿來的那種?那還挺不好做的,而且還要送給很多人……」估量著這個提案的可行性,如果真的要做的話那麼可得現在就開始趕工了。

「主人要送給誰呢?」

「嗯⋯⋯冰炎和夏碎、太陽他們、賽塔、安因、墨⋯⋯好像要送蠻多人的。」扳著手指頭一一點名,竟一下子算不完。「這下真的動作不快點不行了。淵,走了。」

「好!」

  逛了很多地方,買了不少材料,我們一直到中午才回來。稍作休息後後我借用了黑館的廚房,在裡面鼓搗了一個下午,總算是把所有人的贈禮全部打包完畢。

  令我驚訝的是淵居然也會下廚,據他所說他以前也看過食譜,所以只要讓他知道要怎麼使用那些工具他也有辦法做出一桌有模有樣的菜。

  認真覺得,我家孩子真的是萬能的,出門能殺敵入內能做菜,這麼好的詛咒體上哪找?

  將目前不在學院裡的人的份一一用傳送陣傳過去,我把剩下的幾份收入空間,打算一個個去送。

  出了黑館,我們先來到了肯爾塔,果不其然賽塔在那裡,旁邊還附帶安因。將裝在盒子裡的點心贈與給他們,然後被邀請加入他們的小聚會,聊了一陣子後才告辭。

  之後我來到保健室,無視提爾一臉期盼的神情我逕自走向夏碎的病房,敲門後得到裡面的同意後我推門進入。病房只有他一個人,將盒子遞給他,他笑笑的收下,然後有些苦惱的說他現在沒有回禮可以贈予給我。對此我搧搧手要他不用在意,先把傷養好比較重要。

  陪著他一會,替他解答一些課業上的疑惑後我起身告辭。臨走前我問他他知不知道冰炎在哪裡,得到的回應是他應該在自己房間內,所以告別他後我就前往白館。

  抵達白館,裡面的人卻說他剛才看到冰炎離開而已,對此我只好把東西傳送到他房間後就轉身回黑館。

  一打開房門,我並不怎麼意外的看到客廳幾乎被滿滿的回禮給淹沒。和淵一起動手慢慢的整理,將吃的歸一旁、用的歸另一邊,不多時就分出兩堆小山,不意外的是用的那堆比較多。

  因為跟我交好的人都知道要我自主去拿東西來吃實在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雖然該罵的該訓都做過了但也改不了我這個習慣,所以節日送禮時我收到的食品類禮盒越來越少,各式各樣有意思的小玩意倒是多了很多。

  對吃的那堆扔出保鮮術法,用的那堆則是打開一一檢視及歸類。全部整理完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剛過。

「淵,我要去太陽家,你要跟嗎?」看著沉浸在安因送的書裡的淵,我問道。

「淵想留下來,可以嗎?」從書裡面抬頭,淵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當然可以。那我出門了。」

「主人路上小心!」

  關上房門,我慢悠悠的晃下樓,不疾不徐的走到左商店街,從容不迫的穿過略為擁擠的人群,來到太陽他們家門前按下了門鈴。

「請問是誰?」裡面很快的傳來腳步聲,前來開門暴風一臉訝異的看著我。「黎?妳怎麼過來了?」

「來送禮的。想說你們搬新家,沒送東西好像過意不去。諾,送你們。」將特地用術法擴充內部的盒子遞過去。「這是我做的點心,不嫌棄的話請享用吧。」

「謝謝妳。」接過了盒子,暴風說道。

「暴風,是誰來了?」裡面有人高聲問道,暴風也喊了回去,不多時太陽走了出來。「黎,真不好意思讓妳送東西過來。」

「不會的,守世界的人很喜歡互相贈禮,晚點你們大概也會收到其他人的。對了。」拿出前幾日趕工完成的那顆水晶遞了過去。「這給白雲,這是我之前答應說要做給他預防黑暗氣息的,只要不是闖入鬼王巢穴的那種等級都還撐得住的。」

「真是太感謝妳了。白雲。」感激的向我道謝,太陽轉頭往內輕喊了聲。

「在。」白雲忽然在太陽旁邊現形,靜靜的應了聲。

  我眼角一抽。白雲,你這麼神出鬼沒的,要不是我知道是你我可能第一時間就拿出水晶把你當成外面的孤魂野鬼給淨化掉。

「這給你,你一定要隨時帶著,知道嗎?」像是已經習慣他的神出鬼沒,太陽面不改色的把水晶放到他手上。

「知道。謝謝。」乖乖地應道,白雲對我點了點頭,接著又默默的消失了。

「不客氣。」因為看不到人所以我只好對他原本站著的地方說,反正他應該還站在那裡吧。

「既然妳都來了,不如一起進來吃飯吧。我想妳應該還沒吃晚餐?」讓開身子,太陽邀請道。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這是你們第一個聚在一起的新年,我不好意思打擾。」微笑著婉拒。而且除了這個原因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進去一定會被綠葉盯著吃飯,這樣可是很痛苦的。

「那好吧。總之謝謝妳的禮物。」

「不客氣。下次見吧。」

「再見。」

  跟他們揮手道別,我慢慢的沿著原路走回黑館,一進到房間就注意到桌上多出一個我出門前並不存在的盒子。

  好奇的拿起來一看,上面署名者是冰炎。將樸素的盒子打開一看,一雙黑色的露指手套靜靜的躺在裡面。上面繡有繁複的防禦圖騰,隱隱可以感覺到冰炎的術力,大約是冰炎親自加工上去的。

  將手套戴上,合適的程度讓我不禁有些訝異。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細心,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用心準備禮物。雖然去年那顆祭咒水晶也不錯,不過今年的更顯得他的一番真摯的心意。

  傳了簡訊謝謝他,我收起手機,有些煩惱的看著那堆點心。雖然經過一年多的相處,跟我親近的人都知道我不太愛吃點心後今年就紛紛改送其它物品,可是近期才認識的人可就不清楚這點了。雖然很感謝他們的熱情,不過問題是我和淵兩個人大概吃一個月也消耗不完這些食物吧。

「主人在想要怎麼解決那些食物嗎?」經過我的同意開了一盒點心的淵在嚥下嘴中的食物後歪著頭問道。

「是啊。畢竟這真的太多了。」我自己連正餐都吃很少了,更遑論是點心。淵是詛咒體,靠得是術力維持,根本不用吃飯。所以我們吃東西常常是兩人共享一份,嚐嚐味道就好。

「主人可以帶去給墨啊,墨也希望主人去找她吧?」淵想了想,提出一個可行性相當高的提議。

「對欸,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淵你真的幫了大忙。」拍了下掌。我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呢。

「真的嗎?淵真的幫上主人的忙了嗎?」聽到我的讚美,淵相當高興的往我身上撲,小臉仰起,一臉希望我摸摸他的頭。

「真的。」順著他的意摸了摸他的頭。這下問題解決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帶著淵和禮盒去找墨,墨看到我們很高興,看到那些禮盒更高興。淵也很高興,因為他天天有免費看不完的書。總而言之是皆大歡喜。

「主人我跟妳說喔,淵今天看到好多東西,淵把那些通通學起來了!」離開店時淵嘰嘰喳喳的說著。

  現在是下午了,我們手牽手走回學院。

「嗯。很棒。」

「主人可以考考看淵啊!淵一定都可以用出來的!」淵信心滿滿的說。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考考你吧。我們去接任務,然後你要用出我指定的法陣。可以嗎?」

「可以!」

「那就走吧。」換了個方向往會計部前進。雖然我大多會在公會接任務,但夏卡斯手上總有些被拖很久沒人願意接的任務,而且通常報酬都還不錯。之前我是被他坑去接了一些沒人敢接的棘手任務的,幾次下來我懶得跑公會時我就會來這裡找他。

  但扣除來接任務和要錢,我實在不怎麼想來這裡。

  沒辦法,那棟黑色水晶塔周圍散發著彷彿扭曲的氛圍,旁邊還長了食人花之類的植物,我有一次來的時候還看到一個應該是欠錢不還的人的屍體被扔在那些植物的根部,等我再走出來時那裡只剩一副骸骨了。

  而且如果只有這樣就算了。推開門,「你他媽的再給我砸爛古蹟欠債,我就剝了你的皮當人工沙發、抽了你的骨頭當傘骨、把血抽乾拿去澆花還有把肉剁爛了拿去給幻獸吃!沒那種錢還敢學人家砸古蹟!」

  果然,又來了。

  無視倒在地上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對行刑的人禮貌性點點頭後我就直接前往夏卡斯的辦公室。

  敲了下門,得到同意後我打開門,不意外的看到夏卡斯正在埋首於工作。「夏卡斯,我有事找你。」

「妳怎麼來了?應該不是來要錢的吧?」聽到我的聲音他猛然抬頭,神情警戒的看著我。

「不是,我是來接任務的。我記得你說過最近有幾份殲滅任務但你找不到人執行。」

「那些啊,妳全接嗎?」

「有幾份?」

「我看看……五份而已,這是任務資料。」從彷彿隨時會倒塌的紙堆裡抽出數份資料遞過來,夏卡斯說道。

  接過來掃了一眼。「行,我全接了。」

「多謝啦。慢走不送。」他隨意的揮了揮手當作告別。

「再見。」


「淵真的很厲害呢。」從樹上跳下來。淵真的能把每一個我指定的法陣術法全部應用出來,而且他不光只是聽我的指示,在出現狀況異變時他也會自己提出來並跟我討論接下來該採取的行動。再訓練一下的話想必也能成為一個相當好的戰力吧。

「嘿嘿,謝謝主人的讚美。」還記得自己身上都是沙土所以沒有撲過來的淵站在原地等我走過去。

「那作為獎勵,我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蹲下來拿出手帕把他身上的髒污清理乾淨,接著拿出一顆水晶遞給他,他高高興興的接過後就把它吞了下去,身上細小的傷口瞬間全數復原。

「好啊!我們還是去左商店街嗎?」淵歪著頭問道。

  也是,最近一直往那邊跑,實在有些無趣。

「不然,我們去右商店街好了。」那邊淵還沒有去過,我也好一陣子沒去了,去逛逛也好。

「好啊!走吧走吧!」

「嗯,走吧。」開啟移送陣從右商店街的一條小巷冒出,正當我打量四周判斷這裡是右商店街的哪一個區域時,從巷口經過的人讓我驚訝的瞪大眼。

  拉著淵迅速追了上去。「冰炎、太陽,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被我叫住的兩人同時一愣,然後轉過頭訝異的看著我。

「黎?妳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太陽問道。

「幾秒前。我剛從移送陣出來就看到你們,然後就追上來了。倒是你們,為什麼你們兩個會湊在一起?而且還跑來這種地方?」

「在原世界碰巧遇到,就一起行動,來這裡是為了吃飯。」冰炎言簡意賅的回答。

「原來如此。是說為什麼你會跑到原世界?」疑惑的看著他。冰炎除非是出任務不然實在不常到原世界,畢竟原世界的汙染對身有一半精靈血統的他還挺難忍受的。

「去想妳前幾天跟我說的話。」他淡淡的說。聽到這句話太陽瞥了一眼過來,然後又把頭轉了回去。

  看來他沒有把理由告訴太陽啊。

「有比較想通嗎?」

「……嗯。」他不明顯的移開眼神,但這足以讓我知道他還沒有完全想通這件事。

  算了,這件事晚點再說吧。看向另一個人。「那太陽,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因為審判他們擔心過度了,所以我把他們扔在家裡讓他們好好反省一下。」嘆了口氣,太陽無奈至極的說道。

「你做了什麼事?」

  太陽再度嘆了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上次安因來的時候教我們幾句天使的頌歌,聽了後我好像想起部分記憶,結果他們就開始擔心東擔心西的。」

「這樣啊……」看來他們也遇到同樣的難題呢。

  也不好當面說些什麼,為了轉移話題我平舉起手,將戴在手上的手套展示給冰炎看。「對了,冰炎,謝謝你送的手套,我很喜歡。」

「妳喜歡就好。」冰炎微微一笑,隨後又恢復不苟言笑的樣子。

「嗯。不過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想送我手套嗎?」這也是我很好奇的,一般人通常不會送這種收禮者平時沒在用的東西啊?

「因為妳拿扇子,掌心容易被磨破,而且妳會用到需要用血構築的法陣,指尖不適合被覆蓋,所以才想說送妳這個。」稍微避開了我的視線,冰炎淡淡的說著,臉上難得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為我這麼著想。」衝著他一笑。冰炎果然很細心呢。

「不會。」這下他真的完全避開我的視線了。

  又對著他笑了笑。「對了,你們決定要去哪裡用餐了嗎?」

  太陽聳聳肩。「還沒,目前正在找。」

「那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右商店街並非一般學生能夠隨意進入的,就算他們的實力遠高過一般學生不過此地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在,所以還是跟著他們比較保險。

「可以。我想你應該沒意見?」看向冰炎,太陽問道。

「我沒意見。」

「那我們就走吧。誰帶路?還是你們要我推薦?」

「我找。」走到我們前方,冰炎開始帶起路來,我和太陽走在後方,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淵走在我們兩個中間,手緊緊牽著我不放。

「那邊好了。」大約過了五分鐘,大概是終於找到一家順眼的店,冰炎頭也不回地往一家看起來還算整潔的小店走去,我們自然也就跟上。

  一進到店裡,對於領位的服務生是小鳥這件事我和冰炎接受度非常的高,畢竟守世界無奇不有,只有骨頭的雞都能跑了服務生是小鳥這件事根本不值得驚訝。

  領著我們進到了一間包廂,在我們坐定後幾隻蝴蝶拎著菜單飛了進來,輕輕的放下後又安安靜靜的飛了出去。

  目送著牠們離去,我們默默低頭開始看起菜單,才翻開第一頁我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上頭怎麼都是「蜜」開頭的菜啊?雖然我對甜食沒有意見,不過看到一排這種食物如果不是非常嗜甜的人大概都沒辦法面不改色的坐定吧。

  默默的看了冰炎一眼,只見他的臉色比我更加難看。身為不愛吃甜食的人,相信他現在的處境比起我應該更煎熬。

  淵倒是看上去挺期待的。這麼說起來他好像對各類點心都很有興趣?那些食物禮盒他可是跟墨挨個嚐了個遍,不管是鹹的甜的都看他吃的很開心的樣子。

  至於一旁的太陽,他的表情連變都沒變,看起來十分專心的研究菜單……等等,他是不是看不懂通用語啊?

  也想到這點,冰炎乾脆伸手過去往他的菜單上一拍,手移開時太陽也跟我們一起無言了。

  但都進來人家店裡了,也不好意思不點菜,所以我們還是硬著頭皮嘗試性的點了幾道菜。剛點沒多久幾隻色彩鮮艷的小鳥就拍著小小的翅膀合力將幾盤香噴噴的佳餚送了過來,我們對看一眼,太陽率先動筷,淵也很快的跟進,我和冰炎則是又掙扎了會才認命的開動。

  菜一入口我就有些驚訝,沒想到蜜做成的菜餚居然可以不是甜的,要不是它還吃的出蜜香不然我還真懷疑它到底是不是用蜜下去做的。

  吃飯期間我們幾乎沒有人開口,我照往例每道菜都試一下就放下筷子不吃了,結果對面的兩人對看一眼,然後非常有默契的夾起一道道菜餚往我的碗裡塞,一下子就把原本空蕩蕩的碗給塞滿了。

  眼神死看著的看著我的碗,我抬頭,哀怨的看著他們。「……你們有必要這樣嗎?」

「妳吃太少了。」他說的理直氣壯。但冰炎,我覺得你沒有資格說我。

「妳不是剛出完大型任務嗎?多補充營養也是好的。」他笑瞇瞇的說著。但太陽,補充營養這件事我在住院期間就深刻體會過了,不需要你來擔心。

「淵可以幫主人吃喔!」一旁的淵伸出了珍貴的援手。

「「不行。」」結果下一秒就被另外兩人阻止了。

  在他們緊迫的視線下,我默默的拿起碗,認命了。


  慢慢地消滅完那些菜,我整個人生無可戀的癱在椅背上,不知道第幾次的後悔起為什麼我要跟他們一起吃飯這件事。

「差不多可以走了。」冰炎正準備站起身,卻突然頓住,然後又坐了回去。沒有人疑惑他的行為,因為我們都感覺到有一群人正在靠近我們,下一秒,門被拉開了。

「幾位小娃娃,吃得還開心嗎?」為首的 少年彎起一抹他自認高雅迷人的笑容,不過在我眼中看起來我只想吐。而且小娃娃?我們只有身體是這個年紀而已,精神年齡還不知道是你們的幾倍。叫我們小娃娃?先掂掂自己有幾兩重吧!

  克制住想要直接動手的念頭,我用眼神掃過他們一輪,然後很不客氣的直接掩嘴打了個呵欠。

  實在是很不怎麼樣啊,要幹壞事也不知道要把身上的力流收起,就直接大喇喇的告訴別人「快去跟我的族長告狀啊!我很需要重新教育。」

  看來最近要來做一點額外的「交流」了呢。

「吃得很開心,不過現在看起來有點想吐了呢!」太陽笑瞇瞇地回道。

「哎呀!那可怎麼好!還是讓哥哥們看一下好吧!」聽懂太陽的意思,為首的少年眼裡閃過了一絲氣憤,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怎麼變,而且抬腳就往包廂裡面跨,後面一群人帶著猥瑣的笑容跟著踏進來,把原本就不大的包廂顯得擁擠而令人厭惡。

「嘖!大哥好眼光!四個都是極品!真難得一見啊!」大概又看我們宛如甕中之鱉,他身後的人說話開始毫無顧忌了起來。

「這兩個可比咱們平常找的侍女漂亮多了!」

「小娃娃乖,哥哥疼喔!」

  疼?痛的生不如死的那種嗎?那我倒是很擅長,所以不用勞煩你們,我來就好。

「等等別反抗呀!哥哥們會盡量溫柔一點,不會把你們弄壞的!」

  精神攻擊下去大概他這一輩子就完了吧,被這樣弄壞的話應該也修不好了。

  被人堵在小包廂裡,我們幾個完全沒有慌張,不管是帶頭的還是後面那群人,在我眼中他們簡直比鬼族還不如。打鬼族還能賺錢,打他們叫義務性的修理。

  不過包廂的空間還真的有些不太夠,等等放個空間術法再開打好了,省得還要碰到他們,這只會讓我覺得噁心而已。

「我實在很好奇這些白癡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男的?」太陽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白痴!」冰炎冷笑著說。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人呢。」慵懶的笑了。要是他們知道他們堵到一位黑袍不知道他們的臉上會露出多精彩的表情呢?等等修理完後再來說好了,到時候一定會更有趣吧。

「當然知道你們是男的呀!」領頭的少年用一種很猥瑣的眼光看著冰炎和太陽,「不過哥哥我可是頭一次見到像你們這麼漂亮的男孩!」

  冰炎和太陽的臉更黑了,讓人完全不懷疑他們接下來大開殺戒的可能性。

「老大,那個女的和那個小的也不錯啊!」後面有人出聲道。

  眉一挑。連淵都敢染指?你們準備好去向神懺悔你們的罪孽吧!

  他身後的幾個少年跟著笑了起來,接著他們開始用不同的語言說了些話。

  我一聽,臉上漾起了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很好,很好,你們準備為這件事後悔一輩子吧!

「吶,幾位都長的那麼漂亮,哥哥真的很懷疑你們該不會都是「妹妹」吧?」帶頭的少年臉上的笑容開始透出一絲絲的淫邪,「讓哥哥們檢查一下好不好?」

「不好。」太陽露出了燦笑,接著站了起來。

「!?」看著他表情和言語的巨大反差,他們都愣了一下。

「有本事就試試看吧!」危險的瞇起眼,冰炎跟著站起,身上開始散發殺氣和寒氣。

「飯後運動會造成消化不良呢。」閒適的坐在原位,修理他們我連站起來都沒那個必要。等等的拷問術法扔下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站著呢?

「主人主人,淵可以把他們全部殺死嗎?因為淵不喜歡他們的眼神和說的話。」拉了拉我的袖子,淵很認真的問道。

「不行喔,殺死的話還要幫他們收屍實在太麻煩了,不過淵可以用力把他們打到剩一口氣再把他們傳給提爾,我會請他慢點復活他們的。」

「我知道了!淵會盡力不把他們打死的!」淵舉起手,很有朝氣的說。

「好乖。」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淵真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彈指下了空間術法,整個空間瞬間擴大了三倍。「兩位,等一下不用客氣,認真的動手吧。」

「不用妳說。/當然。」

「你們少瞧不起人了!讓你們看看我們的厲害!」對於我們目中無人的態度為首的少年怒了,其他人紛紛抽出武器準備動手。

「被我們打才是你們的榮幸呢。」微笑著挑釁回去。沒有能力的人想挑戰黑袍?投胎去吧!


本章重點:論冰炎花多久時間挑選禮物(被揍)

大家新年快樂!我來壓點更新了!雖然這禮拜更新的不多不過過年嘛,大家就不要在意那麼多啦(被揍)

然後這邊來開個小小的意見徵詢,有人想看混合鬼燈的冷徹的新年賀文嗎?如果超過……說五個太不保險了,七個人留言說想看我就寫,不過可能會寫很慢,而且大概是單篇,但這是我這個時常爆肝而且還身處於趕稿地獄的大學生能盡力給出的條件了(癱)

總之,如果過這個人數的話他們過年就要下地獄啦(笑)時限的話……到我下一次更文前吧,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想應該夠吧?那就期待大家的留言啦!

作者: 月溟    時間: 2019-2-5 09:01
想、看,快、寫!(一秒)(被揍)

所以說了就算有人不知道鬼燈(我)還是可以寫!

是說你還真的壓點⋯⋯
作者: 晴空星喵    時間: 2019-2-5 11:12
本喵要看喔喔喔喔喔——(滾來滾去)
小溟說得對!就算有人不知道(再加一隻貓)但還是可以寫的!
本喵這裡文荒(?)太嚴重,請求支援——(喔伊喔伊喔伊~)
作者: 宵葉    時間: 2019-2-5 11:33
我要看!!!!(大聲吶喊
鬼燈的冷徹超好看!大大你就寫吧吧吧吧吧吧————
不要在乎有人不知道啊!我知道就夠了嘛~
p.s.我最喜歡的角色是芥子小姐和小白,鬼燈我也挺喜歡的,0208你喜歡誰?
p.s.的p.s.0208新年快樂!祝你一年開開心心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寫文打稿分分鐘就完成!


作者: 白羽曦    時間: 2019-2-5 15:03
喔喔喔喔喔喔!就衝著讓太陽他們過年期間下地獄這點我就來留言了( ´▽` )ノ(被圍毆#
作者: 紫月蝶    時間: 2019-2-5 15:42
嘛...
雖然本蝶還沒看過鬼燈(聽說很好看),不過作者大大要寫我還是會很想看ㄛ
所以留言就算我一個吧~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2-5 16:46
為了看新年賀文,我來留言啦呵呵呵(燦笑)

零啊你可以先想想看要寫什麼了

我很期待賀文哦~

大家就一起下地獄(?)去吧!(笑)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23:12
月溟 發表於 2019-2-5 09:01
想、看,快、寫!(一秒)(被揍)

所以說了就算有人不知道鬼燈(我)還是可以寫!

過年壓點是必須的啊,想想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有文看多好

謎之音:妳確定有人一大早爬起來嗎?(懷疑)

本體:我相信沒多少人爬的起來啊(聳肩)

謎之音:那妳幹嘛那時候才放文?

本體:因為我相信很多人會熬夜

謎之音:……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23:12
晴空星喵 發表於 2019-2-5 11:12
本喵要看喔喔喔喔喔——(滾來滾去)
小溟說得對!就算有人不知道(再加一隻貓)但還是可以寫的!
本喵這裡 ...

總而言之妳就是想要我寫就是(黑線)文荒嚴重的話妳可以多開幾個源頭,例如隔壁棚的某溟,我相信她一定很樂意被妳催更的(真摯眼神)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23:13
宵葉 發表於 2019-2-5 11:33
我要看!!!!(大聲吶喊
鬼燈的冷徹超好看!大大你就寫吧吧吧吧吧吧————
不要在乎有人不知道啊!我知 ...

怕大家看不懂背景設定嘛,雖然最主要大概還是他們幾個大鬧地獄吧,希望他們去完之後地獄還在(合十)

喜歡鬼燈呢,小白也很可愛,真要寫的話大概會讓他們出場吧。至於其他人……嗯我們到時候看緣分吧(被揍)

也祝妳新年快樂啦!希望妳身體健康、學業順利、紅包多多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23:13
白羽曦 發表於 2019-2-5 15:03
喔喔喔喔喔喔!就衝著讓太陽他們過年期間下地獄這點我就來留言了( ´▽` )ノ(被圍毆# ...

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直接!已經無關乎是哪部作品就只想看他們下地獄嗎!

本體:欸,有人想看你們下地獄欸(用手肘頂了頂)

冰炎:哼,我直接送他下去(冷笑)

太陽:可以請妳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嗎?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微笑)

本體:不不不為了保護讀者安全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23:13
紫月蝶 發表於 2019-2-5 15:42
嘛...
雖然本蝶還沒看過鬼燈(聽說很好看),不過作者大大要寫我還是會很想看ㄛ
所以留言就算我一個吧~ ...

因為我要寫所以想看?好吧這個理由我勉強接受

鬼燈很好看的!快點跳坑啦,快點看啦就一起看啦(拉人入坑中)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5 23:14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2-5 16:46
為了看新年賀文,我來留言啦呵呵呵(燦笑)

零啊你可以先想想看要寫什麼了

我會拉妳一起下地獄的(面無表情)居然無視我的苦苦哀求跑來留言,還這麼明目張膽的宣告自己的不良意圖,有沒有良心啊妳(哀怨)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2-6 21:36
0208 發表於 2019-2-5 23:14
我會拉妳一起下地獄的(面無表情)居然無視我的苦苦哀求跑來留言,還這麼明目張膽的宣告自己的不良意圖, ...

呃.....哈哈哈哈(乾笑+眼神亂飄)

這哪是不良意圖啊!(反駁)

可以看新年賀文我當然想要看啊!

而且留言是美德不是嗎?(挑眉)
作者: 白羽曦    時間: 2019-2-7 01:38
0208 發表於 2019-2-5 23:13
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直接!已經無關乎是哪部作品就只想看他們下地獄嗎!

本體:欸,有人想看你們下地獄欸( ...

沒錯!我其實只是想看他們下地獄!(頂鍋蓋#
不過也很期待二大魔王遇上鬼燈的情況就是了(只是想看好戲而已###
還有芥子小姐 v.s. 黎淵 有著反差萌的兔子 v.s. 我們的主角(?)
感覺會很可愛www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1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30 23:05 編輯

第二十八章

  冰炎和太陽同時動作。太陽用風刃把人橫掃出去,一道道銳利的風把人削的見骨,大片的血汙染紅了地板。

  冰炎抽出長槍,說挑就挑說刺就刺,轉眼間一票人就掛了彩,有些被刺穿關節的當場失去行動能力,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眼見他們兩個實在不是好惹的,一部分的人轉而朝我和淵襲來,對此我們兩個完全不緊張。

  隨手甩了個拷問術法下去,一群人瞬間癱倒在地,雙手抱頭在地上哀嚎不已。

  這法術最大的好處在於它只會造成心理上的傷害及劇烈的幻痛,絕對不會在身上造成任何傷口,事後要查也絕對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是個相當好用的術法。

  一旁的淵則是放了火術,猛烈的火焚燒著他們,他們痛的在地上打滾,拼了命的嘗試撲滅卻是徒勞無功的舉動。

  短短不到一分鐘那群人只剩下帶頭的那個少年還站著了,跟後面那群炮灰不同,這傢伙雖然實力不及冰炎他們不過他勉強還可以抵禦他們的攻擊。

「你跟他們不是同夥。」冰炎肯定的說。

「當然不是,只是路上看到幾個漂亮寶貝,大家又都不想放棄機會,乾脆就結夥一塊來啦!何況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對方舔了舔嘴唇說。

  很好,這傢伙死定了。

「所以,你們不攻過來,就換我上囉!」話一落,這傢伙飛快地移動,手上居然甩出了鞭子。

「哼!」沒把他的攻擊放在眼裡,冰炎冷哼了聲,對方的鞭子才剛揮沒多久就直接結成了冰塊。

「喔?」少年露出很有趣的表情,但接著從鞭子的身上就傳來一種奇異的能力,很快地就把鞭子上的冰塊震碎了。

「災難兵器啊。」微微皺起眉。這種兵器的能力實在不怎麼討喜。

「妹妹挺有見識的呢。不過再鬥下去你們會受傷喔!」露出討人厭的笑容,他有恃無恐的說。

「還真是配了個爛主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少年,太陽冷冷地說。

「難得兵器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冰炎的表情比他更冷。

「如果強制解除契約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揚著無害的笑容。感覺這樣做會很有趣呢。

「主人想看嗎?淵可以做到喔!」一旁的淵很有精神的自告奮勇。

「幾位再這麼嘴上不饒人,等等你們哭喊求饒時哥哥可不會憐香惜玉喔!啊!不過如果你們叫得很悅耳的話,哥哥會考慮一下的。」大概是被我們踩到了痛腳,少年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只是那副流氓樣還是沒變。

「我怎麼看都不覺得是我們會先叫出聲啊……」太陽喃喃說著。

「本來這裡有眼睛的就只有我們好嗎?」冰炎冷冷地諷刺道。

「是呢。畢竟居然有人在看到別人使用空間法術後還繼續出言挑釁,可能是因為他眼睛沒辦法正常運作吧,真是可憐。」面帶悲憫的說完,我們同時射了一記眼刀過去。

「!?」少年細不可察地顫了顫身子,下一秒,冰炎他們帶著冷笑瞬間逼近了這傢伙,果不其然他三兩下就被打得左支右絀,如果不是特殊兵器有能力上的優勢這傢伙大概死上十次有餘。

「注意腳下啊。」懶懶的提示一句。少年的腳瞬間定格住,因為反應不及他以驚險的角度堪堪閃過冰炎朝他咽喉刺去的長槍。

  意識到自己差點成為槍下亡魂,他的臉色瞬間刷白。「妳做了什麼!?」

「用空間術法抓住你的腳啊,就跟你一開始想要圍困我們是一樣的道理。」對他漾起輕柔的笑。「給你個機會好好表現啊,如果我不滿意你的腳就準備斷了吧。」

  在對方臉色蒼白,已經讓我們修理個七七八八差不多要送上最後一擊時,冰炎和太陽動作猛然一頓,飛快地退到我身旁,我則迅速架起結界將外界與我們隔絕開來。

  奇異的氣流從被反鎖上的門縫裡傳流入,在我們的注視下木桌和軟墊碰到那氣息後竟開始裂開和泛黃。倒在地上的人吸入那些氣息後呼吸變得微弱,原本還撐著一點意識的人則直接暈死過去。

  在我們的警戒下,門輕輕的被打開來。來者是個和那個少年有血緣關係的青年,他看見我們的長相時眼神似乎閃爍了下,只是在注意到我們幾個身上連點小傷都沒有時他很快地換上了警戒的眼神。

「舍弟不材,給幾位添麻煩了。」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說,然後一把拉起了自己因為腳軟而跪坐在地上喘氣的弟弟。

  沒有立即回話,我揚手捲起一陣風把那些氣息颳了出去,對地上那些人施展治癒術讓他們清醒過來後我猛然放出駭人的威壓,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死白,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恐懼。

「是添了不少麻煩呢,你們打算要用什麼來賠償一位黑袍在你們身上浪費的時間呢?」勾起絕非善意的笑容,頂著他們恐懼的目光我轉出了黑卡在指尖把玩,十分輕柔的說著。「用你們的命嗎?聽起來好像不錯。」

「不過今天我心情還不差,所以就算了。」倏地收回威壓,他們瞬間大口喘著氣。「再讓我看到你們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現在,滾。」

「感謝您的寬恕。」青年說完立刻抓著他弟閃人,其他人也掙扎著爬起身,連滾帶爬的逃出包廂。

  把場地恢復原狀,我轉過頭去,注意到冰炎正看著角落枯萎發黃的植物。

「討厭的能力。」他低聲說著。

「確實。」讓一切枯萎腐敗的能力實在是讓人由衷的感到厭惡。

當我再度拉開了包廂的門時,我毫不意外地看到走廊上的植物果然都枯萎了,那些奄奄一息倒在地面的小鳥以及連翅膀都碎開的蝴蝶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救。

  太陽輕輕抱起了地上翅膀斷裂的小鳥,「治癒術。」

  溫暖的治癒之光立刻籠罩著整隻小鳥,在光的治療下牠的傷勢漸漸的復原。

「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治療法術?」冰炎露出些許好奇的目光看著他的舉動。

「對,你不幫忙嗎?」太陽奇怪的看著完全不打算採取任何舉動的冰炎。

  對此冰炎搖了搖頭。「我不會治癒。」

「……有空還是學一下比較好,雖然你很強,但總會有意外。」

「我沒辦法學。」冰炎只丟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就不打算繼續解釋下去了。

  太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但也沒有追問下去。「那有空學一下替代的東西吧,記得你們這裡有種轉移法術?」

「正在學。」冰炎聳聳肩說。

「是嘛……」虛應完一聲,太陽將視線重新轉回走廊上,原本綠意盎然的走廊被那陣氣息拂過後變得一片蕭條。

「要幫忙嗎?你的句芒應該能派上用場。」冰炎說道。

「我知道,將就幫一下好了。」太陽邊說著邊召出一把法杖。「句芒。」

  馥郁的香氣自杖頂散發,然後微風拂過了整條走廊,溫暖的東風夾帶著香氣,其所到之處枯黃的植物重新嶄露綠色的生命,而徹底枯死的植物直接碎裂落入盆栽中,然後重新抽出新芽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生長。

「春神化成的王族兵器啊,很適合你呢,太陽。」天使的本質跟「生」脫離不了關係,春神化為的兵器可以很好的將這個特質發揮出來,看來太陽撿到寶了。

「謝謝。這是我今天剛簽訂的。」太陽笑瞇瞇的說。

「非常的謝謝您!好心的客人!」被治癒完的幾隻小鳥拍翅飛到他身邊,用著清脆的聲音對他說道。

「我去結帳了。」冰炎直接越過太陽。

「我跟你去。」牽著淵跟上。到收銀台時冰炎拿出白卡交給眼前應該是收銀員的蜻蜓。

「妳一開始用的那個術法是什麼?」在等待結帳的期間,冰炎問道。

「那是拷問用的術法,想學的話我回去教你。」

「好,麻煩妳了。」

「不會。」

  接過遞回來的白卡,我們轉身往太陽走。一隻小鳥叼著一個袋子從我們身旁竄過,把袋子放在太陽手上後又迅速的飛離。

「太陽,那是……?」

「店長送的一罐蜂蜜和能種出那種花的種子。」抱著那個袋子,太陽看上去心滿意足。

「了解。」

  「呼。」走出小店後,太陽輕輕地吐了口氣,臉上有著不明顯的疲態。

「剛和幻武兵器訂下契約就連續使用兩次,會累很正常,之後就不會了。」瞄了太陽一眼,冰炎淡淡地解釋道。

「那我要回家了。」太陽很乾脆地說。也是,現在都已經九點半了,再不回去審判他們十之八九會抓狂。

  於是我們拐過幾個彎回到左商店街,跟太陽道別後我和冰炎也隨之開啟移送陣回到我房間。

  讓淵先去洗澡,我和冰炎則在客廳的矮桌前面對面坐下開始教學。冰炎學得很快,短短幾分鐘內就掌握到了發動的技巧,剩下只需要多練習而已。

「差不多就這樣,回去再多練習就行。」掩嘴打了個呵欠,今天還真的有點累。

「嗯。謝謝妳。」冰炎開始收拾起本來就沒有很雜亂的桌面,不一會兒桌上的東西就被擺的井井有條。

「主人我洗好了。」從浴室出來,淵說道。

「好。」頓了下。「淵,你先進房間,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冰炎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冰炎,淵最後還是很乖巧的點頭。「那主人要快點講完喔。」

「好。」

  在臥室的門關上後,我下了個隔音術法,接著轉頭,對上冰炎的視線。

「妳想對我說什麼?」冰炎淡淡的問。

「冰炎,你害怕失去,對吧?」不打算說廢話,我單刀直入的切入重點。

  冰炎告訴我,他還沒想通。對於夏碎受傷這件事,他還沒從自責及怕會失去他的恐懼中走出。

  所以,我想跟他好好談談。

  冰炎一頓,看向我的目光滿是複雜。「黎,妳……」

「你有沒有注意到,你似乎總在掐著自己成長,但你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輕輕的說著,我平靜的注視著冰炎,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

「……妳說的可能沒錯。」半晌,冰炎低聲開口,「我或許,一直害怕著失去。」

「冰炎,其實我也是,我常會擔心現在擁有的一切會在下一秒化為泡影。」略略的苦笑,冰炎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我。

「在過去的歲月裡,我踟躕前行,未來對我而言,只是一個空泛的幻想。但,我卻必須活著,然後再再的看著我重視的人離我而去。所以我選擇了遠離人群,寧願自己被孤寂吞噬,也禁不起一次次的生離死別。」

「我承認我很膽小,害怕失去過的空虛感。每每我覺得我夠勇敢了、可以去面對時,卻一次次發現我做不到。所以,我逃跑了,當時的我認為只要沒有得到,就不會有所謂的失去。聽起來很傻,是吧?」

  自嘲的笑了下。當時的我差點失去了活下來的意志,要不是他支持著我,只怕我現在不是坐在這裡跟他平靜的談話了。

「但後來我遇到他們,是他們教會我去重新看待這個世界,讓我不再封閉自己。為了鼓勵如此膽小的我,他們在我沉睡前和我做出了約定,說他們會等我醒來、可以繼續一同與他們行走於世上。但醒來後,他們都不在了。」

  聽到這邊,冰炎輕輕倒抽一口氣。

「得知此事我的確很絕望,甚至一度想放棄這條他們所給予的生命,但是他們曾說他們希望我活下去,所以,我活了下來,然後遇見你們。」對他笑笑。「冰炎,雖然告訴你這些好像有點太早,不過失去不是一切的結束,而是新的開始。他們教了我這個道理,我也正在學習。所以,我希望你與我一起摸索這個課題。」

  語畢,我們靜靜的坐著,有那麼一小段時間我們就只是單純的望著彼此。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避開了我的視線,冰炎看向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掌握成拳又鬆開。「但我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守護我重視的一切。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

  凝結的氣息在我們之間蔓延開來,眼見他的拳頭還是握的死死的,我乾脆站起身,走到因為我的舉動不明所以抬起頭的冰炎前蹲下,伸手將他的拳頭鬆開,然後背對他坐了下來。

「害怕失去的話就學會擁抱吧,至少在這一刻,你所重視的人是確實存在的。」

  這也是他們教我的。藉由擁抱感受對方的體溫、對方的心跳,親身體會到對方還是活著的,這會讓焦慮感少一點的。

  過一陣子,一雙遲疑的手輕輕的環住我。冰炎額前的短髮抵在我的肩上,我們就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

「明天,一起去接夏碎出院吧。」我輕聲說著。

「……嗯。」


「夏碎,恭喜出院。」隔天一早,我帶著淵和在我房間借宿一宿的冰炎一起去接夏碎出院。

「謝謝。」夏碎淡淡的微笑著,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好心情。「對了,冰炎你是怎麼了?」

  這問題我早就很想問了,從一大早他的視線就不敢跟我對上,我問他原因他也只是含糊其詞然後就迅速轉移話題,所以我也是一頭霧水。

「沒事。」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冰炎很快的又移開視線。

「黎,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沒有看漏那一眼,夏碎轉而望向我。

「沒有啊,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無辜的聳聳肩。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你問我也沒用啊。

「那淵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嗎?」眼見應該是當事人的我們都沒辦法給出一個正確解答,夏碎轉而問一旁的淵。

「淵不知道喔!不過昨天主人跟冰炎聊到很晚才進來,而且冰炎昨天留宿。」淵一臉天真無邪的說。

  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夏碎露出了有些奇異的笑容。「冰炎,你該不會……」「藥師寺夏碎!」

  話還沒說完冰炎立刻急忙打斷了,他臉上除了生氣外、還有一絲緊張?

「我可是什麼事都還沒說啊。」笑的一臉狡猾,夏碎看上去相當愉悅。

「所以,現在是……?」我疑惑的發問。

「這個啊,就是……」「不准說!」夏碎尚未出口的話再度被冰炎惡狠狠的截斷。

「好吧,不說就不說。」很識相的閉嘴,夏碎的眉眼依舊是那種愉悅的弧度。「黎,剩下的寒假妳要怎麼度過?」

「去採藥草,想在開學前補貨以備不時之需,等一下就直接出發了。你呢?」

「出任務吧。躺太久了身體都有些不靈活了。」

「那就先祝你們任務順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一步了。」

「好,再見。」

  得到他們的回應,我在腳下開啟移送陣,轉眼間眼前的景象就換了一處。

  是說冰炎到底怎麼了?


本章重點:淪陷的冰炎(被揍)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2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5-31 23:07 編輯

第二十九章

  剩餘的寒假一眨眼就過了,今天是學生最不想面對的開學日。

「大家早。」帶淵去找賽塔他們後我踏進教室,對著坐在角落、一群人不知道在講些什麼的太陽他們打招呼。

「早。我以為妳是A班的?」太陽疑惑的問。

「我國中才進來就讀,被編在C班很正常。」挑了個附近的位置坐下來,我轉過頭說道。

「那妳之前……?」

「自修。」聳聳肩。以前也沒有學校可以上啊。

「原來如此。」

  正說著班導就走了進來,她先是掃了大家一眼讓大家自動閉嘴後才開口。「很高興一個寒假後還能看到大家完好無缺的坐在這裡,現在坐好,我們早點把該做的事情做一做就可以下課了。」

  她先宣布幾件事,接著請太陽他們上台自我介紹,然後班長跳出來開個簡單的班會,發下選課單和住宿申請單後接著就宣布下課了。

「烈火,開學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太陽有點難以置信地問道。

「嗯,對啊!」烈火理所當然地點頭。「通常開學第一天只會做這些事情。」

「不用發課本嗎?」審判疑惑地問。

「你們還沒選課,發什麼課本啊!」大地白了他們一眼。

「那這張紙是……?」拿起發下來的紙晃了晃,暴風問道。

「那是選課單。基本上大家都會按照自己的能力來選修基礎課程,進階課程多半都要看資歷才能修上去,所以你們目前都只有基礎課程能修。」烈火聳聳肩說。

  聽到只能修基礎課程太陽的表情有些無奈,然後低頭研究起選課單。「好吧,剛好可以來把底子再打穩一些。」

各自看了一陣子,暴風湊了過去。「太陽,你要修什麼課?」

「還在挑,怎麼了?」

「沒,我只是想盡量跟你修一樣的,這樣之後才有人可以問。」聳聳肩,暴風非常坦白地說道。

「……」

「這樣也不錯啊,就不會有人把我當成免費的家教了。」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過去,心裡有鬼的人紛紛乾笑了。

「黎,妳選什麼課?」決定不理會那些人,太陽逕自靠過來我的旁邊,其他人也紛紛靠了過來。

「妳的課表怎麼這麼白?」看著我只有少少幾堂課的課表,大地問道。

「因為我想先修高中和大學的課,所以我要先去問問那些老師願不願意讓我修,這些空白就是留給那些課的。」拿出另一疊資料,我無視他們抽搐的表情翻閱起來。「我看看……這門課我想修很久了,這次去修吧。這個教授聽說很好,他的課可以優先考慮。這門課啊……」

「停停停,妳哪來這些資料的?」大地受不了喊暫停了。

「高中和大學的選課資料是跟我之前課堂的同學要的,袍級課程的資料我本來就有。」從善如流的停止翻閱資料,我眼帶笑意的看著眼前的人。「總之,這學期我國中基礎課程會選基礎符陣應用學,要不要選就看你們吧。」

「選!」他們一秒把課程填上。

  笑笑的看著他們的舉動,我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疑惑的拿起來一看。「……看來我得先走了,有緊急任務。」

  某個種族的聖地突然開啟了鬼門,當中還出現一隻高階鬼族,那邊的駐守人員不敵於是向公會求救。

「這樣啊,妳快點去吧。小心一點。」

「嗯,先告辭了。」將東西全部傳回房間,我腳下開啟移送陣來到指定地點,移送陣一消失我立刻甩出一個毀滅性法陣把湧上來的鬼族消滅大半,讓被圍困的人得以喘一口氣。

  大步奔到他們身邊我立刻佈下結界,然後抽出黑袍迅速披上。「我已經佈好結界,幾位可以安心待在這裡。」

  聽到我的話一些人瞬間癱坐下來,還有人更直接的暈了過去。

「請讓我幫您,我還可以戰鬥。」他們當中唯一一位紫袍捂著不斷冒出血的手,堅定的看著我。

「你的手還在流血。」抬手佈下更穩固的結界確保這裡不會被攻破,有著蝙蝠翼的高階鬼族注意到我們,它搧動著翅膀筆直朝我們襲來。

「我還可以的。」他毫不退讓的說著。

  瞥了他一眼,我放出治癒術治好他身上的傷,在他驚訝的目光下甩出扇子衝了出去。「走了。」

「是。」沒有愣住太久他很快的跟上。

「鬼門你有辦法毀嗎?」仰頭看著那隻高階鬼族,我問道。

  他隨手放了法陣清掉再度湧上的鬼族。「靠近一點的話可以。」

「那好,高階鬼族我來對付,你想辦法到鬼門那邊去。」先解決源頭比較重要。

「我明白了。」

「很好。那就上吧。」猛然聚起強烈的光一口氣爆發出來,熾熱的光將不少鬼族灼為塵埃,飛在空中的高階鬼族自然也受到波及,但它居然沒有當場化為灰燼,而是邊修復身體邊憤怒的朝我們飛來。

  比想像中還要麻煩啊。

  面不改色的想著,我們腳下的速度依然不減,在距離鬼門約十來公尺處我拉住他要他停下,然後劃破了手指。「以炎為捍衛,以火為兵器。第二式,炎焱」

  火焰瞬間翻騰而起,奔騰的火焰形成一個保護網將我們包圍其中。來不及煞車的鬼族接二連三的撞上,轉眼間就燒成一團團火球。

「燃」青白的火光爆出,像是飢餓的猛獸般毫不留情的吞噬著周圍的鬼族,連那隻高階鬼族也因為太過靠近而被火苗濺到,在空中撲騰著想要熄滅在它身上蔓延開來的火勢。

「接下來靠你了,走!」倏地撤下保護網,他很快的衝了出去,光屬性的西洋劍如拿熱刀切奶油似的劃過一具具鬼族的軀體。我則是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把我當成第一攻擊目標的高階鬼族。

「火之響,水與雷起兵哮,肆參驚雷爆」粗壯的雷朝急速靠近的它直奔而去,它卻險險閃過,尖銳的爪子往我頭上抓,因為距離太過靠近我也只能勉強閃避,手上瞬間多了幾道皮開肉綻的傷口。

「嘖。」在它還想攻擊時我甩開扇子毫不客氣的削下它一隻手臂,它痛的大叫,稍微飛離了幾公尺後又憤怒的朝我襲來。我正要反擊時,左臂突然一陣抽痛。抓住這個空檔高階鬼族毫不客氣的又是一連串攻擊,逼得我只能有些狼狽的閃躲和防禦,身上也因此多出了一些略為嚴重的傷。

  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雲出事了!幹!為什麼選在這種時候!

「你還要多久!」朝他喊道。得趕快回去才行。

「再一下!」他現在已經很靠近鬼門,現在正在跟看守的鬼族搏鬥。「行了!」鬼族被他一劍劈開,然後他用力的把西洋劍插入鬼門中,鬼門的運轉倏地停止,然後崩裂成一片片黑影。

  趁著高階鬼族因為鬼門被毀而憤怒的大吼時我跑到他身旁與他背對背迎敵。「我要放大招,幫我拖一點時間。」

「好。」他用力把劍插入地上,以劍為中心繁複的法陣旋開,當中冒出密密麻麻的光箭將靠近的鬼族逼退一段距離。

  在此同時我朝那隻高階鬼族扔出扇子,「爆火,滅」劇烈的火光炸開,趁著火焰拌住它的時候我把我手上的傷口劃的更深好讓血滴落。

「以霜為屏障,以冰為武器。第一式,冽華」沒有像以往一樣發動,冰藍色的環形法陣在離我幾公尺的地方浮現,緩緩的運轉著。

「以炎為捍衛,以火為兵器。第二式,炎焱」焰色的法陣出現在冰藍色法陣的內緣,隱約有火光躍動。

「以霧為庇護,以水為利刃。第三式,溺泉」水色的法陣浮現,邊緣緊貼著焰色的法陣,收攏的水分因為被火屬性的影響而蔓延出白色的蒸氣。

「以電為守護,以雷為擊殺。第四式,馳雷」金黃的法陣迅速構築而成,電光閃爍,細微的霹啪聲震盪著空氣。

「以葉為屏蔽,以枝為鞭撻。第五式,疾籐」碧綠的法陣在我腳下展開,帶著旺盛的生機,與前面四個法陣構成一個完整的圓。

「五式全,聽我令,起」

  冰藍的法陣率先開始運作。只見極寒的風狠狠朝外颳去,碰到的鬼族下場無一不是被凍結,有些甚至因為被波及的程度較大而直接碎裂開來,散落了一地冰屑。

  焰色的法陣隨之發動,暴烈的炎吞噬了那些躲不過的鬼族,在粗啞的尖叫下毫不留情地焚盡一切。

  水色的法陣啟動,濃厚的水氣蔓延開來,無聲無息的熄滅了劇烈的火焰,因為水被蒸發的關係現在周圍瀰漫著高溫的水蒸氣,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

  金色的法陣迅速運轉,躁動的雷奔騰而出,沿著水氣迅速往周圍輻射狀散射,擊殺了遠處的鬼族。

  碧綠的法陣也開始運作,一陣溫暖的風拂過,嫩綠的芽從土裡冒出,迅速抽高茁壯,柔韌的枝條纏上了僅存的鬼族,緊緊的將它們包覆其中,鬆開時,裡面已經空無一物了。

  至於那隻高階鬼族,它奮力撲著被雷所撕裂的翅膀,被火及冰摧殘過的軀體也努力掙扎著,卻仍舊逃不了植物的禁錮。一層層的植物覆蓋上去,過了幾秒再鬆開時,裡面只剩一個黑的發亮的晶核了。

「搞定。剩下的部分就麻煩你了,我有點事要先走一步。」確認沒有剩餘的殘黨後,我閉上眼睛開始追蹤起水晶破裂的地點,然後眉頭一皺。

  學生餐廳?這什麼奇怪的綁架地點?

「我明白了,很感謝您的協助。我可以請問您是……?」他有禮的問。

「我叫黎鳶。」睜開眼,我說道。

「原來您就是黎鳶殿下!果然如傳聞般強悍呢。」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然後彎下腰鄭重的對我一鞠躬。「我為風妖精一族的凱恩,感謝您的出手救援。」

「不用道謝,我也只是被指派來援助的。」對他笑了下,我腳下展開移送陣。「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在神的祝福下,願一切災厄遠離你。」

「在風之女神的祝禱下,願您能平安、順利。」他微笑著回以祝福。

  再次對他笑了笑,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轉眼間替換成學餐的景象。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立刻凝聚出數十支冰箭以阻擋朝不知為何手無寸鐵的審判襲去的刀,抓準這個空檔化出扇子迅速加入戰局。「抱歉來遲了。」

「妳怎麼來了?」藉機化出武器,審判與我一同戒備著他原先的對手。

「感覺到水晶破了所以趕回來了。」緊盯著對手,我簡單的解釋。

  不過在我加入戰局後對方反而停止了攻擊,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顧忌。

「黎鳶殿下,請您讓開。」他嘗試著勸說。

「很抱歉,這些人是我的朋友,我是不可能會退讓的。」我冷冷的說。

「是嗎,那就失禮了。」他低聲說完,隨即展開攻勢。

「我沒耐心了。」在此同時,太陽冰冷地宣告。「膽敢傷害我兄弟的人都去死吧!」

  回應他的話的是他身上猛烈的爆發出的強烈術力,眨眼間凝聚了眾多攻擊的鞭子直接朝對方的要害和死角攻去。對方的紫袍即使做出防禦卻無法完全擋下,沒多久就遍體鱗傷。

「就算是最年輕的黑袍,與同樣階級的人對戰分心也不是很恰當吧。」我的對手陰測測的說著,隨即斬了過來,我壓低身子閃避,手上的扇子合起往他的腳抽去卻被他機警的閃過。

「我可沒分心,晨謠族的守護者。」冷聲回應,我側身閃過往我肩膀劈下的太刀,幾個點步繞到他身後,甩開了扇子就往他的脖頸劃。他反應倒也迅速,只見他回過身用太刀將扇子打偏,然後雙手握緊刀直朝我的胸口而來。

  微微瞇起眼。看這樣子,想跟我打近身戰是吧,也是,平常我出任務很少會採取近身攻擊,所以一般人普遍認為我的近攻不怎麼樣,但這不表示我真的近身攻擊很弱,我只是懶得拿出爆符而已!既然他想跟我這樣打我就好心成全他吧!

  再度閃過攻擊後我直接往他的腹部送了一腳,趁他倒退幾步時我收起扇子改抽出綁在腿側的匕首。為了預防這種狀況我習慣隨身帶著暗器,今天可以派上用場了。

  握緊匕首,我迅速貼近他的背側,無論他怎麼移動就是緊緊的貼著。太刀不適合用來應付這種狀況,眼見身上越來越多被我劃出的傷口他乾脆收起太刀,改化出一柄短刀打算跟我硬碰硬。

「鏗!」匕首和短刀急速相接又極快的退開,短短幾秒間我們已經交手數次,伴隨每一聲清脆碰撞的還有擦撞出來的絲絲火光。

  因為身高的關係我有些處於劣勢,不過我從來沒有說我要跟他正面對決。

  握緊匕首佯裝攻擊,因為我矮他一顆頭的關係所以他很自然的壓低身子準備進行反擊,抓緊時機我倏地收回攻勢,腳下一轉,匕首就這麼不偏不倚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在此同時,太陽放出了強烈的雷電打散了那名紫袍以斬馬刀掀起的狂風,然後用句芒化出的花瓣和草葉將對方沒有被衣服遮蔽到的外露皮膚瞬間割到見骨。趕到的冰炎在他出手的同時也快速地炸出了紫色的雷電把對方轟進附近的牆壁裡,生死不明。

「!?」所有還各自纏鬥的組合都愣住了,包括正與另一名黑袍交手的安因,接著他們看向那名紫袍奄奄一息的方向,表情盡是愕然。

  在太陽打算讓那個紫袍死個透徹所以又放了一堆混著冰術的風刃過去時。「住手!」被我挾持的黑袍喊道。

  所有人停下攻勢,然後各自對己方人施展治癒術。

「可以告訴我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嗎?晨謠族的守護者們。」將匕首往他的脖子抵的更近了些,我冷聲問道。

「看來這次我們似乎受到了出乎意料的阻礙。」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先前與安因對峙的那位黑袍冷淡的掃視著幾名伙伴。先不說他們兩位黑袍被我們逼到這種地步,另外兩名紫袍一個根本已經失去戰鬥能力,另外一個在夏碎和堅石他們的圍攻下其實也有些狼狽。

「你是「冰與炎的殿下」吧?」他冷冷地望著冰炎。

「是,初次見面,晨謠一族的守護者。」冰炎的語氣也沒什麼溫度。

「天使族的小鬼,報上你的支系和名字。」被我壓制的黑袍死死地瞪著太陽問道。

「想知道就用你的實力來問!」太陽毫不客氣的嗆了回去。

「真難想像你們兩個居然一個是白袍一個是無袍。」警戒地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那位黑袍勾起嘲諷的笑容。

「袍籍並不代表實力。」冰炎直視著對方。「我也只是因為年齡的關係還沒考上去而已。」

「何況也沒人規定有實力的人就一定要去考袍籍。」太陽跟著說道。

「請立刻離開我校。」安因冷冷地說。

「……」兩個黑袍交換了一個眼神,但他們似乎沒有打算乖乖離開的意思,因為接著他們將凶狠的目光投向我們後方的白雲,眼神充滿赤裸裸的殺意。太陽見狀直接站在白雲面前,用他的身體擋住他們的視線。

  這兩名黑袍似乎是鐵了心要對付白雲,明明情勢已經非常不利了,但他們卻不想撤退,眨眼間,被我威脅的黑袍猛然朝我原先就受傷的腹部一個肘擊,力道大到我噴出一口血。另一位黑袍則瞬間使出空間隔絕,將另一邊看狀況不對想攻過來的安因與我關在裡面。

  眼神一狠。很好,竟然敢這樣對我,沒讓你們付出代價今天你們就別想踏出這裡一步!

  吟唱起古老的咒語,隨著音節的落下關住我們的空間開始晃動,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劇烈,在最後一個音鏗然落下時空間應聲而碎。

  對上他們不敢置信的目光,抹去嘴角的血漬我猙獰的笑了,手上瞬間凝聚出一顆漆黑的空間球。「敢讓我出完任務後被困住,你們做好死亡的覺悟了嗎?」

  操縱起空間球,當中射出的空間細絲毫不留情的捆住開空間的那位黑袍。他連忙揮舞著劍將那些細絲斬斷卻也因此挨了冰炎幾擊,導致他右手臂整個燒爛了。我再度放出細絲勒緊他的右手,但他卻以超乎常人的意志力緊緊握著自己的武器,哪怕血管和神經都已經露出來、整隻手快要被我勒斷也沒有鬆手的意思。

  至於原先槓上我的傢伙現在正在跟太陽交手。太陽連續使用句芒的能力,巧妙的將精神攻擊隱藏在一道道的攻擊中。被攻擊成功他的臉瞬間扭曲,在他張嘴欲言卻發現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時,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察覺到這點,對上夏碎和孤月的紫袍立刻從他們的攻擊中脫身往他跑去。被我和冰炎圍攻的黑袍則是想辦法割斷那些細絲後也跟著來到他身邊。

「放棄吧,你們沒有勝算。」說這話時我手上已經預備好一個大型毀滅法陣,擺明了要是他們敢再出手我不介意先讓他們先死一遍後再來算帳。

「看來的確如此。」對上我和冰炎的那位黑袍冷靜說道。畢竟在人數上我們佔有優勢,而且我方還有我和安因兩名狀況不差的黑袍,加上他們又對冰炎和太陽的實力存有一份忌憚,所以自然不敢再冒然出手。

「那麼你們差不多該滾了。」冰炎勾起一抹冷笑說。

「……」瞄了一眼同伴的傷勢,他皺起眉頭,先是定定地看著冰炎幾眼,然後將視線轉向我,最後看向太陽,語氣有著濃濃的不解。「冰炎殿下的聲名我也算略有耳聞,黎鳶殿下的強悍也是眾所皆知,但你到底是什麼人?身為黑袍的我從未聽過你的傳聞,而現在我確信你不是一般的天使。」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2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5 22:42 編輯

第三十章

  想了想,太陽淡淡地開口。「我是戰靈一脈的光之天使族。」

  此話一出所有人面露震驚,偌大的餐廳頓時一片寂靜。晨謠族的人看起來還有一絲存疑,所以他們把目光轉向我和安因。

「他確實是。」安因語氣不善的說,我臉色難看的點頭承認。現場馬上嘩然一片。

「那麼請回答那諦剛才的另一個問題吧!」他回過神後繼續問道。

「太陽。」太陽冷淡地唸出了兩個字。

「太陽?」他露出古怪的神色重複,「這不是你的真名吧?」

  對此太陽朝旁邊的冰炎瞥了一眼。「怎麼?難道他用的就是真名?」

「也是。」對於太陽的回答,他勾起了沒有笑意的笑。

「高高在上的太陽是吧……」那名紫袍瞇起了眼。

「那麼晨謠族的各位,可以請你們離開我校了嗎?」我皮笑肉不笑的說。

  對此他轉而看向我。「黎鳶殿下,我想同為黑袍的您應該知道「獲罪之子」對我族的意義吧?」

「知道又如何?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們帶走白雲的。」

「黎鳶殿下,即使您的身份受無殿所承認的,但這是我們古族的私事,還請妳不要插手。」他嘗試著勸說。周圍的人聽到「無殿」兩字紛紛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瞬間數十道目光就這麼聚焦在我身上。

「這與我的身份無關。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的朋友,而我是不會讓你們誅殺他的。」無視那些帶有各種意義的目光,我堅決的說。

「也就是說,幾位若不殺死「獲罪之子」那麼就不打算善罷干休嗎?」冰炎忽然插進來冷冷地出聲問道。

「是。」這次回答的人是那個紫袍,他的神情透出不會改變的決心。

「既然你們把話挑明了,那我也直說吧!」望著他們,太陽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口中的獲罪之子是我的夥伴,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們殺他。」

  此話一出晨謠族那方的人都皺起了眉頭,看上去像是覺得這件事很棘手一般。

「因為有天使族的全面支持所以有恃無恐嗎?」那名紫袍冰冷地嘲諷道。

「和天使族無關!我也不會把他們捲入!」太陽瞇起眼,揚聲說道。「我現在陳述的只是我的立場罷了!我不在意你們所謂的「獲罪之子」會不會給世界帶來什麼威脅,我可以直接表態,他是我的夥伴,那麼我就絕對會無條件保護他到底。」

「你知道你維護這個「禁忌」代表什麼嗎?」那名紫袍瞇起眼。「我聽說過你才剛踏入守世界,許多事情都不了解,但是你可曾想過你包庇他這樣的舉動說不定會給世界帶來危害。」

  靠,這根本是要抹黑太陽他們嘛!

「確切來說,保護你們口中的「獲罪之子」的人並不是只有他,我們幾個也一樣。」一旁的暴風忽然露出輕鬆的姿態插進來說道。「我想不管是誰,都不會在同伴被冠上了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甚至連是不是莫須有都無法確認的「罪名」,並且受到生命威脅時還袖手旁觀的吧?」

「你是什麼意思?」聽出暴風的言外之意,那名紫袍瞬間暴怒了起來。

「其一,你們一開始就挑明說那是你們古族的事情不要其他人插手,現在突然講「獲罪之子」會給世界帶來危害,要我們如何信服?」太陽慢條斯理地說著。「其二,就算「獲罪之子」真的是個禁忌又危險的存在,就憑你們現在空口說白話地說我的同伴是「獲罪之子」,那他就真的是嗎?憑什麼?就憑你們是公會的袍籍?」

  聽到他的話,眼前幾人的臉色瞬間化為鐵青。

「就算你們自己都知道自己說的話是真的,你們有你們自己的道理在,但畢竟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們也不肯「解釋清楚」,所以我們甚至無法判斷你們究竟是不是惡徒,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這樣就要我們全盤相信你們口中的事情未免也太過霸道些了吧?」不給對方開口的時間,暴風接在他之後繼續說道。他的語氣很平靜,說的話也還算客氣,不過隱隱約約間還是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怒火。

「再說,你們這些「忽然冒出來「甚至「毫無解釋和理由」就動手將我們「打成重傷」的傢伙,居然用著「毫無證據」的事情要我們「相信一群剛把我們打成重傷的傢伙」,然後「乖乖信服且聽從的」的交出夥伴,好方便你們「殺死什麼事情都還不曉得的他」,不覺得欺人太甚嗎?」特意加重了幾個關鍵字的語氣,大地彎起諷刺的笑容。

「我明白了。」伸出手制止似乎還想插話的紫袍,那名黑袍用平淡的語氣說。「我會回去請示族長的意思,如果你們真的打算堅持下去的話,視情況我們也會做出處理,只是你們一定會後悔此刻袒護他。」

「既然已作出決策,我想幾位應該可以離開我校了吧,否則我不介意向公會舉發有袍級公然襲擊無辜學生這件事。」彎起沒有溫度的笑容,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黎鳶殿下,既然您知曉「獲罪之子」的事且決意維護他到底,萬一那天不幸到來,您要為此負起最大的責任。」他看著我,語氣相當冷酷。

  眉一挑。很好,敢威脅我?

  斂起虛假的冷笑,我冷冷的用眼神將他們掃過一遍。「諸位放心,身為黑袍,我明白此舉的後果,況且,你們說的那種狀況我是不會讓它發生的。」

「希望如此。」他冷漠的說道。

「那麼你們可以滾了。」針對他們放出殺氣。再不走我讓你們先死一遍再說!

「……告辭。」他們開啟移動陣,轉眼間一行人就離開了。

  確認他們是真的離開後我收回殺氣,轉身看向太陽他們。「還好嗎?」

「死不了。倒是妳,沒怎樣吧?」

「小傷而已,沒事。」

「不管怎麼樣,先去保健室一趟吧。」

「我可以不要去嗎?」垮下臉。一想到提爾在那邊我就一點也不想去。

「不行。連黑袍都破了妳一定也有受傷,而且我有看到妳吐了一口血,代表妳也有受到一定程度的內傷。」斷了一隻手、現在勉強止住血的綠葉直接駁回我的話。

「唔……」哀怨的咕噥了聲。治療什麼的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不理會正在飄鬼火的我太陽走向安因,很鄭重的對他微微躬身。「安因前輩,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不用道謝喔!這本來就是學校行政人員的責任嘛!」聽到除了我們以外的人的聲音,他們瞬間進入了備戰狀態。

  對此我緩緩的把頭轉向聲源。「奴勒麗,妳從剛才就一直在旁邊看熱鬧,是吧?」

「哎呀!果然還是瞞不過黎小朋友呢。」現出身形,奴勒麗撥了撥她那頭艷紅的長髮,然後對我拋了個媚眼,成功的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用緊張,姊姊我不是敵人啦!」她伸手勾住了太陽的肩膀和脖子,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他們瞬間僵住,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奴勒麗,別欺負新人。」安因微微皺起眉頭說。

「沒有欺負他們呀!只是難得看到很可愛的小朋友呢!姊姊我好久沒有看到天使族的小朋友了!」她抱著太陽蹭了幾下,被抱著的人一臉尷尬,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話說回來,我記得妳不是去出任務了嗎?」放棄了勸說,安因索性換了另一個問題。

「剛回來呀!沒想到出趟任務回來,咱們學校居然被人踢館,所以就跑過來看看囉!」奴勒麗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的。「不過一陣子沒回學校,想不到學校除了有天使族的轉學生之外,居然還多了魔族的轉學生呀!」

  越過了太陽,奴勒麗走到審判面前然後伸手擦過了他的臉,無視審判僵掉的表情用著完全是調戲的語氣說。「魔族的小朋友,姊姊我也是惡魔一族的喔!目前在這所學校裡面擔任校園安全人員,之後如果又發生什麼事情都歡迎你來找姊姊幫忙喔!如果可以的話,帶著那邊的小天使一起來找姊姊玩吧!姊姊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奴勒麗,別鬧他們了。」嘆了口氣,我出聲制止她。不過依據我以前的經驗來說這種程度的勸說是制止不了她的。

「我沒有鬧呀!姐姐我可是很認真的。」

「妳上次說要帶我出去玩,結果是到獄界挑釁別人。要不是逃的夠快我們早就死在那裡了。」無視太陽他們頭上掉下的一打斜線,我無奈地說著。

「這樣很有趣啊,不是嗎?」她一臉愉悅的說。

  我放棄阻止她了,太陽你們加油吧。

「只是這個天使小朋友真的好可愛,而且還是戰靈族的,真想帶回家當寵物。」她一說完,安因的長刀瞬間橫了過來,直接架在奴勒麗的臉和太陽的頭之間。

「妳當著其他天使的面說要將我族的孩子帶走,即使他不是戰靈一脈的天使,妳現在的發言也是在跟所有的天使族宣戰。」冷下語調,安因目前非常的火大。

  避開太陽求救的目光,我默默退了一步遠離他們。他們之間的仇恨是解不了的了,太陽你就忍忍吧。

「唉,難得看見可愛的小朋友。」對此奴勒麗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太陽。「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天使和惡魔是世仇,你也不用把兵器抽的這麼快嘛!咱們就不能向這邊兩個小朋友一樣好好相處嗎?」

  邊說著,她的視線有些曖昧地來回掃過太陽和審判,在看到審判時她的眼神閃了閃,看來她應該看出審判的真實種族了。

「有困難。」安因很直接地說,不過倒是把兵器給收了回去。

「嘖嘖,算了,我還有點事情,就不玩囉!」奴勒麗非常隨興地說,接著她又衝著他們各拋了一個飛吻,然後癡癡地笑了一下。「兩個小朋友,之後有空的話可以來找姊姊玩喔!課業上如果有問題也可以來問我喔!讓姊姊親一下就教你們!」

  拋下這句話,她轉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太陽,你們來找我比較好。」含蓄的說。這樣對生命安全會比較好,千萬不要去找死。

「……我知道了。」他們表情微妙的說。

「不好意思,惡魔族的個性就是如此。」安因溫和的拍了拍太陽的肩。「希望沒有造成你的困擾。」

  太陽趕緊搖頭。「沒…沒有。」

「那麼你們還是先一起去保健室吧!剩下的我處理就行了,」安因環顧了我們幾個一眼。「雖然學校內不死人,但傷口一直放著也不好。還有黎,淵在賽塔那邊,記得去帶他回來。」

「我會的。謝謝你們幫忙照顧他。」

「不用客氣,他是個很乖巧的孩子。好了,去治療吧。」

「好。」

「夏碎,不好意思把你和冰炎拖進來了,非常謝謝你們剛才的幫忙。」在我們準備轉換位置到保健室時,羅蘭走過去對他們道謝。

「不,也不是你們自己要把我捲進去。」夏碎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到底為什麼會被捲入?」冰炎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看著他。

  對此夏碎淡淡地嘆了口氣。「我只是剛好看到艾梅他們在搬桌子,所以上前打招呼順便聊了幾句話而已。」

  所以是無端被牽連的囉?這也真的挺倒楣的。

「那兩個黑袍完全把氣息給藏起來了。」大地恨恨地說。「我們事前一點也沒察覺到有敵人,突然就被人下了殺手。」

「他們大概是想趁你們最放鬆時帶走白雲,一來這樣比較不費力,二來得罪的人也會比較少。」拍落身上因為打鬥而沾上的灰,我說道。

「也是。不過黎,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妳不是去出緊急任務?」太陽疑惑的看著我。

「察覺到水晶破了就開大絕把敵人打掛後衝了回來,等會治療完還要去回報任務。」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讓妳這麼辛苦。」太陽感激的向我道謝。

「不會。」

「黎,是我的錯覺,還是妳的身形變得有些淡?」一旁剛剛就在盯著我看的冰炎突然開口。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你的錯覺。」我一秒否認。

「真的?」他狐疑的問。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伸手到他面前讓他檢查。他定定的看了幾秒,然後移開了視線。

「也許真的是我的錯覺吧。」他低聲說道。

「可能是你太累了吧。」收回手,我如此說道。

「欸?妳什麼時候開始戴手套的?」看見我手上的手套,烈火驚訝的問。

「最近。這是別人送的,覺得不錯就帶著了。」

「妳不是一向不收這種貼身用品嗎?怎麼這次就收了?」刃金用著懷疑的眼光看了過來。

「朋友送的為什麼不能收?」沒好氣的回答。不然陌生人突然衝上來送你衣服之類的你會收嗎?

「就算是朋友送這種東西妳也不一定會收啊。該不會,妳喜歡那個人吧?」大地一臉曖昧的說。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下來,好幾百雙眼睛直盯著我看。

「你想太多。這只是新年賀禮而已。」面對那些目光,我無比鎮定的說。

「男的女的?」他窮追不捨的問下去。

「男的啦。」沒好氣的回他。除了冰炎和太陽外其他人都狠狠倒抽一口氣。

「天啊,黎居然收了男性的禮物……而且還是這種貼身物品……」

「該不會天要塌下來了吧……」

「而且她居然還戴著……還說她很喜歡……」

  無言的看著他們,我直接張開移送陣把眾人全部涵蓋其中。「與其說這個,各位還是處理一下傷口比較好吧。」下一秒景色轉換,我們來到了保健室。

「提爾。」我喚了聲。

  原本站在藥櫃前面的提爾轉過頭,對我咧開大大的笑容。「是黎小朋友啊,要找我姐的嗎?」

「不是,是他們受傷了,來找你治療。」

「這樣啊。」提爾目光往那一群人掃去,然後一秒把傷的最重的綠葉拉過去治療。

  在他治療時我背對眾人脫下黑袍。「提爾,借我一間房。」

「旁邊那間沒人。」治好綠葉後提爾把孤月和堅石拉了過去,頭也不抬的說著。

「感謝。」說完我抬腳往那邊走。

「黎,你要做什麼?」綠葉疑惑的問。

「上藥啊。不脫衣服的話我可是沒辦法開始治療的。」轉過身來。他們一看到我手臂和腹部的傷就倒抽一口氣。

「妳……不痛嗎?」盯著我的傷口看,寒冰微微瞪大了眼。

「當然痛啊。不過只是小傷而已,不礙事。」不過就是幾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還有些發黑的傷口而已,沒有很嚴重啊。

「妳就這樣對上另一位黑袍?」審判難以置信的問。

「這有什麼問題嗎?」不解的反問回去。這比上次貫穿腹部的傷還要好多了吧?

「妳的神經其實壞死了吧。」孤月愣愣的說。

「沒有壞死。不說了,我去上藥。」懶得多費唇舌,我直接往空房間走。

  上完藥,換完衣服,我走出來就看到提爾的頭埋在牆壁裡,太陽則是一臉驚嚇的看著他,整個房間一片死寂。

  一眼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我無奈地開口。「提爾,太陽某方面來說跟我和冰炎是差不多的,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不……為了追求美麗的事物,我死而無憾……」只見艱難地把自己從牆壁裡面拔出來,甩甩身體弄掉了塵土,然後動動身體就直接重新站了起來,原地滿血復活。「唉,我可是很久沒見到姿色能夠跟妳還有冰炎比的小朋友了。」

  然後提爾用某種非常熱切、或者更該被稱為變態的目光看著太陽,又湊了過去。「所以太陽小朋友,你讓大哥哥摸一下好嗎?」

「不好!」太陽非常驚恐地躲到了審判後面。

  「哇咧!這個變態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居然能夠嚇到太陽,不過我也嚇到了。」一旁的暴風喃喃地說,邊說邊自動往旁邊退了三大步。

  不只是他,孤月和寒冰也默默地往旁邊躲,白雲則是直接消失。至於其他人則是一臉見怪不怪,冰炎甚至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提爾,收斂一點,你嚇到他們了。」我扶額。這傢伙沒救了。

「不然妳和冰炎小朋友讓我摸一下啊!我很久沒看到你們了。」提爾說完就帶著詭異的笑容轉而往我們身上撲。

  額角青筋一跳,冰炎抄起長槍就往提爾身上捅,提爾險險閃過卻閃不過我送去的一道術法,當場被炸回牆壁裡,生死不明。

  對於我們的行為太陽他們目瞪口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暴風愣愣的問。

「沒問題啦。要是他再撲上來,直接打飛就行了。」甩了甩手。浪費我的體力。

「……」太陽持續無言。

「所以扔著他不管也行啦!」大地證實我的言論。「那傢伙的生命力很強,放著不管也不會掛掉,會有的影響也只是走廊外面排隊復活的學生得再多等一下而已。」

「反正那些都是屍體了,多等一下也無所謂。」哼了聲。變態就是要揍,不揍我對不起自己!

「……我們知道了。」

「既然傷都治好了我們就走吧,等一下他又復活的話很麻煩。」看了一眼依舊沒動靜的提爾,我很認真的建議到。

「嗯。不過黎,我想問一個問題。」太陽看著我,語氣謹慎,近乎小心翼翼。「為什麼妳會被稱為「殿下」?無殿和妳又是什麼關係?」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4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6 22:37 編輯

第三十一章

「被稱為殿下的原因?這個你們只要知道是和我的前世有關,其它的不用知道。」

  解開髮繩讓原本有些凌亂的頭髮散了開來,將飄到頰邊的頭髮撥至耳後,我有些冷漠的回答。畢竟這件事是我不想讓他們知曉的。

「為什麼?」

「因為講出來會牽扯到很多事。」很多我不願再度回憶起的事實。

「我明白了。那麼我可以問無殿和妳之間是什麼關係?」看著我已經微皺起眉,太陽很識相換了一個問題。

「沒有關係。」眉頭舒展開來,我坦白的說。

「「啊?」」

「是他們自己找上我的。在此之前我們沒有任何的交集。」雖然我一直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到現在才與我有所聯繫,不過多一個情報網對我來說有利無害……不,害還是有的,扇就是我目前遇到的最大禍害。

「這樣啊……」

「不過沒想到妳「殿下」的稱號是來自無殿呢。」羅蘭說道。

「你們不知道?」這下換我驚訝了。我還以為這件事早就眾所皆知了呢。

「不知道。我們只聽說一個在國一時就打敗高階鬼族、因為其堅強的實力而被稱為殿下,其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大地聳肩。

「原來如此。唔啊-----明明才過半天我就覺得好累。我要去接淵然後回房間睡覺,沒事別來吵我。」伸了個懶腰,開學第一天怎麼就這麼精彩?

「等一下,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大地連忙開口。

「什麼問題?」最好是重要的事,不然你就完了。

「妳那雙手套到底是誰送的?」他非常認真地發問。其他人也滿臉八卦的看過來,審判寒冰羅蘭三人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裡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們就這麼想知道?」我滿頭斜線。這群人是吃飽太閒啊?

「沒辦法,難得有妳的八卦嘛。我們會好奇是正常的。」夏碎笑瞇瞇的說。

  瞥了眼冰炎,只見他一臉無奈加無言地看著我,微微的點頭。

  既然當事人都同意了,那我也沒有繼續隱瞞的理由了。「手套是冰炎送的,當作點心的回禮。」

  話一出口,除了太陽外一群人瞬間石化。

「竟然是冰炎送的,這根本不可能啊!」烈火一臉「這不科學」的表情看著我和冰炎。

「冰炎,你轉性了?竟然會送女生東西。」不愧是冰炎的搭檔,夏碎很快就回過神,神色看上去還有些曖昧。

「嘖!你管很多!」冰炎不耐的把頭撇了過去。

「因為真的太有趣了啊,你以前不只不輕易收女性的禮物,更別說還回禮。但你現在卻送了,而且還是手套這種別有意涵的禮物。」臉上勾著算計的微笑,夏碎緩緩開口。「冰炎,你該不會、喜歡上黎了吧?」

「沒有!」這次冰炎連形象也不顧,直接對夏碎大吼。

「你想多了吧夏碎,這不過是冰炎看我手心常被扇子磨破才會送我的。」送了個白眼給夏碎。他哪隻眼睛看到冰炎喜歡我?這得好好治療才行。「不跟你們鬧了,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除了冰炎、夏碎和太陽以及其他和冰炎比較不熟的幾個人,其他人依舊放空中。

  無言的瞥了那些人一眼,我開啟移動陣去接淵,回報完任務後回到黑館休息。

  幸好綠葉還在放空、夏碎還在調侃冰炎,不然我一定會被抓去吃飯的。冰炎,辛苦你了。


  回到黑館時,雖然在意料之內不過我還有頗為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人。「……冰炎,夏碎,你們有必要躲到我這邊嗎?」

  今天是星期三,同時也是情人節。早上開班會進教室時,我完全不意外看到我平時坐的位置堆滿了情書和巧克力,無視教室裡有些隱隱帶著期盼的眼神我直接一把火燒的乾淨。

  嘖,明年還是對我的桌子放惡咒好了,省得我還要浪費力氣消滅它們。

  開完班會後已經快中午了,導師一宣布下課我立刻扔下太陽他們逃回黑館,結果在門口遇到冰炎和夏碎,旁邊還有一團團的不明黑色物體,估計那些原本應該也是長的人模人樣的。夏碎一看到我就笑瞇瞇的說他們是來我房間避難的,我只能無語的看了他們一眼,認命的開門讓他們進來。

「今年好像沒有去年那麼恐怖呢。」看著外面的因為各班下課後逐漸聚集起來人潮被安因驅趕,夏碎悠閒的說出這句話,隨後喝了一口我讓淵泡的茶。茶葉是之前出任務時某支種族送的,味道還算不錯。

「幸好今年黑館其他人都在,不然我可能要去躲圖書館了。」也喝了口茶,我無比慶幸的說。

「嗯。是說,剛才你們班的班會在討論什麼?大家看上去都很激動呢。」

「討論如何去蓋A班布袋。要太陽「殿下」去對付冰炎。」

「哎呀呀,連太陽也被稱為「殿下」了啊。」雖是這麼說著,但夏碎的表情看上去對這件事一點也不驚訝。

「哼!」冰炎不予置評。

「那為什麼不是妳被提名去對付冰炎?」夏碎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我一副「惹我者死」的樣子,誰敢來吵我?」哼了聲。在班上我持續的放著殺氣,我就不信這樣還會有不識相的人來騷擾我。

「這樣啊。也是,應該沒有人想再重演去年的盛況了吧。」

「需要我替你回憶一下去年誰也是造成盛況的主因之一嗎?」沒好氣的說,我看他們放在身後、出任務時會裝著生活用品的小型背包。「不過你們今天是打算在這裡過夜嗎?」

「嗯……看情況吧。畢竟去年我們回到宿舍時還是有一堆人堵在宿舍門前,想說都這麼晚了再去打擾妳也不太好意思,所以我們只好到原世界找間旅館過夜了。」夏碎聳聳肩,很無奈的說。

「幸好去年沒人在黑館前堵我,不然提爾的工作量應該會直接翻倍,雖然我也不是很介意啦。」聳聳肩,我看向從剛才就一直很安靜的冰炎。「冰炎,茶涼了不好喝,你還是趁熱喝比較好。」

  冰炎沒說什麼,安靜的拿起他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我和夏碎也各自呷了口茶。

「主人主人,我問妳喔。」一旁的淵蹦蹦跳跳的過來,滿臉天真無邪。「今天淵在黑館探險時,有一個惡魔黑袍大姐姐跟淵說如果一個女生願意讓男生住在她房間裡的話,就代表那個女生喜歡那個男生喔!而且還說住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會生出小寶寶。主人這是真的嗎?」

  聽到這話我們三個同時被喝到一半的茶嗆到外加燙到,各自轉過頭不住的咳嗽。

  奴勒麗!妳亂教什麼!

  咳了幾聲,我努力的平復呼吸。「淵,喜歡有分很多種。像是我對冰炎夏碎他們是屬於朋友的喜歡,而奴勒麗所說的是愛情,那是另一種喜歡。這樣明白嗎?」

  絞盡腦汁的向淵解釋著。之後有空一定要去跟奴勒麗說,要她別再教淵奇怪的東西了。

「喔……」淵似懂非懂的點頭。

「想不通的話就別想了。淵,這裡有新買的書,你拿去看吧。」擔心他又問出一些詭異的問題,我連忙把我前幾天新買的書堆到他眼前轉移他的注意力。

「好哦!謝謝主人!」果不其然淵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不客氣。」拍拍他的頭。「你到房間去看吧,不然我怕我們會吵到你。」

「淵知道了,那淵去房間看書了。」淵高高興興的抱著那疊書窩進了房間。

「真是,奴勒麗在亂教什麼?」在他進臥室後我有些頭痛的扶額。下次一定要叫淵離她遠一點!

  夏碎露出苦笑,冰炎則一臉無語。

「算了。不曉得現在外面怎麼樣了?」

「我看看。」夏碎站了起來,把窗簾拉開一條縫瞇了一眼,然後迅速拉上了。

  看來外面十分的「精彩」啊。

「不過今年對安因比較抱歉,之後還是送點賠罪禮給他好了。」

「也是。真的對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呢。」夏碎點頭附和。

「不過這也得等我們出的去時再說。兩位,我可以問一下你們這學期選了什麼課嗎?」如果我記得沒錯,他們兩個應該也差不多把基礎課程修完了吧。

「三堂基礎課程,其他都是進階課程。」冰炎開口回答。

「這樣啊,我只修了一堂基礎課程,其他都是高階或其它學制還有袍級課程了。」

「妳是修哪一堂基礎課程?」

「基礎符陣應用學。」

「哎呀,這堂課我們是同學呢。」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夏碎微笑著說道。

「你們也有選?」這麼巧?

「有啊。這堂課我們因為衝堂的關係一直修不到,這次終於可以修了。說到這個,黎,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妳。」

「什麼事?」

「妳為什麼國一時不直接去修更高階的課程?以妳的程度應該那時候就可以去修高中、甚至大學的課程,那為什麼妳沒有去修那些課呢?」他非常認真的看著我,眼裡帶著疑惑。

「這個嘛……其實是因為在進來就讀前我沉睡了好一陣子,沒辦法立刻掌握外界的變化,所以我是打算先打好基礎,其它的之後再說。說真的,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想要這麼早拿到袍級的。」想了想,這件事讓他們兩個知道也無所謂。反正現在不說以後還是要說,不如就早死早超生吧。

  冰炎皺起眉。「妳說妳沉睡了一陣子是怎麼回事?」

「算是在調養身體吧。」聳聳肩,這要解釋有點複雜。

「所以妳的身體其實不好?」夏碎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

「那時候身體狀況比較不穩定,現在好很多了。」看著他的臉色我連忙澄清。不趕快說的話夏碎一定會唸很久。

「那妳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冰炎問道。

「國一入學前。」

「所以妳是一年半前才醒來的?」

「對。」

「那妳睡了多久?」

「好幾年。確切年數我沒算過,反正生理年齡貌似沒變。」

「妳陷入沉睡的時候是幾歲?」

「我是孤兒,所以我不知道。反正董事那時候要我來讀國一我就來了。」兩手一攤。幾歲?你要算上前世的嗎?

「妳這個人還真多秘密呢。」夏碎似笑非笑的說。

「謝謝誇獎。」我笑瞇瞇的回。

「不是在誇獎妳……」冰炎有些無力的說。

「好啦,關於我自身的事就別問那麼多了。總有一天會告訴你們的。」微笑著停止這個話題。再問下去會讓我感到困擾的。

「妳坦白的那一天應該會非常「精彩」吧。」夏碎微微挑眉。

「誰知道呢。倒是兩位,比起未來不覺得如何度過今天比較重要嗎?安因應該差不多抓狂了。」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外面屍橫遍野,安因正開啟大型的傳送陣把它們通通傳到保健室,我幾乎可以聽見提爾的哀嚎了。

  拉上窗簾,我轉過身,很冷靜的開口。「兩位,我想我們的禮物可得好好選,安因剛剛暴走了。」

  暴走的安因非常恐怖,聽賽塔說他之前曾經因為教室不聽話而發動聖戰,自此我決定千萬要和他維持著良好的關係,不然萬一哪一天惹到他我就算不死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下可麻煩了呢。」雖是這麼說著,夏碎臉上還是風平浪靜的。冰炎則沒有說話,不知為何他比之前沉默了不少。

「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你們幾餐不吃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因為我昨天把剩下的食材都煮完了,現在冰箱裡是空的。」一臉嚴肅的說。昨天淵看到一本食譜,裡面有道菜他覺得看起來很好吃,所以等我回來就一直盧我,我只好用本來就沒有很多的食材做給他吃,所以現在冰箱裡當然是空的。

「妳會煮飯?我還以為妳只會做點心呢!」聽到我的話,夏碎第一個不是驚訝冰箱是空的這件事,而是對於我會煮飯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會,我會。」死目的看著他。你有必要這樣嗎?

「真令人驚訝,我還以為妳只要喝水就能活了,畢竟每次看妳吃飯都是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他仍舊是一臉發現新大陸的欠揍表情。

「……夏碎,信不信我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妳不會這麼做的。」他非常肯定的說。

「嘖!」


  隔天我們三個終於能正常的踏出房間以外的地區,看著外面沒有多少人的道路,我的內心無比感動。

  就不要讓我知道情人節是誰訂出來的,否則就算那個人已經爛到只剩骨頭我還是要把他挖出來灌水泥沉海底讓他去跟海民作伴!

「黎,走吧,第一堂課快開始了。」感覺到我的殺氣,夏碎趕緊轉移我的注意力。

「也是。第一節是武術課吧。」

「對。聽說這個老師很喜歡找學生切磋,妳和冰炎可要加油啊。」

「切磋就切磋,誰怕誰?」哼了聲。反正要是他敢挑我我也不是沒本事應付,到時候誰難看來不知道呢。

  扣除路上還有不死心跑來告白的或是不自量力跑來單挑然後一一被我們送去復活,我們平安的到達教室。

「「欸?」」一打開門,我和門後另一個準備打開門的人雙雙愣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率先發問。

「我是被你們這堂課的老師臨時請來幫忙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呢,黎鳶殿下。」他笑著說。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呢。」這世界真小。

「黎,他是?」冰炎疑惑的問。

「他叫凱恩,是我前幾天出任務認識的。還有凱恩,你叫我黎就可以了,敬語什麼的可以省略也沒關係。」

「我知道了。我叫凱恩,風妖精一族,現在就讀高三,請多指教。」對他們友善的微笑,凱恩自我介紹著。

  夏碎彎起客套的微笑。「學長你好,我叫藥師寺夏碎,我們才要請你多多指教。」

「冰炎。」冰炎只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不太理解為什麼冰炎會對一個剛認識的人這麼冷淡、而且態度還算不上好,也想不出原因我只好看向凱恩。「對了凱恩,已經要上課了你要去哪裡?」

「去找老師,他好像睡過頭了。」凱恩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那你趕快去吧。」我囧了。第一次聽到老師睡過頭的,這樣真的可以嗎?

「嗯。你們先進教室吧,我先走了。」朝我們點點頭,凱恩急匆匆的離開了。

  結果上課過了十分鐘老師才打著哈欠走了進來,旁邊跟著一臉無奈的凱恩。「同學早,我是你們這堂課的老師。現在請你們各自找一位對手,十分鐘後開始對練。」

  非常隨性的說完,老師居然雙手抱胸靠在牆上就這麼睡著了。

  無言的看著他。老師,你認真的嗎?那我怎麼辦?

  看向夏碎,只見他抱歉的對我笑笑,拉著冰炎默默的走到一旁。

  也是,他們兩個一起向我挑戰都沒有勝算了,更何況是一對一單挑。

  結果十分鐘後我完全不意外的找不到人,畢竟誰會想單挑一位黑袍啊,又不是想被送去復活。

  老師被帶著苦笑的凱恩搖醒時,還一臉迷迷糊糊的。「都找到了嗎?那邊那位,妳找不到伴啊?」

「是的,老師。」應了聲。是說老師你上課睡覺還睡得這麼死真的沒問題嗎?不怕被學生偷襲送去復活嗎?雖然這應該不太可能發生就是了。

「那妳跟我打吧。」老師閉著眼,很隨意的說。

「好啊。」我不介意,只要有人陪我打就好。

「喔?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遇到有學生這麼爽快的接受我的挑戰。同學妳很不錯,叫什麼名字。」

「我叫黎鳶。」

「黎鳶啊……等等,妳就是傳說中的黎鳶殿下?」老師倏地張開了眼,驚訝的看著我。

「是,我是。」無言的看著他。那個傳說中的是怎麼回事?

「那就由我們開場吧!」老師突然精神都來了。

「都可以。」我無所謂。反正早晚都要打,早早結束就可以休息了。

「那黎鳶同學,老師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吧?」

「請說。」

「老師我是紫袍,單獨對上黑袍太吃虧了。那麼既然如此我和凱恩搭檔跟妳打一場如何?」拍上凱恩的肩膀,老師痞痞的笑著。

  一次對上兩位紫袍嗎?

「好,我接受。」勾起了嘴角。好像會很有趣呢。

「純武術還是都可以?」站在同學圍出來的空地上,我問道。

「當然是都可以啊。」老師笑的燦爛。

「老師,我們這節是武術課……」凱恩無奈的說。

「沒差啦!喂那邊那個,趕快宣布開始吧!」老師揮了揮手,非常隨意的說。

「好的。那麼……開始!」旁邊充當裁判的同學喊道。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對練者見識你的強大/英姿」」話音一落,老師和凱恩立刻喚出了兵器,西洋劍和太刀很有默契的朝我襲來。

「風之旋,風與音轉刀刃,捌之流歌殤」不慌不忙的圈起手,空氣壓縮成薄刃破風而去。只見老師的太刀一揮,掀起的狂風抵銷了我的攻擊。

  勾起一抹微笑,不愧是老師,實力果真不弱,接下來我也要認真起來了。

  不給我攻擊的機會,老師的太刀纏著強勁的風壓一個橫砍,我一個下腰,雙手撐地,險險的躲過這擊,接著維持這個姿勢抬起腳用力的往凱恩持劍的手踢去,逼他只能暫時後退重整架勢,我也回復了站立的姿勢警戒著。

  凱恩後退後老師迅速的補上了他的空缺,太刀迎面劈下。我側身閃過,沒想到凱恩居然趁機從另一邊襲擊,抄起西洋劍往我的大腿砍,我別無選擇只能躍至半空。見狀老師刀鋒一斜,一個轉身,趁著我還在空中時刀鋒偏下往我的腰斬去。

  在半空中我無法閃躲,只好單手捏住刀背硬是將身體翻成倒立的狀態,藉由衝力和腕力讓刀鋒硬生生的朝凱恩的手腕砍去。凱恩連忙閃避,我也借力退到離他們一段距離的地方。

「同學妳不錯嘛!」老師讚許的說。

「謝謝誇獎。那麼接下來輪到我了。」

  用爆符化出了兩柄比我身體還大的鐵扇朝他們衝了過去,雙扇優美的畫出半弧,夾帶著狠烈的氣勢劈斬過去,他們一左一右的閃躲過後不約而同的包夾我,手上的武器毫不猶豫地朝我的要害處進攻。

  面對他們的進攻我絲毫不感到慌亂,手持張開的扇子作勢要擋下他們的攻擊,扇子遮蔽了我的身形,同時也遮蔽了他們看到對方的視線。在他們的武器刺穿我扇子的前一秒我猛然闔起了扇子急速往後退了一步,他們瞪大了眼,驚愕的看著自己的武器即將刺穿對方卻收不住攻勢。在見血前我揮出闔起的扇子,劍尖深深的陷入了扇骨裡。

  老師的太刀停在凱恩的心臟處,凱恩的西洋劍則停在老師的喉前,兩者皆只要再前進幾公分就會造成對方的死亡。

  周圍安靜無聲,顯然也被這個場景嚇到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將扇子往下壓迫使兩把武器離開他們的要害,我微笑著問。大家這才回過神,紛紛叫好。

「不愧是黑袍,實力果然很強呢!」沒有因為輸了而感到氣惱,老師笑笑的說,和凱恩一同收回武器。

「過獎了。」隨手把扇子散去。往旁邊一看,不意外的看到大家夾帶著羨慕和嫉妒的眼神,不過更多的是好戰和躍躍欲試。

「上次只看到妳的法術實力很強,沒想到妳的武力也不弱呢。」凱恩也笑著說。

「兩位也不弱啊,攻擊配合的很好呢,連我都差點躲不過。」

「好了我們示範完了!有誰想要先上來的?」老師往旁邊吆喝,一群人爭先恐後的站了起來,經過一番激烈的猜拳後才有一組上來。我回到了旁觀的人群裡面,很自然地坐到冰炎和夏碎旁邊。

「妳也打的太快。」冰炎說道。

「反正只是場示範賽。他們沒出全力我當然也不會出全力。」只是場小小的切磋用不著拼死拼活的打,點到為止就行了。

「妳和我們對練時有出過全力嗎?」夏碎轉過頭問。

「嚴格來說,沒有。」這我不能否認。

「真不曉得妳的底線在哪裡。」夏碎似笑非笑的說。

「你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把我逼到絕境。」我微笑著說。

「我相信那一天會到來的。」

「我等著。」

  接下來的課我都閒閒沒事做,悠哉悠哉的看著別人對打。除了冰炎和夏碎的那一場外其他的都很無聊。

  等阿等,下課時間終於到了。我正準備和冰炎夏碎一起離開時凱恩卻走了過來。「黎,我可以請妳吃飯嗎?當作是上次的回禮。」

  聽到這句話教室裡的同學通通驚訝的轉過頭看著我們,有些人面帶同情,有些人純粹是看好戲。畢竟我可是出了名的討厭吃飯邀約,約我去吃飯約略可以直接等於被拒絕。

  看著他,我眼珠子轉了一圈,隨後露出一抹笑容。「可以啊。」

  一聽到我的答覆,所有人瞬間倒抽一口氣。

「黎?」夏碎難得面露驚訝。

「我一點前會回來的。凱恩,我們走吧。」

「好。」凱恩笑著說。頂著眾人驚恐的目光我們從從容容的並肩離開教室。

  安靜的走著,直到離開教學區一段距離後我才開口。「說吧,為什麼你堅持要答謝我?你明知道那只是個任務,而我只是剛好被選去幫忙的。你其實沒有義務要答謝我的,對吧?」

  停下腳步,凱恩轉了過來,神情非常誠懇。「關於這個,除了再次感謝妳守住了我們聖地,更感謝妳沒有無視我當時任性的要求,甚至還幫我治療,讓我能夠繼續戰鬥。所以真的很謝謝妳。」

「原來如此。不過我想,你應該還有其他想說的話,是吧?」

「不愧是黑袍,我的確有其他的事想跟妳說。」大概也料想到我會看出他其實另有所圖,所以凱恩也乾脆毫不隱瞞的老實說出。

「那麼,是什麼事呢?」

「雖然十分唐突,但我思考了數日仍舊覺得我應該要這麼做,即使今日未於學院相遇我也會在他日來訪以傳達我的請求。」他直直的看著我,眼裡帶著不可忽視的認真。「黎,請問我可以成為妳的搭檔嗎?」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5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12 23:25 編輯

第三十二章

「……為什麼?我們並不熟,對吧?」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提出的要求是這個。

  他點點頭。「這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會提出這個要求?」

「這個……因為我欣賞妳的戰鬥姿態?」凱恩歪著頭,很認真地思考出一個理由,儘管這個理由聽起來相當沒有說服力。

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看。「這理由似乎不怎麼充分?」

「但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他搔搔頭,靦腆的說著。

「你應該聽說過我這個人除非被指派或特殊情況,否則十之八九都是出個人任務的吧?」我可是公會裡有名的獨行俠,兩年多下來我與其他人一起出任務的機率大概勉強有百分之一吧,而且會有這個數字多半還要多虧冰炎他們拖我去出任務,不然我真的不介意讓這個機率等於零。

「我知道。」

「那你明知道這件事,為什麼還會想成為我的搭檔呢?」就不怕是因為我這個人出任務時太難相處所以才會獨來獨往的嗎?

「這個……」明顯被這個問題難倒,凱恩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合理的答案。

  見他答不上來,我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我是不會和任何人成為搭檔的。」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

「個人因素。」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的搭檔都只會是他,也只能是他,誰都不可取代。

「我明白了。」聽到我這麼說他倒也沒有繼續追問或強求,只是理解的點點頭。「那麼我可以冒昧的提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什麼請求?」

「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無理,但以後如果我要出雙人任務時,可以請妳當我的臨時搭檔嗎?」

  臨時搭檔?

  權衡了下利弊,再想了想上次臨時合作的情況,我語帶保留的開口。「先說,我不一定有空。」

「沒關係,如果妳沒空的話我可以去找其他人,不會造成妳的負擔。」他很誠懇的說。

「你是這樣想的就好。」鬆了口氣,我朝他伸出手。「我答應你。請多指教,臨時搭檔。」他和我的默契還算不錯,只可惜我無法與人搭檔。

「我才是,真的謝謝妳。之後也請妳多多指教了。」他也微笑著握住了我的手。

「那麼你要帶我去哪裡呢?先說我不餓,我不想吃飯。」而且吃飯的話應該趕不回來上課。

「這樣啊,不然我們去商店街逛逛,我替妳出這次的消費當作回禮好了。」他很認真的思考出另一個替代方案。

「好啊,那我們走吧。」


  差五分鐘就一點時我拉開了教室的門,頂著一群人驚訝的目光我先跟太陽他們打個招呼後坐到了冰炎他們附近。

「妳也太晚來。」冰炎看著我說。

  不甚在意的搧搧手,「不小心逛太久了,反正有趕上就不要計較太多了。」

「那個人應該不是只想請妳吃飯吧?」

「確實不是。」

「那他想要做什麼?」夏碎探過身來,一臉好奇的問。

「他問我可不可以和他成為搭檔。」一說完,教室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我滿頭斜線。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專心聽我們說話啊?

「那妳有答應嗎?」夏碎問道。

「沒有。」不知為何,一群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妳不想答應他?他雖然是紫袍,可是能力也不差啊?」他不解的問。

「個人因素。總之我不會和任何人成為搭檔的。」一說完我看到一群人露出扼腕或痛心疾首的表情。

  ……是怎樣?我找不找搭檔關你們什麼事?而且退一百步來說我也不可能會找班上同學當搭檔,這程度落差太大了實在不太合適。

「這樣啊。」夏碎沒說什麼。

  此時上課鐘響起,早就站在台上的黑袍掃了我們一眼。「我是日翼.辛德斯,是你們這堂課的老師。」

  他彈了下手指,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本從三樓丟下去可以砸死人的精裝書。「接下來我們就開始上課,請各位翻到第一章。」

  班上同學乖乖地翻頁,完全沒有上某些課時的懶散樣,一個個正襟危坐的,姿勢堪比受訓過的軍人。

  頭一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可是接下來老師宣布的事讓我有些不妙。他說這門課下個月會有戶外實習課程,對我而言這並不是問題所在,反正戶外實習一定比我平常出的任務還簡單幾百倍。但因為要戶外實習,所以我們必須分組,要有固定的夥伴。而且他還要指導我們一些符咒和法陣在戰鬥中的基本分工技巧,所以從等一下的課程開始,小組同學就必須坐在一起。

  我只想說,為什麼要分組啊?這樣對我來說很不利啊!

  老師說要四人一組,可是我加上冰炎和夏碎也只有三個人。往太陽他們看去,發現他們那組多出一位大地的兄弟,名字好像是爾鳳來著。

  見狀我立刻拉著冰炎和夏碎往他們那邊走去,在他們看過來時我露出最誠懇的表情看著太陽。「太陽,不好意思,我們可以過來湊人數嗎?」你會答應的,對吧?

  太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冰炎,最後下定決心。「當然可以。」

  他身旁的一群人都倒抽了一口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當然,不包括審判,只是他也忍不住扶額嘆氣,還露出了頭痛的表情。

「太陽,謝謝你。」朝他露出了微笑。他原本還有些不甘願的神情立刻消失無蹤。

「不會,這是應該的。」他無視眾人鄙視的眼光,微笑著回答。

「既然人數已經湊齊的話,那就來抽籤吧!」綠葉飛快的把籤做了出來,而且還不知道從哪生出一個小籤筒,「裡面有十六片籤紙,上面有顏色,紅色、藍色、金色、紫色,抽到同顏色的人一組。」

  他首先將小籤筒遞給太陽,太陽毫不猶豫地抽出了一張紙,上面的顏色是金色。

  不過接下來綠葉卻沒讓太陽旁邊的審判抽,而是將籤筒捧到冰炎的面前。冰炎隨手一抽,居然也抽出金色的碎紙。

「該不該重抽啊!」孤月語氣有些顫抖,低聲地說道。其他人臉色不是慘白,而是發青了。

  綠葉也發愣著,見狀站在冰炎旁邊的我只好自動自發的抽籤,「唉呀呀。」

  眾人聽到我的聲音紛紛轉頭,看到我手上籤紙的顏色後臉色除了發青外,外加一臉生無可戀。

「這到底是什麼籤運啊!」大地哀嚎著。其他人滿臉絕望的看著我手上和太陽他們同色的籤紙。有這麼誇張嗎?我覺得這樣的安排還挺不錯的,至少沒有人會拖後腿。

「以原世界的說法,我們該不該馬上去投保個高額意外險呢?」暴風吞了口口水,低聲說道,「感覺教室之後炸掉的可能性好高,我們真的能夠活著上完這堂課嗎?」

「放心吧!Atlantis學院的保健室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烈火拍拍他的肩膀,說出了讓人完全無法安心的話。「就算炸成灰也救的活,只是有可能會被校醫騷擾而已。」

「幾位,沒那麼恐怖吧?」我看不下去了。有必要把我們當成毀滅世界的大魔王嗎?

「只有妳才覺得他們兩個相處是一件很無害的事!」刃金尖聲說道。

「放心好了,有我在他們不會拆教室的。」很無奈的對著他們說。這樣他們應該會放心點吧?

「搞不好是妳一個不小心把普通法陣改成毀滅性法陣然後把這間教室炸成灰啊!」大地完全不客氣的說道。

「……我想各位還是趕快抽籤吧,等一下就要上課了。」我覺得我反駁不能。


  結果抽到最後一張金色籤紙的人是夏碎。分組確定後我和冰炎和夏碎也自然坐到了太陽他們的附近,我什麼都還沒說冰炎和太陽就各佔據了我身邊的位置,還互瞪了眼才坐了下來。

「冰炎殿下和太陽殿下感情不好嗎?」坐在我們後方不遠處,一直用著好奇表情看著太陽和冰炎的爾鳳小聲的問他旁邊的大地。

「湊在一起會毀滅世界的那種不好。」大地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回道。

「連黎也在那一組,這下應該不是只有毀滅世界而已,而是連宇宙都能毀滅了。」刃金碎碎唸著。

「安啦,天塌下來…我是說教室炸了也還有大哥在。」爾鳳聳聳肩說。

「也對,大哥可不是吃素的,更不可能讓人在他的課堂上作亂。」大地用認同的語氣跟著說道。

  對此我覺得我非常無辜。兩位,我們真的有這麼恐怖嗎?至少我目前為止都沒炸過教室,頂多是把刁難我的老師送去復活而已,這也沒有很出格啊。

  講台上的日翼淡淡地往爾鳳和大地的身上扔了一個眼神,這對兄弟瞬間噤聲了。

  日翼花了一堂課的時間講解今天要學的陣法和符咒組合的理論和功用,因為這是第一次上課,他教的是個最基礎的禁錮組合。接下來的兩堂課他將這次的組合中會使用的陣法和符咒以及運用方式都鉅細靡遺地講解,甚至一一指導每個學生,直到最後一堂課大部分的人都可以獨自將法陣和符咒使用出來後才進階到小組合作。

  基本上上課的內容對我們幾個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就算不跟別人配合我們也都能各自施展全套的組合,只是這門課既然都要我們學著和別人合作了那我們也只能配合。

  不過因為實在太無聊了,他們幾個閒著沒事就開始改起法陣和符咒,我則坐在一旁看他們改,等他們改到一定程度時才出手修改順便指導他們,搞得我們上課跟上家教差不多,只差我沒收到鐘點費了。

  正當我們改良的差不多、我還加進了幾句咒歌以及歌謠類的法術時,教室的另一邊忽然傳出了極度不穩,瀕臨爆走邊緣的混亂波動,有不少人發出驚呼。

  太陽當機立斷的在我們周圍架起了結界,冰炎則抽出了長槍往那邊衝去,我則抬手一揮,層層疊疊的冰屬性硬是把那個法陣死死凍住強迫停止運行,緊接而來的長槍分毫不差的插入陣眼,法陣倏地碎裂崩毀。

「不錯。」看著冰炎俐落的身手,接著又看向我,日翼點了點頭,讚賞了一句。

  對他笑了笑。「承蒙誇獎。」

「沒什麼,」冰炎淡淡地回道,走回位置的中途用著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太陽一眼,「比起防禦,這種距離用速度和武技強行制止就行了,反正戰靈天使不是比較擅長武技嗎?」

「我記下了。」太陽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這堂課之後就沒出什麼意外了,只是最後在驗收時日翼露出有些無奈的眼神看著我們幾人,「這門課是「基礎符陣應用學」,你們擅自加入咒歌和歌謠,又把陣法和符咒改良到高級的水準會給其他同學增加壓力。」

「競爭促使進步。」冰炎用著平淡的語氣,毫不在乎地說。

「真抱歉,因為我們想盡量在允許的範圍充實自己的實力,如果造成老師的困擾我們之後會收斂。」夏碎則彎起謙和的笑容乖乖道歉。

「對不起,不自覺得就擅自更改了。」太陽掛著誠懇的笑容說。

「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我乖乖地懺悔。

  對於我們的回應日翼想了幾秒,然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地開口。「……你們下課留下來幾分鐘,我有事要問你們。」

「……好的。」我們幾個互看了一眼,最後由夏碎代表發言。

  結果我們只好發呆到下課,下課後我們到講台前找日翼,他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其他明明已經下課卻不趕快離開、擺明要留下來看戲的學生。「不相干的學生可以離開了。」

  只見那些學生表情一個比一個還欠揍,日翼繼續加深眉頭的皺褶,開始考慮該怎麼趕人。

「不用在意其他人,如果您有事情的話就直接說吧。」完全不想浪費時間,冰炎直接說道。我則淡淡的掃了個眼神過去,不相干的人立刻一溜煙的全衝出教室了。

  無言的看著那些逃難似的學生,日翼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你們四個星期五下午兩點到六點有修別的課嗎?」

「有,不過也是基礎理論課。」太陽點頭說道。

「我和冰炎的話是妖精語言課。」夏碎想了想說。

「我那段時間沒有課。」星期五我只有早上有袍級課程,其它時間都空著。

「我在那個時間有開另一門高階的陣法符咒應用課程,雖然是開給高中部的課,但我可以給你們開出跳級許可,你們要不要直接轉修我的那門課呢?」日翼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欸?」太陽愣住了。

「好,那就麻煩您了。」冰炎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感謝您。」夏碎也跟著說。

「可以啊,那就先謝謝您了。」我跟著說,反正我已經很多堂跳級了也不差這一堂。

「太陽,你怎麼打算?」審判微微蹙眉看著太陽。

「……」太陽直接回了六個點給他。

「也沒什麼不好吧!」刃金忽然開口,「省的我們幾個老是被你這個「新生」氣得啞口無言。」

「反正大家擅長的東西各自不同,」暴風也跟著聳聳肩,「你也不需要特別配合我們。」

「就是,當年我們也沒理劍術考核初級都還沒過的你,還不是全員都直接考過中級檢定,審判更是老早就通過高級了咧!」大地不客氣的吐槽道。大地,你就這樣吐槽你家的老大這樣對嗎?你不怕太陽事後的報復嗎?

「我知道了,那麼我也直接跳上那門課吧!」太陽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太陽。」審判用著提醒的目光注視著太陽。

「好啦,我答應你我會注意安全,絕對不會亂來,也不會胡亂起衝突。」太陽用最真誠的眼神向他如此保證著。

「審判,放心好了,我會幫忙攔住他們的。」我說道。

「我也會阻止他們兩個拆教室的,如果他們真的有膽子在黑袍老師的眼睛下這麼做的話。」夏碎彎著笑容,身後夾帶著微量的黑氣。

「哼。」冷哼了聲,但冰炎也沒有反駁的意思。

「請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粗暴」的事情。」太陽掛上了溫柔笑容說道,同時意有所指地瞄了冰炎一眼。聽出了太陽的言外之意,冰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但太陽很乾脆地假裝沒看到。

「唉……」太陽的身旁傳來十一聲重疊的嘆息。真是辛苦他們了。


  真是,這下真的遲到了。

  那個老師竟然一拖拖到兩點才下課,他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啊?

  眼看這時間教室已經開始散步了,雖然很不想引人注目不過我也只好開傳送陣抵達教室。「老師抱歉,我遲到了。」

「趕快入座吧。」講台上的日翼掃了因為時間不夠所以來不及脫下袍服的我,淡淡的說著。

「謝謝老師。」無視同學看到我身上的黑袍表現出來的各種情緒,我直直的往太陽他們的方向走去。冰炎站起身來讓我坐到夏碎旁邊,對他笑了笑,我坐了下來。

「累死了。」坐下時,我小聲的咕噥著。

「妳去出任務?」夏碎悄聲的問道。

「不,是去上袍級課程。那老師真的夠沒時間概念的,竟然拖到剛剛才下課。他都從早上九點開始上課了他是還想拖多久。」我咬牙切齒的低聲抱怨。夏碎無奈地笑笑,隨後轉過頭專心的上課。

  台上的日翼瞥了我們一眼繼續講課,不過也許是因為晚到的關係我並沒有拿到課本,正當我有些苦惱時冰炎突然把他的書推了一半過來,示意我一起看。

「謝謝。」我感激看向他。冰炎微微點頭,隨後又專注於課堂上。

  高中部的課程雖然難了點不過對我而言還是在游刃有餘的範圍內,但對冰炎他們來說雖然能跟的上進度,卻沒有像昨天一樣有時間亂改法陣。我照樣是看著他們三個改,偶爾才會插手。

  只能說,我們幾個真的全都是完美主義者,雖然法陣和符咒的配合度不調到最高是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但這點小瑕疵簡直是在鄙視我們自身的能力,所以當然要想盡辦法把它改到盡善盡美,不然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了。

「抱歉,冰炎,」日翼剛宣布下課後,夏碎看了手機一眼,皺起眉,然後看向旁邊的冰炎。「我家突然傳事情過來,我得回家一趟,周末可能沒辦法和你出任務了。」

「沒關係。」冰炎輕輕的點了個頭。

「那麼我先走了,」似乎真的很急,夏碎東西收得很快。「各位,下個星期見。」跟我們打完招呼後,他腳下一開傳送陣就跑了。

  因為他跑得太快了所以我們都來不及跟他道別,冰炎也不太介意,只是用著一如平常的速度將自己的東西收好,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他看向了我。「黎,今晚我可以向妳請教最後改出來的那個法陣嗎?有些地方我不太懂。」

「當然可以。」點頭應允,我看向一旁在我在和冰炎說話時就偷瞄過來的太陽。「太陽也想聽嗎?」

「可以嗎?」太陽也不隱藏他想學的想法。

「當然,你們今晚什麼時候有空?」

「嗯……八點半可以嗎?」太陽問道。

「我可以。冰炎你呢?」

「我也可以。」

「那麼八點半在黑館前集合,我會幫你們開門的。」

「那就麻煩妳了。」太陽說道。

「不會。那我先離開了,晚點見。」

「「再見。」」冰炎和太陽同時開口,隨後又互瞪了一眼,然後動作一致的撇開了頭。

  朝他們笑了笑,我收完東西領了書,開移動陣接淵去了。


  晚上八點半,他們兩個很準時的出現在黑館門口。我替他們開了門,領著他們進到了房間。

「打擾了。」進門時太陽說了一聲。一旁的冰炎整個熟門熟路,因為他早已來過無數次,有時還會在這裡過夜,有時候我都覺得他根本把這裡當成了第二個住所。

「淵,早上我要你送給安因的賠禮你給了嗎?」突然想起這件事,我對沉浸在書裡的淵說。送給安因的賠禮是類似我之前做給白雲的那種水晶,不過這顆水晶功能是隱匿黑暗氣息,可以用來遮掩他身上的鬼王印記。

「給了!安因好高興,要淵把這個東西送給主人!」他放下書,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掏出了一個盒子遞到我手上。

「淵好乖。對了,可以請淵進去臥室裡看書嗎?我要教他們一些法陣,可能會吵到你。」

  淵聽話的點頭。我摸了摸他的頭,順著他的意抱了下他,淵這才高興的拿起書回到臥室。

  回過頭,冰炎和太陽已經坐定了。「好了,我們來上課吧。」

  基本上我們的教學進度很快,因為他們的悟性都很高,通常我只是簡單的提點一下他們馬上就能融會貫通,眼看教完時時間還早,我索性額外教點比較艱澀的東西,等到他們想通關鍵點時牆上的鐘時針已走到了接近十的地方。

「今天就先到這吧,再上下去太累了。太陽要先回去嗎?」合上了書,我問道。

  看了下時間,太陽點點頭,站了起來。「對,時間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審判他們又要碎碎唸了。黎,謝謝妳。」

「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

「那我先告辭了。」

「路上小心。」我站起身送太陽到門口,在他離開後我把門關上,轉身看向冰炎。「你呢?不會又要留宿了吧?」

「沒有。我等會就回去。」冰炎淡淡的說。

「隨便你吧。」走回原位坐了下來,我拿起先前擱置在一旁到安因送的禮物打開。「這是……」

  冰炎探過身來。「護符?」

「還是安因親手做的。」稍微探測了下,這個護符效力十分的強,可見安因的用心。

  將護符妥善的收好,我抬頭,不帶壓迫感的看著冰炎。「冰炎,你留下來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他淡淡的說。

「冰炎,你該不會認為你瞞的過我吧?」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他確實避開了我的目光,害我想裝作不知道都難。

  冰炎猶豫了會,在看向我時眼神變得有些謹慎。「黎,妳知道的事太多了,多到令人無法想像,而且很多在現世都已經失傳了。還有,雖然妳曾說過妳和無殿沒有關係,那為什麼董事要眾人稱妳為「殿下」?」

  他停了下來,動作不明顯的深吸一口氣。

「黎……妳……到底是什麼人?」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7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13 23:11 編輯

第三十三章

「你問的問題也太多,我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回答起呢。」我搔搔臉,「我是誰,是什麼人,又是什麼身份。這些對你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對此,冰炎沉默無語。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所以我前世是什麼人就別問了吧。我不是很希望讓人知道這件事。」雖是這麼說,不過我還是好好的回答問題。要是不回答的話以冰炎的個性來看他絕對會想辦法自己找出答案,而這並不是我所樂見的情形。

「那麼妳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那個老太婆會為妳出面?」

「老太婆這個詞用的真好。身份跳過,這個我拒絕回答,扇之所以會替我出面也是因為身份的關係。不過雖然身份不能告知但我可以額外跟你講件事。」聳聳肩。「黎鳶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稱的上是禁忌,被呼喚的話可能會有來意不清的人找上門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冰炎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

「你怎麼會突然想問我這些問題?」有些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他興起想要對我一探究竟的念頭。

「自從知道妳同樣是受無殿所庇護這件事後,我曾多次詢問過師父及那個老太婆有關妳的事,結果他們的回答都是妳並非現世之人。這只有一個可能,妳的身份過於特殊,不能被記載於歷史之中。」他看向我,眼裡有著疑惑、有著探尋,可是我選擇忽視。畢竟現在還太早了,在他們有能力去承擔世界的黑暗面前,我是不會告訴他們我是誰。

「既然查不到就算了吧,反正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兩手一攤。「你只要知道,現在的我是黎鳶,是Atlantis學院國二的學生,是聯合公會的黑袍,再無其它。」

  聽完後冰炎微微的笑了。「也是。不好意思問了妳這麼多問題,造成妳的困擾我深感抱歉。」

「沒關係。」反正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的。

「那麼我也要離開了。」冰炎站起身,我照往例送他到門口。

「再見。」我說道。

「再見。」微微頜首,冰炎轉身離去。

  輕輕的關上門,我回到臥房。淵還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書,絲毫不見半點疲倦。

「淵,你喜歡這些書嗎?」

「喜歡!這裡面有好多淵不知道的東西。淵要把它們全部都學起來,就能跟主人一樣強了!」淵放下書,撲近了我懷裡撒嬌著。

「那麼淵要加油喔,我期待你追上來的那一天。」

「淵一定很快就能追上主人的!」淵信誓旦旦的說。

「嗯,我相信。不過我有點累了,淵要再看一下書還是跟我一起睡覺?」我坐上了床,抖開了棉被蓋在身上。早上的袍級課程太消耗體力了,中間也沒休息就繼續上課,回來沒多久又指點冰炎他們學術,饒是我也有些倦了。

「淵要跟主人一起睡!」淵一聽立刻抓起書衝向書櫃把書塞回書架,然後跑回床邊拉開被子鑽了進來蹭到我身邊。

「主人晚安。」淵緊緊的抱著我,聲音模糊不清。

「嗯,晚安。」抱著淵,我闔上了眼。


  接下來兩個月裡都平靜無波,除了偶爾和凱恩出任務日子平靜到我都覺得無聊了。

  因為實在閒的沒事做我難得的做起手工藝,考量到太陽他們實在不少人會有危險所以我做起護符,又想說只送幾個人實在太刻意了所以我乾脆給交情好的人都各發一個。這護符在持有者遭遇到生命危險時可以迅速的架出結界並釋放高階治癒術,身為製作者的我同時也能感應到他們的狀況和所在地,這樣我就能盡快趕過去進行協助。

  晚上七點剛過,我洗完澡坐在床上,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淵還在墨那邊,估計是看書看到入迷,忘記時間了。

  最近我讓淵去找墨,當然,點心是少不了的。墨表示她很歡迎淵去和她作伴,有時她心血來潮也會教淵一些沒有被記載的法陣,所以淵很喜歡往那邊跑,才會導致現在房間裡只剩我一個人的情況。

「好無聊。有什麼事好做呢?」學校的功課根本是小菜一碟,我也沒有興致去研究新的法陣或是符咒。

「好久沒有見到那些傢伙,不曉得能不能聯絡的上。」突然想起前世認識的那群交情還算不錯的人,不過因為中間發生了很多事導致我們失聯,現在暫且安定下來,是時候可以試著聯絡他們了。

  不過要聯絡他們可得小心一點,千萬不能落人口實,不然要處理後續可就有些棘手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左臂突然傳來一陣抽痛。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我的臉色變得很差。

  誰的護符壞了!

  飛快的站起身,接收到護符傳回來的座標我連袍服都來不及穿就直接拉開移動陣。「櫟墨谷」

  移動陣光芒亮起,轉眼間我來到了櫟墨谷。外邊被下時間力流形成的結界以及一個封絕結界,不過這對我而言只是小事一件。封絕結界被我蠻力打破,時間力流形成的結界我則視若無睹。

  一進入結界,我立刻感受到濃厚的黑暗氣息。嘖了聲我腳下瞬間加速,不多時就看到冰炎和太陽被護符架出的結界護住,身上的傷即使經過治療還是有些嚴重。而結界外面圍著三隻鬼王高手,有蠍尾的那隻正甩動著它的尾巴,打算要一舉擊破已經有些裂痕的結界。

  見狀我腳下一蹬高高躍起,手自胸前用力掃出一個滿含殺意的弧度。「初旭之炎」

  夾帶著濃厚光屬性的火焰氣勢洶洶的朝它們橫掃而去,因為位處山谷所以它們沒有太多的閃避空間,即使急速後退卻還是被我的火焰追上,當場燒掉它們身上的一些部分。又因為火焰中夾帶著純粹的光屬性,他們再生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趁它們哀嚎不已時我趕到冰炎他們身邊,他們已經治好身上的傷,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有什麼話等下再說,先對付這些傢伙比較重要。」趁它們還在哀嚎時我劃破掌心,在血液不斷滲出時將所有精神放在掌控元素上,在它們憤怒的衝過來時我將掌心還冒著血的右手平舉在胸前,掌心對準他們,猛力一握。

「嘎啊啊!」粗啞難聽的尖叫聲穿透了我們耳膜,大量尖銳的冰刺從它們的體內爆出,狠狠地刺穿它們的軀體、霸道的限制住它們的行動。它們狼狽的摔成一團,冰刺還互相在對方的身上戳出無數個洞。

  這招的原理是操縱對方體內的水份再凝成刺狀,對皮厚肉粗的種族非常有效,而且從內到外的破壞治療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受到攻擊的人還會因為體內的水份被凝結成冰而脫水,總而言之就是個非常好用的法術。

  不過這唯一的缺點就是很耗精神力,以目前狀況來說我無法應用於大範圍的攻擊,像之前支援聖地的那種狀況,真的用下去我大概會直接暈厥。

  冷冷的看著眼前哀嚎不已的鬼王高手,我沒有打算取它們的性命。它們是景羅天惡鬼王的直屬高手,萬一殺掉的話可能會引起鬼王的報復。現在的我沒有太多能力去應付這種情況,只能暫且放它們一馬。

  而且比起處理它們,現在還有一件事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萊斯利亞,你還要觀戰嗎?」

  早在我破開結界時他們就默不作聲的跟了上來,還在外圍多加了一層結界防止裡面的人脫逃。不過沒想到我才剛想到他們他們就自己出現在我眼前,真是得來不費全功夫啊。

  萊斯利亞沉默的走了出來,旁邊還附帶一個我不認識的鬼王高手。

「妳是誰?為什麼妳知道我?」萊斯利亞冷冷的問道。

  眉一挑,敢忘記我?

「我是黎鳶。萊斯利亞,好久不見。」不顧太陽驚愕的眼神,我神色自若的向他打招呼。冰炎則是斂下眸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我報上名字後萊斯利亞用著有些驚訝的目光將我全身上下掃了一遍,接著露出一個酷酷的笑容。「黎鳶,好久不見,大家都很想妳。」

「許久不見,大家都還安好嗎?」

「一切安好。」

「那就好。不過現在先解決那些吧?怎麼處理?」用拇指比了比後面的那一團,我問道。

  萊斯利亞還來不及回話我們同時感受到一股非常強烈的黑暗氣息迅速接近,下一秒一位有著人身以及類似螳螂般的鐮足的黑髮鬼族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為景羅天鬼王手下第一高手,奉我主之命,要來帶回我的同僚。」無視我們的警戒,它妖媚地笑著。

「景羅天不想浪費屬下是嗎?」萊斯利亞旁邊的鬼族冷冷地說。

「要知道在千年前的鬼族大戰後,四大鬼王的勢力一直都「鬼手」不足呀!」女鬼族似笑非笑地用細長的眼睛瞅著他們。

「……現在離開這裡,我等不再追究。」大概是不想跟對方硬碰硬,萊斯利亞冷冰冰地說。

「謝謝您的寬宏大量囉!」後來出現的鬼族眨眼間將自己的同伴通通帶離,轉瞬間這裡只剩下我們。

「請問你是……?」我看向另一位褐髮墨眼的鬼族。

「我是艾伊沃恩,妳好。」艾伊沃恩友善的對我笑笑。

「初次見面你好,我是黎鳶,跟萊斯利亞算是舊識。」對他笑了笑,我重新看向萊斯利亞。「你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

「我們是奉我王的命令,這兩位是我王想見的人。」看向冰炎和太陽,萊斯利亞說道。

「原來如此。他應該只是好奇想知道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大膽闖入鬼族的領地,還一次對上三位鬼王高手吧?」

「沒錯。」

「那我也一起去吧。我想他應該不介意多了一位客人?」

「不會,我王看到妳想必會十分的高興。」

「我先把這裡整個封閉起來吧!」眼看我們談完了艾伊沃恩在手上張開了高階的封閉法陣。

  眼睛瞇了瞇,光明的墮落者?不過他加入殊那律恩的旗下,這就代表他應該只是受到極大的衝擊而墮落,並非為了自身扭曲的慾望而成為鬼族。這種人我基本上不會厭惡他們的。

「這樣就行了,接下來請帶路吧。」他完成法陣後我又順手加上一個,當然沒有忘記把自身的氣息消除的乾乾淨淨,不然被有心人士發現的話會相當麻煩。

「謝謝。」萊斯利亞說道。

「不會。只是小小的回饋而已,不足掛齒。」當初要不是他們把四處躲藏的我藏起來,只怕我會造成我最不想見的局面。「那麼,請帶路吧。」

  萊斯利亞從我們的腳底拉出漫天的黑暗,將我們的視線全部覆蓋了起來。黑暗消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的大廳。

「很年輕啊……比從畫面中看起來的還要年輕。」正當冰炎他們打量著大廳時,一個低沉的嗓音從大廳上方的二樓傳來。

「「我王。」」萊斯利亞和艾伊沃恩不約而同地向對方屈膝下跪,神情是絕對的敬服。

「你們可以下去了。」殊那律恩瞬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一看見殊那律恩,太陽瞬間倒吸一口氣,眼神不住的在冰炎和殊那律恩之間徘徊。

  畢竟身旁的人竟與鬼王有著相似的容貌,這讓人不訝異都難。

  眼見他們三人都沒有開口的打算,我只好率先開口。「殊那律恩,好久不見。」你們要大眼瞪小眼到什麼時候?

  殊那律恩轉過頭來看著我,雖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不過他的眼裡卻閃過了一絲喜悅。

「黎鳶,真的好久不見了。」他說道,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度,露出一個堪稱柔和的笑容,語調聽起來還挺高興的。

「不錯,比萊斯利亞好。那傢伙竟然一下子認不出我是誰,害我傷心了一下。」瞥了一眼萊斯利亞,只見他的頭垂的更低了。

「是嗎?可能是妳變化太大他一時認不出來罷了。妳要不要先到裡面去,他們都很想妳。」

「也好,那我先去找他們了,你可別刁難他們啊。」雖然我想應該是不會啦。

「放心,吾只是想問他們一些事,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

「那好,你慢慢問,我先過去了。」臨走前我對著隱身在王座下的人影略為點了點頭充當招呼,換得的是一個幾不可見的點頭。

  這應該算是友好的表現?

「好。」

  對著他一笑,我隨後就離開大廳去找他們了。

  在長廊上閒適的逛著,偶爾停下腳步看一下走廊上的浮雕,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一扇門縫下透著光的門前才止住腳步,抬手不輕不重的叩了叩門,然後後退一步,等待裡面的人來開門。

「妳是誰?」裡面的人打開了門,有些警戒的盯著我。

  我彎起微笑。「烏里末安,好久不見。」

  他將我上下看了幾次,又思考了一會,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妳啊,黎鳶。」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故意瞅了他一眼,他尷尬的笑笑。

「烏里末安,外面是誰?」裡面的人高聲問道。

「是黎鳶。黎鳶來了。」烏里末安轉頭朝裡面喊,下一秒一群鬼王高手瞬間出現在我的眼前把我團團圍住。

「還真的是妳,妳很久沒有來了,很高興看到妳現在一切安好。」蘿希芙希微微彎起嘴角。

「能見到你們我也相當高興,前幾年因為一些狀況固不能前來拜訪,還請見諒。」朝他們點頭致歉,雖然我也明白他們並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沒關係。妳現在的樣子比之前好多了,當年妳暫時留在這裡時我們都很擔心妳撐不過去。」

「用了點方法,總之我現在的狀況會比那時還要穩定許多。」朝他們笑笑。即使身屬黑暗,但他們比某些自詡為光明的人實在好上太多了。

「那自是最好的。」

「對了,你們剛才在做什麼?」一群人擠在門口,我完全看不到房間裡面的狀況。

「打牌上網聊天。」其中一個人很簡潔有力的回答。

「……我明白了。」不愧是最和平的鬼王,連休閒娛樂都這麼溫和無害。

「對了,妳怎麼突然來了?」終於想起來問我這件事,烏里莫安問道。

「因為……」「我讓萊斯利亞去找亞那的孩子,沒想到意外與她重逢。」

  另一道聲音傳來,我們看了過去,殊那律恩他們走了進來,圍在我周圍的人立刻恭敬地朝他掬了個躬,殊那律恩揮了揮手要他們通通起來。

「就是這樣。他們呢?」沒看見他們,我問道。

「我王派他們去買點心了。」萊斯利亞回答。

「了解。是說我們現在還要繼續站在門口嗎?」

「都先進去吧。」殊那律恩淡淡的說,然後率先進了房間,我們也就跟了上去,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在所有人都坐定後殊那律恩看向了我。「還沒問,妳這些年都去了哪裡?」

「也沒去哪裡,就一直待在原地。實際上我是最近才重回現世的。」把玩了下項鍊,底端寶石反射出的光芒溫和而不刺眼。「這都是為了改善這副軀體。」

「原來如此。」他了然的點頭,然後又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妳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是有差,但其實也沒差到我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多。」對他露齒一笑,他居然有些愣住。「我總得學著與人共處。」

「妳真的變了很多,變得更像是一個人了。」他看上去有些感嘆。「上次見到妳時我亦做出了相同的評斷,但這次卻更令我訝異。」

  沒有辯駁,我只是笑笑的反問。「能不變嗎?」

「是不能。」

「那就是了。」終止這個話題,我看向其他人。「久別重逢,我們就先別討論這些話題了吧。」

「不然要做什麼?打牌?」有人提出疑問。

「也是可以。」聳聳肩,我不置可否的說。

「妳這個跟休閒活動絕緣的人會玩嗎?」他的眼神擺明了不相信我會打牌。

「我會不會玩,打一局不就知道了?」似笑非笑的說著,我起身坐到牌桌上,伸手攏起了桌面上散落的牌。「誰要陪我打?」

「那我就拜見一下。」這麼說著,殊那律恩起身朝牌桌走來,落坐於我的右手邊,剩下的兩個位置也很快的被占走,其餘的人就只能到一旁觀戰或去找事情做。

「玩什麼?」手上洗著牌,我問道。

「大老二?在妳來之前我們已經玩了很多局抽鬼牌了。」其中一個觀戰的人說道。

「行。」

  俐落的發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殊那律恩,我問一下,你應該不止叫他們兩個去跑腿吧?」

「是不止。在請他們幫忙跑腿前跟他們說了個故事。」拿起面前的牌,殊那律恩的眼睛瞇了瞇。

「哦?什麼故事。」將最後一張牌放置他面前,我收回手,拿起放在眼前的牌掀開一看,不錯,手氣挺好的。

「狼與羊的故事。」

  整理牌的動作一頓,我若無其事的接續原本的動作,「那個啊……可真是個好故事,不是嗎?」

「是啊。」同樣整理起手上的牌,殊那律恩率先丟出了梅花三,「那妳呢?」

「我啊……暫時願意被繫上頸圈的野犬吧。已經自由慣了我可不怎麼想被馴養呢。」順位的我扔了張黑桃五,這可是我最小的牌了呢。

「暫時嗎……」他若有所思的說著,然後我們十分有默契的停下這個話題,眼前的牌局可是比未來還要重要多了呢。


  太陽他們回來時,一臉無言的看著我們圍成一圈在打牌。殊那律恩在一旁觀戰,因為我們人有點多所以每局最輸的人就下去換另一個人上來。殊那律恩剛剛不小心輸了一局,所以他乖乖地待在一旁,順便給部下們施加壓力,要他們趕快把這局結束。所以他的部下們出牌的速度越來越快,出手也越來越狠。不過……

「鐵枝,結束。」優雅的放下四張一和一張二,我朝他們笑笑,他們一臉哀怨的看著我。畢竟我連一局都沒輸過,手氣非常的好。

「妳是不是有耍老千啊?」旁邊的鬼族少年哀嚎了。

「怎麼可能,別忘了這局的牌還是你主子發的呢,發牌時連牌都摸不到要怎麼耍花招。」雖然不一定要摸到牌才能動手腳,不過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賭局所以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吧。

「這麼說也是啦。」他想了想很快的也釋懷了。

「喔呀?點心來了!」先前接過盤子的那位鬼族朝著太陽他們手上的點心衝了過去,太陽他們只好默默的把他們奔波了一個晚上的點心交了出去。

  分配點心的期間剩下兩人已經結束牌局了。烏里末安站了起來,殊那律恩則很自然地坐在那個位置上。我則攏過牌洗著。

「鬼族的休閒娛樂是打牌、上網和吃點心嗎?」看到我們一派和樂融融的場景,太陽僵硬地轉頭,一臉適應不良的看向冰炎和出去接他們的艾伊沃恩。

「……可能是吧。」冰炎雖然看起來有些無言,不過反應還算是鎮定。

「不然你覺得打人、上人、吃人比較好嗎?」艾伊沃恩笑的十分親切。

「對不起,請你們繼續打牌上網吃點心吧!」太陽秒回。

「其實認真來說,偏愛這種外界食物的好像只有我們,景羅天那邊和比申那邊都只有打牌跟上網而已喔!」接過點心的鬼族遠遠拋了一句話過去。

「連景羅天和比申的勢力都有……打牌和上網的嗜好?」顯然不知道另外兩支兇殘的勢力也有這種嗜好,冰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就算是鬼族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想著要屠殺其他種族呀!更何況我們本來就對這方面不怎麼感興趣。」玩電腦的少女闔上了筆電,插進他們的話題。

「「……」」

「我王,要先吃點心嗎?」少年趁著洗牌的空檔湊過去發問。殊那律恩只是默默地點頭。然後少年從塑膠袋裡面拿出點心,先遞給殊那律恩一份後再發給其他的鬼族,連我都拿到一份。

「這局打完就不打了,我要回去休息,今早還要上課呢。」把點心推給其他人,我說道。

「那麼就速戰速決吧。」殊那律恩說道。結果這局我們僅僅花了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之所以這麼快的原因是因為我拿到梅花一條龍,一開局就直接扔下去,不到十秒就贏了,剩下的時間是為了等他們打完。

  他們結束後我伸了個懶腰,「你們還有什麼事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要帶他們離開了。」

「等等,我們想和這兩位進行交易。」萊斯利亞說道。

「交易?買點心換情報嗎?」

「對,在此之前,先問一下和你們有仇的鬼王勢力是哪支?景羅天?」

「「耶呂。」」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聲音都不大,殊那律恩他們動作都頓了下,然後,殊那律恩用著平靜的語氣開口,「亞那的孩子我不意外,你又是為何和耶呂勢力結仇?」

「……因為耶呂鬼王手下第三高手伊莫纍帝曾經殺死我身邊的人。」看了冰炎一眼,太陽簡短地回道。

「喔呀?你居然能在她手下逃過一劫?」女性饒有興致地看著太陽。

「這不是重點。趕快把條件談好,我要帶他們回去了。」催促著。再不回去就要被抓包了。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你們幫我等帶原世界法國的點心和守世界麗花妖精在下個月慶典會特別製作的糕點,我等會把千年前耶呂曾佔據的據點整理給你們。這些據點有不少當年精靈族都不曉得,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到現在都還留存著。」

  太陽和冰炎對看了一眼,「成交。」


  最後萊斯利亞和艾伊沃恩很客氣地把我們送回原世界的某個火車站月台後就離開了,留下我們三個相對無言。

「黎,妳為什麼會認識他們?」太陽先打破沉默。

「我們是前世認識的。他們當時救了我,所以我一直很感謝他們。」

「他們為什麼會救了妳?妳當時發生什麼事了?」

「當時有人控制我重視的人要來殺我。我不願意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想親手把他殺死,所以我不斷的逃亡。有一次快被追上時殊那律恩剛好閒晃到附近,順手把我藏起來以躲過追殺,就這樣認識的。」雖然深剛開始時對於救我這件事有些略為不滿,有一陣子一直對我有些敵意,不過後來好像就還好了……大概吧。

「這也……太奇特了。」太陽有些無言的說道。

「還好吧?倒是你們,我印象中這份是公會即將要調升等級的任務。為了調查賠上小命,值得嗎?」眼神一利,我冷冷的說。我可沒忘記我晚上出來救人的原因。

  他們的頭低了下去。「今天要是我或是萊斯利亞他們沒有趕到的話你們有把握回的去嗎?你們還有值得珍惜的事物,萬一出了事你們對的起他們嗎?」他們頭垂的更低了。

「冰炎,身為袍級,你應該很清楚這身袍服代表著什麼意義。我相信你一踏進那裡時就知道裡面有鬼王高手,可是身為袍級的你並未做出撤退的選擇,而是不顧一切的前進。冰炎,這次是你莽撞了。我完全可以依照公會的規定,以黑袍的身份對你做出剝奪袍級的懲戒。」

「我明白。」冰炎咬牙回道。

「太陽,雖然你是無袍級,但我若向公會回報此事你同樣也會被暫時限制接任務的權利,對於你之後要申請袍級也會形成阻礙。我想這件事你這個實習巡司來說應該再清楚不過,對吧?」

「是。」太陽低聲回道。

  深吸一口氣,「這次的事我不會追究責任,但麻煩兩位之後注意一點。要是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們進行懲戒。」

「知道了。」冰炎低聲應道。

「還有,回去時,該隱藏的就隱藏好,否則我也救不了你們。」

「明白。」太陽說道。

「然後啊……」我突然伸手,猛然抓住太陽的頭,「不該知曉的就遺忘,直至正確時間來臨」

  太陽原本有些驚愕的表情瞬間放空,就連我的手移開了還是維持原樣。

「要是他問你記不記得鬼王的樣子你就說不記得,中間的互動我改成你們都不認識他的模式,剩下的你自己想辦法掩飾過去。」

「黎,妳……」「我知道你想問,但現在不是解釋這件事的好時機。」

  偏頭,我深深的看著有些面色複雜的冰炎,「但我想,你推論的沒錯。」

「所以妳……」「別問。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說。」打斷他的問句,我轉頭看向太陽,只見他的眼神下一秒就恢復清明。

「先走一步了。學校見。」說完不等他們回應我逕自開移動陣回到房間,淵才剛睡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主人早安。」

「淵,早安。」向他道早後,我拿了制服去洗澡。得把沾到的氣息洗乾淨,不然會很麻煩。

  洗完澡,我坐在沙發上瞇了一下,直到快要上課時才起來。「淵,我去上課了,你今天還要去墨那邊嗎?」

「對。」

「那你路上小心點。我先走了,再見。」

「主人再見。」

  闔上門,我打了個呵欠。希望等下別睡著才好,那個老師很機車的。


本章重點:論公會黑袍和鬼王及其手下認識並一起打牌的詭異性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8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15 16:40 編輯

第三十四章

  早上碰面時我們就跟往常一樣的該上課就上課、該做事就做事,審判那邊太陽應該也應付過去,總之這件事就這麼船過水無痕。

  星期三早上照往例是班會,只是這次班會有些不太一樣,加大版的教室擠了三個年紀C班的學生,我們班班長在大家的期待視線下宣佈下星期是國中部的學院祭,以各年級的A班、B班、C班來做分隊。

  班長宣布完後接下來是選出隊長,我完全不意外一群人把視線轉移到我身上,一邊拍手一邊鼓譟著。對此我倒是氣定神閒,絲毫不受影響,因為我昨天就先接到消息了。

「同學,先聽我說。」放大了聲音讓所有人都能注意到他,班長清了下喉嚨。「學校規定黎鳶殿下不能當隊長,且只能參與陸戰的比賽,能力也將有所限制。」

  此話一出,頓時全場一片嘩然,當中以扼腕的居多。

「黎,為什麼?」太陽不解問,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學校說如果我參賽的話會對其它兩邊不公平,所以才做出這種決定。」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無所謂,反正只要不當隊長在那邊整天操勞都好。

「那麼既然這樣,就由太陽殿下擔任隊長吧!」不知道誰喊出了這句話,大家一致拍手附和,連三年級的都不例外。太陽他們的臉色是均一色的愕然。

「請問你們為何要推舉他這個才剛轉入學院不到一個學期的學生?」大地一臉冏樣發問了。

「剛才使役傳回訊息,A班已經決定好由冰炎殿下擔任隊長,而B班的隊長則是席雷.阿斯利安。」說話的是一名叫雪野千冬歲的學弟,他很擅長收集情報,聽說紅袍那邊已經在蠢蠢欲動想要把人拐進去假如他們的行列。

「兩個都是認識的人呀……」綠葉露出無奈的笑容。

「是敵人,打就對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我悠哉的說。反正學校不死人,只要人還能復活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至於會不會造成他人心靈創傷那就是個人問題,不在我們的負責範圍內。

「有什麼比賽?」頂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太陽最後也只能無奈嘆口氣,認命的妥協了。不過他也並非完全不樂意,至少他在聽到冰炎被選為隊長時眼中的不服輸我可沒看漏。

「總共分陸海空三戰,採積分制,最後總分最高者獲勝。」班長馬上回道。

「還真刺激。」挑了下眉。不愧是異能學院,一般的學校根本搞不出這種需要大場地還會死人的活動,而且換作是原世界的學生光是跑個操場就哀聲連連了,那可能像我們一樣一整個興奮到看上去像是等下散會時暗中先把敵人幹掉。

  這比喻可不是我亂說,之前我去找提爾時就聽到他在抱怨說每次辦活動前後都會死一堆人,好奇之下我問其他人才知道大家都會抱著減少敵人的心態去攻擊對手,反正提爾很會偷懶被殺的人不會那麼快復活,所以能幹掉多少人就幹掉多少人。

  聽到這裡我就無言了。大家,這麼卑鄙真的好嗎?

「學校有公布確切比賽方式嗎?」太陽繼續問道。

「沒有。」三年級的班長秒回。

「是三場同時比還是分開比?」

「分開比。」這次回答的人是一年級的班長。「陸戰和海戰在早上,空戰在下午。」

  一天解決?也太拼。

  太陽又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時眼神掃過在場所有的人。「因為我才剛進入學院不久,為了之後擬定戰略和分配選手的方便,現在在場的同學麻煩請一個一個告訴我自己的名字和擅長的法術,告訴我基本的、大家都知道的就行。」

  太陽一說完審判立刻擋在他前面隔開人群,不然衝過來自我介紹的人大概會把太陽給活埋。

「請不要一窩蜂地湧上來。」審判瞇起眼,語氣雖然客氣但是有著不怒而威的壓迫感,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喵喵先來吧!」大概是為了緩和氣氛,喵喵先蹦到了他們面前。「雖然格里西亞哥哥已經認識喵喵了,不過喵喵還是重新再自我介紹一次吧!喵喵的名字是米可蕥,因為是鳳凰族,所以擅長治療的法術,不過戰鬥也沒問題喔!」

「嗯,我記下來了!」太陽微笑著點點頭。

「學院祭喵喵會加油的!」這麼說著,喵喵又蹦蹦跳跳地跑到烈火的旁邊。

「嗯……那我來也自我介紹一下好了。」伸了個懶腰,我站起來走到太陽面前。「我是黎鳶,擅長各類術法。武術的部分就弱了點,不過戰鬥還是可以的。」

「靠,妳這個萬能型黑袍的武術不行這裡就沒有人行了啦!」大地憤恨的說,一群人在旁邊猛點頭。

「可是我個人基本上還是比較喜歡用術法,而且我覺得這樣對別人造成的心靈創傷比較小。」用術法的話遠距離轟一下就死了,而且我相信比起被一個國中女生壓著打大多數的人寧願被術法轟死,至少後者的死法比較沒那麼丟臉。

「下一個。」太陽果斷的無視我,讓其他人繼續自我介紹。

  不少一年級的同學馬上接在我之後上前,這次的班會就在自我介紹中結束了。

「太陽殿下,需要幫你做同學名冊嗎?」我們班的班長問道。

「幫我做別班的就好,剛才有向我介紹過的學生我已經全部記住了。」太陽彎起了一抹笑。在場所有的同學瞬間安靜下來,很多人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我沒有惡意,不過我可以請問您我是誰嗎?」一個一年級的男生鼓起勇氣向太陽發問。

  太陽不假思索地開口。「安德.卡羅,火妖精一族,擅長劍術和妖精的擊技。」

「……」周遭的人紛紛倒吸了口氣,然後一個個換上了欽佩或是「這傢伙不是人」的目光。

「審判,記完了嗎?」太陽轉頭看向審判,審判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點頭。一群人又倒吸一口氣。

「記這個不會很難啊。」我覺得人名比那些法陣好記多了。要知道人名記錯大部分的時間都還不會怎樣,法陣記錯在戰場上就準備等死吧。

「不,只有你們不覺得很難。」一旁的大地語氣有些沉痛,此話一出居然還不少人點頭附和。

「既然大家都自我介紹完了,那麼今天的班會就開到這裡吧。下課。」眼看沒事了班長宣布下課,眾人紛紛站起、三三兩兩的離開教室。

  在離開前我上前拍拍太陽的肩膀。「太陽,加油啊。我先走一步了,再見。」

「……」他十分哀怨的看了過來。

  朝他一笑。沒辦法,誰叫我被限制呢。你加油吧。


  一個星期後,國中部學院祭正式開始。

「大家早安。」穿著學校發的運動服來到了集合地點,我向早就抵達的太陽等人打招呼。

「早。」

「妳說妳的能力會被限制,妳知道大概會限制到什麼程度嗎?」太陽問道。

「大概是跟之前一樣規定我只能用哪些攻擊方式吧。」聳聳肩。「不過依照我之前的表現,我想今年對我的規定只會更嚴格而已。」

「我覺得妳有限制和沒限制差不多。上次活動妳明明只能用基礎法陣和武術,結果最後超過半數的人被妳送進保健室。」大地翻了個白眼,非常不客氣的吐嘈。

「學校只規定我只能用基礎法陣,又沒說不能一次放幾十個。」雙手叉腰,我理直氣壯的說。「而且我放的還是不完全的法陣,就是直接搞到元素失控,因為法陣爆炸的話會全方面波及,對付一大群湧上來的人比較快。」

「……我不想跟妳說話了。」

「好了!各位同學,相信大家昨天都有睡飽吧!」頭頂上就傳來播報員的聲音。抬頭一看,一位有著翅膀、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手拿著麥克風在播報。「我是今天的播報員琳綺,今天一整天,會由我來為大家進行現場轉播以及規則講解!」

  她停了一下,接著笑瞇瞇地繼續說了下去。「首先我要來解釋今天的規則,這次的學院祭比賽採取積分制,分為陸地戰、海上戰、空中戰鬥三種,上午是陸地戰與海上戰,下午則是空中戰鬥,但是比賽的詳細規則要在開戰前的二十分鐘才會向各位詳細說明。現在,我們要開場的是陸地戰,請各組同學全部站到指定的位置!」

  人群迅速移動,等到大家都站定後,琳綺才再度開口。「那麼,我們現在要進行的陸地競賽是攻城戰!」

  話音剛落,地面劇烈的震動起來,一道道土牆竄出地面,眨眼間我們和別隊就被層層疊疊的土牆給隔了開來,完全看不見彼此。

「請同學們不用擔心,這些土牆一共形成了三條通道,而且裡面的路線雖然彎曲,但沒有大型障礙物也沒有叉路,只要一直前進就能通到另一邊。」她繼續解釋規則。「整個場地共有紅黃藍三個陣營,一個陣營旁邊的兩條通道都可以分別通向另外兩個陣營,一條通道每個陣營一次只准許派出一名選手,只要通道內的選手前進並且闖出通道殺進敵陣就算得分!」

  她繼續解說,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反正要怎麼布局是太陽要煩惱的事,我只要等出場就行了。

「……那麼從現在開始的二十分鐘是擬定策略的時間,請大家好好把握!另外諜報戰已經可以開始囉!二十分鐘後,煙火響起每個陣營就能正式派人往敵營出發!」

  終於講完了,這規則真多。

「對了,黎鳶殿下,學校規定您除了基礎結界外不得使用任何術法,而且對手使用武器的話您得使用相同的武器迎戰。當然,戰鬥時可以施放結界。還有您不能蒐集其它班的資料,也不能幫隊友治療,否則就算違規,班級也將會被扣分。」

「學校今年還真嚴格。」頂著大家瞬間看過來的目光,我很無奈聳聳肩。有必要防我防成這樣嗎?

「黎,妳有什麼不會用的武器嗎?」太陽問道。

「應該沒有吧?這傢伙強的不可思議……」「有喔。」

  我一點頭,一群人立刻用看到鬼的樣子看著我。

「有?妳認真?妳真的有不會用的武器?」刃金滿臉的不相信。

  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不行嗎?」

「所以妳不會用的武器有什麼?」太陽直奔重點,完全不拖泥帶水。

「包括不太擅長的武器嗎?」如果是的話那還蠻多的,雖然不會用的話我也會想辦法拿武器把人砸死,再不然直接把人踹死也完全沒問題,反正他們又沒限制我不能用體術。

  大概也猜到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把人幹掉,太陽搖頭。「那些不用。只要說妳完全不會用的就好了。」

「知道了。」那就只有一種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

「劍。」

「「什麼!妳不會用劍!!!」」一票人瞬間爆出驚呼。

「有意見嗎?」翻了個白眼。我不用劍給你們的驚嚇感有這麼大嗎?

「我知道了。」沒有其它的反應,太陽只是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轉身面對眾人。「所有人安靜下來聽我的分配,」

「首先,雖然只有兩個小時,但這會是場持久戰,因此具備治療能力以及能夠幫隊友回復體力的同學馬上站到我的右手邊,願意負責諜報戰的同學站到我的左手邊,然後馬上放使役調查通道的長度以及障礙物的多寡。」

「兩條通道的長度都被增加到一千五百公尺。」太陽才剛說完千冬歲就直接報出了通道的長度,「通道內幾乎沒有障礙物。」

「你已經佈好使役和監視用的法術了嗎?」太陽問道。

「好了。」他馬上點頭。

「A班和B班之間的通道有佈嗎?」

「你覺得有必要?」千冬歲微微挑眉問道。

  對此太陽彎起高深莫測的笑容。「有,因為一個陣營要同時對抗兩個敵人,這是每個陣營共有的條件,所以A班和B班之間的交手情況也會是很珍貴的情報。」

「我知道了。」千冬歲也很乾脆地再放出其他的使役。

  太陽又說了幾句激勵的話,我也沒有很專注的去聽。反正上場就是打,把人打死了也沒關係!


  二十分鐘一到,五彩斑爛的煙火宣布了這場比賽的開始。

「暴風!白雲!」太陽立刻下令。

  派速度最快的暴風和隱匿能力最強的白雲?看來太陽想要先搶下分數。

「交給我吧!」暴風的身影在話語結束的那秒消失。

「好。」白雲的身影也跟著消失。

  嘖嘖,對上他的人還真可憐,還沒看到敵人就被不明不白的幹掉了,想必會覺得死有餘辜。

  暴風的速度很快,解決掉敵人的速度更快。白雲也不遑多讓,在暴風回來的幾秒後也跟著得分。短短幾分鐘就搶下兩分,大家的情緒都沸騰起來。不過太陽沒有因此鬆懈,他直直盯著傳回來的情況,絲毫不受其他人的影響。

  因為短時間內不會派上場,我百般無聊的看著傳回來的畫面。現在是孤月即將對上刃金、夏碎在通道裡,審判正準備要迎戰。

  刃金的匕首對上孤月的長鞭,因為通道狹長,鞭子本來就是難以防禦的武器,在狹長的通道裡要完全抵禦就更是難上加難。交手不到五分鐘刃金就被打的遍體鱗傷,只得狼狽投降。

  夏碎和審判那邊,雖然夏碎的鞭子在現況佔有一定的優勢,可是對上審判這種磨練了兩輩子的劍術高手,區區環境不利他還不放在眼中。

  果不其然,審判一照面就放出了氣場,硬生生的讓夏碎頓了一秒,抓準這個時機審判一個瞬步就移到他面前,劍尖直指夏碎的心臟。逼不得已夏碎只能匆匆化出雙刀來應戰,要不是他不時用一些小法術來干擾審判,審判早就獲勝了。

  不過這個局面沒有維持太久,夏碎的雙刀使的普普通通,哪能與審判抗衡。所以沒多久眼看贏不了夏碎很乾脆的投降,隨後被傳回A班的陣營,審判則快速前進。

  至於另一邊,孤月敗下了陣,由大地出戰羅蘭,兩種帶著強烈陰氣的武器交戰著。雖然大地的兵器稍微佔上風,但是以實力來說羅蘭是遠勝於他的。所以在大地用兵器喚出冷冽的白霧時羅蘭硬是用劍氣破開了白霧,劍氣掃蕩之處都留下了深刻的砍痕,連大地的幻武兵器都不例外,所以大地也很乾脆的投降了。

  之後其他人也陸續上陣。烈火對上爾鳳,以烈火的勝利作為結束。綠葉則對上一位持有神族碎片化成幻武的學生,可是綠葉的兵器可是噬神兵器,所以那位同學節節敗退,不多時就出局了。

  隨著時間越來越少,砲火也更加的猛烈。A、B兩班卯起來攻擊我們班,太陽的戰略也從攻擊逐漸轉為防守。反正贏一分也是贏,所以現在只要守住就行了,否則很有可能會被其它兩班奪得分數,這可不是我們樂見的結果。

  差不多剩五分鐘時,太陽轉過頭來看著我,「黎,等下麻煩妳去B班的通道,可能會對上羅蘭,所以妳小心一點。」

「知道了。」站了起來,我活動一下筋骨。「太陽,你想對上冰炎,是嗎?」

  太陽很乾脆的一個點頭,周圍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記得克制點。」站到了通道前,在通道裡的人被淘汰之後過了五秒我腳下一蹬,全速衝進通道。「我出發了。」

  不能用術法、只能用基礎結界、必須與對手使用相同武器,這三樣條件對我來說還真有點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對方出手前就先把他們幹掉,不然要是他們拿出什麼奇特的武器就真的會有些棘手了。

  遇到轉彎處我也沒有減速的意思,直接跳起來踏在轉角處的牆壁,藉由反作用力將速度往上提升。沒多久我就遇到對手了,那位同學應該連我的殘影都沒看見就被我用手勾住脖子狠狠的送去撞牆。他兩眼一翻昏死過去,我則繼續前進。

  又跑了不久,通道另一端衝過來的人讓我皺起眉頭。

  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羅蘭了,看來會有些棘手。

  羅蘭一看到我就抽出了劍,帶著警戒的神色衝了過來。

  嘖,這下更麻煩了。

  抱歉了。默默的在心裡想著,在他離我越來越近時稍微釋放威壓以壓制住他的行動。趁他停滯的一瞬間我化出了長劍朝他砍去,可是羅蘭卻比我估計的還早回神,連忙用劍扛下了我的攻擊。

  向後躍了幾步,羅蘭拿劍由上而下的朝我劈來,揮劍的同時還捲起了寒霧。我險險閃過,周圍的氣溫被霧氣所影響,一下子就降到零度左右。不過區區的低溫奈何不了我,最重要的事是要怎樣才能趕快結束這場戰鬥。

  無視羅蘭有些疑惑的表情,我把劍換到左手,朝他衝了過去。我的右手已經抖的拿不住劍,左手很快也會變成這樣,所以我得想辦法在我拿不住劍前打倒羅蘭。羅蘭疑惑歸疑惑,不過動作倒是一點也不馬虎,狠烈的劍氣夾帶著櫻花花瓣朝我襲捲而來。同樣揮出劍氣,我同時放出了好幾個結界,雖然一定擋不下來不過至少可以減低一些傷害。

  果不其然,雖然我的劍氣抵銷掉一些力道,但是看似柔弱的花瓣卻硬生生的劃破我的結界,強大的劍氣橫掃而至。在狹窄的通道裡我只能側身堪堪閃過,右手卻還是不免被劃到,原本的長袖破了一道口,露出一部分的手臂。

  羅蘭看到我的手倒抽了一口氣。「黎,妳的手……」

「不礙事。」用左手揮出劍氣,羅蘭迅速側身閃過。我知道我的右手現在有黑色的紋路攀附其上,不過那個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只是一點小警告。

  不動聲色的在他的腳邊放出了幾十個大小不一透明結界,我再次揮出了劍氣,裝作控制不好,實則故意留一小個空缺。羅蘭很自然的往沒被劍氣掃到的地方閃,可是卻被他腳邊的結界所絆倒。他想要穩住身子,落腳處卻全被我架出的結界所佔領。

  在無法維持平衡的狀況下羅蘭側身倒在地上,隨即被傳送回去。我立刻扔下了劍,再次狂奔。

  一路衝刺著,到達B班的陣營時剛好他們再度派出人手,我一個躍起朝那個人的臉就是一記膝擊,那個人才剛離開起跑線沒多久就被我踹回他們的陣營裡。我順利抵達了終點,接著被傳回我們的陣營。

  一回到陣營就看到綠葉他們正憂心的看著螢幕,四周還架起了結界。我往螢幕一看,立刻無言,「兩位,有必要這麼拼嗎……」

  螢幕上,通道被他們兩個拆的七七八八的,傳回來的畫面霧濛濛的,周圍還結著冰霜,看來那邊的溫度頗低。通道裡被冰、火、植物三者充斥,在中央的是他們兩人。

  冰炎的情況很不妙,身上的兩種極端元素失衡了,不過他卻一點退縮之意都沒有,太陽雖比他好些但其實也是遍體鱗傷。他們現在正各自放出了兇狠的術法,打算把對方幹掉。

  不過在法術即將碰撞前,有人出面阻止了。

  瞇起眼。我記得他是扇之前介紹過的、無殿三主之一的鏡董事。看來他們兩個的確鬧得太過火了,連董事都出面阻止。

  董事一揮手就把他們送離這個場地,接著消失不見,下一秒他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無視眾人驚嚇的表情,笑瞇瞇的看著我。

「黎同學,場地破壞的有些嚴重,可以請妳幫個忙嗎?」他雖然微笑著,卻散發出一種「不准拒絕」的氣場。

「當然可以。」總覺得就算我說不行,眼前的人還是會微笑著把我打包帶走。

「那真是太好了。」他直接拉著我的手,一瞬間回到了破壞的中央。我聽到播報員說請各位同學不要離開原處,學校會用移動陣將各位送離這裡,至於海戰因為場地破壞嚴重所以挪到下午進行。語畢三道炫目的光亮起,一瞬間場地只剩下我和鏡董事兩個人。

「請問您特意把我留下來,是有什麼事嗎?」以他的能力要恢復這個場地根本綽綽有餘,為什麼要特意把我留下呢?

「他們在找妳。」他丟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可是很不幸的,我聽得懂。

  臉色沉了下來。「是嗎?他們有什麼目的?」

「不清楚。唯一確定的事只有他們在找妳。」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都過了這麼久了他們還找來幹嘛?就不能放我好好過生活嗎?

「不客氣」收起了有些嚴肅的表情,鏡董事優雅的笑笑。「那我們先把場地用好,下午還要舉辦比賽。」

「好。」


  結果在佈置完場地後鏡董事直接拿走我的手機跟扇一樣輸了一串號碼,接著二話不說開移送陣把我扔進保健室讓我和太陽他們面面相覷。提爾掛在牆上,沒人要理他。

「呃……你們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退了一步。他們是怎麼了?

「黎,綠葉他們剛剛都說了,妳的手是怎麼回事?」上前一步,太陽問道。

「我的手沒什麼事啦。」把手藏到身後,我乾笑著後退一步。

「那這些是什麼?」冰炎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用力把我右邊的袖子給扯了下來,蔓延到手肘的黑色紋路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他們眼前。

「呃……這我可以不要解釋嗎?」不抱希望的說。不出所料一群人堅定的搖頭了。

「而且我看妳持劍的方式以及使出的劍氣妳不像不會用劍的人,為什麼妳要說妳不會用劍?」審判問道。

「我沒說我不會用,我只是不能用而已。」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我不會用劍,是他們自己誤會的。

「為什麼?」

「這些紋路是用來阻止我用劍的,但不會造成什麼傷害,頂多手會暫時有些無力罷了。」目前我的手是處於一種除了能勉強做到握拳外其它事都做不到的狀態。

「所以妳的手現在完全沒辦法動?」冰炎問道。

「還是可以做出基本動作啦。你看。」我緩緩的把右手移到左手的袖子,努力的把袖子往上拉,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綠葉看不下去走過來幫我把袖子往上卷,紋路顏色更深、蔓延範圍幾乎到了肩膀的左臂出現在他們眼前。

  嘖,果然拿劍拿太久了。

「這會持續多久?」太陽問道。

「不知道,一小時至一天不等。反正接下來我也沒有參賽,所以影響不大。」聳聳肩,我腳下開了移動陣。「那既然沒事了我就先離開了,下午的比賽大家要加油啊,我會來觀戰的!」

「等……」瞬間加快移動陣的運轉速度,眨眼間我就回到了黑館。

  開玩笑,誰要等啊,再等下去我一定會被罵的!

  因為手處於動彈不得的狀態所以我只好一腳踹開門,結果這引來了坐在大廳沙發上兩人的注意。

「黎,妳回來了……等一下,可以請妳告訴我,妳手上的那些紋路是什麼嗎?」安因笑的溫和,一旁的賽塔笑而不語,不過我都能從他們的笑容裡看見黑色的彼岸花了。

「呃……這個……」後退一步,我企圖裝作我沒有踏進黑館過。

「「嗯?」」

  我想哭了,明明只是場學院祭,為什麼我這麼倒楣啊!


小劇場

本體:冰炎,我覺得你這樣不行(搖頭)

冰炎:?

本體:你怎麼可以撕女生的袖子呢?(指)

冰炎:誰叫黎自己不肯說(冷哼)

本體: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袖子的破口是在上面一點或是衣服材質沒那麼好,你撕下去的話會不會……

冰炎:!

黎鳶:所以我該慶幸今天袖子的破口是在手肘處或是衣服材質很堅韌嗎?

本體:不我其實是想說妳能不能有點性別意識,正常女生不會讓男生撕自己的衣服的(誠懇)

黎鳶:可是是他自己衝上來撕的啊,又不是我主動的(疑惑)

本體:……妳這麼說也蠻有道理的,所以我應該要教訓冰炎才對?

冰炎:……我的錯

黎鳶:難得看到冰炎道歉了呢,不過其實我也沒有很在意啦,雖然因為這樣我被安因他們唸的有點久(聳肩)

冰炎:……對不起

本體:而且既然要撕就整個撕下來,知道嗎?

黎鳶:不我覺得這個相當不可以

本體:反正你也想看唔唔唔!(被捂嘴)

黎鳶:什麼?(疑惑)

冰炎:沒事(臉紅)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38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21 08:15 編輯

第三十五章

  結果我被賽塔和安因兩人好好的「關切」一番,目前身心俱疲,但下午的活動我還是去觀戰,畢竟難得學院祭就這樣窩在房裡未免太過可惜。

  換上長袖便服,纏上繃帶把手上的紋路給蓋住後我來到了操場,和一些無法在水裡戰鬥的人一起坐在一旁的觀眾席上,看到太陽他們有些無言的看著已經變成一片汪洋的場地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我和鏡董事聯手才有這片水域的,畢竟要把某個海域整個切過來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在,至於水底的東西就由其他人佈置了。

  不過這場比賽應該會很精彩。除了他們之間的競爭外,鏡董事還特地要我不要好好「招待」等下的來賓,適當的「規勸」就好,所以這次我真的是光明正大的坐壁上觀了。

  冰炎太陽你們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們!

  太陽他們目前正準備要下水,因為剛剛那場比賽原本對太陽還略有微詞的人臉上都是信服的神色。在他們下水前我把手放在嘴邊,深吸一口氣。「大家!請加油吧!」

  聽到我的聲音,一群人通通轉過頭來。我揮了揮手,同時朝他們一笑,結果不少人的臉瞬間炸紅,直到比賽開始的訊號響起才回過神匆匆下水,一個個衝勁十足。

  在規則宣布完畢、大家也都就定位後我放出了幾隻使役,然後在身周拉開了數個螢幕做好了觀戰的準備。

  目前各班皆已架出防禦防守陣地,A班的陣營儼然成了一座冰之叢林,B班則是架起了層層疊疊的結界,當中居然出現了罕見的空間結界。太陽則沒做出什麼大動作,不過我想他應該是另有打算。

「嘖嘖,暴風的實力真不錯啊。」不愧是水系種族,暴風在海中跟在陸地上表現出來的程度相差甚大。幾乎連唸咒都不用,他一個揚手就召出了強烈的漩渦把一票B班的學生通通捲進去,接著一個彈指,幾道水刺瞬間成形,襲向了剛才躲開漩渦的剩下幾名選手。身為B班的祈恩在幫自家同學們解開漩渦後回身阻擋了暴風的攻擊,其他人脫困後很識相的讓開,畢竟在水裡是水系種族的天下,沒事還是別攪和進去為妙。

  不過暴風隱隱有被祈恩壓著打的趨勢,畢竟他較晚開始鍛鍊自身的能力,而祈恩本身又不弱,所以才會造就這種局面。一旁的寒冰沒有出手,而是繞過他帶剩下的人進攻。被A班纏住的孤月也是一樣,審判同樣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看向太陽,只見他神色自若,看上去對於這種情況並不在意,想來這應該是出自於他的指示,大概是要藉機好好訓練他們兩個水下作戰的能力。

「嗯……A、B兩班聯合起來攻打C班啊。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嗎。」喃喃自語。A班B班各自派出了不少人馬去攻擊C班,不過太陽也不會因此坐以待斃。

  只見他勾起微笑,嘴裡喃喃唸誦咒語,以他為中心四周出現了由燦金色的光所化成的無數樁子,雜亂無章的環繞著陣營。樁子和樁子之間由金色的光絲連接起來,乍看之下就像某種電網一般。

  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圍繞著陣營的法術。雖然用不出一模一樣的,不過或許可以用在之後創造的法陣裡。

  抽出紙,我草草幾筆把大致的構想畫出來,等回去後再改良。

  畫完後我抬頭一看,正巧看見暴風和幻武兵器簽訂契約。水流纏上他的腿化成了一副腿甲,先是以腿甲接下了朝他刺去的長槍,暴風一個俐落地水中翻身,四周的水隨著他身體的迴轉捲起了強烈的水住,短短數秒間就強硬的破壞掉原本纏住他的水流,接著立刻展開了反擊。

  另一邊,孤月的幻武也覺醒了。他拉出了一條長鞭,狠狠的往敵對的水系獸族身上抽了下去。對方閃躲不及,身上被抽出了數條血痕,然後瞬間動彈不得,臉色也變得奇差無比。

  看來那條鞭子上有毒啊,不得不說毒和鞭子根本是絕配,鞭子無法打出太深的傷口,但毒卻可以從小傷口中滲入,進而造成更大的傷害,孤月這個武器真是不錯啊。

  一道聲勢驚人的雷術往太陽身上劈下,只見太陽抽出句芒往腳下用力一敲,層層疊疊的植物冒了出來擋下了這波攻擊,接著他操縱起周遭的水流,巨大的漩渦捲起,湍急的水流往外推送,攻擊者們瞬間就被逼退不只十尺遠。

「哎呀。」另一個畫面中,B班陣營的其中一根柱子無預警地轟然倒塌。阿利一臉錯愕,大概是沒想到他們的結界已經被千冬歲他們破解了吧?太陽這招真狠,居然派有破界兵器的他們去攻擊B班的結界,空間結界對他們的兵器而言要破解簡直是小菜一碟,而且我想千冬歲應該不只攻擊一次而已,他可不是不會把握機會的人。

  果不其然,B班的另一個柱子隨後倒塌。看千冬歲笑的一臉得意,完全想得到是他的傑作。

  在此同時,C班的柱子竟然倒下了一根。刃金從倒塌處竄出,憑藉幻武的能力往影子一跳,整個人瞬間融入了陰影裡。太陽一個揮手朝那團影子炸出了一團光屬性,原以為會對B班造成影響,沒想到A班的柱子居然轟然倒塌,冰炎和太陽的臉變得更黑了。

  刃金,你加油,希望你能好好活到比賽結束……或比賽結束後。

  看向其它幾個螢幕。冰炎和阿利目前為止都沒有什麼大動作,冰炎頂多就是在人靠近時把人凍成冰塊,其他力氣都拿來維持結界了。阿利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在結界外面多加了一層風的結界,那些風形成的環狀氣流把靠近的人劃出了一道道傷痕。

  把視線移到戰場中央。暴風雖然才剛與幻武兵器締下契約,但他已經很快地掌握使用方式,漸漸的將祈恩和一位人魚逼得節節敗退。

  此時太陽轉過身對綠葉說了幾句話,綠葉點點頭喚出了兵器喃喃的唸了幾句,武器發出了光,原本正常大小的弓在光芒消失後整體長度超過兩公尺,底色轉為墨綠,上面的圖騰則變成黑色,整體散發出肅殺的氣息。

  不愧是噬神兵器,這種氣勢真不是一般幻武兵器能比擬的。

  綠葉拉開了弓,其它兩班看到他的動作都紛紛派人阻擋,正當他要發射時一位水精靈召出了強勁的海流往太陽他們砸,大地立刻架出了盾牌擋下,太陽則偏頭看向了堅石。

  堅石會意立刻衝了出去,手裡的巨劍揮向了那位纖細的水精靈,他卻連閃都不閃,直接用他手上的劍擋住了堅石的攻擊。眼看沒能一擊擊敗他堅石眉一擰,下手也越加的狠烈,但是那位水精靈卻用以柔克鋼的方式輕輕鬆鬆地擋下他的每一記攻擊,甚至還隱隱有壓制住他的趨勢。

  對此太陽微微一笑,像是感覺到不妙般堅石身體一抖,立刻開始努力反擊。

  此時綠葉的箭不偏不倚的朝B班襲去,B班的柱子又倒了一根。阿利眉頭深鎖,吩咐一位女生架出新的結界好抵擋遠程的物理攻擊,自己也額外加了幾層。A班也不敢大意,除了冰之叢林外又架出了好幾層附帶攻擊的結界,靠近的人紛紛被上頭的附加術法所攻擊,所以暫時沒有人接近。

  往A班螢幕的方向望過去,正好審判被一個領域法術給拖了進去。在他被困住的同時夏碎對上了孤月,兩個同樣是使鞭的人打的難分難解,看來短時間內是無法分出勝負的。

  平心而論,鞭術的話孤月比夏碎高上一節,但是以用招的靈活度來說夏碎遠勝於孤月,而且夏碎那邊還有其他的幫手,所以這場對孤月來說不是什麼好打的仗。

「嗯……暴風和幻武的同步率很高呢。」現在就算只有他一個人暴風也有辦法壓制住所有阻擋他的對手。他先是一個彈指召出水流把礙事的人通通掃到一旁,接著抬手一揮,B班的陣營裡立刻出現了巨大的水龍捲,在轟垮了兩根柱子後被那位擅長結界的學妹用變形結界擋了下來,硬生生的把水龍捲捏個粉碎,下一秒她又編織出新的結界把想趁機偷襲他們陣營的人彈個老遠。

  嘖嘖,能把結界操縱到這種地步,這位學妹也不是吃素的啊。

  隨著時間流逝,戰況逐漸改變。A、B的協議破裂,A班的人逐漸轉為攻擊B班,B班的人也將攻擊C班的一部分人手派去攻打A班。冰炎和阿利離開了他們的陣營,手段雖然稱不上兇殘但也不會太溫和。

  冰炎喚出了長槍,眼睛眨也不眨就把眼前的人身上戳出一個血洞,然後抬手一揮,幾道冰刺就往其他人身上砸。

  阿利雖然還是面帶微笑,但他手上的軍刀也是毫不留情的往對方身上招呼,同時也用軍刀召喚出了風,讓附近非隊友的人體會到何謂千刀萬剮。

  太陽仍舊沒有動靜,他們一開始就把大多數的人派去攻擊,所以防守方面只剩下他們幾個防守比較強的人,萬一太陽也加入攻擊的話他們的結界應該撐不了多久就會破了。

  冰炎一槍捅穿了某個倒楣的人後對上了羅蘭,冰炎的招數很活,羅蘭一時有些應付不過來。他們兩個打偏的招式還會不小心幹掉其他的人,所以大家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阿利則對上了寒冰,那邊爆出的風壓和冰塊使得那區周圍的人全部清空,免得一不小心就不明不白的陣亡了。

  突然間,A班的柱子無預警的倒了兩根。在大家還反應不過來時B班的柱子也倒了一根。眼角瞄到綠葉正放下了弓箭,太陽則笑的一臉和煦。

  嘖嘖,太陽的心機好重啊。以後還是不要惹到他為妙,不然哪天被他陰死都不清楚。

  就現在局勢來說太陽他們是勝券在握,不過在我眼角瞄到那些據說是「貴客」的人之後,這場比賽應該不會這麼和平的結束。

  果不其然,那些來自惡靈學院的學生跟領著他們參觀的人說了一些話,我們學校的領導員對他們搖了搖頭,下一秒就被其中一位學生偷襲倒地,接著一行人一臉不安好心的朝我們觀眾台以及比賽場地靠近,當中有人揚手一揮,術法形成的隕石雨毫不留情的砸在我們身上。

  先架出防禦結界護住觀眾席上的人,看著身周的螢幕一個個斷訊消失我嘖了聲,非常不爽的翻過護欄,操縱風屬性往比賽場地飛。

  先伸手甩出反彈結界擋住一部分的隕石,閃過隕石猛烈且不間斷的攻擊我來到了場地中央,猛然在半空中拉開了覆蓋著整個比賽場地的巨型防禦法陣擋住剩餘的攻擊。

  防守的同時我往底下一瞄。每個班級都各自架出了堅固的防禦,陣營看起來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不過那些沒有被保護到的學生紛紛死的死傷的傷,情況有些嚴重。

  而且他們還不打算收手。他們當中幾個人一揮手,召喚出了數頭魔獸、一隻不斷冒出白色蛆蟲的黑色人偶以及另一隻沒有面孔、整體看起來就像是具現化黑影的人偶。它們連同召喚者倏地往水面下竄,只剩下一小部分的人還留在岸上。

  之所以沒有攔住下潛的那些人是因為我相信對上太陽他們、特別是惹火他們的情況下,他們鐵定會讓這些蟲子死的很淒慘,讓那幾個沙包下去給他們洩憤也挺不錯的。

「惡靈學院的特產,血之臠鬼嗎和影之冤鬼嗎?」嘴角彎著沒有笑意的弧度。沒想到這群人裡面竟然有人能和它簽訂契約,看來他們不是雜魚,是炮灰。

「不錯!算妳有點見識!」一位白袍女生得意洋洋的說。

「那麼惡靈學院的幾位,請問你們對我校的學生發動攻擊是有什麼打算?」收回視線,我皮笑肉不笑的說。不只是對他們的行為很不滿,重要的是他們剛剛的攻擊毀了我的使役啊!我做了好久的說!

「我們只是想一同參與競技罷了。妳這個無袍級的學生就趕快讓開吧!不然等一下的攻擊就不會這麼溫和了。」那位白袍的女生笑的一臉挑釁。

  我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無袍級?現在的白袍實力有這麼差嗎?連對手的程度都看不出來還有臉披上袍服?

  見我不打算讓開,還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們,那位女生惱怒了,很沒氣質的對我大喊。「明明只是個無袍級還這麼囂張!等下我會讓妳死的很難看!」

「我等著。」微笑著反嗆回去。想讓我難看?幾百年後再說吧!

  用眼神掃過這群人,哎呀呀,有認識的人呢。現在他和留在陸上的人正不斷地放出魔獸攻擊岸上的學生,卻沒辦法打破我的結界,所以他們也很火大。又看到我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他們更火了。

「讓妳瞧瞧我們的厲害!」那位白袍的女生召喚出許多高階魔獸惡狠狠的朝我撲過來。召喚完她對我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也跟著潛下去了。

「雖然董事說要好好的勸諫他們,但稍微教訓一下應該沒有關係吧?」自言自語著。鏡董事要我好好勸諫那些人,可是那些人的範圍裡面應該不包括魔獸吧?所以打死了應該不會有人找我算帳才對,畢竟是牠們無理在先呢。

  突然感覺到精神法術的波動,我站在原地一邊放法陣攻擊,一邊等著術法生效。

(還真大手筆呢!)腦中傳來冰炎似笑非笑的聲音。

(是呢。)我回道。能連結這麼多人,太陽的精神能力真的很強悍。

(我是C班的太陽,請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的人不要慌張,我現在是用精神系法術讓大家彼此對話。)太陽說道。

(太陽學弟?)這次出聲的人是阿利。

(我已經將所有還能戰鬥的學生都連接進入一個對話平台,這個法術對身體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然後現在的情況是,有惡靈學院的鼠輩打攪我們的比賽,對於先暫且休兵這點大家應該都沒有異議吧?)

(你們打算怎麼做?)夏碎問道。

(黎,那些人的目的和現在的狀況?)太陽說道。

(他們說想要一起參與學院祭,所以打昏了我們學校的領導員就放出了一開始的那陣隕石雨。目前召喚出水系魔獸以及兩隻禍鬼的人已全數下潛,一部分的人留在陸上攻擊無法下水的學生。)

(知道了。那麼學校方面有什麼行動?)

(奴勒麗已經趕來支援了,不久後應該會有其他人過來處理。不好意思你們先繼續討論,奴勒麗找我。)

  停下精神對話,我看著來到我身邊的奴勒麗。「有事?」

「黎小朋友,妳去支援水下吧!這裡交給大姐姐我就行了!」奴勒麗揮動她的槌子把一隻魔獸砸個稀爛,我也放出了術法把五、六隻魔獸給轟成灰。「畢竟人家都這樣對我們了,不好好回禮怎麼說的過去呢?」

  她笑的邪魅。通常她出現這種笑容時就代表有人要倒大楣了。

「我明白了。」解開風術,我落入水中迅速下潛,一邊潛一邊連接上那個平臺。(不好意思我回來了,你們討論到哪裡?)

(黎?剛剛我們已經選出人去找那些偷襲者,現在正要討論如何對付臠鬼和冤鬼。奴勒麗找妳做什麼?)太陽問道。

(她要我專心對付這些雜魚,岸上的魔獸就交給她了。)

(了解。)

(所以有什麼計畫嗎?)

(我們……)(我已經找到其中一個躲藏者了,但不確定是不是召喚者。)在太陽準備說明情況時千冬歲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所以那些躲起來的老鼠已經被找到了嗎?

(我也找到躲藏者,數量應該有兩到三個人,但同樣無法確定是不是召喚者。)審判跟著說。他從領域中出來了啊。

(這個水下只有兩個空間法術波動,所以應該就是你們找到的那兩處了。)一位女生說道。

  聽完我不禁感嘆,這群人的效率真高啊,看來大家對被突襲這件事的怨氣都很重呢。

  正想著,眼角瞄到一具被白袍裹著的殘破屍體緩緩浮了上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開始就潛下去的另一位白袍。她身上有著太陽術力的感覺,看來她白目跑去惹太陽才有這種下場吧。不過我只想說,太陽,幹的好!把他們全部宰掉吧!

(牢不牢靠啊!)一個慵懶的聲音說道。

(要不然罘利你來找啊!)那位女生立刻回道。

(連找都沒辦法的人閉嘴!)千冬歲也跟著回嗆。

(就……)

(夠了,別吵架!)冰炎冷冷地出聲制止。

(現在可不是什麼吵架的好時機呢。太陽,你有想法了嗎?)我也跟著說道。

(我們分三邊行動,分別對付召喚者、冤鬼和臠鬼。)太陽說道。

(單獨行動的躲藏者位置在A班陣營的附近,團體行動的那個就躲在冤鬼的旁邊而已。)那位女生迅速的報上了位置。

(那麼就開始行動吧!)話音剛落,三方幾乎是同時開始行動。太陽和C班附近還能夠行動的學生對上了臠鬼。阿利等B班的學生對上冤鬼,審判和孤月負責去揪出藏在A班附近的躲藏者。冰炎和其他A班的人則分散開來支援C班和B班。不過冰炎分了不少人手到B班幫忙,因為有三名躲藏者也在那裡。

  因為我下潛的位置比較靠近B班所以我自然是去阿利他們那邊幫忙。到的時候暴風正召喚水流將冤鬼死死困在原地,在他旁邊的是一位叫羅瑘的火妖精學弟,他完全沒有顧慮水火不容的問題,很乾脆的放火燒他們周遭的所有影子,整個水底的地面瞬間被熊熊烈火所佔領,看起來還蠻壯觀的。

  不動聲色的操控冤鬼身上的水元素,我抬手一揮,冤鬼身上瞬間爆出了層層疊疊的冰柱,壯觀程度跟冰炎之前搞出來的冰之叢林差不多。冤鬼被我們殺的動彈不得,攻擊毫無意外的完全無效。

  在此同時,冤鬼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拼了命的往水面上游。太陽和冰炎連忙去追他,但冤鬼竟然不顧它被戳出無數個洞的身體和它腳下燃燒的火焰奮力的想往他們的方向移動。

  看來那個小鬼就是召喚者了,偏偏他還有水族的血統,所以冰炎和太陽一時追不上。

  我彎起一抹危笑,鏡董事說可以稍加勸導他們,可沒說不能給他們一些教訓啊。

  操控水劃破了手腕。「以霧為庇護,以水為利刃。第三式,溺泉」

  明明身在水中,我們的周圍卻產生了霧氣,將我們和冤鬼不死心召喚出來的毒蟲隔了開來,接著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將蟲給腐蝕掉。

  嘖嘖,我可沒說霧是由水組成的啊,那其實比王水還毒來著。

「湧」緊接著,那位往水面逃的小鬼被他周圍水流包了起來,形成一個球體。他原本一臉鄙視的看著那些水流,但在他開口時,他的臉色猛然變了。

  他倏地緊緊抓住自己的喉嚨,臉色發青,嘴巴一開一闔的不知道是想說些什麼。身上被水刃劃出無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體內的水份也形成利刃狠狠的從他的體內往外割,所以他的內臟大概也毀的差不多了。

  從傷口冒出來的血並沒有擴散到四周的水域,而是在那個球體裡不斷地循環著,才過沒多久那顆水球就變成紅色的,裡面的人也漸漸看不到了。

  冰炎和太陽停了下來,一臉戒備的看著那些水流,接著看向了朝他們游過去的我。

「黎,這是什麼?」冰炎問道。

「之前教過你和夏碎的那套術法的其中之一。」盯著那個小鬼看,看樣子應該差不多了。「停。」

  水流散了開來,裡面的人早已昏迷,血不斷的往外流,大概只剩半口氣。

「那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太陽問道。

「我把那些水流裡的空氣都抽光了。」即使是水的眷族在水裡也是需要氧氣的好嗎?不過可憐那個傢伙了,希望他以後不要對水有陰影。畢竟身為水的眷族還被水給溺死,這也未免太丟人。

  冰炎太陽默默的點頭,接著我們一起浮出水面。一浮出水面就遭到好幾隻魔獸攻擊,可是我們連看都不看直接隨手秒掉。岸上比較沒有攻擊力的學生都待在我的結界裡,其他還能戰鬥的則都卯起來打,一整個殺氣騰騰的。

  太陽張開翅膀飛到了奴勒麗旁邊,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只見太陽彎起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微笑。

  嘖嘖,我有預感那些學生大概會死無全屍了,替你們默哀三秒。

  結果在我們開殺前安因匆匆趕來,說因為考量到惡靈學院提出的「參與要求」,所以學校方面決定修改本來已經移到第二天的空戰規則。

  簡單來說,要算帳就要在明天光明正大的算,這樣就算把人殺的面目全非也不會有人來求償的意思。

「太陽冰炎你們加油,明天一定要讓他們死到不能再死。」我小聲的對他們兩個說道。

「那是當然。」太陽臉上還是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冰炎哼了聲,也跟著冷冷的笑了。

「還有,特別是那邊那個傢伙,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把視線瞄向某個人,他們也往我的視線方向看,只見之前在右商店街遇到的小鬼對我們挑釁的笑笑,而那位嗆我的白袍女生也一臉得意洋洋的望著我們,還比了個拇指朝下的動作。

「冰炎太陽今晚我們來個集訓吧!一定要給他們一個「難忘」的回憶。」

  冰炎和太陽一起點頭,臉上已經不是微笑、而是猙獰的燦笑了。

  放心好了,身為地主我們怎麼可能會讓你們空手而歸?一定會好好的「招待」你們,今晚把脖子洗乾淨乖乖地等著吧!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1 19:48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21 20:26 編輯

第三十六章

  隔天一早大家都已經殺氣騰騰的在操場上等著單方面的殘殺開始,畢竟昨天的事讓人不火大都不行。

  我的使役啊!那可是我花了一堆材料和好幾個晚上才做出來的!全部都毀掉了混帳!

「沒關係,反正只要太陽他們有下場,那些傢伙的結局鐵定會很淒慘。」大地拍拍我的肩膀,十分肯定的說。

「這倒也是。」身為直接被波及的人,我相信以他們滿腹的怨氣一定能讓他們死到不能再死。

「各位同學以及「親愛的外賓」,大家是否渡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呢?接下來要開始的是這次學院祭最後的一場比賽,「空中競技」!由於人數配合的問題,因此今天的規則比較不一樣喔!每個陣營必須派出十一名的選手,共計四十四名的學生來進行這項競技!」琳綺的嗓音從天上傳來,聲音聽起來一整個鬥志高昂。

  其實她不用多花時間講解規則,因為昨天我們都已經查到了,想必學校一定也很希望我們好好的「招待」他們,不然怎麼可能我們隨便調查一下就找到了呢?

「既然是空中競技,我親自上場應該不會有人有意見吧?」太陽笑笑地環視著C班的學生,果不其然完全沒有人反對,甚至還有為數不少的人正拼命點頭。「審判,你擔任副隊長,接下來我點到的九名選手上前。烈火、大地、白雲、寒冰、千冬歲、羅瑘、安德、非米安……米可蕥。」

  喵喵?怎麼會選喵喵呢?

  顯然不少人跟我有一樣的疑惑,不過還是沒有人對太陽的決定提出異議。大家安靜的等著開戰的時刻到來。

「那麼,請各隊派出的選手升空!沒有參戰的學生請退到旁邊的看台!」時間一到,琳綺的聲音再度出現。我們一群沒參賽的人退到後面的觀眾席,參賽的選手們升空後周遭的天空中也出現彼此相距遙遠的八顆光球,光球在外圍拉出光絲將鄰近的光點串聯了起來。圍出的正方體中間沒有實質意義上的牆,所以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出界了,看來這場比賽相當考驗選手的空間概念。

「這次的比賽是生存戰,選手們應該都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圍入一個正方體的空間了吧?這個正方體內就是你們的比賽場地,選手只要離開界線內就算失去資格。」飛在場地外的琳綺繼續說道。「比賽時間限制為三十分鐘,最後以各隊存留下來的選手數量評斷勝負。那麼,比賽開始!」

「這規則也太簡單。」撐著下巴,我懶懶的說。海戰好歹還有限制不能用毀滅性法陣,這場比賽竟然連限制都沒有,看來學校真的是要我們盡全力把他們往死裡揍了。

  一聽到開始我們學院的人馬上聯合起來形成一個陣營,大家氣勢洶洶的往惡靈學院的鼠輩攻去。對方也不甘示弱的接連召出了好幾頭魔獸,連冤鬼和臠鬼都召出來了。

  不過那兩隻禍鬼還來不及動作就立刻就被那位擅長結界的學妹用兩個巨大的變形結界給死死的困在原地,一票學妹們立刻衝上去圍毆臠鬼,個個表情猙獰到其他人完全不敢靠近。臠鬼毫無招架之力,沒過多久就她們被揍的七七八八的。

  沒有臠鬼的威脅,男生們除了阿利帶著一部分的人去對付比較棘手的冤鬼外其他人就是看到惡靈學院的人就圍毆、看到魔獸就開膛剖肚,最好的例子就是冰炎和太陽,一整個非常兇殘。

「嘖嘖,大家都好兇殘啊。我也好想下去打。」嘆了聲。可惡,為什麼我不能下場!

「妳下場的話應該也差不多吧。搞不好妳會直接放出毀滅性法陣把對方一次秒掉之類的。」孤月說道。

「我才不會這麼做。要是我上場的話我一定會讓他們體會到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彎起一抹笑。怎麼可以讓他們死的這麼痛快呢?當然是要好好的折磨他們一番再送他們下地獄啊!

  不過我一說完旁邊的人都搓了搓手臂。奇怪,現在沒有很冷啊?頂多就有點涼而已。為什麼他們要搓手臂取暖?

  不明白他們的行為,我轉頭看向比賽場地。「蘇·凱文家的巨大神?這也太大手筆了吧?」這平常可是見不到的,看來那位A班的學妹也對他們很不爽。她手往下一揮,巨大神也跟著做一樣的動作,臠鬼立刻成了扁平狀,宣告陣亡。

  不過就算臠鬼陣亡了,場上還有另一隻冤鬼,目前正被阿利召出的風壓壓制住。此時大地和爾鳳雙雙掏出兵器,然後他們身邊的空氣忽然出現了兩道波紋,從那之中跳出了一黑一白的魚,合成了一個太極陣,接著開始發出光芒和奇異的共鳴。

  在光的照射下,冤鬼那些張牙舞爪的影子儀被照射到就開始霧化,連潛藏在裡面的毒蟲都不例外,紛紛扭動著身體慢慢地消失。

  在此同時,阿利也揮舞著軍刀召喚出強烈的風將冤鬼的身體狠狠的撕裂開來,羅瑘也放出了狂烈的火焰加強攻勢,強烈的風助長了火勢。冤鬼拼了命的掙扎著,卻還是逃不過被火焰吞噬的命運。

  緊接著,大地和爾鳳同時操縱兵器,太極陣轉化成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聖獸。朱雀帶著烈焰的羽翼劃過冤鬼的身軀,比先前更加灼熱的白色火焰從傷口處開始蔓延。青龍的尾巴從冤鬼身邊甩過,憑空捲起的巨大水柱剿滅了它延伸出去的影子。玄武從高空朝冤鬼一個重壓,將它死死的壓制住不讓它有任何逃脫的機會。白虎則是從冤鬼的下方往上疾馳,筆直穿過了它的身體,隨後炸出了刺眼的白光。

「這個可以學起來。」盯了半晌,我很肯定的下了結論。一票人驚愕的轉頭看著我。

「妳認真?那是幻武兵器的能力欸。」孤月不敢置信的問道。

「只要掌握相對應的元素,要搞出這個並不難。要我現在示範嗎?」抬起一隻手,隨著術力的凝聚指尖附近出現了四顆小小的光球。

「拜託不用了。只有妳才覺得這個不難吧。」暴風吐槽道。

「應該不只我覺得不難而已,我賭冰炎和太陽也學起來了。」撤去聚集的元素,我非常肯定的說。我對他們兩個的學習能力有著十足的信心。

「……」眾人沉默的回了我六個點,然後動作一致的轉頭繼續看比賽。

  對著逃避現實的眾人笑笑,我跟著轉頭看向場地,一眼就看到太陽手上那根法杖起了變化。「哦啊?太陽能轉成二檔啦?這同步的速率也太快。」我記得他明明三個多月前才簽訂契約,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轉二檔了。

「這根本是開外掛吧!」暴風的語氣都不知道是驚訝還是無奈了。其他人也目瞪口呆的看著太陽,一臉無語問蒼天。

  只見太陽將句芒往某個惡靈學院的小鬼一指,過沒多久那個小鬼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臉猛然炸出血花,身體其它部分也跟著崩解。

「這招不錯。」不過這招有點難搞,回去得好好想想要怎麼用出來了。不曉得如果將術力灌進去別人的身體裡會不會出現類似的效果呢?

「妳不要一直將別人的招式學起來好嗎?」暴風忍不住吐嘈。

「沒有人說不可以學習別人的招式,反正他們用出來就是要讓人學的。再說,你們也從我這裡學了不少啊。」斜眼看著一群基本上都是我親自指導的人。我都沒說什麼了你們好意思說我?

「呃……我們看比賽、看比賽。」聽言他們紛紛乾笑著轉移話題。

  秒掉那個倒楣鬼後太陽把目標轉向之前調戲過我們的小鬼及他的另一位同伴,法杖一揮,透明的絲綢憑空浮現,輕輕的纏上了另一個人的脖子然後緩緩收緊,身子也被捆的牢牢的,但卻沒有直接勒死他,而是把他扔在一邊去找調戲過我們的小鬼算帳。

  眼見孤立無援,那個小鬼牙一咬就甩著鞭子朝太陽衝去,太陽毫不意外的輕鬆閃過後直接抄起句芒往小鬼的咽喉捅,乾淨俐落的捅出了一個通風口。開一個洞還不滿足,太陽抽回杖身,在小鬼掉下去前由上往下一刺,直接把小鬼的腦到胸口開出了一個通風的大洞。

「嗚噁……」台上的一票學生忍不住乾嘔。

「太陽果然對他很不滿。」我非常滿意的點點頭,他真的做的太好了。

  解決完他後,太陽轉身面向被他五花大綁的小鬼,手慢慢的收緊,過沒幾秒那個人的頭就被硬生生被柔弱的絲絹給勒斷。接住掉下來的頭顱,太陽輕輕一拋,那顆人頭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形,然後落地砸成一攤血肉模糊的東西。

  眼看惡靈學院的雜魚全數解決完畢,各班的選手回到自己的本營,隨後紛紛捉對廝殺了起來。審判對上了那位擅長使用結界的女生以及一位五尾狐學弟。夏碎對上了白雲,只要一看到他的身影手上的鞭子就毫不猶豫的揮過去,連帶炸了不少術法,務求殲滅神出鬼沒的白雲。

  至於冰炎則對上太陽,他們兩個人周圍瞬間全數清空,所有人能離多遠就多遠,畢竟誰都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幹掉。

  太陽率先動作,從天而降的光絲即將穿透冰炎的身體。冰炎閃了開來,太陽再度出招,放出了四聖獸朝冰炎攻去。冰炎往上飛了一段距離,也跟著放出四聖獸。八道光芒激烈的碰撞,互相抵銷。

「我就說他們已經學起來了吧。」我對他們可是很有信心的。

  綠葉等人保持沉默,決定不予置評。

  冰炎開始反擊,他手一握,太陽連忙從原地飛離,只見一堆橫著的冰柱出現在太陽原本待的地方,眼見攻擊沒有成功,冰炎立刻抄起長槍往太陽身上捅。

  太陽倒是沒有直接應戰,而是振翅飛離原地。冰炎自然是追了上去,他緊跟在太陽身後,不時放出術法想要把太陽擊落。

  面對冰炎猛烈的攻擊太陽也不硬碰硬,只是不斷地閃避,同時讓那些術法去攻擊其他班的學生。因此他們所到之處原本正在對戰的組合都會很有自覺的往旁邊移動,能閃多遠就閃多遠,畢竟要是被其中隨便一道攻擊波及到大概就可以準備被抬下場了。

  不過太陽在飛行的過程中暗自操控了周圍的元素,然後在看似離邊界還有一段距離、實則非常靠近邊緣的地方停了下來,抽出一把長刀。

  對於太陽的行為冰炎楞了下,但手上的槍依然沒有收斂的朝太陽桶去。太陽完全閃躲的意思,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冰炎,什麼也不做的看著他手上的槍穿過他的身體。

  看到這幕,我周圍的四人都握緊拳頭,神色慌張,激動地彷彿隨時會衝上去的樣子。

「幾位,相信太陽吧。他不是那種會乖乖送死的人。」拍拍綠葉的手要他放輕鬆點,我暗自嘆了口氣。他們幾個還是沒能跨過那道障礙,這樣下去實在有點不妙。

  果不其然。「冰炎殿下因為離開比賽場地所以失去參賽資格!」琳綺的聲音傳來。太陽出現在刃金旁邊,笑瞇瞇的看著有些茫然的冰炎。瞬間領悟了過來,冰炎惡狠狠的瞪著太陽。太陽還是微笑著,完全無視冰炎散發出的殺氣。

  不過隨後太陽也被阿利暗算了。因為太陽的位置十分靠近邊界所以阿利直接召出一陣強風把太陽颳了出去,結果就是太陽也跟著出局了。他們兩個在場外互瞪了一眼,隨即朝我們走來。

  太陽一過來立刻被他家兄弟團團包圍,冰炎則坐到我旁邊,默不作聲的看著比賽場地。

「冰炎,打的不錯。」拍拍他的肩膀。看他們把惡靈學院的人往死裡打就覺得很舒壓。

「嗯。」冰炎沒說什麼,繼續盯著場地觀戰。

「嗯?太陽你怎麼也坐過來了?」看著跟綠葉換了位置坐到我旁邊的太陽,我疑惑的問。

「這裡比較安靜。」太陽用眼神瞟了他們一眼,彎起笑容說道。

「原來如此。」看來他又被過度關心了吧。

  接下來我們三個就安靜的看著比賽。學院祭真是個不錯的活動,可以光明正大的學到不少招式,還可以見識到其它種族的專屬術法,雖然用不出來但還是可以改良出有類似效果的法陣的。

  結果這場比賽三方都只剩五個人所以以平手告終,不過就最終結果來說還是C班贏,公佈完結果我們就互道再見後各自離開。

「夏碎很努力呢,辛苦了。」宣布散會後我和冰炎夏碎一起離開場地。夏碎這場打的不錯,白雲被他打的有些狼狽,不過兩人最後還是打成了平手。

「謝謝誇獎。」夏碎微笑著回答。

「真希望我也能下場比賽,只能看別人打好無聊。」敵人就是要親手殺才會洩恨啊。

「沒辦法,妳如果下場的話我們都可以直接投降了。」

「如果你們都能考上黑袍就好了,這樣就有人可以陪我了。」

  對於我的話,他們報以一個無奈的笑。

「你們現在是要跟我回黑館嗎?」

「是啊。有些法陣的問題想問妳。」

「那就走吧。」

  結果才走到半路我們就被一群人攔截了,惡靈學院的那位白袍女生站在路中央憤怒的看著我,在她身後的其他人也都殺氣騰騰。

「我要挑戰妳這個無袍!」她直接放話,還很囂張的用武器指著我。

「為什麼?」我挑起眉。他們也復活的太快了,我記得我明明昨天交代過提爾要好好「照顧」他們才對啊?怎麼這麼快就被放生了?

「剛剛是因為你們三個班圍毆我們才會輸的!我就不信妳這個無袍的實力能有多強!」

「無袍?」夏碎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他們認為妳是無袍?」

「是呀,原來我看起來一臉無害嗎?而且我記得我昨天才放了個大型防禦陣?」連這樣都還被誤認為無袍,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嗤。」冰炎冷笑著,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們。

  他們更火了。「怎樣?有靠山就了不起嗎?不過是個無袍還這麼囂張!」

  聽著她無知的言論我拼命忍著笑。「我贏了有什麼好處?」

「贏了妳就不用死。」她一臉高傲的回答。

「這還真是不錯的獎品呢。」似笑非笑的瞅著他們。想殺我?下輩子看看有沒有機會吧!

「妳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挑戰!」她不耐煩的說。

「可以啊。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聳聳肩,我悠哉的說道。

「看在妳是無袍的份上,我就答應妳這個要求!」

「那真是謝謝妳了。」

「先說,不可以找幫手!」她警戒的看著冰炎和夏碎。

「我沒說我要找幫手啊。」找幫手?沒那個必要,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妳的要求是什麼?」

  抽出黑袍,我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下慢條斯理的穿著著。這鏈子可真多啊。

「嗯,我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固定好最後一條鏈子,我抬頭,笑瞇瞇的看向他們。

「妳妳妳妳是黑袍!?」

「對,我是。」

「妳該不會是黎鳶殿下吧!」有個應該還算有長腦袋的人一臉驚恐的認出我來。

「嗯,我是。所以要開始了嗎?」雙手環胸,我朝他們又是一笑。「還是你們要直接投降?這樣我可以饒你們一死喔。」

「不可能。」她牙一咬,抓緊兵器朝我衝了過來。其他人也抽出兵器,打算要多對一。

「程度這麼差,真不知道妳是怎樣考上白袍的。」輕輕鬆鬆側身閃過攻擊,我順勢往她的小腿輕輕一踢,她瞬間失去平衡,狼狽的摔倒在地。

「關妳什麼事!大家上!」她爬了起來,惱羞成怒的大吼。一群人瞬間將我包圍,群起攻擊。

  對此我不慌不忙劃破掌心。「以電為守護,以雷為擊殺。第四式,馳雷」

  雷組成的保護網瞬間將我籠罩在其中,把衝的比較快的幾人電到倒地不起,身上滿布網狀的燒傷痕跡。

「戮」金黃色的法陣出現在他們腳下,下一秒,奔騰的雷將緊急煞車停在防護罩前面的人電個外酥內嫩的,全員陣亡。

  才過沒幾秒就被團滅了,這群人真沒用。

  撤下了防護罩,我開了傳送陣把他們送進保健室再度跟屍體一起排隊,順便附帶一隻使役要提爾別讓他們那麼快復活、要復活前記得多繡幾朵花好讓他們身上至少有個能看的地方,接著轉頭看向在早在他們向我挑戰時就走到一旁看好戲的兩人。「走吧。」

「好。」夏碎笑瞇瞇的跟上來。

「嗯。」冰炎面無表情的應了聲,事實上他在我單方面屠殺時在一直在旁邊偷笑,我轉過頭時他才裝作沒事。

  回到房間,我先回到臥室把黑袍掛好,再走出來時他們已經自動自發的坐好,各自拿出了幾本書準備上課。

  坐到他們面前。「說吧,哪裡有問題?」

「這裡。這個部分書上沒有詳細描述,我們不太明白這地方的細節……」


  結果他兩個問完時已經黃昏了,我們把東西收拾乾淨,夏碎說想嚐嚐我的手藝,但實在不是很想一個人做出一桌菜我硬拗到他們兩個也同意要下廚,這才滿意的領著他們借了黑館的廚房準備晚餐。

  夏碎看起來就像是會做飯的樣子,所以看到他在煮味噌湯我完全不意外。比較令我驚訝的是冰炎居然也會做飯,而且看起來還蠻熟練的。

「妳也很訝異冰炎會做飯吧。當初第一次吃到他做的飯我也很驚訝呢。」將鍋蓋蓋上關小火讓湯滾,夏碎對我笑笑。

「是蠻驚訝的,畢竟大家都說他只要喝水就能活。」將炒鍋裡的菜裝盤,我分神去看了下飯煮好了沒。

「妳不也是?」瞥了一眼過來,冰炎哼了聲。

「好像也對。」


「沒想到冰炎做的飯還挺好吃的。」看向冰炎,我說道。

  吃完飯、收拾好碗筷,他們兩個沒有馬上回去的意思,所以我們坐到沙發上,隨意的聊著。

「是吧。當年我也驚艷到了,不過誇獎了幾句後他就不肯再做了。你說是吧,冰炎?」夏碎調侃的說。

「嘖。你很煩。」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去,冰炎看了過來。「黎,妳怎麼也會下廚?」

「我一個人住的時間遠多於和別人一起住的時間,會做飯很正常。」雖然做來做去也只是簡單的幾項而已。

「妳不是跟妳師傅一起生活嗎?」夏碎狐疑的問道。

「關於這個。冰炎,夏碎,真的很抱歉,我有師傅這件事是騙你們的。」坐直了身體,我低下頭,鄭重的向他們道歉。

  他們兩個沉默了下。半晌,夏碎開口。「妳為什麼要騙我們呢?」

「因為那時我跟你們不熟,加上有前世記憶這件事我不想那麼早讓你們知道,所以我只好說謊騙你們。對不起。」我頭垂的更低了。

  他們又沉默了一陣子。「黎,我很高興妳願意對我們說實話。」夏碎說道。

  猛然抬起頭。「所以你們不怪我?」

「每個人都有難以告知的事。是當時的我們不對,對剛認識的妳問了這麼難以回答的問題,所以應該是我們要向妳道歉。造成妳的困擾真的很對不起。」說完,冰炎跟夏碎也低頭向我道歉。

「沒關係啦。既然我們都道過歉了那麼就沒事了,很高興我們還是朋友。」鬆口氣,幸好他們沒介意我曾經對他們說謊這件事。

「是啊。」

  相視一笑,我們繼續聊天,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後他們才向我告辭。

  送他們離開後我先去洗澡,洗完後淵剛好回來,滿臉興奮的跟我說他又學到了什麼。我笑著拍拍他的頭讓他先去洗澡、洗完後再來跟我分享。他一聽立刻飛快的衝進浴室,洗了個戰鬥澡就衝了出來,繼續吱吱喳喳的講個不停。講到快十點半時終於體力不支,倒在我身上睡著了。

  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床上,替他和我拉好棉被,彈指關了燈。

  晚安。


我、補、完、了!!!

我有沒有很優秀!!!

打完這篇我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嗚嗚嗚總算是不用繼續爆肝了

謎之音:妳記得妳還有加更嗎?(挑眉)

本體:讓我高興一下會死嗎(瞪)

咳,總之,從下禮拜開始,連續六周每周兩更,更新時間定在禮拜一、五,大家記得要上來看作者爆肝喔!(揮手)

還有,賀文的人數沒有破呢呵呵,第一天就六個人留言真是嚇死我了(拍胸)所以說,這篇我可能會寫、也可能不會寫,看看我有沒有時間或突然被雷打到(?)再說吧

然後,請各位大大可以繼續發揮美德多多留言,爆肝作者需要大家的關心
作者: 水星之風    時間: 2019-2-11 20:52
加油呀大大 我看這篇文章看得很高興喔 很期待黎的身份呢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2 00:03
水星之風 發表於 2019-2-11 20:52
加油呀大大 我看這篇文章看得很高興喔 很期待黎的身份呢

謝謝你的喜歡!我會繼續努力下去的!

黎的身份要有點久以後才會爆出來,在此之前敬請期待吧!
作者: 夏夜璃    時間: 2019-2-12 19:22
大大之前好像在冒險者那有PO過這篇文章吧?我從那時就一直在看了XDDD,請大大繼續加油~~~~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2 23:32
夏夜璃 發表於 2019-2-12 19:22
大大之前好像在冒險者那有PO過這篇文章吧?我從那時就一直在看了XDDD,請大大繼續加油~~~~ ...

喔喔喔是冒天的小伙伴!天啊從那時候開始追也真的追很久了。感謝你至今一路的支持,之後也請多加指教了(鞠躬)
作者: 水星之風    時間: 2019-2-12 23:39
0208 發表於 2019-2-12 00:03
謝謝你的喜歡!我會繼續努力下去的!

黎的身份要有點久以後才會爆出來,在此之前敬請期待吧! ...

大大 大大 這篇文章是HE的對吧?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2-13 15:29
恭喜零零終於補完了~(拍手)

在沒日沒夜的爆肝之後還真是讓人感動有沒有啊(笑)

辛苦妳拉~~

只是可惜賀文人數沒有過啊哀(可惜)

不然黎他們去大鬧地獄一定很好玩!(期待)


留言一定會給你的你放心~(笑)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3 23:17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2-13 15:29
恭喜零零終於補完了~(拍手)

在沒日沒夜的爆肝之後還真是讓人感動有沒有啊(笑)

感謝每週都來留言的小天使,作者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支持啊!

大鬧地獄……他們會不會變成拒絕往來戶然後死後被拒收啊,不對他們好像也不是走這個路線的(思考)算了不管了,總之恭喜地獄和我的肝的存活時間延長(鼓掌)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4 22:14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26 22:08 編輯

第三十七章

  學院祭後接下來日子就過的很平靜,除了偶爾學校會辦一些令人不敢恭維的活動導致人員傷亡慘重外其它時間都很和平。

  呃,可能要扣掉冰炎跟太陽大打出手的時候,通常三頭兩天就會爆發一次,一年下來我們這些同班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遇到這種情況時的處理步驟就是一逃命二找幫手三繼續逃命。

  那個幫手基本上是我、夏碎還有審判。我之前還有過在高中部上課上到一半時被逃出戰區的暴風拜託趕快去勸架的經驗,老師竟然沒有阻止我還叫我趕快去。那次我狠狠的訓了他們一頓,結果之後我們渡過了和平安詳的一個月,那陣子大家都感動到不行。

  我們現在是國三,再過幾個月我們即將畢業,不像原世界同年級的學生現在正拼死拼活的準備升學考試,我們除了得每天想辦法保命外日子難得算得上是悠閒。

「夏碎,早啊。」掩嘴微微打了個呵欠,剛走進教室的我揉了揉眼在夏碎旁邊的空位坐下。

  現在時間還早,班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幾隻小貓。

「早安。」將目光從書上移開,夏碎對著我笑笑。

「諾,給你。」彈指變出一個綁著緞帶的盒子我輕輕的往他那邊拋去,夏碎連忙放下書接住盒子。「黎,這是……?」

「巧克力。」無視因為我的話而引起的渲然大波,我一本正經的說。「我做的,放心不甜。」

「怎麼突然送我這個?」雖然夏碎的語調聽上去與往常無異,可是我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抖。

  哎呀呀,這反應好像挺有意思的呢。

  偶爾惡作劇一下也不為過吧。微偏著頭,我露出燦爛的笑容。「看不出來嗎?因為我喜歡你啊。」

  聽到這句話在教室的人瞬間炸了鍋,眾人議論紛紛,夏碎的臉瞬間泛起紅暈。「-----你是希望我這麼說嗎?」

「欸?」

  難得看到夏碎這副呆愣的模樣我不禁笑出聲。「好啦開玩笑的。友情巧克力啦,就謝謝你平時的照顧。」

「原來如此,謝謝。」很快的恢復正常,夏碎重新掛上與往常無異的笑容,然後他從口袋摸出一個護符遞了過來。「做為回禮,這個送妳,這是藥師寺家特製的護符,可以擋下一些惡意。」

「不用啦,我送巧克力又不是為了你們的回禮。你還是留著吧。」搧搧手。他們肯收下我就很高興了,更何況我送他們又不是在期待他們的回報,所以回禮什麼的並不是重點。

「這樣太不好意思了,妳還是收下吧。」一把捉住我的手腕將護符塞進我手中,夏碎用著不容拒絕的氣勢說道。

「那就謝謝你了。」僵持了幾秒,抵不過他的堅持,我最後收下護符放進口袋。「是說你今天怎麼沒被堵?冰炎去出任務了?」

  今天可是西洋情人節啊,我都抱著今天遇不到他們的心態來班上,看到夏碎說不驚訝都是騙人的。

「有提早出門了。」夏碎苦笑著。「冰炎去出任務了,他說既然被煩到沒辦法上課乾脆就翹掉吧。」

「還真有他的風格啊。只是他的巧克力要怎麼送呢?」我今天只有早上這節課,上完我就要回宿舍避難加補眠了,雖然說西洋情人節基本上是女性對男性告白的日子,但因為他們太受歡迎所以每年我都會被波及,而且災情一次比一次慘重。為了能渡過平靜的一天我還是避免與他們有所牽扯,早點回去睡覺比較實際。

「他今天應該是不會出現了。」夏碎說道。

「不意外啊。」聳聳肩。如果冰炎今天會出現在校區我才覺得很奇怪。「如果今天沒遇到他的話這些巧克力我只好送別人了,反正總會有人吃的。」就看遇到誰就送誰囉,反正我送的只是友情巧克力罷了送給誰都沒差。

「妳還有準備誰的?」

「就你們加賽塔安因阿利還有黑館的其他人。」大家都對我很好所以怎麼可能只送幾個人而已,更何況既然都要做了就乾脆做多一點才有誠意嘛。

「還真不少呢。」

「就是說啊。」

「兩位早。」另一個人走到我們附近,我們抬起頭。

「早安。這個送你。」拿出一模一樣包裝的巧克力遞了過去,審判先是似笑非笑的瞅了夏碎一眼才伸手接過,然後翻了翻口袋,拿出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吊飾遞了過來。明白大概沒有拒收的可能,所以我道了聲謝謝就笑笑的收下了。

「其他人呢?」看向了他身後卻沒有看見其他人,我疑惑的問。這一堂難得我們所有人都有修所以我才會來上課,不然以這個節日的麻煩程度我實在很不想來。

「等會吧。至於太陽嘛……妳也知道有點麻煩。」審判無奈地笑笑。「妳也知道,去年七夕災情有點慘重。」

「所以他不來了?」

「也許吧。」

「看來太陽的也送不出去了。暴風大概也不會來了吧?」這個節日對暴風而言也是一場災難,所以今天他大概也是足不出戶了吧。

「應該是。」

「那也沒他的份了。」聳聳肩。既然他們沒這個福份就算了,多出來的部分我看明天拿去送墨好了,反正她也喜歡吃甜食。

  笑笑的在我附近挑了個座位,審判拿出手機迅速的傳訊息。看見他的舉動夏碎支著下顎思考著,幾秒後像是想到什麼十分愉悅的拿出手機拍下桌上的巧克力然後發出訊息,過了一會收到訊息後他嘴邊的笑意更深了。

  不太明白他們兩個在幹什麼我轉回視線,掩嘴打了個呵欠,趴了下來。「我先瞇一下,有點想睡了。上課時記得叫醒我。」

  我今天凌晨三點多快四點才回來,洗個澡後看看時間要睡也不能睡多久而且今天的課又是早八,真的睡下去我大概就醒不過來,想起今天是情人節就乾脆爬起來做巧克力,等到巧克力都定型後天也差不多亮了,所以包裝完並收拾好用具後我就來上課了。

「好。」

「謝啦。」說完我把頭埋進臂彎,沒多久意識就陷入一片黑暗。


「看來她真的很累。」看著她的側臉夏碎放輕聲音說道。不然她很少會在上學期間睡覺,通常都是上完課了她才會回宿舍補眠,十足十的好學生代表。

「這樣會著涼吧。」審判不動神色的給好友暗示。

  聽言夏碎似笑非笑的看過來。「我以為你會幫太陽?」

「現在他不在。」不是說不幫,只是人不在他想幫實在也沒辦法,更何況他實在不認為黎鳶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此開竅,所以他幫的心安理得。

「呵。謝謝。」抽出自己的外套夏碎站起身走到黎鳶身邊,輕輕的把外套蓋在她身上,小心翼翼的不驚醒那人。睡夢中感覺到一絲溫暖黎鳶下意識的抓著外套蹭了蹭把頭埋了進去,完全不知道外套主人因為他的舉動內心翻騰的驚濤駭浪。

  戀愛真的會讓人智商下降。看著面露紅暈呆站在原地的夏碎,審判下了再精準不過的結語。看看平日笑的人畜無害時而有些狡詐切開來跟太陽一樣是黑的夏碎都變成什麼樣了,上學期明明還沒有這麼嚴重的,怎麼才過了一個寒假就變質成這樣了?

  這讓人更想問為什麼他會突然發現自己喜歡黎鳶了。

  不過之前去問他也沒有個著落,估計是無從得知了。

  輕輕的咳了聲好讓那人回神,再讓他站下去他怕之後會流出什麼奇怪的傳言,雖然不是很想打斷他的思緒不過為了友人的形象他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

  被咳嗽聲拉回現實夏碎也發現自己的失態,內心懊惱了下連忙回到位置上坐好。

  過了一陣子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來了,就連原本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太陽也在周圍女性小聲的尖叫下被其他人圍在中間一起進來。沒多久外面再度傳來驚呼聲,臉色黑到一個極致的冰炎進了教室,跟太陽例行性的互瞪後走到夏碎為他保留的空位坐下。

  在他們都就坐後原本有些隱隱躁動教室裡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誰都看得出兩大魔王的心情都不太美麗,所以還是安靜一點、遠觀就好。

  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老師進教室後夏碎搖醒睡死的黎鳶時才宣告結束。「黎,起來了。」

「……上課了?」一手撐著額頭,因為剛清醒的緣故還我有點迷迷糊糊的,眼角瞄到有東西滑落我反射性的抓住,這才看清那是一件外套。「這誰的?」

「我的。」夏碎伸手接過外套,不知為何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得意。

「謝啦。」想不透他為什麼會出現那種反應,我放棄猜測,揉了揉眼,微微打了個呵欠,才慢騰騰的拿出課本準備上課。

  好累,好想睡覺,這一堂課好像是可以睡的吧?

「終於能好好上課了。」在我背後大地小小聲的說。

「就是說啊,剛剛差點沒被冷死。」刃金低聲附和著他的話。

  為什麼會被冷死?學院很溫暖啊?

「這種節日我寧願被閃瞎眼也不想因為被他們送去復活。」孤月碎碎唸著,周圍竟然有一票人默默的點頭。

  會被誰送去復活啊?

「就是,只要能活著就好。我們要知足,知足。」這句話來自語氣莫名豁達的暴風。一票人又是默默的點頭。結果在審判一個眼神掃下去後全部都噤聲了。

  審判,你為什麼要阻止他們呢?你沒看到我現在很認真的想要轉移注意力避免睡著嗎?這下好了,不曉得我能不能撐到下課時間再爬回宿舍睡覺呢?

「今天就上到這裡,下課。」在我真的快要睡著前老師放下粉筆,轉過身來宣布下課,同學們歡呼了聲轉眼間就閃的不見人影,其他人則收好東西就圍到我身邊,大概是夏碎和審判他們告訴他們我有準備巧克力吧。

「是說你們怎麼會來上課?我以為你們不來了?」分送完巧克力也收到一堆回禮,我手上晃著冰炎送的裝有翡翠色液體的瓶子問道。雷樹的汁液啊,下次出任務時可以放放看。「該不會是為了領巧克力才來的吧?」

「反正也沒什麼事,就乾脆來上課。」太陽微笑著說。不知為何他家兄弟用著鄙視的表情看著他,不過在太陽一個眼神掃過去後除了審判外全部都換成了驚恐的表情。

「真的假的?我還以為今天你們會翹課呢。」雖然有些疑惑他們在幹嘛不過我也不是很在意他們的回答。只要送完安因賽塔和阿利的我就可以回宿舍睡覺了,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很開心,而且剛剛老師提早下課所以現在出去應該還不會被堵,這讓我心情更好了。

「我要去送安因賽塔還有阿利的份,你們要跟嗎?」隨口問了聲我站了起來,其他人大概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跟上。

  走到門口拉開門的瞬間。「啊!是冰炎殿下!」「太陽殿下出來了!」「夏碎閣下!」

  猛力把門關上同時反鎖讓外面的人進不來,我轉頭看向眾人,面色凝重,說出了讓所有人臉色一變的話,「移送陣打不開。」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我就試過了,連點反應也沒有,這下要怎麼辦。

「那個死老太婆。」完全沒有任何遲疑冰炎直接對某個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開罵,語氣之兇狠大有直接殺過去的氣勢。

「怎麼辦?殺出去嗎?」烈火問道。其實這個選項我個人還蠻喜歡的,問題是這群人的數量也太多了我們打都打不完啊!

「爬窗吧。」瞄了眼教室另一側的窗戶一眼,我十分冷靜地下決定。這下頭是彼岸水,一般人不會想到從這裡進來,眼下這成了我們最好的逃脫路徑。

「也只能這樣了。」

「我們還是趕快跑吧。門快被撞破了。」看著有些變形卻還是堅守崗位的門我不禁感嘆起學校的東西真的都是堅固耐用。為了預防隨時都可能發生的暴力破壞學校在各方面都下足了苦心,看看教室的課桌椅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就算因為意外碎成渣它們還是會自己重新組合成原本的樣子,可見學校為了不增加維修費用是多麼的用心良苦。

「早知道今天不來上課了。」邊發著牢騷大地翻過窗戶,我們其他人都已經用各自的方法浮在空中,在他離開後我抬手就一個幻術,讓闖進來的人誤以為我們還在教室裡好讓我們有多一點的時間可以逃跑。

「學校現在應該是出不去了所以太陽你們大概回不了家,冰炎你們回宿舍一定會被堵,要去我房間避難嗎?」關好窗我示意眾人趕快離開,眾人點點頭,各自下了隱身術法他們迅速離開教學大樓。

「麻煩妳了。」

「殿下們在那裡!」地上突然傳來一陣叫嚷,我們驚愕的低下頭,那些人很明確的看著我們的方向,會風術或是有翅膀的人甚至追了上來。

「媽的為什麼她們看得到!」

「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快跑!」

「嘖!她們煩不煩啊。」睡不夠我的耐心就已經無限趨近於零,現在大概只差一個引爆點我就會爆發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忍著性子伸手開啟空間跳躍。「快進去。」眾人聽言連忙飛入其中,在他們都進去後我伸手炸出一道術法暫時逼退追來的人後也跟著竄入空間並將其關閉。

「空間跳躍嗎。」在我到達時先一步被傳送至白園的人已經聯手設下隱蔽結界避免有人不預警的冒出,在這一天情報流通的速度非常的快速,往往上一秒才有人發現我們所處的位置下一秒就會有一大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蜂擁而至,如果平時那些人也能有這種收集情報的速度我就不相信紅袍會那麼缺人手。

「對。誰叫移送陣不能用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光是一個人要進行空間跳躍都有點吃力了更何況是多人。按著額角,我的臉色大概有點蒼白。先前執行的任務果然太吃力了。

「還好嗎?」

「死不了。」

「妳怎麼不直接傳回宿舍?」

「因應節日今天黑館有特別結界,非住戶擅闖會被結界彈開,會被扔到什麼地方我不知道。」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選在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的這種地方,當然是因為進不去啊。「趁人還沒找到這裡我們快走吧。」

「是啊,不然等一下那些人找來了就麻煩了。」綠葉說完空氣震動了一下,我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綠葉,不要亂想不要亂說。」完蛋了為什麼妖師的言靈會挑這時候發動!這是不讓我們活了嗎!

「欸?」

「找到了!在那邊!」高亢的女聲讓所有人臉色發白。「殿下!」

「我不管了你們跑吧,我累了。」一聽到這聲音我立刻決定放生一干友人,反正這節日不是我遭殃,我足不出戶的時間在下個月的今天,現在就讓我休息吧。

「幹掉黎鳶殿下拯救殿下閣下們!」

「……我們跑吧。」

  一路衝刺著,後面那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的力量還是嫉妒使人強大,明明平時可以輕易甩掉今天卻像是嚼過的口香糖般黏的死緊,我們都跑的有些喘了那些人竟然可以邊跑邊對我們大喊,看上去在追我們之前大概是打過腎上腺素一整個精力充沛。

  是怎樣,跑步都不用換氣嗎?妳們都不會缺氧嗎啊?

「明年我一定要翹課。」咬著牙,暴風說出了我們的心聲。

「同感。」

「為什麼我也被牽連進來?」非常不滿的碎碎唸著,閃過鐵定是針對我的遠距離攻擊我忍不住抱怨。這沒天理啊。

「同性相斥吧。」

「我終於了解到我早上在做巧克力時為什麼腦中閃過的人幾乎都是男性了。」我真的沒有什麼女性朋友,畢竟要我跟那些女生聊化妝品穿衣打扮逛街喜歡的男生我早晚會瘋掉。「靠!」偏頭閃過朝我腦袋飛來的箭,我加快腳步往前衝。

「後面的人越罵越難聽了。」皺著眉,脾氣好的綠葉顯然已經快聽不下去那些針對我的詆毀詞了。

「不用在意,那種話我聽多了。」對於那些沒營養的話我倒是挺淡定的,每次情人節都來一次我耳朵聽到快長繭了。不過不得不說她們罵人的技巧有進步,至少比一開始只是叫我遠離冰炎他們那種聽上去完全沒有威嚇力的話來的難聽多了。

「哦?阿利!」瞄到也跟他們朝著同一個方向逃跑的人我揚聲叫道,那人轉過頭,看到我們時立刻朝我們跑過來加入我們的行列,然後露出了一抹苦笑。「你們也被追啊……」

「阿利你也很慘啊。」看著他後面那一群人我們也只能用同病相憐的目光看著他。大家都辛苦了。

「是啊。不知怎麼今年的人好像特別多呢,應付不來只好跑了。」吐吐舌頭,阿利笑的很無奈。想必在遇見我們之前也遭遇了一場苦戰。

「原來如此。啊,對了,這送你。」彈指變出一盒巧克力扔了過去,阿利準確無誤的接住。「本來還想說今天大概遇不到你了,既然都遇見了就順便給吧。」

「學妹謝啦!」將盒子收好,阿利從懷裡掏出一顆鈴鐺拋了過來,我反手接住。「狩人一族的鈴鐺,能夠安定心緒。」

「謝啦。」

「竟然還收阿斯利安閣下的禮物!妳也太不要臉了吧!」

「就是說啊!哪有人像妳這麼厚顏無恥的!竟然一個人獨佔殿下和閣下們!妳要不要臉啊!」

「就是啊就是啊!」

「後面的人好像更生氣了。」往後看了一眼因為我的舉動而更加暴走的一群人,大地說道。

「隨便啦反正她們本來就很生氣了,不差這一點。」很懶的去計較這點小事,我打了個呵欠,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回去睡覺。

「你們覺得如果我大喊我不喜歡男性她們會不會放過我?」隨口說著。此話一出眾人全部驚愕的望著我。

「妳不喜歡男性?」

「真的假的啊?」

「難怪沒有人能追到妳,原來就是妳不喜歡男生。」

「喂喂你們重點錯了吧?我只是想要找個可以回房間睡覺的理由而已。」死目的看著一群畫錯重點的人。這句話的重點明明在於「會不會放過我」,怎麼會是「我不喜歡男性」呢?這樣的能力要去考袍級真的沒問題嗎?

「原來如此,嚇死我們了。」

「你們的腦子其實進水壞掉了吧?」

「像妳這種身家不明的人憑什麼跟在殿下閣下的身邊!為了提高自己的身價這樣做也太不要臉!搞不好妳的過去就是因為太不堪入目所以才被隱藏起來的!像妳這種傢伙憑什麼待在他們身邊!」

  我猛然停下腳步,留在原地,抿唇不語。

「黎?」見我沒有跟上來他們也跟著停下腳步,望向我的目光淨是擔憂。後面追來的人也察覺到不對勁,紛紛停下腳步,喧嘩聲也逐漸降低,不多時現場陷入不自然的死寂。

「我的過去干妳何事。」轉過身,我平靜的開口,聲音聽上去有種山雨欲來的危險感。

  我的過去,妳能承擔的了嗎?

「怎麼樣?我說中了吧!妳這個低賤的臭……」「啪!」那人頭一歪,一個鮮紅的印子浮現在她的臉頰上,可是現在並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我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擁有現在的成就的,妳呢?從父母那邊承襲而來的稱號有什麼值得炫耀的。」仍舊是平靜的語調,凌厲的目光讓想破口大罵的人嚇得瞬間噤了聲,渾身上下打起哆嗦。「花妖精,依緹雅公主「殿下」。」最後兩字我咬字特別清晰,特別重,話裡滿滿都是嘲諷。

「妳……那又怎麼樣!我的血統純正,比妳這種來路不明的雜種好!」看上去大概正努力的壓下內心的恐懼,依緹雅仍死鴨子嘴硬的反駁著。

「來路不明的雜種是嗎……呵。」輕輕的笑了出來,對面的人看到這抹笑渾身一顫,表情越來越驚恐不安。「那麼,令尊委託的事項我也只好忍痛拒絕了,畢竟我這個雜種高攀不上王室嘛。而且說真的,雖然報酬豐厚不過很遺憾的是我並不缺那點小錢,那些錢可是連我戶頭中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歪著頭,我不帶惡意的笑著,「我倒是想看看,發佈近百年卻無人有能耐破解而一直沒有被接手的任務,還要再花多少年才能再被接下呢。」

「妳、妳怎麼能……」她瞬間慌了,結結巴巴的說。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那個委託是找回在前前任花妖精國王執政期間被人盜走而落入獄界就此下落不明的皇室寶物,因為年代久遠加上下落不明的地方又是在會直著進去橫著出來或是乾脆人間蒸發的地方,所以一直沒有不怕死的人願意執行。

  當時現任國王知道我願意接下任務時還為此高興好久,要是讓他知道是他女兒親手斷絕了找回寶物的可能性那她的下場一定很慘。

「為什麼不能?我接不接任務是我的自由,妳無權干涉。」見到她的反應我又是偏頭一笑,然後開始緩緩地一步一步逼近她們,在我的氣場的壓制下她們不自覺的連連後退。

  這樣不行呢,我可是連百分之一的認真都還沒拿出來呢。

「是不是我平日表現的太溫和了以致於各位忘記我是一位黑袍?任意詆毀他人這可是不對的行為啊。」

「看來,只好讓各位親身體會到,什麼是黑袍了。」

  聽到這句話膽小一點的嚇得腿軟跪坐在地動彈不得,有人乾脆兩眼一閉昏死過去。其他人則轉身想要逃跑,卻絕望的發現她們已經被我所造的結界給囚禁在這裡了。要是讓她們跑掉我可是會很頭痛的,畢竟有仇不報可不是我的風格呢。

「就從妳開始吧。」輕快的宣告完我倏地出現在離依緹雅一臂之遙的地方,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前甩出扇子重重的從側面朝她的下巴抽去,力道之大我甚至聽到骨頭粉碎開來的聲音。

  痛的嗚咽出聲,被擊飛而落至一段距離的依緹雅摀住無法閉合的下顎想要替自己施展治癒術,卻驚愕的發現連點術力都聚集不起來。

「為什麼不能治療。妳是這樣想的吧。」依舊是那悠閒的步伐,輕鬆的語調,我所到之處人群自動讓開,我毫無阻礙的站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那是當然的,在妳挑釁我的期間這個領域就已經是我在操控的了,真感謝在我沉默時妳沒有進攻啊,不然我可能沒有辦法這個輕易的佈置這個局呢。當然,就算妳打過來我也不認為妳能阻止的了我就是了。畢竟靠實力得來的黑袍和沒有實力圖有其表的無袍可說是雲壤之別啊,妳說是吧?啊,抱歉,我忘了妳不能說話了。不過妳這樣反而比較好,剛剛真是吵死人了。」

  自顧自的說完,我似笑非笑的瞥向周圍,所有人立刻不寒而慄。「不用跑了,妳們逃不掉的。剛剛詆毀我的人,我會一個一個找出來算帳,做好死亡的覺悟吧。」

「妳,說我高攀。不過是個小地主的女兒妳好意思說我?」

「妳,說我下賤。我怎麼覺得妳平日的言行比較符合這個形容詞,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妳,說我走後門才考上袍級。我就讓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那個實力。」

「我第一次看到黎暴怒。」在我動手的期間,閒到沒事做的人竟然聊起天來。

「她什麼時候把那些人記起來的?」

「誰知道。該不會黑袍都是這樣的吧?」

「羅蘭,大哥不會也是這樣吧。」

「我覺得大哥不會這樣的。」

  不,其實大多數的黑袍都很記仇的,只是發作的時間和使用的手段以及表面的功夫因人而異,但說真的其實大家都不介意明裡暗裡多算幾次帳來抒發我們的不滿。

「剩下妳了。」短短時間內消滅了五分之四的人,我解除結界把剩下的人趕走,唯獨留下依緹雅一人。垂著扇子,我一步步走向她,上面沾染的鮮血滴落至地,砸出一個個鮮紅的圓點。「我是故意留下妳的,畢竟妳說了我這麼多壞話,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妳可是不太划算呢。」

  輕笑了幾聲,「我知道妳一直在我背後搬弄是非,我只是一直懶得出面阻止妳倒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啊。怎麼,是以為我不敢對妳出手嗎?那妳可就太小看我了。而且啊……」嘴角的弧度咧的更開。「只留妳下來,就沒有人能出面指控我殺了妳呢。」

「唔唔唔……」

「我想妳的意思應該是說妳要去跟妳父王告狀是吧。那妳先聽聽這個好了。」從懷裡摸出一支看上去很普通的筆,我按下了上面的按鈕,播放出的赫然是她們先前對我恣意謾罵的聲音,一直到我動手前的對話全都都一字不漏記錄下來。

「原世界的錄音筆只要稍微改一下就很好用呢。為了以防萬一當然是要先把所有有利條件湊齊我才會動手,不然可就太不划算了呢。」從容的收起那隻錄音筆,我蹲下身,用扇子挑起依緹雅的下巴,逼她不得不直視我。

  嘖嘖,人家都說花妖精公主優雅端莊,這副涕淚縱橫的樣子真該讓那些人瞧瞧。

「我自認我修養還不錯,至少忍了妳快三年的流言蜚語。可是妳這次的言論完完全全踩中我的底線,所以這就是妳應得的報應。」

「請妳死吧。」說完扇子一個使力上挑把人拋至空中,隨後在人落下時精準的貫穿依緹雅的胸膛往上扯,硬生生的把人撕扯成兩半,大量的血水噴灑而出,皺著眉我後退數步,不讓她的血液弄髒我。

  確認人死透後我散去武器,轉過身帶著有些歉然的笑面向冰炎他們。「抱歉,有點失控了。三天沒睡我實在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脾氣,一不小心就出手了。」

「妳三天沒睡?」

「是啊。去獄界出任務,今天早上才回來的。」伸了個懶腰。「總算是把任務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可以清閒一陣子了。」

「是去執行妳剛剛說的那個任務嗎?」

「不是,那個任務只是附帶的。因為最近獄界有些不安定所以我被要求接手很多這方面的任務,既然都那麼多時間待在那裡了就順手賺外快。」

  其實我已經找回來了,只是因為上面有些沾染到的詛咒所以我拜託殊那律恩他們幫我處理一下,原本我打算最近拿去交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緩緩吧,在那位自恃甚高的公主被他父王壓來道歉前我不打算與他們有所接觸了。

「難怪妳這個寒假很常不在宿舍。」他們立刻恍然大悟。

「沒辦法,這個寒假大家都很忙,所以只好找上我這個不是那麼忙的人了。」聳聳肩。「這一個月真的過著像是地獄般的生活,我都快累死了。」整個寒假就是過著出任務、回來回報、休息、出任務這種生活,就算是我也有些吃不消。

「所以說妳這個寒假都沒有好好吃飯和睡覺?」帶著有些危險的笑容,綠葉的笑容看得我不寒而慄。

「呃……嗯……我……對沒錯,我沒有好好吃飯休息。」面對綠葉越來越和善的目光,原本還想找理由搪塞過去的我很沒有骨氣的招了。

「難怪我覺得妳瘦了,原來不是我的錯覺。」

  連續一個月都這麼拼我不信有人胖的起來!

「黎。」聽到另一聲叫喚我嚥了口口水,艱難的把頭轉向另一個也笑的十分和言悅色的人。

「既然快中午了,一起去吃個飯吧?」夏碎笑的燦爛,背景卻是一片漆黑。

「可以不要嗎……」

「嗯?妳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呢。」

「……不,我什麼都沒說。」我敢打賭要是我不要命的重複一次我的下場鐵定會很淒慘。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去吃飯。」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腕避免我趁他們不注意時一溜煙的逃跑,夏碎笑的如沐春風,「這幾天我們會好好監督妳的,妳要好好養身體,知道嗎?」

「知道……」我突然覺得先前一個月的辛勞不算什麼,接下來的日子才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現在裝昏還來得及嗎?

「走了走了。吃飯吃飯。」哀莫大於心死的被一群人簇擁著往餐廳走,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情人節什麼的果然最討厭了!


本章重點:淪陷的夏碎(目前原因不明)(被揍)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居然來更新了!

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我也是剛好想到這篇是情人節,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提早發佈的

就是這麼剛好我這篇遇上了情人節,所以放出來給大家當福利啦!

然後有件事我必須說,這篇算在加更裡面,所以一周雙更變成五個禮拜,不過我相信大家不會介意這點小事的(被拖下去揍)

總之,情人節快樂!
作者: 夏夜璃    時間: 2019-2-15 01:13
這是後來加的?之前沒有看到這段
話說,發飆的黎也很帥ㄋ!!!
期待後續發展XDDD
作者: 水星之風    時間: 2019-2-15 21:10
加油喔大大 記得更文喔 黎可是很強的 我相信她能克服過去的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2-15 23:41
黎啊你的魅力還真的是強大啊呵呵(笑)

夏碎啊你的形象要顧啊喂智商也不要掉了!


情人節.........可以滅了它嗎?(認真)

眼睛一直被閃很痛耶!!!!

我可憐的眼睛嚶嚶嚶(摀眼)

零啊~~~

有文可以看對我來說算福利啦~

早更還是晚更我都不介意喔!



是說,我想問一下黎你喜歡哪一種男生啊?不限定愛情喔!(笑)

還有在你認識的男性中有哪一個你比較喜歡跟他相處的感覺?(狐狸笑)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6 00:15
夏夜璃 發表於 2019-2-15 01:13
這是後來加的?之前沒有看到這段
話說,發飆的黎也很帥ㄋ!!!
期待後續發展XDDD ...

發飆中的黎怎麼看都是很恐怖吧,我還想說我會不會把她打的太兇殘,想想黑袍好像都很暴力這點程度應該還好所以就這樣愉快的定稿了(喂!)

後續發展……正文走無cp路線要有什麼額外發展不太可能,總而言之,在正文結束前他們絕對追不到人的哇哈哈!(被拖下去揍死)

咳、總之,不要期待他們之間會擦出什麼愛情的火花,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沒這種東西。想看愛情路線的話……看正文完結後我還有沒有那個命寫到番外吧,感覺是條漫漫長路啊(遠目)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6 00:16
水星之風 發表於 2019-2-15 21:10
加油喔大大 記得更文喔 黎可是很強的 我相信她能克服過去的

記得更文是一定的,我不更的話我相信會有人奪命連環call要我更文的所以你可以放心(聳肩)

過去是我家孩子目前跨不過的一道坎,所謂傷的多痛記的多深,所以這只能靠其他人和時間慢慢開導了。不過她是個很堅強的孩子,所以我們就一起為她加油吧!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6 00:18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19-2-17 23:30 編輯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2-15 23:41
黎啊你的魅力還真的是強大啊呵呵(笑)

夏碎啊你的形象要顧啊喂智商也不要掉了!


本體:來來!趁我家孩子還沒到前夏碎你先回答一下為什麼你會失神的問題吧!(遞麥克風)

夏碎:因為黎的睡姿太可愛了,不知不覺就愣住了呢(笑)

本體: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瞬間被糊了一臉狗糧)

黎鳶:(踩著移送陣出現)找我來幹嘛?

本體:讀者有問題想問妳,妳就解答一下吧

黎鳶:什麼問題?

本體:咳,第一題,妳喜歡哪一種男生?不限定愛情喔

黎鳶:哪一種男生?(皺眉,很認真的想了想)會照顧人的那種?

本體:為什麼語氣這麼不確定啊?

黎鳶:因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本體:好吧這題就饒過妳。下一題,在你認識的男性中有哪一個你比較喜歡跟他相處的感覺?

黎鳶:男性啊……這樣就不能回答安因他們了。嗯……(努力思考)我覺得,跟大家相處起來感覺都很好啊

本體:不行啦一定要說一個!

黎鳶:嗯……戴洛?他人很隨和,跟他相處起來沒有壓力,出任務的時候也很可靠,雖然我常覺得他把我當成他的弟弟妹妹在養不過他人真的很好

本體:居然爆冷門啊……(喃喃自語)

夏碎:(遭受重大打擊說不出話)

黎鳶:沒有其他問題我就走了,再見(轉身離開)

本體:(拍了拍夏碎的肩膀)你不要難過,你也知道我家孩子對感情、咳,不是那麼的靈敏,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真的

夏碎:……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2-17 23:10
0208 發表於 2019-2-16 00:18
本體:來來!趁我家孩子還沒到前夏碎你先回答一下
         為什麼你會失神的問題吧!(遞麥克風)

哇嗚......(驚訝)

真的爆大冷門耶,竟然是戴洛!!!


夏碎你加油吧!(拍肩)

咳嗯!正如零所說,要黎開竅真的要等很久(憐憫)

所以就不要太難過啦(笑)


還好不是太陽或冰炎聽到這個答案,不然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很精采啊......(遠目)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7 23:34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2-17 23:10
哇嗚......(驚訝)

真的爆大冷門耶,竟然是戴洛!!!

應該是我的日子會過得很精彩吧,每天被照三餐伺候(抖)

為了貫徹我正文無cp的宣言,所以他們只能慢慢等啦(被拖下去圍毆)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8 19:44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27 20:43 編輯

第三十八章

  經歷了前幾個月的情人節事件,這段日子來告白和找碴的人明顯少了很多,私底下的謠言也消減了不少。就連白色情人節也是,那群男生都只敢遠遠的看著我和太陽卻不敢上前,畢竟平常懶得動手的我難得動怒大開殺戒讓校園因此清淨了好一陣子,任誰也不想白目挑戰黑袍的底線。我們也樂得輕鬆,畢竟要是一天到晚都有人來吵,即使是脾氣再怎麼好的人都會忍不住生氣的。

  總之,無論如何,我們也即將從國中畢業了。現在我們正在進行班會,班長正在發畢業旅行的同意書。

「畢旅啊……你們要去嗎?」盯著著手上的單子,我興致不高的問。

「我都可以。」坐在我隔壁的太陽率先說道。

「一樣。」

「同感。」其他人的意願也沒多高,畢竟我們跟班上的同學充其量也只是點頭之交,加上我們的心智年齡都比周圍興奮的同學還要大上至少三倍,要一起出去玩實在有些沒勁。

  而且對他們來說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是因為他們最近通通都要去考袍級,都怕沒考過會被自家老大電了他們哪敢出去玩。

「那就勾不去囉。」做出了結論,我憑空轉出一隻筆正要往不同意那欄勾。「各位同學請先聽到我這邊。」

  停下動作,我們看向站在講臺上的班長。「班導要我轉告這次的畢旅她希望全班都能參加,要不要去隨便你,不過小心她會扣押你的畢業證書。就這樣。」

「這是一定要去的意思吧。」無語的說著。雖然我有沒有拿到那張文憑都沒差不過還是拿一下比較好,不然堂堂黑袍走出去被別人問學歷時只有國中肆業這能聽嗎?

「就是說啊。」

「啊,還有一件事忘記宣布,這次我們是三個班合辦。」班長匆匆補了一句,班上的女生瞬間炸鍋,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冰炎有多帥夏碎有多溫和有禮之類,總言而知就是在發花癡。

「我覺得冰炎不會參加。」看著那群女生,我說道。冰炎和太陽最近都在準備紫袍考試,我不相信冰炎會抽空來參加他一點都沒有興趣的畢旅。既然冰炎不去夏碎自然也不會參加,那群正在冒粉紅色泡泡的女生可能要失望了。

「我倒覺得不一定。」不知為何,審判的語氣聽上去十分肯定。

「是嗎?我回去問問看他們好了。不過畢旅啊……一想到要跟一群沒有很熟的人一起行動我就覺得好煩。」趴在桌子上。如果可以我比較想待在宿舍睡覺或乾脆去出任務,這樣比出去玩還要實際多了。

「也許會很好玩啦。」看得出我根本不想參加暴風安慰似的說了一句。

「希望囉。」要是不好玩我絕對會找負責人好好談談。「總之,就這樣吧。」


「真沒想到你們兩位也會參加。」看著走在一旁的冰炎和夏碎,我說道。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機會難得嘛。」夏碎笑瞇瞇的說道。

「是嗎。」聳聳肩,我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們知道要去哪裡嗎?」

「不知道,這次全部的資訊都保密。」回答的是暴風。

「弄得還挺神秘的啊。」

「就是。」

  我們的步伐也算快,短短幾句話間我們就已經到達集合地點,各班的班導也正好到達,身處不同班的人說了聲「等會見」後就各自回到班上等老師宣布事情。

「這次是大家最後一次一起出去,希望大家都能玩的愉快,不要給我惹事生非不然小心你的畢業證書,知道嗎?」環視我們一圈,班導說道。

「知道。」三年相處下來我們老早就摸清楚班導的個性,班導其實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線都很好說話,而且無論身份都對我們一視同仁,所以同學們也樂於聽從她的指令。

「很好。」班導滿意的笑笑,「因為這次是三個班聯合舉辦,所以我們還是採取小組競爭的模式,贏家可以獲得由我們三位班導師所提供的禮物。安靜。」

  底下的同學聽到這襲話有些躁動起來,班導不得不制止一聲讓大家仔細聽她說話,「但是,我們希望你們不要只會與班上同學合作。因此,」她一個彈指,一個信封落在她的手上,「我們將所有的學生打散,以抽籤的方式決定這次的分組,小組之間也會排出名次,一樣有獎品。等下唸的就是這次的分組名單,給我仔細聽好我不會再說第二次。那麼第一組……」

  班導開始唸起了清單,有人歡呼有人哀嚎,也有人已經在互瞪只是礙於班導還在場所以才沒動手,很奇怪的是所有的組別都被唸完後竟然獨漏了我一個。

「老師,請問我呢?」不認為這是人為疏忽,我出言發問。一定是老師們還有別的安排才會這麼說的。

「妳跟我們一起行動。」收起信封,班導直直看著我,眼神有些奇異。

「也就是說,我跟老師你們一組囉。」飛快了思考了下我露出了笑容。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正解。」

「等等老師你們也要參加?」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的其他人追問著。

「當然囉,畢竟最後一次了,就讓老師們一起加入吧。」班導笑容滿面的說出讓眾人臉色大變的話。

「老師這樣不公平啦!」

「而且連黎鳶殿下也在我們還有什麼勝算!」

「就是說啊!」

「你們一組的人數是我們的兩倍左右,這樣並不算不公平吧。」無視同學們的抗議班導悠哉的說,「好了時間也差不多要出發了。走了。」說完轉身就走,還想討價還價的眾人也只好跟上,可是我們來到的地點卻是平常搭校車的地方。

「因為那邊不能用移送陣抵達,所以我們申請校車的使用權讓牠們載我們一程。」班導解釋完後吹了聲口哨,各式各樣的校車立刻停在我們眼前,「自己挑吧。黎鳶,走了。」

「好。各位再見囉!」笑著和他們揮手道別,我轉頭跟上班導,到達一片楓葉前另外兩班的班導以及一位陌生的藍袍正在那邊等著。向他們打過招呼後我們坐上了楓葉,楓葉飄了起來,瞬間加速到時速超過三百公里,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一點威脅性也沒有。

  看了其他三位老師一眼,我直接開口詢問,「老師們把我單獨隔開應該有別的目的吧。」

「確實,我們是特意把妳隔開的。」A班的班導友善的對我笑笑,「妳也知道他們最近很多人要考袍級吧。」

  那個他們不用說,指的絕對是冰炎他們。

「知道。」點點頭。他們的推薦函還是我幫忙寫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班導們特意提起這件事一定有他們的目的。

  眼珠子轉了轉,我了然的露出笑容,「考核,是吧。」

「聰明,確實就是考核。」班導讚許的對我點頭。「我們向公會申請由我們擔任紅袍、白袍及紫袍的考核人員,藍袍考核則是由此趟隨行的藍袍進行。公會同意我們的舉動,可是他們指定要一位黑袍與我們一同進行考核,所以我們找上了妳。」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點點頭,「我同意加入。」這又不是什麼壞事我根本沒理由拒絕,不過不曉得他們知道後會不會來找我算帳呢?應該不會吧?

「感謝您。」

「還是叫我黎鳶就好。」雖然紫袍對黑袍用「您」這個字並無不妥,不過我不管聽了幾次還是很不習慣別人用這個字來稱呼我。

「我們知道了。」

「那麼,接下來,就好好的玩一場吧。」期待的笑著。冰炎他們知道後表情一定會十分精彩吧。

「「畢旅開始。」」


「我說,為什麼要把這兩人排在一起。」無奈地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兩人,暴風死目了。好好的畢旅有必要搞得和修羅場一樣嗎?

「誰知道。」聳聳肩,烈火也很無奈。還說是抽籤,這結果最好是抽籤抽出來的這分明是想要看戲吧!

「唉。是說,白雲呢?」左右張望了下發現自家同伴消失了暴風開口叫喚。

「在這……」「喝!」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烈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攻擊,幸虧白雲反應很快的閃開了,免去了一開始就血濺當場的慘況。

「白雲你不要不出聲啊!」拍了拍胸脯,烈火餘悸猶存的說。他剛剛還以為是幽靈出現了。

「我叫了你們很多次……」有氣無力的辯駁著,飄渺的聲音在這陰暗的洞穴裡聲音聽上去更毛骨悚然。

「好了啦不要吵了。」因為審判夏碎不在不得已只好充當兩個火藥庫之間的和事佬的綠葉勸說的很想哭。他們到底聽不聽人話啊!

「這周圍沒有東西呢。」在一片混亂時先四處探查的刃金回來了,他看了僵持不下的那兩人一眼,「他們還在吵喔。」

「就是說啊。」

「要不要先坐啊,感覺他們還要吵很久。」

「也好。」

  看著席地而坐還聊起天的同伴們、過了幾分鐘勸說無果的綠葉也跑來這邊湊一腳甚至還拿出他早上做的便當發給眾人。一邊和樂融融一邊情勢險惡,暴風表示他很想哭。到底為什麼他這麼倒楣!


「不曉得其他人怎麼樣了呢。」另一邊,夏碎悠哉的說。

「大概已經吵起來了吧。」審判回道。

「也是。真是辛苦他們了。」

「就是。」

「不曉得黎現在怎麼樣了。」

「她應該是最不用擔心的吧。」

「這麼說也是。」

  在他們身後除了大地外其他人都不是那種很常開口的人,大家都默默的前進,這麼安靜的氛圍讓大地很不習慣,不過想想另外一隊有兩個魔王待在這隊好像也沒有這麼難受了。

  人要知足才能活的長久。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下他繼續默默的跟著隊伍前進。

「不過老師們真狠呢,直接把我們從空中扔下來。」他們剛剛搭乘的荷葉突然就直接180度翻轉過來把他們從半空中扔下,要不是他們反應夠快老早就摔的粉身碎骨了。

「而且全部的隊伍都被分散了。」他們落地時就看到這個洞穴,地上放著一張卡片及數顆鈴鐺,卡片上寫著要他們想辦法抵達這個洞穴的最深處,先到的隊伍會加分,鈴鐺除了是拿來計算個人分數外還有就是萬一出事了他們可以立刻鎖定他們的位置,除此之外就沒別的訊息了。

「總而言之,還是先想辦法抵達終點吧。」

「同意。」


「那麼,怎麼分配?」換上袍服,站在一處入口前,戴著考核時象徵公平公正的純白面具的我問道。

「我去申請考紫袍、藍袍和紅袍的那組。」穿著一身十分顯眼的紅袍,具有紫袍及紅袍雙重身份的B班班導、紗加耶率先說道。

「我跟妳去。」思考了下,A班班導、靳雨說道,「伊莫爾,麻煩你了。」

「不會。」同樣帶著面具,藍袍、伊莫爾應道。

「那麼我們就去要考白袍的那組。」班導、琳寧說道,「黎鳶,走吧。」

「好。」

「各自注意。」低聲說完,我們同時消失在原地。


  隱匿在岩壁的一處凹洞,我們居高臨下的觀望著底下站在數條通道前的一群人。夏碎正在放術法探測路途,其他人則戒備著。

「這樣不行呢。」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底下。以他們的能力不需要這麼多人負責戒備,在什麼都不確定的狀況下最好的辦法是讓防禦力最高的大地架設結界、最多再加上一個人戒備,其他人則負責偵查以減少停留在原地的時間。待在固定地點越久就越容易被鎖定,只靠一人放術法可說是十分危險的行為。

「扣分。」薄唇輕起,同樣帶著純白面具的班導說出來的話語再嚴苛不過,不過這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袍級出事的機率很高,沒本事還是不要出來送死。「測試?」

「再等等。」等他們前進一段路、稍微鬆下戒備後再進行測試,這樣才能精準的評估他們的程度和處理方式到底合不合格。

  底下的人接受到訊息開始朝一個方向移動,在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後他們悄然無聲的躍下,匿起所有蹤跡靜悄悄的跟在他們後方。

  這方向會遇到那個吧。察覺到了通道深處傳來的氣息,我對班導比了幾個手勢,班導一個點頭證實我的猜測。

  微微勾起笑。這下有趣了呢,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應付呢。


「扣分。」看著底下即使身處戰鬥中卻仍然藉機攻擊對方的兩位白袍,靳雨的聲音響起。即使關係再怎麼不好戰鬥中可不能讓你這樣傷害隊友。「紗加耶妳呢。」

「扣分。」具有紗加耶說道。紅袍的職責大多都是隱匿性的,比起正面交鋒他們的身手更適合暗殺,雖然那兩個孩子隱藏能力確實不錯不過在同伴差一點受到攻擊時會衝上前進行輔助。作為紅袍,該做的是把資訊帶回去而不是冒然衝出跟任務目標搏鬥,萬一不幸戰死了他們又必須派人重新調查,這可不是什麼節省人力的好辦法。「伊莫爾你怎麼看。」

「扣分。」伊莫爾說。身為藍袍的他們該做的就是顧好自己這樣才能照顧傷患,盡可能保存大部分的人的戰力。你一個藍袍衝那麼前面是打算放隊友自生自滅嗎。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啊。」雖然就目前情況來看他們這麼做並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但以後的任務可能不會讓他們這麼有餘裕。

「繼續觀察吧。」希望這幾位學生不會讓他們失望。


「靠這到底是什麼!」架起盾牌抵禦攻擊,大地忍不住罵出髒話。「你們還要多久!」

「再一分鐘!」夏碎喊道。在他們面前是一塊巨大的岩石,他和審判正在破解上面的法陣。他們正想掉頭回去時通道突然湧出了一大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型魔獸堵住他們的退路,逼得他們只好一邊抵禦攻擊一邊想辦法破解法陣。

「媽的。」咬著牙死命支撐著,雖然還有其他人在旁輔助不過主要的防禦還是由他負責,要是他垮了防線就完蛋了。

「行了!底下是懸崖大家注意!」隨著最後一個符文被安排到正確位置法陣倏地崩解,夏碎抽出鞭子猛力一揮把巨石抽個粉碎,探查發現底下是懸崖他們別無選擇也只能跳下去。

「到底為什麼我們要來這種鬼地方!」在其他人都撤退後大地猛然撤下盾牌往後跑跳下去,在他們跳下去後原本呲牙咧嘴的魔獸們瞬間消失無蹤。


「雖然這分配比剛剛好了一些,防禦也還算可以,不過竟然沒看出來這是幻術呢。」緩步從陰暗處踱出,我掃了洞穴一眼,「酌量扣分。」

「不過他們能破解那個法陣也算不容易。」看著粉碎的巨石班導說道,「夏碎及審判加分。」

「我很好奇這樣扣下去他們到底能不能通過測驗。走吧。」用精神力探查到他們已經落到地面並移動一段距離後我們縱身一躍,身形很快的被黑暗吞噬。

「不要讓我失望了啊。」


「表現尚可。」看完底下已經結束的打鬥靳雨給出評價。

「普通,須再加強。」紀錄著對兩位申請考紅袍的人的評語,紗加耶說道。他們兩個接受簡單的治療後就去收集情報,這讓紗加耶稍微滿意了一些。

「為什麼都是別人在治療。扣分。」看著太陽施放治癒術伊莫爾臉色更黑了。這到底還有沒有身為藍袍的自覺啊!

「嘖嘖,你扣的可真重啊。」瞄了一眼他手上的評分表靳雨說道。這再扣下去就要變成負的了吧。

「沒辦法,這攸關性命,不嚴苛一點不行。」藍袍有武力值是好事,不過他們的根本終究是輔助,怎麼可以本末倒置呢。

「也是啦。不過那兩位殿下還真是水火不容。」明明剛剛還合作打倒最後一隻魔獸現在又開始互瞪了。

「不過他們的配合度倒是還不錯。」應該說他們的想法其實很相似,能力也不相上下,但是誰也不肯輸給對方所以才會處處針鋒相對。

「是沒錯。」

「他們要走了。」瞄到剛剛離去的人已經回來,一群人討論過後決定好方向準備動身,紗加耶說道。

「那我們也跟上吧。也該進行測試了。」

「這麼說也是呢。那麼就現在開始吧。」摸出哨子用力一吹,詭異的是哨子沒發出半點聲響,過了幾秒嘈雜的拍翅聲在遠處響起,急速往他們的方向前進。

「洞穴裡就是要有蝙蝠啊。」看著底下瞬間戒備起來的人紫袍笑的燦爛。「讓我看看你們怎麼應付這群會吸食靈魂的蝙蝠吧。」


「這洞穴也太大。」沿著地下水流淌的方向走,現在的氣溫大概只有十來度左右。除了寒冰外其他人紛紛施展保暖的術法後才繼續前進。

「照傳回來的情報來看我們已經快要抵達終點了。」走在最前頭的夏碎說道。剛剛那個懸崖讓他們省下了很多在上層行走的時間,照這樣來看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只要再走半小時就能到了。

  如果暴風在這裡也許能察覺蔓延在地上的水有些不對勁,不過可惜的是他們沒人發覺。

「你們有沒有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了?」察覺到自己呼吸即使加快了還是覺得有些喘,羅蘭提出疑問。原以為是因為位於洞穴深處所以空氣本來就比較稀薄所以沒有多加在意,現在看來好像不單純是這個原因。

「有。」所有人停下腳步,先設下了阻隔外界的結界後才開始四處探查,最終將目光集中在那些水上。

「是我的錯覺,還是這水流的有些慢?」有時候甚至給人一種停滯不前的感覺,著實有些詭異。

「應該不是你的錯覺。這種情況我好像讀過。」努力回想自己是在哪邊看過,過了幾秒孤月一個擊掌,「我想起來了,這是司莫亞,意思是「半凝結的水」,具有微弱的毒性,水中的毒素會擴散到空氣中,暴露在這種環境超過十分鐘會產生呼吸困難及幻覺,嚴重的話會陷入昏迷,不過不會致命。」

「這下要怎麼辦?」他們暴露於這種環境至少超過十分鐘,可是不解除結界他們無法繼續前進,剩下的路就算他們憋氣衝刺也跑不完,而且他們對自己風術的能力還有自知之明,憑他們的能力要支撐他們跑到那邊根本是不可能。那他們要怎樣才能抵達終點?

  苦思一陣,「孤月,這種毒能用水稀釋嗎?」寒冰突然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需要大量的水,憑我們幾個弄不出來。」

「那如果直接把源頭凍結起來呢。」夏碎問道,「這水可以結冰嗎?」

「呃、好像可以。怎麼了嗎?」

「杜絕毒氣來源,等到毒氣濃度比較低時我們就能繼續前進了。」很快的明白夏碎的想法審判解釋道,接著抽出了劍,「那就開始行動,總比什麼都不做在這邊等來的好。幸虧我們這邊不少人都能用冰術,這樣應該不會有太大困難。」

「就這麼做吧。」

  身為冰系種族,寒冰毫不費力的將洞穴的氣溫降至零度,審判和大地的武器屬性都偏陰或寒,雖然達不到寒冰那種程度不過降個十幾度也是輕而易舉。

  搭檔的基本能力是冰和火,從他身上也跟著學了不少的夏碎開了幾個法陣讓溫度降的更低。另外兩人也沒閒著,雖然他們不像他們那麼擅長冰屬性不過維持結界避免大家凍死這種小事他們還是做得到的。

  在眾人的努力下那些水開始一點一滴的凝結成霜,先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逐漸連結成一大片,最後終於覆蓋了所有蔓延開來的水流,地面上反射著像是水銀的光彩,看上去竟美的絕倫。

  眼看再繼續下去同伴們也快沒力了,審判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撤除術法迅速往出口奔去。氣溫稍稍恢復剛剛凝結的水瞬間回覆成液態,搶在所有的冰都融化前他們衝出了這個洞穴,夏碎不忘下了隔絕陣將出口堵住避免毒氣蔓延。

  一群人走的匆忙,自然沒有發現後面有人在隔絕陣堵住出口前就閃身跟著他們進入通道。

「不錯,雖然遲鈍了點不過能將整個洞穴冰凍起來也算是了不起。」在他們跑走後我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說道。

  要知道這水的凝結點可是很低的,沒一定的本事要把它們凍結起來根本是天方夜譚。如果今天換作是我我會選擇操縱風術將毒氣颳開並乘著風勢抵達出口,他們明白自己無法達到我們那種境界所以沒有浪費力氣去嘗試,很明智的抉擇。

「真沒想到還有這種破解方法,也算是創意十足。」班導說道。

「那麼,加分。」


「這是影蝠,他們的弱點是耳朵。」細細的聲音說出了他曾看過的內容,下一秒白雲發出了尖銳的嘯聲,有著敏銳聽覺的蝙蝠受不了這種高頻率的音波衝擊紛紛掉落在地,被其他人一一收拾。

「耳朵是吧。我知道了。」憑空捲起了海流,暴風直接把成分疑似王水的海流灌進牠們的耳朵,眨眼間又是一票蝙蝠掉落至地然後被身體裡殘餘的水腐蝕的一乾二淨。

「唔!」閃避不及被一隻蝙蝠用音波掃到,暈眩感瞬間襲上,綠葉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正當那隻蝙蝠俯衝下來準備繼續攻擊時就被燃燒中的劍刃燒成灰燼。劍的主人卻沒有急著攻擊其他蝙蝠,反而是急急忙忙扶住快要摔跤的同伴。

「你先聞一下這個。」烈火掏出罐子在綠葉的鼻頭一晃,綠葉瞬間感覺暈眩感消退很多。「這蝙蝠攻擊的是靈魂,你先休息一下不要勉強。我待在這裡陪你。」

  伸手佈下防禦結界。雖然他常常衝動行事不過他還是有把自家老大的話好好聽進去。他擅長的靈魂方面的治療,要是他倒下了萬一其他人被攻擊了那該怎麼辦。

「好。」

「蝙蝠的視力好像不太好吧。」太陽微笑著,身上猛然爆出刺眼的光芒。身為吸食靈魂的生物本來就偏向黑暗,被這麼一照紛紛在刺眼的光中尖叫著化為灰燼。

「嗤。」冰炎不甘示弱的放出滔天火焰,剩下的蝙蝠被火焰無情的吞噬,被燒的蜷曲成一團掉落至地,完全看不清原樣。

「全數解決了吧。」藉由夜行人種在暗黑中的優勢刃金把見情況不對躲入陰影中的蝙蝠一一揪出來幹掉,跳回地面時不忘放術法偵測也沒有殘餘的敵人。

「沒了。」用精神力掃過周圍區域,太陽很肯定的說道。

「綠葉你還好吧?」

「好多了。」

「那麼我們就繼續前進吧。」

「好。」

  在他們離開後他們才從藏身處出來。「能力不錯,加分。」靳雨說道。這生物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他們有辦法乾淨俐落的解決值得嘉許。

「辨認出稀有生物,加分。」紗加耶說道。一般的白袍搞不好還不知道這生物是什麼,沒想到那位晨謠族的竟然認出來並說出弱點,見聞多廣對紅袍而言是好事一件。

「有盡到職責,加分。」伊莫爾終於鬆開皺緊的眉頭,而且那小子的處理方法還不錯,靈魂治療可不是人人擅長的。

「那麼第一天的測試就到此結束。」希望剩下兩天的測驗你們也能順利通過。「我們也走吧。」


「有人要到了。」換下袍服,我和班導們坐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感覺到空氣的流動產生變化我悠哉的說道。果不其然下一秒大地他們衝了進來,反射性的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撤下戒備停下來調整呼吸。

  在此同時從通道的另一邊冰炎他們也抵達了,除了審判和夏碎外其他人先是反射性的往後退一步,小心翼翼地確認他們兩個不會突然開打後才放心的上前。

「你們也太慢。」低頭往下望去,我慵懶的開口。我們都到多久了他們現在才到,速度實在有夠慢的。

「上面。」聽到聲音眾人反射性的四處張望,眼尖的綠葉瞄到我的身形開口說道。

  他們抬頭,我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們,緩緩勾起一抹絕非愉悅的笑容,「沒有想過嘗試看看移送陣嗎?」

「可以用?」他們驚愕的瞪大眼。

  哎呀,這反應不行呢,做什麼事都要先試試看最簡單的做法,要是繞了一大圈才發現可以用簡單的方法解決那真的會嘔死。

「當然可以。通過洞穴外的結界後就可以用了。」我理所當然的說。我們一路跟在他們後面,就算我們速度再快他們沒辦法超越他們好嗎?當然是直接用移送陣啊!

「所以凡事都要試試看才知道啊。」如果他們想到用移送陣他們至少因為思考靈活還可以額外多加一點分數,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在對話期間其他組也陸陸續續的到了,其他組安排的是類似闖關遊戲,遇到的東西自然沒有像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考試的兩組那般的困難。確認所有人到達後三位班導站了起來,拍了下掌引起眾人注意。

「恭喜各位同學成功抵達,一路上遇到的東西還好玩吧。」除了一路上遇到各種狀況的一群人聽到這話眼角直抽外其他人都很興奮的大聲回應。

「照這個反應來看大家應該玩得挺開心的,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等一下會帶你們到住宿的地方,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件事要做。」故意賣個關子,看著底下交頭接耳的學生導師們拉開笑容。「那麼就開始吧。」

  他們伸出手,掌上聚攏著光,在光球不斷地擴張後猛然朝三個不同方向發射出去,光束打在岩壁上並不如他們原先所預料那般形成一圈光暈,而是四處折射著,折射的光並沒有照亮整個洞穴,但足以讓眾人看清楚周圍的景色了。

「這也太壯觀了。」暴風讚嘆的說道。我們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水晶洞裡,原先看上去像是岩石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晶原礦,在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不同的光彩,看上去恍若仙境。

「難怪這裡沒有毒氣。」夏碎恍然大悟的說道。

「這裡是某個妖精族以前專門用來採礦的地方,後來被鬼族佔領,直到二十年前才被收復。你們要感謝靳雨,要不是他跑去拜託公會的看管人員你們也不會有機會來這種地方。」班導說道,隨後熄了光和我們直接從高處往下一跳,穩穩地落在地面。「開放的時間已經結束,大家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活動等著大家。」

  我上前一步,張開雙手,空間跳躍的法陣出現在眾人腳下,光芒閃過,洞穴再度回歸平靜。


「今天還好玩嗎?」分配完房間我摸去了男生們的房間。雖然規定是男女生分開住,不過只要你有本事,誰管規定怎麼樣。門口的禁制?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還可以。妳呢?」剛洗完澡的夏碎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道,看上去完全不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住的地方是大通舖,所以他們這群男生全部都睡一間,太陽和冰炎被所有人要求一人睡一邊牆角,理由不用說一定是預防他們打起來。

「挺不錯的,還偷偷繞去看其他組的表現,偶爾順便整人。」我笑笑的回答,沒說的是那個其他組就是他們。

「妳和班導們那一組根本是贏定了嘛。」晃過來的大地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我們這組根本沒有計分,不然這樣其他人還用玩嗎。「說到這個這裡有溫泉欸,你們想泡嗎?」

「晚點再說吧。」

「我打算等一下沒人時過去泡,你們也知道的,人太多很麻煩。」更何況我還打算恢復原形,那就更不能讓其他人在場了。

「扣扣」門突然被敲了幾下,靳雨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黎鳶,我知道妳在這裡,我們有事找妳。」

「哎呀被抓包了。」吐了吐舌頭,我站起身。「好啦我先離開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

  朝他們笑了笑我走出門外,靳雨一個偏頭示意我跟他走。心領神會的點頭,我默默的跟在他後頭來到一間偏僻的房間,打開門今天所有的考核人員都在裡面,中間的小桌子上放了好幾份報告。

「今天的觀察?」關上門坐到桌前,我順手下了隔音結界。

「普通。」「尚可。」「勉勉強強。」觀察另一組三人都給出了差不多的回應。

「我看看。」伸手接過報告,我粗略的掃過一眼。「……該怎麼說,不出所料嗎?」

  他們團體合作很好,論單獨能力也還位於中上,可是就是太合作了才會導致這種評語出現。

「明天繼續觀察吧。別手下留情了。」要是他們的程度不到卻給他們證明只會平白無故葬送他們性命而已。

「好。」

「那麼,明天的測試……」


悲慘的畢業旅行(被揍)

冰炎你們撐著點,不要被我家孩子和導師們整死啊(被拖下去圍毆)
作者: 水星之風    時間: 2019-2-18 22:26
畢業旅行都要這樣...好可憐喔....... 黎不要整死他們呀!!!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18 23:18
水星之風 發表於 2019-2-18 22:26
畢業旅行都要這樣...好可憐喔....... 黎不要整死他們呀!!!

本體:孩子手下留情點吧,打個商量,至少外表完整無破損?

黎鳶:……內在呢?

本體:妳是指身體還是心理的內在?

黎鳶:這兩者都是

本體:嗯……我相信他們內心是很堅強的!(燦笑)

黎鳶: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內傷就不管了嗎(黑線)

本體:欸嘿(眨眼)

黎鳶:唉……其實這傢伙才是最應該要防備的吧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22 19:47
本帖最後由 0208 於 2020-6-28 20:20 編輯

第三十九章

「大家昨晚有睡好嗎?」早上在旅社門口集合時班導問了一句。大家也都精神抖擻的大聲回應。

「黎,妳沒睡好?」看到我掩嘴打呵欠,綠葉關心的問了一句。

「算是吧。有點不習慣和很多人一起睡。」半瞇著眼,我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呵欠。

  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睡,跟其他人一起睡我就不能解開幻術,更何況明明我都凌晨才回去了那群女生還在聊化妝品和她們喜歡的男生以及一堆有的沒的八卦,結果講著講著就一路講到天亮。

  人家說三個女人就能形成一個菜市場,一群女生簡直可以掀了屋頂。

「今晚拜託讓我去你們房間蹭個位置,我想好好睡覺。」

「妳一個女生……」「反正你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啦。」正當綠葉想要勸阻時我直接打斷他的話。對我沒睡飽時會做出的行為以及任性的程度有著深刻地了解及體悟,綠葉也只能苦笑著聳聳肩讓步了。

「同學們,聽到我這邊。」站在前方的班導說道。「今天要去的地方比昨天還要危險一點,請各位注意自身安全,如果是自己白目弄受傷的話就給我自己想辦法解決,聽清楚了嗎?」

  很顯然,一聽到「危險」兩字同學們眼睛都亮了起來,互相交頭接耳著,後半段的話有沒有聽到就不知道了。

「那麼我們出發吧,切記,往中心走。黎鳶。」

「知道了。」壓下了呵欠,我收起懶散的樣子猛然一個合掌,與平時使用的有著不同紋路的傳送陣在眾人腳下張開。「霜雪之嶺。」刺眼的光芒亮起,轉眼間將眾人吞噬。


「複合型移送陣,沒想到她可以一個人施展出來。」看了看周圍,夏碎讚嘆的說。

  在光芒消退時他們發現除了原本同組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被扔去哪裡了,跟昨天一樣被分散的很徹底。

  這種大型術法主要用途是可以一次傳送多人到達同一地區不同定點,需要耗費施術者大量精神力,不然很容易不小心把人扔錯地方。通常這種術法都是由多人一起施展,沒想到她一個人就全包了。

「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會啊?」大地喃喃唸著。

「誰知道。不過我們現在要幹嘛?」放眼望去一片皚皚白雪,連點提示也沒有是要怎麼走?

「移送陣不能開。」有鑒於昨天的教訓,寒冰先是嘗試了下然後搖頭說道。

「班導是不是說過「往中心走」?」

「有。但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想,他們不至於會把我們扔到沒有邊界的地方,我們身處的區塊應該是被結界籠罩起來的。所以「往中心走」的意思應該是叫我們往結界中心前進。審判,你的精神力可以拿來偵查整個區域嗎?」

「應該可以,我試試。」閉上眼,審判將自身的安全託付給同伴們,集中所有注意力在精神力的擴張上,過了幾分鐘他睜開眼,呼吸有些紊亂,他果然還是沒辦法像太陽一樣能夠用這麼浪費精神力的方式來搜查。「往西南方向走大約十公里有一處洞穴,正好也是結界的中心點。」

「了解。審判你還好嗎?」

「還可以。」雖然是累了點但還不到不能動彈的地步。如果因為這點小事就投降了他要怎麼守護太陽。

「那麼我們就出發吧。」

  在他們離開後看似空無一人的雪地平口冒出兩個人。「停留的時間少了點,不過偵查這點我不滿意。」靳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說道。

「同意。扣吧。」琳寧說道。

  為了避免個人私心所以他們今天黎鳶和靳雨評測的對象互換。黎鳶去冰炎他們那組,而靳雨負責審查審判這邊。

「走吧。」


「這還真是倒楣。」同樣發現移送陣不能用,搜查完後太陽說道,「我們的位置在最邊界呢。」

「所以往哪走?」雙手環胸,冰炎問道。

「這種地方不是你的主場嗎?你可以自己探查看看。」

「你……!」

「好了好了別吵了,被黎知道的話她會生氣哦。」綠葉連忙上前勸阻。此話一出,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瞬間停下即將開始的爭執,哼了聲各自撇過頭。

「還真有用。」昨晚黎鳶摸過來時偷偷告訴他們這個方法,眼見真的有用其他人感動到無以復加,太好了終於不用擔心會在兩大魔王開打時被順手一起幹掉了。

「走吧。」

「「哼!」」


  在一群人遠去後,我解開空間和另外躲在裡頭的兩人踏了出來。

「總算沒有打起來呢。」看著他們的背影紗加耶說道。

「這算是妳的私心嗎?」伊莫爾看向了我,懷疑的問道。

「和睦相處是好事一件嘛。」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我只是笑笑。我可是仁義盡至了,要是你們再因此而扣分可就怪不得我。

「也是。」

「不過為什麼他們都只靠一個人偵查呢?這點我非常不滿意呢。」語氣一轉,我皮笑肉不笑的說著。雖然在偵查上太陽的確是最佳人選,不過其他人是不打算動手嗎?要是出任務也這麼做萬一太陽出事了剩下的人是打算站在原地等死?

「扣吧。」在評量表上撇上重重一筆,原本就勉勉強強吊在及格邊緣的成績一下子就變成不及格。雖然我們是朋友,不過做不好還是要扣分,這點分數算我客氣了。

「走。」收起評分表,我們施展隱身術法快速跟上。


「靠腰這些到底是什麼啊!」面色猙獰的揮舞著盾牌打飛一票再度撲上來像是雪球的不知名生物,被打出去後那些生物散成雪花過不久又重新聚集成原來的樣子繼續前仆後繼的朝他們撲過來,看著辛苦再度白費大地忍不住罵出聲。

「誰知道。」別說他們看起來一臉無害的樣子,剛剛堅石不小心漏了一隻讓牠撲到他身上,下場就是他的手臂多了一個血淋淋的牙印,要不是堅石急忙放火把牠融掉後果不堪設想。

「找出牠們的弱點了嗎?」

「如果放火的話牠們重生會比較慢。」因為鞭子成效不彰所以改放術法的夏碎說道。

「但這個數量恐怕我們還沒燒完他們就重生了吧。」

「如果用結界呢?」一個揮手直接把牠們凍成冰塊,寒冰說道。

「結界?」

「你的意思是架出結界把他們隔絕在外?」審判問道,寒冰點了點頭,「先做出結界,然後在範圍內前進,到達邊界時在架設新的,這樣可行嗎?」

「應該可以。就試試吧。」

「好。」得到同意寒冰立刻在他們腳下張開結界,迅速擴張的結界把那些生物撞飛了一段距離,在牠們捲土重來時被結界擋住,只能在外頭跳上跳下,露出尖銳的牙朝他們無聲的咆哮著。

「有用。走吧。」


「挺有創意的。」靳雨說道。

「確實。幫他加一點分好了。」在寒冰的評分表上加了點分數上去,目前除了審判和夏碎外其他人的分數都在及格邊緣,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空間讓他們繼續扣下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黎鳶也扣的太重了點,該不會他們其實不和吧?」看著幾乎整張都是扣分的評分表,靳雨無限懷疑他們真的是朋友嗎。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沒有手下留情吧。」對黎鳶看似心狠手辣的舉動琳寧倒是顯得很平靜。

「這是什麼意思。」靳雨不解的看了過去。

「她相信他們能做的更好,所以對他們至今為止的表現非常不滿意所以才會扣這麼重。照她的說法是如果連被扔到荒郊野外都還保持遊玩的心態乾脆待在家不要出門算了。」琳寧聳肩說道。昨天她也問過這個問題,結果聽完她這麼說以後也就隨便她去了。

「真不愧是最年輕的黑袍……」靳雨汗顏。他們這趟名義上本來就是畢業旅行,人家抱持著這種心態也沒錯吧。

「一般學生是如此沒錯,但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學生。」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琳寧勾起了笑容,「我有預感他們會掀起新世代的浪潮。」

  聽到她的話靳雨也同樣彎起微笑,「已經在颳風了吧。」

「這倒也是,從黎鳶開始帶動了整個潮流呢。」先是從國小就活躍的冰炎和夏碎,再來是黎鳶的出現,最後太陽等人也一同加入,這三道浪潮勢必會形成一道巨大的海嘯吧。

「是啊。後生可畏啊。」他們這些前浪都快死在沙灘上了。

「不過他們目前尚未成熟,還需多加磨練。」

「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就算是黑袍,最一開始還不都是手無伏雞之力的人,更何況他們還太年輕了。」少年有成的確是天賦異秉,但這同時也代表資歷不足,不過若能持之以恆,有朝一日必能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

「這麼說也是。走吧。」


「嘖!」將法杖橫舉硬是撐下攻擊,一旁的烈火放出火焰逼退那隻看上去像是北極熊、實際上根本沒有那麼無害的生物,而且說是逼退也不過是稍稍往旁邊退了幾步,在火焰威力減弱時就無視火焰再度咆哮著撲上來。

「抗術法、打不死、不怕火,到底要怎樣才能幹掉牠啊!」烈火忍不住哀嚎出聲。

「晶霜熊,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抬手召出大規模的火焰讓眾人得以喘息幾秒,冰炎十分冷靜地說道。

「這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全守世界剩下不到一千隻呢。」早在三千年前牠們因為頭上宛如水晶般剔透的角而遭到大規模的獵殺,現在就只剩下這些數量了。

「算是幸運了,至少我們不是遇到一整群。」牠們原本是群聚動物,可是因為數量稀少現在能看到兩隻以上一起行動已經算是難得一見的景象了。

「我們打不贏。」這句不是喪氣話而是事實。這種熊在守世界算是排的上前百名兇殘的物種,單憑現在的他們要幹掉牠根本是天方夜譚。

「那就逃吧。」打不贏就跑,雖然這聽起來很窩囊,但如果不保全性命接下來就什麼事都不能做了。面對比自己強的對手,首要的不是想盡辦法打敗對手,而是要怎麼在可能的範圍內保存能力並想辦法活下去。逃跑不是懦弱,而是為了重整實力捲土重來,如果死了就什麼都結束了。

「我們斷後,你們先跑。」太陽將法杖重重往雪地一插,帶有尖刺的荊棘猛然破土而出,將那隻熊死死的緊緊捆住。在此同時冰炎抓準牠動彈不得的短短幾秒,槍尖燃起金色烈焰,毫不留情的往生物最脆弱的眼睛招呼。遭受他們聯手攻擊牠發出震天的怒吼聲,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荊棘製成的牢籠,在牠不顧一切的掙扎下較細的幾根荊棘承受不住紛紛斷裂。

「嘖!」死命困住牠好讓其他人能跑出牠的領地範圍,春神的力量在這種環境下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他現在只能想辦法盡量拖了。

「他不會飛。」正僵持著,冰炎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太陽聽言眼珠子轉了轉,「你欠我一次。」

「拿上次的事抵銷。」冰炎不慌不忙的回應著。

「嘖!知道了。」也知道這種狀況不能讓他們繼續吵下去,太陽嘖了聲妥協了。

「以此為界,起」槍尖朝地面一劃,燦金的火焰在雪地上熊熊燃燒著,倏地在晶霜熊身周圍成一圈把牠困在其中。在此同時太陽用力敲了下法杖讓植物纏的更緊,隨後收起兵器抓住冰炎橫舉著的長槍伸出翅膀振翅一拍,兩人迅速飛離那頭熊。

「飛的這麼不穩你還是天使嗎。」要不是那隻熊會追蹤術力的波動讓他不能用風術飛離他根本不想這麼做。

「信不信我放手扔你下去。」


「晶霜熊啊,那隻角可是上好的藥材呢。」在他們離去後我顯出身形,看著快要掙脫束縛的熊說道。「不過還在評測中呢,所以算了吧。」

「這次還算可以。你們覺得呢?」紗加耶問道。

「勉強過關。」我聳肩。至少他們不是拼死一搏,這樣就算打贏了他們可能也會因為沒有後援而死於其他原因。

「好歹他這次沒有一直猛攻而是輔助,勉強還可以啦。」伊莫爾對烈火的要求只剩下不要衝在最前面就好了。

「吼!」終於掙脫束縛,盛怒中的晶霜熊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們衝來,眼中是赤裸裸的殺意。

「哎呀呀,這下要怎麼辦才好,不可以傷害稀有生物呢。」沒有一絲緊張,我不慌不忙的平舉起手,掌心朝前,在熊即將咬下我的手臂時神色一凜,強勁的威壓瞬間自掌心直衝牠的腦袋。被氣勁衝擊晶霜熊立刻停下所有動作,身子晃了晃,碰的一聲倒在雪中。

  收起掌我看向另外兩人,「走吧。」

「好。」看著我一招就把先前其他人聯手還打不贏的晶霜熊擊昏他們先是沉默了一會,在我看過去時默默的點頭。重新隱去身形,我們迅速追上已經在一段距離外的人。


「又是山洞。」站在洞穴口,大地說出了大家的心聲。昨天還不夠嗎?

「至少裡面沒有暴風雪啦。」孤月安慰似的說一句。

「也是啦。」

「走吧。希望裡面的東西不要那麼奇怪。」夏碎說道。

「總覺得不可能啊。」大地小小聲的吐嘈,過了半小時他真的想掌自己嘴了。「靠腰是有沒有這麼衰!」

「上面有個凹洞!」眼尖的審判喊道。眾人會意瞬間各自用各自的方法跳到那個凹洞,下一秒一顆幾乎與通道大小相當的鐵球以驚人的氣勢輾壓過去,在它越過他們時他們都能感覺到它上頭灼熱的溫度,所經之處地面都被燒的隱隱有些泛紅,看得他們心驚膽顫。

「幸好寒冰你有察覺到。」要不是寒冰說他聽到有東西滾動的聲音而他們當下立刻決定往反方向跑,現在的他們大概已經被那顆少說上千度的鐵球給壓到屍骨無存了。

「這個洞穴的機關還真多。」他們一進來就被箭雨襲擊,好不容易通過了緊接著是成千上萬隻跟巴掌差不多大小的蜜蜂帶著急速的鼓翼聲朝他們席捲而來,那個尾針少說也有他們小指粗,因為甩不掉只好硬著頭皮解決,之後又不知道是踩到什麼機關總之那顆球就朝他們筆直衝來,他們實在很想問一路上他們左閃右躲而且還往上坡跑,明明經過那麼多個通道為什麼它就衝著他們,他們是哪裡招惹到它了嗎?

「這其實不是畢旅而是送死之旅吧。」

  不,是考袍級之旅。躲在暗處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著。剛剛的東西都是他們事先策劃的,畢竟出任務時總會遇到許多千奇百怪的東西嘛。

  而且他們準備的還不只這些呢。

  眼看地面上的溫度降低不少他們紛紛跳至地面,正要重新找路時,「喀嚓」他們低頭,原本好端端的地面出現像蜘蛛網般的裂縫,隨後迅速蔓延開來,在他們察覺不妙想要盡速離開時很乾脆的崩裂成一個大洞,所有人瞬間掉下去。

「媽的-----」


「嗯掉下去了。」收起重槌,琳寧拿出評分表打分數,看上去一派輕鬆。再拖拖拉拉下去後面的測驗就來不及進行了,她這可是在幫他們。

「……我們跟上去吧。」無言的看著那個大坑,靳雨選擇低頭評分不做出任何評論。開玩笑以他對她的認識要是他真的說出來讓她一個不爽下一秒重槌招呼的地方鐵定就是自己的腦袋。「下面是紗加耶佈置的吧。」

「嗯。」

  安息吧。默默的替他們畫了個十字架。紅袍的機關可是很容易讓人死的不明不白呢。

「走吧。」


「嗯?前面的機關是伊莫爾你佈置的吧?」看著冰炎他們一行人前進的方向我問道。

「嗯,是啊。」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伊莫爾神色看上去十分的愉悅。

  保重。看著他的表情我在心中默默替他們禱告。有著把袍級們打昏並關在病房直到他們傷好了才放行的能力的藍袍做出來的機關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


「你們不覺得這邊太過安靜了嗎?」暴風停下腳步,有些警戒的看著四周。

「經你這麼一說,的確如此。」洞穴裡會有的風聲、水滴滴落聲、偶爾岩石崩落的聲音還有各式各樣陷阱啟動的聲響,明明剛進來時還聽得到現在不知何時全都消失無蹤。

「照這種情況來看,最有可能的是我們被隔絕開來了。」 沒有驚惶,冰炎沉著以應。

「結界、還是空間?」太陽小心的用精神力探查周圍,畢竟在這種被困住的環境下要是一個不小心敵人用精神攻擊就完蛋了。

「複合型結界,相當高竿。」雖然乍看之下與平時無異狀,不過仔細觀察便可發覺在邊緣處有著不甚明顯的結界重疊,像一顆緻密的繭將他們緊緊包覆在內。

「能突破嗎?」

「不行,打不穿。」綠葉搭起弓朝結界接合處射去,急速而去的箭枝卻連點停頓都沒有筆直穿透過去。

「這種結界我好像見過。」烈火在眾人有些驚訝的目光下絞盡腦汁想了想,苦思了一陣子猛然一個擊掌,「我在醫療總部看過,那是用來關病人的。」

「關病人嗎……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有些眼神死的看著透明的結界。他們現在可沒逃院啊。

「天知道。你知道破解方法嗎?」

「這種結界武力打不破,術法也一樣,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所以結界的交界點一舉擊破,如果不一次打破的話下一次就會變得更堅固。」這招堪稱是醫療班的殺手鐧,一般來說如果不是太常逃獄的病人藍袍們也不會花費大量術力去架設這個結界。

「也就是說如果一次出不去接下來也出不去了嗎。」暴風似笑非笑的說,「還真狠。」

「就是說啊。我們先找出擊破點再想要怎麼出去吧。」

「嗯。」

  在場的人相較於另一組平均下來更善於偵查之類的,而烈火善於結界,還有太陽這個術法天才,總體來說搜查出擊破點對他們而言並不會太過困難。

「在那邊,是吧。」指著一處細小的狹縫,擊破點被很好的藏在縫隙深處,要擊破著實有些難度。找到後所有人同時看向烈火,「要怎麼做。」

「這個好像不能用術法擊破,是要用純粹的術力來著?」

「灌到爆嗎,很容易後繼無力呢。」難怪醫療班要用這招,裡面的人破除結界後大概也沒力氣跑了。

「不過好在我們人多,應該可以輕鬆一點。」

「也是。既然都知道辦法了那麼就開始行動吧。要怎麼做,同時灌?」

「可是萬一沒破我們就完了。」

「還是我們拆成兩組,這樣會不會比較好?」

「也好,那怎麼分?」

「我們三個一組。」冰炎伸手一比,將太陽和綠葉與自己納為一組。「我們三個術力可以撐比較久。」

「知道了。/了解。」太陽和冰炎就不用說了,綠葉是穩紮穩打型,平均能力下來在他們這群人中也算得上前幾,所以也沒有人提出意見。

「烈火你待命,結界破除後我們可能需要你的治療。」太陽轉頭對烈火吩咐。

「知道了。」

「那麼就開始吧,沒時間讓我們拖了。」暴風他們往前圍在那個縫隙附近,伸出手,「我數到一時我們就同時灌。三、二、一!」三股術力從掌心衝出直奔擊破點,擊破點將所有術力一滴不漏的吸收進去,結界看上去一點變化也沒有。見狀他們擰眉,努力的輸出更多術力。

「還真難破。」僵持了一陣子,結界比起之前稍微膨脹了些,可是他們頭上也冒出層層冷汗,氣息也開始有些不穩。

「換。」在他們差不多時另外三人湊上前開始輸出術力,力氣已經用的差不多的人立刻攤坐在地稍作休息。

「嘖!」明明已經感受到結界在破裂邊緣,可是不知為何就是無法突破那道界線,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們也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媽的給我破!」」他們三人中修養比較沒那麼好的兩位異口同聲表情猙獰的的罵道。不知道是不是殺氣震懾到結界,下一秒空氣不自然的震動一下,結界從頂端緩緩碎裂,在微弱的光線下像玻璃一般反射著光芒,在落地前消失無蹤。

  在結界碎裂時休息一陣子的三人聯手架出結界避免有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另外三人能休息一下,烈火則上前看他們有沒有出現消耗過度的跡象,畢竟臨界點總是最難突破的。

「你們還好嗎?」和另外兩人探測完四周目前沒有任何威脅性的東西後並沒有解除結界,暴風走回他們身邊問道。

「還好。」撐著地板站了起來,太陽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塵。冰炎也不發一語的站起,看上去除了氣息還有點亂外沒有大礙。

「我沒事。」雖然狀況比那兩位差了點不過整體而言沒有大礙的綠葉也跟著站起,為了預防萬一烈火還是給了他一些回復的藥劑。

「那麼再休息一下就走吧。」

「等一下,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喝完藥劑,綠葉捕捉到一絲不對勁的聲音,瞬間警戒了起來。

「聲音?」眾人則是疑惑了幾秒然後所有人都知道綠葉指的是什麼了。「跑!」先前追過另一群人的巨大鐵球正氣勢兇狠的朝他們滾來,眾人臉色一變轉頭就跑。

「白雲你怎麼沒有提醒我們?」烈火邊跑邊喊道。身為能用聲音當作武器的晨謠族白雲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有東西朝他們過來。

「我有啊……我叫了你們很多次……你們都沒聽到……」白雲幽幽的說出眾人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話,聲音裡還有一絲哀怨。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快跑!」再不跑快點他們就要被壓成肉泥了!

「靠------!」


「這個機關是妳做的吧。」伊莫爾看向笑的一臉燦爛的我。

「嗯,是我。為了計算好路徑我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呢。」我可是用精神力把整個山洞都掃了一遍,計算完路徑以及推測他們可能會往哪個方向跑才決定放在那的。「那些看上去很古老的機關都是我做的。」我執行過的任務有很多是跟古蹟或古墓相關的,所以我放的都是我在任務中遇過的,讓他們提早見識一下也好。

「妳也很辛苦。」看著我的笑容伊莫爾看上去有些無言。「對了,那麼靳雨跟琳寧是做什麼的?」

「會動的生物歸靳雨管,什麼熊啦蜜蜂啦都是他弄的。琳寧則負責控制整個流程,她在很多地方下了暗示讓他們能照預定的路線前進。」不然我們做這麼多他們卻都沒有碰到那不是做白工了嗎。「我們也該追上去了。」如果沒猜錯以他們的速度他們應該已經遇到靳雨佈置的關卡了,那些蛇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好。」


「總算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在狹長的隧道裡走著,摔下大洞後出現在眼前的就只有隧道而已,小心的前行一陣子都沒有遇上什麼奇怪的東西這讓眾人多少鬆了口氣。

「就是說啊。前面簡直累死人了。」哪來那麼多有的沒的機關,出任務也沒有這麼衰過。

「停一下。」夏碎突然說道。眾人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寒冰問道。

「審判,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

「有。」

「看來不是錯覺啊……」看著四周,夏碎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看著兩人自顧自的說著大地忍不住出聲發問。

「你們有沒有覺得周圍的景象一直重複?」雖然洞穴看上去都大同小異不過總不可能連點變化都沒有,所以他也是看了好一陣子才確認的。

  聽到他的懷疑眾人這才仔細觀察起通道。「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羅蘭不確定的認同道。

「所以我們是迷路了嗎?」

「我覺得……」「吼!」來不及把推測說出一陣驚天的吼聲迴盪在整條通道裡,震的結構比較沒有那麼穩固的岩石紛紛鬆脫,下起了一場小小的岩石雨。他們立刻抽出武器轉過身,警戒的盯著黑暗裡冒出來的不明生物。

「幹……這也太噁心……」看著一大團像是史萊姆般緩慢移動的黏稠生物,移動過程中還不時掉下跟痰一樣黃綠色的濃稠液體大地忍不住說道。看著看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種要怎麼對付。」

「像鬼族一樣擊破核心,可是……」看上去一團黃黃綠綠的誰知道核心在哪裡啊!

「先跑再說吧。」幸好這種生物雖然有毒不過最大的特點在於它的速度跟蝸牛差不多,要不是完全不想要接觸到它噴出來的黏液他們其實不用跑也沒關係。

「嗯。」一群人很乾脆的轉頭就跑,面對那團十分噁心的史萊姆任誰都沒有鬥志的好嗎。「夏碎你剛剛要說什麼?」

「我懷疑我們中了幻術。」他們一路都跟著指引走,迷路的可能性遠低於一成,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集體中幻術了。

「幻術嗎……這還真糟糕。」審判皺起眉,他們之中並沒有特別擅長破解這種難纏術法的人,自己和夏碎也僅僅只能破除基礎的,再高階一些的他們就束手無策了。「總之先找出哪裡不尋常吧。」破解幻術的第一要點就是先找出哪裡不尋常,只要加以擊潰幻境通常就會自行崩解了。

「通道除了一直重複外並沒有不正常。」夏碎說完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妙,「那麼……該不會……」

「不是吧……」明白夏碎的意思眾人僵硬的轉過頭看向那隻噁心到極點的史萊姆。如果通道沒問題那最有問題的就是那傢伙,可是他們無比希望千萬不要是他們猜的那樣。

「那傢伙好像是在我們察覺通道有問題後才出現的?」堅石吞了口口水,乾巴巴的說道。

「好像是吧。」

「所以……我們得對上它?」

「我想,是的。」艱困的點頭,孤月開始懷念起那顆鐵球了,好歹它沒有那麼噁心。眼前這傢伙雖然嚴格來說不算具有威脅性不過它造成精神上的傷害無疑是前者的好幾倍啊!

  聽到這話眾人臉色鐵青。老天爺!饒了我們吧!


「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出的了幻境。」百般無聊的透過術法看著身處幻境裡的人的行動,靳雨在評分表上紀錄他們的表現。

「應該快了。不過那隻史萊姆還真的很噁心。」皺了皺眉,琳寧也不是很能接受這種奇怪的生物,相較之下妖魔還可愛多了。

「同感。還有那個顏色看久了真的會讓人想吐。紗加耶還真狠。」靳雨還真的有些佩服裡面那些人雖然臉色難看好歹沒吐出來,他光是看都覺得有些反胃了真虧裡面那些人還能撐的下去。

「是啊。他們出來了。」看著他們硬是把史萊姆軟趴趴的身體凍結再由審判一劍貫穿命核,周圍的幻術開始崩落。

「終於啊。」靳雨說出了大家的心聲。終於不用再看見那隻噁心的不明生物了。

「雖然慢了點才察覺不過處理的還算可以,所以就這樣吧。」隨手加了些分數上去,琳寧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到終點去吧。」後面已經沒有關卡了,所以他們今天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

「好。」


「終於到了。」喘著氣,雖然不明顯但大地他們看到一路抄捷徑而先他們一步抵達的我們時露出了感動的神情。

「辛苦啦。」湊上去朝他們微笑。在他們來之前我就看過他們的成績和評語了,比起昨天好上很多,至少脫離及格邊緣了。

「嘖!慢了一步。」晚了幾秒才抵達的冰炎一行人衝入這個空間,看到我們後才停下腳步。不過這不能怪他們,誰叫他們的測驗本來就比較難,就算他們遲了十幾分鐘才到也都算在正常範圍內。

「你們也辛苦了。」那些蛇可是很難纏的。

「好累。」「超刺激的。」「那顆鐵球是怎麼回事啊?」「至少比一大堆蜘蛛好吧。」在此同時其他隊伍也陸陸續續到達,看上去沒有昨天那麼輕鬆。不過這是當然,如果冰炎他們聽到其他組都說很簡單那麼他們一定會起疑,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所有人都加入這個局中才不會有被拆穿的可能性。

「看來大家都順利抵達了呢,不錯。」點了點人數確認所有人都到齊後班導說道。今天的關卡可沒這麼好過啊。

「是啊。同學聽到我這邊!」贊同完後靳雨放大聲音將眾人的目光引來,「等一下我們就會直接回到旅館,請各位好好休息。最後一天的活動將在八小時後舉辦然後於隔天早上六點結束。」

「八小時後?現在幾點?」

  綠葉拿出手機一看,「四點整。」

「也就是說下一場是在午夜舉行了。」太陽彎起饒有興致的笑容,讓人看得背脊有些發毛。

「會很有意思呢。」冰炎也冷冷的勾起笑,笑容的背後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你們兩個克制一點不要破壞場地……」看著身後不自覺冒出黑氣的兩人其他人只能弱弱的出言勸阻。不過以我對他們的認識,要他們收歛一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麼我們就回去了。」清點完人數確認沒有少人,同樣是由我施術,轉眼間眾人回到旅社。「十一點半時集合,我們要帶大家去活動場地。解散。」

「好累喔-----」一聽到解散我就直接掛在綠葉身上,完全沒有移動的打算,「綠葉背我。」

「這樣不好吧?妳一個女生……」「我不管我累了我要睡覺。」昨晚佈置那些陷阱累得要命,而且接下來我還有得忙,現在有時間可以休息我當然要把握可以睡覺的時間直到最後一秒。

「唉……好吧。」本來就不太會拒絕別人的請求,更何況我看上去大概怎麼看都甩不下來了,綠葉只好把我背起往房間走去。因為真的太累了所以沒過幾秒我就昏昏欲睡了起來。

「黎,門口的禁制。」半夢半醒間我聽到綠葉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我抬頭看了眼前的結界一眼又趴了回去。「……嗯?我不是已經解開了嗎?」

「妳什麼時候解開的?」

「昨晚我直接把結界改了。不要找我說話我要睡覺。」說完喬了個我舒服的姿勢,意識又再度陷入一片朦朧。

  好像過了幾分鐘,我感覺到我好像要被放下來的樣子。半睜開眼,我看見綠葉正要把我放到他的床鋪上。「我睡角落就好,你們應該不敢睡我旁邊吧。」

「妳要睡哪?」把我放了下來,綠葉問道。

「冰炎,你的床借我睡。」我打了個呵欠站好,揉著眼睛走向冰炎的床鋪,得到他的同意後撲上去卷了棉被就睡。

  晚上可還有得忙呢。


久違的小劇場

本體:(指著睡著的黎鳶)人都躺在那裡了你們還站著幹嘛?去夜襲啊!

大地:妳覺得我們去夜襲的下場是什麼?

本體:斷手斷腳?開膛剖肚?身首異處?

大地:既然妳都知道了幹嘛還叫我們去

本體:你不懂,這叫製造機會。對我家孩子有意思的人趕快喔!機會不等人啊!

夏碎:咳,我想,夜襲只會造成反效果的(溫和一笑)

本體:但不這麼做要等我家孩子開竅可能要到天荒地老的那天喔

夏碎:這……(苦笑,反駁不能)

本體:而且,冰炎!她都自己躺上你的床了你還猶豫什麼!快去啊!

冰炎:……不必了

太陽:說到這個,為什麼黎會選擇躺你的床呢?

本體:太陽你是在想明明你的床也在角落為什麼我家孩子沒有選你嗎……呃啊!(被竄出來的植物綁住)

太陽:(收起法杖)這樣安靜多了,而且要是把黎吵醒了那也不太好呢(微笑)

眾人:(瞥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人,想到她被吵醒時會做出的舉動紛紛打了個冷顫,決定還是安靜一點為妙)

結論:不管對黎有沒有意思,眾人的求生欲都很強的
作者: 伊莫寒    時間: 2019-2-22 22:26
這個偽 ● 畢業旅行,真 ● 考袍級之旅還真是刺激啊......(汗)

各位兄弟們,你們加油!(胸口劃十字)

在黎跟老師們精心策畫之下難度一定三級跳,說不定還不只三級的難度呢~(笑)


嘖嘖,黎根本就是一個移動型的毀滅兵器啊

是說零零你怎麼可以叫他們夜襲呢(指)

當然還要在叫他們做更好玩的事啊!(興奮)(被打)

咳咳!那個請讓我問一下

為什麼好像都是綠葉抱黎去睡覺?而且還兩次耶!!!

太陽冰炎夏碎你們都不會忌妒嗎?????(超級疑惑)


零零~~抱歉我來遲了(抱大腿)

這個禮拜有模擬考所以我忙到忘記要上來留言......(眼神飄移)

嗚嗚嗚我對不起你啊~~~~(土下坐)
作者: 0208    時間: 2019-2-22 23:32
伊莫寒 發表於 2019-2-22 22:26
這個偽 ● 畢業旅行,真 ● 考袍級之旅還真是刺激啊......(汗)

各位兄弟們,你們加油!(胸口劃十字)

之後還有更難的關卡等著他們,敬請期待(被揍)

我覺得夜襲已經夠刺激了,更好玩的事……估計要是他們真的做了他們可能就直接連灰都不剩了,我對我家孩子的暴力程度還是很有自信的(拇指)

嫉妒是一定會的,但是如果給其中一個人背的話我會被另外兩人毀屍滅跡的,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所以我選擇好人綠葉擔負這重責大任(沉痛)而且第一次被抱的時候太陽還沒有那種心思,冰炎夏碎則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啊~

忙的話不留言也沒關係啦,只要記得上來看就好。留言什麼的還在其次,只要有人願意看我就已經很高興啦!
作者: 水星之風    時間: 2019-2-24 23:53
0208 發表於 2019-2-22 23:32
之後還有更難的關卡等著他們,敬請期待(被揍)

我覺得夜襲已經夠刺激了,更好玩的事……估計要是他們真 ...

加油喔大大 期待冰炎和太陽的爭風吃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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